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次相遇并旅途的继续
8 Gris：活力
听完爱莉丝的故事，有一些感同身受。因为人类对我们魔女的种种负面看法而让无辜地爱莉丝无缘无故的从小遭受区别对待，从小就一直接受着本不属于她的苦难……
眼前的爱莉丝，眨了眨眼睛，吐出了几个气泡，气泡逐渐上升，越变越大，最终在水缸的上方破裂。
爱莉丝目不转睛的盯着我，歪了歪头，又撅起了嘴。
「唔……讲了些无聊的事情呢。」她如此说道。
不，我并不是觉得这些事情很无聊，或许恰恰相反，我觉得这些事情十分严重……
我面露窘色的看向爱莉丝，她还是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对不起，爱莉丝，让你受苦了。」我别过头，不再看她，但…又忍不住想要看看她的表情，是愤怒、失望还是其他的什么呢？
「嗯？」
爱莉丝听闻，瞪圆了双眼，露出了无法理解什么事时的表情。
「嘛…就是说因为我们这些魔女……」
「唔，这个啊，可这又不是你们的错。你们也在被追捕吧，所以说我们都是受害者。要说道歉，我们这些一直追捕你们的人类才应该道歉。」
爱莉丝用两只手牵起了我的左手。
「不，你跟他们不一样……」
「那就没什么要道歉的了，好了，走吧，要不然就这样被抛弃的格莱该生气了。」
这样呀……
我用手拉回正要离开的爱莉丝，将她抱在怀里，柔软的触感随即传来，但此时此刻也没有余力去在意这些东西。
「嘛，爱莉丝，该道歉的时候还是要道歉的，如果不该道歉的时候呢，要根据情况决定。」
我使用魔法，将爱莉丝和我传送到空间外的卧室房间中。
卧室中，我与爱莉丝躺在狭窄的单人床上，而且我还从正面抱住了她。此时此刻，因为我们都只穿着内衣，所以这样的情景未免有一些奇怪。
对了，因为我用了一些魔法，所以虽然我们都是刚从水中刚刚离开，但是我们的衣服与身子都不是湿着的。嘛……总觉得今天的魔法用的有一些多，好累……我叹了一口气，随后解除了我与她可以在水中呼吸的魔法。
「啊……？」爱莉丝吃惊的看着我。
「嘛，稍稍用了一些魔法。」我放开了抱住爱丽丝的双手，并离开床铺。
「唔…格蕾斯……」爱莉丝向我伸出了一只手，像是在挽留我，又像是有什么事情想要交代。
「嘛，怎么了？」我回头看向她。
「不，没什么……」她放下了手，身体转向了另一边。
「嘛…那晚安。」我的嘴角微微翘起，虽然知道这个微笑爱莉丝看不到，但还是想用微笑来面对她。
「晚安，格蕾斯。」爱莉丝小声的呢喃着。
嘛……好了，让我去看看那个可怜的孩子。正当我的手搭上门把手时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我穿着的是内衣。虽然知道对面只是只兔子，不过听他的描述总觉得他还是有一些危险……
我在胸前画了一条直线，穿上了我浅蓝色的睡衣，转动门把手，打开了卧室的门。
「嘛，格莱。」
关上门，我走向了那个小水缸。
「唔噗噗噗……」格莱在水里吹着气泡，看起来玩的很高兴的样子。
「嘛，你想出来么？」我试着问了问，看看他会不会很生气。
「唔姆……快放我出来！！」格莱的声音穿过水缸，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十分清晰。
我抓起他的耳朵，将他从水中拽了出来，放到了桌子上。
格莱抖动身子，甩走了身上的水珠。嘛……甩到我身上了，算了，这个时候就当没这回事吧。
我双手掐住水缸壁，将它放回到另一个空间中。
「唔姆……」格莱眯起了眼睛，本来就小的眼睛现在变得更小。
「嘛，抱歉啦，因为要问一些事情所以耽误了很长时间。」
「唔姆？什么事情？」他放弃了与我争论将他放在水缸这么长时间的事情，转而好奇起我问了爱莉丝什么事情，嘛，很好，转移话题成功。
「嘛，秘密。」但是我不能告诉他。
「但是我被你扔在这这么长时间。」呀，转移话题失败了。
「所以说对不起了嘛。」我噘起了嘴表示不满。
「唔姆，跟你争论也没什么意思，所以说，爱莉丝呢？」格莱帮我转移话题了~真是感谢。
「嘛，她在屋里睡着了。」我指了指卧室的门。
「唔姆，这么一说确实天色不早了呢。」格莱缩成了一团，闭上了双眼，像是要以桌子为睡觉之地。
「嘛…你不去屋里？」我戳了一下格莱的耳朵。
「唔姆，我怕爱莉丝早上会把我扔出去。估计会很痛的。还有你不要再戳我的耳朵了。」格莱动了动耳朵，睁开了一只眼睛看着我。
「嘛，没你说的那么暴力啦。」我无视了他的后半句话。
我解除了进屋时施加的「使空间内变得明亮」的魔法，顷刻间，客厅变得一片漆黑。
「唔姆？原来这是你的魔法？」
「嘛…不然你觉得外面那么黑屋里会这么亮？」
我躺在了身旁的沙发上，准备休息，说起来昨天还是睡在那屋的床上，今天就变成了睡沙发……嘛。
「唔姆？你不去屋里？」格莱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但是我看不见他，不知道他此时是什么表情。
「嘛，那是单人床。」我闭上双眼，将重心放低，使身子完全地贴在沙发上。
「唔姆，挤一挤可以的。」
「太热了不要。」
「你不是会魔法么？」
「不要就是不要，睡觉了，晚安格莱。」
「唔姆，晚安。」
一起睡嘛……虽然也想过不过还是算了，虽然爱莉丝说过那不是我的错但我也不觉得她不讨厌我。而且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这些事情，哪有跟认识不过几个小时的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的变态……不过她确实很可爱就是了。嘛~这样的话，要不要邀请她来与我一起旅行呢？反正看样子她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哎……就当是身为事端的魔女为她做的一点小小的补偿吧。至于格莱……他好像也没什么亲人，虽然不觉得他在森林里会生活不下去，不过既然都赋予了他能够说话的魔法，就试着邀请他看看吧。
「嘛……今天用了好多魔力……好困。」我张开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格莱你睡着了么？」
没有回应。
算了，睡觉了。
微风拂过，吹过我的身子，带走了我身上仅有的一些温度。夏天的夜晚十分清凉，但又有些太过于清凉了。
我伸出手，关闭了屋子里半数的窗子，随后，继续睡觉。
翌日清晨。
刺眼的阳光通过玻璃窗，照进屋内。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灰色的兔子……
「嘛…格莱，你跳到我身上干什么…」我揉了揉有些干涩的眼睛。
「唔姆，爱莉丝让我叫醒你。」格莱以我为跳台跳到了桌子上。
我坐起身，左右看了看，寻找着爱莉丝。
「嘛，她人呢？」我歪了歪头看向格莱。
「屋里。不肯出来。」格莱用前爪指了指卧室的房门。
「哦……」我站起身，走向那间卧室。
卧室前，我敲了敲门，询问她在没在房间里，但都没有得到应有的答复。
我转动把手，打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空无一人，床上，地上都没有发现爱莉丝的踪迹。就在我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身后的门突然间关上了。
「格蕾斯！把我的衣服还给我！」身后传来严厉但又有些滑稽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向只穿着内衣的爱莉丝。
「嘛…好呀。」
我向她伸出手，想要将本属于她的衣服还给她。
「啊，你要干什么？」
「嘛？还你衣服呀。」我放下本想伸向她的手。
「还我，拿给我就好，我自己来穿。」爱莉丝大声地反抗道。
「嘛，好吧。」我将手伸进另一个空间里，拿出了爱莉丝的那件藏蓝色的连衣裙递给了她。
爱莉丝接过我递出的连衣裙，转动门把手，将门打开，因为她一直躲在门后，所以以桌上格莱的视角应该看不见爱莉丝。
「出去。」爱莉丝躲在门后，因此看不见她的表情，不过想必应该是睁圆了眼睛怒目而视这样的感觉吧。
我听话的走出了房间，房门在身后「哐」的一声关上。
桌上的格莱看我被赶了出来后立刻站起身向我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嘛…没什么。就是一些关于昨晚的很尴尬的事情。」我支支吾吾的向格莱塘塞着。但之后他也没再问些什么，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只灰兔子比我见过的许多人类还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什么时候该问些什么事。
「唔姆，又惹她生气了呢。」格莱低下头看向桌面。
「嘛，也不能这么说…我倒是觉得她这两次都没生气。只是有一些…害羞？」
「唔姆…或许吧，但是之前我跟她说那件事的时候，她好像还挺在意的……不过太在意反而让人觉得是装的，当然，我没有资格来评论。」
「嘛，对了，格莱，你想和我一起旅行么？」我向格莱说出了我这个提议。
「唔姆……旅行啊，不要。」格莱看了看我，果断的回绝了这个提议。
「为什么？」
我本以为无依无靠的他会欣然同意我这个提议，没想到被这么果断的拒绝了。
「不想就是不想。」格莱转过身子，将绒毛状的尾巴对着我。
嘛，果然是一只讨人厌的兔子。本来觉得答不答应无所谓，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我一定要让他答应。
「嘛，你摸了爱莉丝的胸对吧。」我抓住格莱的耳朵，将他的身子转了回来。
「唔姆，是又怎么样？」格莱不情愿的看着我。
「嘛，我可以让森林里的所有生物都知道这件事，而且还可以用人的思想理解这件事的含义。」我故作微笑的用愉快的语气对他说。
「……唔姆，我无所谓。」格莱的嘴唇微微的动了一下——那大概是笑——之后继续说，「反正我又不是靠『人际交往』活到现在的，唔姆，别人的看法无所谓。」格莱的身子向前伸，像是在抻懒腰一样，两只红色眼睛瞥了一眼我后，再一次缩成了一团，趴在了桌子上。
「唔…格蕾斯……」身后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嘛，大概是爱莉丝换完衣服了吧。
「嘛…怎么了爱莉丝？」我抛弃之前有些微微波动的情绪，抬起一只脚，使身子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然后面露微笑。嘛…其实我也没有在生气，只是对争论失败而感到不满。
「唔…格蕾斯，刚才对不起。」爱莉丝噘起嘴，把头别向了另一边。
「嘛~没关系的~」嗯……总觉得最近道歉和被道歉的次数有些太多了。
「唔…不是说该道歉的时候还是要道歉的么。」爱莉丝将头转向我，眯起了眼睛。
嘛……我确实说过这种话，但是，那不是这个意思。算了，现在也懒得去争论这件事，就当作没发生吧。
还是问正事要紧。
「爱莉丝。」
「嗯？」她歪了歪头。
「嘛，先坐下，有些事情想和你说。」我指了指我身后的沙发。
爱莉丝没再问什么，而是沿着我手指的方向走到目的地之后坐了下来。嗯，很好。
我走到她的面前，之后蹲下，使两人的视线平行后我微笑着说：「嘛，爱莉丝，可以和我一起旅行么？」
「唔？」爱莉丝瞪圆了眼睛看着我。
喂，不是连你都要拒绝我吧……
「好…好吧，反…反正我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
爱莉丝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微微翘起的嘴唇已经出卖了她，嘛，还真是一个容易害羞的人呢。不过也是，这个提议对现在的她来说无异于救命稻草，所以说她怎么可能会拒绝。
「唔姆……」格莱在一旁吐出了一口气，之后像是放弃了什么似的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接着说「我也去」。
嘛，这还真是个好消息。
「但是要让我回一次森林。」格莱严肃的补充道。
「嘛，可以呀，那我和爱莉丝在这里等着你。」我看向眼前的爱莉丝，她正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我站起身，坐到爱莉丝旁边。格莱则跳下桌子，从窗户跑了出去。
「唔…格莱还真是一只有活力的兔子。」爱莉丝看着格莱跳出的那扇窗子说道。
「嘛…为什么这么说？」
活力…他倒是很会开玩笑还很会气人，不过也很会照顾别人的感情。
「因为他一直无忧无虑的跳来跳去的。」
嘛，其实我不觉得格莱每天都很无忧无虑，相反他每天一定都活得很累，每天要填饱肚子还要躲避狼之类的大型动物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正因为这样我对他拒绝我的提议这件事感到十分惊讶。
「或许并不是这样吧……」我看向窗边，低声的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