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算的话之前确实是个必须要考虑到的问题,不过既然我们能够进入到贵族区,就说明我们两人身上携带的可交易物品,转算成索拉后达到了黄金城的进入条件。所以,就算是为了买现在我和织夏身上穿的这两件衣服而基本上将我钱袋中的索拉清零,只要能把身上携带的材料卖出去的话....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再怎么说,衣服的本质也是装备,虽然是贵族区少数的几家服装店之一,但价格倒是在接受范围之内,毕竟以材质来说的话,也不过是用保暖性能较好的材质做成,质感的话除了轻一点外,和普通的棉麻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在贵族区的话还卖不到什么让人望而生畏的价格。

“这样的话就没有多余的钱给彼方买衣服了。”

“我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衣服什么的,我不是很缺。”以我的将就水平来说,只是衣服的话,就算一年四季都只有一身也没有问题。

“明明没有衣服,怎么可能会不缺?”

“反正只是装备而已,我觉得之前穿的那一身就不错。”既考虑到了轻便的重量,也完全不是那种引人注意的款式,如果不是已经破得无法修复的话,还真有点舍不得抛弃它。

“那以后彼方就穿裙子好了,反正买了两件,也很合身。”

“饶了我吧,这个是送给你用来换洗的。”

从服装店里出来后,织夏就一直不同意我换回之前那身装扮,好像说什么也要我穿着这身交领裙到这一天太阳落下的样子。

我不禁抬头看了看天空中极高处的白色火球,才过了正午不久的她完全没有准备与月亮交接的迹象。我和织夏一路闲逛着来到黄金城最繁华的商铺,似乎多亏了这身行头,商铺的老板们见到两名美女前来交易物品,也已相当美的价格收购了织夏手中的三枚传送水晶,以及我手里的火蜥蜴皮革,魔翼龙的眼球,还有另外一些我自己都不知道做什么用途,甚至怀疑老板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用的物品。

“喂,老板,你刚才从我这收购驼绒的时候,要比这位小姐便宜了一倍还有的找吧?”

从身后吵吵嚷嚷的声音判断,我的这幅伪装似乎还算成功?为了防止老板临时改变主意,我和织夏出了市场的门口,便一路小跑着躲去了别处。

有件事情必须要说明,因为某种原因,我和织夏的婚礼还迟迟没有举行,也就是说,虽然我和织夏同居已经有不少时间了,但在物品栏一方面我们还没有办法共通。结婚后的两个人会将身上以及存储的索拉进行整合,包裹内的所有物品也被视作夫妻双方的共有财产而合并在同一包裹。这样的好处之一就在于,因为放在快捷包裹内的物品可以随时随地取出,像必须时刻准备跟在自己身边的武器、绷带药水,以及各类水晶的物品多数人都会选择随时随地可以随意志显现出来的快捷包裹内。但快捷包裹的缺陷同样明显,储存在里面的物体,主人要承受其全部的重量,而且快捷包裹的收纳格数有限,只有十个栏位可以使用。但是如果结婚后,两个人的物品栏整合以后,快捷包裹不仅会变成二十个格子,因为储存在里面的物品属于夫妻共有财产,却没有办法将一份重量同时附加给两个人,也无法划算物品曾经的归属而把某些物品的重量抽离。

简单来说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则既做不到让结婚的两人都各自背负着共通包裹的全重,也无法违背举行婚礼的两人视为一体,却在计算重量的时候进行平均处理。总之就像是系统bug的崩坏现象造成了相当便利的一点,那便是结婚两人不需要承担快捷包裹的重量。也就是说因为无法合理分配干脆忽略不计,这就是说,在需要携带一些大型设备的时候,由结婚的两人负责运带是极其方便的。

我多少有对没有机会与织夏举行婚礼这点感到遗憾。如果要寻找新居的话,家具是绝对必不可缺的存在,在与家具商的交涉中我深深体会到没有结婚所带来的不便。

“如果二位没有结婚的话,搬运衣柜到雪山实在没有办法办到,所以....”

“价钱贵一点的话也没关系。”

从市场回来之后,我和织夏鼓鼓的钱袋中,已经有了合计四十万以上的索拉。果然有钱了之后,连说话的底气都变得与众不同了。可即便这样,看起来比芬里尔还要强壮的店老板无奈的摇了摇头。

“恐怕这也是没有办法做到的事情,如果是修斯姆特等级以下的地区是可以负责配送的,可你们说的那个地方.....实在是很难,应该说绝对没有办法送到的地方,毕竟我们的员工也只有平均起来也只有七十二级.....不管怎么说我也要考虑员工的安全。”

“这样可就难办了啊.......”

我和织夏最终决定将新居的位置定在绝望雪山,就像店长说的那样,那里的确还是一块没有开辟出来的区域。“

像是突然感觉到有冷风吹过那样,店长右手反复揉搓着卤蛋一般的光头,犹豫再三之后还是问了出来:

“可不可以冒昧问一下两位小姐的等级?”

像是这样的问题,我早在两个星期以前就准备好了,穿上裙子后为了防止陌生人突然过来搭讪还特意复习了一番。我悄悄深吸了一口气,用右手捂着自己看起来就很容易暴露的胸口微笑着说:“我的等级是九十二,她就比较厉害了....”虽然内心极为抗拒,但我还是装作姐妹的样子突然搂抱在织夏肩上:“她比我还要高出四级,很厉害吧。”

当然这都是说出来,甚至连性别也不完全属实。考虑到绝望雪山是九十级开放的地区,我们这么两个富有探险精神的女生准备去雪山一探究竟,顺便建个临时的房屋以供落脚也不是什么说不通的事情。不过相比于我们的目的,店老板还是因为我口中的等级吓了一跳而不住拍手。

“实在太不可思议了,你们两个居然.....居然拥有那样的等级,话说就连一等贵族,肖恩巴纳公爵家里,才只不过出了一名骑士....”说道这里,店长右手握起砂锅那般的拳头在左胸锤顿了两下,像是在行骑士礼那样兴奋地对我们讲道:“才是过去了一年的事情,肖恩巴那家出了一名天命骑士,叫做威迪尔,我可是他的狂热崇拜者,他参加天命骑士海选的时候不过才八十六级,现在听说已经成为了上阶骑士的一员。我也在一直追随他的脚步,并且励志达到七十五级的时候,大概就是下一次天命骑士海选的时候就不再做店老板了,真希望自己也能成为荣耀的骑士啊.....”

站在他的对面,我甚至能够看到他的脑海中想象出来的七彩光环。

“不知道今年的海选情况怎么样了,往年的时候应该早就公布结果了啊...?”陷入一个人沉思的店老板着实有些太过忘我。看起来教会的祭司还没有将这一届的其实海选遭到破坏的结果公之于众,从那个时候我就一直很担心米歇尔的安危,现在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我还是会习惯性地打开好友名单,确认米歇尔是否还活着。可不论我给他发去多少条简讯,也不知道他究竟身在何处,简讯无法传达到他的身边,就连定位也失去效用。

“我想应该就快了吧....”

织夏及时接上了店长的遐想。

“如果没出意外的话,我想下一届选拔赛应该就在明年开始了吧。”

“唔,”店长打定主意似的用拳头槌了一下左掌,“那看样子我要加把劲了,争取在下一届的时候拔得头筹......”说道这里的时候,店长的眉头蹙动了一下,接着露出勉强的笑意:

“话说......”

“放心好了,”我挥挥手打消他的疑虑:“我们不会参选比赛的,因为嘛.....对那个不是很感兴趣。”

“那就太好了,如果两个小姐也参赛的话,以我这样的等级肯定是没有戏的啊。”

“其实...”我向店长招招手,“其实也不用太顾虑......据说的话,明年天命骑士的会进行扩招,那时候不要说前五了,就连前十也有很大录取的可能哦。”

“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嘛.....”看着店长迫切的眼神,我是在不是很想要欺骗他。毕竟如今的天命骑士团大幅减员,如果想要快速回复元气的话,短时间内进行扩招只怕是必然的事情。只是真实的原因说出去恐怕会造成不小范围的恐慌,因此我换了一种说法:

“是小道消息啦,情报商人偷听到了天命骑士的谈话,我把这个情报买下来了。”

其实如果细想的话就会发现问题所在,通常的情报贩子等级大概都在五十以下,根本不可能潜伏到天命骑士的身边,更何况需要骑士组队行动的情况少之又少。有一个人倒是可以做到,不过说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老板显然没注意到这一点,只顾着对刚刚得到的扩招情报欣喜不已。

“对了,话说回来,这是你买到的情报吧?这样直接给我真的没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啦,反正只是听情报贩子说有一个惊天的秘密就顺手买下了,没有想到是这个我们两人完全不感兴趣的东西。”

“原来是这样啊。”

“不过我想这个消息应该也快被公布出来了吧,既然没有时效性了的话,告诉你也无妨。”

接着,店长好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欣喜才好,在柜台与身后的屋子里转个不停,口中还自言自语着什么“终于有机会能够见到自己崇拜对象了”之类的话。如果告诉他我们真实的等级,更重要的是他所崇拜的人正是我身边这个女生的徒弟的话,我猜他一定会惊讶得眼珠子掉到嘴巴里。没有办法看到别人大吃一惊的样子实在令我感觉有些遗憾。

“啊啊,对了,不好意思.....”话题岔开了太久的店长终于想起来我们是顾客,才抚了抚那光溜溜的脑袋对我们说:“不好意思,话回正题,如果二位要把家具运送到别处的话我们倒是可以为你们免费代劳,雪山的话.....实在不好意思。”

“没有办法运送吗?”

店长无奈的摊开手:“很抱歉....”

如果他的店里能够有结了婚的两人,由我和织夏护送他们上山的话.......

我自行否认地摇了摇头。在没有取得足够等级优势的前提下还要保护别人是相当困难的事情,况且我和之下已经满级,也就是说在九十级以上的怪物对抗中,我们将无法避开怪物的仇恨。以我和织夏的实力最多只能保障八十级以上一人的安全,如果是七十级以下,还有两人的话,那实在是没有办法办到的事情。

虽然看起来这家店的员工应该会有夫妻档的存在,想必他们也不愿以身犯险。

“那就算了吧,麻烦只把建造许可证给我就好了。”

........

因为置办家具的钱被省了出来,在商议下,我们两个决定建造一个稍微大一些的房子,虽然山上并不缺乏木材,我们还是大包小包的背着装有各种工具、木材以及帐篷的包袱走在倾斜角很大的雪山之上。

当然,负责负重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已,虽然以筋力值而言的话,织夏比我还要高出一截,可毕竟要考虑到中途可能遭遇的危险,织夏需要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她的战斗力就连骑士团也是有目共睹的,为了保障安全,只好做出这种不十分合理的决策。

雪山的地形极其恶劣,每行走一步脚踝就会立刻深陷进雪堆里,刀片一样的飞雪伴随着凛冽的风,即便穿戴着雪地靴也有几次险些滑倒。附近的雪从二十分钟之的路段前开始变得坚硬,最上面一层松软的雪被是最近才形成的,只要把手下探一个手腕的长度,再将四周的新雪拨开,就会立刻看到虽然依旧是白色,却是介于雪与冰之间的沉积物。那层积雪将岩石深埋,所经之处能看到的突起物大多是从绝壁上生长的冰晶,又被漫天飞雪掩盖后的形成物。所以,每迈出一步都要做好立刻就会滑倒的准备。

织夏用她那把神器品级的肋差插入雪层,左手拉着我的手腕,为大雪弥漫而近乎睁不开眼的我引路。通过我们两个人的索敌技能,一路尽量规避怪物,而我们两个终于到达一块四周都找不到怪物存在的平坡上时,天空中的米缇丝娅已经完全不知所踪。此刻距离山峰,用肉眼望去还有极其令人绝望的遥远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因为弥漫的大雪,我和织夏都忘记了来时的方向,不过我们一路都是逆着风向直行,所以预测来说差不多走了绝望雪山三千米海拔的六分之一。

“原来走了六个小时,海拔只上升了五百米.....”举着火把照亮的我不断用另一只手抓挠头发,发出崩溃的叫喊声。

虽然只上升了五百多米的高度,但毕竟是比平原更接近了天空,月亮不知是不是错觉的缘故,也会感觉比以前见到的更加明亮,甚至在月光的照耀下,火焰都变得黯然失色。

没有安全等级的条件下在非安全区夜行是极其不理智的行为,累坏了的我终于和织夏达成了在这里过夜的一致决定。由花去一个小时的时间支起帐篷,并在帐篷里面点燃篝火取暖,当完成这些步骤的时候,我近乎已经累到快要丧失意识,躺在篝火旁边的我完全没有注意到散开的一绺头发落进了火堆里。

“唔啊!!!”

急忙之中下意识做出了鲤鱼打挺的动作,只不过由于艾莉希娅并没有这样的技能,在现实中也没有修炼过的我只是一屁股撞在了地上,两只双手不断扑打已经烧掉三分之一的左侧鬓发。

织夏在整理完衣物,将被褥铺好,又将备用的衣物叠好,放进仓库中。完成这些后拿出一把剪刀凑过身来帮我修剪。

“啊啊啊....不用这么爱惜的吧....?”原本就是我的头发而已,所以我对织夏用剪刀修理过后涂抹药水,并用布条缠好系紧的行为感到不解。

“好不容易留起来的长发,要爱惜一点才行,彼方也真是的,这么不小心、”

可能因为织夏是女生,对头发的偏爱是我作为男性没有办法理解的问题,毕竟对我来说,头发就是头发,既然已经剪掉,也只不过会变成等级为一,并且没有属性的装备而已。

“唔姆~~如果头发也跟这帐篷一样是防火的就好了。”我只好一边嗅着从发尖飘来的奶油蜂蜜香味,一边如是感叹道。

“那彼方就变成骆驼好了,不过不知道那样的话,会不会和骆驼一样喜欢掉毛呢?”

“那还是算了。”

不要小看这只面积只有二十平米的帐篷,它的造价却不逊色于市面上最顶级的甲胄,是白天采购家具的时候,因为老板说跟我们很谈得来,并且作为情报交换赠与我们的物品。虽然觉得这样有些对不起店老板,不过就以帐篷而言,实在是帮了大忙了。

作为艾莉希娅同样是最耐干旱的物种,骆驼的皮毛都或多或少的带有抗火的特性,具体的数值会随着稀有度和物品等级的提升而提升。不过细分起来的话,还是可以分作在陆地上生活的沙漠骆驼,以及在湖泊深层隐蔽的水骆驼。因为生活习性的不同,两者皮毛抗火的原理也大相径庭。

陆地上的骆驼就像正常所见的那样,因为皮毛不易被点燃而拥有很高的火焰适应性。而水骆驼却是因为含水量极高,即便皮毛从肉体上剥离下来也完全不会散失水分,直到皮毛中的水分被火焰烤干前,都是极度防火的存在。当然劣势也就是当水分耗尽之后,就和普通的皮毛没有什么区别,而且本身也会产凉,实在不适合在这样的雪山中使用。

虽然没有办法和熔岩骆驼的皮毛相媲美,也没有发热的特性,但还是能保存下火焰的温度,即便直接坐在驼绒上也完全不会感到寒冷。 不得不说帮了大忙。

要说为什么而不在帐篷外生火的原因,其实只是单纯的不想被人发现而已。早在被关在忏悔回廊的时候,我和织夏就已经商量过,如果能够从那里出来的话,就去找一个没有人的没有人的地方隐居,现在说不定又招惹了守墓人公会......选择在这样一个未开辟的危险区生活差不多已经是既定事实了。躲在这里,既可以用天然的等级屏障阻止犯罪分子靠近,也可以顺便躲避天命骑士的眼线。虽然处决犯人并不是违法的事宜,可我还是会对教会感到怀疑,如果教会祭司下命要追织夏回去的话,他们应该想不到我们会藏在这里。

若非要再加一个理由才比较完备的话,我想便是清新的空气。雪山的温度虽然很低,但在有足够保暖措施的情况下,每一次深呼吸都能感到生命在复苏。那种透达心扉,直冲顶叶的感觉,就像是在高淳的伏特加里放入冰薄荷,并一口吞进肚子那样。

折腾了二十分钟,织夏才终于放过我,解下那块红色的布条顺带打了一个蝴蝶结在少了一截的那绺头发上。

“这样看起来舒服多了。”

“啊...终于结束了....”我长叹出来一口气,准备揪下假发收回到背包的时候,我的手突然被织夏攥住了。

“诶?难道不好看吗?”

“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不过织夏既然这么说了的话,我也是在不好意思不拿出手持式的镜子左右打量起来:“这个嘛.......”应该说好看还是说自己不习惯呢,毕竟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长发作伴了,所以现在重新变成长发翩翩,更要命的是穿着裙子和绒靴,脸颊不知道是因为冷风还是烤火的缘故透出让人看起来非常有食欲的粉红。

总之现在看起来非常不妙,因为怎么看都是一副女孩子的样子。

“emmmm,好看是好看....不过我可是男性啊。”作为队友杀手而被人嫌弃的那段时间虽然也一直用的是长发形象,不过穿衣什么的....“话说回来....织夏是喜欢我留长发的样子吗?”我用手指梳弄着头发这样问她。

不过她的回答却令我一头雾水:

“一半一半吧。”

“什么一半?”

“总觉得同一个发型用的时间太久了,也许换一换还不错。”她这般说着拿出另一条红色的发带抿在嘴里,两只手将散开的头发缕向脑后收紧,再用那根发带系成马尾的样子。然后接过我手中得的镜子上下左右反复调整着,最终还是决定放下鬓角两束末端有些染红的银发。“怎么样?”

“还不错,很适合织夏。”

也许是我的赞美过于贫瘠,织夏皱起眉头来,将镜子插回到我的手里,然后对着镜子继续比量,不过最终还是放弃了。

“果然,完全不会盘发...”

“咦,盘发?”

“在骑士团的时候,伊芙莉就很会盘发的,空暇的时候她帮我盘过两次头发,不过睡觉还有洗浴的时候都需要解开,现在也不记得是怎么做的了。”

“.....这样啊....”我有些遗憾的感叹出来。如果有能够携带手机到艾莉希娅的话,应该就能找到一些盘发编发的教程。实际上还在学校上学的时候,也有学习这项技能的愿望。可惜的是作为高二学生,这项技能非但不能为考试加分,还会因为不务正业而遭到老师白眼。更重要的一点,我在那边根本没有女朋友,所以也就不会有机会拿她的头发练手。

现在的情况也没有好很多,虽然和织夏已经发展到了同居的地步,我也想每天都为她亲手换上不同的发型,可是却没有了学习途径。就算真的携带手机来到这边,我想也很快被电量的问题困扰,以及网络信号的连接,都是我没有办法解决的问题。

也许过段时间等一切都平静下来的时候,我就可以去找理发店师傅专门学习这份手艺。这样遥想着,不禁连以后孩子的姓名都列入了考虑范围之内。

既然已经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谈到同居的问题。其实我也有考虑过是不是先结婚的比较好,甚至结婚的事宜,需要做什么以及准备什么,我的知识储备对此还是一片空白。不管怎么说,我从世界的另一边也不过是个高中生,加上来到艾莉希娅的两年,满打满算也不到结婚的年龄,甚至连结婚的第一步,找到女朋友都是来到艾莉希娅之后才做的事情。而织夏的家乡,也就是我现在所生活的这片土地,我为初来乍到,过去作为骑士的织夏又很少离开神殿,我们两个对婚礼什么的事情根本一窍不通,询问别人的话.....实在很难开口。不过好在艾莉希娅的法律并没有细节到每一个点子上,只要不触犯《最高遵从圣约》上的内容,所作所为不会对他人造成伤害的话就没有问题。换句话说,便是只要双方同意,即便同居一辈子不结婚也没有什么问题,就连同性结婚也是被广泛接纳的事情。

还一点的确与我所生活的地方有所不同,艾莉希娅人口中所说的结婚,就是婚礼的仪式。在婚礼殿堂上,两人对着十二神虔诚起势,并由教会的牧师记下夫妻的名字,带回到神殿,将名字用最锋利的刻刀篆刻在名为“不朽”的神树枝干上,便为婚礼圆满。我曾经跟着公会的大家一起,见证了在乌尔斯举行的一场简易婚礼。虽说样式简易,请来牧师,置办场地的事宜花费,却让同一公会的我们七人大吃一惊————当然,现在来说已经是小意思了。

我想要说的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婚礼很少会在平民阶层中举行,多数和我一样的外来者来到这里后,也会选择融入艾莉希娅的习俗,对七成以上的平民来说,同居行为虽然没有被十二神认可,周围的人还是会将同居的两人视作夫妻。只要经过双方的认可,其实也没有什么。只不过是还有些稚嫩的我个人会对这种暧昧的关系感到困惑与不安。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不知怎么的躺在了织夏的大腿上,面朝咖啡色的帐篷顶端,织夏就像抚弄野猫的脑袋那样,先撇开了我额头前的刘海,用十根手指在我的头顶缓慢揉搓,就像施展了魔法那样,很快就有一股睡意像龙卷风一样席卷了我的大脑。

“唔哇啊啊啊......”

我不禁打了一个倦怠的哈欠。

“织夏你这样弄得我好困。”

“困的话就睡好了,因为感觉很舒服嘛.....”她将右手伸向颈后捋顺自己那和白雪同色的长发:“像是摸自己的头发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好了彼方,快闭上眼,正好我想看一下彼方的睡脸。”

“不行,这样太狡猾了。”

身边的木柴噼里啪啦的爆出爆米花似的声响,星星点点的火花不断随着上升的气流飞向顶端。我最后一丝抗争的意识,也在织夏为我盖上的毛毡被后,背火焰浑然暖化。枕着织夏柔软的双腿,在她催眠似的轻抚中,我的意识悄然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