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_考核好像有点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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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跟着前面小队的人，走进了传送门。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荒原。
强风吹过，扬起了浮在土地上的沙尘；强烈的阳光从天空照射下来——这些都让她忍不住眯起眼睛，用手遮挡。
放眼望去，除了随风摆动的枯黄长草之外，就没有其他活物了。
——可谓是一片荒漠。
随后，她前面的人四散开，停了下来。
鹤子实验服的尾部因风鼓起，叮当因此而看清了她一直被实验服所遮盖住的美腿。
她穿着黑丝袜，光滑到表面泛起反光；腿的线条非常流畅、优美。
叮当一时间看呆了。
这可是黑丝袜诶！！！经常出现在色情本子里的那种性感黑丝！！
（我的天原来鹤子一直穿这东西的吗！好色哦。）
叮当下意识地向前几步，来到鹤子的斜前方。
鹤子抱着手臂，似乎是想突出表现一下自己的「自信」。
（好性感。）
除了这个词之外，叮当脑子里没有任何东西。
（这人真的是我们这帮的？这么色情的打扮，真的没问题吗？？）
叮当开始感到疑惑。
似乎是感觉到了叮当的视线，鹤子眯着眼睛，看向眼前这位困惑的本子净化师。
见鹤子在看自己，叮当也不好意思再盯下去，只好红着脸，将头转向一边。
鹤子轻咳两声，引起了叮当的注意。
“我现在的确不是本子净化师。”
她脸上的表情毫无变化，让叮当找不到破绽，不得不相信她所说的话。
“不是本子净化师…那你是什么？”
叮当追问着。
“我是本子净化师协会的地下研究员。必要的时候，也会成为考核官。”
鹤子为难地笑了笑，继续说：“哆来咪最近没有时间，所以我代替她来考核。”
“这也是本大爷参加此次考核的原因！”多多奈玖瑠边大喊着，边伸出手臂搂住鹤子的脖子，“只要有我在，那些怪物碰不到你们一根毫毛！绝对安全！”多多奈玖瑠笑着，向叮当竖起了大拇指。
“可是…我们安全……就碰不到怪物，也就不能通过考核了？”
叮当说着，挑了挑眉毛。
“噗——哈哈哈哈……”
听到叮当的说辞，傻愣愣的萨哈娜旁边的黑发女孩晴天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唔，晴天！不许嘲笑我！”
多多奈玖瑠这时才发现自己说了错话，脸唰地红了起来，活像个大西红柿。
在晴天旁边的女孩捂住肚子弯腰，听到奈玖瑠的辩解，笑得更欢了。
“哇啊啊啊！你们不许笑！听到没啊！”
多多奈玖瑠恼羞成怒，抓狂地大喊。
黑子拽了拽叮当的衣服下摆，凑近她的耳边，说：“那个…你觉得这两个人真的靠谱吗？”
（……）
“你想让我说真话吗？”
“嗯。”
叮当轻叹，看着心不在焉的鹤子和暴躁的多多奈玖瑠，趁她们不注意，在黑子耳边小声说：“不。”
“噫——你就这么接受了？别吧。据我所知，如果本子净化师考核不通过的话，这个失败记录是要留在档案里一辈子的。”
黑子压低声音说道。
就算叮当看不到她的眼睛，叮当也能从她的极快的语速中感觉到她的紧张。
“嗯……放心啦，”叮当心虚地安慰着黑子，“不管怎么样，她们都是比我们高阶的本子净化师。相信她们的实力吧。”
“你…确定？”黑子歪着头，护目镜中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确定。
叮当点点头。
虽然叮当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
“各位准备好了吗？”
鹤子双手揣兜，环视所有人，脸上挂着让叮当紧张起来的阴沉笑容。
叮当心里一慌，赶紧朝四处看，却没发现任何危险。
四周仍旧是一片死寂。
（……？）
“那是当然。”
萨哈娜挺起平坦的胸膛，自信地说。
叮当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背着的大铁箱子。
“等——”
叮当感觉不太妙，上前一步。
她感觉鹤子要做什么。
「啪——」
鹤子打了一个响指。
顿时，叮当感觉天旋地转。当她恢复意识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大荒原上了。
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凭靠着女人天生的直觉，她觉得，这里是荒原的下方空洞。
“哇呀！”
突然，一双手从身子与胳膊间的空隙中钻出，像钳子一样把叮当扣住，让她忍不住发出大叫。
随后，一个长方体紧贴在她的后背上。
叮当屏住呼吸。
“等等…难道说……”
她突然想起了黑子怕黑的事情。
“黑子…？”
说着，她抓住抱着自己的手臂。
刚才一直在颤抖的手臂安分了许多。
「哧——！」
后方传来了淡红色的暖光。
抱住叮当的人松手，挣脱开叮当的束缚。叮当趁着她还未离开，便转头看。
果然是黑子。
黑子双唇紧闭，欲言又止。
既然她不想解释，自己就当作没发生这种事吧，叮当这样想着，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顶篷。
清火手中窜出的火苗能照亮的，也只有这附近了。
叮当皱眉，左手伸向灰黑色的石壁。然而，在手接触到那表面的时候，她迅速将手抽离。
“好……恶心。”
她从兜中掏出手帕，把刚才沾到手上的粘液擦掉。
（看来，考核结束之后我得洗一下手帕了。）
“恶心？”清火反问着，手中扬起的火苗在她的操纵下接近石壁。
石壁遇到高温之后，发出了「呲——」的声音。
“嗯？”
清火原本放松的笑容从脸上消失。
“大家还是不要接触这石壁了，”温特尔拉着清火，后退一步，“很不对劲，真的，很不对劲。”说着，她摇了摇头。
（能让温特尔和清火这般紧张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叮当还是迟疑了一下，才被黑子拉着远离了石壁。
“我们先不要分头行动，待在一起。”
叮当向清火和温特尔那边凑了凑。
“那么，烟灰No.3187，可以开始工作了吗？”
听到回声，叮当基本上可以确定，这个洞窟可不像她们以前净化过的那种洞窟。
这个，非常大。
「我一直在等你叫我呢。」
烟灰No.3187的声音从空中传来，也让叮当松了口气。
“我也一直在等你叫我呢，叮当。”
鹤子小声在叮当耳边说着，搞得她耳朵痒痒的。
“唔啊——！”
叮当忍不住大叫，朝黑子方向跌去。如果不是黑子反应快，及时接住了叮当，叮当可能会因为鹤子无聊的惊吓而摔倒。
那样可就颜面尽失了。
“啊…谢谢，谢谢黑子。”
身后有力的双手将叮当向前推去，让她恢复平衡，再次站稳。
“哼…”
面对这一情况，鹤子只是轻哼一声，没有发表任何想法，也没有任何想要道歉的意思。
嘛，也可能是自己反应太激烈了，其实人家根本就没有想要吓人的意思，叮当在心中安慰着自己，看向鹤子。
“准备好了吗？第五届本子净化师第十八小队。”
“准备什么？”
“还用问吗？当然是净化。”
“我们要净化什么？”
叮当追问着。说实话，她都觉得自己有点烦了。
但是没办法啊，这可是超级重要的考核诶！要是失败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来了。
“你直接问烟灰No.3187吧。”
「……真是的，把什么都推给我。」
「我先让你们看一下地形图吧。」
烟灰No.3187说完，叮当面前就出现了一个由亮蓝线构成的立体透视分析图。
从这分析图上来看，叮当她们（这个图有标明她们现在的位置）现在正处于洞窟的中层。
下层完全中空，却有着密密麻麻的蓝色光点。
“这个是……？”
叮当不知不觉地伸手去戳光点。
光点好似知道叮当的手要来，在被她的手接触前的一刹那，就快速避开。
「这下面全都是触手沙虫。」
“那是什么？”
叮当仍然好奇地想要触碰光点，可惜光点总是能恰好避开她的手。随着失败，不耐烦的她手挥动的速度逐渐加快，力度也越来越大。
「触手沙虫。」
听到「触手」这个词，叮当立刻把手抽了回来，像光点就是那些恶心的触手沙虫一样。
她的脑海里也都是之前曾在本子中见过的触手的画面。
「别害怕呀，他们都在下层呢。我们在中层。」
「但是仍然有一些触手沙虫跑到了上层，甚至地表。这也是荒原没有任何其他生物的原因。」
「刚才的叮当如果在荒原上再前进一步的话，就会被躲在荒草下的触手沙虫活捉。」
“额……”
叮当感觉有些反胃，也有一点后怕。
要是就这样不清不楚地「考核失败」，她就可以去申请「今日最惨之人」的头衔了。
“与其说你很倒霉，倒不如说现在依旧平安无事的你十分幸运。”
鹤子认真地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
“要记住，在不清楚本子的结构时，绝对不能轻易迈下任何一步。”
“嗯……”
叮当点点头，觉得鹤子说得很有道理。
「第一小队的任务呢，是跟随她们的导师，对地面上的触手沙虫进行地毯性清除。」
「而我们第十八小队的任务…是跟随鹤子，寻找这废弃矿区中闲置的炸药包，最后依靠我的计算结果安置炸药，把这无药可救的洞穴毁掉。即使是触手沙虫，也无法在没有氧气、没有空间的地方活下来呢…」
叮当突然感觉烟灰No.3187说的话有些危险。
她也很庆幸…因为这种危险的人是她的同伴，并且绝不会背叛。
「这项任务预计需要一天一夜完成，请大家做好准备。」
“至于食宿方面，我可以解决。所以不需要担心。”
鹤子笑着说。
“等等。吾有一个问题。”
温特尔突然举起手来。
“嗯，你说。”
“如果说，烟灰No.3187的构造物可以爆炸的话…为什么不能直接用那些虚构物，而是要使用也许已经失效的炸药包呢？明明那样更省时间，不是吗？”
“嗯……温特尔，首先呢，你需要知道，烟灰No.3187的构造物的爆炸威力绝对无法赶上炸药。如果选择让烟灰No.3187构造炸药，那她的计算力远远不够——想把这宽敞的洞窟炸平可不是十几包炸药能解决的。其次呢……”
鹤子说着，用手指碰触墙壁，随后眯着眼睛看食指上的粘液。
“如果选择不把那些炸药包毁掉，那么……在爆炸的时候，它们也会爆炸——这样就会导致烟灰No.3187的计算失效……我们便无法掩埋所有触手沙虫。如果炸药包无效的话，我们的行动就彻底失败了。”
「那样的话，几十公里开外的王国就会像本子一样，被触手沙虫入侵，最后变成触手沙虫的苗床。」
“你能提出异议是个很令人赞赏的事…”说着，鹤子摸了摸温特尔的头——她竟然没触电！
“但是，需要更深层的思考。我希望你们再有不同的方案的时候，能提出来，和其他人一起讨论。”
“这便是本子净化师以小组为单位行动的必要性。”
“请问还有其他方案吗？各位？”
“……没有了，鹤子小姐。”
温特尔没有特别伤心，只是轻松笑着。
叮当觉得温特尔变了。
以前她可是遇到事就说「我错了」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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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鹤子不允许叮当她们单独行动，但是面对庞大的工作量，她不得不让那四名本子净化师分头寻找炸药。
每个人相距不到二十米——这大概就是她能接受的极限了。
黑子蹲在废弃的房屋旁，在瓦砾中翻找。
护目镜上显示，这里有一包炸药。
她移开破碎的玻璃和铁丝，搬开混凝土碎块和木板，准备将满是尘土的炸药包拿起来。
“嘿，轻拿轻放哦，这种土质炸药包是很容易爆炸的。”
鹤子的声音突然从黑子耳边传来。
黑子咬了一下舌头，痛觉让她忘记了恐惧，也让她打起了精神。
“你干什么啊……这样突然出现很吓人好吗？像个小丑一样…”
黑子迅速调整了状态，恢复了以往的毒舌。
说实话，不是叮当，她有点失望。
“啊呀呀，你这失落的表情，是因为我不是叮当吗？”
鹤子嘴角上扬，露出一副愉悦的样子。
“你不要说奇怪的话了。”
黑子压低声音道。
她讨厌鹤子的语气，非常讨厌。可是她更在意的，是鹤子的气场。
一股强者的气场。
鹤子很强，但是她一直在刻意压制。
这种明明很强，却要压制自己的实力扮猪吃老虎的行为，让她很是生气，或是…嫉妒。
“你有那么强的力量，为什么只当了一个协会的研究员？”
她脱口而出。
“呵呵…要回答问题的，不是我。”
鹤子蹲在黑子旁边。
“我说啊…黑子净化本子的目的是什么？”
“我凭什么要回答你？”
黑子轻哼一声，将头扭到一边。
“这是考核的内容，同时，如果你回答我的问题的话，我就会回答你的问题。”
“……实际上也没什么。”
黑子放下炸药包。
“我当时被迫来到本子净化师协会的时候，真的感觉一切都完了。”
说着，黑子摘下了护目镜。她无神的双眼好似有了一点灵光。
“但是，我不能就那么放弃。我要证明我的价值。我要比任何人都强大，然后，保护他们，最后被他们重视。”
“就像……雷阿鲁先生那样……”
说到这个名字，黑子露出悲伤的表情。她又愣了一下，猛甩着头，面部表情也回到了平常的冷漠。
只是她无法隐藏住自己无法舒展的眉头。
“那些不该继续活在世上的人，比如本子里的那些废物，将由我一个一个处死。”
“对我来说，为了执行正义而杀本子里的人，是件再好不过的事。”
黑子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事，轻轻地笑了。
“那么，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该回答我了？”
说着，黑子转头看向鹤子。
“嗯？？”
谁知道鹤子早就离开了。
“喂——你这个老赖皮——！！真是的…跑到哪里了。”
「好啦，黑子，继续工作吧。我把这包炸药需要放置的地点展示给你。」
烟灰No.3187的声音从护目镜的扬声器上传来。
黑子耸耸肩，无可奈何地戴上护目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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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问我，为什么要成为本子净化师吗？”
清火蹲坐在斜面屋顶上，怀里抱着两个炸药包。
“或者是，清火你净化本子的目的。”
鹤子靠在栅栏旁边，笑着。
“嗯……实际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啦。我只是觉得本子从没有它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本子净化亦是如此。”
“我想把这背后的秘密都挖出来，让我深爱的那个人死得瞑目。”
“再说，帮助别人也挺开心的……”
“嗯嗯……除了这些，还有吗？”
“再就没啥了啊？”清火咧嘴笑着，“难道还要我说，我是为了钱才当的本子净化师？”
“好的，谢谢，继续干活吧。”
鹤子点点头，向清火摆摆手，转身离开。
清火见鹤子走远，笑容渐渐收回。
“嘛…我还想查明，本子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是否有着联系……”
“啧。”
她护着太阳穴，咬牙。
“真讨厌……为什么一想到与这个相关的事就会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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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成为本子净化师的原因吗？嗯……实际上很简单啦，就是想靠自己拯救世界。”
温特尔说着，手伸向铁丝。
鹤子却伸手挡住。
“这根铁丝可连在炸药包上。你这种控制不好能力的人，还是不要碰这些东西了，安心寻找触手沙虫吧。”
“嗯……实际上我最近不漏电了。”
说这话的时候，温特尔腼腆地笑了。
“真的吗？”
鹤子用手指戳了戳温特尔软软的脸颊。
“诶——真的没事了……”
鹤子惊叹一声。
“那你为什么、还要缠着绷带？”
“嗯……因为手臂上的伤疤太多啦……”
“救世主小朋友也真是辛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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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把炸药包安置好之后，开始四处寻找新的目标。
她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之后，转身。
与其说是察觉，倒不如说是声音发出者故意让叮当听见的。
“鹤子小姐……”
她轻皱眉头。
刚才，她从烟灰No.3187那里知道了消息。鹤子问了黑子、清火、温特尔她们三个人净化本子的目的。
按照这个顺序，下一个被鹤子询问的人，就是她了。
——也没有其他人可以问了。
可是叮当并不确定……自己净化本子的目的。
为了复仇？这算什么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励志奋斗复仇记吗？
（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嗯？我就是来看看你，怎么了？”
“没事……”叮当摇头，看来，她想不到其他目的了。
（就是净化本子很开心啊……还能有什么目的啊？？你们当本子净化师的是个个心怀鬼胎吗？咱们这是O南酒厂吗？）
“你也要问我，净化本子的目的吗？”
“不啊，为什么要问你。”
“……”
（你怎么不按照套路出牌啊！）
（一般不都会问的吗！）
（你不问，行。那我刚才酝酿那么长时间答案干什么？！？！？）
（你是把我当成傻子了吗？！！！）
“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叮当稳定住情绪，压低声音。
“当然可以。你露出了很有意思的表情，就当作你让我开心的奖励吧。”
“那么……鹤子小姐净化本子的目的是什么…呢？”
“哈……”
鹤子有些迟疑。
“嗯……既然答应你了，我就应该回答。唉！本就该想到你会问我这种问题的。”
“不过也没什么……我净化本子的目的吗？其实也没什么啦……只是想赎罪而已。”
“赎罪？”
（鹤子以前干过什么不好的事吗？）
鹤子从兜里掏出了罐装黑咖啡，一口气将里面的液体喝完。
“嗯，赎罪。我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赎罪。”
“赎什么罪？”
“赎我仍然活在这个世上的罪，或者，赎我曾诞生于这个世界上的罪。”
鹤子看到叮当疑惑的表情，嘴角又一次上扬。
“哈，你又让我看到了很有意思的表情呢…”
鹤子把空咖啡罐单手捏扁，放进了实验服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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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都准备好了吗？”
鹤子手压在炸药启动器上。
「经过360次排查，完全没有任何差错。」
「已经经过34291次模拟，仅有0.3192111%的几率会出现差错，让触手沙虫逃脱。」
“嗯……这个概率已经很小了。”
鹤子安心地点点头。
“请大家躲在我身后。”
四人快速凑到鹤子身后。在这么长时间的「炸药包」搜寻活动之后，叮当四人再也不想质疑这堆炸药包的威力了。
不相信？觉得炸药包威力不大？
那绝对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
“倒计时——”
“三…二…一！”
鹤子按下开关。
叮当闭上眼睛。她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在一个小山坡上。
除了黑子清火温特尔她们之外，第一小队的人和她们的导师也在这里。
（诶……？）
（这是在干什么？）
“叮当，看那边。”
叮当顺着黑子手指的方向远望——是最开始她们去过的荒原。
荒原在平静了数秒钟之后，开始上下抖动。叮当脚下的地面也开始震动了。
随着接二连三的炸响，荒原的地面开始龟裂，向下塌陷。
可能是地表运动的声音和爆炸的声音太大，叮当没有听见触手沙虫的惨叫。
或者……那些触手沙虫根本就没有发声器官？
过了好一阵子，这场地面活动才算平息。原来一望无际的荒原变成了一个巨大天坑。
“阿步，请问还有活着的触手沙虫吗？”
在萨哈娜旁边的黑色少女晴天，把小镰刀背到身后。
（阿步？那是个什么东西？）
「地表还有二十个。」
一个与烟灰No.3187很相似的声音从萨哈娜身上传来。
“诶————？？我们当时不是已经，已经把地表的沙虫全部清除了吗？？怎么还有！”
萨哈娜对着腕上的手表大声抱怨着，把背在身后的大铁箱子抬到身前。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会做实事的。
见萨哈娜和晴天做好了战斗准备，其余的两个人也拿出了武器。
白发女孩拿出了盾牌和汽锤，而留着绿色短发的高个子少女则是提出了狙击枪，准备瞄准。
「刚才表面是没有信号了…但是我忘记检查还未孵化的卵了。」
「阿步，真有你的。」
烟灰No.3187加入了对话。
（诶诶诶诶诶？？）
叮当看着萨哈娜，咽了一下口水，不敢出声问。
（难道说，阿步也是个本子净化师协会的净化AI？）
「叮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阿步就是第一小队的烟灰No.3017。」
“那为什么叫阿步而不是No.3017呢？”
「就是为了和别的烟灰区分开啊，你也可以给我起个名字的。」
「不过……现在可不是说这些事的时候。」
「半永久零生成 启动。」
「动态构成 匕首 成功。」
叮当握住突然出现在手中的虚拟匕首。
“阿步，请给凛提供目标的具体方位。”晴天开始了指挥。
「好的。」
绿发少女瞪着眼睛，一步一步向悬崖走去。
“筱筱，你先下去，阻拦一下速度过快的触手沙虫，为凛保证一定的输出时间。凛，在觉得苗头不对的时候，立刻向后撤退，筱筱会掩护你的。”
“终于轮到我了吗～”
白发少女放下大盾，朝叮当比了个剪刀手，吐了吐舌头。
叮当觉得她那所谓的盾牌，应该是在什么飞机上扭下来的高压舱门。
（不是，这东西真的能单手抬动吗？）
白发少女摆完pose，就把汽锤和高压舱门藏到身后…
…掏出来了一个巨大的火箭筒。
（这个人是有收纳空间的吗？？？）
她用火箭筒瞄准地面。
（等等等等…你要干什么？？）
「轰——！」
巨大的爆炸声从耳边响起，叮当差点把匕首掉到地上。
白发少女使用了火箭跳。
是的，她借着火箭炮的反作用力，跳到空中。
然后掉进了天坑。
“等——等等——！有人掉坑里了啊喂！！”
叮当冲向悬崖边，向下面望去。
白发少女踩着插进悬崖壁的盾牌，稳稳地站在上面，还…提着机关枪。
从底部爬上来的龌龊触手沙虫，都被白发少女的机关枪扫成碎片。
（威力……好大。）
叮当惊叹着。
一些不在白发少女射程内的触手沙虫，都被绿发少女的狙击枪一个个点掉。
「叮当，不用担心别的小队的人。她们的战斗方式你无法理解，也不需要理解。」
“嗯……好。”
「出现了第二波触手沙虫，数量为63只，大家注意！」
「六十三只？？我的火力无法压制那么多的触手沙虫！！！」
“筱筱，不要抱怨了！赶紧上来！顺便，阿步，把筱筱的语音音量调小一点！凛，跟我刚才说的一样，撤退——！”
晴天命令道，指挥完之后，她看向萨哈娜。
“把你的武器拿出来，让我下去。”
“诶！没问题吗！下面很危险的。”
萨哈娜质疑着，把铁箱子打开。
这时，叮当才发现那铁箱子是棺材的形状。
（这么吓人干什么啊！）
一堆银色的碎片快速从“棺材”里面飞出来，围着晴天飞舞。
晴天将其中一把小柄镰刀扔给萨哈娜，纵身跳下悬崖。
（你们第一小队为什么总跳悬崖！！？）
这时，白发少女靠火箭炮跳上悬崖。
白发少女发现叮当一直在看她。
“诶？你是第十八小队的？”
她笑着走近叮当。
叮当点点头。
“你们第十八小队不用出手了。”
白发少女笑着说，收起了身后巨大的火箭炮。
“可是我们也参与了这场考核。”
“哦呀？是这样吗？”
白发少女笑眯眯地看着叮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