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uki的话让昔海清醒,不由得低下头。是啊,可以的,她知道可以的。理论上本来就是可以做到的。那么为什么会担心,为什么会说可能修复不了?问题的本身就不是理论上行不行,而是昔海的身体啊。

如果身体吃不消,就算理论上可以做到,也无法实际使用。为什么昔海会不知道呢,如果身体无法接受光辉石代替作为能量替代的话,重新使用芯片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样下去是没有用的。必须得想一个办法。”

Muki很快就打消这个念头,寻找着别的方法。将光辉石的能量分割,然后注入?但是,分割的话是要分多少,之后的光辉石还能够代替供给那么多的能量吗。不确定不确定和不知道堆叠在一起,muki的眉头锁在一起钥匙掉落到她的嘴里。

看着这样的muki,昔海知道,没有别的办法。等待?祈祷?总有一天能够找到办法?别开玩笑了,她才不相信无所事事会带来成就。

“不停的尝试,提高耐久度。眼下只能这样了吧。”

“嗯……但是!的确是这样——果然还是,咕唔……”

“你不是在边上吗,如果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就帮我脱出就好了。”昔海从muki的手边,捡起了那根导线。

只是逞强?谁知道呢。如果成功了,就不是逞强了吧?

Muki抬起头看着拿着导线的昔海,咽了一口口水,然后看着她将导线,再度贴在产生痛苦的根源。

触电,麻痹,整个身体都因为疼痛而僵硬。她的手指蜷缩起来,奋力的抓住床单。使劲的时候,她才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渐渐的眼前什么也看不见,充斥着弹窗也被蓝色的荧光盖过。

Muki拔出再贴上,手都被胶扯红。最后一次她强行的扯下导线,昔海过了很久才缓和过来。

“休息一会吧。”

她看着濒临崩溃的昔海,提议道。并且不容拒绝的,她站起身去外面倒水。可是她拿着水杯回来,看见昔海又把导线插上了。她强忍着怒气拔下,将水递到昔海的面前。

昔海又是很久,手才稳的能够接过水杯:“你不是要休息吗?”

“说什么傻话?”muki半生气的拍了拍昔海的头发,“放弃吧!”

“什么就放弃。”

Muki确保着导线在昔海够不到的范围,双手一叉腰。

“你有看清弹窗上的数值吗?”

“这个……”

“你看!你连数值都确认不了。既然你看不清,那就我告诉你吧!”muki大手一挥,将弹窗盖在昔海的脸前,“加载到现在,最高达到只有3%!”

昔海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懵的,很久才理解muki的话。贴上导线和光辉石连接在一起的时候,她感觉到每一秒的时间都是静止的。一分一秒挪动的都极其缓慢,断开时间的时候她刻意注意了时钟。最长的,她也坚持了十多分钟。

但是,十多分钟只加载了百分之三?

“你应该也清楚,每一次尝试进度条都是重新加载的。这样下去,你要尝试到什么时候?”或许是敌不过昔海质问的视线,muki扭过头,“啊是,我控制了光辉石的能量输出所以才那么慢,但是你别以为能量输出高就可以了,一时间的能量脉冲能够把你冲死。”

“我没怪你。”昔海草草的结束,将水杯里的水喝完,“继续吧。”

“继续?!”

“你还有别的事情要忙吗?”昔海用着‘不然你就去忙好了’的眼神审视着muki。可恶,真的有事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说啊。Muki摆手,示意着时间。

“差不多了,不早了。今天也就到这里吧。”

昔海这才注意到,窗外的天已经泛起晚霞,在过不了多久,昏暗就会笼罩着这片大地。

“我打电话让karl来接你吧,他现在应该也该结束那边的工作了……”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吧。”

昔海从床上探出身,稳稳当当的踩在地上。Muki看着昔海熟练的操作者拐杖,不由得皱起眉头。

“真的没事吗?之前不是karl送你来吗?”

准确的话,应该是他开车送昔海喝muki一起回来,毕竟他正好要出门。昔海摇摇头,表示不用麻烦他。

“不远处就有公交车,在说只不过是回家而已,不用担心吧。”

支棱着拐杖,昔海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muki的家。Muki披上外套坚持要送她,直到看着昔海坐上了公交车。昔海坐在窗户边上,无奈的挥手示意muki离开。Muki爽朗的笑着,直到车窗划过变成没有意义的风景。

“真是,在搞什么啊……”

昔海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看向车门。七八站路的距离,但也很快就会到。不过这还是昔海第一次坐公交车去muki家,毕竟之前都不愿意去muki家的。她仰着头,看着公交车顶上灯的闪烁。

“借过——可以坐在你旁边吗?”

很有特点的男性的声音,在沉稳和元气之间游走。光听这个声音,很难想象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意识到是在和自己说话,昔海马上扭过头。她原本就不高,坐在位置上扭过头只能看见黑色的卫衣。然后她抬起头,才看见一张被包裹在帽子和刘海下精致的脸。

她想要说什么来答应,但是拥挤的人群就先一步压了上来。于是她直接挪开了拐杖,腾出了位置。

那个男人立马就坐在了她的身旁,虽然被人海压着,却完全没有窘迫,一看就习惯了这幅光景。昔海将东西全部搂到胸前,正打算别开视线,他却将整个脸凑了过来。

“啊,抱歉抱歉!其实我之前就注意到你了,但是之前人没那么多,就没想着坐过来。我刚刚就站在那边,靠着栏杆的。”

不仅仅是说,他还伸出手指着栏杆的位置。昔海有些疑惑的跟着他的手指看去。但是知道他站在那里又怎么样,昔海从一开始就没注意到他。说到底为什么他会注意到自己?昔海想来想去,得出了一个结论。她手指点着拐杖,道歉道:“抱歉,之前占着这个位置。”

“啊,不是不是。我没有在怪你啦。啊~刚刚还那么空的车厢,现在就全是人。”

他扭过头,看向如今全是人的车厢。和印象的公交车不同,如今的公交车满满当当塞满的全是年轻人。昔海也不由得看向那边,然后又被他突然凑近的脸吓到。

“你在哪里下车?”

昔海缩向后方。告诉他?但是为什么要告诉他?但是不告诉他,到站了昔海也不能从缝隙挤过去。于是她含糊的回答:“前门几站吧。”

“唉,是吗。你说,我们会不会在一个地方下车?”

“应该不会吧……”昔海被他飘忽不定的话震撼到。但是在一个地方下车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毕竟昔海下车的地方就是她居住的小区。最近她空闲的很,没事就趴在窗外看。一段时间,她甚至都清楚窗外来来往往的会是些什么人。这可是她以前从未拥有的技能。

“唉,好可惜啊。”他仿佛根本感受不到昔海刻意的拉开距离,反而是一而再则三的拉近,“要是一起下车就好了呢。因为,我还挺喜欢你的味道的。”

反正就只不过是下车而已,这样的话卡在昔海嘴里说不出来。还好没说出来,习惯性听完别人说话真的太重要了。而且,什么?现在的人都这样说话了吗?昔海面无表情的陷入了震撼的循环。还没给她反应过来,他再度拉近了距离。

“因为,我们都挺像的。”

像?

不过,到这句话为止。他冲着昔海笑了笑,然后拉回安全距离,扭过头看向别的地方去了。

近距离看着,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半眯,看得出睫毛很长。看得出是一个帅气的人,但是却用连帽兜的衣服,不仅仅是脸,全身都被包裹住。昔海搜索着记忆深处,都没有想起自己认识过这样的人。也不可能是karl的熟人,他开口闭口就没有提到过别人。但是,如果是认识的话,为什么不一开口就说呢。

味道什么的,又是问个人的信息,难道不是单纯的变态吗?但是,他也没有做出什么失格的事情。谈话也就到这里为止。之前他的问题和说的话,就不存在逻辑关系,思绪缥缈难以琢磨,更像是一个随性的人,没有考虑就说出了口。

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

好在,广播报到的地名已经是目的地。昔海抱着拐杖,示意着从他让出的道走过。她犹豫着要不要在走出来的最后一刻说句谢谢,最后还是算了。于是她支棱着拐杖准备离开。

“小心,晚上很危险哦。”

他却再度说话了。

昔海扭过头,凝视着那个人的脸。他依旧笑着,另一只手半挥不挥的举着。离得那么远,昔海难说这个人究竟在想什么。还是不管了,她加快速度在门关上前下了车。

反正以后能不能遇到,都是靠运气的事情。昔海也没有害怕这样一个男性的理由和必要。不过如果真的要说害怕的男性的话……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昔海有些无奈。她刚刚在地上站稳,躲过上车下车的浪潮,就在水流的尽头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muki联系我,说你坐车回去了。”

“可恶,区区muki……”

“我让她和我说的,你啊,也没有躲着我的必要吧?”karl伸出手,让昔海挽着他。帮大忙了,依靠着拐杖走在路上体力消耗的比预计的还要大。加上在车上也根本就没有休息。

“是吗,所以muki回来送我也你是说的?”

“为什么?”

“因为muki那个家伙,肯定不可能送我……”

搀扶着的,两个人逐渐走远。路上有不少人投去视线,可惜走在那边的两人丝毫没有意识到。

注视着他们离开的,不仅仅是站在站台上的人。

坐在窗前,就在刚刚昔海离去的座位旁边的。那个男人隔着窗户,看着昔海和karl远去,他的笑容,很快就被疾行的车窗带走。

03.

“所以为什么擅作主张回来了,反正你在那里等我,我借芯的车过来接你也很快啊。”

为什么一直都在借芯的车啊,昔海纳闷。

“没有,只是想着公交就能够到,不想要麻烦你。你最近也一直很忙的样子,抱歉……”

Karl扭过头,一记手刀轻轻的敲在昔海的脑袋上。

“是该反省。”

“唔……”

“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之后就这样吧,我在车站等你。反正结束的时间差不多。如果有什么的话……说起来你的手机?”

“大概在什么地方坏了,都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辗转反侧经过那么久,昔海一点头绪都没有。

“也是啊。所以为了防止发生什么事情,我擅自帮你买了一样的。”

Karl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给她看了一眼。反正昔海没有手接,回家在给也是一样的,他又放回包里。之后昔海还会去muki那里,而karl会因为black的工作去各种各样的地方,要是出现什么情况联系不上就麻烦了。

“谢谢。”

“不过,虽然买了,你要是不带着就没有意义了。”

“我,我知道的啊,会带着的。”

她就有那么不听人说话吗?

除了注意karl拿出的手机,昔海还看见了他包里一沓的资料。她知道那意味着成山一般的工作,但是她没有问,只是扭过头。

“哦,看来有长进嘛?”

“我不会问的。什么时候想和我说在说吧。”

说的是实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上去像是在赌气。昔海注意着自己说话的语气,降低了声音:“我不会在做像之前那样的事情了。”

“那可真是帮大忙了。”

Karl的话,让昔海意识到自己以前也许下过类似的承诺。但是她只是在撒谎,将自己和大家撇清关系然后抽身离去。她清醒过来的瞬间就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让身边的人有多么的痛苦。

“这次没有骗你,真的。”她强调着。

“你以为我在生气?”

昔海扭过头,看向karl的脸。一直以来,她都避免着和他对视。她从他的眼睛里,的确没有看见怒火,恰恰正相反。

“我不会生你的气的,昔海。这样就扯平了。”

她看见的,是karl颇为无奈的笑。

她知道她从karl眼睛看见的意味着什么了。

她以为她接受不了的。醒过来不是作为白色少女,而是昔海。之前的回忆一连串涌现的时候,她就知道。一直以来称作的名为逃避的旅途,走到了终结。她所有的自以为是,还有无数的妄想,全部都变成了接受现实。比她预想,还要无情的,平淡的。

如果说,昔海从之前的事情里学到了什么的话。最起码她不会在逃避,不会在只依靠着自己。

和karl说的一样,扯平了。

她没必要接受不了,也没必要自责。无论是长远过去,还是前不久发生的事件,她和karl之间的隔阂,在此是应该化解了。无论是她背负的重量,还是她不得不去做的理由。到了现在,都已经不存在了。

如果她要对karl说什么话,那就只要道歉。对不起,一直等到现在才解开。但是现在,这句道歉也不用存在。她和他之间,已经不需要任何歉意和内疚。

他说出扯平了的瞬间,昔海才真正的感觉到事情的结束。

“好久啊。”

昔海笑着说。可惜她的笑脸承载不了喜悦。

“毕竟我们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啊。”Karl刻意扭过头,不知道有没有看清路。“这回,要真的好好当我的搭档啊。”

“是啊。”昔海故作轻快的回答,但是鼻子却感到酸胀。“但是,我可能没办法在当你的搭档了。”

“为什么?”

“……我今天,在muki那边。并不顺利。”昔海吞吞吐吐的,拽着karl的胳膊,“这样下去,可能芯片永远都恢复不了。”

Karl却安心一般,松了一口气。

“你是什么反应啊?”突然感到自己的犹豫有些愚蠢,昔海狠狠的扯了一把karl,却因此两个人都不稳,踉跄着最后才站住。

“不,只是,没想到会从你嘴里听见。”

“我不是说了吗,不会和以前一样了……”

这样说着,昔海还是垂下了眼角。并不是什么好事啊,她自己清楚的。

“这样下去,就没法在当你的搭档了。而且,black的事情也……”

“没关系啊,芯片能不能修好都没关系。就算真的修不好,你也是你,又不是拥有了芯片才具有价值的。Black的事情你更不用在意了,芯对樱米也说过,就算不会用芯片也无所谓,何况你呢。”

“是吗……”

昔海低着头,看着脚下的水泥地。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啊。恢复好了,你也不想要用拐杖走路的吧?”

的确,现在别说芯片植入者了,一看连普通人的战力都达不到。昔海显然被说服,点点头。

远处的灯火璀璨,能够听见临近的几户人家嬉笑的声音。明明只不过是一个破旧的小区,回到这里却感到安心,真是不可思议。来来往往遇到了许多眼熟的面孔,不停的和人插身而过,究竟是一件多么奇妙的事情啊。

昔海觉得可能自己真的不正常了。

“不过,昔海你打算做什么呢?”

离的很近的,karl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难道不正常的光波也也影响到了karl?有些惊恐的她扭过头看去。

“不,你这是什么表情啊?也就是,大概像是芯那样吧。虽然发生了很多事情,她最后离开了white,开了那样一家小店。据说她之前就一直想要开一家咖啡厅,趁机算是完成了她的梦想吧。”

“哎,还有这种事情。”

昔海有些轻描淡写。她的确没有考虑过这种事情,放在以前,她会认为抱有这样的想法是愚蠢的,因为她已经做好放弃一切的准备。但是现在是现在,她已经不需要那种准备,而且她可能得作为一个普通人,回归普通的生活。

Karl肯定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这样问昔海的吧。加上之前告诉他情况的时候,他一点都不惊讶,肯定是从muki的嘴里问清楚了。

时隔十年之久,昔海重新被拉回了小学的课堂。

坐在椅子上呆愣的看着满是涂鸦和庆祝的黑板,耳畔全是别人兴奋的叽叽喳喳。然后老师举起手:“好!那么,你未来想要做什么呢?”

梦想。理想。未来。

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曾是昔海展望过的字眼。她的世界,究竟是从哪一刻开始变得昏暗,透不出一丝的光明。她站在远处,看着坐在狭隘的教室内,说不出话的她自己。

未来也是这样,没有一丝光吗。

她曾经以为是这样了,就这样了。过去的疑问反而是更好的前提了。最起码比起,给她光然后无情的掐灭要好许多了。所以一直都是一个人也没关系,一直处在黑暗里也没关系。她为曾经在黑暗中的自己甚至庆幸了,然后连回首过去都再也没有了。

现在她重新站在那个十字路口。

‘未来想要做什么?’这样的议题,重新被写在黑板上。

她踉跄着,抓握了karl的袖口。

“有那么不稳吗?”karl没有责怪她,反倒是笑着看着路面。路是新浇的水泥地,哪有什么平稳。

“没有,是呢……要做什么呢……”

昔海低着头掩饰着。要不是她腾不出手来,她现在肯定不停的抓着自己的刘海掩饰自己。她真的得考虑这个问题不行了,一直以来追随着karl而努力的她,难道从此就放弃过着碌碌无为的人生?

但是她想不出来。

代替的,karl却开口了。

“豆的事情,对不起,我听说了。”

“唉……”没想到的,昔海发着愣。

“你不要怪她们,是我强行问的。所以,是我不好。还有,之前一直误会你。”

Karl没必要向昔海道歉,昔海并不在意这件事了。他却认为这件事不一样,这是有意义的。

“所以,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

哪怕是放弃研究吗?昔海想要这样问的,但是这样问实在是太讽刺了,karl一定会真诚的看着她肯定的。她不知道,未来也好,疑问也好,她自己给不了答案。

“之前,我就一直让豆去寻找答案。但是,不是那样的。那不是她能够得出的答案。一直以来,摇摆不定逃避着的,是我自己。可能一直考虑着这个事情,所以变得不清楚了也说不定。”

昔海仰起头,看着karl确定般的问道。

“但是,芯真的想要开咖啡厅?”

“很奇怪?”

“不是,我一直以为她是被逼的。”

因为芯脑袋上的控制装置。所以寒呗提出开一家换装咖啡厅,来掩饰芯的身份。昔海一直以为芯是没有办法才选择的,但是没想到,竟然是寒呗知道芯的梦想,两者合一提出的提案。

“寒呗真的了不起啊……”

“……我说你,难道还喜欢寒呗吗?”不知道为什么,karl板起脸,“我劝你还是放弃好,他不适合你。”

还?昔海自己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喜欢过寒呗。她有些无奈的翻着白眼,转手就打开了家门。

“要不我也去做一些和以前毫无关联的事情试试看呢?”

“毫无关联的事情吗?”

“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想法。”

被以前的事情压的喘不过气,所以去做些毫无关联的事情,相当于放松。虽然这样想,但是昔海完全没什么头绪。说到底到底什么属于爱好的范畴,她都不太清楚。

将东西放在茶几上,karl再度将手机递给昔海。

“不过,如果是毫无关联的事情,果然还是有人带路的话比较好吧。从零开始摸索,只会走弯路。”

“是呢。如果有老师之类的人的话,或许方向也会明确一点吧。”

昔海随口应和着,没成想,karl竟然一本正经的提案道。

“那,料理呢?”

“唉?”

“料理的话,女孩子也不会很难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为什么是料理?

“小心一点也不会影响到你伤口,倒不如说你学料理还会注意营养均衡,反而对身体恢复有帮助。而且,如果你想要帮忙的话,还可以去芯的店里。芯一直抱怨着咖啡厅人手不够,如果你能够去后厨的话,肯定帮大忙了。”

等到身体恢复了,退居幕后一样的感觉。karl其实是看穿了昔海想要帮忙,所以才做这种提案的吧。

“而且如果是料理的话,我可以教你。”

“真的?但是你不也很忙吗?”

“外面工作回来的时候,稍微闲暇还是有的。”

料理和别的事情一样,更多的在于学习者自身的练习。方法教给昔海之后,他充其量就是尝尝味道提点建议的角色了。对karl来说,称不上是负担。而且更重要的,是他给昔海带来的一种可能性,给什么想法都没有的昔海一个机会。

“是吗,那就试试看好了。”

Karl都说到这个份上,昔海自然没有理由拒绝。不过说来有点搞笑,对料理都并非没有兴趣的两人,以往的时候都是以速食食品充饥的。

Karl走到厨房,靠着门有些无奈。

“不过真的要做,可能得等一段时间。很久没有用过厨房,有些东西该换了。”

昔海从他的空隙里,探出半个脑袋。

厨房的惨状,不应该由karl那样一笔带过。虽然不是有多么杂乱,但是真的荒芜到不可思议的地步。没有天然气,唯一能够使用的就是电磁炉。但是它的显示灯出现了问题,一直因为用不到所以没有更换。米和面粉这样基本的东西都不足,甚至最基本的调味料还是昔海回来之后买来的。

这竟然是两个人居住状态下的厨房。而且还有一个是伤员。

“毕竟一直叫外卖,变成这样也是正常的。”

“是啊……”karl规划着要购买的东西,还得重新和社区供给方交涉天然气的使用,他计算着至少要几天才能处理好。

“没想到你会料理啊。”

“什么没想到啊,咖啡厅打工的时候我不是一直在后厨吗?”

虽然是这样没错,但是karl很少去LB咖啡厅打工,而且在家也几乎不下厨,昔海很少会想到他会料理,甚至出色到可以指导她。

“难道说,其实很讨厌吗?”

“什么?”

“做饭之类的,油烟味道很重,之后要洗碗什么的很麻烦。会这样想?”

“还好吧,我没这样想……为什么?”

“没什么。只是明明会却很少做,不由得往那个方向上想了。难道说,是加入咖啡厅之后学的吗,寒呗他教你——”

“为什么提到寒呗?”

“因为咖啡厅刚开业的时候没几个人啊。最初要帮忙,不愿意在前台所以学的?”

“为什么我不能是自己学的,为什么我不能是在来M市之前就会的?为什么你会以为是寒呗教我的,你吃过寒呗做的饭吗,很好吃吗?”

“但是,吃的话,我们都吃过吧。早期还开会的时候,black的大家都吃过。不是挺好吃的吗?”

“好,话题结束。”

“唉,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想。”

“你难道讨厌寒呗吗?但是他还在M市的时候,你不是和他经常一起出门吗?”

“那个是那个,这个是这个。受不了了,我告诉你。”karl停下一直移动的脚步,猛地转过身立在昔海面前,的确像是告诉一般的伸出手指,“寒呗很久之前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昔海盯着他的手指看。

“明白了吗?”

“你因为这种事情讨厌他了吗?一直喜欢一个人,不是很厉害吗。真是的,话题结束。”

Karl还想要说什么,反倒是昔海先一步转过头,支棱着拐杖回到房间,没给他反驳的机会。她究竟是以什么样的逻辑来看待这件事的,而且她究竟是怎么想的?

厉害的人究竟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