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猫咪咖啡厅打工的猫兽人会累吗
「咔——」
清火打开冰箱，拿出可乐罐。
她拉开内嵌式拉环，可乐罐随即喷出气体，发出「哧——」的声音。
「咕噜咕噜——」
喝下几大口可乐之后，清火满足地哈了口气。
“啊，冰镇可乐真爽啊——”
她露出十分舒心的表情，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焰，你罐口擦了吗？没擦就对嘴喝，不太卫生。”
清火的姐姐——清凛，从书房出来，走入客厅。她看了眼清火，轻声问道。虽然她的声音很轻柔，但极具穿透力，让清火无法忽视。
“没事啦没事啦，一次两次没问题的！”清火手搭在冰箱门上，感受着冰箱内部的凉气，摆了个自认为很帅气的pose。
“唉，你每次都这么说。”清凛无奈地摇摇头，走到清火面前，关掉了她一直靠在上面的冰箱门。
“冰箱不能长时间开门哦，会坏掉的。”清凛说着，又走向厨房。她拉开橱柜，拿出玻璃杯，“而且你应该学过，冰箱所做的不是制冷，而是搬运热量。它背后的温度极高——这也说明，冰箱无法改变室内的温度。”清凛走到清火面前，将玻璃杯递给她，“你把可乐倒在这里面喝吧。如果觉得热，可以把空调的温度调低。”
“唔……可是姐姐现在是人形态，再下调温度的话，会受不了吧…？”清火接过玻璃杯，乖乖地把罐里剩下的可乐灌到玻璃杯中。
“嗯……最适合人形态的温度是23度，但这个温度对于兽人来说是高温，对于半兽来说也很热…”
清凛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焰还未成年，所以不能变成人形态。”她继续喃喃自语着，“然而我却可以从人形态变成兽形态…”
清凛拿起放在茶几上的空调遥控器。滴声过后，空调上显示的「23°C」变成了「18°C」
“诶——姐，这样没问题吗？”
感受到空调冷气的清火立刻用毛茸茸的尾巴围住大腿。
“没事。”
清凛动了动头上的狼耳——她在调低空调温度之后，变成了和清火一样的，只有兽耳、兽尾的半人形态。
她看了眼裤子后面的鼓包，叹了口气。
“唉，我去换条裤子。”
“嗯…”
清火坐在沙发上，目送清凛离开。
清凛要换裤子的原因很轻松就能猜到，她之前穿的裤子是人类型号的，裤子上没有专门为兽尾开的洞；在变成半兽形态后，兽尾就被没有开洞的裤子堵在裤子后裆部，看起来怪怪的，还不舒服。
作为外貌协会会长（清风哥起的外号）的清凛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如果厌恶人类的话，那为什么要以人形态示人呢…”
清火小声说道，手里捧着冰凉的玻璃杯。
「清火，你知道的。而且啊……」
米克洛伯茨轻声说道。
「你姐的志向可从来不是小镇医生。」
「而是医城的首席医师。」
在卧室中，清凛打开衣柜，寻找可以露出尾巴的裤子。
随后，她看见了被自己藏在衣服后面的金色奖杯、奖牌。
“现在，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
她拿出短裤之后，把衣柜门关上。
————————————————————
清火已经在清凛姐姐的公寓里待了好几天了。
从那天下午四点起床，被警察当成失踪案嫌疑人、又洗脱嫌疑开始，她就觉得不太舒服。
不只是不舒服，还有一种曾经有过的感觉。一种很恶心，很讨厌，很痛苦，像是忘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的难受感。
因为一直在思考这件事，她神情恍惚，不放心清火的米克洛伯茨便叫清凛去车站接她。
于是，清火这几天一直在清凛的公寓里待着，没有出门。
现在正是盛夏，即便是拥有高植被覆盖率的乌拉拉乡也难逃酷暑。
除了讨厌热之外，清火不想出门还有别的原因——那就是，她不想看到自己的父亲。
现在的她正躺在沙发上，穿着背心短裤，熟睡。因为之前室温太高，她的两侧脸颊现在还是红扑扑的。
清火双手交叉在一起，放在露出来的肚子上。
从卧室里出来的清凛见状，又悄悄地走回房间，拿出毛巾被，盖在清火身上。
“※SIGH※”
清凛叹出一口长气，头顶的狼耳垂下。
“她睡着了？”
「她睡着了。」米克洛伯茨答道。
“说吧，清火到底出了什么事。”
清凛拿起空玻璃杯和可乐罐，深吸一口气，走向厨房。
“一般情况下，你是不会那么慌张的——或者，你的慌张是装的。”
「哈哈……不愧是清凛小姐，竟然这么了解鄙人。我叫你去接清火自然是有目的的——你也知道吧？清火还没原谅父亲。」
“嗯，但是还有其他原因吧？让你慌张的也是这件事吧？”
“告诉我，是什么事。”
清凛深吸一口气，表情十分严肃，露出獠牙。
“这也算我让你们免费住这儿的费用了。”
「我可不需要住宿啊，姐姐。」
清凛猛地跺脚。
「好好好！我这就解释，这就解释！」
「首先，我需要告诉你，本子与失踪之间的联系的研究……有了突破性进展。」
“什么意思？”
「目前可以确认，本子与失踪人口有着绝对的联系——在乘坐火车前往乌拉拉乡时，清火碰巧遇到了一次失踪案。值得一提的是，失踪者是一名本子画师，同时，在她失踪的地点，有本子的存在。」
“本子，果然！我的推断没有错！那，焰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清凛轻声呼道，返回客厅。
「别着急别着急……让我慢慢说。」
「清火立刻进入本子，开始净化。」
“可恶…！为什么她不快点逃跑？”
「因为…她是本子净化师啊。」
“……”
清凛握紧双拳。
「后来，她在本子里遇到了黑色怪物。」
清凛倒吸了一口凉气。
“焰有没有逃跑？”
「当然没有，她把那些怪物都干掉了。」
“……”
清凛惊讶地看向熟睡的清火。
“怎么可能？普通的元素攻击对黑色怪物是无效的…我当时印证过。”
「她用刀切下黑色怪物的手臂，然后将怪物的手臂作为武器进攻。」
“不，这太乱来了！黑色怪物的表皮不是生物能够触碰的。”
「最后她以双手为代价，干掉了所有黑色怪物。至于双手…不用担心，有我在她就不会受伤。」
“那……”清凛欲言又止。
「后来，出现的人将她带离本子，并把她这段记忆清除了。」
“所以，焰才以为自己是那天下午四点起床……是吗？”清凛咬了咬手指甲。
「嗯。」
“米克洛伯茨，你还记得那个人是谁吗？”
「无可奉告。」
“什么？”
「对不起，出于立场，我无可奉告。」
“你、这、家、伙——”
清凛咬牙切齿地朝空中吼道。
“姐？你又和米克洛伯茨吵架了吗？”
一听到清火的声音，清凛的耳朵、尾巴一下子都软了下来。
她收回獠牙，温柔地看着清火。
“没事，只是听到你在火车上的时候，差点被人冤枉，有点生气而已。”
听到这话，垂下耳朵的清火扯着毛巾被，看向地毯。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一旦出现那种情况，兽人通常都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清火笑着，嘴角露出虎牙。
“再说，后来也没什么事，有人帮我洗脱嫌疑。那个失踪者也没失踪。”
“说是这么说，可是知道你被人冤枉了，我还是很生气。”
清凛走到清火面前，展开双臂，抱住清火。
“焰，答应我，不要总让自己陷入危险中了。”清凛的声音有些颤抖。
“嗯？我也没做什么危险的事啊？”清火疑惑道，却没推开清凛，而是接受了这一拥抱。
“我是说以后。”
“嗯……我尽量。”
“话说，清凛姐是不是该染头发了？”
“是吗？为什么？”
“因为……清凛姐的白头发显现出来了。”
清凛松开清火。
“……是吗。”
清凛露出一副很沮丧的表情。
“我去洗掉再染。”
清火没有制止清凛，目送她离开。
“清凛姐……”
她知道清凛姐为的是什么。
他们兄弟姐妹四个人，清山大哥和清风丸都是纯白色的狼——随父亲，而清火是纯火色的——随母亲。
而清凛姐毛色却是红白相间。
清凛姐姐变成兽形态的话，白色毛发就会夹杂在红毛之间，像虎纹一样。
对于那些有花纹的兽来说，这很好看，但对与通常都是纯色的狼来说，这很不正常。
左眼白，右眼红，就这一点便让很多兽对她敬而远之。
眼睛的确可以靠隐形眼镜弥补，但是毛发……
她只能靠米克洛伯茨提供的染色剂染发，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个对身体无害的染色剂特别容易掉色。
外表对于清凛来说，非常重要。
清火还记得小时候，清凛姐变成人类面孔时的兴奋。
（这大概就是她为什么厌恶人类还要坚持人形态的原因……？）
「那当然。」
「没想到清火长大了啊，能顾及到家人了。」
（……）
清火深思。
（她也很讨厌自己……呢。）
她无视了米克洛伯茨的前一句话。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同时，她也是想在你面前尽量不露出遗传自父亲的白色毛发。」
（……）
清火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们都想说什么，都想让我做什么。可是，我真的还是无法原谅他。）
清火双手紧扣。
「是这样啊，那我无话可说了。」
「砰——」
清凛从卫生间里走出来。
她披着浴巾，穿着长裙。
清火抬眼，愣住了。
清凛的身材非常标准，皮肤白皙。她轻撩齐腰长发。
红色白色相间，让人搞不清楚到底哪个是主色。
双瞳一红一白，加上有着斑纹的狼耳和尾巴，让清火有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
（好……好好看。）
清凛看到清火的一刹那也愣住了。
她板着脸，双唇微颤，“米…米克洛伯茨，我不是让你告诉焰，离开这里吗？”
「啊，对不起，我没做到。」
“唔！”
清凛快步逃到卧室，关上门。
“你怎么可能做不到！你根本就是不想做！”
清凛靠在门边，恶狠狠地说。
随后，她又慢慢滑坐到地上。
“本来不想让她看到的。”
————————————————————
清火愣在原地，过了好长时间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揉了揉太阳穴，想让自己精神一些。
自然，她也意识到，她现在不能待在家里。
清凛姐不想让她看到自己那副模样，那她从公寓离开就可以了？
这样想着的清火，决定换身衣服，出门。
「清火，你要出门吗？」
“嗯。”
清火点头。
————————————————————
清火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她没什么想法，就是想等清凛染完头发之后再回去。
于是，她不停看向街边的店面，转移着自己的注意力。
街上有很多小吃摊。
下午四点多了，很多小吃摊都支架起来，接待着过路者。
不少摊子上都冒着阵阵浓烟——因为想吃美味小吃，那些兽人们会冒着高温，安安稳稳地排队。
更正，并不是安安稳稳。
他们大部分人都结伴而来，在排队的途中，有说有笑。此时的吵吵嚷嚷，让清火感觉分外刺耳。
一个人排队买那种铁板煎的热食，会很难熬的。
除了铁板炒面之外，还有铁板烤鱿鱼，铁板烤芝士年糕。
有的小吃摊不卖这个，卖炸鸡块，烤鸡，烤牛肉，鲷鱼烧，章鱼小丸子，薯塔。
其他的是清火比较想吃的东西——石榴汁，超长冰淇凌。
（在这种天气还要吃热食的人脑子是不是都有问题啊？）
清火瞄了一眼排队的食客们，抱怨着。
很多兽们步行速度缓慢，造成了道路的拥堵。
他们就是想多看看小吃摊的种类，过一会儿再敲定吃哪个。
「清火，话可不能这么说。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这里吃热食。」
清火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写字间。
大部分食客都是写字间的白领们。为了节省时间、金钱，他们就在这小吃街吃晚饭了。
（……）
清火没有再抱怨，只是静静地向前走，然后趁着人流的断层，溜进一个人少很多的小胡同中。
“呼——热死我了。”
她吐了吐舌头。
之前街上的兽人们多半是半兽形态，浑身都是厚重的毛发，也难怪清火会跑到这种阴凉无人地方避「兽」了。
可是，她又被一群兽人堵住前进的道路了。
在她的前方，三只兽人堵在一名少女面前，露出狰狞的表情。
“喂喂，小妞，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吧？”
“小姐，你刚才撞到我了，我可是很痛的！骨头都断了！你得给我赔医药费吧？”
“小妞…没有钱的话你还有身体，不是吗？”
兽人们狞笑着，爪子逐渐伸向少女。
（一群小混混。）
清火皱紧眉头。
不只是人类社会，兽人社会中有很多这样无所事事、天天骚扰女性的闲人，而且，兽人社会的这种人要比人类社会多得多。他们大多都是游手好闲之人。因为自认为被社会抛弃，所以要这样自暴自弃，报复一切。总而言之，就是一群无可救药的垃圾。
（在心乱的时候遇到这些烂货，真讨厌。）
“呸——！”
她啐了一口唾沫喷在地上。
（算了，当作沙包袋吧。）
如果是平时的清火，只会叫几声把他们吓跑。
现在的她一肚子气。
也就是说，那些混混们要成为她发泄的「道具」了。
被刚才的「呸」吸引的混混们转过了头。他们看到清火，不屑一顾。
“呵！我他妈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以半人形态示人的小母狗啊。”
其中一个混混高声嘲讽道，并未察觉到清火刻意掩藏的危险气息。
他朝另一个混混使了个眼色，那个混混一收到信号，就站到众人身后，堵住出口。
蓝发少女因此而发抖。
（你们这群垃圾中的垃圾。）
清火一步一步向前进。
“看来，你们是想尝尝我拳头的味道。”
清火忍住愤怒，慢慢向前。
她可不想太早爆发，让混混们逃跑。
“放你妈的屁，不要多管闲事！”
混混大喊道，但是清火并没被他吓到。
“怎么，你开始心慌了吗？我可什么都没做呢。这么快就怂了，还是男人吗？”
清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只猫兽人。
“我操，你竟然还敢继续上前。”
混混猫兽人撸起袖子，伸出拳头，朝清火打来。
而清火不慌不忙地侧身，抓住他的手腕。
“可笑。”
清火嘲讽着，抓着小混混的手臂，把他抡到空中，重重地将他甩到地上。
“额——！”
“喂！你这家伙怎么回事——！”
猫兽人的同伴——豹兽人慌了神，抽出裤兜里放着的折叠刀。
银光在阳光下闪耀光芒，清火觉得这光格外刺眼。
“小心——”
下一秒，豹兽人冲上前，拿着折叠刀朝清火的肚子捅去。
（……差点忘了这是乌拉拉乡，不是普通的人类城市了。）
被刚才那声惊呼提醒了的清火轻松躲过豹兽人的突袭。
（兽人的速度和身体素质，和我差不多。）
清火快速出拳，打飞了豹兽人手中的刀。
“呀——！”
“拿刀多危险啊。”
她舔了舔手背流出的鲜血。
“可恶——！”
豹兽人气急败坏地大骂，低头去找刀。
“找什么找。”
清火一脚踹飞了豹兽人。
“呜——！！”
豹兽人发出一声悲鸣，倒地不起。
最后的鸟兽人见状，呜咽一声，向巷子深处跑了。
“一群弱鸡。”
清火舔了舔手背的伤口，暗骂着。她慢慢走到受惊的少女面前。
“那个，没事吧？这种地方的小巷子很乱的，如果是独自一人，最好不要走这里。”
清火这才正视蓝发少女。
然后，她吃了一惊。
这就是她当时在火车上碰到的本子画师，藤池。
“藤…藤池？你怎么在这里？”
清火语无伦次着，把受伤的手藏在身后。
“我？当然是来这里取材了。倒是你…”藤池推了推鼻梁上夸张的圆形眼镜，扒着清火的身子，向后探去，“刚才为了救我受伤了吗？我真的很抱歉…”藤池露出十分沮丧的表情。
“我想把这次的本子架设在这个地方，于是我就到这里临摹……早知道就拍几张照片赶紧溜走了，谁知道这里真的有混混！”
“而且……那些兽人好像知道我的人类身份，就在这里堵我了……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啊！”
“因为……未成年的兽人没有变成人形态的能力。像藤池这么大，还没有动物特征的人，多半都是人类……”清火解答道。
“诶？可是我今年都26岁了。”
藤池惊讶地说。
“难道——难道清火小姐一直以为我是未成年人吗？”
清火惊讶地点点头。
（我甚至还把你跟一名八岁小女孩做对比。）
“诶——————！！？我看起来那么年轻吗？”不知为何，藤池开心地笑了起来，“不过啊，清火，你可能不太清楚，本子画师这种职业，可是只有成年人才可以当的哦。”
“嗯……是这样吗？”清火附和道，同时看了看周围。
周围的小混混们挣扎着起身。
（看来，得从这里离开。）
“这里还不是很安全，藤池，我们到其他地方再聊吧？”
说着，清火抓住藤池的手腕。
“诶诶诶诶诶————！行…行！”
————————————————————
“本子画师为什么只有成年人才可以当啊？”
清火咬着吸管，托腮，问对面抱着草莓奶昔的藤池。
她们两人正在猫咪咖啡厅中休息。
“因为成年人的心智才算成熟啊，让小孩子画本子？这是什么变态的想法。”
藤池吸了一口奶昔，继续说：“再说，本子这东西一直都是禁止未成年人观看、购买的。就算未成年人想画，也不会画。除非，除非他们能照着自己的父母画！”
一听这话，清火的胃就开始抽搐。
（照着自己父母画本子？那得什么变态啊。）
“我大概懂了。可是，本子这东西……”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本子这些东西都那么淫秽色情，是不能在大庭广众下出现的出版物，对不对？”
清火点头。
“嗯…怎么说呢，”藤池摇摇头，“本子的管控一直都很严格。我们这些画师并没有你想得那么轻松啦。”
“当然，我们画的东西的的确确是，色情的，可是，这些是有必要存在于这世界上的。”
“为什么？”清火追问道。
藤池笑眯眯地看着清火。
“所以，清火，根据你刚才说的「未成年的兽人没有变成人形态的能力」这句话来看，你还没有成年吧？”
“的确是这样。”
“那么，孩子，你还笑。有些事情，你长大就会懂的。”
藤池摸了摸清火的头。
“本子有助于这个世界减少潜在的性犯罪。当我们这些肮脏的大人把欲望发泄在本子中之后，我们就不会在现实中伤害别人了。”
“可是本子里的人物怎么办？他们也很可怜啊。”清火高声道，激动地站起来，忘了自己现在身处的地方。
藤池眯着眼睛，食指放在唇边，发出「嘘——」的声音。
“这个，是你们本子净化师的工作。”
“————”
清火没有回答，愣在原地。
“本子画师的任务，就是画本子；而本子净化师的任务，就是净化本子。”
不知为何，清火突然觉得此时的藤池要比她在火车上遇到时成熟的多。
“不论是本子画师，还是本子净化师，都只是在做自己的工作，认真生存罢了。”
藤池再次拿起奶昔。
“可是……”
（那些因为本子而失踪的人，又需要谁负责呢？）
（莫非是我们…本子净化师？）
“啾咪——！”
一只猫蹭了蹭清火的小腿，吓了她一大跳。
“呜啊啊————！！”
清火的反应比小猫还剧烈——她跳得比小猫还高。
“喂！不要这么吓人啊喵！本大爷在这猫咪咖啡厅里工作是很累的喵！”
那只小猫的语气一点也不可爱，倒是有一种老大哥的感觉。
“诶，猫咪是叫坂本先生吗？”藤池侧身，看向清火脚下的猫猫。
“本大爷可不是那只戴着围巾的黑猫，喵！本大爷是纯种的猫兽人，喵！”
“喂喂，如果是猫兽人的话，就不要句尾一直加喵啦，很恶心诶！”清火嫌弃地撇撇嘴，一步一步从猫猫旁边离开。
“这难道是本大爷想的吗喵？全都是因为这个该死的店长啊喵！非得让本大爷来这里打工喵，每一句话后面都还要加个喵啊喵，烦死了喵！”
“不只是这个混蛋口癖啊喵，本大爷还得不停接客，真是烦死啦喵！”
“猫猫，你刚才说什么？”
店长的声音幽幽传入清火的耳朵，她打了个哆嗦。
“呀啊啊喵？我刚才什么都没说啊喵！绝对是你听错了喵！”
猫猫就这样被店长拖走了。
真是很抱歉啊，给各位添麻烦了。这家伙还没调教好，再给我几天时间就行。店长这样说着，拖走了猫猫。
清火听到了猫猫的惨叫。
（可怜的家伙。）
（但这也是在猫咪咖啡厅里打工当猫猫的猫兽人的命运吧？）
清火深叹一口气，坐了下来。
这时她才注意到，藤池一直在看着她。
“啊，清火，能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嗯，什么事？”
“就是说啊，请问你愿意在七月中旬的十三号或十四号前往中京市，参加Comicxmarket吗？我不会强求你收下我的本子啦……我就是希望能在那个地方遇到你，仅此而已。”
藤池笑着说。
要在平时，清火肯定会思考她眼前的这个人在打什么如意算盘，可现在她不想顾及那么多。
毕竟，现在的清火不想在乌拉拉乡待着。
“七月中旬的十三号十四号……也就是一周之后？应该可以。”
清火点点头。
“太好了！”
藤池开心地鼓起掌。
“这样的话，我来这乌拉拉乡也不算是没有收获吧……”藤池苦笑，“毕竟，我取材的时间太长了，兽人本子根本就画不出来。”
“所以，谢谢清火小妹妹啦！”
————————————————————
大家好，这里是可怜克乎。
在发布群号的好长时间之后，我才发现——
我把群设置为「禁止任何人加入」了。
在取消这一设定之后，也没有人来加群。
所以本净不建群了，嗯。（暴风式哭泣）
我再说一遍呀——（绝对不是凑字数）
积极的读者+能对作者说出自己感想的读者，是很可敬的！是很需要的！是很伟大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