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茗怜悦露出了笑容。

同事,如果有这种事情,muki怎么可能不知道。

“muki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好像有这种疑惑呢。”一眼就识破了眉头紧锁的昔海内心的疑问。反正茗怜悦早就打算解清楚释,于是她没有无视昔海的疑问,只是抬起手,有些悠然自得,就好像回到了她的专场,“muki那个懒鬼,好不容易取得了一点成果,却就这样任性的甩手不干了。也算是和她关系要好的证明,最后也没有取走她的性命。”

White的人,果然就是一群任由着性子的东西。

“但是科研不可能因为她的离开就中断。过去的事情,我就算坦白告诉你也没有关系。那个时候我们陷入了僵局,人手真的不够。”茗怜悦眯起眼睛,似乎在努力回忆,“于是,我就找到了你的母亲。”

不是绘本作家,而是芯片研发人员?这和父亲的说辞,可是不止一点偏差。但是,如果茗怜悦说的是对的,不论是以往的事,还是认识补习班的老师这种细节,都可以同样给出解释。

“我见过你的芯片,在你母亲的研究池里。那是给你准备的东西,昔海。”突然,茗怜悦夸张的裂开嘴角,“话说到这里,你明白吗?”

昔海皱着眉头,只是瞪着她。

怎么办,想要反驳,但是并没有矛盾。

昔海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母亲的事情,父亲也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而且就算对于茗怜悦的说辞感到反感,感到不信任。事到如今,对于这件事情,已经没有取证的对象。

自己的母亲死了,老师也被自己杀害了。和她的过往有联系的人,已经全部断开了。就算可以去问muki,可以去旁敲侧击。

没有用的。昔海知道。而且,她也不可能会去问muki。

这代表着。昔海捏着自己的手臂,在桌子的掩护下,装作若无其事。她不明白。

“说起来,之前muki提到过说,你的芯片被人修改过吧?呵呵,muki那家伙还真是空有的温柔啊。喂,你自己应该很清楚,那修改,究竟是有利的,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从来没有想过确认这个,昔海双眸放大,抬起头,空洞的看着茗怜悦。

“你造就了她的不幸,昔海。如果没有你,她现在肯定就还活着。现在存活在世界上的,将是一个优秀的科学研究者,而不是你这种蹒跚学步的小鬼。”茗怜悦的嘴角扬起,终于,她感到了愉悦,今天的展开令她满意,给昔海打击,然后看着她的表情,这种感觉一直都是茗怜悦想要得到的。

她瞪大眼睛,依旧笑得猖狂,然后放慢语速,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的母亲一开始,就不希望你诞生啊,昔海。”

“啊,是吗。”

前端的刘海,微微的挡住了昔海的视线,听着茗怜悦将她想要说的一切发表完,只是短暂停顿之后,她平淡的回应。

注视在坐在位置上,挺直腰杆,想要以此气势来压到一切的茗怜悦,昔海不由得伸手将碍事的刘海拨向后方,轻笑出声。“或许是这样呢。”

“什……”茗怜悦下意识的克制住自己,然后缩回了手。

“不想要活了?存在的意义?”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昔海将视线收回,看着茗怜悦,“那些只不过是属于你的无聊的问题。”

“你,你就无所谓——”

打断茗怜悦的话,关于她的想法,昔海不想要听。“既然你知道,我和他们关系生疏的话,一开始你就应该明白,想要用那种东西来威胁我是怎么样的举动。”

说着离开了座位,昔海面朝着茗怜悦一步一步紧逼,伸出手扯住了她的衣领。血红的绸缎布料,抓在手上感觉冰凉。

“窃听器?”她和茗怜悦之间的距离仅仅只有一寸,昔海歪着头笑起来,气息有些克制不住,“我会让你知道,你这样的举动之后会带来的代价。”

一口气,和这个女人竟然说了那么多话,昔海松开手,任凭茗怜悦因为惯性砸到椅背上,反弹的沙发的皮质布料出现了凹陷的印记。

话说完了,茗怜悦的意图也充分了解了,昔海注视着这样的茗怜悦,离开了包厢。

在待下去,只会被卷入她的芯片属性中去,并不是什么好事,将双手插进口袋内,一脸的风轻云淡,包厢的门合上,室外的声音便完全隔绝。

只留下茗怜悦一个人,还没能够消化完全,呆愣在座椅上。

刚刚,自己可能真的会被杀掉。但是,出于别的原因,昔海没有那么做。为什么,茗怜悦不明白。

因为是三月,所以擅自关掉暖气的店家的错吗。她伸出手,用手背轻轻擦去额头上的汗珠。稍微用手背擦过肌肤,冰凉的触感随之传来,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看向桌面。

咖啡也好,套餐也好,丝毫未动。已经不再冒出白色的雾气,平静的桌面上,茗怜悦的眼神来回扫视着。

之前拿出的‘目标’的资料,那个孩子的资料,看样子被昔海拿走了。

看样子,还是信守承诺的人。是因为,达成了‘交易’的关系,所以昔海放了自己一命吗。茗怜悦松了一口气,以着一种无力的方式,后辈贴着沙发的靠背。已经没有在这个包厢继续带着的必要,可是茗怜悦还是杵在原地。

“啊啊……”

她松口,无力的叹息着,然后扬起嘴角,满意的笑。

“如果这样就能够打击到她的话,我也会轻松一些吧。”

或许是之前,昔海贴着她说的话,威胁的意味准确的传达到了,激动的神色被她打包藏好。

“但是,我也不是那种走个过场的东西,期待着下次的见面呢。昔海。”

走出了包厢,接连着也走出了餐厅。打开门迎面着,风吹拂在昔海的脸上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潮湿冰凉的空气,苍白的嘴唇轻微的颤抖,缓慢的走在街道上,然后拐进了小巷。

最终,自己还是撑下来了。如果气势上输给茗怜悦的话,肯定就直接被解决掉了。茗怜悦的「智能运算」,就算不是故意为之,只要面对她,还是应该做足准备。

看样子,是轻敌了。以为自己在怎么样,也不至于敌不过她,还是没有可观的将所有的因素综合考虑啊。

稍微有些吃不消,伸出手支撑着墙壁。

老师,竟然死了。回去之后,要怎么样面对karl,那也是karl的老师,他有知情权。但是,面对着团的时候,自己的行为,究竟应该怎么办……还有芯片的事情,从茗怜悦那里听来的情报真是出乎意料,芯片的事情,还有进行核对的必要。

昔海抬起头。

昏暗的小巷,阳光被大楼所遮挡。灰尘的气息在巷子内漂浮。这样阴暗的气氛,倒是很相符。直通的巷子尽头,被阳光所笼罩,不由得眯起眼。

抽出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胸口,胸腔的起伏,能够很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失策。

“咳咳……哈,啊。”

视野上方的屏幕,跳跃闪烁的红光,逐渐加强。很熟悉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在工厂爆破事件之后,落入海里,芯片的电量被消耗殆尽的时候,那时候也开始闪烁红光警告。

伸出了手。

原本还没有红光警告的程度,听了茗怜悦的话之后,不由得逐步调高了芯片‘增强’的参数。随着谈话的逐渐深入,消耗也逐渐增加。

还好,最后还是支撑下来了。在茗怜悦的面前应该没有露出破绽吧。

手缓和的抚摸着小巷墙壁上的坑坑洼洼,然后用力的抵住,另一只手,向下滑动,调出了控制面板。

虽然想要找个好一点的地方,但是真的是千钧一发了,先在此接触芯片的属性,缓和一下吧,不然可能不能安全回到家里。

随着手指的敲击,最后控制面板关闭,从中间裂开一个口子,然后全部吞噬。支撑不住,双膝向下跪坐在地上。

原本以为能够靠着墙支撑住的,看来这副身体也越来越差了。

芯片植入者的能力,和原先的身体素质也分不开关系。原有的身体的承受能力,代表着植入的芯片运作能够接受的最大幅度。要是在像这样,逞强坚持下去的话,早晚有一天自己原先的身体的耐久会被一点一点磨损。就算是想要轻松的叹气,嘲讽自己越来越不能坚持,这样的情况,也变的困难。她伸出手抓住胸口,想要克制自己的身体冲动。

但是,这种东西,不是说能够克服就能够随意克服的事情。从床上昏迷那么久起来,就在街上和茗怜悦玩追逐游戏,还一直强行开着芯片的‘增强’能力,和茗怜悦僵持。猛地感到胃剧烈的扭曲,她低下头,剧烈的咳嗽着,将干呕的冲动强忍着。

突然,有一股别的什么,代替了呼吸急促的鼓动。从呼吸进的空气开始,渐渐的沉积进肺,然后就进入了身体里,好像有什么膨胀开。更加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胸腔,但是,即使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也无济于事。

眼睛感到酸胀,好像有什么东西涌动至此,开始发烧一般的滚烫。却好像失去了对焦的能力,面前的一片变得模糊不清,恍恍惚惚。双腿好像重新得到了力气,克制着,可以从地上站立起来。

离开。

原本昏暗的小巷,变得雪白一片。就这样挺直的站起来,望着出口的方向。

离开这里,想要到有人的地方去。

颤抖着,就这样,向前迈出了步子。不对,感觉有着什么不对。

离开,离开离开,想要到有人的地方去。

瞬间意识到了,这股冲动的源头来自何处,毫不犹豫的,对着嘴唇内的肉,猛的咬了下去。

浓烈的血腥味,很快就被冲淡。只留下很淡很淡的味道,残留在舌尖。

怎么回事。

抽出一只手,将嘴角的血迹擦干净。很快,随着铁锈的气味散去,自己胀热的头脑变得冷静下来,在仔细的审视,视野上方,红光闪烁的警告竟然消失不见。

支撑芯片运作的,是能量。而芯片植入者的能量来源,除了可以充电供给以外,将身体的生物能转换成可以使用的能量,才是更加广泛的应用。

不知道芯片是将什么东西擅自判断成了能量的来源,昔海摇摇头,将撑着墙的手缩回。因为刚刚莫名其妙的事态,变得已经不需要支撑,可以好好的站立着。

刚刚是,怎么回事。

昔海眯起眼睛,调出窗口,看着正在运行的代码串,在屏幕上跳动,一如既往。

不行,找不出问题所在。在这种地方犹豫不前可不行,不管刚刚那个是什么东西,如果能够成为力量的话,使用也无妨。

于是看了一眼自己剩余的‘电量’,点开芯片‘增强’的参数,大胆的调试起来。

好,干脆就一口气跑回家吧。这样轻松的想着,就算是昔海,也嗤笑了起来。

只要有相应的钥匙,那么打开门自然就不是什么难事。除去心理因素或是受到了身体限制的人,基本上都能够做到这种事情。

于是门随着手的动作,被打开,然后合上,自然而然的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屋内的人察觉到,于是面向玄关走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呆在muki那里。”

带着急促的语调,快步向昔海走去。看着这样说话的人,昔海静静的抬起头,和他双目对视。

“你不是之前就从muki哪里离开了吗,怎么过了那么久才回来?”

Karl一只手还拿着手机,屏幕闪着光。昔海的视线在他的手机上停留了一会,是吗,好像是明白了,自己之前问muki,究竟是谁救了自己这样的问题的答案,感到可笑的向前走去。

要处理的事情,就不会因此而增加,这样还真是可喜可贺。

不明白昔海在想什么,karl皱着眉头,刚刚开始他的问题就没有得到回答,混夹着担心的焦虑使得他伸出手,想要抓住昔海的袖口。

在那之前,衣领被昔海反手抓住,往着沙发的方向拖去。

咦?

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她反手摔到了沙发上。

啥?

“芯片。”

“啊?”

衬衫的带子被她扯在手里,被她扯着衣领压在沙发上,不明白状况的karl呆愣着,只是发出了一个疑问词。

“你的芯片的数据,调出来。”

“啊……哦,那个吗。”

慢慢缓过神,他明白了昔海在说的是什么东西,原本就对昔海没有防备,于是就顺着她的意思伸出手,准备打开弹窗。

“咦,不对。你要那干吗?”

可能是突然被胁迫,直逼着他的气势使得他反应慢了半拍,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最起码要问清楚理由,于是他收回了手,皱着眉头看着压在他身上的昔海。

因为忘记拿东西,所以才从muki家离开的karl,前脚刚走没多久,就收到了来自muki的联系。

前一秒还是好消息,说昔海醒过来了,后一秒就说昔海已经离开了她那边。而且原本检测着她的信号定位,突然在半路又消失了。没有办法,只能在家里等着她回来的karl,还没有问出她突然离开muki哪里的原因,就被昔海逼到了沙发旁。

这样的心情真的不是很好。

“别问。”昔海并没有迂回的打算,直瞪瞪的看着他,“我给你十秒的时间考虑。”

“不是,不是考虑的问题。”

“十,九,八,七……”没想到昔海竟然认真的倒数起来。

“原因呢?”

“四三二一。”

“我知道了,给你看就行了吧。”

芯片的属于,一般来说是不能给别人看的东西。但是限于‘一般来说’的情况。

他伸出手,调出了弹窗,挥到昔海面前,正准备说‘快点看完就关掉’这样的话,昔海就伸出手,划动着手指,侵入了他的弹窗。

“这个,我借走了。”

说着,昔海就将他调出的弹窗划向另一边,然后走回她的房间,弹窗也跟着她的脚步,一同消失在了他的视野。

最后,随着卧室门关上的声音,留下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哈?”从他嘴里,发出了摸不着头脑的声音。

紧接着。

“RUAWAWAWAWAWAWA……”

手机另一端传出的嘈杂,将他渐渐拉回现实。握着的手机没有打开免提,但是其中的声音还是传达出来了,另一头的人对着话筒不知道在喊些什么,随着震动感,逐渐传递到手上。

“怎么……喂,muki!”

想要恢复和电话内的人的谈话,但是巨大的杂音使得他刚刚将手机靠近耳旁,就立马移开了手机,于是他也只能提高音量,企图使对面的人清醒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muki会采用电话的方式和自己交流。一般来说,芯片植入者之间会采用芯片内的通话。但是也因此,他没注意到手机上的通话还未关闭,就去和昔海说话。

于是,就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啊,好过分啊,和人家话都没说完就去找昔海。”

听得出来,隔着话筒对面的muki玩弄着头发而发出的慵懒的声调。

“说吧,发生了什么。”

见她不在大喊大叫,于是他将手机贴近耳边。

“我说,不是我的错哦,而且还玩文字游戏什么的,昔海很过分唉。”

耳畔的muki还是在一昧的抱怨着,感到脑壳疼,karl腾出一只手,按着自己的眉间。

“所以,到底发生什么了。”

“啊,还在纠结那个吗,那可是我和昔海的小·秘·密·呀~”

还在说什么小秘密,karl将视线投向昔海的卧室。但是很抱歉,门被关上反锁,什么也看不见。

昔海脱下外套,丢在桌子上,就起身坐在床上。

侧身在床头柜上寻找了一会自己先前存放的充电器,就这样连接了一会,将电源接上之后,确认了没有异常。于是昔海伸手调出了自己的窗口,和先前从karl那里夺过的弹窗,进行比对起来。半躺在床上,看着漂浮在自己脸的正上方的两个弹窗,一行一行,根据读取的进度,飞快的向下滑动着。

如果是一样的母本的芯片的话,自己和karl芯片的原始参数应该是一样的。毕竟当时那芯片拿在手里,根本就看不出有什么区别。

但是,毕竟是属于私人编写的脚本,不是量产的复制粘贴。自己的芯片和karl的,里面的内容原本就应该是不一样的……

果然,从第三段开始,使用的函数和代码都进行了改变。

皱起眉头,放慢了阅读的速度,逐行逐行的开始分解。由一个main函数开始,连接的括号内开始重新添加了不同的自变量,代表的意义也从原始开始,进行了几何倍的增长。

C++?

仔细的看下去,慢慢的分析出了些许不同,但是如果想要得出贸然的结论的话……瞟了一眼积累的代码的量,昔海叹了一口气。

得是通宵研究一番了,虽然自己会写代码,但是如果想要读懂别人写的代码,而且是那么多的文本量,难度要增加不少。而且还没有参照,无法从运行时跳转的信息中读出错误,仅仅是单靠分析来找出自己的芯片原始脚本中被修改的部分,难度又得增加。说到底,‘修改’之后的代码,如果不会造成运算上的缺陷,几乎很难被发现。毕竟为了达成一种目的,可以有很多的编写方式。

而且完全没有规范,也没有编整,更没有用#注释意义,完全就没有给后人查看而做准备,仅仅是为了达成自己的意志而写的东西。如果真的要评价,只能说是杂乱无章。

没法调试,就要找出错误吗。就好像在做文综的卷子一样,有点想要放弃的叹了一口气,将karl的弹窗,姑且先滑到一边。

躺在床上的半休息间,昔海突然想起了茗怜悦,先前作为礼物说的话。

那个突然出现在LB咖啡厅的孩子的事情。之前还在冰灵他们的面前说过那种话,怎么可以劝说就放弃掉。叹了一口气,将放在口袋内,茗怜悦拜托要‘解决掉’的,第二个孩子的资料从文件袋里拿了出来。疯狂不是很牢固,不需要使用小刀,用手就可以轻轻撕开被密封好的文件袋的开口。

里面的复印纸,好像迫不及待一般,主动从袋子内弹出。就好像是茗怜悦的热情一样,不由得使昔海感到反感。

左上角被装订好。于是昔海先是随意的翻看大致内容,除了第一页是全部的空白以外,其余的纸张使用的倒是毫不吝啬。

返回最先的页码,折叠好认真的阅读。

有那孩子的照片,显眼的标记在翻看的第一页。鲜艳的发色,和双眸,果然不是普通的人,她也是芯片植入者。

“植入的芯片是θ-069?……不是很普通吗。”皱起眉头,在停顿的缓和中,昔海回想着关于芯片的事项。

项目加上小组的编号方式,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芯片的名号,昔海有听说过。‘史上安全性最强’的芯片,是这样在暗中被人们这样称呼的。

先前也有进行过说明,虽然芯片的种类总共就不外乎那么几种,但是为了应对各种各样的人群,white还是有在那么几种的芯片中,进行了分类。毕竟就算是普通的工作者,一旦和white内部重要的工作挂钩,就会要求进行芯片植入手术。比如说银闵诺的父亲,他也接受了芯片植入手术。也算是为了区分和保密性,毕竟white已经不是那种小企业,子公司在全国的范围都有遍布的如今,涉及到的核心工作也各种各样。

所以,为了应对各种各样的情况,用来植入的芯片也有差异,就像是同为贵族,也分为不同的阶级一样。不同的芯片,权限,使用范围,都不相同。

而θ这个项目的芯片,就被归类在最底层。光是看后面的数字就能够理解,是使用者内大众,同样也是最无足轻重的芯片。

如果真的要打比方,就像是开通了顶尖VIP的客人,和路人之间的区别。

那么,这样的一个‘路人’阶级的孩子,究竟是为什么会迎来灭顶之灾呢。

昔海皱起眉头,翻到了下一页。

茗怜悦,你这个混蛋。

像是看透了茗怜悦这个人一样,反而阔达的咧开了嘴角。

的确,要是归根结底的话,茗怜悦不可能会对一个‘路人’出手。这个孩子对于茗怜悦来说,必须得处理掉的理由就是,她是‘双芯片’的芯片植入者。

所谓双芯片,顾名思义,就是在体内植入了两块芯片。但是事实上,身体内芯片的多少,并不能成为一个人实力的体现。芯片对于人体实力的增强,还是以人体的原本的素质为基础。

或许听上去很了不起的样子,但事实上,芯片的多少并无济于事。就像数据会重叠一般,两块芯片所有的能力,也大径相同。芯片植入的越多,只会造成手术的复杂化和芯片植入手术的副作用的增加。对于white来说,进行这种费时费力且没有明显利益的举动,是不可能大肆实行的。

光是想象就可以预见的耗费物力的行为,但是为什么却还是在这个孩子身上发生了。

将手指垫在下巴上考虑着。茗怜悦并没有那么好心的将数据情报完全泄露出来,记载在这份资料上的,只不过是最大程度上能够公开的情报。除了和茗怜悦有过一面之交以外,昔海就没有任何和white的接触了。所以,植入的第二片芯片的数据,昔海并不了解。

只能够依着编号而猜测。

“两份芯片……两份吗……”放松倒在床上,任由手中捏着的纸张散落在身上,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昔海陷入了思索中。

不妨可以从一开始推断。就像是先前说的,植入两张芯片,对于使用者来说,是增加了负担。这项技术,弄不好就是会扯上人命的研究。如果是对芯片植入清楚的人,都不可能要求植入两张芯片。

按着这样的思路来考虑的话,会植入两张芯片的可能性,就是实验研究了。

虽然植入过一张芯片,但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可以忽视原有的芯片,再次植入。如果说第二张自己不了解的芯片,是某种新研究开发的特殊芯片。要是这样考虑的话,就可以将一切都解释通了。

但是,真的就是这样而已吗。

伴随着她的叹息,手指轻轻的将资料挑起,认真的放在面前端详。资料上记载的,那萝莉的名字,叫做残夏。

残夏,残夏……

八岁的少女,真的具有判断能力吗。

如果说是实验品的话,‘从哪里拐来一个少女’,这样考虑也不是不行。但是原先植入过安全的芯片的话,就意味着她原本受到‘保护’吧。毕竟如果是实验品的话,没有必要植入那种普通的芯片了。而且,八岁的少女,‘因为不明白芯片植入的原理而要求植入两片芯片’,这样考虑也不是不行。

究竟是哪样啊。没有实质的证据,不管是哪方面的可能性都无法排除。就算是将茗怜悦那里拿到的资料翻一个遍,也没有用。

小孩子,小孩子……最近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少女还真是多啊。

说起来,突然出现在咖啡厅的少女也是一样大吧。

世事无常啊。

难道说。

猛地从床上坐起,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的昔海,跌跌撞撞的向客厅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