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次相遇並旅途的繼續
4 Alice：初次相見①
樹林深處。
我跟着那隻小灰兔走到了森林的深處，印象中應該經歷了很長很長的時間，但我身邊沒有計時工具，所以也並不知道真正準確的時間。
「我說……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呀？」我又一次不報任何希望的向小灰兔問道。
小灰兔轉過身，看了看我就又轉過頭去接着朝它的目的地前行。
好累……到底是要去什麼地方啊……我在心中抱怨。
過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幾乎耗盡了我全部的體力后，我們到達了目的地。那是一片很大很大的漿果叢。
「這個……真的可以吃么？」我向小灰兔問道，當然，不報任何希望。
所以說小灰兔應該根本聽不懂我在說些什麼……只可惜我不會兔子之間交流用的語言，無法和它對話。我猶豫的看着這片漿果叢，雖然現在確實十分需要食物，只是如果這是有毒的漿果，吃了之後死在了這種地方就不怎麼划算了，我才不要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這種地方。
小灰兔看了看我，像是看穿了我的疑慮一樣，跳到一顆位置相對較低的漿果旁，用前爪扶助枝幹，將一顆漿果打落到地上，又俯下身子輕輕咬了一口那個被打落的漿果。那個漿果大概有小灰兔一半大，居然有這麼大的漿果么？
「兔子也吃漿果的么？」我歪了歪頭，感到十分疑惑。
小灰兔沒有理會我的疑惑，自顧自地吃着它面前的漿果，直到吃完整個漿果后才轉過頭面向我眨了眨眼睛。嗯……大概是想告訴我這些漿果沒有毒吧……
不過……
小灰兔吃過漿果的嘴染上了獻血般得紅色，而且配上那雙血紅的的眼睛着實有一種恐怖的氣息……這樣一看就不是流氓兔了而是死神兔了呢，哈哈，真有趣。
總之，既然沒毒，那我也來嘗嘗吧，順便填飽肚子。
我一一摘下漿果叢中的漿果，將它們放入我的嘴中。唔……酸酸甜甜的，好吃~甜味中帶有少許酸味，甜酸比例恰到好處，是我吃到過的最好吃的東西了~
就像這樣，我一個接一個的吃了好多好多的漿果，直到徹底地填飽了肚子。
「唔……」
有點吃太多了，又想睡覺了……
「啊…那個…嘛，那邊的女孩，這是你的漿果叢？」
我轉過身，眼前站着一位我要抬起頭才能看到面容的女孩子，比我高很多，看樣子應該是比我年長。她穿着黑色的衣服與黑色的裙子，頭上戴了一頂寬大的三角帽，手裡拿着一根像是拐杖一樣的黑色長棍子，遠離地面的一邊彎曲成圓環形，另一隻手則拿着一隻掃帚。這是誰呀……但是在詢問她是誰之前我還是如實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不…不是。」
「噗……」在我轉身之後，她盯着我看了一會兒，之後便笑出了聲……什麼呀……真是一個令人討厭的人，有什麼好笑的……
她又看了看我，像是很艱難才能忍住笑容一樣半笑着對我說：
「嘛，抱歉，抱歉。這個借你。」
她伸出手，在黑色短裙的口袋中摸索着什麼，最終拿出了一條手帕並把它遞給了我。我不明所以的結果手帕，獃獃地望着它，試圖想要理解她的意思可是失敗了……留下的是更加不知所措的我。
我低下頭，想要避開她的視線，卻看到了趴在地上的小灰兔——流氓兔、死神兔。啊……我有些理解了，看到小灰兔的嘴，我就知道了眼前這個人的用意。我抬起頭，她大概是以為我還是沒想明白，便用手指了指她的嘴又指了指我。嗯……就因為這樣就哈哈的笑……果然是一個令人討厭的人。
我用她給我的手帕胡亂擦了擦嘴，但就在手帕與嘴接觸的一剎那，一種類似於蘋果的香味傳入到了我的鼻腔，那是我喜歡的味道——令人安心的味道。我將手帕拿開，血紅色的漿果汁染紅了白色的手帕……呃，變成這樣了……雖然很討厭眼前的這個人，不過……果然她也只是好心而已，只是表達方式有點……隨意。
「對…不起。」我低下頭，向這位粗線條的好心人道歉。
「沒關係，沒關係，********。」
「你說什麼？」
她後半句話聲音太小了，沒聽清楚。
「沒什麼，沒什麼。」說的我反倒有點好奇了啊……
「對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
嗯……這麼說來我確實不認識她，聽她介紹一下自己也好。
「我是來自斯特普魯王國的魔女Witch·Gris。」
唉？魔……魔女？難道就是那個……我……說我是魔女的那些人所說的魔女？因為她們的存在我才被冤枉成是魔女的魔女？
「嘛…因為一些原因，現在一直四處旅行，是一名旅人，好了，你呢？」
「我，我沒什麼好說的！就是因為你們這些……我，我才會被……」
我看了看自顧自的自我介紹的灰發……魔女。沒錯，就是因為她們這些魔女的存在才害的我現在無家可歸……可惡！想到這裡我就氣不打一處來，甚至有一種想要上前打她一頓的衝動，不過看起來我應該打不過她——如果她真的想認真戰鬥的話——更何況她還是魔女……說不定掌握着什麼很厲害的戰鬥系魔法。唉……沒有招架、還手之力么……
我「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或許是對自己的無力而感到自暴自棄了吧……眼淚不自覺的從眼眶中流出，眼眶也因此變成了類似我眼睛一樣的顏色。我再也忍不住了……一直以來的這種情感再一次襲擊了我的全身，我放聲哭了出來。什麼都已經不重要了，對面的魔女準備做什麼我也已經不再關心了，我想的只有我自己的事情，從出生到現在，我經歷的那些因魔女而起的事情……遭到不公正的對待、被關在地牢里、每天靠着米飯饅頭維持生活的日子……唉……
負面情緒已經完全地吞噬了我的全身。可是……
「哎？不……我說錯什麼……你怎麼了？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啊……那個……嘛，我不是有意捉弄你的……對，對不起！」
眼前的魔女不知為何變得有些不知所措，明明不想在注意到她可是卻辦不到……魔女不知所措的樣子，噗……真有趣。
「撲通……」
哎？等等，剛才的那個感覺是怎麼回事？心跳……好快……
而且……那個魔女真好笑……
「噗…嗚……嗚…哈哈…」
這就是所謂的哭笑不得么……還真是……滑稽。連我都覺得滑稽，那她是怎麼想的呢？
「嘛~好啦，好啦，不哭不哭，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好么？」
灰發魔女走近我，俯下身子，跪在草地上，一隻手抱住了我的身子，另一隻手撫摸着我的黑色捲髮。
「快點放開我……」本想這麼說，可是被別人抱着這種事還是第一次經歷，身體與身體之間的零距離接觸……這種感覺從未有過，即使是隔着衣服，我也能感受到此時此刻魔女身體的溫度……
「撲通撲通撲通」……
心跳突然無意識的加快了節拍……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快放開我！」心裡這麼想着，可是……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魔女……格蕾斯身體的柔軟觸感傳到了我的皮膚之上，或許是因為我們穿的都很少所以即使隔着兩層衣服卻還是那麼柔軟……
不……我……不可以，我想掙脫她的兩隻手……
可是這樣做卻她抱得更緊了，兩隻手都用來抱住我的身體，彷彿要將我緊貼在她身上，我放棄了抵抗……
「啊……」
摔在了地上……側面躺着魔女格蕾斯，雙手依然環抱着我。或許是因為我放棄了抵抗所以重心不穩倒向了我這邊吧……格蕾斯身上的蘋果香味——與手帕上的味道一模一樣——與從草地上傳出來的青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那是更加令人安心的氣味，聞着這樣的芳香味，我漸漸止住了哭聲，將一隻手搭在了格蕾斯的身上，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可總覺得這樣能讓自己安心下來……或許錯的不是魔女，只是那些利用魔女這一概念來做壞事的人，人們去拚命狩獵的魔女也沒那麼壞呢……如果是為了欺騙我而這麼做的話那我也不得不讚歎眼前的這位魔女的演技也太高超了。但即使被欺騙我也不打算逃跑了，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去的地方了，即使再一次被欺騙我也不會去抱怨什麼了……或許你也有你的理由吧，不得已才這麼做的，我原諒你了，萊爾……
「放開我…格蕾斯…」
「才不要呢~」對於我的提議，對方這麼作答。
哎……？怎麼這樣……
在格蕾斯的懷中，我閉上眼睛，雖然不知為何心跳的很快，但總覺得很安心……
我曾想象過魔女的模樣，根據人們的傳言，但眼前的她不像是我所想像的那樣，也不像是人們說的那樣，不如說與傳言相差很大……
我覺得她是一個與我十分相似的人，但是我沒有證據，只是單純的這麼覺得罷了……
我想一直與這位魔女在一起，我想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我再也不想一個人走在這沒有終點的樹林里了……
我……累了，不再想這些問題……睡著了。
人名表：
Gris 格蕾斯
Liar 萊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