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日

昨天分别前,艾莉兹担心我最近睡不好,特地给了我自制的可以助睡的牛奶点心,但是半夜里,我却意外地惊醒了。一睁开眼,便发现一道巨大的黑色裂痕出现在天空上,周围飘散着零星的黑色物体,浓烈的紫色代替了一样的墨蓝。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我看向通讯器。尽管没有收到任何信息,但我已经无法安然入睡了。于是我穿好衣服,奔向了中央庭。

 

(中央庭)

艾莉兹、晏华以及雷切尔都在中央庭最高的指挥室里,只不过,平常空空的指挥室现在被一个巨大的机械占据了一大半,三人只好站在落地窗前。

艾莉兹:指挥使?

艾莉兹首先发现了我,叫出了声。

艾莉兹:我本来想让你多睡一会儿的。

我:都到了这一步我也睡不着了。晏华,实验……

我本来想问晏华关于实验的事,实验到底准备得怎么样,有多少把握,以及最后的问题——实验一定要进行吗?尽管大家都认为这是进行实验是目前的最优解,但我依然试图去为艾莉兹和伽拉泰亚争取最后的希望。然而艾莉兹打断了我。

艾莉兹:实验会在1个小时后进行,预计持续5分钟。在这5分钟内,大多数神器使会陷入虚弱,无法使用力量,所以首先要由中央庭的其它神器使将周围的怪物全部清除,然后我和你,当然,还有伽拉泰亚,一起进入黑门间隙,用稳定器暂时封闭黑门,5分钟后“缘”被切断,怪物和黑门也都会逐渐消失了。

说着,艾莉兹将一个小小的方块放到了我的手上,这就是她所说的黑门稳定器。我抬头看向她,她依旧在微笑,眼中没有一丝的犹豫。一旁的伽拉泰亚也俯视着我,虽然依旧严肃,但却少了怀疑,取而代之的是信任。

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我也应该有所觉悟了!我不会再试图替任何人做决定,我要和你们一同前进。

 

(最终黑门前)

我:幽桐、濑由衣,谢谢你们!你们赶快去安全地带吧!

因为两位天才弓术师的帮助,试图接近我和艾莉兹的怪物纷纷倒地。伽拉泰亚抱着艾莉兹,和我一起从直升机上跳下,落在了黑门间隙的平台上。幽桐和濑由衣向我们招招手,随即撤离了。

原本以为黑门间隙会被怪物占满,没想到,实际上却空旷得让人害怕。周围悬浮着细小的颗粒,慢慢往门外涌,除此之外空无一物。既然这样,那些怪物,是从何而来……难道……

艾莉兹:指挥使,通讯完成,可以启动稳定器了。

我不再胡思乱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启动了稳定器。一瞬间,周围的黑色颗粒静止了,也不再有新的怪物产生,就像是播放的舞台剧被按下了暂停键。接着,黑门外一道光闪过,艾莉兹附近渐渐出现了许多彩色光点。不,准确来说,是白色的碎片,折射着七彩的光。

实验开始了!

艾莉兹闭着双眼跪坐在地上,一旁的伽拉泰亚则像是睡着了一般,静静地躺着。我走过去,握住艾莉兹的双手。没关系,5分钟之后,一切都会结束,大家会迎来新的生活。

然而,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伊斯卡里奥:妹妹放弃了自己去成全姐姐,姐姐为了妹妹而变得独立。多么美丽的爱啊,多么华丽的结局啊。但是,我不喜欢!

我: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伊斯卡里奥的刀柄打在我的身上,将我重重击飞出去。

我:艾莉兹!!!

艾莉兹依旧跪在那里,动弹不得,也说不出一句话。明明伽拉泰亚就在身边,却因为切断了“缘”,无法行动。

伊斯卡里奥:就该有这幅表情!恐惧、害怕、绝望、懊悔!这真是最棒的悲剧啊。

伊斯卡里奥露出从未示人的狰狞笑容,一只黑色的巨兽也出现在他身边。他为什么在这里?他想干什么?许多事一齐冲上脑海,再加上刚才那一击,让我头疼欲裂无法思考。但是,我不能就这样倒下!艾莉兹的心愿!想要让所有人幸福的心愿!舍弃了伽拉泰亚的生命换来的美好结局!还没有实现!我努力想要起身,却又被伊斯卡里奥踢倒。

伊斯卡里奥:我倒是该好好谢谢你们。因为你们的搅局,中央庭放松了对我的警惕。本来想用你牵制中央庭,但现在看来没必要了。趁现在,伊萨克,解决掉外面那些虚弱的人。这里,就由我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伊斯卡里奥发出狂笑,手中的血色镰刀应声朝我脖间挥下,而我根本无力抵挡。然而,一个黑色的身影挡在了我面前,锋利的裙摆与镰刀刃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音。

伽拉泰亚:滚!!!!!

伊斯卡里奥:明明已经切断了……哼,有趣。

伽拉泰亚:我……和姐姐之间的爱……怎么会……轻易被切断!!!

艾莉兹:伽拉泰亚……

说着,伽拉泰亚再次发动了攻击,伊斯卡里奥往后一跃,躲开了来。

伊斯卡里奥:真令我吃惊,爱的力量比我想象中更大啊。不过,你们真以为自己是阿特洛波斯可以改写命运吗?错了,你们只是阿特洛波斯手中的线!任凭命运摆布!

未等他说完,伽拉泰亚便又冲了上去,二人缠斗在一起,化为红与黑的轮舞。但因为能量不足,伽拉泰亚渐渐地变为劣势。伊斯卡里奥放肆地笑着,用镰刀挡住伽拉泰亚的攻击并将她击飞。

伊斯卡里奥:看看这个世界,这是诸神黄昏啊!就算你是神明也无力回天…………啊???

正当他沉浸于喜悦之时,艾莉兹出人意料地从背后用操偶棒偷袭了他,操偶棒锋利的一端穿透了伊斯卡里奥的胸膛。这就是姐妹间的无间配合吗?总算是见识到了。这样一来,伊斯卡里奥的死亡是迟早的事了。

伊斯卡里奥:真、真是精彩的反击……

艾莉兹:伊斯卡里奥,你很强,骗过了所有人,但你太小看我们了!我不是阿特洛波斯,但是我的命运由我自己来决定!

伊斯卡里奥:有趣,有趣!你们为了彼此就在命运之线里窒息吧。我虽止步于此!但你们也别想活着出去!

糟了,虽然受了致命,他还没有失去战斗的能力。在彻底摔倒之前,他反手一甩,将镰刀向艾莉兹掷去。

我:艾莉兹!&伽拉泰亚:姐姐!

我和伽拉泰亚都以最快速度向艾莉兹扑去,但是,有什么用呢?本来黑门间隙就很小,镰刀的力道又太猛,三个人同时受击,直接一齐落下了平台。

 

受着重力牵引,我无止境地往下落去,风声在耳边嘶吼。我失血过多,快要失去意识,却感觉有谁,从后面抱住了我。这种温暖的感觉,是艾莉兹。尽管知道结局已经无法挽回,但她用最后的力量拥抱了我和伽拉泰亚。

艾莉兹:再见了……你一定要……活下去……

我一惊,正当我想开口之时,身体往下坠的趋势已然停止。操偶线的一端不知什么时候系在了我的腰上,而另一端连接在平台上被卡在缝隙里的操偶棒上。

是什么时候?是在刚才拥抱我的时候吗?难道她一开始就……?

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是看着艾莉兹和伽拉泰亚往无尽的黑暗里坠去,仿佛折翼的神明。

我:艾莉兹!!!伽拉泰亚!!!

我无力地挂在操偶线上,不再做任何抵抗,也没有力气朝上爬去。我任凭眼泪大滴大滴的落下,落在黑暗里,没有任何回声,也没有人回应。

我仿佛是被命运女神抛弃的纺锤,悬在命运的半空中。

 

少女:哎呀,果真还是逃不出命运的线啊。真是蠢透了,明明都是我舞台剧上的人偶,居然自作主张。

少女坐在黑门的高台之上,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然后,做出了一个类似于把手中的东西扯断的动作,虽然她手里什么也没有。

少女:不过既然你期望,我不在意重新来过。阿特洛波斯,你应该更勤劳才对。

 

世界重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