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那個...先生。”
來了!
坐在庭院外台階上的頭頭男正滿頭冷汗地后怕着什麼,可眼下那份膽怯卻變為了現實。
他顫抖着慢慢回過頭。
“那個...東庭...也打掃完了。”
果然!
頭頭男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並沒有刻意去看時間,因為他知道自己晌午的失誤導致了這群工人多做了一個小時的工。
並且將所有的人集中到了一起打掃...
一定是會造成這種結果的。
他有些心虛地轉過了身;
當然,面前的還是那個熟悉的臉孔。
“全...全都做完了么?”
“是的,先生!”
對方這次很果斷的回答了。
這反而讓頭頭男更加無法反駁...
因為還在工時,不能叫這群人下班,可如果在工時讓他們休息閑着的話就說明自己的工作出現了失誤,自己沒有做好分內的『職』。
這樣自己的『時律』,就沒辦法完成了。
要麼...再製造些垃圾...?
可在他這麼想的時候,一群傭人們簇擁着走了出來。
似乎是等消息的時間太長了,特意出來看看情況。
最開始招工的人數有十三、四人左右,此刻全部擁到大院門前,活生生變成了一堵人牆。
使得頭頭男根本沒法再回到庭院之中。
離下工的時間似乎還有兩個小時,也就是說只要想辦法讓他們再工作兩個小時可以了。
只要這群人沒有閑下來,我的『時律』就不算出錯。
至於他們...
‘誰管啊!’
惡從膽邊生
“那個,你們!一起去後院吧...去那裡的農田...打下手!”
故作鎮定的,頭頭男整理了一下戎裝。指着眼前一個個無所適從的傭人們下達了命令。
當然,這樣的命令想也知道沒有人會敢做。
因為那違背了自己定下的『時律』。
沒人敢動,也沒人會動,因為『時律』,或者應該說是因為...
他們的天性。
不允許他們改變計劃。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消逝,同時消磨的還有頭頭哥的耐性。
他知道繼續讓他們在這傻站着的後果,所以他瞪大了眼睛:
“沒聽到我...”“明白了。”
還沒等頭頭哥發火,人群之中一個聲音搶先發了出來。
“是後院的那塊農田吧?”
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如同天使之鈴傳到了頭頭男的耳中。
“是!是是是!那片田,你們隨便打打雜工,幫着澆澆水,插插秧就得了。”
這延伸到自己眼前的救命稻草他不可能放過,哪怕他自己也知道現在的樣子有多麼滑稽。
“嗯,明白了。”
那個聲音還隱藏在人群之中,似乎沒有實體一般的...
融入在了那竊語的傭人之中。
大家還在討論『時律』的問題,可在下一秒他們卻又都停了下來。
有人在向他們說著耳語?
不是那種鏗鏘有力的宣言,更不會是什麼驚天動地的計劃...
可大家卻都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工具,轉而朝着那聲音所朝向的方向望去。
“是去農田做工吧?”
有人再一次發出了詢問。
“啊!是的。”
再得到回應之後,大家都默許地結隊朝着後院的方向走去。
看見這兒,頭頭哥懸在嗓子眼的心才終於落下了。
他后怕着捋着自己胸口,同時又將目光瞥向了正逐漸離其遠去的隊伍...
他不由得想到:
‘這群人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當然,那都不管他的事了。
就當他剛剛準備鬆了一口氣的時候...
“那個...先生您不用跟着去看看么?”
一個聲音,如同貼在他身後一樣的突然發出。
嚇得頭頭男甚至跳了起來。
定睛一看是剛剛的工人男。
“我...我留在這裡就好...”
因為農田的工作監工也是他負責的,只不過在農田那邊有他專門下分的組長。所以一直頭頭男都不用費心。
“去了那邊會有人帶你們的,記得提我的名字。”
“說你讓我們來的?”
他歪頭問。
“當然!”
他一笑。
隨後那縷銀色也跟着隊伍漸漸消失在了頭頭男的視野之中了...
“呼——”
這一整天的事情,難免讓他長吸一口氣。
雖然還覺得后怕,不過此刻的佔據他大腦神經的是一種大難脫險的放鬆感。
這使得他癱軟地坐了下來,摸索着的傾靠在了大門前。
‘今天是老爺接待重要客人的時間,幸好沒出岔子。’
這樣想着...
他又一次陷入了昏睡。
4
“啊!對了。”
“嗯?”
“剛剛我進院子時候靠在大門前有個睡着的男人,是你們這兒的傭人么?”
“傭人?”
“是啊,睡得很香呢。我本來想叫醒的,可想了想你這裡的事也不該我插嘴,就沒多管閑事。”
“不會呀,我們家庭院內的傭工昨天就全部解僱了,新來的還沒有到呀。”
“嗯?是這樣嘛...”
又有異樣的感覺存在了?
“說到這,你是不是也比預期的時間要來的早了。”
“早了?沒有呀...而且說實話我中途還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一小會兒,本來還在想您會設下什麼樣的歡迎儀式,結果只有一個睡得賊香的傭工?”
帶着嬉笑口吻,塞內爾家的家主加快了手中盤物的速度。
“喂!你有沒有覺得你家院子里有點吵呀?”
“不是說了么?現在是飯時...”
可...
明明剛剛還說了,已經沒有傭工了。
5
“那個...先生。”
又有聲音了。
還是那熟悉的聲音...
昏昏欲睡的頭頭男睜開了眼睛...
雖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在向他襲來,但此刻他的注意力顯然被更讓他吃驚的東西所吸引...
在他眼前...
在他的面前。
站着的還是那位銀髮工裝的男人,這樣的畫面他今天已經忘記是第幾次了。
可令他吃驚的還不止這些。
“你...你們?”
而是在那個男人身後,正擠滿了人。
不止有剛剛帶走的清掃傭工,而是在那之上數量還要翻上一番,大約四十餘人的隊伍此刻正站在了他的面前。
大概這群人可以分為兩邊,一夥是穿着墨綠色工裝的原傭工,而另外一夥...
則穿着寬大深灰色工裝,細看身上都沾染上了不少的泥土。
這夥人,他是認識的,或者說他認識的是人群中的某個人。
那是一個留有兩撇小鬍子個子不高的青年,他應該是自己分配在後院田地里的監工。
為什麼他也混在了人群之中...
“我身後的這群是後院田園的工人們。那個...先生...”
仍是那銀髮的青年,依舊是敬語輕言。
可此刻...
在頭頭男眼中...
他就猶如惡魔到訪。
未見血漬,可奪命的鐮刀已然換做一聲細語...
“我們的工作都做好了,請問還有什麼需要做的么?”
雖然早有預料,可還是愣住了。
頭頭男有點不知所措地呆站在原地;
時間肯定是不到下工時間的,甚至應該說是遠遠不到。
‘可眼前的這群人又是怎麼回事?’
他不由得這樣想到。
這樣的情況從未發生過...
更準確來說是不可能發生的!
“那個...先生...?”
“東廠!”
頭頭男大聲地喊道。
不應該發生的情況,都是因為我的錯誤么...
不!
“你們全去東廠幫忙吧...”
東廠,負責農作物的加工和處理。
值得一提的是龍華聯盟鼎鼎大名的米酒就產自這裡。
“小澤知道地方的吧!?去!...帶去那裡吧。”
瞪大了眼睛,頭頭男將目光鎖定了人群之中的小鬍子男人。
‘我沒有錯,這也是我的『時律』!’
是的;
他沒有錯。
“真的不考慮在我府上用餐么?我可是專門準備了上等的龍華料理了哦。”
“...不是...吃不吃的問題。”
“嗯?那就是不給老朽這個面子嘍!?”
“沒...您誤會了...”
他一直想說些什麼,但卻總是被什麼打斷了思路。
“那個!外面這麼吵真的沒關係么?”
“你在說什麼呀...現在是飯時不是很正常么?”
“那個...先生。”
又有新的人加入了。
“我們的工作完成了。”
“后...后廚...”
“那個...先生...”
“西廠!”
“那個...”
“去...主卧...”
那個聲音已經變得顫抖了。
有什麼東西正超出他感識範圍的朝他襲來,而他所做的就只有...
“對...對啦!”
這次,並沒有等別人主動來找他。
他就搶先一步叫停了,眼前儼然已經是可以聚攏整整一院子的人了。
頭頭男踉蹌地爬上了高台,那是早上時他用來點閱工人所處的位置...
面前的...
就是所有的人...
他認識的、熟知的、未曾謀面的、拿來湊數的?
管他呢!
“工...工作的話!”
頭頭男;
阿華。
扶着右胸彷彿正準備嘔出何物一般朝着面前的“所有人”大聲宣布:
“你們來做我的位置就好了!”
5
“外面...”
“是飯時。”
“老潘。”
“嗯?”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么?”
“幾點...你在說什麼呀?中午十二點呀...”
“已經下午四點了。”
“你在說什麼呀...這不是才剛剛到飯時么。你今天怎麼了?喝錯葯了么...”
望着院子里微微隆起的火光,潘家家主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喝錯葯的是你才對吧...為什麼你和白天我遇到的那個銀頭髮的奇怪路人一樣...”
“嗯?”
顯然對方更不懂他在說什麼了。
“被撞到第一句竟然是問時間...還一直叨嘮着上午上午的...”
“喂!你怎麼了?”
“外面...在做什麼?”
最後黃髮的家主又一次將注意力放回到了客廳的門窗處...
在那後面...
潘家的大院內,此刻正傳來陣陣喧嘩聲...以及肉眼可見的火光。
“什麼做什麼...”
還是不能理解。
“不是因為飯時么...”
6
“夠了!”
塞內爾家家主無法再忍耐了,完全不顧自身的形象,他猛地站起了身並大步走開了。
“你做什麼?瘋了吧你...”
“瘋的人是你才對...”
帶着這樣的耳語,和無感的蔑視眼神,黃髮家主拉開了眼前的大門!
可有點不太對...
手感上不太對。
感覺自己並沒有用力...
那是因為在他拉開門把的同時,有人也從外面將門推開了。
“!!??”
老式的雙開門其實設計很有趣,因為大戶人家的宅門都是由下人定時開關推放的,所以從外面往裡推的勁道,要遠大於屋內拉門的人。
這也使得黃毛家主在第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無論是那突如其來的一股勁力...還是映入眼帘的那位黑髮的年輕人...
當然
就更不要說...
那把直奪他胸膛的匕首!
殷紅色的血緩緩從刺入的地方流淌而出...
而此刻那句懸在家主嘴邊的話也終於得以傾咳而出...
“外面...怎麼這麼吵...”
前沖的身影一把撞到了黃髮的家主,並連同那雙開的宅門一起,拍進了客廳之內...
“你...你是!?”
突如其來的變故還未擴散到潘家家主之前,其他的聲音已經在其他的地方做出了回應。
一窩蜂的人群,隨着帶頭男人的身影一齊竄進了客廳之內...
他們有的身着工裝滿身塵土、有的沐浴泥濘滿臉滄桑、有的渾身異味面目猙獰...
有的...
還有的...
一個男人站在了所有人的正中;
那雙隱隱溢出着銀色細煙的雙瞳此刻正死死盯着,眼前早已說不出話的潘家家主。
“接下來...就是你的『職』了...”
之後屋子裡發出了怎樣的聲音沒人會知道了。
會有人因此而喪命吧?哈...已經有人先死掉啦~
背對着被火舌掩埋的大院,一名身着銀灰色禮裝的銀髮青年正雙手插兜輕鬆地散着步。
彷彿身後的一切都與自己無干,自己只是剛剛看完一出荒誕喜劇一般地,那名青年抓了抓自己順搭在眼眉處的劉海...
“所以說啊...”
遠處的屋子內...那裝載侵與守圓環的棋桌被整個掀翻...
黑與白的棋子被彈到空中...
最終散落於地...混淆為一片...
“我不是提醒過你們了么。”
悠哉地...
那身影消失在了火光之中...
沒人知道他從何而來,更沒人知道他何時來過...
唯一被大家所提及的...
只有次日蓬芻村兩位家主的相繼離世,以及潘家大院的離奇大火...
最後;
銀髮的男人從手中拿出了一本筆記,上邊記錄著一行行的名字和工種。
而青年則是將其停在了單獨的一頁上,在那一頁中只存在着那一個名字...
還有那從未有人記住的...
【瑞斯·艾露森】
-1
“果然...這裡還有秘密呢。”
這裡是蓬芻村的村落邊界,準確點來說應該是潘家宅邸的邊界。
一座人工刨制的深洞...在外部看是一個只能通過一人的狹窄路口,且在潘家主廳的正後方,那些傭工下人也不曾來過這個地方。
藉著火勢的蔓延,似乎專門設置了的暗門也被破壞了。那彷彿將“秘密”倆字寫在洞口,做成牌匾一般的明顯程度...
讓人不由得覺得可笑;
初入洞穴,可能還覺得狹窄,可再俯身前行數分鐘后...空間會慢慢擴大開來...
到了最後...
那映入眼帘的光景...
此刻,瑞斯正來到了洞穴的最深處。
那充斥着血腥和不詳味道的深洞之中,擺放着一個巨大的鐵欄。
裡面似乎正囚禁着些什麼...
那是一種...
長着氂牛頭顱,身體構造同人族差別不大,但身型各個都有三四米左右的魔族生物——米諾陶洛斯。
細數有數十隻,全部被關在了那巨大的鐵籠之後...
無一倖免...它們的身上滿是被鞭打、劍刺的傷痕,似乎根本沒有好好投食,此刻的它們已經虛弱的連發出嚎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面對眼前突然出現的個體,它們居然全然無動於衷。
這也正是蓬芻村...
不,應該說是兩大家幕後在做的生意吧?
單不說數量如此龐大的米諾陶洛斯群他們是如何捕獲的,單從盈利方面...
瑞斯注意到了欄杆的另一側有着一張沾滿血漬的皮毛...
那是米諾陶洛斯的表皮吧?
傳聞米諾陶洛斯的皮革十分堅硬,甚至有鋼鐵一般的作用。
製成皮甲發售給專門定做的貴族、軍隊...
藉著兩國進貢的幌子,實則是趁這個時候完成地下交易。
瑞斯一臉不屑地嘟着嘴巴,將視線放回了眼前的巨大牢籠面前。
很巧合的。
已經有人...
應該說有魔注意到他了。
那是一頭無論體型還是眼神都與其他族群完全不同的米諾陶洛斯。
“這樣嘛...你就是他們的首領呀。”
瑞斯如此自語道。
隨後...
“喂!聽着。”
這裡的他刻意換用了魔族的語言,也就是魔獸也可以聽懂的話語。
“我可以放你們走出這個籠子!但相對的...你們都將成為我的棋子。”
“同樣沒有自由...”
那根本算不上救贖,只不過是換了一個方式...
“不過啊!”
他繼續用魔族的話語說道:
“我會讓你們全部都像一個戰士的姿態死去...哪怕手臂被折斷、軀幹被剝奪就算是心臟停止了跳動也會讓你們繼續戰鬥的!”
所以啊!
“選擇吧!是在這裡慢慢死去,還是變成我的棋子,然後被我利用到無利可圖!?”
那不是選擇。
而是命令。
是的。
為首的米諾陶洛斯挪動了巨大的身軀...
他似乎想要做什麼...
可滿身的傷痕已經不再允許他繼續啦...可那又怎樣呢?
似乎已經能聽到野獸的嘶吼聲了,痛苦...屈辱...不甘...絕望!?
不!
都沒有!
那隻米諾陶洛斯,
正單膝下跪臣服於眼前的青年。
“很好。”
它只是想再一次動起來...
哪怕一次也好...
可以再一次揮動那手中的巨斧!
哪怕一次也好。
它想...他想...
“戰鬥致死!”
“O~K~”
所以說為什麼你會說英文呀...
僅僅一個瞬間,那滿滿一籠子的上級魔物便全部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銀髮青年欣慰的笑容。
他順手還收起了橫躺在鐵籠外的一柄巨型雙刃斧,僅僅只用了一個響指的功夫。
男人消失了...
洞穴之中,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一縷銀絲飄向了遠方...
可能是洞口處...也可能是更遠的地方...
血漬和哀嚎還在那狹窄的空間內久久不能釋懷...
直到下一刻。
“嘭!!!”
一聲可以傳到整個村落所有角落的巨響,毫無徵兆的於那不起眼的角落忽然發出。
是火勢所逼?
不,
火沒那麼大威力,那被摧毀的是整個洞穴...以及構成洞穴的整座矮山。
那不可能是火焰爆炸所造。
是有人!
“啊~!”
有人久違的舒展了一下身體,乏力地伸了伸懶腰;
至於他身後?
還交雜着火光和爆炸的庭院?
“沒意思~”
輕輕吹起搭在眉前的劉海...
最後的最後,那個銀灰色的身影消失在了村落之間...
而此刻,
那躲在雲層中的太陽...
才剛剛升上天空!
後記
親愛的讀者朋友們大家好,我是南門輝。
大概,這就是這篇外傳的內容了。
為什麼我會出現在這裡呢?
因為我大概想了一下;
這篇外傳、前面的《它》其實都有挺多需要說的點的。不知道大家有沒有Get到?
比如上一卷中...
米巿小隊在經歷了慘烈死斗,最終一切化作大夢初醒之後...
有人會在思考這場戰鬥是否經歷過么?
其實,因為米巿在初入叢林時是一件黑色外套加一件布衫,而第二天醒來之後就只剩一件布衫了?
大概還有挺多類似的因素在裡面,所以還是想讓大家爭當下列文虎克的!
那麼,這一期的後記給大家提一個問題吧!
結合上下文(正文小說+下篇瑞斯的外傳)
思考一下在這篇外傳之中,瑞斯用『騷亂的棋局』製造了幾種棋子?
那麼有想到的可以在評論里發一下(大概沒人會發,所以我在下一期的外傳後會揭開答案。)
那麼,下期見咯~
-1
“啊!!!好無聊呀...”
我也不知道為啥每一章外傳的結尾都要用這句話做開頭。
可能是為了概括上面的劇情,也可能只是單純的作者在宣洩情緒。
情緒?
什麼是情緒...
單人步足於眼前一望無際的青青草原。
瑞斯滿懷惰意的嘆了一口氣。
他剛剛從一片火海爆破中毫髮無損的走了出來...
可這些似乎還沒法滿足這位大胃王的飯量。
“還不夠下飯呀...”
當然這只是一句玩笑話。因為對於他來說糧食...“飯”,就是那些所謂的“情緒”。
顯然,只單單是這些,對瑞斯來說還是太過寡淡了。
騷亂...
還不夠!
“果然只是陪這種等級的傢伙玩是沒啥意思噠啦...”
那句話不知是對誰而說,也不知道說來何意。
但...
那雙淺灰色的雙瞳被無意識的吊起了。
他似乎想到了些什麼。
“如果有能和我進行完美劇本的『他』存在...”
那是假想敵么?
不...
的確有此人。
上一任主司『偽善』的眷屬曾告訴過瑞斯。
有那樣一個人。
他...
沒有感情。
並且!
“足夠有趣...”
瑞斯瞪大了雙眼興奮的複述道。
可這句的結尾並不是嘆號。
為什麼呢?
因為那句話並沒有說完...
有更震撼他...
不...
不不不!
“喂喂喂...”
那是...
一束紅光?
或是?什麼怪物么?
揮舞着雙翼,肆無忌憚的摧殘着他所視的一切。
再這樣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上,即便隔着萬米也同樣看的清楚...或者更該說是無法讓人將視線從它身上挪開吧!?
當然,這些都還不是瑞斯最關心的。
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在定睛注視着...
注視着...
那怪物的核心。
那應該稱之為心臟的位置...
存在着一個人。
赤發血瞳。
正發泄一般地朝着自己的周遭釋放着自己暴走的魔源。
“太...”
已經在打顫了...
瑞斯的上下嘴唇...
“太...”
雙腿不自覺的發抖...
但並不是因為懼怕...
“太!”
終於,他終於露出了他“真實”的面孔?
另一個【我】...
正瞪大了雙眼露出了恐怖的笑容。
柔順的銀髮被他粗暴的攬過頭頂...
這一次,真的是作為最後了。
留着銀色背頭的男人似乎準備嘶吼着告別無趣:
簡直!!!
“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