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曾经有一个美好的家庭。

就算她并不是这个家里面亲生的孩子,但她从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因为养父养母待她很好,会把她打扮得像娃娃一样,带出门时所有人都会惊艳于她的可爱,可人的粉色能让所有人都记得她。

“小汐将来一定会是个可爱的小公主啊。”

因此,她有了汐姬这个名字。

所有人都爱着她,所有人都会对她笑,所有人都会对她展露善意。

她就是一个在这个家中获得了无数的欢乐和爱意作为养分成长的天使,幸福的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思考,每日沉溺在宠爱之中,如同永远不会醒来的梦一样美好。

像梦一样美好,但却是现实。

美好的家庭生活是日常,吃不完的甜食和料理、一套又一套的可爱服装、流连忘返的节假日出行都成了点缀装饰的水晶,这些东西凑成了女孩的童年生活,美好且让人羡慕。

“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哦。”

父亲的笑容在那天后凝固不变,即使女孩都忘了父亲最后长什么样子之后,她也没有忘记那一天的笑容。

变故是突然而来的。

父亲遭遇了事故,去世身亡。

深爱着那个男人的母亲变得一蹶不振,一时间,家中便只剩下了无声的黑暗,原本装饰着女孩童年的梦全部都灰飞烟灭。

起初母亲还算正常,只是重复着每日的动作让两人还能存活着,料理变得简单枯燥、洗衣机也会忘记按下清洗按钮……最严重的,有时候会忘记接女孩回家,让她独自从文光学院走回来。

“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哦。”

女孩望着相框的裂痕时脑海里全是这句话。

这句话已然不再生效。

所有的一切都随着父亲的去世而破碎不堪。

到了女孩小学毕业的时候,小学有举办毕业生的毕业演出,母亲并没有忘记这个,只是迟到了好长一段时间,当她浑浑噩噩地来到学校时,恰巧看到了女孩在学校的演出。

所有的孩子歪歪扭扭地展现出憨态在舞蹈,放在平时会被所有大人们当成是自家孩子的可爱瞬间拍个不停,但在今日里,所有的家长们都没有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孩子身上。

现场所有人都在盯着那个舞台中央的女孩,她有着粉色的头发,眼角里含着泪水,手脚却在规范地跟着音乐律动。

她并不是和别的孩子一样动动手而已,而是更为成熟地挥臂、高举、旋转、跳跃。

如果形容别的孩子表现出来的像可爱的人类幼儿在做体操,那么用于形容女孩的可能就是极为成功的商业演出。

完结后女孩跪在地板上哭了起来,所有的父母都在高声为她鼓掌。

母亲愣了愣神,从台下冲了上去,将对方紧紧地抱住。

女孩为母亲的到来感到雀跃不已,以为母亲可能走出了困境,但母亲眼里却是别的异彩。

那一天夜里,母亲嘟嘟囔囔着不明所以的事情,把家里所有的卫生都搞了一遍,然后将女孩所有的衣服挑了出来,一件一件地让她换上。

女孩并不知道母亲要做什么,撒娇说她困了。

但母亲并不打算放过她,而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吼了她。

她就作为母亲的人偶娃娃在换衣中度过了一晚上。

第二天,母亲让她换上了昨天选好的衣服,带着她出了门,来到了以前经常会来的文光商业街。女孩还记得父亲在世时他们常常会过来这边玩,以为母亲是带她出来玩,兴致勃勃地拉着母亲的手蹦跶。

但母亲没有带她去那些以前去过的地方,而是拉着她拐进了一间大楼。

她被扔到了一间四面全是镜子的地方,母亲并不在她的身边,这让她很紧张地揉捏着裙子,然后进来了好几个穿着看上去很严厉的女性,其中那个为首的那个女人很吓人,带着黑色的墨镜,涂着大红唇。

女孩发誓这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可怕的女性。

她不知道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人,但日后回想过来的时候,她却也有些后怕。

因为不喜欢对方,她朝着对方吐了一舌头。

这种行为反而让那个女人格外看好她。

很久之后她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文光商业街的主创,是整个文光花市商圈中数一数二的人物。

但她并不知道任何事情,她只知道,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她再也没有见过同龄人,也没有去学校,每日往返了三个地方,那就是舞蹈训练室、私塾、家。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学习舞蹈,但如果耍脾气,一旁的母亲就会生气,她只能含着泪进行。

明明才九岁,但每日却是和各种大人会面。唯一能见到的同龄人,是那个戴着墨镜的严厉阿姨的儿子,他与她正好同岁。

舞蹈老师、私塾教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要去面对的摄影活动的大人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参演的广告……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但母亲的要求她不能不做。

她有很多时候都会想,母亲在想些什么,为什么要让她过上了这样乏累的生活。

于是有那么一次,她终于敢开口问了。

但母亲的回答她听不懂。

“为了成为顶尖,你必须要做各种各样的事情。”

那是什么……是和尖椒一样不好吃的东西吗?

少女自然不懂。

没日没夜的事铺天盖地地袭来,女孩也不知疲累地去完成所有的一切,但她最后也不清楚自己这一切是为了什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到底是有什么意义。

从始至终她都是听从了母亲给她的安排。

于是这样的后果就是不停地训练、训练、训练、训练……

【你要成为最可爱的人,即使有伤痛也要笑出来。】

不明白啊……

【如果你不努力,你的位置就会被别人所夺走。】

女孩真的不明白。

训练的强度一直在越发变得高难,一旁旁观的母亲比舞蹈老师还要狠心,有很多时候舞蹈老师都不忍心了,一直用严厉的话来训斥她,一直在压着女孩的身姿,明明女孩都在喊痛了,她却仍然不打算放松对她的监管。

于是四年后,女孩在这种高强度的生活之中成为了不同寻常的少女。

由于母亲严格管控她的娱乐生活,使得她接受信息的渠道并不多,更多的时候仅仅是听别人口头流传的信息来了解世界。

于是偷偷趁母亲不注意的时候打开电视,发现电视里面都是自己的影像。偶有路过某些地方,她还能看到自己的大幅照片在大楼的电荧屏上显示出来。

这代表什么呢?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画像挂在上面会有什么意义,外面的地方那么大为什么就只挂她的图案呢。

少女什么也不知道。

长达四年的训练里面,她更多地是遵循母亲的意思,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少年成名,已经成为了文光花市家喻户晓的小名人。

母亲开始放松对她的管控,是在她十四岁那一年。

那一年文光花市有一件小事、但对于文光商业街来说是一件大事的事情。

【星耀团计划】开始实行。十四位来自各个地方的少女组成了代表文光商业街的偶像团队。

那也是自打小学毕业之后,少女再次接触到同龄女生的时刻。

那一日她被事先带到了一个舞蹈室里,然后陆陆续续进来了十几位少女,虽然她的外貌仍然非常可爱,吸引了其他少女们的注意,但由于太久没有和同龄人说话的她,一时间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如此,十四位少女便在那天当中完成了第一次训练。

事后,那个戴着墨镜的严厉女性走了进来,宣布她们将组成新时代的偶像团体,全力实行【星耀团计划】。

说实话,身边的少女们都在欢呼雀跃,唯独少女对这个不知所措。

她什么也不知道,因为她的认知里面,偶像是什么她也不了解。

“你生来、就是做偶像的天才。”

在回家的车子里,母亲和她坦白了这一切,从那日在毕业表演上看到了她因为母亲没到而破罐子破摔的表演后,她便明白了接下去所有的心思都要放在这个孩子身上了。

于是她带着少女来到了文光商业街,找到了她的好友,也正是文光商业街的主创——满琉璃,就是那个戴着墨镜的严厉女性。

“【星耀团计划】就是为你而设立的,当然,本质上是琉璃为了自己的商业计划而实施的。也就是说为了培养你,我将你卖了出去,这么多年的培育,都是为了让你在这一天里面成为星耀团的偶像。”

卖了……出去?

这个词对于少女而言有些陌生。

“为了确保你一定会成为星耀团的中心,从九岁那年开始,你的一切要被严格管制,并在我制定的计划当中成为文光商业街的偶像。”

少女尚未能理解这个词汇,她隐约察觉到这并不是什么很好的感觉。

事实上,这并不是好事。

第二天的训练中,她第一次敢开口与别人说话了。

对方是一个十六岁的姐姐,据说是从文光学院当中辍学的学生,当少女询问她,卖出去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对方难以启齿,支支吾吾便把问题模糊地应付过去了。

等到她完全搞明白这个意思的时候,她已经十五岁了。

这一年里,星耀团靠着高曝光率获得了大量的人气,并且举行了十四位少女的人气排行。

少女仅仅拿了第五名。

母亲质问她是否不够努力时,她反过来质问为什么要把她当成商品一样出售出去。

这很奇怪吧!无论怎么看都很奇怪!

居然把自己的女儿当作是商品一样出售,这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会做到啊!

少女的质问在母亲的眼里成了一种许逆,她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严厉,而是反过来问了一句:

【小汐……你还记得爸爸的笑容吗?】

坚强的少女内心的伤疤被重新揭开。

自父亲去世之后,她和母亲成为了互相扶持的关系,但却不是家人的那种感觉,而是倾向于艺人和经纪人那样,极具距离感的关系。

【我们本来很幸福的呢,本来应该是那样的。】

母亲的瞳孔流下了泪水,语气不再是平日里的严厉,而是终于开始像个母亲一样开始谈话。

【爸爸很努力哦,为了让我们过得幸福一直在努力啊,没有任何保留的。】

【但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出了意外。总是认领那些并不是他的工作,常常被上司命令赶回去,结果却因为如此遭遇了意外。】

【小汐,我并不打算摆脱你的怨恨,你就尽情责怪我吧,我将你的美好生活扼杀在了多年以前里了,但你一定要答应我……】

【下次一定要成为第一的偶像,你也只能成为第一的偶像,要成为顶尖,成为人上人,才能让自己摆脱被人掌控的命运。】

【你看……你这不就是摆脱我了嘛。】

半年后,母亲的病情恶化,就这样去世了。

她为了少女一直在隐瞒病情,听说在她看不见的背面时常服用止痛药来坚持训练少女,为得就是让她成为顶尖的偶像。

在去世前夕,她还带着冷笑朝着哭泣的少女训导道:

【心疼吗?疼就对了,有一种东西比这个还疼,就是得不了第一。】

第一。

那到底是怎么样的词汇,

那到底是承载了什么份量的词汇。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这个女人惦记了如此之久。

少女记恨她的母亲,但却无可奈何。

母亲去世后,她却更加没日没夜地开始训练,一旦有退缩的想法,就会看看身后那个母亲曾经站在那里的位置。

成为第一就成了她唯一的执念,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要怎么样才可以赢过其他人?嘴角要上扬到多少度笑容才会最可爱?动作要用力到什么幅度才会不过分?歌声要怎么唱出才能在一瞬间吸引别人?

少女好想知道啊,她好想成为第一啊。

她好想成为,母亲口中所谓……生来就是当偶像的天才。

可她无论如何都翻越不过那两座高山。

星耀团的红莲、小光。到底要怎么才能打败她们。

少女思索至今。

“……如今到你回答问题了,你听懂了吗?”

“……”

无名姬一言不发,只有手环处的虹色光带在显示她仍然在聆听。

“如果你觉得不回答就能够避免两边的答案,那你也太无赖了一些。”

“人工智能不会耍无赖,但却需要时间理解。”

“你这句话不就是在耍无赖嘛,谁知道你需要多少时间理解呢?”

汐姬将一切想法都藏在了内心深处,她断定无名姬无法解决她的问题,就算再怎么挣扎也不可能有所理解。

说到底只是人工智能罢了。

它不会理解人类丧失美好的痛苦、它不会理解从九岁开始就一直被训练摧残的痛苦、它不会理解得知真相的痛苦、它尤其不会得知一直以来被当做工具而如今却不得不作为工具去追逐那个被设定好的目标的痛苦。

说到底……只不过是人工智能罢了。

“因此……汐姬那天才会问我,【不会觉得不甘吗?】这种话对吧。”

“那个纯粹是有感而发而已,你不过就是一坨机器,是靠着数据堆砌起来的集合体,你又怎么会理解人类这一切的感受。”

“要理解确实很难,实际上我连是否伤心是否开心的感情也没有理解,但我一直在尝试一项功能。”

“嗯?”

汐姬察觉到了一丝丝的不妥,抬了抬脑袋警觉了起来。

“从你戴上我的那一刻起,我一直在收集关于你的数据,而这些数据能够让我更加地接近你。”

“就算这样你能这么样呢?难道说你还能变成我吗?”

“是的,这就是会长设计我最初的目的,我的一切就是为了成为你。”

“你到底要做什么?!”

“谁知道呢,但我认为这是了解你的唯一方法了。”

汐姬还没有说出下一句话,她手上的虹色光芒就消失了光芒,再也没有听见无名姬的声音了。

“这个垃圾人工智能!”

汐姬从一旁的空地上站了起来,直接往外面跑了过去,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的满澄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仍然被弓艺社的人围住,动弹不得,说去追对方估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奔跑的风吹跑了她的帽子,粉色的长发在空中摇荡,她一遍一遍地传唤着手中的手环,以此期待那边那个与她相似的电脑可以回应她。

可很遗憾,这什么反应都没有。

“真是的!”

她一边咒骂着,一边快速冲回出租部的部室之中。

手环仅仅是用于连接无名姬的载具,如果这边联系不上,那么唯一有可能出问题的……当然是主机了。

因此她拉开出租部的大门时,眼前的光景让她惊讶地说不出一句话来,直接跌坐在了出租部的门口处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我开始后悔让无名自动分配了。”

“哈哈哈,部长来嘛来嘛。”

曇潮倒仰在泳池上,时不时将裸露出来的大腿举出水面,按照水上芭蕾社社员所教的动作摆动。

白雄也下水了,但他发现……在场的全是女生啊!水上芭蕾这个运动居然没有一个男的愿意加入吗!

“没办法,我们这种运动会感兴趣的男生本来就很稀少……”

水上芭蕾社的社长在泳池边合掌抱歉,虽然她以为会安排女生过来,但由于来的男生是出租部的部长,这一点已经给足了面子,她倒也不打算为难什么。

曇潮不愧是运动系的黑珍珠女王,游泳极为有一手的她上手这个水上芭蕾的速度非常快,反观白雄还没有掌握在水中动作自如的诀窍,他倒是会有用,但要在水里面做出各式各样标准的动作,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部长,哈哈哈,你好逊啊。”

像现在,白雄就因为保持不了平衡而沉入水中,虽然说是常态,但他还是觉得有些丢脸。

曇潮朝着他游了过来,白雄在水下看到了曇潮那极为傲人的身材,不免觉得内心的邪意有些不妥,便下意识转过脑袋去了。

“不是这样的,来,让你曇姐姐带你溜溜。”

曇潮用双手拉着他的手臂,一点的一点地摆正他的姿势。

“水上芭蕾很讲究换气的节奏,根据换气的节奏来调整自己的姿势,当然,如果是在表演的途中,还要注意配合伙伴们的节奏,不能自己乱来呢。”

白雄随着曇潮又练了一会,但他发现比先前更加笨手笨脚了。

原因很简单。

曇潮离他很近,他若是有什么动作很容易就会碰到对方,而曇潮又是一个大大咧咧的人,并不在意异性接触的问题,因此时不时突然贴了上来就为了纠正白雄的一个动作,这让他很无奈。

“我觉得,男生学水上芭蕾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这不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敢学嘛。”

休息时间里,白雄靠在泳池边上,静静地看着远处水上芭蕾社员们在伸展她们美丽的身姿,极为拼搏的训练让所有人都展现出了一种极致的美。

“为什么这个社需要出租部呢,他们不是属于体育部的吗?”

“嗯,怎么说呢……体育部只认可正统运动啦,水上芭蕾这个由于比较冷门,不止经费少,像泳池也要看着其他部门用不用才能使用,像今天这个馆子因为没有其他部门使用,所以他们才能来练上一练。”

“这个能参加比赛吗?”

“能哦,不过的话并不会在文光花市,如今世界上的水上芭蕾赛事只剩下在奥林市那边才有啦,其他地方的小规模比赛基本都没了。”

“她们还真是辛苦呢……”

“对哦,她们很美啊。”

曇潮一边羡慕地看着远处水上芭蕾社社员们的肤色,有些自备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肤色,然后又偷瞄了白雄一样,表情苦闷至极。

“部长啊。”

“嗯?”

“你是喜欢肤色白一些的女生吗?”

“还好吧,太白会显得不健康吧。”

曇潮有些惊讶于他的这个想法。

要知道很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白雄的时候,他的身边就跟着一个皮肤白到吓人的女孩子。

但如今说这个又怎么样呢……他又不记得那些陈年往事了。

曇潮有些失落地抱着膝盖沉入水底。

她从重逢之后就认出白雄了,对方就是当初那个在海边鼓励他的小男孩,并且挖掘出她的潜能,让她接受了即使不读书自己也还是有用的一面。

——明明和我说过‘我们是同行者’这种话的,为什么会不记得啊!

仔细想想自己是不是太过没有女生气息了呢,如果自己像小蒂那样,一定很得他的欢心吧?毕竟对方是个肤白貌美的外区人啊,而自己只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丑小鸭。

真是过分,真是过分!

明明偷走了少女心,事到如今居然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你这家伙……

你这家伙……

还是那样……

“喂,你潜得也太久了啦。”

白雄用手一把伸入了水中,抓住了曇潮的手臂往外面一扯。

但他忘记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水面上说话,水下也不会听见的。

因此莫名其妙被抓住了手臂的曇潮下意识就往下扯了扯,于是白雄也被拉入了水里。

出于突然失重的状态,白雄本能反应地用双手想要扶住什么来稳定身形,于是他……

抓住了曇潮的腰间。

“!”

水泡剧烈地在水下上浮,两人就这样在水下定定地双眼互相看着对方,双方的身体在互相贴近,一时间两人都因为这种状况愣住了。

曇潮摇了摇嘴唇,双手卷着白雄的脖子绕了上去。

“嗯?”

白雄觉得这一幕有些相似,却不记得是在哪里出现过了。

但满怀软香这种情况让他一下子就羞红了脸,对方肌肤的温度加上水的润滑,两人触碰的部位都变得极为温热,这让他变得害臊起来,急忙松开了双手,浮上水面。

曇潮也跟着浮了上来,只不过是背对着她。

——不好,刚刚的动作太冒犯了,我怎么做了这种事啊。

一边在脑海里责骂着自己的不稳健,一边脑海里却不断重复地强调了那样的触感,曇潮由于经常运动,身体的部位都非常紧绷,但却不是肌肉感,而是一种健康、不累赘的紧绷感,当这种触感被反复从神经单元中传到大脑让白雄回想起来的时候,他的脸颊就会变得更热一些。

“那个……曇潮……”

“呜啊!”

身边的少女什么也没有说,自己用脚一蹬便像一条鱼一样飞驰了出去。

恰巧水上芭蕾社的人已经开始休息,于是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个黑珍珠女王在泳池中狂喊前进,即使这样,她的动作也依旧优美到让别人赏心悦目,就是这个状态……

白雄觉得自己真的干了错事了,再面对曇潮的时候岂不是很尴尬?

这头的木讷脑袋白雄还在认为曇潮是否会生气时,那头曇潮却是因为过热而开始剧烈运动。

——啊啊啊啊啊,他抱住我了,我居然还不要脸地回应了他!我也太大胆了吧!

浑身发热的她正在剧烈地用泳池的水温来让自己冷静下来,若是停滞不动,恐怕能让水温上升不少。

这一场水上芭蕾的体验就在曇潮最后反复在泳池反复刷圈中结束了。

“真的很谢谢白部长你过来体验我们的社活。”

水上芭蕾的社长朝着白雄鞠躬致谢。如今水上芭蕾大概也只有四五个人左右,看样子到时候还得招募更多人才行。

“没有没有,毕竟我们很希望你们能信任我们,因为出租部就是要建立在大家互相信任上才行,不然我们也没有办法帮助你们。”

“其实我们从运动会开始就很想上门拜访了,但是因为论坛那边一直被人警告,所以……”

“警告?”

白雄皱了皱眉头,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是的,我们曾经在文光学院的论坛里面尝试招募学生,为了增加可信度,所以附上了‘到时候会与出租部合作来扩大规模’的文字,结果就因为这个,被别人私信警告了一番。”

“警告的内容是什么?”

“就是警告我们不准直接上门请求出租部的帮忙,一定要发申请去学生会那边,让你们过来体验部活才可以,说是用这个来证明出租部的信用。”

“原来是这样吗?”白雄算是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申请发到了学生会那边,原来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后搞事啊。

等到曇潮从洗浴间出来后,两人就告别了水上芭蕾社,曇潮因为刚刚的事情还心有芥蒂,一直坚持走在前面,不允许白雄超过她。

白雄也觉得有些尴尬,所以就默许了她的行为。

不过两人还没有走出多远,蒂欧丝那边就来了通讯。

“小蒂,怎么了吗?”

白雄有些高兴,他还以为这一天都无法和蒂欧丝说上话了。

“前辈,请你赶紧回来,出租部出事了。”

——好吧,结果还在闹脾气。

虽然听出蒂欧丝的语气还是有些不爽,不过她是说出事了?

白雄急忙拍了一下曇潮的后背,“出租部出事了,我们跑快点。”

曇潮倒也并不是生气,只不过有些少女心在纠结罢了,但听到白雄说出租部出事了,她也不再管那些事了,提起袋子就往出租部的方向赶。

等到他们两个人回到出租部的时候,门口已经聚集了汐姬、满澄、蒂欧丝、顾飞、绘桐、林梓雯等人。

白雄没有想到,零步识居然也在其中,他正在指导着其他几位穿着白大褂的人在做什么,看样子应该都是科技协会的人了。

“怎么回事了?”

他与所有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走到了零步识的身后,朝着对方问道。

“你自己看一眼可能会比较直观了,我也不清楚该怎么说。”

零步识用手指了指出租部里面,摇头叹了叹气。

出租部部室的大门大开,但夺目的光芒占据了里面所有的空间,虹色的光芒时有照耀出来,总而言之出租部部室此时的状况,就像是一个异次元空间的出入口一样。

“那是什么?”

“那是无名姬。”

零步识说出了让人震惊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