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弄着手里的木雕,那完成度之高自己都被折服了,肩旁酸痛不说、手指还破了个小口,也算是全力而为了。我沾沾自喜的在木雕的底部刻上了自己名字的简写,这样总算完成了。可别小看这刻下的名字,过上一年、两年,对方翻看到底部的刻字,立马就能想起来这个手工木雕是谁制作的,跟大家搞好关系可是至关重要的。作为农场主没法单靠一人活着这个道理现在再清楚不过了。

制作技能的加成相当给力,不知不觉中等级上升到了6级,效果拔群。从我的木雕手艺上就能见出分晓,毫无熟练度和专业知识的人靠着这诡异的加成硬是做出个精致的礼物可不一般。我望着满地的木屑决定交给明日的自己清理,今日被杂事缠身但也算充实的一日,可以安然的入睡了!

只要躺在床上一切喜悦、烦恼都被抛弃,能在决定入睡的时候立马入睡是曾经的我梦寐以求的事,无数次催促自己入眠休息,却在深夜的床上左右翻滚最后又拿出了手机消磨着时间,直到身体劳累到极点看向指向四时的时钟.....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爬起,世人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唯有自己饿着肚子吃着不知是早饭还是午饭的简单餐点。醒来早已没了勇敢向前的勇气,留下的只有不断堆积压缩的悔恨。现在的我无比感谢这个奇妙的系统,躺上去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是明日,今夜我也无比坚信着.......

我确实睡下了,意识游离在体内的某处,又或是超出肉体的界限在哪里飘荡着,在远处看着躺在床上休息的自己,静谧的房间只该有我的呼吸声。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生物雷达却在今晚捕捉到另一股气息,在肉体入睡时便开始放肆的某物,在卧室的各个角落穿梭着,我的身体被这细微的噪音打扰有了反应,翻着身子对向拉上了窗帘的窗户。

我不明白为何我知道这些,但我的身体无比的渴望继续睡眠,意识也就不再催促自己起来查看。那异动的某物越发不知分寸,很快我感受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尖锐、微妙、难以觉察却在此时显得如此明亮。磨牙声!我能确定那不是来自我,我还是不想让自己的肉体起来,只是默默的用心感知着。

随后我的身体醒了,被奇怪的棒状物堵住了嘴巴和鼻子,吸入的空气夹杂着毛发和令人作呕的味道,意识被身体吸入,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我推开了身上的被褥,眼睛还不愿睁开,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眯成了一条线。磨牙声停了下来,恼人的噪声宛如不存在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我已经清醒了,无比的恼怒、无比的痛苦,没有什么比在熟睡时被吵醒更让人烦躁的了。

我咬着牙突然想起Y说的话,莫非是小偷,又或者是商会派来的窃贼.......思考向前延伸,暴怒的心情立刻平息,我的心紧绷起来,蹑手蹑脚的拿起了枕头,虽然柔软的枕头没有威胁力但总比没有要强,赤着脚小心翼翼的往门旁的开关靠去,我在明处敌在暗处,然而只要开了灯形势就能逆转。

咚、咚、咚。

心跳声震慑着耳鼓,那声音再也没有出现,但我确信在房间的某处有一股气息。啪嗒,开关按下,黄色光芒亮起刺的我半闭上了双眼,但还是看到了靠近壁炉一角的那个影子。

「老鼠.......」

不是人,而是一只老鼠?一人一鼠对视着,一时间没了动作。我现在才反应过来,当机立断拿着枕头朝壁炉前的老鼠拍去,我的手臂落了下去,四周的一切都变得缓慢,被枕头敲打起的各种米粒悬浮在空中,没错,那是我下午剥取的珍珠米粒,它们飞洒着落到我的脚边、脸旁,从头顶飞过,四散到周围。枕头砸中的只要我的“心血”,只见那老鼠跃起到空中,以我落下的手臂为踏板滑行一般从我鼻尖擦过,它的嘴边有颗方形的“白珍珠”,我的头还来不及调转方向,鼻子就闻见那股作呕的味道,我用嘴巴大喘着气一脸的嫌恶心。

我立马站起来,怒火到了极点快要冲爆怒气条,那该死的畜生原来是在用我要制种的作物磨牙,显然已经有几粒落入了它的胃袋中。

它往门前冲去,我心里暗喜,一度合上的房门又岂是一介鼠辈能轻易打开的,我一个箭步过去,不过几步的距离,之遥用枕头将其击晕就是我的胜利。下一秒我愣住了,离它只有两步之遥,左脚已经抬起、身子前倾迈出,但那鼠辈高高跃起,用那大的夸张的长尾巴挂在门把上,整个身子左右甩动着扣下了门把,前爪用力推着门框,房门露出了一个三厘米的小缝。它身形矫健的钻了过去,我立马把枕头扔过去,砸在门板上的枕头反而让开合的房门关闭,而那大的夸张的尾巴早已消失在门缝之后。

我打开了房门冲进了客厅,告诫自己冷静点,翻修过的屋子没有破洞,窗户和房门也严丝合缝,那鼠辈插翅难逃。这里可是我的主场,吃下去的东西即便吐不出来也得付出点代价!

我打开了客厅的灯找寻着那玩意,它跳跃着登上了桌面,走过的每个地方都弥漫着一股恶臭,仿佛是把下水道当铁锅,加入无数腐败的尸体、烂肉,配合糟糕的雨水熬制发酵而成。我越发愤怒,这个打扰我睡眠、糟蹋我的种子的瘟神,现在又将恶臭留在屋中!

今晚!你,必死!

它似是放弃了逃跑,站在桌面上和我对视,我观察着它,要说它是老鼠有些牵强,整个身子快赶上猫之间的蓝胖子那么大,而尾巴约有身子一半多长,细长的胡须,灰褐色的细密背毛加上狡猾的滚圆黑色眼珠。它具备一切老鼠的特征。但这应该是不是老鼠.........而是松鼠!

「哼.....哈哈哈哈,很好,松鼠吗,但是那又如何。哪怕是贵族家的黄金松鼠也没用,你必须付出代价!」

我整个身子扑了过去试图抓住它,对方灵巧的躲开,但我的臂长使我占了绝对优势,以扫荡之势向它袭去,它轻巧的跳了起来,踩到我的脑门上,现在我的头发也沾染了恶心的味道。

我站起身刚想伸手去抓,就看到那影子从上方快速的滑落,它爪子抓着一块黑色的三角布料犹如乘着滑翔翼一般落在了厨房间的白色桌台上。

我愤怒了!暴怒!这个可恶的家伙竟然拿我的内裤当滑翔翼。我抄起桌上的一本书就朝它丢去,它低头闪躲一度避开,但撞在墙体上微微弹回的书本给了它沉痛一击。我笑了起来,看着它动作迟缓摇晃的样子显然是进入硬直状态。我一个箭步飞去拿起一个四方盒子准备就地逮捕它。

咔。

双手扣下的盒子不知为何没有挨到桌面上,有股强大的推力使我无法扣下。我侧头一看,发现那鼠辈双爪拿着筷子,横在何间死死的顶着要落下的“大山”。

我已经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但还是无法让盒子下去哪怕1cm。筷子与盒子的接面承受不了这样的重负,不断向下凹陷,我眼见着盒子已经支离破碎反手一甩将其丢开。

「还真是小巧你了,区区一只小偷松鼠竟然有如此本事,但你今晚必须死!」

它似乎听得懂我的挑衅,吱吱的叫了起来。我懒得理会,现在的我急需要一件称手的武器,我两眼放光扫视着周围,瞄见角落的扫帚,一把夺来卸了其下的扫把,一根完美的钝头长枪到手。

那鼠辈见着我手里的武器也是提起了注意力,灰色的毛根根炸起,把那根筷子收了回去,从身前到头顶,飒的一声滑动着空气,筷子尖端直指我的脑门,做作的收进了身旁无形的刀鞘中。左爪微微往后收,紧紧抠住了光洁的桌面,右爪向前弯曲整个身子前倾,两颗眼珠正对着我,有种煞气!

这看着那姿势竟有几分那失传已久的拔刀术的架势......不,应该不会,即便剑术达人也难以习得的招式,如此装逼的招式一只松鼠又怎能掌握!

我双手转动着“长枪”,右手扣住长枪末端,随后枪出如龙,出手速度之快连我自己都惊讶!我的嘴角扬起,它和我的决定差距便在于大小,体型的差距注定让它败于我的脚下!寒芒逼近对方,我仿佛看到它无法招架向后方飞去,随后手腕感受到一股震动,我的枪头偏转刺中了它上方的空气。

汗滴从额头流下,它的运气不错,我翻转着长枪收回到身前又是一刺,比起刚才还要精准直指它的面门,它利用身材小巧的优势侧头躲开也在我预料之中,抖动手腕猛力往左侧一甩,双手握住底端,腰部发力成了个棒球打手,震动顺着杆头转达到掌心,我的棍棒高高弹起打中了客厅屋顶的灯泡......

玻璃的碎落声响起犹如雪花般落在桌子上,我望着被自己打得支离破碎的吊灯沉默了......它把筷子架在肩上仰着头傲慢的吱吱叫着。

「哼,是你逼我的————」

我扔掉了手中的临时长枪,脚掌一勾把收纳包取来,眼睛紧盯着它大喊。

「锤来!!!」

我双手握着铜锤,黄铜色的锤身比它的身子加起来还要大上一圈,我玩味的看着它。厨房的桌台?客厅的顶灯?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所谓,就是把这房子拆了你也得付出代价。

巨锤高高举起进入蓄力姿态,在长久的挖矿事业中我已隐隐悟出了人锤子合一的真谛,砸下的锤子带着风压,在这鼠辈眼里一定是犹如天罚般不可抵抗。

嘶拉。

我看到一瞬间在锤面上产生的火花,全身的力道全部砸在白色厨房台上,大理石表面出现细小的裂纹,它却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把筷子竖在地上一脸旗开得胜的姿态。

「歪了?怎么可能.....」

我理解了,充分理解了,并非我眼神不好没砸到正确的位置,而是这松鼠用筷子改变了力的走向,正所谓以小博大,全靠一手卸力!

我移动着步伐和它僵持着,这家伙不是善类,那如闪光似的告诉拔刀术加上神技般的卸力。没想到我会拿出全力对付一只散发恶臭的松鼠。它抓住了我犹豫的片刻,将某物扔了过来,我下意识的用锤子格挡,发现那只是跟毫无威胁力的筷子。

「被耍了————」

我话音刚落,形势就被逆转,它转守为攻,趁着我格挡的间隙拿出了超廉价刀具套组中的细长水果刀,双爪紧握着看起来就像个巨剑士!那刀尖指向我,有股冷冽的煞气在其上形成,暖光映照下却带着股冰冷的气息。

喂喂,这可是真刀啊,即便是水果刀刺中人还是会流血的。我的锤子威力巨大但笨重无比,双腿站立的人型对上四肢着地的鼠辈,谁更灵巧自不用说.....

我看了看地上的玻璃碎渣,光洁的大理石厨台还没用几次就碎裂成雪花状。

啧,竟然跟一只松鼠认真起来,我也真是.....我将锤子收进了收纳包里,举起了双手。

「放过你了,随便你吧。我就站在这不动,放下你的武器爱去哪去哪。但你要是再得寸进尺的话,我也只能奉陪到底了。」

我也不管它能不能理解,等待着它的反应,片刻之后它拿着水果刀跳了下来,蹬蹬蹬的往门那跑去,我刚准备呼一口气,它立马调转方向,用刀尖撑地,柔软的刀身成了它的助跳器,倒转着身子高高跃起,一流的撑杆跳选手也做不到这种动作。后爪踩着一旁的柜子侧面,尾巴勾住门把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工作室的房门,比之前还要娴熟!

果真是得寸进尺,不行,工作室里藏着都是我亲手制作的心血,绝不能让这只臭鼠进入!我从超廉价家用刀组中抽出了一把大号的菜刀,手指抹过剑尖锐利无比。我做好了准备一把推开了门,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那松鼠脚踩着一张白纸,身上扛着一只羽毛笔,前爪伸在身前示意我不要过来。我也不着急,拿着刀想看看它能变出什么花样。我从没见过一只松鼠能做出如忍者一般的动作,更别说使用笔在纸上画什么了。

它看到我没了动作,一下子静了下来,插进墨缸里的羽毛笔溅起不少墨汁散落在周围,它一心一意的舞动着笔尖,甚至没注意到我走到了离它只有一米远的位置。我正想来个突然袭击,它却放下了肩上的羽毛笔,似乎很吃力的样子擦了下鼻子。

「喔,珍珠米.....」

它欣喜的蹦了起来,臭味弥漫,我用手掌在身前扇了扇。纸上的画技拙劣不堪,歪歪扭扭的线条断断续续的拼接在一起,看着还不如儿童画。即便如此它还是传达出了要表达的意思。圆筒状的杆身上无数个四方形的小粒,毫无疑问是先前它吃掉的珍珠米。它扛着羽毛笔在上面点了点,做出啃食的动作。

「你想吃这个??」

它夸张的摇动着尾巴。

「给你吃这个,凭什么?」

它尾巴拍着桌面,举起笔尖对着我,做着劈砍的动作,又指了指画面,放下了笔。

「额.....给你吃,就休战?」

它尾巴狂甩,味道越来越重,我捂住了鼻子。这倒也是个不错的协议,用点珍珠米粒能把这个瘟神赶跑倒也能接受,正所谓花钱免灾。我心里暗暗盘算着,眼睛一刻不离开它,缓缓的迈着步子往收纳箱那靠去,从箱子中拿出了半星的珍珠米。它看到我手中的珍珠米两眼发直,急不可耐的将自己的爪子塞进了嘴里,狡猾的黑色眼珠看着竟然有些闪灵......

我掰了几粒扔给它,它立马扔下了笔啃起来,一粒接着一粒,沙沙声没有停歇,它一吃完我就掰下几粒丢给它,直到整个珍珠米粒大约去了一半,它终于满足的拍着自己圆滚的肚子坐了下来。

「吃饱了就差不多好滚了,你身上太臭了!!」

我摆了摆手只希望它赶紧离去,它一个翻滚从我脚边溜走,如闪电般消失在拐角处!

「喂,不是说了....我去,真的假的。」

我翻着白眼,感觉自己快要疯了,现在不管走到房间的哪里都能问到那股恶臭。我捂着鼻子循着它的脚步跑进了浴室。

这个老鼠,不是,是松鼠,正在尝试靠自己打开淋浴头,而且成功了!它沐浴在水柱下,灰色的毛发立马被润湿,它顺着那个花洒的管子一路攀岩向上,坐进了我存放洗浴用品的地方,整个身子伸展着继续往上爬,一屁股坐上去挤压着我的青春版两用沐浴露,爪子沾水搓揉着来回的涂抹,很快全身都被泡沫覆盖。它悠然自得冲水的样子像是在自己家一般,我已经不知道从哪吐槽好了,莫不是这松鼠是人精转世......

我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有股难以言状的气味,无奈的叹了口气,还能说什么好呢。我索性自暴自弃的拿起了花洒和它一起冲淋起来。

「往里稍稍,小老弟————」

我鄙夷的看着它,它却不为所动,自顾自的站在从高处落下的水柱中,对我来说细小的喷头到它那可是水量充足,它扭动着身子跳着奇怪的舞蹈,我决心无视它。

站在镜子前赏视着自己,突然发现下巴尖上有颗红色的痘痘,这可真是让人头疼。那松鼠不知何时也爬到了洗手池上,人模人样的趴在镜子上抖动着胡须。

我脸颊抽动着擦着身上的水,它拽着我的浴巾似乎也要用,立马拍开它的爪子。

「让你洗澡就不错了,也不想是谁的错我才不得不去洗澡。」

它见我不给,立马抖动起身子,那藏着水份的细密毛发带动大量水珠溅了我一声!我无可奈何扔了块擦桌的抹布给它,它就不再闹腾了。

「你爱干嘛干嘛去,不要打扰我睡觉。」

深夜三点的农场风光你见过吗,今天我见识到了,漆黑一片毫无亮点,我躺在床上打算继续入眠,在我以为无法轻易入眠的时候意识就被切断了,实在感激不.........

【今日出货额:202r】

【花落羽营业额:6700r】

【资金残余:10174.2r】

◇◆◆◇

夏季22日目

起来时感觉身体被掏空,珍珠米粒洒落一地,看起来让人恼怒无比,我做起身子将它们一个个收进晒制筛里,放在马厩顶上等待着即将生气的太阳。没有什么比失眠过后还要去上班更痛苦的了,但花落羽就像一个新生的孩子,正是关键时期容不得一丝懈怠。

我打着哈欠,拿起水壶给田地浇着水,一个灵巧的身影窜了过来,正是昨日与我激战一晚的瘟神。

「天呐......你怎么还在这啊??」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它却停在了我的身前做着啃食的架势。

「还想吃?不可能!我这不养闲人,而且要说宠物姑且也有。」我立马回绝到,家里养的鸡崽可比你可爱多了,臭臭除外。

它短小的爪子叉在腰上摆出一副思考状,突然跳了起来,拽着我的裤管一路向上爬,扒着我的手臂到了红色的水壶上,它用爪子拨拉着,试图撬开我握在壶柄上的手指。

「怎么,你还想试试不成?」

它立马点头,我寻思着让它试试也无妨,就算再怎么厉害也是只松鼠。我把水壶放到地上,看着它的一举一动,它双爪发力稳稳的端起了水壶,往上一抛将水壶顶在脑袋上。看着就跟背着座大山一般往田地间冲去。我一时还有些担心它会被水壶的重量压死,但它举着破旧的水壶从容的将其内的水注入土中的样子让我极为惊讶。我刚想提醒它浇灌到土地变为深色就停下时,它已先我一步的完成了浇灌冲向下一块田地。

——这已经超越了松鼠的范畴了吧——

我震惊的说不出话,但时间有限容不得我肆意挥霍,我拿起了肥料在田地间泼洒着。它立马扔下了水壶冲到我面前拖着地上的肥料袋就是一个冲刺。

「这你也行?」

它张嘴露出了泛黄的板牙,拖着肥料包带起一片尘土,这根本就是只超人鼠,我向它解释到每种作物左下角的田地是重点培育对象,其他的无需施肥,它也心领神会的照办了。

这到底是什么异常的情况,它确实听的懂我的话,即便等下它说人话我也不会惊讶了.....说人话果然还是会吓到的。

松鼠浇水施肥的速度自然比不上我,但绝说不上慢,我将施肥的活全权交给了它,施加的量恰到好处,我也得以安心的进行自己的工作。

它东跑西窜一直跟到鸡舍来,似乎是急于展现自己的实力,凡是我演示过的田间活动它都抢过来做。原本担心臭臭和小眠见到这只松鼠会有些奇怪的反应,结果完全没有。它蜷缩着大长尾巴,一步并两步的冲到我家鸡崽的面前,秀出了自己的二头肌?

我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那短小看起来如同细棒的前爪确实有一处隆起,整个前肢发力可以隐约看到肌肉线条。它如同健美选手展现着自己的身段,臭臭扑扇着羽翼围着它绕圈,突然低下脑袋,叽叽的叫着,松鼠仰着头吱吱的回应.......

嗯,不知为何我家的臭臭似乎很崇拜这只新来的朋友,我完成了惯例的打扫从鸡舍离开,臭臭抢先一步在鸡用小门前伸展一侧的肉翅,犹如餐厅里送行客人的服务生。这光景发生在自己的身边有种隔阂感,头一次觉得自己被排挤了,自家养的鸡仔被一只野生松鼠征服了!

我感伤的看着小眠,它倒是处变不惊,饲养员也好,新来的“大哥”也罢,它钟爱的也只有睡眠一事了。果然不能指望小眠,睡眠才是它的一切。从鸡舍出来的松鼠硬气了不少,大概觉得收留它是板上钉钉的事,在我面前左右跳动着。

「我承认你是鼠中王者,但这并不代表我就会让你在这呆着。」

不管怎么说,我才是这个家的主人。松鼠站在桌板上,我则坐着观察它。洗过澡的松鼠身上没了臭味,黑灰色的毛发挺立着泛着沉稳的光泽,尾巴上的毛蓬松无比,孔雀开屏般的立在身后,耳朵是最为可爱的,黑色的毛盖在上面显得耳朵又长又细,像两根天线插在头上。虽然对松鼠不甚了解,但在哪本书上看到过有种松鼠的品种叫做魔王松鼠,名字相当霸气所以留给我的印象很深。我撑着下巴手指点着桌面,它对我的抉择有些不满,唧唧歪歪的叫个不停,究竟要不要把这个奇怪的家伙留在家中呢。

我从收纳箱里拿出了三根珍珠米,不管怎么说都有必要确认收留它需要多少成本,最关键的是它会不会在我不在的时候闹腾。

「要收留你可以,但我也不得不考虑饲养成本。一天,一天你要吃多少。」

它蹦到一根珍珠米上,把爪子当成刀来回比划着。喔,一天三分之二个珍珠米,考虑到它有刻意说少的可能性,基本就是一天一根,一个月就是三十根.....

「嗯....这个量的话。倒也能接受。让你留在这可以,不需要你干多少活,毕竟我才是农场主。最关键的是就是你会不会想昨天一样在家里翻云覆雨!」

它来回跳跃着,大体意思就是食物到位了,绝对不会闹腾,还颇有礼貌的敬了个礼。

我抱着双臂,绕着桌板打量着它,最终还是决心把它留下,一个人生活惯了,说不寂寞是假的,有这样一只奇怪的宠物也能在无聊的时候多点乐趣吧。万一、万一这货真的是个事精,再把它丢出去就好了。我放下了一根珍珠米作为它今日的伙食,拿上自己一切需要的东西出了门,临走前严肃地警告它不要随便去鸡舍,收纳箱里的东西倒是无需担心,动物是绝对打不开的。

到了花落羽门前发现卷帘门还处于锁住的状态,让娜也有起晚的时候,心情舒畅的做着开店的准备,等工会的事告一段落一定要把开店的时间调整为做三休四,每周工作四天太辛苦了!

一直到镇子开始一天的运作,让娜才小跑着到达了店内。

「对不起,店长!今天来晚了.....」

我摆手示意着没事,询问起计划的后续。

「嗯,因为Y先生说过月底就要走,订单量又大,所以对方已经采购起来。我们这边也确认过了,大量和工艺品制作有关的原料分四批运过来,主要是以硅脂和树脂为主.....」

「就是说已经有消息喽?」我询问道。

「是的,对方一点都不掩饰,原料进给也是通过正规渠道购入的,我们也悄悄派人检查过....原本是一路追踪过去的,但进了威尔镇线索一下子就断了!」让娜整理着凌乱的发丝,表情很是复杂。

「啊,果然没那么简单吗.....但怎么会一下子就没了线索,派个人在通行门那蹲点都能跟着的吧。」我脑中浮现出易容过的贝利克跟踪别人的样子......

「怎么可能在通行门那蹲着,门是有承载上限的,这样大批量的货物根本不可能通过门运输的,全部都是走陆运!」

什么?还有这种讲究,就是携带的货物过多不能通过通行门吗。让娜一脸怀疑的问我不会不知道吧,我也只好挠着头支支吾吾的糊弄过去。

「不过总会有办法的,在哪消失的东西不会平白无故的插上翅膀飞走,情报部推测最有可能的地方还是在流浪者之村,肯定是通过某种渠道将物资运送过去,只是不知道货物到底是通过什么方法运过去的......」她嘟囔着嘴望着天,对于情报不足的情况非常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