“还疼吗?”

奥莉维娅很难得的显露出关心的表情,拿着从衣角撕下来的布料轻轻擦拭阿尔顿额头的血渍。

被关切的一方挤出让人放心的笑容:“有小莉娅你照顾我感觉好多了。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哪里不舒服吗?”

“嗯......虽然难以启齿,不过我的嘴唇好像受了重伤。可恶啊,要是有个人能用她柔软的香唇贴上去的话,我觉得从嘴唇入口治愈全身也不成问题了。”

“呵呵,看来你恢复的很好啊。”奥莉维娅瞬间换了张脸,无情地使出一记手刃朝阿尔顿的脖子劈去。

“疼啊啊啊啊啊,脖子!脖子要断了啊啊啊啊!”

“喂!给我安静点!”铁门上的小窗被拉开,一个人通过小窗朝里吼了一句,随后又用力地关上了小窗。

他们现在即是在圣所的监牢中,在三天前被抓捕后就被关押在了这个地方,没有窗户,没有床,有的,只有四面冰冷的墙和嵌在其中一面上的铁门。

潮湿、寒冷的空气是不可能有人会喜欢的,尤其是对于病人来说。枕在奥莉维娅膝上仍在昏迷的菲西满脸通红,汗流不止。

奥莉维娅将手背贴在她的额头,脸色逐渐难看起来。她朝从地上爬起来的阿尔顿说:“烧得越来越厉害了,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阿尔顿咬了咬牙,将手锤在门上,明知道希望不大,还是向门外的看守恳求:“喂,我们有病人啊,能不能派个医生来。”

小窗再度被拉开,只能容纳一双眼睛的空间塞进来一只枪口,看守在外面骂道:“给我搞清楚立场啊,你们现在有什么资格谈这个?再啰嗦我就毙了你们。”

“混蛋。”阿尔顿一拳打在墙上,磨破的关节鲜血渐渐流淌出来。

“都怪我,那时候要是再拼命点,就能带你们逃出去了。”

面对他的自责,奥莉维娅摇了摇头:“不是你的错,阿尔顿,你做的很好了。”她的手轻轻地划过菲西的脸庞,说:“现在,只有相信艾伦了。”

“你说等我们很久了,难不成你早知道我们会来揍你?”艾伦抠了抠鼻子,一脸不屑地朝诺埃尔说道。

“不错,不然你们以为这边的警备为什么会这么稀疏?”

“嚯?真是给面子啊,小兵都不用清直接将对将了。”

“因为只有我,才能给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折磨。”诺埃尔抬起下巴,蔑视中带着怒火。

“挺有气势的嘛。”

“至于你,林德赫,你是来帮这小子的么?”

“你认识我这么久,有记得过我帮过人么?”

“那你先给我到一边待着,等我收拾完他再来取你的命。”

林德赫笑了,取下背上的铁棍杵在地上。

“我只是想跟这小子比赛,看谁能先杀了你罢了。”

“好,好。”诺埃尔狂笑起来,他拔出剑,剑指眼前的两个人:“既然如此,那我就来看看你们能在我的剑下坚持多久。”

“来吧,这次,我不会再输了。”艾伦压低了语调,这句话他只说给自己听。他侧身弯下腰,将手放在剑柄上,紧盯着诺埃尔。

白光闪过,仅仅是一瞬间,但还是被艾伦的眼睛捕捉到了,他弓下身体蹿伸向前,头顶上掠过一条剑影。

“慢!慢!慢!”他疾步旋转,让剑像是依附在手肘般游动过去,大吼:“慢死了!”

白布被撕裂在空中,诺埃尔的腰间暴露在空气中。

剑刃再度杀来,艾伦后退格挡,林德赫紧跟空当甩出铁棍击退了诺埃尔。艾伦得以反守为攻乘胜追击,将力量灌注到剑心往前捅去,但是在最后一刻被折角擦开,诺埃尔的脚狠狠踢在了他的肚子上将他踹飞了出去。

“退下!”诺埃尔没打算理会林德赫,即使铁棍从横截面甩来也丝毫不介意,他用剑抵住铁棍,左手搭在右手上朝向林德赫,缓缓张开手心。

觉察到他的意图,林德赫连忙撤回铁棍,滚落到一旁,勉强避开了爆炸。

白烟弥漫的大厅,剑的碰撞声响彻不绝。艾伦一边吃力地招架来势汹汹的攻击一边寻找着诺埃尔随时可能漏出的弱点,当然,警惕自己暴露出的弱点也在每一步的算计之中。

“你是不是想着,把我杀死之后,就可以带你那几个朋友走了?”

诺埃尔突然开口。

艾伦沉默不语,他知道诺埃尔这么做的目的只是想让他分心。

“我告诉你,你没有机会了!”

诺埃尔大幅度地挥着剑,朝艾伦一次又一次地砍去。

“艾伦!”诺埃尔咆哮道,“教皇,是我杀的......你是这么说的吧?”

艾伦震惊了一下,手心变得湿润。

“我要让你知道,违抗我的代价,和,触动神的代价!”诺埃尔宛如变成了魔鬼,他的嘴中含着尖锐的牙,喊着令人绝望的话语:“菲西!就是我杀的!那个女孩!已经死了!哈哈哈哈!”

“不,不,你骗人,你骗人!”艾伦大吼,眼中布满了血丝,他开始疯狂地控制着剑朝诺埃尔砍去,但每一斩都落在空气中,留下一个狂笑的虚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