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左右并行的两人,拍了拍虎哥的肩膀。

「到这就可以了,两日不到的狩猎之旅也发生了不少事,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们。」

我想从虎哥身上下来,双腿却被牢牢固定住。

「这可不行,必须得把你送回家。」

「拖着这样的身子让你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我们可不放心,本身我们也就有义务送你回去。」鹿哥和阿狼也不愿就这样放我离去。

这里还是顺应这他们的好意为好。

他们没有选择从矿山中的洞口穿行,而是从山体的右侧绕行,正如曾一度领着我穿过矿洞的阿羽所言,这条远路相当费时间,但道路宽敞,起伏不大,路上还有些托运着货物的人来来往往,比起无人的矿洞这条路更加热闹、更加亲人。头一转便能看到一旁的矿山,锥形的山体说不上高,外轮廓像是被人为修整过,是个干净利索的矿山,其下藏着多少矿洞、矿坑,多少没有探索过的秘密可就不为人知了。

三人慢跑起来,在上的我也没觉得颠簸,反倒是那带起的风吹拂着脸颊,发丝飘扬着心情大好。擦肩而过的路人用惊诧的眼神看着我,现在的我看起来像是被三名可怕的保镖护送的重要人物。

时间刚好是下午一点三十,现在我们站在威尔镇通往农场的门前,他们执意要将我送回农场,但我还是希望能去一趟店里,即便再有个一小时就到了花落羽闭店的时间。

「真不用我们送你回去?」

「不用了,身体也没什么大碍,自己都觉得神奇,大概是鹿哥的膏皮和那牙猪肉起了作用。而且你们三人聚在一起可是会把店门口的客人吓跑的。」

这个点一般不会有客人上门了就是了。

「原本还想把咱们的领队送回家的,这下可是不行了~」虎哥伸着懒腰,说着不是很适合他的话。

「当领队可是太抬举我了。」

「领队。当之无愧。」阿狼朝我竖起大拇指让我莫名害羞。

「这次你可是主角哦,黑龙亲,领队的位置会一直给你留着的。」

我想想要是当了领队还得继续狩猎,立马就拒绝了,弄的他们哄堂大笑。

「总而言之注意身体,我把能用上的膏药和膏皮都放进你包里了,膏药正常涂抹就好,涂多了不要紧,涂上了课不行。给你的膏片大概够用十天,一天换一次,够不着的地方就让别人帮你贴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接下了自己的收纳包。

「膏皮配合膏药使用好的快,但是药味会特别浓烈,习惯了应该也还好,另外就是白天可能不会感觉很明显,但晚上会有瘙痒感或者刺痛感,这些属于正常反应。但是身体上起疹子和红点就要立刻去诊所,那说明你的皮肤对膏药过敏,一般不会出现在这种情况就是了。实在太过剧烈的话就找我或者找威尔镇的医生吧,说实话我倒是希望你今天就去一趟诊所。」

鹿哥反复叮嘱着,没觉得讨厌反而让人非常感动。

「牙猪。材料。回礼。」阿狼说完这句话就退到了后面,回礼什么的我都忘的差不多了啦。

我背着自己的包和他们挥手道别向着商店街道走去,带着金色光辉的三人也同我挥着手。

「黑龙!」

「啊?」

「阿狼欠你一条命,我和阿鹿也欠你一条命,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兄弟,遇到麻烦了记得找我们!」

「好,谢喽————」

直到我走进商店街之前他们还站在原地目送着我。

........

........

「不信......」

「所以说我真的跟别人一起去狩猎了。」

「店长,现在不仅要身兼三职,还要以猎人为目标吗,这样是不行的。」

「不不不,怎么说呢,深刻的体会到自己不适合狩猎这种事。」

「那就是有打算要当喽。」

「所以说是被拉去的啦。」

大概是在一点半回到了花落羽,一如既往的燥热日子里,街上的行人踏在屋檐撑起的狭小阴影中,用手扇着淌汗的脸颊形色匆忙的往街道尽头走去。这样昏昏沉沉的午后,让娜还是挺直了身子在柜台前等候着客人,作为店主的我看到自家的员工如此敬业真是快感动哭了。

不过到了柜台前才发现让娜是睁着眼在打瞌睡,还在犹豫要不要叫醒她的时候,她就突然惊醒了,立马捂住鼻子慌张的站了起来,漂亮的大眼睛盯着我,半晌才反应过来我是谁。

她问我的第一件事不是今天为何没到店里,也没问我为何穿的犹如山间野人,而是往后退了两步用手搅动着空气,似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

我这才反应过来没准是身上的膏药味,自己左右嗅嗅也闻不出这味道到底有多重,就算臭咸鱼闻上一天也该适应了,自己的鼻子是习惯了这味道了吧。

跟她简单的讲了下自己去干什么了之后就这样坐在店里。现在让娜还跟我保持着距离,用嘴巴微微的喘息着,连花朵的清香都没法盖过这弥漫的膏药味,真让人头疼。

「一定要贴这么多膏片吗,店长你不会是被什么奇怪的人抓去做人体实验了吧!」让娜把不知从哪采来的野花放到鼻子前,透过花束盯着我看。

「为什么能联想到这么可怕的事啊.......不贴伤就没法好,所以只能贴了。」我盯着无人的街道寻思着有必要早些关店吗,但斜对角的金盏还开着呢,现在就悻悻离去总有种输掉了什么的感觉。

「咝.....不要揭啊。」我捏着她不安分的手指轻轻抬起丢到了一旁,就算本店最棒的店员也不能允许用指甲揭开膏片这种暴行。

「到底是受了什么伤要贴这么多膏片。现在的店长跟膏片怪人一样,就撕开一个,让我看一眼嘛!」

「我又不是玩具,话说既然知道店长受伤了,就该温柔点对待我才对。」

我看着被暗橙色的膏片覆盖的手臂,连自己看着都觉得诡异,这倒不是鹿哥因为好玩有意为之,而是真的全身上下都是大大小小的口子和瘀伤。

「但是、但是店长除了像膏片怪人一样也没什么异样的地方,如果店长生命垂危、只剩一口气的话,我会非常悲伤的哭起来的。」

不用你哭,我也不想危在旦夕!

我用手托着下巴侧着身子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让娜,栗色短发似乎长了一截,现在正好越过肩膀。让娜视线闪躲着,像是不知该放在何处,鼓着嘴双脚踩在椅子上的横隔上,双手抱住了膝盖缩成一团。

「让娜,你不会是生气了吧.....那个,因为我没事先告诉你今天会迟点来.....」

「喏,是生气了。问别人也没人知道店长的下落,一整个上午都在担心呢!要是店长不在,我去找谁要员工福利啊!」让娜把脸一瞥,十分生气的样子。

话说员工福利就这么重要吗。

「在野外也没法通信啦,本来以为当天就能回来的,结果拖到了第二天.....」她还是没把脸转过来,我又补了一句。「咳咳,那......作为补偿和赔礼,允许你提一个要求。」

她突然眼睛一亮,好似就在等一句话。

「什么都可以!?」

「麻烦你选择些我能轻易完成的事。」

她嘴里嘀咕着,完全没把我的话当回事,不过嘴里冒出来的也不是什么奇怪的要求,无非是“要不要再加个特制花饰”“再来两个会不会太过分了”。我家的店员提要求也会想到店里的花饰真是可爱呢。犹豫片刻之后似乎决定好了,气势很足的对着我,大概是错觉,但是让娜眼里闪着金光。

「决定好了。」

「喔喔。」

「店长你说了什么要求都可以的对吧,不能反悔!」

所以我没说什么都可以吧,我寻思着多半还是跟花饰有关的事,便顺应着点了头。

她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了张四方的纸,花花绿绿的还带些文字,上面留着两道交叉的折痕,极为工整的对在一起。

「去这个吧,店长!」

我摊开纸看着,火红的灯笼散在其上,两边的小店以广角的形式一字排开,让纸上的空间骤然拓宽,人头攒动的样子热闹非凡,在纸的正中有一个黑头发的可爱女孩伸出了肉肉的小手,露出灿烂的形容让人没法拒绝,相当有感染力。

「嗯.......我看看,威尔镇、和风镇、圣地农场三方联合举办,汇集天下美食,报答宾朋恩情,超多活动玩不腻,更有幸运大抽奖等你来参加.......啊哈?夏日庙会,夏季26日下午六点准时开幕,等待您的到来......」

背面是简单明白的小地图,举办地则在和风镇,刚好和去九空宅的路相反,是朝着门的另外一侧的。其他就是些简单的活动信息,不用细看也无所谓。

有点东西的样子.....这个世界也有能写出那么精彩的广告词吗,稍微有点小看这个世界的人了,还是有脑袋灵光的家伙在的。

「就是这样,一起去夏日庙会吧。」让娜满脸的笑让我都不好意思拒绝。

不过也没必要拒绝,26日的下午没和任何日程冲突。庙会吗,偶尔去一次倒也不错。

「可以是可以.....」

让娜舒着气,欣喜的拍着手,像是敲定了什么人生大事,这反而让我更加疑惑。

「但是为什么要和我一起去呢,这种庙会跟自己的朋友去会更有意思吧。」

让娜脸上的灿烂笑容立马消失......

「不是,我的意思是,好不容易有个那么盛大的庙会,不跟喜欢的人一起去反而跟我一起去不是有点可惜吗......」

更加沮丧了,雪上加霜?

「要是有的话......要是有的话,就不会叫店长了!本来就因为保密条例没几个朋友,在安保部里也不擅长交际,唯一熟悉的贝利克先生那天还要加班....而且、而且......唔啊,反正我就是连个朋友都没有的可怜人啦!」

「我知道了、知道了,我陪你去,别哭了,好吗......」

然后马上就要涌出的泪水立刻收了回去,灿烂的笑容再次绽放.....女人,好可怕,这就是泪腺制御吗。所谓的保密条例,安保部的工作也不容易。

安抚了好久,让娜的情绪才趋于平静,不过细细想来,和让娜呆在一起的时间绝说不上短,割开一日就能见上一面,还时常做些便当让我安然度过午间的饥饿时光。明明如此,我对她却是知之甚少,大概是一直把她当作靠谱的员工看的原因。

两点多的时候我便关了店面,让娜反复叮嘱我当天五点半在和风镇的主门附近碰面,因为她身上带着股敢放鸽子就投河自尽的势头,所以我极为郑重的表示自己会遵守诺言,说了三遍!

当日的营业额也由让娜转给了我,上午卖出了两个戒指和一个发髻,说不上多,她对此也有些自责,还是认为是自己的拙劣的口才影响了营业额。我倒觉得即便我上也不会好到哪去,只要开店期间能有盈利就好,我如此想着。

合计1450r进入了钱袋中,真是幸福!

等回到农场已经是三点的事,洒在身上的光辉也变得慵懒起来,逐渐减退变得暖洋洋的,温度倒是只高不低。将背上的包扔在地上,对着自己的农场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这熟悉的空气都变得陌生起来,不过离开自己的农场两日,竟然有种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冲动。有种无法简单的用文字表达的情绪在体内酝酿,就好像是上午拯救了世界的英雄,到了晚上回到家还是要打扫房间、整理被单;又像是在海上卷入了风暴潮九死一生、逃出生天的老练水手,回到港口却淡然的在简陋的酒馆喝着便宜烈酒。

从生死相依的狩猎之中归来,也没什么特别,田间的作物还是随风摇摆,还是沐浴阳光,还是按着自己的节奏无声生长着,没有喝彩没有掌声,只是平静的回来了,对着自己的农场说句“回来了”,于是便回来了。对,就是这么简单,但也就是这么简单、毫无波澜的平凡事情让我感动不已。

在田地间检查这作物,没有想象中那么不堪,不如说每片田地都保持着完美的状态。蕃柿田地和甜椒田地上方浮着金光,和金色的太阳交织在一起,我顺手将作物收了起来,重点田的作物竟达到了一星半,令人惊喜万分。比预想的进度快上不少,臭臭和小眠的排泄物在其中一定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以后也要充分利用它们的便便呢。

剩下的半星作物也没出货的打算,暂时放进了收纳包里。至于一星半的两种作物还是打算在月末的时候制种,虽然它们已经来不及向二星冲击了。

珍珠米田地明天就能收获,沉重的果实压弯了茎干甚是有趣,冰花也不负众望绝赞成长中,外翻的绿色叶片上带着晶莹剔透的冰珠,在夏季结束之前一定能收获。

其他各类花朵长势同样不错,11日种下的夜落金钱和紫茉莉到了25日前后就能收获,现在纤细绿杆上的小小的花苞正在积蓄着力量等待绽放的一刻。至于16日种下的斑叶点竹节海棠收获则要稍晚点,现在的它还如杂乱生长的苍白竹叶,看不出个花形来,大概28日能收获,所以也不用担心会赶不上作物祭。

在这些熟悉的田地之上还多了些架起的黑布,之前我只在冰花上加了这样的简易防晒装置,至于花卉区的则没想起来管,现在想想还有些后怕,因为这样娇嫩的花苞在阳光下直晒没准会直接脱水死去。我摸了摸田地里的土,还有些温湿感,显然是有人,不对,是有鼠在正午时分给田地补了些水,量不大但有和没有可是天壤之别。

意外的能干啊,松鼠!

而且责任心极强?

我挠了挠头推门进了小屋,出去两日小屋自然是没什么变化,唯独珍珠米残骸没落的摆在桌上,我拿起一看,珍珠米被啃的一干二净,连那坚硬的不可食用的部分都被削去了一圈。啊,我拍了下手,没有出货的作物一般都是放在收纳箱里,走时只给那只松鼠留了一日定量的食物,而动物是绝无可能打开收纳箱的。

也就是说它在饿了一天的情况下,它毅然决然的选择了继续啃食珍珠米,该说是执着还是顽固,话说既然是松鼠就给我好好去啃松果啊。

推开了卧室的门,翻起了平铺的被单,趴在地上查看床板之下。

「松鼠?」

没有。

又在横梁的夹缝间,窗台上寻找着松鼠的身影。

没有。

厨房的柜橱,淋浴间的洗漱台。

没有。

最后来到了工作间,刚一踏入就有种违和感,原本随意绘制、丢的到处都是的图纸现在整齐的叠成一沓,放置各类材料的木盒也无一例外的合上盖子,堆叠在一起规整的置于一旁的铁架上。

总而言之就是整洁,没想到这只初次见面时满身恶臭的松鼠竟知道整理房间,仔细想想会自己打沐浴露洗澡的松鼠本身也就没法用常识界定,没准是个洁癖鼠。原本指望着它能不惹事就好,结果不仅靠己力出色的完成了农场工作,还默默的做了些多余的工作。

「在?松鼠?」

像这样对着无人的空间大声吼着也听不到半点动静,我坐在工作台前用手指点着桌板发出哒哒的声音。

原本还准备嘉奖那只松鼠的,算了,本身也就是野生松鼠,要是一天不受人供养就死去的话,不如下辈子投胎作熊猫算了,况且它也不该成天呆在小屋里,毕竟是野生动物。

如此想着,也就不那么在意那只松鼠的去处了。我对着整理的一干二净的工作台陷入沉思,食指和手指并拢,犹如专职发牌员般将桌上的图纸一个个飞出,白色纸片飞舞在空中如雪花般慢慢飞落,掉在地板上、横隔间、铁架旁。

啊,果然就该是这种凌乱的感觉,那样整整齐齐的摆法只会限制自己的想象力,所谓想象本就是不受约束的如同插上翅膀般翱翔天际的。我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自己的身体还处于修养状态,做些复杂费脑的工作并不合适,但是就这样浪费时间也不是我的性子。所以就决定将自己两日的狩猎之旅随意画下,没准能当作花饰制作的灵感。

我用手指勾着抽屉,看也不看的从中拿出了自己的彩铅笔袋。嗯~不愧是我的彩铅笔袋,竟然怎么柔软.......而且还带点热度......

「哇啊!!」

我被那扭动的灰色“笔袋”吓了一跳,立马松开手,那灰色肉团就掉在了我的桌上。缩成一团的肉团慢慢舒展,它用前爪揉着眼睛,尾巴如螺旋桨般甩动着,看起来心情很差。

「呦~松鼠。」

我打了声招呼,它定睛看着我指了指下面的抽屉,又指了指我。啥,意思就是我打扰你睡觉了?

我朝拉开的抽屉看去,里面的内容物早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的花饰用羽毛,铺在一起犹如天然的羽毛被,还有一根细长的珍珠米摆在里面,当然是被吃的一干二净。这是用来当作抱枕吗,真是个有情调的松鼠。

它见着做出了一个相当伤人的举动,用双爪捂住了鼻子,做作的摆出呕吐状,一副恶心至极的样子准备冲到窗台前顶开窗户。真不知道是在哪学的这一套.......

「又是因为膏片味.......觉得难闻就忍着!」

它顶开了窗户,惬意的置身于从外涌入的新鲜空气中。随后变幻着姿势,在我面前蹦哒着,时而指向自己空瘪的肚子,身后摆动着的大尾巴就没停下来过。虽然听不懂它吱吱吱的松鼠语,但大概意思还是猜的到的,无非就是我突然消失了,害的自己没有东西吃了这种。喔喔,还有就是自己已经完美的完成了农场工作,这是在邀功请赏吗。

一瞬间不想嘉奖它了!

「发生了点意外情况所以才没按时回来,以后出去的话会提前把你的伙食准备好的。」它还发着闷气,只给我留了个背影。「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完美的完成了我托付的工作,这点我是认可的。」

我话说到这,它的尾巴突然向感叹好一样竖起,随后又软绵绵的垂下去。我站起身,从箱子里拿了根珍珠米摆到它面前,它后爪一瞪,珍珠米就在桌面上滚动着回到了我的手里。

「你不吃啊,那就算了。」

它的尾巴变成闪电状,你是皮卡丘吗喂,看来是在强忍着。

我捂嘴憋着笑。

「真是可惜啊,明明好好劳作了,还想着至少把你的工资交给你。不过既然你不想要,我也不勉强,正好有点饿,我煮煮晚上当夜宵吃好了。」

松鼠闻言一下子就急了,回头便是一个漂亮的飞扑,抱着那珍珠米一副再不吃就亏了的架势。我也不再为难它,把它和它的“抱枕”放在了桌上默默的注视着。

「你能听懂我的话这点我是理解了,但是和你交流还是很麻烦,靠你尾巴上的动作去揣测含义太辛苦了。」

松鼠还在吱吱的啃着,没有理会我的意思,我立马将珍珠米抽了出来,结果一个迷你小棍飞到了我的头上生疼生疼的。忘了这家伙不是一般的松鼠了.......

它抱着珍珠米,用后爪点了点一旁的木料,又从背后抽出了一根木棍。

「什么意思?」

完全没看懂。

它一下子就急了,抠下两粒珍珠米,塞在嘴里,拿着小棍就往方形木料上戳。

「木牌和木棍,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个标示牌之类的?」

它点了点头继续啃着发出吱吱的声音。

标示牌吗?这倒是个有趣的想法,做上一个迷你的标示牌对现在的我来说信手拈来,用胶简单粘合,切削掉多余的部分,一个超迷你“路牌”就完成了。问题是在上面写什么好,也不能什么都写在上面,最后是些泛用性极高,能简单的表达意思的,那无非就是“是”或“不是”,于是我在牌子的一面画上了勾,另一面画上了叉。

它的进食似乎也告一段落,前面还满满当当的作物现在就只剩个光杆,看来是饿坏了。

「你能理解这个的意思吗?」

像是给孩子棒棒糖一般递给了松鼠,它立马就接下了,如同转动拨浪鼓一般玩弄着,盯着牌子上的符号良久,上下摇动了尾巴。

看来是能理解的,试试呗。

「你的工资是每日三根珍珠米,你的工作是辅佐我管理农场里的田地,对吗?」

带着勾勾的牌子对向了我。

喔,这不是能好好的理解意思吗,可真是了不起。现在有种综艺节目里的竞速抢答的感觉,还挺有趣的。

「咳咳,那么松鼠同学,下一题,在我不在农场期间,你能随意进出鸡舍,和里面的鸡仔玩耍,对吗?」

松鼠转动着牌子,在勾勾的那面停留了一秒立马又转到叉叉一面。对是对了.......但是以后可得提防着这家伙,不能让它随意进出鸡舍,那样只会把臭臭带的更加目中无人,虽然我把鸡仔当祖宗养,但也不代表我真的要当个孙子。

「还不错吧。下一题,工作间内的卫生是你打扫的。」其实这个问题无关紧要,因为我心中早有了答案。

但是亮起的牌子是叉叉。

「不是你打扫的?真的假的?」

它指了指底下的抽屉,再次晃动起叉叉来。

「你在睡觉吗.....那会是谁没事跑来我这。」

想也没用,不如说现在一问一答更为有趣,再试试点其他方面的问题。

「下一题,松鼠君,4+5=10,对还是错,请作答。」

它竖起了叉叉,单手架着牌子表露出轻蔑的姿态。会简单的运算,这可是重大发现,稍微加大点难度。

「5*9=54,对错?」

叉叉。那这个呢。

「6*7^2=21,对还是错。」

勾勾。这样的程度难不倒吗~这可真是有趣。

「∫(-1,3)(3x²-2x+1)dx的计算结果等于24,对还是错!」

我话语未落,牌子便如标枪般飞了过来。这样的题果然还是太过分了,我捂着发痛的鼻子捡起了地上的小牌扔给了它。

「好吧好吧,最后一个题就当不存在。作为奖励,我决定找些美味的食物当作加餐给你。」

它立马高举着牌子,用勾勾对着我,似乎是想用勾表达自己的欣喜之情。这种情况用勾叉表达有点牵强,世间的大小俗事本身也就不能只用“是”和“不是”来简单定性。

我无视了正狂喜着满桌子打滚的松鼠,用最快的速度制作了个牌子,正反两面分别绘制着“!”和“?”。

我递给了它,它立马就举起了“!”。嗯,这样就对了吗,靠简单的符号就能表达出情绪,以后还可以给它加个省略号,或者索性制作个专属的颜文字松鼠符号包。

灵感如同闪光般从脑海中跳出,松鼠跳到了我的身上,正等着加餐呢。

「啊~那个只是突发奇想试试你的反应而已,别当真。」

牌子捅到鼻孔里了........

松鼠进入了狂暴模式,耳尖上的淡淡红色逐渐扩散,真是肉眼可见的愤怒。当然我只是开个玩笑,原本就想给它点犒赏的意思,更何况这家伙闹起来可不是小事。

「加餐啊......但是给你什么吃好,总不见得再给你根珍珠米吧。」

它的怒火一下消了大半,在勾勾和叉叉之间犹豫半天,最后将牌面一竖卡在了中间。

果然加个省略号的标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