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咔哒——哐当——”

即使现在是深夜,人群不是很多,我也还是故意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坐下,看着窗外的风景..........

哦,对了,忘记解释了。

现在我正坐在前往“坎尔斯特平原”的列车上,虽然说,这趟车实际上会直达平原后的矮人族国家,但是我只会在中转站便下车,到时候再另外想办法前去“魔王城”.........

至于我为什么想掩人耳目..........才经过了不到半天,根本不需要我解释了吧..........

【嘁.........妈的.........】

里昂抱着低下的头,表情十分挣扎,他看向自己放在一旁的袋子——

在踏上列车前,他走进了商店.........

服务员看到“勇者”的到来,表现出十分欣喜的样子。

【勇者!欢迎光临!】

对于这种情况,里昂曾经也没少经历过,这也是拜缪希菲尔给予他的意义不明的奖励所赐。

但在以往,里昂最多只是对此有些无奈加上少许的厌烦,毕竟他们崇拜的是“勇者”,而不是里昂,换谁都一样,不过仅有今天,他格外的厌恶,甚至有一些反胃。

但这中想法是不能暴露在大众面前的.........不能吗?

【我..........呵呵,麻烦你了.........】

果然还是不能.........

他们没有知道实情的必要,可以的话所有的一切,都能在我死后带进棺材板里........

【那是我的荣幸!】

【嗯........】

里昂默默的握紧拳头,但这种程度远远不能宣泄他的不甘.........

【诶!买红酒啊~今天是要庆祝吗?哦,抱歉,我明知顾问了,毕竟今天勇者不是大展身手了嘛~哈哈~】

【呵呵.........】

就这样忍着复杂的心情,我离开后坐上了列车,也就是现在的状态........

【大展身上.........呵,在他们眼里看来是这样啊.........】

我看着窗外的风景——

【真近啊........】

不管怎样,路途上一定会再次经过这里.........

漆黑的焦土,虽然隔着窗户但还是可以感受到那股刺鼻的味道,我很清楚这是错觉,但是——

“你个骗子!我要诅咒你!永生永世都会经受比我们还要要痛苦几万倍的制裁!!!啊!!!!!”

那位哥布林临终前对我的咒骂,那个景象还在我脑中不断的回放,也许其他的哥布林对我也是同样的深恶痛绝.........

那样的话,也许所谓的诅咒很快就会实现也说不定呢........

【嘁!所以说为什么.........】

到底是在针对哥布林,还是艾诺,还是我.........

这对国家来说有什么好处?魔王的子嗣死了就能完全解决哥布林事件吗?“你”该不会真的那么愚蠢吧.........

不,目的不是这个,这件事的唯一结果就是四百万哥布林的死亡.........

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始终认为“哥布林事件”在一定阶段前都仅仅只是个谣言而已,因为这个谣言,人们慢慢在生活中逼迫哥布林,这才导致了“哥布林事件”的成真,“她”不可能没发现这一点,所以说四百万哥布林的死亡就是目的吗?

为什么?哥布林人口的锐减对国家有什么好处?国家还不至于养不起这点人吧,况且哥布林本来就已经属于少数族群了,就非得将他们逼上绝路吗.........

【而且.........】

还是非要借我(和艾诺)之手,这样做就不会对国家造成什么污点了吗..........

不管再怎么说是“恶趣味”,这也已经过分到极点了吧.........

哪怕“你”真的是有什么理由,不,“你”肯定是有理由的,那样的话,相信你也做好觉悟了吧,和我一起赎罪的觉悟..........

【对不起!对不起.........】

里昂再次低下了头,忏悔着.........

此时此刻,当里昂想着这一切的时候,他早已下定决心.........

经过了三个小时的车程,里昂在中转站下车。

【即使在这里,也还是可以感觉到吗........】

不,不是........这个感觉——

下车后,里昂徒步行走在平原上,他站在高处看着远方........看着魔王城.........

【那天,似乎也和今天一样是个宁静的夜晚——】

..........

冷风吹来,比起焦土,这里的土地才是不知道被摧残了多少次。

里昂的脚边,有一处因为风将尘土吹起而暴露出来的土坑,踩上去后似乎还有一点硬,里昂地下腰将土坑中的“硬物”捡起——

那是一把生了锈的短剑,从它身上散发出浓厚的铁锈味,以及........血腥味........

【这个是.........是吗........呵、呵呵..........】

没错,正如大家所想,对于这个地方,勇者里昂只有一个回忆——决战之日........

【啊!】

为什么.........

【去死——啊!】

为什么?

【结束了——啊!】

为什么!

为什么要出来!为什么要坚守在这里!生命真的是那么廉价的东西吗!

魔王!这就是你的执念吗..........

身体肌肉声音、骨骼断裂的声音、鲜血飞溅在我身上的声音..........哀嚎声、嘶吼声,甚至有些人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这些声音对我来说是最刺耳的声音,现在我只能麻痹感觉,祈祷这早晨来临之时,一切便会结束..........

现在我的正面已经没有一寸不沾着鲜红了——

【嘿——呃!啊——】

好吧,背面也一样了.........

有一个叛军从背后向我偷袭,然而我还没有察觉,身体就已经率先阻止了他——

我将看向前方的剑换到另外一只手中,“圣剑”也立刻变成了“魔剑”。

我反手抓着“魔剑”向后精准的刺中他的腹部........

【为什么?】

【啊!】

然后旋转,撕裂他的肌肉........

他口中与腹部冒出的鲜血很自然的喷洒在我身上。

【为什么?】

我从开剑柄,听到他倒下去的声音后才缓缓站了起来,面对他我将剑从他身上拔了出来——

【我专心面对眼前的人,而你站在我身后,我在意识上根本不会注意到你,为什么你不逃跑呢,为什么要出来.........哪怕你只是站在哪里,只要退后半厘米,我都不会对你怎样,所以你为什么要出来.........】

然而他在倒下的那一刻,就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不可能再回答我的问题了.........

【里昂!】

同伴突然向我喊了一句,我才注意到身后又有一人向我袭来——

“砰——”

【啊!!】

同伴使用的魔术正中他的要害,身体直接支离破碎,鲜血也再次洒在我的身上........

【混账.........】

同伴向我跑来——

【别发呆,里昂........一切都回去结束的,撑到最后一刻吧,拜托了........】

【嗯........】

说完她便走远,向着另一处发起进攻,我也重新拿起剑向着魔王城的方向冲去——

【可恶!】

不断的挥剑,早已不知道到底夺去了多少人民!

这又不是什么侵略战争,只是因为观点的分歧而产生的争执,为了一个答案,就需要这么大的代价吗!

【呼........】

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敌军的人数却很本看不出减少,不过他们的行动似乎逐渐停了下来,原因似乎是因为——

城楼上,魔王自身一人站在哪里,宣言到.........

最后就是与魔王的对决了,在哪之前我到底夺去了多少人命........

【呵呵,肯定不止四百万吧.........】

【对不起,不用原谅我........】

回忆片刻后,里昂走进了魔王城,不,应该说是魔王城的遗骸吧,比较这里早就在十年前因为决战,而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了........

“咚——咚——”

安静的只能听见脚步声,艾诺真的就在这里吗........

我看着周围熟悉的装潢,与其说是在找艾诺,倒不如说是又陷入了种种回忆——

安心吧,这次不会再来回忆杀了.........

这栋建筑在样貌上虽然乍看是参考了西方古堡的典雅型建筑,但实际上它原本的防御作用,或者该说是“实用性”基本上可以吊打当初的“德赛克若亭”了,我摸着漆黑的石墙——

【已经变成一座遗迹了呢.........】

假如,战争时魔王的胜利,那变成遗迹的就不是“魔王城”而是“德赛克若亭”了吧.........

那时会变成怎样呢?

至今为止,都没有一个魔王成功创立一个长久的国家,几乎所有人都说,魔王的统治会使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

真的吗?那个男人会.........

与我舍命战斗的“叛军”,他们的眼神不像是被魔王的力量所威胁,真挚明亮,和我遇见的许多拥有赤诚之心的同伴一样,这也是魔王的领袖魅力?不过我们也没有证据说他是一个推行军国主义的人吧.........

【换做是他来统治的话,会让四百万哥布林为了无意义的事情而牺牲吗.........】

不不,我在想什么啊..........

继续向前走,我再次仔细看着周围的景观,那个时候只是一路向魔王冲了过去,不过这样一想整个旅途似乎都是这样的..........

【终于,还是回到了这里——】

与魔王决战的地方,既可以说会死一切的结束,也可以说是一切的开始........

这里位于魔王城一层的里侧,周围被数根石柱包围,而中间则是一处空旷的过分的圆形空地,第一次看见时就已经发觉,那绝对不是临时建造的,而是........看来他早就做好觉悟了........

然而再次环视这里——不管是石柱上,还是场地上以及一些其它肉眼可见的位置,都有着清晰且密集的被利刃砍下的痕迹..........虽然已经很清楚那场战斗的激烈程度,但是在现在看来,还是不免让我有些惊讶,除此之外.........

我环顾着四周——

【艾诺........她当时,是在哪里看着我的........】

一边考虑着这样的问题,一边寻找着艾诺的身影。

【不在吗........那是.........】

其实在这里最先吸引我的,其实是突然摆在空地中央的一件物品,我上前走去,仔细端详着它——

这看样子就是“魔王的墓碑”了吧,用几块碎裂的棱角分明的彩色玻璃拼凑在一起,再用石块和泥土加以固定。由于这里以及变成破败不堪的遗迹,再加上现在是夜晚,所以明净的月光就这样透过上层的破洞垂直倾泻下来,刚好就照耀在这座墓碑上,显得格外耀眼..........

会做出这种东西,就只有她一个了吧........

我对着魔王的墓碑,半蹲下来,拿出之前买的红酒倒在唯一的酒杯里后放在了墓碑面前——

【好久不见呢,魔王........】

【哼........呃........】

我半跪在魔王的墓碑面前,然而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消失了?

脑中就像幻灯片一样,不断回放着曾经“冒险”时的场景,从开始到结束——从刺杀那个哥布林直到击杀魔王.........

【呃........说起来.........我们好像,从来都没有,好好说过话呢,呵呵.........】

【毕竟.........因为是魔王勇者的缘故,我们一见面就只会刀剑相向呢.........】

【你的眼神,你所背负的东西.........那种执念,很可惜我并没有,现在我也只想过平凡普通的生活了,已经.........】

【被我这种无趣随便的人打败,你肯定很不甘心吧.........】

【我.........根本不想成为“勇者”——不想杀人啊——】

【为什么你要派人去攻击那个无名村落..........为什么我要拔出库洛和希洛.........为什么缪希菲尔要将我塑造成勇者.........为什么.........】

我带着哭腔倾诉着,仿佛要将迄今为止所积攒的压力全部释放出来.........

我很卑鄙,我的话语中不停怪罪着别人,然而我自己很清楚,对于那些因果来说,最终做出选择的还是我..........

“你个骗子!我要诅咒你!永生永世都会经受比我们还要要痛苦几万倍的制裁!!!啊!!!!!”

【所以就赶快制裁我、惩罚我啊!为什么——】

“勇者再次拯救了我们!”

“勇者果然是我们国家的英雄!”

.........

【我明明亲手夺走了四百万条性命!为什么会被称为英雄?!这就是勇者该做的事吗!一群智障!这和卑劣的暴徒有什么区别!混账.........】

不管到底是谁设计的这次事件,但所有人都很清楚,他们都见证了,是我亲手葬送了四百万哥布林的性命,再加上在那场战争中,我也亲自夺去了不少人命,这样的我死后一定会下地狱吧........

我所能做的就只有将那些被我夺去生命的人的容颜牢记于心,但是那样根本没有意义,只是为了博取一点心理安慰罢了........

【心理安慰..........】

【说起来,如果你还在世的话,真的很想和你聊聊,关于“艾诺”的事情呢........】

说起来,不知道已经过来多久,几分钟?还是几个小时?

一直没有见到艾诺呢——

“想聊些什么啊~”

【艾诺!】

不知道什么时候,艾诺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背对着魔王的墓碑,微笑的看着我........

我不禁再次想起她当时的表情.........

说真的,我一直希望,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能像往常一样,和我嬉闹,不断给我添麻烦........

但是.........

不可能没有触动,虽然现在看来好像和往常没什么区别,但还在不就前,我从她身上感受到了奇怪的氛围,这让我难以不心存芥蒂..........

那个感觉莫名的熟悉,感觉就像是.........魔王一样.........

“嗯.........“潜行(seank)”、变身(shapeshift)”、“暗示(hint)”..........将这些使用难度极其苛刻的魔术玩弄自如,且还是拥有所有亚人的先天优势的魔族,要是她想继承魔王的话,那岂不是魔王中的魔王!果然是个十分危险的家伙呢.........”

这是莱维的原话。

不过我早已否定了数次,这是我与艾诺一同生活了数月所得出的结论,然而当我真正目睹了那种可能性的时候,竟然也有了些许动摇——艾诺,她会成为魔王吗.........

我看向魔王的墓碑——

魔王,你到底为什么要养育艾诺,如果不是想让她继承你的话,那她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

【关于这一点我也在寻找啊~】

【什么?】

【我存在的意义啊~】

【唉?!】

她知道我在想什么?!

【嘿嘿~都写在里昂的脸上了哟~】

【诶?真的!】

我不禁摸了下自己的脸,当然什么也感觉到就是了。

艾诺转过身子蹲在魔王的墓碑前,从地上随手拾起一颗小石子弹在了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用大拇指指着身后的我——

【爸爸,还好吗~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女婿哟~】

【喂!别再这里说那种叫人误会的话!】

【嘿嘿~好了,玩笑就开到这里~】

真是的,这家伙.........

不过,还能像这样子开玩笑,就表示她没事吧.........大概.........

【抱歉,让你久等了........】

【不~没关系,毕竟里昂好好的来接我了嘛........但是,会想那样子亲属,绝对是发生了什么吧........】

【嗯.........】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开始窥视的.........

【啊——嗯~原来如此,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啊..........】

花了一点时间向艾诺解释了她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与此同时也让她将母亲给她做的那份饭菜给解决了..........

【好了,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说话了。】

【嗯~嗯!多谢款待喽!这个味道真是久违了~】

【呵~毕竟你有好一阵子都不在家嘛..........抱歉,如果那个时候我带着你的话,也许——】

【那种事已经无所谓了吧..........】

【艾诺.........】

她将空掉的保鲜盒扔在一旁,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整个人的氛围也再次变得不一样,如果说她以前给人的感觉就是个调皮的小孩子,那现在简直就和认真起来的缪希菲尔十分相像,只是稍微带着一点忧虑——“成熟”,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最恰当的形容词。

她低着头,单手支撑着,也许是因为还是夜晚的缘故,即使是在月光的照应下,她的发色还是比起平时要暗淡不少。

【我因为自己的失策而中了别人的圈套,里昂能来帮助我,对我来说真的是件很开心的事.........】

【既然接管了你,责任自然就要负到底,所以肯定会去的........】

然而仔细想想,她真的需要我的帮忙吗?

凭她的能力,要想平安无事是非常简单的,就好比她和敏特纠缠时,她完全可以无视那些“埋伏”好的记者,但是却为了顾及我的立场而选择乖乖就范,对此我也感到十分愧疚.........

一切都是为了能有待在我身边的条件,我到底是哪里吸引她了?起码我是不清楚自己哪里有趣..........

不过,她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吧,我也没理由去阻止她........

【嘿~里昂的这种性格也帮了我很大忙呢..........所以我才可以不惜给你添麻烦,也要待在你身边,但是........哥布林们的事,是我绝对.........不想甩给里昂的麻烦........】

她的身体在颤抖着,果然,不可能没事的.........

【我来承担那份责任就好了,反正我也早就是个“死人”了,如果里昂没有强行阻止.........也就不会带着痛苦经历那种事情了吧.........我的存在,果然,给里昂“添麻烦”了吧........】

脑海里已经无数次的回放着哥布林们牺牲的画面,相信对她来说也一样吧........

【艾诺,你不是那种对给别人“添麻烦”而介意的人吧,会诉说这样的事可完全不像你啊.........】

【但是!这样的事,早就超出了“添麻烦”的级别了,里昂是要过上平凡的生活吧!根本没有必要参与这种事!】

【你还不是一样!】

【呃........】

【从始至终,你做过任何被人谴责的事了吗?】

【我........】

【没有吧,呵,所以说我们都没有理由参与这件事,只是因为某些特殊的事情,而被迫参与.........】

【里昂,你的意思是.........】

【当然,我们并不是,不,我并不是没有责任。不管是被人算计还是什么,最终夺走四百万哥布林生命的人依旧是我,所以我才决定去承担........】

【所以说,如果不是我——】

【虽然这么说很残酷,但那个魔术不是我能解决的范畴,当它发动的时候,那些哥布林就注定........】

【里昂..........】

【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说什么“反正我已经.........”。那种话应该我来说——反正的手已经脏了.........那样就没必要再让“别人”粘上污点了........】

【里昂........是嘛~保持纯洁就是这个意思啊.........】

艾诺微笑着看着我,眼神中似乎还带着一些无奈。

我抚摸着她的头。

【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对于从哪个时期起就不断在剥夺生命,从中绝望的我来说,虽然感觉有些自私,但是还有能像你这样的存在似乎能对我有一丝安慰........】

听到我的解释,艾诺抬起头面对我——

【我知道了,可以哟,这好像是里昂第一次对我产生好感了,对吧?那样的话,我答应你,不会去剥夺任何人生命。况且我也不喜欢这样.........】

【艾诺........谢谢.........】

【呐,里昂,幕后的策划者,到底是想让我还是想让你去杀害那些哥布林呢?】

【我不知道,可能对她来说无所谓吧..........不,目的是让我来?】

艾诺来的话,一是让人们知道魔王的子嗣依旧存在,而且拥有恐怖的实力,无疑会造成恐慌,这时她绝对不想看到的,所以让我来就结果就有所不同了!

【也就是,如果我不来到里昂身边的话,那个人就不会想到这种计划了吧,不仅哥布林们不会牺牲,里昂也不会变的失落........】

艾诺苦笑道。

【不!所以我都说了,你完全不用——】

【我,还是想待在里昂身边.........所以,这样一想,我也就有承担那四百万哥布林性命的责任了!对吧?】

【艾诺..........】

她紧紧握住我的手,放在她的胸前。

【所以,既然今后要一起生活,那就一起承担吧,这份罪孽,与诅咒,我都会里昂一同承受的,好吗?】

艾诺........她.........不是错觉,她真的“成长”了.........

魔王,你还真的是养育了一个不得了的女儿啊........

【嗯,一起承担吧.........】

我与艾诺,下定了决心,也许这会成为我们之间最深刻的羁绊吧,

呵呵,真遗憾,这样一来,就在也找不到理由推开她了,但是并不坏呢.........

和魔王的子嗣一起平安的生活,达成这个目的,那样的话就由我来将一切都结束掉吧!

“咔哒——哐当——”

我和艾诺向魔王“告别”后,便走到了“坎尔斯特平原”,往细了说,就是再次来到哥布林们牺牲的地方。

站在焦土上,我与艾诺在哪里进行了长久的悼念,虽然说我并不认为他们会;因此而原谅我就是了,但肯定是有这么做的必要.........

之后我们坐上列车,踏上回程了路程........

【哼~哼~】

坐在座椅上,艾诺自顾自的挽着我,傻笑着,嘴里还不时哼着歌。

感觉似乎有变回以前的样子了,之前那个成熟的样子难不成是幻觉吗..........

【嘿嘿~终于可以回家了~】

嘛~算了,她开心就好.........

【呐~里昂,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嗯?哦.........我想了想,虽然已经早就了魔王的子嗣死亡以及哥布林叛军被歼灭的事实,但我感觉这并不会让哥布林事件所造成的隐患完全消失,不,估计今后哥布林的立场会更加严峻吧,之后得想办法——】

【不不,虽然说那个也很重要,但是我现在想知道的是里昂自己的打算........】

【我的打算.........】

说实话,虽然不是没有考虑过,但因为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根本没来得及去得出结论。现在这也算是比较重要的事,毕竟我的打算肯定会影响艾诺甚至是整个家庭的命运........

不过如果说是往近了想,接下来该干什么总归还是能想到的。

说起来,因为艾诺的是,我到底旷了多少课了呢........

【总之,等生活回到正轨后,我可能数周都会待在学校,毕竟要把丢失的学分赚回来,不然就要留级了。】

【诶?就这样?!】

艾诺诧异的看着我。

【嘛~接下来就一步步来吧,没事的,我会想办法处理好一切的........】

【里昂........嗯~我知道了,但是不要勉强哟~】

哼,看来已经不用担心她了,只希望她不要将哥布林的事像我一样太放在心上。

“嗡——”

突然,列车停了下来,看来是到了其中一个中转站,不过离回到家还有一段距离,只是我却已经做好了下车的准备.......

【我先下车了,艾诺,你就等到站后再直接回家吧。】

【诶!里昂,你还要干什么?】

【结束“哥布林事件”,应该可以是这么说吧........】

艾诺顿了一下,然后看了一下周围,最后才做出理解的表情。

【是吗,这里就是.........里昂觉得这样好吗?】

【说没有顾虑,肯定是骗人的,单着不仅是我和她的事,还有你、卢克、莱维、捷亚以及那四百万哥布林.........所以不管我们之间有什么,都不必须去做个了断,而且这也是为了我们之后的生活........】

听到里昂的回答,艾诺显然还有些犹豫,但最终她还是决定信任他——

【好吧~不过要早点回来哟~】

【嗯,当然.......】

决定与艾诺短暂分别,毕竟这次真的必须要我一个人面对的........

出了站台后,很快,我便来到“德赛克若亭”的大门前,然而这次却异常的顺利,没有任何人向上一次一样拦着我。

哥布林事件,这种事我可无法轻易释怀,不仅仅是我要承担我的罪孽,其他有关联的人也必须对那些哥布林负起责任,我这样说没问题吧,所以也请你做好觉悟——

【缪希菲尔........】

此时此刻,缪希菲尔正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突然,她停下了手中的笔——

【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站在哪里的正是对她来说最重要的同伴——“勇者”里昂·泽任·奥斯维尔。

【没有预约就私自闯进来,这可是不符合规矩的哟........不过既然是同伴的话,通融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好久不见啊,里昂。】

【嗯,那还真是麻烦你了,前提是,你真的还拿我当同伴........】

十年前,从这个地方开始,现在,就在这里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