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强者对话之前,首先得有和强者对话的资格和地位,否则也只是苍蝇走狗一般的叫嚣不被强者所注意。

现在他却毫不犹豫的将苍天眼交还给了苏墓衍,让剑灵和剑主拥有全盛的实力。

烟遥并没有说话,只是化作光点消散在空间,重新汇聚在了苏墓衍的身上,而此时尚且还保存有一丝理智的苏墓衍便听到他说道。

“如果你对于我们的组织足够了解的话,那就不会有我今天的登门拜访的事情发生,事情也不至于沦落至如此地步——你本有资格成为相柳的除了蝶和剑之外第三位掌控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成为了苟且之辈隐姓埋名——本来拥有顶级根骨的无量剑骨却在现在才有了流光期的修为,如此荒废,也早就丧失了成为相柳管理者的资格。”

“我大也可以对着你的经历猜测一番。”

他看着依旧躺在地上艰难喘息的苏墓衍,挑了挑眉后说道。

“你脱离了万仙盟国的救助,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梁寒竹根本分不清‘恶人’是不是进入了万仙盟国内的高层,所以唯一的举措就是隐姓埋名——于是你假死脱出了万仙盟国的注意网,凭借着混迹在灰色地带的苍蝇们的门路前往了海外蓬莱,最后再以合法的手段将自己巴蜀地震孤儿的手段洗清——最后混淆视听,让人真假难辨。”

“你在灵剑大会上救助了被相柳视作眼中钉的月吟,因此而意外接触到了万仙盟国的高层势力,也从她的口中得到了当初巴蜀的状况——最后你断定出最高层的林家以及更高级别的官方人物并没有成为‘恶人’的可能,天塌下来有万仙盟国庞大的体量在撑着,于是放任自由,在阳丹之中苟且偷生。”

“可因缘巧合并没有让你继续生活下去,你在意外救助了江悯雪和木羡仙时就注定要踏上和相柳对立的场面——你坏了蝶的好事,纵使护天宗清除了相柳在阳丹之中的分基地,仅存下来的相柳也对着你毫不犹豫的发动了袭击,最后你意识到你已经吸引到了太多的注意力,远遁海外蓬莱。”

“剑给予蝶的护卫被她毫不犹豫的派了出去前去海外蓬莱追杀你,同时将在海外蓬莱收集透灵玉髓,身为青丘皇女亲生姐姐的影武者缉拿在案——却被你反而胜之,也从护卫的口中得到了相柳的蝶和剑到来的阳丹的消息,于是你担心相柳会对和你有联系的人进行迁怒式的攻击,于是马不停蹄的易容一番以后在暗处探查形势,却由于苍天眼器灵的梁寒竹对于苍天眼的操作散发出来的波动被我感知到。”

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

“所谓的命,无非如此。”

此时的苏墓衍体内的伤势终于开始有所好转,眼前的血色也尽数消退,让他支撑勉强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站了起来。

“你是谁。”

“万古无忧。”

“为什么不直接杀死我,却对我絮絮叨叨地说了这些东西。”

“因为命运。”

他笑着说道:“因缘巧合,机缘所致,因果循环,所谓人定胜天也不过一句笑话。下棋的人终究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瞬间之内就已经踏入到棋局之中——在蝶决定对江悯雪他们下手时,在你绝对救助江悯雪她们时,你们两个关系匪浅的人终究入了局。”

“关系匪浅——”苏墓衍沉默了一阵子:“蝶是谁。”

他沉吟了一阵,又看了苏墓衍一眼后这才笑道:“——柳寒烟。”

苏墓衍脸色瞬间变了:“这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他情不自禁地拍着双手,“连你的父母,她的父母都曾是相柳的一员,那你们两人的喜结连理本就是景上添花的事情——现在柳寒烟站在‘蝶’的位置上,又有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苏墓衍体内才刚刚平复的真元瞬间又紊乱了起来,紊乱的真元所带来的冲击力才让刚刚修复好的内脏和躯体又再度被破坏,张嘴刚想要说些什么,却吐出了一口鲜血。

“她口口声声说着只要在人海之中见到你的脸一眼,就能够认出你,可她没有做到。”万古无忧脸上的笑容更甚,“她曾经亲口跟我说过她在阳丹的机场见过你,但出于对于护天宗的顾虑并没有当场干掉和剑一起干掉你——这可真是讽刺至极。”

苏墓衍本能的咳嗽了起来,即使是用手捂在嘴上也喷出了鲜血,从手指的缝隙之中流出。

——“我是一个道修,专注于算命的。”

——“你想算什么。”

——“姻缘…”

——“我虽然可以给你指出明路,可这有些违反天机了。不过既然我是算命的,我也有一种方法可以拐弯抹角的告诉你——例如。”

当初那个道修指的‘方向’根本就不是那一对情侣身后的木羡仙,而是当时在阳丹机场之中的‘蝶’,而实际上根本就不是木羡仙。

“你的骗术可以说极其高明,就连曾经跟你关系匪浅甚至私定终生的人都以为那个表面的身份才是你从而对你痛下杀手——你曾经有背靠林家的选择,现在却落到了这种地步,一步一步丧失掉自己本该有的地位。”他忍俊不禁地笑着:“真亦假时假亦真,甚至连我站在你面前才堪堪确定的了你的身份…你真是我所见过最好的小丑,甚至连我最欣赏的‘剑’,在这一项事情上都比不过你。”

苏墓衍艰难地问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的实力已经冠绝天下,已经轻而易举就能够得到想要的东西,生活也开始变得无趣,有这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在我的面前,你又认为我会做什么。”万古无忧眯了眯眼睛,“我想要看到的东西,不就已经在你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了吗?”

“…这就是你作恶的理由吗。”

“不,我作恶的理由仅仅是因为我的实力冠绝天下。”万古无忧瞥了他一眼后便再度说道:“力量才是我能够肆意妄为的理由,能够践踏其他人的尊严和生命的理由。”

“我无话可说。”

苏墓衍深深的呼了口气,用尽全力调整着体内的真元,在体内已经恢复至全胜状态了之后便手持双剑站了起来,与万古无忧面对面的站着。

“为什么要我来跟你打,我根本打不赢你。”

“作为剑灵的粱寒竹在面对我时都在颤抖,而你明白了我就是巴蜀地震的始作俑者,也打不过我,也不是没有任何一丝颤抖么。”

苏墓衍只是狞笑着回应他。

“关于送死这一件事,我还是稍微有些在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