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弟弟!哈哈哈哈。”

黄依纯感到很自豪,这就是做反派角色姐姐的乐趣,骄傲中带有一丝做坏事的快感。

“今天在节目现场,我们有幸请到了英雄协会淞沪支部宣传委员贾撰先生,为我们带来这起劫案的专业分析。贾先生您好。”

“主持人好。”

“贾先生,您认为这起劫案为什么会发生在金城银行呢?为什么是金城银行,而不是其他的银行?”

“这个这个,我个人的意见是,金城银行被查明暗中为黑道洗钱多年,或许是其中出了什么差错,被黑吃黑了。”

“那么,所谓的‘必要之恶’又是什么意思?是犯人留下的签名,还是某种讯息呢?”

“这个这个,实在不好说,我个人还是倾向于将其归类为犯人的作案风格。从他悄无声息地潜入金库又撒下无数钱财来看,他所贪图的并非单纯财物,而是给观众留下某种印象,造成更大的社会影响,所以是签名也有可能,是某种留言也不无可能。”

“呵啊……”专家念课本一般的语调,让黄依纯回忆起了自己的某个小学老师,不由得打起了呵欠。

“您先前也在我们节目中提到过,淞沪现在是全国犯罪率最低的地区之一,甚至得到了公主殿下本人的口头嘉奖,这次的犯罪是否会给英雄协会和云龙局打击犯罪的计划造成一定影响呢?”

“不会的不会的,协会方面已经派专人负责协助云龙局调查此案,一定在最短时间内将犯人捉拿归案,保护淞沪市民们的安全……”

“嘁,安全?就凭你们在岛上动动嘴皮子,我们就能被你保护安全了吗?”

黄依纯对专家的话嗤之以鼻。

“还是看看综艺节目吧,说不定也是请了一堆歌手演员搞笑艺人来模仿必要之恶……”

此时的“必要之恶”,正在便利店里思考如何作案。

按理说戴真想吃点什么零食,就应该拿上东西去前台结账,但他可是反派角色,反派想要什么都是薅别人羊毛或者说巧取豪夺的,哪有乖乖付钱的道理。

这家便利店位于酒店附近两条街远的小巷口,营业面积不算太小,监控摄像头却只有四个,这意味着在店铺中间的货架附近存在死角。门口也没有防盗警报,店内的ATM机单独有一个摄像头,非常容易下手。

戴真干这一行有不少年头了。小时候,老爹就带他去各种防盗手段低下的店铺顺手牵羊,一部分拿来自用,其他大部分都分给了贫民窟的居民和流浪汉。根据老爹的犯罪原则,只要不让店铺倒闭,怎么偷东西都可以,虽然这两年戴真忙着勤学苦练不怎么偷东西了,但偶尔重操旧业也不是不可以。日行一恶嘛,待会还要写在小本本上呢。

根据戴真的观察,此时店里包括他在内有六名顾客,两名店员。顾客数量不多,四人三男一女同时行动,估计是一起的,另外有一个单独买东西的女孩。店员一个在收银台附近准备给人结账,另一个在更换货架上的商品。

戴真拎着购物篮,边走边往里面放一些东西,造成他一直在挑选货物的假象,这样待会他往背包里装东西时,这个装东西的动作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到时候只要随便买点便宜东西去结账,再背包走人就OK。

那个女孩去前台结账了,四人团伙紧随其后,店员还在把冰柜里的牛奶搬出来,牛奶与货篮碰撞发出砰砰乓乓的声响。正是偷东西的好时机!

戴真借着声音的掩护轻轻拉开背包拉链,只拉开一个刚好够大的小口,再以快到看不清的变魔术手速把一盒饼干与一瓶汽水丢进小口里。拉上拉链的一瞬间,店员也收拾完了冰柜,砰地一声关上柜门。

完美。

心满意足的戴真从购物篮里拿出一小包薯片,准备去柜台排队结账。

“一共54元8角。”店员指着小屏幕上的绿色数字,“请问是现金还是?”

“鸡付宝。”

短发女孩拿出手机,按下锁屏键。

屏幕没有反应。

“嗯?”

她按了好几下,手机跟块砖头一样。

“抱歉,手机好像没电了……在外面跑了一整天,一直没空充电。”

短发女孩一边道歉一边拿出钱包。

戴真从背后观察她的肢体语言,肩膀微耸显示她很紧张,手指对钱包翻来覆去,这说明钱包里没什么钱,短发女孩有点慌乱。

“嘿!美女,怎么了,没带钱就出门了吗?”

四人团伙里一个毛头小伙大声喧哗起来,跟他黄色的冲天头发和胳膊上的纹身(或者贴纸)很匹配。

“别笑话人家,这年头谁出门还带现金啊。”团伙里的眼影朋克少女也用很流行的烟嗓说着话。

“没事儿,美女,我们哥儿几个帮你付钱呗?”

“作为回报,晚上陪我们出去兜兜风吧!喝点小酒也行。”

“哈哈哈哈哈……”

小混混团伙的笑声震得戴真耳朵疼。

这可不行!大爷我正享受偷东西的乐趣呢,哪轮得到你们几个小混混做坏事,坏了你戴爷爷我的雅兴?

“喂!你们几个,欺负人家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戴真大喝一声,昂首挺胸地迈开大步走向柜台。

“想欺负人,怎么不挑你爷爷我呢?”

“嗯——?”

黄毛小混混从鼻子里发出悠长的一个“嗯”,向戴真扭过头。

“哟呵,你们快看,这儿来了个想逞英雄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笑了!吵死了!”这帮人为什么这么喜欢笑,也太小混混了吧,简直跟电影里蹦出来的一样,戴真很讨厌这种声音很大的人,太没素质了,我们做反派的最重要是综合素质,要不怎么把好人打趴下。

“怎么着?皮痒了找抽是不是?”黄毛走到戴真面前,几乎跟戴真脸贴脸,“行,行,有种。兄弟,走,后面去练练?”

“走啊,谁怕谁呢?”

戴真巴不得找个没摄像头的地方,这样他就可以用兜里的金属盘把这帮小子打得桃花朵朵开,让他们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

嗯?

兜里怎么没东西?

我的战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