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二十九号
谁也不可能想到在考试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以我的出发点，宛如一场噩梦的重现。
海音寺昨天被发现在浴室里触电身亡，看望她的好友三日月则是第一发现人。通过了解，海音寺是自己一个人独居，她的家人长时间在外地工作。
至于她的具体死因，晃告诉我似乎是某处漏电导致的。
作为好友，三日月很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自己的朋友，前几天还在相互开玩笑，一起吃饭上课的好友，就死在了自己的眼前，更何况自己无能为力。
关于海音寺的死，在学校传播的热度就比岛学老师更具有影响力。
照这个趋势下去，这个年级还真的能面对好期中考试吗。
路过隔壁班级外，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一下，仿佛有一股腥辣味传过来。我也不想这么做，只是这种反感让我太在意，就扭过去看了一眼那个班级。
都在讨论什么，每个人的眼神时不时地会朝着某一个方向撇过去。
话说回来，那天我看到海音寺从这个班级里跑出来了，那时候没太多想，因为接连发生的事情才让我在意起来。
那时候峰岛和海音寺的男朋友也在那里，每个人的表情都有点奇怪，至少比我现在的这种被腥辣味刺激的表情要奇怪。
想快点离开这里免得自己被这种味道刺激的吐出来，身体在这之前又顿了一下。
有些人商量好了什么东西，然后开始在一张桌子上写起了东西。
他们在做什么。
这个班级在几天内就经历了两个人的离去，气氛没有先前那么压抑，可是对我来说还是很不舒服。
“神谷町，要不要去食堂。”
虫明走过来对我打了个眼色，多留意了一眼三日月的位置，我跟着他走出教室。
迎面走过来的人是峰岛，就算不用猜我也能看出来，走过这片走廊的时候，所有人都躲开了他，有很多人再用异样的目光盯着他，其中不乏有着细细谈论的人。
“他还有脸来学校啊。”
“说不定其实就是他做的。”
“真恶心。”
“干脆让这种人退学算了。”
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间段听到这样的评论。
不想引起注意，我用自己专属的死鱼眼不引人注目地瞟了一眼峰岛。
是不是那时候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这些消息能在一夜之间就传出去。”
“据说是网上传出来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
“这件事情会影响到学校吗。”
“我觉得不会，无论是岛学老师也好还是海音寺，他们不是在学校里遇害的。对于陌生人来说，这件事情明天就会化作尘埃烟消云散了吧。”
无论是出现幻觉出车祸的门真泉，被猜测是抢劫封口的岛学老师，在家里不幸触电身亡的海音寺，都和学校没有直接的关系。
只是接连死去的人全部都是一所学校的师生可能会在网上引起一些迷信的传闻。
不过那些传闻，说不定真的有说对的就是了。
一个月里已经死去三个人了。
不对，算上宫花名应该是四个人。
自己也知道继续这么消遣着等下去不是个办法，打自明白以后就一直在想该怎么办。可是到现在为止，我连一个可以怀疑的对象都没有明确出来，更别提什么怪异的空间或者是预知什么人会不会就是下一个。
除了自愿站出来帮助我的晃，没有十足的证据，其他人都不是太愿意相信我，再加上大家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解决问题的能力。原音的话，想起来了那些事情以后，可以的话并不是想把她再拖进来。
每次一想到心情就会紧绷，大脑急促出现缺氧，浑身不自在。
“脸色突然变得好差，你还好吧。”
“最近没有连续做噩梦我居然开始有点不习惯了。”
我随便找了个理由想糊弄过去。
“呃……我怎么感觉你这话说的那么别扭。”
“假如说是春梦也不错，这两天几乎是一片空白。”
要说春梦的话我也就做过那么一次，全部都是原音的错。谁让她总是说奇奇怪怪的话，害得我去想些有的没的。
“没做梦的话代表你的睡眠质量很好啦，经常做噩梦是嘛。”
我坐在桌子上，拿出手机，关键字以海音寺进行搜索。
这件事情没有上热搜。
稍微叹了口气，对现在的热搜内容彻底失去了兴趣。
不明白为什么热搜当中有暗喻发动战争的话题越来越多，点进去以后无非就是一群人当着键盘侠在乱吼乱叫；footbook上面的热搜更多的也是明星方面的闲事。
为什么“明星想不想火”这个关键字都能上热搜……
换回话题，海音寺的触电死亡这件事情的确也有，只是大多都是营销号话题，十页里的内容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有的甚至连抄袭过来的图片都不换，这就是所谓的商业竞争吗。
从时间上来看，他们都是抄袭的一个叫“××日报”发布的文章。
不懂为什么触电死亡还能胡扯到交友方面。
这让我想起来过去有个电疗网瘾中心，逍遥了那么长时间以后得到了制裁，却看到有文章在为犯人打抱不平。
只要孩子听话，就算变成行尸走肉也没有问题。
这是个吃人的国家吗。
似乎某部1972年的特摄就讽刺过这件事情吧。
我忍不住冷笑了一下。
“呃，感觉你的笑好吓人。”
“你也不要用这幅想躲开我的样子吧。”
虫明带着他买好的一大堆早饭？坐到我前面。
“我以前在想为什么你不喜欢笑——”
“才不是啊，刚才那个算是嘲讽笑吧！”
哪有人平时的笑会那么鬼畜，如果有的话说不定就能上某次元最大的网站当个要饭主播了吧。
每次和他两个人吃早饭的时候，我的注意力总是会关注在他的皮肤身上。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觉得我像是非洲来的难民。
他的皮肤为什么会这么白。
“那是时乃吧。”
正在刷手机的我听到时乃的名字便提起了兴趣，顺着虫明的方向，在那边时乃和源树理也在吃着早饭。
只是时乃的表情看上去不是那么好，感觉失去了原本应该有的活力。
和昨天一样，说话的时候虽然保持了和原来差不多的风格，明显看得出这只是假象，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焦虑感就能断定出。
手撑着自己的头，把手机微微往自己的手肘边推过去，然后身体靠边在虫明比较近的距离，观察着食堂的情况。
既视感，好像是这么说的。
昨天看到的和今天有那么一点像。
“你在看什么。”
“那边站着的是不是隔壁班的班草。”
托着下巴的那只手半抬起食指，让动作看起来比较自然。
从我的音量和我略微抬头的动作，虫明很快读懂了我的意思，配合着的跟着我的动作故意看向摆在手肘边的手机，眼神此时飘向我食指指向的位置。
“嗯，是他。”
我和他重新整理了自己的坐姿，靠在椅子上假装伸了个懒腰，眼神同时又看了一眼时乃。
“大概明白了。”
“什么？”
我用嘴喝了一口橙汁，对着虫明打了个手势朝着那两个女生的座位走过去。
“可以坐在这里吗？”
大家都是熟面孔，平时交流虽然不多，但是她们都是比较外向的类型，我也才能直接坐在时乃的旁边，从这里正好可以挡住那边的视线。
“怎么了啊，突然换座位。”
为什么这个时候就看不懂了！
“大家一起不是更好吗，反正都看到了。”
“不过真的可以吗。”
“没事，不如说很欢迎。”
“那我就坐在这了。”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和源树理聊着话剧部的事情，一边试图让时乃也加入话题，分出来的思想空间就时不时往那边瞄一眼。
不在了。
“已经没事了。”
这句话我轻声地在时乃的耳边低语，她的表情变化也比我想象的要明显。
“好厉害啊，你。”
“谢谢夸奖了。”
时乃的语气缓和了不少，先前存在的紧张气息终于从我的心里消失了。
对方是煤二代的话，我觉得做事应该更谨慎点会好。
我们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隔壁班似乎又出了什么大问题，至少看到几个风纪委员还有老师在这里就能猜到。
那张写满了扭曲字体的桌子现在被放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
“你们回来了。”
“那边怎么回事。”
坐会座位上，日临转过头看了什么一眼，然后站到我们这边。
“海音寺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吧。”
“有什么情况吗……”
“其实啊，刚才隔壁班级就是因为海音寺的事情才闹腾起来的。”
能让我想到的东西除了海音寺的男朋友以外其实也就没有什么了。
“周一的时候，海音寺和乙政修分手了，然后那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海音寺又去了一趟乙政修的班级，谁知道峰岛突然冲出来说绝对不能相信乙政修，还动手打了人家。”
“不知道是恼羞成怒还是放不下，海音寺就扇了峰岛一巴掌离开了学校。”
中途加入我们的原音抢在日临说完前半段后立刻插进去补充了后面一段。
“因为峰岛平时的声望不高，又是偏宅的性格，大家宁可相信乙政修也不愿意相信他，最后忍气吞声的向人家道了歉。”
“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就出了这种事情。”
听他们说话的时候，我稍微留意了一下班级的状况。
情况最糟糕的就是趴在那里看手机的三日月了。
“后排写满字的桌子是？”
“是峰岛的课桌。”
大致也猜到了。
“隔壁班再传是三角恋的关系，你失忆了或许不知道，其实以前海音寺还挺乐于助人的。什么时候我不记得了，反正她绝对是帮过峰岛，所以那些人就说峰岛一直在等他们两个人分手，然后为了让海音寺彻底放下旧情才会说出那些不负责任的话。”
“话说他们说了什么。”
“什么这样做只会害了你的，他是个渣男，你不能相信这个随便玩弄女人的家伙。之类的。”
“喔……”
的确，没有证据的话是没办法对付这种人的。还是说，就算有了证据，也不一定能够证明峰岛的话就是对的，毕竟对方的身份摆在这里。
“之后就传出，会不会是因为峰岛被打了一巴掌后因爱生恨，然后杀死的海音寺。”
“哈？”
“这怎么说也太跳跃了吧。”
“不止这样，因为这个事情，就连岛学老师的死都被强行扣在了他的身上。”
怎么突然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去了。
“怎么说。”
“峰岛的数学成绩一直都不是很好，也经常被岛学老师留堂，那天峰岛也是一放学就回了家……”
上次听到关于这么荒唐的事情，是有人指出地球不是圆的这件事吧。
“你怎么想呢。”
这句话是对把岛学老师当成朋友的日临说的。
“我不觉得他是坏人。”
峰岛和一生的关系很好，时乃以前和一生的对话里也体现出一生对峰岛的态度要比别人都要好。
这么受到学生会会长信赖的人，一生和日临之间的关系也不差，这么一连串的因素加起来，想让人觉得峰岛是坏人都有点难。
这些想法只不过是我们这里的，想让他们去相信一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人，就不是件容易事。
人是会相互排挤的。
“如果那个人是坏人的话，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漏过马脚呢。”
“我觉得这种遮遮掩掩的日子也快到头了吧。”
峰岛早上被班级里的人狠狠地歧视了一顿以后，找了老师申请了早退的请求，离开之前还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所以那个时候才会引来风纪委员和老师们的注意。
课上感觉没什么两样，课下的时候又是一个人跑到外面不知道到哪里闲逛。
我越是在意三日月，嘴里就越是感觉咸咸的，越是不想去在意这种味道，就越是浓烈。就好像Nusret硬是要把他的右手肘子塞到我的嘴里难受。
抓住一次午休的空挡，我跟着她一起走出了教室，盯着她一路往天台的地方上去，我停了停脚步，先去了一趟学校的贩卖机那里。
“不去吃午饭吗。”
尽管戴着耳机，可在安静的天台上面想不听到我的声音都难。
她摘下了左耳的耳机看了我一眼，接着变成了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扭过头。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
“能不能不要来管我。”
她的这种心情我其实非常的理解，条件允许的情况下我想用非常委婉的方式把自己的经历全部自爆出来，和她来一场比惨大会。
做出同她相似的动作，静静地靠在围栏边上，一边呼吸着最新鲜的空气一边把校园的喧闹声当做是一种背景音乐放松着。
“没食欲吗。”
“……”
无视我。
我们之间的交流少之又少，在班级里仅仅充当的是打着同学关系的陌生人联系。前几天还害得她在最好的朋友面前出了丑，像这样的人突然跑到自己的身边问这问那的难免会有抵触情绪。
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不管是预备铃也好还是她开口说话也好。
有时看起来天在升高，高悬在头顶上，随后它又似乎低得人可以用手摸到它。
“冷战”持续了有四五分钟的样子。
“为什么来找我。”
由于我的死缠烂打，三日月看样子也是放弃了继续挣扎的念头终于摘下了耳机说了句话，虽然没有看向我，也足够了。
“你没什么精神。”
“所以就来担心我了？好恶心，居然会想着这种事情。”
“我还什么都没说好吧。”
感情是想着怎么把我赶走，亏我还想着好好地听听她的怨言来着。
比起这个，我希望她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一味的消沉也解决不了事情。
感谢我那么好人吧。
“失去朋友的感觉一定不好受吧。”
“闭嘴吧。”
“抱歉……那种感觉，我或多或少也能感觉到。”
“……你以前也有过吗。”
“我不知道，因为失忆了。”
“对你一瞬间抱有感觉真的是我的不对。”
我打开了买好的汽水大口喝了一口。
有时候喝碳酸饮料会觉得特别的爽口，有时候喝下去会觉得甜味太恶心，即使这样第二天还会想要继续喝。
“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
我停下来准备放下汽水的手，默默地注视三日月的脸色。
眼神里透露暗淡的有光，低下头后刘海的影子贴在她的额头上，感觉有点阴沉。
“明明那时候还好好的。”
“有些事情就连神也会意想不到。”
“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是啊。”
卡顿一般地沉默了一瞬间，我摇了摇手中的汽水，罐子里发出的水声让我有点欣慰。
“你和海音寺的关系有那么好吗。”
“那又怎样，为什么还要问这个。”
“……”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这次的气氛相比之前要好了很多。
“要喝吗。”
我把先前买好的特殊牌子的绿茶递给她，这也是她首次正视我的脸。
“这是你喜欢的牌子吧。”
她带着微笑接过了饮料，靠在围栏上慢慢坐了下去。
“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兴趣，明明不懂得说话，该不会是跟踪狂吧。”
“嘛，你要问我我也不知道就是了。”
我提起自己的午餐也跟着坐了下去。
“啊，饿了饿了，吃饭吃饭。”
放在她旁边的饭盒终于是“重见天日”了。
“我们都是一样的，这种事情，我们也做不了主。”
“希望如此……”
有时候不得不否认自己是那么不堪一击，在小小的挫折前无力、颓丧。明明耳朵是那么清楚，却为何时常嗡嗡作响，登时分不清本人是否苏醒着。
2
午休的时候，时乃是和海永还有源树理在教室里一起吃的。听原音的供述，乙政修没有跑到我们的班级里来找时乃的麻烦。
我想他也应该知道在海音寺出了那么一档事以后不适合在别人面前去随便搭讪其他女生。
真是极强的求生欲。
下午的课程，须川老师跟我们强调了很多次考试的注意事项，携带者其他老师的份帮我们做了大量的最后复习课。
这还真是一个没有任何压力感的考前准备啊。
× × ×
这可不行哦，要好好的和学生们交流交流才行啊——
老师~——
带着占尽全身的疲倦，我无意识地吸了吸流到嘴边的口水揉着眼睛爬了起来。
左顾右盼的找着放在桌子上的纸巾擦拭了自己的嘴边还有桌子。
“我什么时候睡着的。”
为了明天的考试可以顺利的及格，都没有和其他人有太多的交流，回到家以后直接打开了书本开始一点点复习。
那个时候应该是下午六点，现在是晚上十点。
这其中的事情完全记不清了。
这完全就是睡熟过去了。
理科真的是我人生中难以翻过的坎。
如果这次的数学成绩完全搞砸的话，说不定会被一些“正义的使者”乱骂一遍吧。
合上了书本，去浴室稍微冲了个澡，定好了闹钟钻进了被窝。
3
差不多就这样吧。
我停下了笔，看着一半写满一半空白的卷子，心里估算着大致的成绩。
以这个架势下去，勉勉强强及格是没有问题的。
“好了，现在停笔，把试卷从后往前传上来。”
老师刚整理完试卷走出教室，日临就转过来对着我叹了口气。
“你那边怎么样。”
“勉勉强强，你呢。”
“差不多吧。”
算上刚才那门，整个期中考试的内容也就全部结束了，试卷改出来之前，还有不少时间可以轻松地休息。
“神谷町，感觉怎么样。”
让我意想不到人出现了。
这么紧张的时间结束以后，还以为弥茜或者原音会最先找过来跟我们搭话，结果却是时乃抢先了她们一步。
“勉勉强强吧。”
“时乃的话应该没问题吧。”
“我的话，考试的时候注意力没有太集中，可能有点不妙。”
“时乃会犯这样的错误还真是稀奇啊。”
虫明收拾好了东西转过来加入了我们的谈话。
“那个，神谷町，放学以后没有什么安排吧。”
“没什么，有事吗？”
“嗯，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还真是一个诱人的邀请，配合着她本来就很漂亮的长相还有可爱的声音更让我有点把持不住。
时刻提醒自己不能想入非非，否则会让我的小宠物暴露它的存在。
“难得邀请我了，可以啊。”
“太好了，那我先去收拾东西，等我一下。”
我随手把考试用的工具放进包里，坐在这里等着时乃回来。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和时乃靠的那么近了。”
“啊？”
“啊个鬼啊，你别装神弄傻了，让你陪她去个地方，这已经是很明显的暗示了好吧！”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朋友之间而已。”
“你这个家伙以前都没朋友的。”
“你当着本人的面说那么过分的话。”
“考完的各位有什么感想吗？”
久等的弥茜和原音终于出现在这个队伍里了。
还没等我和她们说几乎话，时乃就回来了。
“这就要走了吗？”
“嗯，时乃找我有点事。”
“这家伙已经越来越让人羡慕嫉妒了。”
“下个星期见。”
打完招呼，我就被时乃带走了。
城市的街头，人头攒动，车来车往。
这里的建筑也像这几年的气温一年比一年增高，抬头看向天空的时候，总能感觉到自己的渺小所在。
感觉像是在普通的约会，让我有点心跳加速，可是时乃的表现又没有那么的粘人，穿过了几个马路以后，这种小鹿乱撞的感觉也化作尘埃了。
一路走到了大型商场里头，来自这里的闷热感折磨我的身体，随时可能会吐出来的可能都有。
但当我知道目的地居然是电影院的时候，我又一次恢复了光彩。
“一直很想看这个电影，正好考完试了就来了。”
“为什么要带上我。”
“因为票有两张，所以就找你来了。”
不对啊，如果有两张票的话，找其他女生来也行吧，时乃也不是没有朋友的类型。
果然这还是……
两个人坐在电影院的大厅里稍作等候，距离影片开始还有六分钟，我的喉咙因这里的空气质量和紧张的原因开始干咳。
“那个时候谢谢你了。”
她的表情变得和那天早晨一样了。
“不用谢，只是碰巧发现了。”
“神谷町，你是不是傲娇啊。”
“不要说我是傲娇。”
“嘿嘿，哈啊~”
时乃深深地叹了口气，瘫软起来的身子好像在表示她终于可以放轻松了。
“不知道为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一种安全感。”
“你这么说我也很高兴，嘛，也有点害羞。”
“哼哼~可不能去想下流的事情哦。”
“才不会啊。”
说到这里，其实每一个跟我说不要想下流事情的女生才是下流的人吧。
电影的类型是偏向女生的喜剧，剧情的定为按照电影界来说很一般，而且单独把里面玩出来的梗拿出来也是不好的表现。只是因为导演的优秀，用了非常独特的叙事手法描述了整个故事，网上流传的梗还有广告植入也很自然。
我可以给个七点八的评分。
“啊，满足了满足了。”
看完电影，我们两个人顺带在这一带吃了点东西，还陪着她逛了一会的商城。
时乃看上去也很开心。
下午两点左右的时间，我们在车站停下了脚步。
在这之后她和一生还有约，所以我们两个人的“约会”也就到此为止了。
“今天能陪我出来真的是太感谢了。”
“你能开心就好了。”
“真的，和你在一起真的好有安全感。”
“快不要这样了，我真的会害羞的。”
“尼嘻嘻，神谷町在这方面也是弱点呢。”
我怎么这么容易被女生抓住弱点。
难道我五行被女人所克！
“以后还可以这样陪我出来吗？”
“嗯，随时都可以找我。”
公交车上的人并不多，我也没看到那个人一路尾随的跟上来。目送她走上公交车，我也才终于松了口气。
“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好想直接躺在床上睡大觉。
用地图搜索了一圈自己家所在的位置该做几号公车回去，又在聊天软件上看到日临对我的各种抱怨、三日月对我的回复以后，我终于可以舒一口气了。
「第一次的约会感觉怎么样。」
原音给我发来了这样的消息。
「并不是约会。」
「一男一女两个人跑出去玩了一上午，不是约会是什么啊~」
我怎么感觉眼前浮现了原音那张充满恶趣味的表情。
「你们那边没问题就好啦，祝你们幸福。」
「才不会一起幸福啊。」
虽然显示已读，但是人家根本就没有回复我的话。
下了公交车，走在一条很陌生的道路上，旁边还有一座看上去很老的石桥，被阳光这么一照，石桥下面的水也显得额外清澈。
只是表面上深不见底的有点吓人。
如果期中考试顺利度过的话，接下来就是修学旅行了。
如果修学旅行期间再找不出犯人的马脚，那我想在想要抓到犯人，就不可能在有任何的机会了。
把这次的机会压在这上面真的可以吗……
我反复询问自己。
踏上石桥的时候，脚步踩到了苔藓差点打滑，用手扶在桥上的栅栏上，被清澈的水面吸引了目光。
“嗯？”
这时候，石桥的栏杆上映照出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我下意识想要转过头去，谁知后脑勺突然遭到了重击。
一声清脆的金属敲击声，我的身体倒了下去。
眼前开始闪着白光，黑白色交接的波纹充斥着我的视野。
“别怪我啊。”
这是个我从来没听过的声音。
用尽浑身解数想要爬起来，却又一次遭到了什么东西的重击，痛与那个金属的声音一同传入脑壳，让我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接着是第二下，第三下……
“你这个混蛋，就好好的死吧，和你的那个老师，还有海音寺一样。”
为什么他会知道岛学老师和海音寺的事情。
他不停地对我的后脑勺进行攻击，完全没有一点机会进行反抗，甚至连抬起头看向他的能力也都没了。
……
…………
不知道敲打了多少下，他终于没有在试图反抗了，停下了手中的金属棍的挥舞，左顾右盼地寻找有没有目击证人。
和说好的一样，这里真的没有一个人。
这个人差不多也已经断气了，但是做事要做的更绝一点才行，要让他再也不可能回来。
全部都是那个人告诉自己的。
于是，托起了这个已经没了呼吸的家伙，将他的手和脚用携带绳子捆起来丢进了石桥下面的流水当中。
看着他逐渐沉入水里，自己的心情也越来越开心。
这样一来，就再也不会有人出来阻止自己了。
× × ×
奔跑在空无一物的虚无当中，眼前不断闪过的是雪花。没有因为长时间的奔跑而感觉到劳累，但是也感觉不到自己还活着的气息。
你想知道答案吗？——
这个声音我在哪里听过，没错，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
那我就稍微告诉你一点提示吧。——
她是谁，在这里又事做什么的。
在你来这里之前，是什么人保持了沉默——
我不知道。
又是谁，突然离开了你们——
我们？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突然，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强烈的白光占据了全身。
……
…………
那种痛感逐渐退去，而现在的我也已经被那个痛苦折磨的精疲力尽。
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对方又是谁，这点我毫无头绪。
现在的我，只知道一件事情。
“我……又死了一次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