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联谊就和戴真记忆里的上一次一样无趣,等他拖着被酒气和香水浸透的疲惫身躯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弟弟!回来啦,玩得开心吗?”黄依纯的声音从地下室传来。

“累死了……大清早就被叫去调查我自己,晚上还要跟一群大姐姐去ktv……”

戴真把外套挂在玄关处的衣帽架上,踩着拖鞋走到地下室。

“他们还要下半场,吃完晚饭去酒吧,我是受不了这个流程,只想双休日好好休息一下。有什么新进展吗?”

“有有有,这个可以有。”

黄依纯丢下手里的激光笔,在玻璃桌面上点了两下,全息投影就出现在桌面上她。她身披白大褂,头戴护目镜,手戴橡胶手套,整个人看起来就跟实验室里的科学家一样酷炫。

“我今天又破解了老爹设计的一条电路。看上去似乎与黑洞主系统有关。”

“那就好,辛苦你了。”

戴真坐在桌边,看着投影里的纳米机器以疯狂的速度打散再重组。自从那个晚上他无意中解锁了“黑洞”战衣的主系统之后,她和黄依纯就一直在尝试进行逆向工程,试图追根溯源彻底破解老爹给他留下的最大的礼物和谜团。

经过数月的研究,现在可以确定的结论是——

这一系统拥有强大的功效,能够以特定对象为目标、在一定程度上分析并复制目标所拥有的特殊能力。

在与“雷王”的战斗中,戴真遇到了威胁生命的危机,生命值降低到了红线内。这一状况毫无疑问触发了使用条件,解锁了主系统的权限。

系统自行启动,以“雷王”为目标,吸收了“雷王”释放的电能,破解并复制了他的超能力,使得戴真最终击败了对手。

自那以后,戴真就一直在与姐姐一起,试图挖掘出更多与主系统相关的功能。开什么玩笑,以前以为这套战衣只能辅助自己偷点东西,没想到还有这么强的隐藏功能,可以跟敌人刚正面了,戴真除非脑子被电疗电坏了才不去好好研究一下使用说明书。

话又说回来,老爹根本没给他留下什么使用说明书,也不知是当初消失得太聪明没来得及做说明书,还是这套衣服根本就只是个半成品,需要戴真一边使用一边改进。

“战利品我礼拜一带到学校去,让龙学姐帮我处理掉。虎叔那边运转得还顺利吗?”

“挺顺利的,我吃完饭去看了一眼。”黄依纯抿了抿嘴唇,这个动作让戴真联想到淑〇阿姨,“学姐似乎不在,之前打电话过去说出远门了。话说弟弟,你那个搭档小学妹今天来过了。”

“陆薇?她大老远的跑过来干嘛?”

“说是找你有点事,我说你不在去联谊了,请她吃了顿饭她就回去了。”

“奇怪……我记得跟她说过我去联谊了,为什么她还要过来?”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怀疑你在骗她,说是联谊其实躲在家里打游戏之类的。”

“那个女人……很危险。她的实力我看不透。”

“怎么办?明天还要继续去‘干活’吗?”

“去,干嘛不去。”

戴真给自己握拳打气。畏首畏尾怎么行!谁也不能阻止他偷东西!

上次虽然被陆薇看到了战衣的发动,但在戴真的刻意控制下,战衣并未覆盖全身,也就避免了与“必要之恶”这一形象的重合。尽管至今都没人能记住他长啥样,也没有留下任何影像资料,但小心谨慎总没问题。

“对了,关于之前你提的需求,我终于完成了!”

黄依纯走到主控台边,开始敲打机械键盘,青轴的声音清脆悦耳。在偷盗来的东西化作资金之后,黄依纯和弟弟逐步对地下室进行了整修和设备升级,现在的地下室已经堪比顶级纳米材料实验室,拥有每个黄依纯这样的技术狂所梦寐以求的昂贵仪器和顶配计算机。

嘀嘀——

全息投影内容变化,半透明人形出现在戴真眼前。这个人形的身后,一条藏青色的披风在半空中飘动,十分拉风。

“这!这难道是!”戴真喜出望外。

“没错!把小黑放在桌上!”

黄依纯指挥戴真把脖子上的挂坠摆在桌上。

可视化UI将0和1组成的数据流输入圆盘内。

“好了,程序已经录入,你穿上试试!”

黄依纯再指挥戴真戴上挂坠。

唰——!

纳米机器再度从胸口蔓延到戴真全身,不管看几次都像是美〇女战士变身。

只不过和先前形象不太一样,这回戴真的身后,多了一条披风。

“哇!太酷了!你是怎么做到的,阿黄?”戴真将披风下摆抓在手里,“这手感,摸起来和真的布料几乎毫无区别,纯纳米机器真的能模拟到这个程度?你到底是怎么编程的?”

“嘿嘿!简单来说就是在几秒之内,将数以亿计的纳米机器组件,以类似织毛衣的方式组合成披风,它可以变成滑翔翼,也可以帮你挡子弹,甚至能承受高温烧灼和辐射污染。”

“太酷了,你真是我的好姐姐。”

戴真给了黄依纯一个大大的拥抱,搞得黄依纯有点不好意思。

“没有披风还算什么超级反派!今天起我这个‘必要之恶’的形象就要公之于众了!”

戴真胸口的横E字标志闪闪发光。

“淞沪,不,全世界的人都要牢牢记住我!”

“说得好!姐姐支持你!那么要怎样才能公之于众呢?”

“这个问题问得好!”戴真思考片刻,“你觉得,在网络上公布犯罪预告函怎么样?”

“像怪盗〇德一样?”

“这都啥年代了,直接录个视频好像也行。”

“不太好,视频会暴露太多信息,预告函那种内容越少的越好,让别人去瞎猜。”

“老爹当年是怎么做的?”

“他好像是……”黄依纯陷入了回忆,“把预告函寄到电视台的。”

“不行不行,这年头已经没人看电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