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_有趣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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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本子的女主角们并不需要拯救，本净师继续作出净化行为，是否会将她们推进更深的深渊呢？
叮当看着不知名的女孩，开始分神。
难道说这些女孩子们不知廉耻吗？竟然会在大庭广众、陌生人面前「buysomeapples」。
没救了。
刹那间，在按下「buysomeapples」的同时，这个念头出现在了叮当意识中。
（……）
（不可以。）
快想想办法啊，叮当！像这样的本子应该如何净化？
是把那圣玛格丽特学园毁了？还是把这个国家给毁了？
是要让那个会反转的本净师来把这些女孩子恢复吗？然后呢？
这个世界的矛盾根本无法解决。
至少，仅靠她们四个人，什么都做不到。
（那么…外援？）
“各位，久等了。”
鸡皮疙瘩一下子起来了。
从众人身后，一名茶发女子自传送门中走出。
是…鹤子？鹤子怎么会来这里？
叮当揉了揉眼睛，感觉到一丝违和。
这个不穿白大褂又没有黑眼圈的女人脸上的笑容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鹤子从来没有这样过，吧？
更别说这个人身上的一股令人熟悉的味道了。
叮当感觉她以前在哪里闻过。什么时候？来本净协会之前吗？
不，好像要早得多……
前世？
怎么可能。
叮当晃晃脑袋。
“呀，你干嘛一看见我就狂摇头呀！我做了什么错事吗？还是说，你们想要自己净化这个本子？”
这个人一下子就打开了话匣子，对叮当勾肩搭背。
“——！”
当她的手碰到叮当肩膀时，叮当明显感到不快，就像是蛇从她身下爬到背脊一样。
“你谁啊你。”
她快速将女人的手移开。
“嗯？我是S级本子净化师——响子大人啊，你怎么会不认识我。”
茶发女子眨眨眼睛。
“？”
看到叮当像看到鬼一样的眼神，称自己为响子的她手托着下巴，思考。
“这个像是从来没见过我一样的眼神…和这股味道吗…？”
不过几秒钟时间，她豁然开朗，再次露出笑容。
这让叮当心里毛毛的。
“好啊，我大概晓得是怎么回事了。”
她开心地拍了拍手，甚至亮出手掌，想要跟一旁黑着脸的黑子拍手。自然，黑子没有理她。
“怎么回事？”
响子瞄了一眼叮当，没有回答。她嘴角一勾，拍拍手，开始转移话题：“现在应该是净化本子比较重要吧？”
她摘下弱视眼镜，露出和茶色左眼不同的，乳白色的右眼。
“也许是初次见面吧，诸位，还有见过另一条时间线的观众，我是川岛响子，S级净化师，拥有创时的能力。”
响子打了一个响指，她面前的空间就像脆弱的玻璃一样，出现了一道透着白光的裂缝。
“来吧，诸位，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从根源解决问题」。”
说着，她把裂缝像拉帘子一样拉开，内含的光芒瞬间四射，让人不得不闭上双眼。
不知过了多少秒，叮当眼前的光芒消失了。她缓缓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和其他人来到了一片空地。
响子舔了舔食指，在空气中划了划，又放进嘴里品尝。
“唔姆。”
叮当稍微有点反胃。
“啊，大概是来到了200年前呢。”
“两百年前？这里？？”
叮当查看四周，并没觉得这里跟之前的现代有什么两样。
“啊，大概是因为各种原因，科技树没好好发展吧。”响子从裤兜里摸出手帕，擦了擦手指。
“比如说把本来能够为科技树提供一砖一瓦的女性科学家、社会学家、等等一系列能有建树的人都当作了RBQ什么的……”
响子心不在焉地说出了令人胆寒的话。
（不过，所谓的创时，原来是创伤时间的意思…吗？）
“那么，我们要做什么呢？”在一旁的清火发出疑问。
“啊，先从这空地离开，前往街道吧，那时候我们大概就知道要干什么了。”
说着，响子边迈着大步子向空地边的城市街道走去。
（首先是要收集情报吗…？因为是本子时间线的两百年前，所以熟悉本子的我什么都无法提供呢…）
叮当站在原地思考。
（但是要相信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有点困难啊…）
然而，在她纠结要不要跟上响子的时候，清火、winter以及黑子都行动了。
（欸？等，等等——）
叮当抓住了离她最近的黑子的衣角。
“嗯？”
黑子停下来，有点不耐烦地回头。
看到她这幅样子，叮当顿时觉得口干舌燥。
“啊，这，那个…”
“到底怎么了？”
“不，没什么。我就是觉得，直接这样信任一个初次见面的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初次见面…吗？”黑子抱住手臂，低头思索。
“叮当，你脑子恐怕真的出问题了。在第一次本净考核前，哆来咪就带着我们见过她了。”
“什——？”
“不过怎么说呢…？你一提起来，我也有种，总觉得与她是第一次见面的感觉了。”黑子看向即将离开自己视线的响子。
“难道说黑子也有既视感？”叮当倒吸一口气。
“既视感？不，到没那么严重，就是觉得有点怪异，吧。烟灰No.3187，你说呢？”
「……抱歉，我和叮当一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咦咦？”
黑子和叮当小吃了一惊。
「边走边说吧。我查询了AI的数据库，这个人没有问题。」
来到城市的街道上，能看到墙壁有不少的女权标语。像什么「请让女性与男性获得平等权利」之类的。
叮当和黑子假装把注意力放在这些海报宣传上，认真地听烟灰No.3187的发言。
「总之…在我的数据库中显示，这个人应该在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死，死人…？）
「不，在本净的烟灰云中显示，这个人一直活得好好的，还作为S级本子净化师完美净化了许多棘手的本子。」
「我的存档显示，这个人本来应该死于一次净化失败和净化师暴走的。」
“能查到详细档案吗？”
「黑子，非常抱歉。我没有进入该档案的权限。」
“喂——你们两个人，快点啊——”
响子在前边大喊。
“这边——有好康的东西哟——！”
叮当和黑子向响子的方向看去。
她身后的马路上站满了人群。
“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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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融入人群。
叮当迟疑了一下，心里堵着一口气，挤入里三层外三层的、皮肤上全是细细汗珠的人群之中。
所有人都是女性，但叮当还是觉得十分不适。
和人肢体接触，就是十分讨厌。
人群甚是吵嚷，人人都在散发热量，让空气变得闷热。她们每一张嘴都在寻求空气，再吐出二氧化碳，又令空气逐渐污浊。
这样相对密闭的环境，对叮当是种折磨。
还未从密集人群中寻找到呼吸足够氧气的秘诀，她就被马路上的女性吼声惊得怔住。
「各位，现在，是我们的时代——」
站在马路中央的演讲台上的，是一个干练的成熟女性，她的穿着打扮令人看着十分舒服、清爽。
她拿着话筒，说出的话便变成电讯号传输进音响，被放大数倍——
「现在的男女性别比已经达到了一比九！社会上的大部分工作的担子都交给了女性。但是，管理者却仍然认为男性才可以管理好世界，这是不对的！」
「没错！」「是这样！」
街头上的女人们不断迎合着，点头，发出呐喊。
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叮当越来越头痛。
腿软的她慢慢在原地蹲下。
女权意识这般强大的地方……为何在几百年后，落得那般境地？
是谁……做了什么吗？
想不明白。
太多东西了，根本想不明白。
现在明明要把思考的重心放在本子上，但她的意识总会跑偏到「响子」身上。
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想要仔细思索以前的事情，叮当的头痛就会加剧。
而这件事也令人起疑。
叮当看着眼前不断攒动的小腿。
当然，人群并不会因为单独一人的突然下蹲而停止喧闹，她们会自动将这样的人排除群体。
吵嚷仍在继续，周围的压迫正在升级。
叮当的手臂交叉于头上，企图遮蔽这些有无比穿透力的声音。
眼前的景象变得花乱，周围人的声音变的魔幻。不用过太长时间，她就会晕倒于原地，又被周围的人踩踏。
烟灰No.3187的呼喊声逐渐远去，想仔细听也无法集中精力了。
（为什么我要钻进来呢？）
不知什么时候，她突然觉得自己不讨厌人多的地方，还主动钻进来了？
作为一个从不凑热闹的人，第一次接受这么多「讯息」，应该是很难受的吧。
然后一只有力的手握住她把她从人群中拽了出来。
终于呼吸到新鲜空气的叮当深吸一口气，睁大眼睛。
是嘴角微微上扬，露着可疑坏笑的响子阁下。
不知为何，看到救助自己的人的时候，叮当有些失落。
她到底在期待着谁？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见着叮当露出一副苦瓜脸来，响子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撇了撇嘴。
“我说啊，哪里有救人还拿不到感谢的？你是白眼狼吗？”
“…不是，谢谢。”
叮当干巴巴地回复到。
响子眨眨眼睛，未对叮当的回答作出更大反应。
两人没有更多的对话，只是僵站在那里。
叮当不敢和她说话，也不知道她是不是个能够信任、安全的人。她一言不发地甩开响子的手，扭头看向现在场面的主角——在马路中心演讲的女人。
在人群之外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能听见呜呜的嗡鸣声。
当然不是为了听这激进女权在说什么，只是想避开与响子之间的对话罢了。
开始还算凑效，识趣儿的响子并未作出任何事情。她露出灿烂的笑容，向叮当搭话：“你是想知道点什么的，对吧？”
“？”
叮当瞄了一眼响子。
响子指了指自己乳白色的维和右眼，说：“我的眼睛能看见与每个人自身纠缠的时间线。总之，我可以看清这个世界之后会发生什么。”
“但是呢……我一旦观测了时间线，就会让我看见的东西成为板上钉钉的既定现实，不容更改。如果是看过去固然很方便……但如果是看未来的话…你懂我意思吧？”
“……如果观测过的未来不允许改变，那就没有观测的意义了。”
听到叮当的回答，响子微笑着眯起眼睛。
是自己的回答不合心意吗？叮当感到有些窘迫。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这个女人难以捉摸。不过叮当本身就不擅长观察人就是。
“你在害怕什么呢？叮当。”
叮当为之一振。
这句话…有人在很久之前问过她。
“你是在害怕无法避免的未来，还是害怕不可避免的死亡？”
叮当盯着她，一言不发。
“哦？你们是在吵架吗？”
拿着告示牌的女孩插入两人中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