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名贵的绸缎和各色彩带装饰着大厅,翡翠石砌成的喷泉和钻石般璀璨的水晶吊灯将这座原本如黄金浇筑般闪耀的宫殿衬托的更为奢靡。过往的侍从们托举端送着盘中的餐食和美酒,将这些外面的见不到的美味佳肴送到宴会的每一处餐席。

莫德和艾瑞克刚踏入宫殿,就被侍从们拦住了去路。而当莫德和艾瑞克分别出示了手中的皇家请帖后,侍从们恭敬的低头鞠躬并让两人通行。

“所以说~来到这种地方一定要找到用餐区域,不然一晚上恐怕无聊到死。”

莫德刚进门就注意到了位于宫殿右侧的用餐区,那里由白玉砌成了一面半人高的半墙,而在半墙的里侧,则是放满了白色花纹桌布和花朵装点的餐桌餐椅,以及不少正在用餐的贵族们。而在左侧,则是两个巨大的舞池,地板是用不知名的材料制成的,散发着玉石的光泽并被切割成了各种对称精美的图案。

在大厅的中央,则被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直接照耀的区域,也是那些跳累了的贵族们端着酒杯相互交头接耳大谈八卦的交际区,这个地方的贵族数量尤其多,而莫德和艾瑞克最不喜欢这片地方,因为会让她们觉得太过嘈杂。

舒适的音乐从头顶的方向传来,莫德抬起眼眸向上看去,原来这座宫殿居然还有着第二层的设计,那是一种类似于观景台的样式,在那上面一些服装明显透露着皇家气息的贵妇人们高声谈论着什么。

(不过若是在那上面,下面的一切恐怕都尽收眼底吧。)

莫德自嘲的笑了笑,这种设计也蛮符合皇室那种高高在上的风格吧。

“您好,请问二位需要些什么呢?”

一位女仆恭敬的走到二人的身侧,莫德和艾瑞克都已经就坐在了餐桌旁。

“嗯...我看看菜单...”莫德接过女仆递过来的菜单,碧绿的眸子疯狂扫视着菜单上的每一样菜式,而她的表情也是一会阴沉一会阳光,时不时蹙眉时不时舒展,这丰富多彩的表情看得女仆和艾瑞克都是一愣一愣的。

“那就爆炒龙肝清蒸北鱼酱汁酸果荒野杂味炖肉刨丝极地杂烩.....”

莫德的红唇里飞快迸发一出一连串的词汇。

“....”

“....”

艾瑞克和女仆都选择了沉默,女仆更是低头疯狂的抄写着餐台,除去周围的音乐和嘈杂的人声,艾瑞克和莫德的身周只剩下了女仆“唰唰”的抄写菜单的声音。

“好了~那请问这位大人需要什么?”女仆询问艾瑞克道。

“我....呃...”艾瑞克看了一眼满脸幸福感的莫德,最终喉咙咕隆了一下,非常尴尬的说道:“那我就来一杯青柠果汁吧。”

“好的,请您稍等。”女仆恭敬地收下菜单离去了。

“喂喂,跟我说一下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啊?”

也许是感觉到了上餐前的无聊,莫德不耐烦地朝着艾瑞克说道。

“呃,这说来就话长了........”

于是乎,两位同样将舞会变为餐会的少年少女围绕着双方为何会来到这里展开了激烈的探讨。

...

而在两人的上方,皇家区域。

摩杜纳夫人轻步走到靠近外延的一角,那里坐着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柏莎殿下,她来了。”

摩杜纳夫人躬身行礼。

“喔,我看到她了,是个美人呢。”

柏莎殿下拉着摩杜纳夫人的手坐下,一旁的侍从递上了一张写满字的羊皮纸。

“瞧瞧她点的东西....什么爆炒龙肝清蒸北鱼酱汁...噗...哈哈哈哈。”

柏莎公主说着说着捂着小嘴笑了起来,摩杜纳夫人也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也许是笑得太过开心,柏莎公主手中的羊皮纸都掉落在了地上。

“唉,胃口真好,不像我整天只能吃点果蔬。”

柏莎公主温柔如水的眼神看着被侍从捡起的纸条,她招了招手示意仆人们退下,自己则是拿起一个观赏用的小巧望远镜。

“今天晚上来的人很多呢,嘛...也确实是有些日子没开舞会了,最近宫里的财政有些吃紧,这次好说歹说才让父皇召开的。”

“唉,陛下知道柏莎殿下酷爱舞蹈,所以您去求他的话即使是财政吃紧他也是会同意的,再说了,开个舞会也不需要多少钱,国王陛下是反对大皇子那种奢靡浪费的败家习气,这不,前些日子大皇子提出的全国庆典游行不就被否决了吗。”

摩杜纳夫人拿小刀去着苹果的皮,将一枚剥好的苹果递给柏莎公主。

“我知道父皇宠爱我。”柏莎公主遗憾的看向自己的脚裸,这一幕也被细心的摩杜纳夫人注意到了。

“要不是我小时候顽皮伤了脚,我现在也能下那舞池一舞。”

柏莎公主的眼里尽是落寞之色。

没错,当今格兰特帝国最美丽最受宠爱的公主殿下柏莎·格兰特是个跛子,为了照顾皇家颜面,出行都需要轮椅接送,唯有在无旁人时(不算仆人),她才能自己站起来行走,所以只要等到摩杜纳夫人前来拜访空隙,她都会和摩杜纳夫人在花园里走上几圈。

“我也是不懂。”摩杜纳夫人心疼的看着细口咀嚼着果肉的柏莎公主,沙哑的说道:“治疗一个跛足实在是轻松无比的事情,为何国王...”

“哎!”

柏莎公主伸出手指堵在了摩杜纳夫人的嘴前,她摇了摇头,用柔弱的语气说道:“公主跛则万事兴,这是梅隆大师留下的预言之一,为了帝国,万万不可再提这件事。”

公主仍旧是咬着手里的苹果,而她的神色在看到莫德那边的方向时又变得欢快起来,摩杜纳夫人侧头又想说些什么,忽然公主用欢快的语气说道:“她们的菜上桌了!”

“噢?”摩杜纳夫人也好奇起来。

....

用餐区。

莫德有条不紊的往嘴里输送着食物,她绝对不是那种狼吞虎咽,而是慢条斯理的,十分优雅的进食。

“蚕食!”

这是艾瑞克给予莫德的评价,因为周围用餐的人群换了一批又一批,而他杯中的饮料早已被喝干的一干二净,可莫德那边的食物却依然剩下了很多,但是确实是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减少着。

“哧溜!”

在嗦完盘中最后一根面条后,莫德这堆丰盛的晚餐算是结束了。

揉了揉小肚子,那里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光是这一点就不知道羡煞多少女人了。

“额....吃饱了吧!肯定吃饱了吧!”

就算是一向话少的艾瑞克此时也忍不住多说几句,他实在是太佩服眼前的这个少女了,他从未见过比雪熊还要能吃的少女,难道说进食也是补充魔力和精神力的关键之一吗?这个问题也让他低头思考起来。

忽然,一只手掌撑在了桌上,手臂上有淡淡青筋爆起,先前的那位女仆一脸笑容的凑到了桌前,用和蔼的语气说道:

“两位已经在这坐了两个小时了,后面的大人们也有需要用餐的,麻烦两位大人让一下座。”

“诶?”

艾瑞克和莫德同时不好意思的发出了一声轻叹!

...

悠扬的音乐响彻着大厅,此时由于舞会最高潮的曲风已经过去,现在的音乐变得舒然而又慢奏,总之非常适合男男女女们拥抱在一起轻舞。

莫德被艾瑞克拉到其中一个舞池,她不解的说道:“为什么不去大厅中央闲聊啊?”

“那里是大人物们谈论政治的地方,别说我的哥哥伯鲁克啊,你看之前那个缠着你的米格艾罗也在嘛!”

艾瑞克眼神示意了一下大厅的方向,莫德确实看到了跟着一个年轻人低头交谈的伯鲁克和身材高壮周围围着许多女性的米格艾罗。

“唉,好吧....万一过去可能又要被人搭讪...但是我不会跳舞啊。”

莫德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艾瑞克面无表情。

“没事,没人会注意我们的,但是不跳舞可能会有些尴尬,所以...你边跳边学吧。”艾瑞克冷冷的说道。

哈?边跳边学?

莫德目不转睛的盯着一本正经的艾瑞克,她有些怀疑这个少年的冰冷是他装出来的,但是无论她怎么瞅,艾瑞克的目光都是十分坦然,不掺杂任何的色彩。

“你会跳舞?”

“会一点。”

“好吧,被踩到可别怪我。”

“我会先凝结一层冰壳。”

“嗯,随你啦。”

于是,伴随着悠扬的音乐,二人开始了拙劣的起舞。

蹦~啪~哒~

无论莫德怎么使力,她的红色高跟鞋始终踩不到音乐的节点上,与之相对的,艾瑞克要好很多,至少跳起来有模有样,但是他大皮鞋已经被莫德红色高跟踩踏了好几次,上面凝结的一层薄冰都被踏碎成了冰屑。

“你是真的不会跳舞。”艾瑞克湛蓝的眼睛注视着莫德,他的脚指头已经有些微微红肿,但他为了照顾少女的情绪,决定不说出来。

“都说了不会跳吧!”莫德嘟哝着小嘴,脸颊泛红的她眼神厌恶的望向一边的地板。

“那试试溜冰吧?”

“哈?”

艾瑞克的话激起了莫德的好奇。

“你是说溜冰....这不是舞池吗?”

“我控制好冰霜就行。”

艾瑞克给了莫德一个肯定的眼神,在他精神力和魔力的集中之下,一层淡淡的冰霜凝结在了二人的鞋底之上。

“莫德莉娜同学并不是身姿伸展的不好,只是不善于跟随音乐的节点,既然如此那也没必要强行去迎合音乐的节奏,顺着旋律自然舞动就好。”

“喔,我试试。”

莫德低着头握着艾瑞克的手掌一起滑动起来,确实,不需要去踩着音乐节点的话,自己只需要跟着艾瑞克滑冰式的方式摆出各式的姿势,那也能算得上跳出了一种特殊风格的舞蹈呢!

跳舞....其实也很开心呢....这种身体随着惯性和旋律舞动的感觉....简直就像是在用风元素魔法飞行一样~

莫德开心的专注于自己的舞姿,而这一幕也被艾瑞克看在眼里,他很开心眼前的少女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节奏,而他也没有任何一丝别的想法,只是纯粹是教会别人的一种开心罢了。

忽然,少女微醺的脸颊看向艾瑞克,她之前吃的晚餐里掺杂有料酒,此时才发作了出来。

“喂....你可别喜欢上我喔。”

“呵...喜欢?”

艾瑞克冷笑一声,看样子这位蒙托利亚家族的大小姐真是小瞧了他啊。

“魔法师的道路是孤独的,在成为最强的魔法师之前,我是不会把心思分散在别的事情之上的!尤其是女人!”

“有志气!”

莫德拍了拍艾瑞克的胸膛,她放心了。

...

跳了有一小会,莫德有些累了,她和艾瑞克走到舞池的一角准备歇息一会,忽然伯鲁克快步走了过来。

“艾瑞克,王子要见你,你可能要与你的小情人分别一会了。”伯鲁克微笑道。

“什么小情人,你别瞎说。”艾瑞克无奈的瞪了一眼伯鲁克,好在刚才这句话莫德没有听到,不然自己的这位哥哥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王子还是要去见的,艾瑞克和莫德简单的说了一下原因后,就跟着自己的哥哥伯鲁克离开了。

艾瑞克不在了,自己该怎么办,走吗?

莫德望着跳着舞的贵族们和那些高谈阔论的大人物们,一种深深的疲惫感涌上心头,这真不是她喜欢的生活方式,在她看来,这些人们活在这如泡沫幻影般的生活里,多么的可悲啊!一切都是为了权力者们的几句话捕风捉影。

突然,她脚踝上的丝带松了一下,一个踉跄,莫德一不小心踏入到了旁边另一个舞池当中。

“啊,美丽的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迎面而来的,是米格艾罗爽朗的笑容,但是莫德却觉得有些恶心。

“我不是来跳舞的,您请便。”

莫德提了提裙子,准备离开。

但是,米格艾罗却不给莫德机会,他粗壮的手臂一把拉住了莫德的手腕。

“你干什么!?”

莫德的目光中有怒意酝酿,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敢出手直接拦住她。

“诶这位小姐,虽然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但我想告诉你你现在踏入的舞池是著名的‘求偶’舞池,按照宫廷的规矩你至少得与一名陌生的舞伴跳完一曲再走,所以我想我作为你的舞伴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马上给我滚。”

莫德冷漠的眼神看向米格艾罗,她并不在乎所谓宰相儿子的权势,而她的声音稍稍有些过大,吸引了旁人不少的注意。

“嗯?滚这个词可不适合一个有修养的贵族小姐哦?”

米格艾罗以为莫德是在开玩笑,露出了戏谑的微笑,而他也是狠狠地瞪了周围的人们,示意他们不要多管闲事。

“我说了,给我滚!”

莫德碧绿的眸子里泛起一道银白色与金色的光芒,同时她的眼神也变得十分锐利起来,然而作为武者的米格艾罗却感受到了一阵杀意,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握住莫德的手掌,蹬蹬后退了几步。

开玩笑,眼前这个少女怎么看都是个普通贵族家的小姐,虽说这红裙和绑着丝带的高跟让她看起来出挑了许多,但是米格艾罗自认为这个少女没有任何的贵族气质和修养,而他之所以对莫德感兴趣,完全是出于莫德那可爱的脸蛋和那不谙世事的“纯真”感。

但是凶起来的女孩却是不可爱了。米格艾罗的眼神也冰冷了下来,作为陛下赐号的“无畏者”,年纪二十七岁的他就在边境立下了赫赫战功,小到剿灭邪教,大到平复“黑岩军团”叛乱,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什么样的大人物他没有相处过,眼前的这个娇弱少女不理会他的好意也就算了,居然蹬鼻子上脸还摆起谱了,他下定决心,不管她身后是什么家族,他都要把她弄到手然后好好调教一番。

突然,一个装满酒水的酒杯砸到了他的脸上,猩红的液体混杂着刺鼻的气味染湿了米格艾罗灿烂的金发,他勃然大怒的回头寻找着酒杯的主人,当他看到那人的面容时,浑身狠辣的气势却瞬间萎靡了下来。

“啊....是您啊。”米格艾罗行了一个礼,这一切被莫德和看热闹的路人们看到,都发出了惊异地呼声。

一个女人从舞池的另一边走了出来。

没错,这是一个女人,但是却是一个米格艾罗看到都要瑟瑟发抖的女人。

“行了,这位小姐都说了让你滚,你还缠着人家,真给你爹丢面子。”女人一把搂住米格艾罗的肩膀,瀑布似的乌黑长发如水银泄地般披洒在了米格艾罗宽厚的肩头。

“现在,我也说,给我滚。”

女人的声音很微弱,米格艾罗却是像只听话的小羔羊一样迅速离开了,甚至走的时候都没有看莫德一眼,显然在他的心里,眼前的这个女人有着足够沉重的分量。

“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女人褐色的眼眸看向莫德,莫德发现这个女人的眉毛十分粗厚,但是这并不会破坏眼前女人面庞俊俏的美感,反而更添一丝英气。

“诶...我叫莫德莉娜,莫德莉娜·蒙托利亚。”莫德迟疑嘞一下说道。

“蒙托利亚家族的啊,他们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吗,原来还有一个女儿啊。”女人嘴角翘起,眼神迷离的追忆着什么,忽然她将手臂搭在了莫德的肩膀上,黑色的露肩长裙衬托出胸口那一片惊人的雪白,让莫德的视线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

“嗯...请问我可以走了吗?我不想跳舞。”莫德低声说道。

她今晚碰到的怪人真的有够多了。

“喔,你当然不能走,因为规矩就是规矩,踏入了这个舞池就必须跳完一曲再走,顺便一说,我的名字,叫做亚钵伦。”

女人挽起了莫德的手臂,看那架势好像真的要跟莫德共舞一曲。

“亚钵伦...没有姓氏吗?”莫德想要拖延时间。

“有,我不想说,也不想承认,反正大家都叫我亚钵伦。”

女人的眸子如狼一般盯着莫德,就像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她嘴角翘起一个美妙的弧度,轻声说道:“现在,可以跟我跳舞了吗?”

“我的舞技拙劣,可能会踩到你....”莫德“不好意思”道。

“没事,跳吧。”

此刻,一副欢快的旋律恰逢时宜的响起,亚钵伦搂着莫德迫不及待起舞起来~

“啪!”

“哒!”

好几个节拍莫德都踩错了节点,她的高跟鞋也频繁发出钝击地面的声音,然而诡异的是,无论莫德用何种方式差点踩到亚钵伦,那都是堪堪”差点踩到“,亚钵伦始终都用非常巧妙地步法躲开了莫德鞋跟,并且沉醉在优美欢快的旋律之中。

曲终,亚钵伦松开了莫德的手,她从腰间随意扯下一根丝带将头发扎好,对莫德笑道:“莫德莉娜小姐,有没有兴趣去我府上过夜?”

“没有。”莫德疯狂摇头。

“哈哈,开玩笑的,我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亚钵伦朝着莫德做了一个飞吻姿势,转身消失在了舞动的人群当中。

“真是怪人啊.....”

莫德转身扫视了一圈大厅想要找到艾瑞克,可是白发少年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显然所谓的“王子召见”要去一个更加合适而隐蔽的地方,但是这样一来一个无比实际的问题就摆在了眼前。

(我该干嘛?)

莫德靠着一旁的半墙,手里端着一杯随手从侍从盘里拿来的果汁,她不喜欢酒精,因此她找了好久才找到这杯在宴会里“稀有”的饮料。

“那个柏莎公主到现在都没有召见我,到底是什么意思。”莫德自言自语着,忽然一个仆人端着白色的礼盒走到了她的面前。

“请问是莫德莉娜小姐吗?”女仆问道。

“是的,是我。”

“这是柏莎公主送您的礼物,今晚由于某些原因没能跟你会面,她深表遗憾,所以这份礼物是她特意为您挑选的。”

(嗯?送我的礼物?)

莫德接过白色的礼盒,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头上的“皇室区”,那里一位穿着白色裙纱的女人朝着她正遥遥招手,想必那就是传闻中的“帝国之花”柏莎·格兰特了吧。

“替我谢谢柏莎公主,蒙托利亚一族献上诚挚的问候”

莫德躬身朝着公主的方向遥遥行礼,女仆也是十分满意的先行告退。

抬起身来,莫德只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赞歌。

她不知道为什么公主没能跟她会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公主会特别关注自己。

她甚至不知道艾瑞克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但是她知道,在接到公主礼物的刹那,她的任务就已经结束,这也就意味着————————她可以回家了!

于是,欢呼雀跃中,少女迈着轻快地步伐,抱着洁白的礼物盒一溜烟的离开了喧嚣的宫殿。

雪花飘落,人影渐稀,老管家希伯莱牵着马车,恭敬的在台阶下等候。

至于艾瑞克?

莫德可不管这位小伙伴要在这里消磨多少时光,反正莫德莉娜·蒙托利亚大小姐现在就要打道回府美美的睡上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