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为什么?」

「因为您爱人是个大美人...那个,我一看,丽雅就会用脚踩我。」

「这也能吃醋。不过这倒是,她确实很漂亮,而且很有气质。再过个几年,小华肯定也会和她妈妈一样。」

「阿诺确实有眼光...如果我是女人,绝对不会选您这样的男人。」

黑龙拍了下正贤的脑袋:「真能说啊!你根本就不是个女人,懂个屁女人。小年轻一个,等能负起另一半的责任来,再来说教叔叔吧——」

「我可是有好好规划的...!咳咳,两个人的未来之类的。虽然没跟丽雅说。」

不出三分钟,姐妹团来了。

女孩子们一涌而来,足有十几人之多。跟在后面的还有一些男孩,也有十几人。

「小华这么受欢迎!?」

「她又帅又漂亮,还主持正义,这不是当然的嘛。从别的领区被欺负过得孩子都很向着您女儿。司叔叔,能不能把您爱人叫过来,应该来了吧?」

「喂——半雪——采花也采得够久了——能不能过来接一下我啊——」黑龙放声喊起来。

「您其实也没那么怕老婆吧。」

「很怕哦。面子什么的外面可能会装一下,家里她才是女帝。」

「和听到的完全不一样。那啥,叔叔是独裁者之类的,不是很负责任。您爱人跟丽雅很偶尔会抱怨两句。」

「啊~她在外面是顺着我来,一副很听我的样子。其实就是外面挖坑给自己回家跳。你小子以后也得当心啊。」

「我是不会像您这样失败的。」

这白痴能不能不继续添油加醋了!

见爱不出来,黑龙又扯开嗓子喊起来。

这种形势下爱能不出来吗?

肯定不能。

她只能绕着校舍一圈,从那庭院和校舍间的出口,在孩子们的簇拥下回到黑龙身旁。

「说了不要在外面大声喊我名字。司。」爱摆出副笑脸,用力揪着他的侧腹。

「哈哈哈,这不是看你去太久了吗。」

这个位置,只有正贤一个人看到爱的手在做什么。

「(你看!)」

黑龙挑了下眉。正贤看到了连忙点头。

爱视线再扫过去,一大一小两家伙立马装出副轻松样聊着庭院风景不错。

「半雪姐姐,小华能不能不转学?」丽雅摇着爱的手臂,娇滴滴地说道。

她也是个懂得利用自己优势的女孩,眼泪汪汪的样子确实让人怜爱。爱心想。

「大人也有很多烦恼的。」一个微妙的停顿,爱继续说道。「这种大事我听我丈夫的。」

「啊。又装起来了。」

「什么叫装起来了?司。」

「咳咳。你平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爱注意到黑龙和正贤在用眼神交流。

「如果小华现在因为处分被迫退学了,之后到新学校也会有影响的。孩子爸爸工作的原因,小华还是在老家那里上学的好。难得小华交到这么多好朋友,我们也觉得很可惜,但是——」

「不闹到退学不就行了。」黑龙看似随口,却在合适的时机来了句。

爱伸手掐了下他的侧腹,他浮夸的哇了一声。

这下不少孩子都意识到这暴躁的举动。

「(果然能做主的是小华妈妈。)」

一帮孩子锁定了目标,立马对着爱发起了猛烈的撒娇攻势。

「姐姐姐姐,我们绝对不会让小华退学的,她不在我们饭都吃不下。」

「拜托了嘛,小华走了,我们会很难过的——」

「姐姐怎么有气质,我们都以姐姐为榜样的,长大之后像姐姐这样。」

「所以说家里的大事是我丈夫做主的...」

....

原以为只有丽雅这孩子懂得利用孩子们的特权,爱发现她错了,这些十一岁上下的小女孩一个个全会!

一旁的黑龙倒是清闲,站在男孩堆里隔岸观火,嬉皮笑脸的其他男孩说着什么。

「看到没正贤,这就叫一物降一物。今天叔叔告诉你句真理——只有女人能打败女人!」

「所言极是。还是叔叔老道,学到了。」

「司。」

「啊?...啊到!」

「家里都是你做主,你要觉得这么好,那就这么办吧~」

爱极力压制怒火,装作无奈的退到一旁,。这些孩子大概都看得出来出羽家里真正的帝王发火了。

「叔叔你也不容易啊。」

「有家庭的男人都不容易,正贤。路还很长。」

女孩们迟疑了几秒才意识到她们的胜利,击掌、拥抱、开心的笑起来。有几个活泼好动的直接扑到爱怀里,姐姐姐姐的叫哥不停。

「来~大家停一下。」

视线收回到黑龙身上。

「说实话,叔叔也拿亚当的爸爸没辙。要是大家真心希望小华能继续在这上学,那叔叔可能需要你们每个人都出份力。大家很喜欢小华吗?」

「「「喜欢!」」」

女孩们齐声喊道,男孩那有想开口的,那两字还没出口,就憋了回去。

「叔叔不是说男女关系的喜欢,是指朋友之间的喜欢,你们是真心把小华当作好朋友吗?」

「「「当然。」」」男孩们的声音很齐。

「用书上的话说,小华就是女中豪杰。」

「亚当那个怂蛋,要不是我爸妈,我也要跟他干一架。」

「就是,小华真是给咱们出了口恶气。学习差得要死,就有点屁钱在那天天装。看不顺眼!」

「叔,你一句话,我们。干了!」一个挺壮实的男孩恶狠狠地说道。

「好!我也加入,干碎他的牙。」

「给阿诺也出口恶气。我也来。」

黑龙坐在轮椅上扫视着男孩,他们拳头抵在一起,越说越激动,在冲动的指引下设想起越发疯狂的暴力行为。

「如果你们现在去打群架,把亚当揍得屁滚尿流的,之后会发生什么?」

正贤站了出来:「我们这些参与者至少得是个警告处分,揍得越狠闹得越大亚当越能借题发挥,最后恐怕小华也逃不开处分。留校察看之上,就是退学。」

.....

热血澎湃的男孩们泄了气。

这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推测出的结果,毕竟他们几年来已经经历过不少不公平的事了。

「就像正贤刚才说的,为了你们自己,也为了我家女儿,请大家一定要在遵守校纪校规的前提好好思考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

「那不就跟以前一样吗。忍着。」一个孩子说。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课间没剩多久了,大家先回去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正贤你留一下。」

可以看出正贤在这个小团队里有一定地位,男孩们信任他,把未来的路交给了他。女孩们也在丽雅的催促下手牵着手回去了。

「叔叔还有什么事?」

「为什么早上体育课,小华和那哥叫阿诺的孩子要跑到沙坑那玩?」

「那得从体育课怎么上的说起。」

「还有五六分钟时间,抓紧。」

「好的,我理一下思路。首先,亚当、阿诺还有小华是一个班的,我和丽雅是一个班的。然后我们体育课是三个班合班上,野球组的人会把体育课挪作额外的训练时间,这是一个小团体,人数不多,大概十个人出头。剩下还有近五十个是跟着亚当的,这又是一个小团体。再剩下的就是——」

「小华他们。」

「嗯。小华觉得与其让亚当一个个欺负其他伙伴,不如她一个人扛着,亚当也特别针对她。一般只有阿诺一直跟着小华,最近一次比较厉害的欺负是体育课,有个叫躲避球的游戏,亚当就摆明了要欺负人,让她和阿诺站圈里,其他人就死命砸。后来小华火了,一球丢回去把一个瘦皮猴砸得流鼻血。亚当就一副关心同学的样子打小报告,说小华攻击同学....」

「所以处分才会那么多。你们体育老师不管吗。」

「也不能说不管。我们体育老师叫万斯,算是个公正严明的老师。犯错了求情也没用,特别认规矩...」

「听起来挺好的老师?」

「万老师他...是野球教练,非常非常关心野球训练,最近有比赛感觉体育课他都不想上了。两节体育连堂一般他都在给野球组训练,如果出了纠纷,他就会征求供词,亚当那边人多,我们根本没办法。明明反映的是实情。」

正贤看着黑龙。

「叔叔你真有办法吗...虽然我也说肯定得借助大人的力量,但老实说我觉得没什么办法能根除源头。」

「这么不相信我?」

「信人不能全信...怪叔叔骚扰丽雅也不是没有。」

黑龙轻笑了声,操纵轮椅寻了个更隐蔽的角落。

要做什么?

他手指插进假发套里,往上一撬,原本炒过头的板栗色红发露出来。

「夏天的时候你和丽雅去和风镇是旅游吗?」

正贤大张着嘴,指着黑龙的头发。

「沙雕王!」

「晕...别用沙雕王这种称呼。」

「那时候堆沙雕很厉害的,和风镇山前面那个公园。大叔,那个大叔原来是你!——」

「和之前还会把沙子塞进女孩子衣服里相比,你成熟了不少,正贤。」

「我也思考了很多。叔你...为什么要戴假发?」

「(因为——探险家里也是分等级的,叔叔刚好是稍微厉害一点的那类——相信叔叔吧——)」

上课铃响了,正贤看向轮椅又看向教室,他的视线转变了。

那是真心信任的目光。

〇〇

「稍微厉害一点的探险家?当着纯真孩子的面你也说得出口。」爱掐着黑龙的耳朵说。

「没人你就一点不收敛了是吧....你管他们叫纯真孩子,正贤那孩子现在的心性就够让人佩服的了。」

「你遇见过他。什么时候?」

「夏末的事了。又是沙坑里的偶遇,又...」他似乎在思考什么,不再说下去。

他在想别的女人的事,直觉这么告诉爱。人选很容易就能猜到。

「夏季几号?」

「对了,你有没有带纪念品之类的玩意。」

「几号。」

「如果提前知道是为了小华的事来,我应该会买些和风的名产...威尔的可能会更好?」

「你的后备箱里。」

黑龙从后备箱里翻出一些精致礼盒,大多是爱在外常备的礼物,有出自和风顶级木匠的摆件,有康坡出产的高档茶叶,还有些价格不低的糕点。

「没带花之类的的是怕被发现?」

「嗯。」

「果然你带来的都差不到哪去。」

进入满是教师办公室的教职楼,一位老师通知两人班主任乔老师临时要开场会,下午的课程结束后来不了了。

见不到班主任,黑龙倒也没多郁闷,从轮椅上下来,一瘸一拐的带着礼物进了办公室。

小华的任课老师无一例外的收到礼品,他们同办公室的老师也收到些不错的小礼物。

看看黑龙那走路都变扭的模样,摆出副笑脸跟老师们一一握手。

大概每个稍稍知晓点小华情况的老师都会觉得,小华爸爸也不容易,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关心孩子的。

这些任课老师还是愿意跟他聊聊的,有的说得很委婉,也有的很直接,有喜欢小华的也有不喜欢小华的。几句下来就能摸透态度,这也是因为那家伙的「能说会道」。

教师这种必须要面对学生滔滔不绝讲上小半天的工作,大多也都是能说会道的家伙。只要稍微给些反馈,让老师们觉得家长在听,几个老师能围在一块讲上很久。

在几个办公室辗转,最后两人才来到体育老师的办公室。

几句下来,黑龙已经和他们聊成一片,说的不多,但容易让人好奇,更多的是听,杂七杂八的话题一个接着一个。

「这么说学院还挺重视野球的,分了那么大块地给野球队。」黑龙看着墙上的学院规划图说道。

「对对。领主大人可太喜欢野球了。那块球场是专门用来培养有才能的学生的。我这种只教基础的没牌面,万老师就不一样。」

「那咋办,你我的野球水平还打不过十一二岁的学生呢。听说下个礼拜我们校队还要远征跟那头的比赛。」

「所以万老师这几天着急得很,恨不得把晚自习抢过来训练。」

「哈哈哈,文科组的老师憋着一肚子火,回头补进度有得他们忙了——」

「万老师还在上课?」黑龙插了句。

那老师看了下表:「现在是十一二三的合堂课吧。结束了他会回来拿下东西,他也负责小华同学的体育课是吧,要不在办公室里等一下?」

「不了不了,今天就不打扰了,各位老师都辛苦。」

几位老师浅笑。

「小华爸爸你也辛苦了。以前文科的都说这孩子家长不够负责,现在看来也各有苦啊。你也注意身体,就不送了。」

「这就是大人的苦衷,还是学生时代好。」

「还想回到过去当学生啊!之后的体测头疼啊。」

「哈哈。也只能做一行爱一行了。以后还要麻烦各位老师多关照下小华——」

在教学楼通向操场的门前等待,直到下课铃响起,黑龙操控着轮椅向前。

带着帽子的男老师夹着记分板,脖间带着口哨,嘴里握持着野球,在黑龙面前停下。

学生如潮水般涌来,有些疑惑,很快又冲向两侧通道。

人潮消散,爱站在黑龙身旁。

这感觉,好像两人都等候多时。

「你就是我们队员说的魔球大叔?」

「魔球谈不上,略知一二。」

「想吹年骗骗孩子可以,但教我的球员异型球不行。大赛在即,这样做我会很困扰!都是成年人,最基本的道理应该明白。」

「是变化球,万老师。难道学院的野球只局限在球速快慢上,那可太没劲了。」

「一派胡言。」

万老师凑上来,在阳光下晒黑的肌肤和暴涨的肌肉让他的身形更具压迫力。

「我不知道你耍了什么把戏蒙对了一次,但那种因为姿势变形到处乱跑的球,正式比赛是用不了的!你是谁的家长不重要,我警告你,别动我的队员。托你的福,他们把大把时间花在研究废物上,我还要花大把时间说明常识问题!」

「你们的王牌控球不差,球速也不错。不过唯一的武器是球速的话,可就不够看了。碰到强的队伍,能赢吗?阿贝尔领主大人如此看重野球,没准会失望吧。」

「你是想说异型球有用。你觉得那种投手自己都不知道会飞去哪的球能赢下比赛!」万老师咬着牙根气狠狠地说道。

「如果能控制呢。如果你嘴里的变种球能控制,那球路就不局限于直球的高低左右。多一种球路可不是单纯的一加一,它能让投手更具威胁力,成为真正的王牌。」

「.....」

「我最疑惑的是,世上竟然还有只有直来直去的野球,明明野球上有缝线,也有全力振臂的投手,为什么你们会觉得变化球无法控制。」

「如果能控制异型球。你一人之词就想颠覆野球界的常识?出羽华的家长吗,我记下了,原来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

「万老师,我不是已经教过了吗,好学的野球小子们肯定也跟你说过了。滑球。万老师不妨自己试试,那边的树干刚好能当靶用。」

「开什么玩笑!」

.....

「万老师,现在不试试,之后错过了能让您名扬天下的机会我可不负责。想想看,颠覆常识让异型球成为可控制的大杀器,您教导的王牌投手带领着球队击败强敌,听到播报员喊着一个个三振出局,领主大人一定会很赏识吧——」

「一派胡言。看来这件事得上报校方了。」

「机会错过了就不会再来了。试两下证明我的错误不更快吗。万老师。」

.....

万老师看着球,又看了看黑龙。

「试十球也没用,浪费时间。」

他左手调整着右手的握球姿势,大力投出,震得帽子也落下。飞出的野球很快,没有沿直线飞行,一个水平曲线绕过蜕皮的老树干,掉入茂密的灌木中。

啪—啪—啪——

「厉害、厉害啊,不愧是万老师!仅一球就能投出滑球。看来您真的很有天赋。」

黑龙捡起落到地上的野球帽,递过去。

万老师张着嘴,一开一合的,三秒之后才反应过来。

「你做了什么手脚!!」

「滑球的别名是水平曲线球,很漂亮的曲线对吧。您大可再试上一百球,以您的能力很快会发现我说的话没有错。」

黑龙轻拍了下爱。

「明天我还会来学校,不过下午就得回去了,如果您愿意接受我小小的请求,我也愿意尽我绵薄之力为野球队出份力。」

留下呆若木鸡的万老师,黑龙带着爱朝南侧的教室走去。

走廊的尽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只小手抓住拐角的墙壁,以惊人的势头朝两人冲来。

「小华~请假条已经给你开了,今天晚自修可以不上。来,过来给爸爸抱抱——」

「抱你个鬼!在这装什么病——」小华大喘着气,在黑龙腿上狠狠一砸。

黑龙左手盖住嘴巴,即便如此还能听到嘶嘶的响声漏出。

「他确实受伤了。腿上也有。」爱说。

「啊?对对、对不起...因为黑龙哥一直很耐揍的样子...」

「没事。没事....小华你力气有点大....」

「他的问题先放在一边——」

「姐姐。你来做什么,我说过除了家长会以外不用来学校的吧。」

「带你回去。」爱平静地说道。

「我能照顾好我的生活,是担心处分的事吗。不要紧,一个月之内我自己会摆平的。」

「不。你摆不平,两年前问题开始的时候你做不到,现在你自然也做不到。退学申请很快就能下来,可以给你留一条办一场送别会。」

「不可能!....我不回去,开什么玩笑,凭什么你说退学我们就得退学。我们都约好了要在这所学校毕业的。」小华近乎尖叫。

「凭我是你妈妈。」

「妈妈?....噗哈哈哈。」

「小华,其实还有商量的余地,也不是说一定会退学。」挡在中间圆场子的黑龙被两只上同时拖向另一侧。

「那把黑龙哥叫过来是配合着你当我爸爸?」

「请他帮点小忙,和你的事无关。」

「你以为我没听到传言,出羽华的爸爸来了,是个有趣的探险家~~九、空、爱,姐姐,呵呵,笑死人了。」

「哪里好笑。」

「按照爷爷的嘱托当上家主,没几天就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扮演妈妈?你能成为妈妈那样的人吗!自己的问题都处理不好,反正就是因为那个才找上黑龙哥——」

啪!

巴掌落在小华的脸上,连爱的手都火辣辣的疼。

小华眼睛发红,蹲下身子哭了起来。

「我没时间浪费在你身上,小华。今天就去收拾行李,明天你也得跟着回去!」

爱这么一说,小华哭得更伤心了。

「喂!你也不用说这么狠吧,最开始说好的可不是这样。」

「现在我决定了。有问题吗,孩子爸爸?」

「哎,我跟小华单独聊聊,你也冷静冷静。」

黑龙抱起小华,让她坐在轮椅把手上,朝走廊尽头而去。

爱看着自己微微泛红的手掌,躲在拐角看着两人的去向——教学楼中间的的庭院。

上到二楼,在靠北侧的窗户前往下看,临时的父女刚好坐在中庭的小石桌前。

「找个外人来当爸爸...神经病,白痴,疯子。她一直觉得自己没问题,其实最有没病的就是她自己...」

「你姐姐也有自己的苦衷嘛,别这么说她。」

「不能说吗?反正她肯定是想办法威胁黑龙哥,逼得你过来的。」

「威胁....啊,算是也不算是吧。」

「那肯定就是威胁。别看姐姐她在外面优雅得体的模样,心里面阴暗得要死。你见过哪家女孩,回天天跟个恶鬼一样劈这么厚的草席。啪擦啪擦,巴不得把所有她看不顺眼的人都砍死。」

爱听着,背靠着发潮的墙壁,脱力般的落下,双臂环抱住自己。

「表里不如一也不是多稀奇的事,当妹妹也要体谅下姐姐。」

「那她体谅过我吗。我是很感谢她说服爷爷让我到学校里就读,能认识这么多朋友,能这么快乐...但她现在当上家主了就不管不问的要我退学,这算体谅我吗!」

「你姐姐心里也不想让你退学。」

「黑龙哥你也要给她说好话?小华可是知道背地里姐姐是怎么欺负你的....不如说也就欺负你...姐姐给了你多少好处,我存了好多钱,我给双倍!」

「我是认真的。你姐姐心里面不想让你退学。」

「三倍。」

「小华,我之前受了重伤,付不起治疗费所以问你姐姐借了钱,现在身体快康复了过来帮她的忙。内容很简单,让我暂时扮演你的父亲。如果她到这座城市来的目的只是让你退学,你觉得我来这的意义在哪?」

「找个人在路上折磨消磨时间。」

「这...意外的有点不能否认...」黑龙顿了顿。「我是打工的,真正的老板是你的姐姐九空爱。也就是说我没有任何决策权。我没法决定你是否会退学。」

「是这样。那我给四倍。」

「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小华。如果她想把你带回去,她只需要向校方提交申请,乐意把问题学生送出的校方加紧处理好,恐怕到了晚上你就宣布正式退学了。」

「那为什么没有....」

「我说我遵从你的意见,所以在想办法让你能快乐的在学校里呆着。虽然说了几句讨人厌的话,但她没有阻止我。你觉得是为什么?」

短暂的沉默。

爱把脸埋进衣袖里。

「我。我知道。其实我也知道这样下去我一定会退学的....光打得过是没用的...」

「想在这留着吗。」

「想!」

「毕竟挺有趣的。顶着退学的风险和学校里的恶霸斗智斗勇不是很刺激嘛。」

「哪里有趣了!失败一次就结束。太刺激了,我不要。而且说是对抗,不过是到处躲而已....」

「还记得以前在沙坑里遇见你的事吗。我带着你回九空宅,遇到你姐姐,你说你姐姐是大坏人,我就开始老鹰护小鸡,我挡在前面,你来牵制。」

「结果也没撑多久。」

「毕竟你姐姐太强了....我不喜欢说弱者抱团取暖,不过硬要说的话,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小华。如果我们能让她看到事态的转机,她也一定会坦率地支持你的。她当上家主不过十几天,但当你姐姐可有十几年了。」

「.....就算这样又能如何。那种领主身边的蛆,要放在九空领区的话——」

黑龙捂住小华的嘴。

「那样你还能交到这么好的朋友?」

「.....」

「我有办法,愿意相信我吗。」

「信。要几倍?」

「不要钱不要钱...擦擦眼泪,好好吃个饭,等下还有特殊嘉宾要到场呢。」

「嘉、宾?」

「之后你会知道的。还有一点,如果我和你姐姐的假冒夫妇败露了,再好的计划也白费了。」

「明白。爸爸!」

「嗯。嗯咳。养女儿也太甜了...」

〇〇

爱和两人汇合,小华坐在黑龙腿上摆弄着轮椅上的奇怪按钮,黑龙立马抓着她的手让她安分的坐着。

一米又十厘米。

相隔如此距离,心却好似离开几个领区般遥远。黑龙才是小华的亲爸,爱是相处不洽的继母。身边的气氛这么说着。

在校门前的岔口等待了约有五分钟,两个孩子在校卫的护送下到了三人身边。

「正贤和丽雅。啊,特殊嘉宾就是他们啊。也没多特殊嘛。」

「嘴上这么说,看到朋友都笑开花了。」

「叔叔好,阿姨...姐姐好。」正贤打起招呼。

「小机灵鬼。就算叫她阿姨也不会生气的,是吧,半雪。」

「别烦我。」

三个孩子围在轮椅旁,爱在轮椅后方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