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不同人的。

有的人在穿越了过后心甘情愿地当一个‘普通’的异世界人就这样顺应时代的潮流而生活下去的,有的人在穿越了过后见到了异世界和原来世界的差距之后准备改变世界的,而有的人则是像是苏墓衍这样真正认清了自己是一个‘异类’的身份活在这个世界的。

就连同一个世界的人都有可能三观不正常,更何况是苏墓衍这个从‘短生种’的世界来到这个‘长生种’世界的人。

心存芥蒂也是能够可想而知的。

这样下去或许时间会让他和本地人的联系可以让他对这个世界产生归属感,可短短的数年来能够让苏墓衍产生感情上的联系之人,也仅仅只是用手指能够数的清的。

别人不一定是缺了苏墓衍就不能生活下去的。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的话,就算是少了他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事情,毕竟人生就是在不断认识新的人和逐渐忘记旧的人从而慢慢生活下去的。

不是挚爱或者挚友亦或是家人,也很难去办得到永生永世记住一个人的地步。

当然他也确实肯定感情的重要性是维系人存在的一个感情基础,可现在的苏墓衍并没有觉得有人会因为少了自己的存在从而哭的稀里哗啦的——当然从这一点看来月吟确实达到了这个地步,可问题是月吟现在最好离他越远越好。

就从这种思考方式之中苏墓衍就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了。

因为好人是不会这样的。

“忙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是将篱笆给弄好了。”

苏墓衍站在篱笆门前总算是松了一口,这才从腰后拿出了阵法的材料放在了地面上,因为并不是什么贵重的材料,就算放在充满灰尘的地面上也没有任何心疼的地方:“有时候我真的觉得‘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真的是一句废话。”

系统并没有接这个梗。

【刚刚我检测到你的心境波动很大。】

“是啊,我都准备转职成‘豪鬼’准备把我的杀意之波动放出来了。”苏墓衍随口吐了个槽:“不过我还是挺好奇为什么你不检测我心里在想什么了——先前你不是偷窥我内心的想法偷窥得很过分么。”

【懒了,有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告诉我的好,我每时每刻监控你内心都在想什么的话我要付出额外的计算能力的。】

“真是贴切的理由。”

苏墓衍倒也不是很在乎系统的说辞,随口应了一句之后便从须弥芥子袋之中取出了药钵——这个药钵都苏墓衍的一半身高了,大概是在一米上下,宽度甚至只能让他张开双手才能够勉强环绕起来的大型药钵。

他将这个大型药钵单手取出来放到了身边的地面上,而后捡起了地面上的阵发材料直接丢到了药钵之中,拿起石垛子就开始往死里搅拌材料,捅得药钵砰砰砰砰地响,捅了大概七八分钟了之后便开始搅拌了起来。

一共搅拌了十多分钟他才停下手,双手撑着药钵的钵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下次我一定要直接买粉末。”

【成品用的久。】

“可就这搅拌的时间能让我特么累死了。”

苏墓衍吐槽完这一句了用真元在身体周围游走了一圈让疲劳缓解了大半之后才伸出右手往药钵里面稍稍捞了捞,捞出了一手粉末的成品,仔细看过之后便满意的点了点头:“质量还行,虽然比起机器粉碎来说要差了点。”

【可抛弃了机器和中间商的费用啊。】

“这倒是。”

苏墓衍随意点了点头之后便再度从须弥芥子袋中拿出了密封袋,将药钵里面的阵法粉末便装到了密封袋里边,其中因为药钵实在是太深,差点没让苏墓衍伸出手去捞粉末的时候一头栽进去——还好他下盘稳得不行。

在忙完了这些后他稍稍清洗了一下钵体,便重新放入到了须弥芥子袋之中,这才拿起密封袋装着的粉末走到了篱笆旁边。

打开密封袋便用食指在密封袋里轻轻地沾上了一些粉末了之后才将食指放在木头所制成的篱笆主体上,运用体内的真元画出了一笔。

可这时系统又说道。

【你打算画那一派的阵法。】

“天框道师求安护灵除魑阵。”

【天框道师啊。】

“天框道师这一派的阵法在防护的功能性上比起其他派系的阵法来说或许是小了许多,可是胜在持久,而且还带有一些隐蔽的效果——而且我最熟悉的还是天框道师,不用求安护灵除魑阵才是奇怪的。”

苏墓衍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粘着密封袋上的阵法材料慢慢的画着阵法的雏形,一边说着:“而且天框道师最主要的还是只用真元便能够让阵法的粉末从而融入阵法主体介职的效果比一般人想象得还要好,尤其是在木头上画阵法简直就是——入木三分。”

【那只是你没有接触到更多的阵法而已。】

“当然,我又不是专注于阵法的修士,顶多只能算是在旁门左道上稍稍选一些好用的就足够了。”

苏墓衍说完之后便补充了一句。

“而且退一万步来讲,这么简单的材料如果若是能够让一个阵法大家来,恐怕也做不出令人惊世骇俗的效果——材料已经成为限制阵法的基础了,就算是技术再好也难以翻天。”

【至少我们还能够在这一点上能够布置更好的阵法。】

“想多了,篱笆就当作是一个第一时间的预防袭击的效果,只要篱笆起了作用那就会有声响,顶多是一个预警让我从床上爬起来的,有时间决定是跑还是杀的效果而已,要真想要拦住妖兽的彻夜袭击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嗯。】

“不和你乱说了,省得你又想给我灌输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阵法知识,我先弄完篱笆的阵法再说。”

苏墓衍说完以后便专心致志的为篱笆画着阵法,而这一画便是画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因为他所画的阵法并非由单一的一根篱笆从而发动效果的阵法,而是在所有的篱笆上都画出阵法的部分‘阵体’从而到最后组成而来的。

在忙完之后苏墓衍就随手往篱笆里灌注了大约三分之一的真元之后,所有篱笆上的阵法亮了亮,一道透明的屏障慢慢从空气之中浮现后才让他满意地将阵法材料的密封袋再度收回到须弥芥子袋中才满意地说着。

“我还以为我第一次画会不成功的。”

【我也以为是如此。】

“毕竟一个阵法分散在不同的主体上如果没有良好的美学基础的话确实是会造成阵法的比例失调,而且容错率也会比单独一根柱子上画阵法要来的低上了许多——不过好处是这样的消耗会更小一些。”

【为什么呢?】

苏墓衍听到这个问题翻了个白眼。

这系统明知故问,就是抛出来故意问苏墓衍考验他的阵法知识的。

不过他还是很有耐心地回答着系统。

“每一个阵法都有所谓的‘阵眼’而我把阵眼的内容平均分布在了这所有的篱笆上,这代表着阵法的范围能够随着阵眼的扩散而扩散,而这所有的‘阵眼’看似是比一根阵眼要来的消耗更多,但这其实是错觉——因为阵法的所有的消耗仅仅在于‘阵法’的运行,即使把这个阵法扩大到十多万米来运行,阵法的长度也仅仅是会随着‘阵眼’的多少从而决定消耗程度。”

“例如一个简单的例子。”

“例如我单独一个人租一个服务器,那我就承受了服务器本身的‘租用价值’,而如果我和别的人人公用一个‘服务器’,顶多是会在某些程度造成困扰,可在根本上我分担了服务器的费用,而这仅仅是多了一点麻烦,而这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代价而已。”

“把和我同时租用服务器的人比作‘阵眼’,而服务器的成本则是‘阵法范围’,这样我就和那个人共同分担了阵法范围所需要的‘代价’,而这代价放在原来的例子上或许是难以理解的事情,可从整体上来看我仅仅是多付出了一些‘成本’,也就是两个人共用一个服务器的麻烦,从而就降低了整体成本。”

“这个例子你理解么。”

【我只想说你这个例子举得并不恰当,而且似乎举例的数据也出错了。】

“总而言之,分散阵眼和单独阵眼的好处都有,前者增多了消耗而增大了范围,而后者想要增大范围的话会比前者多出更多的代价,可好处是单一阵眼不容易出现前者只要一个阵眼被破坏整体阵法就无法使用的后果。”

苏墓衍依旧是慢慢的解释着。

“——而对于只需要预警的我来说,分散阵眼更适合现在的情况。”

【嗯。】

苏墓衍没好气地说着:“还有什么要考我的么。”

【暂时没有了,你现在打算去干什么。】

“那我就打算出去看看今天的脸了,这才中午的时间,还有一大段时间足够让我出去看看运气怎么样了。”

苏墓衍下意识抬头看了看天空,便飞快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从须弥芥子袋之中再度拿出了自己购买的劣质飞剑和麻绳,用麻绳将劣质飞剑系在了自己的左腰上便原地蹦了两下,确认飞剑不会因为激烈运动从而掉落后便说道。

“好,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人字拖剑仙了,而是一个普通的剑修爱好者。”

【你是怕人字拖太过个性从而让麻烦找上门吧。】

苏墓衍翻了个白眼。

——这系统话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