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嗎？大家？張偉！是個叛徒！就是他！泄漏了咱們交易的情報！”
扯着嗓門振聲大喊。
名為老李的男人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耀武揚威的模樣，我還以為他拿下世界冠軍了呢。
“既然我已經告訴你了，那麼……可以放我走了吧？”
將手傳到張偉的腋下，我一把提起這個連站立都難以維持的傢伙。
“老……老大！我真的跟他沒關係啊！！”
事已至此，張偉還是挺倔強的嘛……
被捲入莫名的事件里，還真是苦了他了。
不……不不……
對這種人渣抱有愧疚的心理實在是不妥當啊……
我應該更加冷酷才是……
“喂……現在說什麼也沒用了，那傢伙根本不會相信你……如果你還想保住小命，就聽我的，不然……咱就一起相親相愛的被打成馬蜂窩吧。”
張偉一直搗騰也挺麻煩的，至少我看着挺心煩……
於是，趁着一點兒小小的間隙，我輕聲的，用只有他一人能聽到聲音如此呢喃了一句。
我不認為張偉會不惜命。
只見他輕輕點了點頭，我知道……他是同意了我的計劃。
那麼視角再轉回來吧。
“放走？你說……讓我放走你嗎？”
揚起了腦袋，男人反覆的念叨着。
“喂……你不會想要食言吧？你說過……不會殺了我……不是嗎？”
“啊……我記得，似乎是說過這麼一句話吧……”
“那麼——！！”
“那麼！！又如何呢？”
“哈啊——！？”
我瞪大了雙眼，吃驚的表情和那個一臉獰笑的男人正好形成鮮明的對比。
“呵呵，咕呵呵呵~內心動搖了啊~小騙子，你不會真的相信我會放了你吧？”
“你……你這傢伙！又洞悉了我的內心嗎！？”
“沒錯，就是這樣~我早就說過了，在這份力量面前，你的一切行為都是徒勞，看着你的內心從平靜到現在這般焦躁，就好像用石塊兒擊打平靜的水面似的，真是令人感到愉悅啊~”
“可惡……你這混蛋才是真正的騙子吧！”
破口大罵，卑劣的行徑實乃令人不爽！
“你就在那裡叫吧，跟狗一樣盡量狂吠吧，你是條子，我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交易的立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一面說著，這傢伙的手也沒有停歇。
“咔嗒……”
有些沉悶的聲響，那是金屬碰撞到一塊兒的聲音。
這傢伙……已經將手槍上膛了。
呀嘞呀嘞……
“死到臨頭還有什麼遺言想說嗎？”
“你還真仁慈啊……混蛋……”
“喂！喂！你快想想辦法啊！你不是說能TM跑出去嗎！？現在怎麼辦！？老子要和你一塊兒死了！”
雖然我還耐得住性子，但張偉可就不行了。
焦急的扭動着軀體，嗓子里發出“嚕嚕嚕”的低吟，在死亡的面前，這傢伙也硬不起來了啊……
“別慌張……我們還有一線生機，只要你肯好好配合我的話……”
微微俯下身子，我輕聲的回應了一句。
“辦法……你還有什麼，啥？你認真的……？”
“喂！嘰嘰歪歪什麼呢！”
雖然我們已經盡量小聲了，但是嘴唇的動作還是無法掩飾，看到我們交頭接耳的模樣，男人很是不爽。
“遺言罷了，沒想到最後的最後竟是和一個死叛徒一起，真是令人傷感啊……”
抬起頭來，看着怒目圓睜的老李，我輕蔑的哼了一句。
“哦？心緒平靜下了，看來你也就到此為止了啊，小騙子……”
再次動用了能力，老李使用鬼魂的視線洞悉了我的靈魂，他看到的應該是完全平復下來甚至黯淡的靈魂吧。
所以……也難怪他會認為我已經放棄了。
“啊啊……是你贏了，不過最後的最後……我還是有句話想要告訴你啊……”
“嗯？小騙子的遺言我可不想聽啊……”
“聽不聽……已經由不得你了！”
“什——！？”
“卧倒！！”
“啊啊啊啊啊！！！”
“嘭！！”
“嘭——！！”
幾乎是在一瞬間！
上個聲音還未完全散去！下一個聲音便已充斥在了耳洞中！
隨着我的一聲命令！
張偉！那個大腿中彈的男人竟然飛一般的奔跑起來！
他的目的不是后側，而是前進！
就彷彿是失去理智的猛牛一般！徑直朝着老李的槍口撞了上去！
而我，則抵着張偉的脊樑，一起向上衝去！
決死的一擊就是如此！
不只是老李，任誰都沒有想到吧！？
兩聲槍響回蕩在大樓內，但是這也已經無暇顧及了！
因為就在下一瞬間——
“咕！唔哇哇哇！！！我的手！！！”
慘烈的叫聲就連子彈出膛的嘯叫都能掩蓋掉。
剛剛還一副欺人太甚表情的傢伙，此刻已經被恐懼和疼痛所支配！
破風的子彈夾雜着我的憤怒，頃刻間便削落了男人的兩根手指，銀白色的左輪上頓時沾滿了骯髒的血跡，並跌落到了地面之上。
“咕哇——！！”
由於用力過猛、腿傷未好，張偉一個踉蹌的摔倒在了前進的階梯之上。
我聽到了一聲骨頭和地面親密接觸的聲音，或許是頭骨？也或許是牙齒？
不……
不管是什麼都好。
反正……我終究是拿他當做肉盾罷了。
“該你說遺言了……啊呸，你這種人渣根本不配留下什麼東西吧？只要留下你死亡事實就足夠了吧？”
雖然嘴上這麼叫囂着，但我也明白……
此刻還不能殺死他，否則他那堆虎視眈眈的手下就很難解決了。
一切的一切都正如我所料。
不……老實說也是有偏差啦。
不過終歸是回到了我所設計的結局，所以也沒差啦。
在剛剛的最後，我輕聲的告訴了張偉——我會殺死老李。
就一個負傷的瘸腿，加上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鬼，是無論如何也沒辦法從現在的境遇中逃脫的。
沒錯……我是說正面作戰。
但是所謂擒賊先擒王就不一樣了，只需要一點，便可以牽制住所有人，這點的戰略意義自不用說吧？
如果不幹，我就當場殺了張偉再去自殺。
如果幹的話，還擁有一線生機。
這便是我最後的賭博了。
若張偉是個軟腳蝦，那說不定現在我就已經死了呢……
不過，那都是沒有意義的考量了，畢竟現在——我贏了！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