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一直没有停止过。

雨刷不断的刮掉前挡风玻璃上的雨水,但是尽管雨刷的速度已经调整到了最快,却仍然感到视线一片模糊,雪梦月将车速稍微加快了一些,这条道路上已经很久都没有看到一辆车经过了,稍微加快那么一点也许问题并不大。

不管怎样,她都想要去那个现场好好看一下。

最近两个月总会不同程度的发生失踪案件,尽管这件事跟雪梦月并无任何关联,但却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在她看来,这案件用脑袋想想就不一般,怎么可能会是一件普通的事情呢?

雪梦月用手轻轻转动了一下车内音响的调节按钮,原本声音很小的音乐声逐渐扩大,慢慢的掩盖住了窗外的雨声,但还是能够听到来自发动机的震动。

以及车外气流所带来的呼啸。

那是一首不知名的轻音乐,雪梦月并没有注意到这是来自于哪一个音乐广播台,只是觉得调子很好听,所以将声音稍微放大,让自己更加的放松。

车子里有用来录音的隐藏设备,等到结束调查回家后调取录音通过互联网识别应该就能查询的到。

原本用来预防别人和收集证据的录音设备,想不到还能有这种用途。

尽管现在还没有到晚上,外面的天却是漆黑一片,黑压压的乌云似乎霸占了整个莫奈市,让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无助,似乎在夹层之间闪烁着闪光,虽不闻雷声,但是能够想象到在那最深处一定有万条闪电正纵横交错的缠绕在一起。

就像是人类的DNA一样。

雪梦月一直都将那个挂坠带在脖子上,那是一个以人类DNA为模型的微型金属挂件,在她的记忆里,这是妈妈送给她的一个小礼物,不过她早已忘记这礼物是因为什么送而送的,或许是生日礼物,也有可能是其他什么活动的纪念品。

不管是什么,这东西都将是最后的回忆了。

雪梦月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个夜晚。

失踪案的案发地位于莫奈市的郊区,帕格桥的附近,至少根据情报最后一次见到受害人就是在这里。

那么,那个地方又有何玄妙呢?

车厢暗匣内存放着工作之余所收集的资料,其中有那么一份地图,在画面上用红色圈和叉号标注了每一起案件所发生的地点。

这个地方发生的是第十起案件。

这起案件并没有在地图上所标绘,雪梦月决定先去观察一下现场,之后再从上面标注上。

不过她认为今天应该是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了,这场雨是百分百将所有的线索都冲刷的干干净净。

更何况,在此之前,莫奈市警署说不定早已经把那里翻了个底朝天。

那么……

汽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事实上如果导航没有错误的话,这里应该已经算是到达目的地了。

可雪梦月却没有下车,她感到莫名的紧张,倒不是说她害怕有什么东西被冲刷殆尽,而是这雨下的实在令她感到恐惧。

汽车安静下来以后,外面的雨声再一次恢复了原本的音量,雨点拍击车的外表所发出的沉闷声响也为此无比清晰悦耳。

人自从远古时期便对无能为力的自然而感到恐惧,这是本能,同时也是深刻刻印在基因里的信息。

雪梦月感到一丝口渴,不过还好,在车子里有残余的半瓶饮用水,那是她今天早上趁着工作之余买下来的。

甘甜的水顺着喉咙缓缓流向胃里,咽部那微微痛感也因此得到了缓解,随后她用力喘了两口气,然后转为平缓的深呼吸,试图以此减缓自己内心的紧张感。

车外的风声听起来并没有减弱,雪梦月试着打开一点门缝,一阵充满潮湿气味的冷风瞬间充斥着整个车内。

“该死的。”雪梦月轻声咒骂道。

就在她刚刚下班准备往这里赶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天气还没有那么严重,只是乌云遍布。天气预报里面从来就没有说过今天会下这么大的雨,从来没有,雪梦月内心有种被天气预报骗到的感觉。

如果他们能够报的更准一些,说什么她也不会来到这个鬼地方。

幸好她常常在车内准备一把雨伞,这样的话,如果有雨也可以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只不过她不确定车里的这把折叠伞能否撑得住外面的那股邪风。

雪梦月将车门开的更加大些,然后顶着风将雨伞撑开,紧接着,她感觉手上有一股强劲的推力,空气中的潮湿几乎瞬间侵入到了身体内部,寒冷让她瞬间无法喘过气来。

出去是一瞬间的事情,而退回来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就如同条件反射一般,雪梦月收回了伞将车门用力关上,她是真的真的不想再出去了。

要出去至少也要等到风过一会慢慢消失再去。

雪梦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距离下午五点半还有不到十分钟,就在此时,她才想起自己还没有吃过午饭。

原本中午有人约她去吃午饭,却被她婉言拒绝了。

那个人是雪梦月不怎么愿意见到的人。

虽然说人一整天不吃饭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对于雪梦月而言却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不认为自己能够撑过长时间不吃饭,哪怕少一顿都会有不舒服的感觉,尽管从下午开始到现在不知不觉中似乎已经忘记了此事,但还是被自己的记忆唤起了那来自胃部最深处的感觉。

不过值得幸运的是,下班之前她曾经从餐厅那里取过一盒尚有余温的盒饭,虽然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但当手掌轻轻触摸到泡沫餐盒的时候仍然能够感受到轻微的热量,看样子还没有凉透,凑合一下还是可以的。

雪梦月轻轻撕开泡沫餐盒上用透明胶带轻轻粘上的一次性塑料勺,她并不太喜欢用勺子,但是没办法,这里毕竟没有其他的餐具,如果有,她才不会用这种看起来用料就不是很好的塑料勺子。

反正现在也无事可干,倒不如先填饱一下肚子,雪梦月这样想到。

餐盒里面盛的是土豆盖饭,汤汁略微粘稠的均匀覆盖在白米饭上,切的很小的土豆丁被汤汁熬的很软,只要用舌尖轻轻用力,就如同泥一般融化在嘴里,雪梦月将一口米饭放入口中,米饭之中掺和着少量牛肉丁,感觉随时都会塞牙缝的感觉,趁着咀嚼的空闲,雪梦月掏出了手机,点开了用于播放音乐的播放软件。

一阵悦耳的轻音乐从手机中响起。

有那么一瞬间就像是回到了过去一样,那个时候妈妈还在,电台中播放着不知道哪位作家即兴创作的曲子,同样也是盒饭,同样也是在车内,同样也是雨天,只不过那个时候的自己是坐在副驾驶座上,安静的看着雨,而今天的她对于雨这种东西并没有什么好感。

同样是盖饭,为什么感觉这盒饭要比YAO俱乐部里面的食堂饭好吃的多呢?

雪梦月想起一直以来在YAO食堂所吃过的饭,从来没有一种饭菜能够符合她的胃口,就好像盐很贵一样,那里面的饭菜从来都很淡,就好像从来没有放过盐。

相比之下这间食堂里面的饭菜好的很多。

对于雪梦月而言,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自己去做饭,外面的饭菜尽管有时候很好吃,但并不是每一家都是能做出符合标准的适口程度,换言之,只有自己才能知道自己的口味。

一直以来,结束一天工作后,她都会到家附近的超市采购需要的食材,傍晚的菜价普遍要低一些,这样的话,工资能够省下一大笔。

她并不认为YAO所支付给她的工资足够她疯狂的消费,尤其是在吃的方面,整个莫奈市除了未加工的食材是最便宜的,几乎没有比这更加便宜的东西了。

前挡风玻璃上积攒了一层模糊的水渍,飞溅的水滴使得面前的风景模糊不堪,只有一点点模糊的虚影,雪梦月再一次往嘴里送入了一口米饭,与酱汁以及土豆丁充分融合的米饭显得更加有趣,饭盒里俨然只剩下一半。

就在她专心吃着盒饭的时候,目光不经意的朝着前窗看去,一个类似黑色的阴影似乎正在移动,不像是树的颜色,也不太像是某种黑色的动物,为了方便确认状况,她将手中的饭盒放到了一个平稳的地方,随后启动了车子的雨刷,伴随着发动机的响起,原本静止的车产生了不小的震动。

雨刷几乎是在短短的瞬间将玻璃上的污渍刮得一干二净,除了还是残留着刮过的痕迹外,就是紧随其后再一次拍打在玻璃上的雨滴了。

经过雨刷处理过的视线逐渐的清晰起来,站在雨中的是一个人。

一个没有打伞的人。

雪梦月感到很震惊,与其说是震惊倒不如说惊讶更加适合形容。

这个雨天站在这里的会是谁呢?

雪梦月下意识的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这绝对不可能是一般人,用脑子想想就知道,有谁会站在这种雨下,连一把伞都没有。

也许是……

雪梦月的内心涌现出一种奇妙的预感,随手关掉了发动机,打开车门便朝着那个人的方向跑去。

在关门的瞬间还是不会忘记要把车门锁上。

在刚刚走出来的刹那间,全身的衣服就如同跳入河中一般紧紧的贴在身上,再加上迎面吹过的风,雪梦月感觉自己的呼吸简直如同被一块石头堵上一样,鼻腔里依稀能够吸入一些水雾,她并没有拿伞,只是任凭雨水浇在她的身上,如果在这个时候过分的在意这些细节,会很耽误时间。

黑色的长发紧紧的贴在脖子上和衣服上,虽然很难受,但她还是忍了下来,一刻不停的朝着那个人跑去。

“喂!”雪梦月用力大声喊到。

距离那个人越来越近了,雪梦月也因此看出了那个人的性别。

很明显的女性外观,黑色短袖牛仔上衣搭配着黑色牛仔热裤,头发同样站在脸上,虽然是一个短发,但是看起来也一定非常不舒服。

很令人在意的是,那个人的左臂上和右腿上都缠着白色的绷带。

有可能是什么伤口,也有可能是故意缠上的,总之雪梦月并不能确定为什么。

在听到声音后,那个女孩回过头来默默地看着一路小跑赶过来的女人,只见那个女人用一种很奇特的样子大口喘着气,就好像难以呼吸一样。

随后一阵雷声呼啸而过,一道闪电在整个莫奈市炸闪开来……

“唉~~”

尽管并没有被子,甚至连毯子也没有,可还是感到十分的不快,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啊。

“好啦,我知道啦,我早就知道肯定是这种结果。”雪梦月自言自语道。

尽管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还是超出了原本的想象,现在就连工作都没得做了。

我只是想睡个觉罢了,不行嘛?为什么上天要如此对我。

昨天晚上还是突降暴雨,今天中午却如此的炎热,更可怕的是,昨天突然发生非常严重的自然灾害,一阵雷把莫奈市周围民用供电设施尽数摧毁,冰箱里的食物全部都坏掉了。

好像还有一些存粮泡面,只不过当雪梦月将它们找出来时,都已经过期至少一个星期的时间了。

“真是无趣啊。”

原本是决定今天好好休息一天,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天灾打乱了。

“我这美好的一天啊。”

雪梦月的内心感觉有一万只神兽飞奔而过,可是没有办法,除非等到供电维修恢复,否则实在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

连空调都没得开。

干脆继续睡个回笼觉得了,躺在床上的雪梦月这样想到。

在此之前还是要订一份外卖的说,这样想着,一边把手伸进枕头下方,抽出了显示电量极低的手机。

手机的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好几条短信息,虽然雪梦月想要尽快将订单下达,但是手机界面上闪烁着的红点吸引着她那略有强迫症的内心。

不仅仅只是强迫症症状,还有好奇心。

不仅仅只是包含好奇心,而是心动的感觉。

遭了,是心动的感觉。

雪梦月颤颤巍巍的点开了邮件信息,邮件上方标注着来源为YAO指挥部的地址,而底下的内容却并不是传统的和工作任务有关的邮件,而是通知即将举办俱乐部活动的通知邮件。

这样的邮件还真是少见啊。

通常情况下不是应该由专门的俱乐部邮箱发送吗?为何要用总部派发任务的地址。

大概是由于停电的缘故吧,雪梦月如此想,毕竟俱乐部邮箱服务器位于本地由YAO自己维护,而指挥部工作用的服务器则是托管给了外地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

随着手机屏幕的熄灭,雪梦月的手掌重重的拍在自己的脸上。

“好吧,我还是亲自去外面买吧。”

在公寓楼下就有一家便利店,来回并不是问题,只需要几分钟的时间,问题是,钱包在哪?

在翻遍床上的每一个角落后,终于在床底的牛仔裤口袋中找到了卡片,存放着日用现金和存款的卡片。

莫奈市很久以前就推行了电子钱包,因此这座城市里已经很久很久不再出现纸钞之类的物件了,所有的购物消费一律通过一张小小的塑料卡片进行,只要轻轻触碰感应器,便自动扣款,而RMO提供的利息也会将莱利自动存储到卡片上,可谓是非常方便。

为了防止基金被恶意破坏,针对莱利的加密算法也进行了很多改进,因此也完全不必担心被窃用的事情发生,新型号的刷卡机甚至提供了指纹验证功能,只要轻轻一点,就可以对身份进行验证。

等等,雪梦月稍微停顿了一下,她突然意识到刚才的那份邮件是来自于俱乐部,因此,也就是说……

所谓的YAO俱乐部,是由YAO总部所组建的一种特殊游戏俱乐部,所有的员工都以俱乐部相称,这个俱乐部提供了免费的食物和饮料,每一届新活动启动的时候总是会有供不完的免费披萨。

为什么不去蹭一顿呢?

反正现在也不是很饿,还能节省钱包里的钱。

雪梦月起初对自己这种蹭吃蹭喝的想法很有羞耻感,但是随后的一秒,便为自己编了个理由:

“我还要留给我儿子呢,哦,我真是太伟大了。”

一边想着一边换上了衣服,朝着屋外走去。

随着电梯楼层提示音的响起,迈出公寓大门的那一刻整条街道的风光尽收眼底。

在路口处便是捷运站点。

莫奈市底下铁路交通运输系统异常发达,只要在总站台登记过一次钱包信息,便可以只需要指纹完成扣款和买票,因此雪梦月并没有带钱包这种东西,因为她知道今天完全不用担心资金不够的问题。

相比能够不限量供应的食物和水,底下捷运的车票简直可以忽略不计,来回一趟甚至比一顿外卖还要便宜。

更何况公寓距离俱乐部并不算很远。

雪梦月走进了车厢,在等待到站的时间内,只是安静的闭上眼睛,平时用来消磨时光的手机碰巧成为了一具尸体,今天也是难得的可以放松一下眼睛,但是却总感觉浑身不自在。

车厢过道中恰好跑过一个小男孩,在途径雪梦月面前时,雪梦月睁开眼睛静静的看着,有时候她很羡慕这些孩子们,羡慕他们有时候完全不用演戏,只需要真实的去做自己,就算是演戏,也很轻松,完全不用承担很大的后果,甚至有时候完全不用去考虑未来。

现在的孩子们所生活的世界,真的太美好了。

雪梦月依稀记得在自己年幼时也有类似的声音存在。

只是成年人的社会实在有太多的面具和假象。

人类真是一种十分奇特的动物,明明是整个星球上科技和文明最先进的生物,却在某些方面连最低端的生物都不如。

列车飞快的朝着远处驶去,似乎有那么十五分钟,广播中通报出到达站点的提示。

随着气门开启的声音,雪梦月踏出了列车,朝着出站口走去……

迈克尔缓缓的坐在靠近墙角的座位上,作为这家俱乐部管理员的他感到略有疲惫,虽然名义上被称为俱乐部,但是这里并没有公开给与YAO成员无关的任何人,换言之,只有内部人员才有权利知道和访问。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社区,原本就是用一间旧学校修改的,总占地465亩,虽然表面上是一个普通学校,但实际上更像是一个特工训练学校,出示工作证明后便会获得一个假的身份,资料都在一张薄薄的纸上清楚的写着,伪造的年龄、身份以及背景。

所有的成员都要在一个满是虚假身份的小社会中隐藏自己在俱乐部中的身份,互相接近,互相欺骗,现实生活中的好朋友在这里也相互敌对,一旦暴露出自己在游戏中的全部身份即游戏结束。

在实际的工作中,一旦暴露身份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甚至会有生命危险,因此这场游戏也近乎真实的模拟着,往往一个月中会有很多不合格的人员,这些备用人员还会继续参加下一次俱乐部游戏,直到合格后才会投入到正式的工作中去。

社区中有比较硬通的独立货币,虽然只在社区中流行,但是足够一个月内每一个虚假游戏者的生活需要。

迈克尔看到了远处正验证身份的一个女孩,大概有18岁左右,作为管理员,迈克尔手中会有一个小巧的显示屏,这里能够看到验证者的真实身份和游戏中的虚假身份,YAO一向对在职人员的隐私保护的很好,一旦离职,所有的身份都会被特殊手段彻底清除,屏幕上,来者的信息中清楚的写着:

真实名字:雪梦月

俱乐部名称:赵冷凝

迈克尔对于这个女孩很清楚,他在外面经营了一家咖啡馆,这个女孩经常会去店里待着,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看起来很孤独,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

迈克尔利用通讯功能朝着女孩打招呼。

“嗨,你好啊,我就在这附近。”

雪梦月的设备接收到了讯息,下意识的望着周围,虽然并没有近视,但还是花了一点时间。

迈克尔正在远处高高的摇晃着手臂。

两人间隔的距离大约有两分钟的路程,等到距离逐渐靠近的时候两人开始了交谈。

社区中种满了花花草草,可以想象的出YAO花了很大的代价维护着整个组织,尽管几位创始人都在暗处,但是组织却是公开于整个社会当中,尽管莫奈市所有人都知道有受雇佣的特务机构,但是从来没有人认为自己的周围会有特工的存在。

可事实上却是:他们身边朋友至少50人中有两个是潜伏的卧底。

不过还好的是,YAO是青年特工机构,分布在学校中的特务往往要比公司中要多很多。

但这并不代表安全。

就在两人交谈的过程中,身份验证再一次提示有人通过。

雪梦月恰巧通过屏幕看到了那张脸。

那张脸是昨天晚上的那个女孩,雪梦月清楚的记得那张脸,照片上的形象比昨天晚上干净利落许多,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孩昨晚曾经自称小茄。

这个称呼据她所讲是唯一记起来的称呼。

她失忆了。

雪梦月并没有从她嘴里问出来什么有用的价值,不过没想到居然同样也是YAO的一员。

而且是新加入的一批成员。

迈克尔动身前往那个女孩的身边,随即通过通讯功能发出请求等待几分钟的信息。

雪梦月也随之而去。

当两人的目光交叉在一起时,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奇特的味道,有点类似于潮湿、火药、花香的混合体,就在雪梦月即将张口的瞬间,小茄的背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男声:

“又来新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