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尼克,是布拉格村的主教。
村子里,蔓延了一种疾病。
我们把它叫做黑死病。
“呐,尼克主教,你看看我家孩子怎么回事啊?最近总是没精神啊?”
“嗯—我看看?”
我把小孩抱了过来,检查了孩子的胸脯和舌下。并没有问题。
“没事的,小孩子活泼,可能没有休息好。”
“啊....真是麻烦您了。”
孩子的家人今天晚上给我家送去一包土豆,这是惯例。
我是布拉格村的主教,也是这个村子唯一的医生。
给每个病人或者罪者拔除病根和罪恶后,照例会送来一包土豆,作为我的报酬。
不过今天的病人我却没有医治好,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病状。病人的脖子上有黑斑,但是淡淡的,若隐若现。
也许是磕碰导致的淤血罢了,没必要这么在意。
我在心里安慰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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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心怀内疚,去了病人家里探望,今天的病人也是很胆小,看到我也不是以前那样躲闪,反而窝在被子里打战。
“冷...好冷...”
可怜的孩子嘴里嘟囔着。我摸了一下额头,烫的厉害。
“孩子估计是玩的时候被恶魔附上了身体,快去教堂吧。”
我把随身所带的银十字架待在了10岁的孩子的脖子上,十字架掩盖了孩子的淤青。
“谢谢大主教!”
家长带着孩子匆匆忙忙的赶去教堂,我也紧随其后。
“所以你们祷告,要这样说,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
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
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
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们。”
我为孩子祷告着,并且撒了一把圣水在他的头顶。
那一家人慢慢的走回去,我也拖着步子挪了回去。
今天很累,我没别的话说。
写了照例的日记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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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阴天,又是一个给水日。
给水日是贝瑞尼亚的节日之类的东西,我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一种自我补给的行为,我来自遥远的玛格珊拿,属于移民。
准确的说是偷渡。这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在这个偏远的小山村,随便说点什么大城市的大主教就可以蒙混过关。好在我也看过一些贝瑞尼亚的神学书籍,什么简单的祷告信手拈来。
今天孩子的母亲主动找了我,据说她的孩子头痛的厉害,全身没力气,一直在床上躺着。听孩子说,他身体肌肉酸痛,而且带有恶心的感觉。
连续好几天的教堂事务和对这孩子的耐心在降低导致我语气十分不耐烦。
“没什么的,圣水的副作用。”
“副作用?圣水也有吗?”
“费什么话?!你怀疑神吗!”
妇人慢慢的退下去,我坐在祷告椅上按揉着太阳穴。
好在今天的事务不是很多,早早的就回到了我的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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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那对母子倒是没有再烦我,我很奇怪。反正没事干,就到母子俩的家里探望了一下。没什么好心,也没什么坏心,单纯的好奇。
那是个寡妇,丈夫打仗时死掉了。自我知道以来,一直是自己和孩子相依为命。
那母亲在洗澡,我知道来的不是时候,但是虽然年近40,她的身体却风韵犹存。来到村子10年未动的情欲一涌上头,正好她儿子也不能动。
(不可描述的事情........别下架==)
那孩子的母亲躺在澡盆里,央求着我。
“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我污了人家清白,怎么也得把人家儿子的病治好。
但是那孩子显然已经无法医治了,首先自己已经丧失了自己可以治好的信心。再者,脖子上原来若隐若现的黑斑已经明显了,而且手臂、大腿的部分已经开始扩散了。隔一会孩子还在咳嗽。
“不行了..你的...孩子...已经被恶魔侵占..了”
我看孩子的状况吓得说话都开始哆嗦。
“不!不可能!主教先生!一定要救活我的孩子!您不是...答应过我.”
我拉起妇人,指着黑斑,没说话。
“丢掉吧,没办法了..”
我硬起头皮把孩子..不,不是孩子。
这是恶魔!!!
抱起恶魔,我快步走出村子。
“主教先生?您在干什么?”
“拔除恶魔,别插嘴。”
我恶狠狠的瞪了那个村夫一眼。
留下妇人光溜溜的傻愣在房子里,我把孩子丢在村外的山林里。
那妇人连衣服也不穿,追着我便冲出了村子,冲进山林里找孩子。
“那女人的孩子被恶魔附身了,别靠近他,那妇人听到消息也疯了。让他们母子留在外面。绝对不许放进来!”
两个村民日夜把守着村口,说来奇怪,那母子俩人从此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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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在村外回来的时候看到了那儿子,下巴肿大的厉害,那母亲也不在,应该是早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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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看到了那母亲,正在河里捉鱼吃,真的疯了。还是裸体状态,大概看了一下,她也开始咳嗽了,而且连我都不认识了,只是傻笑。
这么美的人,不爽白不爽。
(不可描述...........)
那女人也开始出现淡淡的黑斑了。远离一点比较好。
下午,我出村打水,发现那母子俩都死在河的下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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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大家都聚集到教堂门口了,听说他们都出现了同样的症状,我和好奇。
“大家别紧张—是那恶魔和其母亲的污秽让大家受了罪,前几日我们已经拔除了污秽。恶魔会离开的!!”
“哦——”
大家欢呼着。我却没发现,我的头顶悬浮着两个白色的幽灵。
晚上,他们围着篝火做着烧烤。
饱饱的美餐了一顿后我什么也没想就爬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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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给水日,天气阴沉沉的。似乎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暴风雨,这在内陆王国贝瑞尼亚难得一遇,但也偶有发生。在我们玛格珊拿却是经常发生的事情,所以我们是欧亚大陆上最贫穷的国家。
不到午时便狂风大作,我让大家都待在家里不许出来。
“呵嘎嘎嘎嘎嚯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空中传来了笑声。
很离奇的,下的雨水是红色的,滴到眼睛里像扎了一样痛。
我明白了事情不对劲。但是似乎迟了。
我疯狂的跑回家,但是跑到一半我就摔倒了,回头一看,一只小小的手拉这我的脚。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地上钻出来一个女人的头,长长的头发开始疯长,把我的头包裹着。我奋力挣脱,无奈地上的小手一只只的冒出来抓地紧紧地。
这时一个女人的手狠狠的掐住我的脖子,透过头发的缝隙,我看到村民们都在屋内看着我,脸色阴沉,眼神空洞。
完了。
我彻底放弃了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