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_论坛好讨厌私聊好讨厌群聊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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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叮当逐渐习惯了这个天天在她家蹭饭、天天跑她床上睡觉的家伙。

也不能说习惯?毕竟黑子之前就和她住一个房间。

谨慎来讲,叮当只是习惯了本应只属于她的房间里多了个人。

在前往本子净化师协会之前,她的房间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就是父母也不行。至于朋友…叮当当时还没有亲密到能邀请到家里玩的同学。

所以,黑子是第一个在她家住下来的朋友。

看着电脑屏幕上的默认桌面发呆,叮当轻轻用手指在桌面上打着拍子。

不需要赶稿子的叮当突然不知道要干什么。

打游戏?大部分游戏通关之后就没什么意思了。

画画?

一想到这个词,叮当就反胃。

她甚至有一种,想要把电脑里的绘图软件、稿件全部拖入回收站,再清空回收站的冲动。

(太麻烦了……看到稿子我还生气,算了吧。)

叮当左手托腮,右手拖着鼠标,双击点开了浏览器的图标。

说起来,就是她遇到虚季,知道本子净化师协会,回家之后查了一下官网,才去申请本净师的。

(现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议呢。)

那时的她从未想过会发生那么多事。

浏览器打开之后,叮当习惯性地在网页栏中输入了bbs,按下回车,一个熟悉的网站跳了出来。

(额…?)

叮当看着网页界面,愣了一下。

这个是她曾经常常逛的论坛,同人论坛。虽说是动漫同人论坛,但是大部分人将本子和同人本混为一谈,这里也变成了圈内最大的线上本子交流站。

出于对版权的重视,这里没有任何扫本资源。电子版的本子,基本上都是作者发布的。

(说起来,我的人妻本的初稿,就是在这个论坛里发布的。)

后来,她被屏月庄社的社长白星相中,要求将该作品商业化。再后来,她就靠着这部作品「发家致富」。

(怎么说呢…当时就是想照着父母画本,让自己心里好受些而已。)

她心不在焉地点开论坛里的帖子,却被「该帖子为限制级,请先登录」的弹窗阻止。

(对哈,我还没登录。)

因为叮当太久没有上论坛了,所以登陆状态过期,需要重新登录。

她顺手将一串号码打上,点击「登录」的按钮。

「您有6907条未读消息,891条私信。」

看到论坛上方的弹窗,叮当心里一惊。

(这,这是什么鬼啊!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她赶紧点开信息栏。

「叮当,你真的被本子净化师协会洗脑,去当本子净化师了?」

「喂喂喂,鸽子当,啥时候出《我和我的妻子3》,今年的漫展能买到实体版吗?」

「当哥,你和社团发生什么矛盾了吗?社团这边发出将你逐出社团的公告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能不能说个话?」

叮当滑动滚轮,大部分的评论都是在她最开始发的帖子「人妻练习」中发布的。大体意思都是这三种,要么是问她本子净化师的事;要么是问她《我和我的妻子3》,也就是她的新本子的事;要么是问她与社团之间的矛盾的事。

(额……)

她没想到几个月不上论坛会发生这么多事。

除了未读回帖之外,还有891条私信。

叮当抱着必死的决心,点开了私信栏。

差不多都是一样的信息,只是有一部分人私信和她说了,期望着她的回复。

叮当突然感觉这些人有点可笑。

那些人心存侥幸,说着一些安慰叮当的话,企图让叮当回复他们。

面对这种情况,叮当窝了一肚子火。

(怎么,我还能把你们谁当成特殊的存在,专门和你私聊玩啊?谁知道你会不会把我和你的聊天记录放在帖子里让别人看?)

她在心里暗骂着,不断地点击上面的红叉。

(都是屁话,烦死了。)

叮当最讨厌和别人聊天了。一个个人都在用可笑的颜文字和表情包来掩饰自己言语上的贫瘠。

那些波浪号,感叹号,还有萌萌的表情包,都是她最讨厌的东西。

(有话直接说呗,恶不恶心人!)

每次叮当都需要将他们的话抽丝剥茧,分析好一段时间才知道他们的原意。

知道叮当看到「能猫」的私信。

「能猫:哈喽哈喽啊,今年你去漫展吗?看到消息之后请回复。」

这条私信的时间是……6月8号,几周之前。

能猫是唯一几个能和叮当正常对话的人。

所以,叮当没有删除他的私信,转而继续删除下面的聊天窗口。

「惊露:我和能猫的新刊已经发给场子了,要不要看看?」

「惊露:啊,你最近好像不在。那没办法了,如果在漫展上见不到你的话,就只能寄给你了。」

「惊露:PS:我觉得屏月庄社的人,除了你和社长白星之外,都是傻X。」

消息是6月6号。

(这样一来,倒是理解为何能猫要问我去不去今年的漫展了。)

叮当看着消息,深叹一口气。

(都这么久了,我回复是不是不太好?)

(而且……如果我跟她说话,她绝对会问我…白星的事。)

叮当的眼神愈发暗淡。

键在她手指的敲击下轻轻弹动,没有按下。

虽说之前,她提及这件事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几句,但是她自己知道,这件事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突然,后背贴上去的两个脂肪球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顿时,叮当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

“唔……黑子?”叮当的手搭在搂着她脖子的黑子的手臂上,“你干嘛啊,吓我一跳。”

“就是想看看你为什么叹气。”黑子凑到叮当脸旁,看向屏幕,“…这是…什么玩意儿?”

“额,没什么。就是网上论坛认识的人的私信而已。”叮当赶忙将「惊露」的窗口关闭,继续清理下面人的私信。

“诶——这是什么啊。”黑子随意把手按在叮当头上,凑近屏幕,“好多字。”她痴痴地看着叮当的操作。

(这是要我从「这个叫论坛」开始解释吗!)

叮当悄悄吞了一下口水。

“总之,这个是在网络上用来匿名交流的站点,叫论坛。”

她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叮当可不希望黑子看着看着问她「能猫」是谁「惊露」是谁这种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问题。

这两个人算是她的网友。关于他们的事,她也不是很清楚。

说到见面,也只是在去年和前年的漫展面基过。

“论坛?我从来没见过诶,”说着,黑子指着网页的最上端,“这上面是……同人论坛……同人?是指动漫的同人吗?有《袖珍团子小小村》的同人吗?”

“有倒是有啦…但是这个同人不只是这个意思…”叮当凑到黑子耳边,“这个还有本子的意思。”

黑子宛若被五雷轰顶,大受打击,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太可怕了——这种恶站为什么要存在?”她深吸一口凉气,又看向叮当,“你又为什么登录这种网站?”

(是我的错觉吗?总感觉黑子面对这种东西很迟钝……)

(没办法,还是解释给她听吧…)

叮当心里这样想着,把浏览器最小化,看向和她共坐一把椅子的黑子。

「很简单,因为这是必须的。我们不得不承认,这种色情站点有助于降低性犯罪率。」烟灰No.3187的声音突然从叮当头上传来。

(所以说扬声器在发带的哪里?)

叮当抓了抓头上戴着的、承载着烟灰No.3187的发带。

「而且,这种论坛的分级制度非常严格,需要完成互联网实名认证,才可以进入R18区。」

“那么……”黑子眯着眼睛看着叮当,“你今年,15岁?”

“嗯……”叮当心虚地看向别处。

“那叮当是什么情况啊?!”

「诶诶诶诶诶诶————!!叮当你现在用的是自己的账号吗??」

“当然不是好吗!这是我妈的账号。”

「借用成年人的账号登录禁止未成年人登录的网站可是违法行为!」

“诶——什么嘛。”叮当耸耸肩,“禁止未成年人看色情文化产物,难道不是因为未成年人的心智还不成熟,会被这些虚假的色情产物影响,形成扭曲的价值观吗?”

「你这说的倒是没错…」

“可是我从小就看着我父母的正常「buysomeapples」,「buysomeapples」这种东西,早就影响不了我的心智了。也就是说,我看这些色情文化产物也不会怎样。对吧?”

「额…的确是这个道理……不不不,但你还是未成年人啊。」

“哼,我一般不在论坛上看本子。参考都是看实体本和我爸妈的「buysomeapples」。难道说有法律规定,不允许未成年人传播色情文化产物吗?”

「额……好像没有,但是怎么想都不可以吧!」

“我现在也不传播了。”

“这……倒也是。”黑子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啊?”叮当侧身趴在电脑桌上,看着一脸遗憾的黑子。

“没事,只是觉得你…不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有些可惜。”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叮当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

“我从没说过我喜欢本子。我只是……想画而已。”

叮当吞掉后半句话。

她不想谈这个。

叮当继续按动鼠标,清除论坛里的陌生人的私信。

“话说,这两个聊天窗口…”黑子用手戳了戳屏幕,“能猫和惊露…是你在网上的朋友吗?”

“嗯,差不多吧。在现实中见过几次面。”

(实际上就两次。)

叮当在心中补充道。

“诶————你不怕他们是骗子吗?”

“怎么?他们在网上能骗我什么东西?我不借给他们钱,不点开他们发的诡异链接——再说他们从来就没和我要过。”叮当抱着手臂,不太开心,“他们比我大不了多少,是两个很喜欢本子的人。”

“……和我不同。”

叮当晃动鼠标,屏幕上的光标移动到聊天窗口的红叉上。

“等等,你要干什么?”黑子似乎知道了叮当的意图,猛推了她的胳膊一下。

“还能干什么,删除私信啊。”

“你的朋友让你看到消息后回复诶!”黑子的手贴在叮当的手上,控制着鼠标,点开叮当与「能猫」的聊天窗口,“人家等了好久了,快点回复吧。”

“没有必要。”叮当撇了黑子一眼。

“这种时候你为什么这么固执…”黑子也瞅着她,眉头轻皱,“下一次再见到这个人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有机会和他说话的话,还是要说。”

叮当轻轻叹了口气。

“可是我现在是本子净化师耶!”叮当抓狂地扯着头发,“本子净化师都不该来这个论坛好吗?既然我选择成为本子净化师,就应该跟过去有个了断。”

“所以,现在的叮当不想承认过去的本子画师叮当吗?”

“是。”叮当轻轻点头,“所以啊——就让我把聊天窗口关掉吧。”说完,她的手向鼠标伸去,却又被黑子抓住手腕。

“嘿,这样很疼的好吗?”就算行动被黑子束缚住,叮当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我已经没有和他们说话的必要了。”

“难道说,在未来,你不再是本子净化师的时候,就不会和我说话了吗?真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薄情人啊。”黑子看向别处。这幅失落的样子让叮当不知所措。

(喂喂喂,这什么情况啊??)

“不——不是,你和他们不一样的,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队友——就算不是本子净化师,我们也可以互相联系的。”叮当语无伦次地安慰着黑子。

“是吗?”叮当好像看到黑子嘴角上扬了一刻。

“嗯…”叮当迟疑地点点头。

“那么……回车键!”黑子快速用手指敲击键盘的回车键,回弹的「咔哒」声引起叮当注意。

她瞪着大眼睛看向屏幕的聊天窗口。

「叮当:Hi.」

“啊啊啊啊??!?”叮当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身,双手抓着屏幕边缘,脸紧贴着屏幕,恨不得把它吃掉。

可惜,就是她现在下嘴,也晚了——消息已经发到「能猫」那里了。

“黑子你干了什么啊啊啊啊!!!!”叮当甩掉鼠标,扯着黑子的衣领使她不停地前后摇晃。

“我没——干什么——就是——把你——想说的话——发布出去了而已!”

“你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叮当松开黑子,抱着头躲到房间的角落,“我不想跟他说话啊!他肯定又要问我各种问题了!问我最近在干什么,过得怎么样这种最难回答的问题!啊啊啊好烦好烦好烦!!”

叮当缩在墙角,像个犯错误、怕被惩罚的小孩子。

黑子张开嘴,想要安慰她说点什么。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她却被不断传来的系统提示音阻碍。

黑子看着屏幕里的消息,面带微笑,又朝蹲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叮当伸出手,“别在那蹲着了,快来看看看能猫和你说什么了。”

“额…”叮当很不情愿地抓住黑子的手,站起身。

「能猫:噔噔咚!你回复得可真够晚的。」

「能猫:所以说,别只说一个「Hi」好嘛?」

「能猫:快点告诉我和惊露你到底要不要去漫展吔。」

「能猫:这次我们的本子质量可是力压你的人妻本。」

(噫。)

叮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家伙竟然还想和我竞争。”

“竞争?他不是你的朋友吗?嗯……虽然朋友之间也有竞争就是…”黑子疑惑地抱着手臂,紧盯屏幕,期待着「能猫」的下一条消息。

“别人我是不知道,但那两个人一直都在和我比销量来着。”说完,叮当看向黑子,“难道朋友之间的和平竞争很不正常吗?”

「叮当,我想,黑子指的是那种怀着恶意、嫉妒等心理的竞争。」烟灰No.3187插嘴道。

“嗯。”

黑子点头。

“放心,能猫是个挺不错的人。他和惊露,也只是网络上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们的人品我可以担保。”说完,叮当看着屏幕中「能猫」发的消息,“说起来,这两个人从未加入过社团,一直是以个人名义印刷同人制的原创本子。”

“社团,类似你之前加入的那个?”

“嗯,”叮当点头,“惊露很不喜欢商业化,而能猫呢,是认为只要能画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行,他们平常还有工作,画这东西也是放松。”

“想跟有社团撑腰的《我和我的妻子》竞争,也只是随口说说吧——虽然他们的成绩在同人本之中算不错的。”

说完,叮当轻敲键盘,开始思考如何回复能猫。

“都怪你,我现在得思考怎么回复能猫了。”

叮当疲惫地看着黑子。

“那么就是……到底去不去漫展?漫展是什么?”

(等等,要从这个说起吗?)

(今天好像是我第二次说这句话?)

「漫展的话,就是很多喜欢动漫的人的集会吧。有的人会扮演成自己喜欢的角色,有的人会去看喜欢的动画制作公司看他们的新企划,或是去看游戏公司的新游戏;还有的人会去摆摊子卖跟动画片相关的小物件、同人漫画。」

“烟灰No.3187说得没错,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能猫所指的漫展,应该是半个月之后,七月中旬左右的Comicxmarket。”

“Comicxmarket?”

「全世界最大的漫展Comicxmarket,每年都会在中京市举行。」

“是的,但是每年的具体日期会随着周六周日改变,今年的具体日期我不是很清楚。”

叮当深吸一口气,开始敲打键盘。

「叮当:请问今年漫展的确切时间?」

「能猫:哈?你要从这个地方问起吗?」

「能猫:……」

「能猫:算了,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吧,是七月的十三日、十四日。」

“七月十三号、十四号吗…”叮当喃喃自语着,“烟灰No.3187,我们本净师放假到什么时候?”

「七月二十一日,二十二日正是返工,并且需要加……」

“我知道了,漫展就是在回协会的一周之前举行,对吧?”

黑子打断了烟灰No.3187的发言,似乎不想听「回去之后要加班」这种噩耗。

“叮当,咱们好像可以去诶?”

“嗯?”叮当难以置信地看着黑子,“一般这种情况不都是,你不想让我去吗?你怎么突然想去那种地方?待在家里不好吗??”

“再继续待下去,你怕不是得长毛喽,”黑子敲了敲叮当的脑门,“去见见你的朋友没什么不好的,正好你还有时间,不是吗?”

“唔……我本来想推辞的……”叮当小声说着,视线落到地板。

“不行,烟灰No.3187,快回复能猫,说我们能参加。”

「好的!!」

“等等——不行!”叮当抱住键盘,“不对,你根本就碰不到键盘!”

叮当看向屏幕,却发现电脑在自动输入文字。

「叮当,你难道忘了是谁帮你填的本子净化师申请页面?回车!」烟灰No.3187轻轻地嘲讽道。

「叮当:okk,你定一下面基的时间和地点吧。」

「能猫:太好了。我等一会儿发给你我们的摊位地址。」

「能猫:对了,你有联系惊露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和她聊聊,谢谢。」

「叮当:好的。」

“不要随便答应别人啊!!!烟灰No.3187!!!”叮当抱着键盘大叫,但是毫无用处——烟灰No.3187根本就不需要键盘。

同样,她的大叫也毫无用处,因为她只能吵到黑子。

黑子捂着耳朵,咬牙。

“你大喊干什么啊,白痴!”

「叮当:好久不见。」

「惊露:……」

「惊露:你竟然还活着?」

「惊露:先说正事,所以,你的答复是?」

「叮当:哦,我还是等你们的实体版吧。电子版我还不是很习惯。」

「惊露:嗯…也是。你之前也一直要的是实体版。」

「惊露:你联系能猫了吗?」

「叮当:嗯。」

「惊露:那就好,啊,他告诉我了。」

「惊露:我们的展位是同人展区C43,七月二十一日,中京市博览广场1000号的会展中心,当日九点四十五分,不见不散。」

「叮当:嗯,不见不散。」

“等等,烟灰No.3187,你这家伙好像在替我聊天?”

叮当把用来阻挡黑子拳头的键盘从头上拿下来,看着屏幕里的聊天记录,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你还不错嘛。”

「我突然不想继续聊了,叮当加油。」

“等等,别————!”

「惊露:那么剩下我问你的事比较私人。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选择不回答。」

(唔……)

叮当看着电脑屏幕里的这条消息,吞了下口水,慢慢把键盘放回桌面。

「叮当:好。」

「惊露:有传闻说你被本子净化师协会抓住,后洗脑,成为了本子净化师,这是真的事吗?」

「惊露:这些屁话我本来不相信一个字的,但是前段时间看到《千岁调教日记》的时候,却不得不承认——那个阻碍老师弓|虽|女|干千岁的人,确确实实是我在漫展看到的叮当。」

「惊露:那么,能否告诉我真相呢?感谢。」

“哈?”叮当挑挑眉毛,“被本子净化师协会抓住然后洗脑成了本子净化师?什么鬼啊?”

她激动地快速敲打键盘。

「叮当:?」

「叮当:能告诉我你在哪里听说的这个传闻吗?」

「惊露:(链接——听闻人妻本的作者…)」

叮当立刻点开链接。这帖子的标题是「听闻人妻本的作者被屏月庄社炒了……」

她滑动转轮,开始看正文。

「兔子提拉:按常理讲这不太对劲吧?再怎么样,《我和我的妻子》的作者的实力和销量是有目共睹的……屏月庄社再怎么眼瞎也不会把这铁饭碗丢了吧?所以,我感觉是本子净化师协会搞得鬼。说不定是那名作者被本子净化师协会抓住,然后洗脑成了本子净化师!天呐,深知本子的人开始净化本子!诸位,你们能想象到有多吓人了吧?那群本子净化师也太……」

叮当没有继续看下去。

她轻揉太阳穴。要是继续看下去,她怕不是要气到爆炸。

“这种没有任何证据的爆料贴竟然还有人信?”

叮当看着「回复:10238」的数据的时候,突然明白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去私信她。

(靠,这人是吃人血馒头吗?算了……)

“叮当,怎么了?”黑子被叮当的反应搞得一脸懵逼。

“没事,”叮当招招手,“就是有人在网上造谣,说我被本子净化师协会洗脑,才成为本子净化师的。”

“噗——”

“很可笑是吧?”叮当瞄了一眼黑子,“但这种毫无根据的假说有很多人相信。”

“这是为什么呢?”

“不知道。”叮当叹了口气,关掉帖子,打开和「惊露」的聊天窗口,“也许是社团官方的公信力不足,他们更喜欢乱七八糟、听起来很玄乎的消息吧。”

「叮当:一派胡言。」

「惊露:!」

「惊露:那我就放心了。」

「惊露:说起来,白星还是没有找到吗?」

叮当看着这句话,眼睛刺痛了一下。

她本来不想再想起这件事的。

“白星?叮当,那是谁啊?”

“……是屏月庄社失踪的社长。”

「叮当:对不起,我们这里,完全没有消息。」

「叮当:几个月前我在警察局的公告板上看过,他们已经把白星列为莫名失踪人口了。」

「惊露:……」

「惊露:这不是你的错。」

「惊露:我有时候在想,这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会平白无故地失踪呢?我们又会在什么时候失踪?」

「惊露:想着想着,我的头都痛了。」

「惊露:要是有人能解释为什么会有失踪者就好了。」

「叮当:希望如此。」

「惊露:不聊了,还有工作。漫展见。」

「叮当:嗯,再见。」

和惊露聊完之后,叮当长呼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因为她和黑子分坐在一把椅子上,所以她现在半身的重量都压在黑子身上。而黑子就像没感觉一样默默承受着。

“失踪…的确,一直都有莫名其妙失踪的人,最后因为没有线索而不了了之。”

黑子自言自语着。

“但是很抱歉,叮当,就是之前的联合部队暗部,也不清楚这些失踪案到底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也不能告诉你,那名失踪的社长去哪里了。”

“没关系的。”

叮当靠在黑子身旁。

“我当时在论坛里发帖子,然后白星就私信了我,问我要不要加入她的社团,画商业化的本子。我有点无聊,就同意了。然后……就在她的社团里待了两三年。”

“她是个好人,有时候别人怼我,她就会出现,然后解围。”

“但是……她却不幸地成为了莫名失踪者。失去了她的屏月庄社,被副社长那个人渣掌控……我也被踢出社团。”

“真是气死我了。可是,我除了去净化那些人的本子之外,做不了任何事,也无法为白星…做任何事。”

“你说,本子净化师到底是干什么的呢?明明无法影响现实。”叮当看着自己的双手,“不知为什么,我越来越觉得,我很无力。真的,我在现实里太无力了。”

“本子净化师当然是净化本子的。”黑子简短地回答。

“可是,不论怎么做,我们都只能改变本子里的事,拯救本子里的人。早在孤儿院里面对那杂念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

叮当闭上眼睛,皱眉。

“你说,我们是不是就像禾伊说的那样,很伪善?只会去救自己看到的那些、本子里的人物,却对现实中失踪的人不理不睬。”

听到叮当的问题,黑子叹了口气。

“唉…叮当,如果你的说法成立的话,人们都不需要去做自己的工作了——因为只有拯救别人才算善良。可现实不是这样的。我们需要伪善。”

“我的老师曾说过,伪善就足够了。比起什么都不做的善,他宁愿选择做了的伪善。”

“我也这样认为。”

黑子轻拍叮当的后背。

“所以,本子净化师没什么不好的,我们只能尽我们最大的力去拯救别人,不是吗?”

“嗯。”叮当应着,却没抬起头来。

“我可能需要静静。”

她抱着黑子,没再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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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克乎,我最近正在思考到底有多少真读者的事。

但我不想建群,因为独守空房会很尴尬。

260759008(正经加班委员会),这个群是我用来互传文件的群,要是真的有人加群的话,我就去建个真群,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