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这么说，董事长您是不准备跟我一起上阵咯？”
“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嘛~这叫‘你先锋我候补’，我们照样能并肩作战~”
“我都是先锋了还并肩作战个毛线啊！”
姜沐雪只想让欧若岚快点把感动还给她。
回想起来，昨晚顾天浩也是毫不犹豫就把自己给捅出去顶缸……这么看，欧若岚跟他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虽有种种抱怨，不过正如她所言，该打扫的垃圾还是得打扫——姜沐雪倒也不信光凭这两个“门神”能把自己怎么样……不对，还有第三个人。
“我都说了，你们能在人类的领土上做生意，赚人类的钱，是因为我们允许你这么做，但这份许可可不是免费的，需要真金白银来保证——每个月百分之十的营业额，按时上交，我们保证你生意兴隆~”
“每个月百分之十的营业额……你这不是在为难我们吗？”
“你觉得难办吧？”
“毕竟房租、水电、人工也要钱啊……”
“那就别办好了！”
透过两名守卫之间的缝隙，她能清楚地看到这个无赖是怎么当着老板娘的面把收银机扔到地上了。
“我丑话说在前头，钱，你可以不交，但你的店往后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好比说，突然失火了~”
就连威胁的方式都跟占科描述的一模一样。
“你也不要怨我哦~”
在光天化日之下，这群流氓都肆意妄为到这个份上，姜沐雪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
“我说你啊，好歹也是个男人吧？就知道在女人面前作威作福，你就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
估计是没料到现在会有路人敢为变形者仗义执言，无赖不由得愣了一下，才转过头去，望向站在围观人群前方的黑发少女。
“你谁啊？”
“我只是刚好来这里就餐的干员而已。”
姜沐雪一报上名号，无赖跟他的两个小弟都不约而同地僵在原地，面有难色。
接着，为找回刚才的气势，他又立马回过头去，狠狠地瞪着老板娘，脸上净是“真有种啊，居然找干员帮忙”的凶恶神情。
“你放心，我真的只是刚好路过这里而已，不是这位女士搬来的救兵，我甚至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无缘无故把气撒在她头上，不太好吧？”
看老板娘点头如捣蒜，无赖没再为难她，而是像是变魔术般立马换上一张笑脸，面向姜沐雪。
“那位，请问干员小姐您有何贵干？”
“要问话也是我问你们才对吧——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们怀疑这家餐厅雇佣非法移民，希望负责人能协助我们展开调查罢了。”
真亏这家伙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那是海关和入境事务处的工作，没必要劳烦你们动手吧？”
“正因为我们都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所以维护法律尊严，打击违法犯罪，自然是我们的义务~”
“既然你说是义务……按理来说，应该是不涉及金钱交易才对吧？”
面对姜沐雪尖锐的质问，无赖却显得有恃无恐。
“哈？我都不知道干员小姐你在说什么~”
“可我刚才明明听到你在跟餐厅负责人索要财物。”
对于这项指控，无赖耸了耸肩，双手一摊，一脸无辜地望向两位小弟。
“你们两个有听到我向她要钱吗？”
“没有~”
小弟当然不可能说大哥的坏话了……
然后，无赖又将视线投向围观人群。
“你们呢~”
“……”
阿宅们又哪来的胆量得罪这帮地头蛇……
“老板娘您呢~”
“他、他并没有向我索要财物……”
“那能请您跟这位干员小姐说一下我们刚才是在干什么吗~”
“他、他们只是找我了解情况罢了……”
就连当事人都不敢出面对峙……
仔细想想，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反应了。
有人愿意站出来为自己主持公道，当然是好事，但这终究是一时的，正义的伙伴一旦拍拍屁股走人，遭殃的还是自己。
只要餐厅还开在黑袖章的地盘上，这便是无可动摇的现实。
“所以说，这里好像没您的事了，干员小姐~”
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姜沐雪当然懂。
正因如此——
“我倒不这么认为哦。”
要想压过地头蛇，自己就必须表现得比地头蛇还要地头蛇。
在嘴角浮现出必胜微笑的同时，姜沐雪按下手机录音的播放键。
“我都说了，你们能在人类的领土上做生意，赚人类的钱，是因为我们允许你这么做，但这份许可可不是免费的，需要真金白银来保证——每个月10%的营业额，按时上交，我们保证你生意兴隆~”
这正是顾天浩以实际行动交给自己的经验，在课堂上绝对学不到的东西。
果然，一听到这段录音，无赖脸上的余裕瞬间消失。
“在法庭上录音材料未必能作为证据，但你觉得陪审团要是听到这段话，他们会怎么想？”
“把手机给我！”
预料到对方多半会气急败坏地冲上来抢手机，姜沐雪早已做好准备。
“不好意思，这个是非卖品。”
她立马将手机扔给躲在人群中的欧若岚。
“敬酒不喝喝罚酒！”
听到“好球”的瞬间，姜沐雪以分毫之差躲过无赖迎面袭来的右拳，同时将敌方的左手架在自己的肩上，右臂曲肘跟进，以敌方后颈部为着力点，一把锁住无赖的左肩关节，将他整个人按倒在地。
“呜……”
无赖嘴里漏出痛苦的呻吟，想要奋起反抗却又被姜沐雪牢牢压制，只能狼狈挣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