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看來也沒啥大不了的。”
女孩子……
一副圓形的眼鏡搭在鼻樑上，長長的頭髮被系成麻花樣。
容貌算不上是上乘，但也不醜……
也就是中規中矩的普通人吧……
對於這個女孩子我還是有點兒印象的。
名字……似乎是叫席晴晴吧？
是個特別熱衷於學習的傢伙。
誒？
問我是怎麼看出來的？
嘛……大概就是她的表現吧，課上認真聽講，課下經常去辦公室詢問之類的……
不過也有可能是天賦問題，即便如此努力了……她現在也還是和我一樣坐着中間的位置。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你是說王忠咯？”
裝作漫不經心的如此問了她一句，我試圖以不會影響到整體構架的方式來獲取信息。
“哈啊？還用我告訴你啊……你不是他哥們兒嗎？”
由於對於學習有着莫名的執念，這個叫做席晴晴的女孩兒會根據他人成績的高低採取不同的態度。
由於水平相近，我跟她的關係不能說差，但也好不到哪裡去便是。
“啊……嗯，我的確是知道，但也算不上特別了解吧……”
“嘖……所以說你們這些男生啊……總是那麼神經大條，我勸你最好別再跟他和楊凡鬼混了，那兩人能不能考上大學都不一定呢。”
“啊……哈哈，是……是的呀……”
嘛……雖然楊凡考上了大學，而且還不錯的說……
“說起來晴晴你好像挺看不慣他們的啊……尤其是王忠，不過我覺得他為人還不錯吧……除了學習差點兒意思？”
楊凡的話題就到此為止了，談論他純粹就是給我的腦子裡塞些無用的信息……
於是我將話題朝着王忠，那個胖乎乎的孩子身上引了引。
“為人不錯？就他還為人不錯啊？昨天放學我還見他溜去網吧來着。真是的……都快高考了，而且未成年進網吧是不對的吧！”
“啊……哈哈，這個固然是不對的啦……”
雖然我去過黑網吧啦……
“確實，馬上就要高考了，他這樣也太不嚴於律己了，一會兒我好好說教說教他。”
稍作了下思考，我擺出了一副義正言辭的面孔如此說道。
“他能聽你話嗎？”
露出了一副質疑的表情，女孩兒根本不抱希望的質問道。
“嗯……這樣的話那我就去告訴他媽媽好了。”
“媽媽？”
“嗯，家長的話肯定會更有說服力吧？”
“呼……什麼呀，看來你也沒有跟他有多要好嘛……”
突然搖了搖頭，女孩兒對我的說辭好像突然鬆了口氣一般……
“誒？什麼意思？”
微微張開嘴巴，我有些不解。
“你好好記住咯，王忠他媽媽早就不在了。”
“誒？不在……也就是說，過世了？”
“不，不是過世，是跑掉啦。”
“跑？”
“唔……看來你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也是，家醜不可外揚，也就只有住的近點兒的人才知道這事兒。”
“所以……究竟是……？”
“好吧，我就告訴你好了，不過你出去可別亂說啊。”
“當然，我不是那種人啊~”
展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嘿誒……原來高中的我是這樣兒的啊……
“王忠他媽媽啊，說是做生意，在外邊欠了別人錢，後來還不起了，就一個人跑路咯~”
“誒……是這樣嗎？”
“嗯呢，你以為呢？”
“啊……不，但是……即便沒有媽媽，找他爸說也行啊……”
“他爸！？”
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女孩兒更加不敢相信了。
“他爸可是那片兒里有名的混混啊，你跟他談學習？簡直不可理喻……”
“是……的嗎？”
哇哦……這個王忠的家人一個個都這麼麻煩的嗎？
不過，也罷……
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反正情報到手就行了。
沒錯……剛剛的一切都是我為了get情報所下的套兒。
我的腦海里對於眼前的女兒是有印象的，所以我知道……如何能夠勾起她的說話的慾望。
換做是以往的韓嗣，想必一定不會利用自己的能力吧？
但我不同……真實的自己只存在於現在，即便過往的韓嗣不會採取這樣的方法，但現在採取這樣方法的我仍舊是韓嗣……
所以我還是我……就是如此……
不過着實讓我有些驚訝啊……
那個王忠，看上去還挺樂呵的呀，想不到家境這麼麻煩……
不……說是想不到或許是錯誤的……
這裡是我的意識，雖然是通過意識中的他人來說出口的……
但我的意識肯定是知道這些事情的，否則這些意識中的人是根本不會說出這些話的。
時間，夜晚九時。
這個時期的溫度還比較低，白日里都不能稱作常溫，到了夜裡氣溫就更是凍人了。
雖然現在的我只是個意識的化身，但是由於模擬完成度十分之高的緣故，我還是擁有感覺的。
將自己的圍巾朝着脖根處掖了掖，我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我是真的討厭冷啊……
“說起來……阿凡……我們跟王忠認識有多久了？”
“嗯？怎麼突然說這種話？”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對楊凡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我知道，他會回答我的……
畢竟我肯定是知道的，只是忘卻到淡薄罷了……
“不……只是，有些惆悵罷了~你想啊……高中后就有可能會分開了吧？”
“啊……那倒是，哈哈~跟那個臭小子也待了三年之久了~總會有傷感的感覺嘛~”
是嗎……三年？
也就是說……從高一就一直在一起了吧？
“是啊……話說那傢伙，都快高考了還沒事兒就去網吧，能不能考上大學啊……真讓人擔心~”
“哈哈，這也是回憶嘛~高中不翹課去黑網吧，那能叫高中嗎？”
不……這種回憶我可不想要啊……
話說仔細想想……我確實沒翹過課……
“說起來，還記得嗎？阿嗣~上次咱去上網，阿忠他老爸突然衝進來給他一頓胖揍那事兒~”
誒？有過這種事情嗎……
“啊……好像還記得呢……大概……”
“那次可給我嚇壞了……我還以為是查身份證的呢~哈哈~”
一邊拍着手一邊高聲的笑着。
頗有真正楊凡的風範啊~
“是嗎……我的印象不是很深刻了，話說他爸爸是什麼樣兒的人啊？”
“那一定是你被嚇傻了~他老爸可是有特點啊~”
“特點？”
“嗯，我想想啊~頭髮特別亂，起碼幾個月沒剪了，然後鼻頭特紅~面色嘛~怎麼形容呢……”
“面黃肌瘦？”
“啊，對對對！差不多就是那樣兒~而且啊~還穿着一身特髒的迷彩服~就跟個討飯的一樣~”
嘿誒……就這樣你還能給他看成查身份證的啊……
“說起來，他們家是靠什麼過活的啊……他爸是那樣，而且媽也不在。”
“應該是吃老本吧？他老爸據說是在工地里幹活，倒是他爺爺聽說有些積蓄~還能供得起~”
“啊……是嗎，嗯……明白了……”
“說起來，今天的話題怎麼老是聊男人啊……就不能聊聊女人嗎？”
咕……
我還以為意識中的楊凡會懷疑我呢……
但……真有他的風範啊……
我從沒覺得楊凡這個性格這麼好過……
“女人啊……你又看上哪個姑娘了？人形自走炮老兄？”
“靠！勞資可是人形打樁機好吧~”
“不……我覺得不行，你這個稱號比我說的還LOW。”
“是嗎……打樁機多帥啊……”
“呼……搞不懂你的審美……不過……”
不過……比起說楊凡是打樁機，還是播種機更合適吧……
“算了……還是說說吧，你最近又看上那個女孩兒了？不會是高一的吧？”
仔細想想，高二和高三漂亮的女孩子他被都騷擾個遍了吧？
再要有什麼新的目標，估計就是新生流咯？
“啊……？你可別小瞧了你兄弟~你兄弟是那種吃窩邊草的人嗎？”
“難道你不是嗎？”
“咕……才不是好吧！這次的女孩兒可是校外的！社會之女！懂不？”
“社會……之女？”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