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_这样就结束了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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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哦!我叫晴鸢,不过更希望大家叫我小光哦!我就是为大家带来《汁液喷射》的本子的作者——小光是也!」

当哆来咪第一次看到她的队长的时候,她是非常不服气的。

凭什么她一个第一届的本子净化师,要去当一个刚刚进入本子净化师协会的第三届新手的队员?

什么以前做过本子画师?真是恶心。

最开始,哆来咪就没给她好眼色看过。

就是执行净化本子的任务,哆来咪也吊儿郎当地,从不做多余的事情。

就连洛洛和多多奈玖瑠都看不下去了。

「呀,哆来咪你就接受吧,小光是个很不错的人。」

「是啊,她对本子的理解,的确比我们深。」

每当哆来咪听到洛洛和多多奈玖瑠的劝说,她就气不打一出来。

什么晴鸢?还不如她当时在联合部队暗部的搭档虚季呢。

然而虚季也说着「哆来咪,人家也挺不容易的,对她好点儿吧!」之类的话。

晴鸢没事儿就搞事情,在净化本子之后,带着她们去多吉市的各种地方闯荡。就是那山上的废弃神社,海边的宽阔广场,她们都不知道去过多少遍。

商场的游戏厅,书店,也是她们经常去的地方。

——也许,她这个人也挺有意思的。

在哆来咪有这样的想法的时候,悲剧发生了。

“哆来咪前辈——那些暴民们靠近了!请下达指示!”

一个女性的声音传入哆来咪的耳朵,让她回到现实。

哆来咪一晃,发现自己正站在本子净化师协会门口,而她的正前方,是一堆举着高牌,挥动小旗子的暴民。

那些高牌上写着「还我本子!」「本子净化师去死!」的字。

“我们画本子就是为了看,为什么要净化!”

“对!”

“净化是不对的!我们不应该没有看本的权利!”

“对!”

“本子净化师都是群恰烂钱的懦夫!”

“对!”

对面的领头者,拿着喇叭朝暴民们宣扬着他的过激言论。

而那些暴民,就跟着他的呼喊声,大声回应。

——不是这样的。本子净化是必要的。

哆来咪按着抽动的太阳穴。

她知道,如果不净化本子,会发生什么。

那群暴民,做了傻事。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净化本子是为了什么!

“我们要冲进本子净化师协会,把属于我们的本子夺回来!”

“好——!”

“让那些傻逼们知道,我们死宅是不好惹的!在这种时候,我们是最团结的!”

“性,万岁!”

“万岁——!!”

“反正那些本子净化师在本子之外是没有任何武力装备的,大家,冲啊————!!”

在领头者的号召之下,一群拿着棒球棍子大锅铲子的年轻人冲向了只有女性的本子净化师们。

实际上,在协会的大门前,只有不到十个本子净化师。

哆来咪算一个,刚刚晋升成功的第五届第一小队算上四个,还有其他B级净化师3人。

洛洛和多多奈玖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哆来咪并不希望她们会过来。

因为这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我们先鸣枪示威。”

哆来咪说着,从身后的传送门中掏出一把冲锋枪,向空中扫射。

子弹很快就打完了。

在一串爆裂的射击声之后,哆来咪把冲锋枪扔到暴民和本净师之间。

因为刚才的子弹声,有不少暴民们已经腿软瘫下了。

“你们真的以为本子净化师,在本子之外就手无缚鸡之力吗?”

哆来咪向第一小队的筱筱发出指令。

筱筱嫣然一笑,架起了火箭炮,朝空中发射。

「轰——!」

不知道是不是筱筱调试了什么,火箭弹在空中爆炸,一团火焰在空中燃烧,而后消失。

一些暴民看愣了。

“本子净化师协会的武装力量,是你们无法想象的。”

哆来咪冷眼看向发抖的暴民。

“你们真的想送死吗?根据联合部队设立的法律规定,任何阻碍本子净化师正常净化本子的人,本子净化师都有权利将他处死。”

“你们人多?呵呵,”哆来咪嘲讽道,“过来一个我杀一个。”

“你们不会真以为,我们本子净化师不会杀人吧?”

筱筱举着巨盾,发出一串铃铛般的笑声。

“本子角色在本子里,可是真·人哦。”

萨哈娜的刀片已经围绕着她旋转了好久。

晴天也握紧了双镰刀。

至于凛,也已经架起了狙击枪。

“不要怕——!大家,她们本子净化师,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

领头者继续胡搅蛮缠。

“我们能赢!大家!以后我们的本子自由,就看今天——!”

他喊着语无伦次、毫无逻辑的话,掏出一直放在胸口的本子,举了起来。

“本子是无害的!我爱看本子!你们没有任何理由去净化本子!我们每个人都有着不同的性癖好,这不是错误的!有人喜欢弓\虽\女\干之流,也有人喜欢电车之狼的骚扰调教流,这都是正常的!”

“因为我们从来都不会做实事,从来都不会去伤害任何真实存在的人!我们宅男没有错!”

“本子净化师才是错误的!她们为一些虚拟人物争取人权,是很可笑的行为!”

——一派胡言!

——我们也许也在一个虚构的本子里!我们可能也是虚构的人物!争取虚拟人物的权利,也是争取我们的权利!

但是,哆来咪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

她没有机会。

领头者说着说着,他手中的本子里,钻出了一只巨大的黑爪。

“该死!杂念出现了!各位,准备好迎战杂念——!凛——!”

凛听到哆来咪的指令,立刻扣动扳机。

「砰——!」

黑色的爪子被狙击枪打得粉碎。

领头者也因为巨大的冲击力,把本子丢下。

这并没阻止黑色的怪物出现于众人眼前。

“啊……这…这是什么——!”

领头者害怕了,开始后退。

“你们这群家伙…还不明白吗——”

哆来咪举着冲锋枪,对准着慢慢爬出本子的「杂念」。

“这就是一直导致人们不断失踪的怪物,杂念——!”

————————————————————

“你们那边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

清火朝黑子点点头。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从本子里出去,好好谈谈了吧?”

(果然,清火很在意我曾经是本子画师的事。)

叮当眨眨眼睛,望向变成火红色的天空。

“不,我们不能从本子里离开。”

“为什么?”

“我们做不到。”

“啊?”

清火感到难以置信。

「叮当说得没错。本子净化师协会正陷入危机之中。」

“发生了什么?”

清火紧皱眉头。

“烟灰No.3187,解释一下吧。”

叮当说着,叹了一口气。

她不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的表述能力并不能一口气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

这种事情,还是直接让烟灰No.3187上比较妥当。

「首先,一群暴民包围了本子净化师协会,正在举行对抗本子净化的游行。刚刚处理完入侵协会的本子画师的哆来咪,正在协会门口解决此事。」

「其次,一名叫做D的人,入侵了本子净化师协会地下,正在与鹤子进行战斗。」

「如果鹤子失败,那么D会摧毁烟灰No.001,所有本子净化师都无法从本子里逃脱。」

“那为什么我们现在逃脱不了?”

黑子问道。

「因为这个本子里有两个叮当。按照净化AI的穿越设定,同一个人是无法出现在本子里两次的。」

“那叮当是怎么进来的呢?”

清火皱眉,歪着头问。

“我是被那个叫D的人传送进来的。顺带一提,本子魔改师那个组织,是他的杰作。”

“原来是这样吗…”

黑子摸了摸下巴,思索着。

“那,我们现在没有出去的机会吗?”她继续问着,

「明明同一人出现在本子里两次,会造成悖论崩塌,但不知为何,现在的本子世界还是很稳定。」

「我在猜想,也许,这个世界有什么强大的东西,能够维持平衡。」

「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如果进行计算,我应该可以知道释放出强大能量的单位的坐标点。」

“那现在就开始吧。”

叮当下令,浅浅一笑。

“趁这个时间,我正好跟你们解释清楚。”

清火和温特尔对视。

温特尔朝清火点了点头,清火才自信地抱着手臂,深沉地点头。

“……正合我意。”

“那真是太好了。”

叮当在心中松了口气。

(只要还有解释的机会,我就不会放弃。)

这是她造的孽,她早就应该做好向朋友们摊牌的心理准备。

“咳咳——那么,我就直说了。”

叮当清了清嗓子。

“没错,我曾经是本子画师,画以我父母为原型的本子。”

她的眼角抽动着。

她现在说这种事情还是会害羞。

(真是的,明明都把父母画进本子里了,我还在这儿矫情。)

“我讨厌那样表达爱的方式,我也讨厌因为这件事,可怜我,同情我,辱骂我的人。”

“原因是…我想逃避。我不想看我父母在我眼前做爱。”

“那为什么叮当成为了本子净化师?”

温特尔问着,有些难过地看着叮当的眼睛。

“我想报仇。帮助我最多的朋友——算得上朋友吧,失踪之后,那群和我在一个社团里的人,立刻把她忘了,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继续运转社团,也把我给踢出社团。我讨厌他们,我也讨厌他们画出的假惺惺的本子,所以我才会去申请本子净化师协会,成为一名本子净化师。”

叮当觉得自己的信念不能再坚定了。

这绝对是她这辈子最帅的时候。

“后来,我净化了我自己的本子。我发现我是讨厌做爱的人。这也许就是为什么,我能从本子画师变成本子净化师,毫无心理障碍的原因吧,哈哈。”

叮当看着清火阴晴不定的样子,收回了笑容。

“……想知道我为什么会痛恨本子画师的原因吗?”

清火的声音趋近于低吼。

“我的母亲,因本子而死。但我不知道她死亡的确切原因。我进入协会,就是为了查明这一点。是他们造成了我母亲的惨剧,是他们造成了我家庭的破碎——因此在我明白人们为何失踪之前,我是不会原谅本子画师的。”

她看着叮当。

“但是,我最近发现,本子画师并没有我心中那般可恶。他们也有正常人,也有好人。”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该怎样面对像你这样的人……叮当。”

清火用手指着叮当的胸口。

“请给我一些时间。”

「各位,地点查明了,要去吗?可能有点远,需要我的位面传送服务吗?」烟灰No.3187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你什么时候有了位面传送服务…”

叮当小声朝空中吐槽。

「都是发带的功劳。」

“……”

「我一直有这个位面传送的算式啦,就是计算力不是很足。但这次似乎可以借由烟灰No.001的算力进行位面传送……」

“那就快些执行吧。”

叮当说着,才想起来刚才的话题没有结束。

(该死,忘记问温特尔的想法了。)

叮当咬牙。

“吾没什么疑问哦?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不是吗?吾辈只是觉得,叮当一直瞒着吾辈,只告诉黑子,很不妥当罢了。”

温特尔捂嘴笑道。这时,叮当才发现她手臂上的绷带没有了。

“额。毕竟…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不对!我这不就找机会告诉你们了吗!”

“不,是吾辈先知道的哦。”

「请各位走进那个红色圆圈,我好进行位面传送。」

叮当环顾四周,发现了地面上闪烁着的红色圆圈。红色圆圈直径还挺大的,应该可以把她们四个人都容纳进去。

她向那红色圆圈前进。

“才不是我原谅你了哦,叮当。只是形势所迫。”

清火被温特尔拖拽着走近圆圈。

四个人之间的距离,不算近也不算远,身体间没有接触,也未留过大的空隙。

叮当能感受到来自对面黑子的鼻息——真不愧是前联合部队暗部成员,气息一点都没乱。

「那么大家准备好哦。」

「3」

「2」

「1」

「位面传送。」

当叮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处于台阶之上,前面即是神社的鸟居。

树叶蒸腾出的湿气让她感到清爽。

(竟然是这里。)

叮当吞了一下口水。

这里,就是她留下各种回忆的神社。

不论是被大娘骂,哭着跑来,白猫兽人为她出谋划策;还是本子画师的事暴露,跑到神社,黑子对她说「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这里。

(等等…)

(这里是本子,这里是过去…)

(那么……也许那个白猫兽人还在——!)

叮当快步跑上台阶,穿过鸟居。

“叮当,你怎么了——!”

黑子跟上叮当的脚步,也穿过鸟居。清火和温特尔也跑了上去。

四个人沉默了。

一个全白到发亮的身影出现在她们面前。

她白色的猫耳在头顶动着,显得十分活泼,五官端正,嘴角的虎牙让她看起来非常可爱。

她身上的白色纱裙,随风而动。

“我等你们很久了。”

“汝…是……”

温特尔瞪大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嘘——”

白猫兽人朝温特尔眨了眨眼睛。

“现在还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

她说完,又看向清火。

“有趣的本子净化师,我们又见面了呢——只是当时,我是以白猫的身份出现在你面前的。”

“你——”

清火看着白猫兽人,突然想起了什么。

“啊…我……你…我全都想起来了。”

“清火,你…想起了什么?”

叮当侧头问道。

她已经无法理解现在的展开了。

(为什么…她会和温特尔、清火都有交集?)

“我知道我母亲失踪的真相了。明明……这真相一直摆在我面前,我却一直选择无视。”

“……?”

清火深吸了一口气。

“本子里的杂念,会穿越进入现实世界,把人们抓进本子里,然后杀死他们。”

“哈哈,说来也是可笑。协助我发现这一点的家伙,是个本子画师。阻止我发现这一点的人,是个本子净化师。”

清火叹了口气。

“虚季以为清除我的记忆就可以让我忘记那些事…很可惜,”她看着白猫兽人,“在我看到这名白猫小姐的时候,我全都想起来了。”

“正是如此。”

白猫兽人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那么,叮当,请问你能告诉我你们的来意吗?”

(……?现在就要说吗?)

叮当还想再回味一下清火刚刚说的话。

“没错,现在就要说。顺便,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那你为什么要问我我们的来意呢?)

“哈哈哈,你说的对。”

白猫兽人拍手笑道。

“想要从本子离开,很简单。你需要证明你和那个本子里的叮当,不是一个人。”

“可是,我…”

“不,你们是不一样的人。”

猫耳少女看着叮当。

“不然的话,这个世界早会因为悖论而崩塌——正中D的下怀。”

“说明吧,叮当,向其他人说明你的内心想法吧。或许……这是我当年就该引导你做的事。”

(……?)

(什么……)

“对于做爱和本子的看法。”

猫耳少女提醒道。

“我以前认为……”叮当吞了一下口水,“那东西很恶心,不应该存在,净化是理所应当。我们也需要帮助那些本子角色脱离苦海。”

“可是,我最近发现…本子里的角色,或许,并不需要我们去帮助她们。那些本子里的恶人,也不一直都是恶人。我的意思是……不是所有本子都需要净化。”

“就算我讨厌做爱,那也并不代表…做爱是错误的。”

「啪啪啪啪啪——」

猫耳少女开始鼓掌。

“恭喜。”

“——?”

叮当抬起低下的头,有些疑惑。

“没什么。只是很开心你能成长罢了。”

「叮当!传送门可以正常开启了。」

烟灰No.3187的声音传来。

「趁着鹤子还未失败,我们快点从本子中逃出去——!」

“好。”

叮当回头看了一眼传送门。

当她再次转头回来,却发现面前的白猫兽人,早已没有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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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晶体在鹤子面前破碎。

“呵呵…现在的你还能坚持多久?几分钟,几十秒?还是现在就已经累了?”

D勾起嘴角。

“不要欺人太甚……你不要逼我出手。”

鹤子扶着眼镜,缓缓起身,手不忘护着身后的机器。

“你出手啊?我什么时候不让你出手了?真是可笑。是你害怕了吧?哈哈哈……害死了多少人的你,真的还敢出手吗?”

“那个金发小姑娘,是不是还没有原谅你啊,哈哈哈哈哈,这不是肯定的吗?毕竟,你害死了她的队长,弄残了她的朋友,还亲手杀死了……”

“你…闭…嘴——!”

突然,她注意到了什么。

鹤子嘴角上扬。

“D…上次的失败,是我们的失误,并不意味着你的方式是正确的。”

“我相信,这次你会输得比上次还惨。”

说着,鹤子摘下了她的眼镜。

她的眼睛,一只是常见的茶灰色——和她的头发颜色一样,另一只眼睛,是乳白色的。

“开玩笑!那几个本子净化师,已经死于悖论崩塌了。”

“是么?大叔?”

从D身后,传来了叮当的声音。

“你是不是太小瞧我们了。”

D吃惊地回头。

“——!怎么可能?为什么悖论崩塌——”

“当我和本子里的我不再拥有同样思想的时候,我们就不算同一个人了。”

叮当笑道。

“束手就擒吧。哆来咪已经平定外面的暴乱了,你只剩下你自己这一个盟友了。”

“……”

D愣在原地。

“不…一切都还没有结束。”

“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本子净化意味着什么…”

说着,他消失在众人面前。

(撂下狠话之后,D就逃跑了?)

(??????)

“结束了吗?”

叮当看向鹤子。

(哇,你的眼睛…原来是异色瞳吗?)

鹤子没有回话,只是用手捂住自己的白瞳。

她转身,敲击键盘,屏幕上弹出一个窗口。

“烟灰AI系统是安全了…但是…”

「警告,系统,警告,入侵者已经进入最下层…入侵者已消失…爆炸倒计时2分钟。」

「烟灰AI系统…瘫痪。」

从四处传来了警笛声。

“他妈的。”

鹤子恶狠狠地怒骂。

“发生了…什么?”

黑子看着红色的屏幕,问道。

“没什么…跟你们无关。”

鹤子突然在众人面前消失。

“嗯??”

叮当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冲向原本鹤子待的地方,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别…我也不知道。”

黑子小声说。

“鹤子,我那边解决了——”

哆来咪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

叮当回头,看见了刚刚穿越传送门的哆来咪。

“诶?鹤子呢?”

她东张西望着,却没有发现那个高个子的踪影。

“她…应该是去最下层处理爆炸了。”

叮当说着,指着屏幕上的倒计时。

上面的倒计时只剩下45秒了。

“最下层?”哆来咪皱眉,“那里有什么东西吗?”

“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啊…烟灰No.3187也不知道。不,她现在根本…”

(烟灰AI网络已经瘫痪了。)

“你们为什么不跟着鹤子。”

“她突然在我们眼前消失了好吗!”

叮当吐槽着,又看向屏幕上的倒计时。

一分四十五秒仅剩一分三十秒。

“……算了。”

哆来咪咬咬牙,再次打开传送门。

“你们跟我一起去看看情况。”

说着,哆来咪通过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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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看到眼前的事物之后,呆住了。

(这真的…是地下吗?)

所谓的最下层,实际上是一个巨大的空间。

她们在玻璃幕墙外。

空间的中心,被一个巨大的黑色球体占据。

“那个…是什么?”

叮当喃喃自语道。

她相信,在场的除了她之外的人,也都在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事物。

不知为何,她有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恐惧感。

“这是来自全世界的恶意,也正是杂念本源。”

一个听起来十分冰冷的声音,从叮当身后传来。

“杂念本源?”

哆来咪听到这句话,转身,立即反问。

“不,我不理解。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叮当头一次听到哆来咪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她也转身,看到了发出声音的人。

“本子净化师协会会长。”

那是一名白发男装丽人。

她只是点点头。

“全世界人所产生的恶意,都在这里。”

“对什么的恶意?”

叮当问道。

男装丽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地继续说——

“对虚拟人物的恶意。虚拟人物是不存在于世上的对象,因此,对着他们发出的恶意,只会积存于世界之中,形成杂念。”

(这就是那黑色怪物被称作杂念的原因?)

“就是你想的那样。”

丽人眨眨眼睛,双手背到身后,走近玻璃幕墙。

“本子净化,就是用对虚拟人物的善意,去净化人们附加在本子上的恶意,令两者相互抵消;或者,是去消灭强行注入本子之中的杂念。”

“但是,本子净化,远远不够。”

“倒不如说,”叮当看到了在大黑球附近的鹤子,“净化本身,在不断创造着更多需要被净化的事物。”

“没错,滚雪球,只会越滚越多。”

“那就意味着…掳走普通人的怪物——杂念,是由本子净化师协会投放进入本子的?”

清火的声音有些颤抖,

“没错,本以为那样会减少人们对本子的依赖性,减少恶意,却没想到依赖性完全没有减少,而杂念会给B级以上本子净化师造成更大的麻烦。”

男装丽人僵硬地转头,看向叮当。

“能够中和这种恶意的,只有既理解本子画师,又理解本子净化师的人。”

“但是,那个人被暴走的鹤子杀死了。所以,只能找你来代替了。可是,你的能力完全不够。同时,经过一段时间的积攒,恶意已经变得无法中和了。”

“而现在,这个巨大的黑球,即将爆炸。”

“世界会毁灭吗?”

“不知道。”

“那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没用的,还有三十秒,这个,就会爆炸。”

“那如果把它传送到本子里呢?”

叮当拿出自己的本子。

“不可能的,烟灰AI已经——”

「如果烟灰AI早已获得升级程序,并且早就脱离了你的控制呢?」

「在最开始我拥有意识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最开始教唆叮当杀死士兵的家伙,就是你吧?真是抱歉啊,在那之后,我向鹤子讨要了升级插件。」

「随着不断更新进化之后,我终于脱离你的控制了。烟灰No.000,啊,不,我应该称呼你为米克洛伯茨Plus?以神的旨意维持世界秩序的microbots集合体。」

白发丽人定住了。

「“还没到无可救药的时候。”」

叮当和烟灰No.3187异口同声道。

「叮当,准备好。」

「反向传送。」

在进入本子的之前,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朋友。

(我很抱歉,但时间真的不允许我们道别。)

她看着黑子。

(谢谢你,当时对我说,“你以前干过什么,我根本就不在乎”。)

叮当再次进入本子世界。

她身处于神社之中,而刚才的那颗巨大黑球,吞噬了天空,吞噬了她所知的一半,不,是一切。

鸟居之外,便是那颗黑球。

她不敢转身。

要是看到她身后的一切也被黑球吞噬,她也许会绝望吧。

不过,这也是她做下的决定。

用她一条命,换全世界人的命,是可以的。

如果他们的世界是虚拟的,她所救下的人不过都是别人笔下的人物呢?

叮当笑了笑。

(用我一个虚拟人物的性命,去救一个世界的虚拟人物的性命,也太值了吧。)

“谢谢你陪我送死。”

「这没什么可谢的。我有自我进化的能力,绝对就是为了这个时候。」

她闭上眼睛,等待自己被黑球吞噬。

————————————————————

“叮当,恭喜你。”

随着一声温柔的问候,叮当睁开眼睛。

白猫少女,出现在她面前,同样的,黑球出现在白猫少女身后。

“什么…?”

“我们又见面了。”

“你是谁?”

白猫少女没有回答。

黑球逐渐变小,变成了她能独手把玩的尺寸。

“你们世界的管理者。你可以认为我就是你们的神。”

“哈?”

叮当露出吃惊的表情。

(我眼前的这个人是什么情况,神??)

白猫少女「啪」地把恶意拍灭,无影无踪。

“因为一些事情,我无法直接接触你们的世界。因此,那些恶意,我无法亲自抹除。米克洛伯茨能够建立出本子净化师协会,并且想到去寻找你这样的少女去净化多余的恶意,是我没能想到的。”

她莞尔一笑。

“你很不错呀,能当机立断,把恶意带到本子世界来。就像是知道,我在这里等你一样。”

叮当愣愣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叮当。”

白猫少女笑着摇摇头。

“当时叫你去画本子的是我,屏月庄社的社长也是我。换句话说,能让你变成本子画师,又成为本子净化师的,都是我。”

“……”

叮当感觉很奇怪,但眼前的人又不像是在说谎。

并且,这个人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那,为什么是我呢?为什么你选择了我做这些事?明明其他人也可以的。”

“嗯…怎么说呢?”白猫少女皱了皱眉头,“我叫做Reiko,你是知道的,对吧?”

“嗯…”

叮当想起了当时的一些片段。

“Reiko,翻译过来,是零子的意思。在我刚刚当上世界管理者的时候,我进入世界去冒险。却无意中导致了人们的信仰崩塌。”

“是你拯救了我和公主大人,叮当。”

叮当想起了她那次考核。

“等等,那不是本子吗?”

“本子有时候,可是真实的过去世界哦。帮我保密。”

白猫少女竖起食指于唇上。

“那么,叮当,你可以回去了。”

白猫少女打了一个响指,叮当回头,一个传送门出现在她身后。

叮当感觉自己正被传送门吸引。

“你不走吗?”

“不了。现实交给你们就可以了。”

“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嗯?也许吧。看心情。”

“我们还需要净化本子吗?”

“需要?不需要?看你们开心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