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转移江悯雪的注意力,苏墓衍还是特地根据自身的特殊条件给江悯雪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你打算给我买什么衣服,是现代还是古代,亦或是两者相结合的更新代?”

“——啊?”江悯雪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什么?”

“看来你是什么都不懂就拉着我出来了,不过不过现在正在慢慢去商场的路上,我就给你好好解释一下好了。”

苏墓衍在心中沉吟了一下自己所掌握的知识以后便解释着。

“现在的衣服主要分为现代、古代和更新代。现代的衣服主要以简洁为主,就算是复杂了一点,也仅仅是在一件衣服的本身上做手脚;古代的衣服,例如以直裾汉服来比较,至少有一件内衬,外面至少也有一件直裾,下身的下摆还多显得宽长,主要是以衣服层叠而突出的稳重感,当然也不乏你现在所穿的齐胸襦裙这种放在现在也显得很简洁的汉服设计;更新代衣服的设计,主要是结合了古代和现代两方面的优点而创造出来的复合体设计,像是你母亲穿的那种就是更新代的衣服。”

“原来分的有这么清楚的吗?”

“其实一般来说是不需要分的那么清楚的,而且一般男生也不会去考虑这种问题,反正最好的评价还是‘我觉得这件衣服特别好看’,要不要掌控这些知识反而是次要的。”苏墓衍笑了一下便说道:“这种知识反而是女生掌握得比较多一点。”

“是吗…”江悯雪若有所思。

“不过我知道你想要你问什么,无非就是‘你为什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之类的吧?”苏墓衍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模仿了一下江悯雪的语气,让人感觉到有点好笑之时也不免多了一点接地气,而后才补充着:“别的男生我是不知道,但我有一个非常严格的自我审美,这个审美可能有时候比较歪,所以我知道这些东西其实也不算是太奇怪。”

江悯雪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东西,并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反倒是沉默了五六秒钟才从思绪之中脱了出来回到了现实当中,而后才恍然大悟地问着苏墓衍:“你是不是在网上查找过这些消息的内容啊?”

“那当然是找过的。”苏墓衍理所当然地说着:“这对于一个想要变成美少女的人来说是非常有必要的事情吧?”

江悯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愣了下来,而后才震惊地抬着头看着苏墓衍:“想要成为美少女?!”

“每一个男人的内心都拥有变成美.少.女的深层次愿望,如果他不想要变成美少女,那一定是他个人阅历还不够。”

苏墓衍当即便做出了非常无赖的辩论观点,直接将‘不想要变成美少女的男人’给直接化成了阅历不够的男人上面去——这种常用的手法非常地无赖也非常的精妙,基本上在辩论当中是一个非常不要脸的自卫反击了。

就例如前世网上经常有人发表‘内地人可真的没有素质,居然在大街上就直接点烟抽了起来,而日本就不会这样balabalabal’,而真的有人举例出日本也有这种事情发生以后,得到的回答就是‘那只是日本的一小部分人的所为而已,涵养不够,真正的日本人绝对不会这么干’之类的耍无赖的话。

江悯雪低声地吐槽着:“有阅历和变成美少女这两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关联吧…”

“其实是有关联的,有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卡尔·古斯塔夫·荣格’哲学家曾经提出过一个非常奇怪的哲学说法。”苏墓衍下意识开启了自己身为男人喝酒喝多了的吹逼模式:“这位大大在研究我们身为人的无意识层面之中的案例以后,发现每个男生都有对于异性独特的审美观念,这其实是一种潜性的女性化心理,有的男生会喜欢女生扎非常简约的发型,有的则不然。”

他咂了咂嘴继续吹着:“能够举出来的例子有很多,我就不特地再举什么例子了,总而言之,这是男性的潜在女性化的一面在发挥作用的时候。其实关于爱情也是一样的,所谓的日久生情,如果我突然发现有天一个相貌平平的女生居然在自己眼里越变越帅越变越可爱的时候——那就是我的审美方向已经已经开始往我喜欢的人身上转变了,而两个相爱的人在一起的话,会某一天内突然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符合自己的审美的情况出现,这就是身体内‘异性’的特征表现。”

江悯雪被这突如其来充满学术性的发言给弄得‘呃——’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才总结性的说道。

“会有人叫‘卡尔·古斯塔夫·荣格’这种拗口的名字么?”

“嗯……”苏墓衍沉吟了半天,而后才大手一挥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其实他是找不出这个‘名字’在这个世界的来源。

在这个世界当中,金发碧眼的‘蛮夷’虽然也是存在的,但是蛮夷也已经本地化了,直接被纳入了万仙盟国的圈子里面,顶多算是‘外貌’毕竟独特一点而已,毕竟妖族都存在,金发碧眼又算得了什么。

问题就在于这些蛮夷起名也都已经开始本土化了。

具体的例子其实用苏墓衍前世世界的大唐来举例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当时的唐朝被奉为天朝上国,而日本在当时派遣了‘遣唐使’进入到唐朝学习先进技术的事情,其实并非只有这么一个例子,最著名的便是被称为‘天可汗’的李世民当朝的时期——禄东赞为了迎娶文成公主和唐朝和亲,硬生生的从小国使节之中躺了过来,为松赞干布取得了迎娶‘公主’的机会。

当然更简单的其实只要说出一个谥号就好了。

——北魏孝文帝了解一下?

虽然没有从苏墓衍的身上听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可江悯雪也只是气馁了一下,而后才抱怨着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倒是不知道你说这种是不是对的,虽然你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但我总是能够从里面能够感觉的出有一股歪风邪气的——样子。”

“你没有必要去追究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啊。”苏墓衍倒是笑着给出了自己的回答:“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其实这些没有分的这么清楚的——就像是小女仆给我的评价,如果你愿意去相信的话,那这就是真的,如果你不愿意相信的话,那就是假的。”

起初还有些疑惑‘小女仆’所指的是谁,可随后的她便根据语境试着推测出了‘小女仆’所指的身份是谁。

“‘小女仆’是指林小姐么?”

“没错,就是她,一个肆意妄为的小婊砸。”苏墓衍为自己这句话深以为然的点着头:“她让我一年都啃泡面啃面包的这个仇我要记一辈子,如果有机会能插她一刀的话,我绝对会动手的。”

“……你们的关系好复杂。”

“其实没有什么好复杂的,不过这种事情你还是不知道要好一点。”苏墓衍也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将话题再度扯到那个小女仆身上的,于是乎便再度将歪曲的话题拉回到了正规:“如果我有什么能教给你让你受益一生的事情的话,那就是现在这一句话了。”

他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江悯雪,而后便半蹲了下来和江悯雪的视线平行着,注视了一会儿她的瞳孔,直到她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看着其他地方的时候才说道:“相信你愿意相信的事情,向你愿意努力的事情去努力,除此之外的事情,哪怕是你愿意相信的东西是真的也好,是假的也好,只有自己在努力的过程之中收获到了自己想要收获到的,那就足够了。”

江悯雪将视线转回到了苏墓衍身上,和他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犹豫了很长时间才说出自己的话:“为什么突然会说这些啊。”

“你可以当做是我随便一说的就是了。”苏墓衍对这个回答倒是不意外,只是站起了身子,拉了一下上身的背心以后才说道:“——算是一个老年人在看到一个小屁孩的时候,总是满腹的教导和循循善诱吧。”

江悯雪嘟囔着说道:“明明你还没成年来着。”

——未成年人,代表的是不能和大人一样进入一些奇奇怪怪的高端服务场所,只能用右手来摩擦摩擦,最后用纸巾收尾。

这让苏墓衍的怒气值顿时就提升了五个百分点。

“我就算是未成年人我吃你家大米了么?明明是你和你妈在我家吃我家的大米。”

他说完后翻了个白眼:“捡个妹子回家养的这种剧情可以发生在现实身上我不奇怪,放在我身上就很奇怪了——我孤苦伶仃地苦了将近二十年,突然有两个人以‘报恩’的名义住进我家,这才是真的过分。”

“又回到这个问题上了!”江悯雪这时候很懊恼了:“这事情还没有说够么!”

“我说的只是事实而已,连事实都不愿意听,可以说是非常恐怖了。”苏墓衍自我吐槽了一下这些话以后才叹了口气:“不愿意听的话我不说就是了,不过我发现你和别人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好处的,直来直去,给你点个赞。”

“……”

江悯雪已经快跟不上苏墓衍的脑回路节奏了,想了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只能怄气地瞪着苏墓衍。

“不用怀疑,我这就是在称赞你。”苏墓衍笑着伸出手摸了一下江悯雪的狗头:“以后你可得好好发扬一下你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有什么不爽的就要说,有什么开心地就要和别人分享——做一个简单的人。”

“我才不要你来教我!”江悯雪抬手将苏墓衍的手从头上拍落,继续瞪着苏墓衍:“我要生气了。”

“那我们就不谈这个问题了,搁置争议,共同开心,这就是我们两个人的交流宗旨了。”苏墓衍说完以后顺带低声嘟囔了一句‘我这句话说得可真是太精辟了’,而后才在脸上扬起了笑容说道:“不过你想好我要穿什么样的服装了么?”

江悯雪继续瞪着苏墓衍:“——没有!”

“这样啊…这样就免不得要一套一套的试了。”苏墓衍抬起手挠了挠头:“虽然我倒不是讨厌将衣服慢慢试过一遍,不过如果再继续磨蹭下去的话,可能就得到吃饭时间了,这样我还得多出一点吃饭的额外消费,有点得不偿失的感觉。”

没等江悯雪回应这一句话,苏墓衍便再度自言自语接上了先前的话。

“不过倒也不是不行,我确实是挺久没有下馆子了,正好也忙碌了挺久了,开个小灶犒劳犒劳自己也是正常的事情吧。”

江悯雪也不说话,只是抬头继续瞪着苏墓衍。

苏墓衍实在是受不了江悯雪这么一句话不说就看着自己的样子,感觉自己就像是把她给圈圈那个叉叉了一遍再翻过来再叉叉那个圈圈了一遍还不让她睡觉再叉叉那个圈圈一遍一样。

——内心无比煎熬。

所以他说。

“好吧,那带你下好一点的馆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