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艹,要死了!”身体的保护措施早已失去效应,疼痛如汹涌的潮水向我袭来,我忍不住说了一句脏话。我用手轻柔的抚摸着那额头,起身环顾四周空无一人的病房,看到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间10点过5分,外面的大太阳证实了时间是正确的,我走到门口,却发现医院异常的安静,“护士!”空荡的走廊只有我的声音在不断的回响,我越发奇怪,作为本市最好的医院,经常人满为患,门口的票贩子如雨后春笋一般,一批又一批前仆后继,从没听说过这里冷清。走到医生的办公室,消毒水的味道侵入了我的鼻腔,正如所有医院那样:许多医学用品陈列在两侧,桌面摆放着许多的病例,桌上的电脑还处在工作界面,一切都这么正常,除了,没有人。不信邪的我,走到了大厅,那原本夜里都人满为患,摩肩接踵的大厅真的如我想象一般,空无一人,挂号处也没有服务人员在里面。出大门,那票贩子与保安经常发生冲突的大门口,没有人出现。恐怖充斥了我的脑干,我顾不得恐惧和紧张带来的呕吐感,不去管身上的病号服以及脚上那不适合外出的拖鞋,奋不顾身的冲出了医院范围,跑到今日之前还繁华的街道上,耳边没有汽车开过的声音,没有行人走过的交谈声,没有树上鸟叫,只有那夏日的太阳和机械音提示我注意红绿灯。我跪倒在地,无力感如死神的镰刀,在我心头上缓缓落下“家里!家里怎么样了!”普罗米修斯的火焰让我打起最后一丝精神,向家里的方向奔去。不知多久过去,被血染红的双脚站在家门口,阳光依然如此炽热,刺眼,但我心却如凛冬已至,颤抖的手完全抓不住门把手,我闭上眼,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按下大门的把手。大门敞开,引入眼帘,一楼大厅,干净整洁,正如我的猜想一般,还是空无一人。唐吉坷德也没有像以前一般在门口迎接我,我放弃了我所有行为和意识,闭上眼睛,像瘫痪的病人一般,浑身放松,瘫倒在地上,这一刻所有的负能量向我涌来,行尸走肉一般的我满脑子只想着怎么解脱自己,“放弃吧,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了,你已经失去了一切。”耳边传来自己的声音,我没有睁开双眼,“蹬!”二楼上传来轻微的响声,是温馨的房间!我猛的睁开眼,快速的冲向温馨所居住的房间,并幻想着她会以天使之姿出现在我的面前,并宣告对我的爱意和庇护,快速拉下手中的把手,并冲进房门,但扑面而来的灰尘却将我一下子赶出屋内,房间内灰尘肉眼可见,伴随着随处可见的蜘蛛网,似乎很久没人居住了与门外的世界处处不搭,桌子上面的一个信封出现在我的视线,我无视了蛛网的阻拦向桌子边走了过去,打开信封,里面是泛黄的信纸,一张明信片和一张照片,我看了眼照片,那是小时候我父母拍下我和温馨在花园打闹的照片,我们两人都不顾形象的开怀大笑。打开信件,第一句话让我心头一颤“辛锐,我是温馨,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外国定居了,走的时候没有向你告别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了,我也不知道我的父母为什么会这个时候来接我,我很害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但我希望你知道,我会回来的,我会想你的。”稚嫩的语句和用拼音代替不认识的字诉说着温馨对我的不舍与留恋,第一句我就认出这是温馨给我寄的信件,我的眼眶泛红,想哭却不知什么东西堵在我的心里,让我没有办法发出声音。身边的世界逐渐崩坏,虚无,仅剩下这个破旧,沾满灰尘的屋子还有手里这封信和照片,我将信件和照片放入怀中,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属于我的东西,我看向黑色的的虚无,准备纵身一跳,结束这一切。“别跳!”一个年轻且激动的声音出现在我的耳边回头望去“小伊?”小伊冲我点了点头“这是你的梦境,因为你头部受伤了,所以你的大脑正在整合你的记忆,如果你跳下去你就会变成植物人或者分裂出另一个意识,你只要在这里睡一觉,其余的别担心,我回来帮你的。”小伊肯定的语气让我放心“谢谢你,我出去会好好谢谢你的。”我感激的朝小伊看去“咱们是朋友别担心,况且,你也不会记住今天发生的事的,好了,快睡觉吧~”小伊说话如催眠一般,到后面我甚至没有听到她说什么,昏昏沉沉的就在这个陈旧的房间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