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海却拽住了karl的衣角。
“电脑。”
“？”
“电脑，台式也好，便携式的也可以，给我电脑……”
Karl垂下了眼睛。他伸出手，将昔海抓住她的衣角松开，然后带着她的手放回被窝里。
“我现在不能给你。”
“为什么……”
昔海没有办法反抗，事实上，她甚至连疑问都没有多少力气了。比起芯片消耗的她的体力，显然对于现状的不清楚使得她更加痛苦。她另一只手压着自己的脑袋。
许许多多走马灯一样的碎片，从昔海的脑海内闪过。
“黑……黑洞，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你，你还记得？”
“果然，那是真实发生的吗……”昔海放弃死压着脑袋的举动，这时Karl也瞬间恍然大悟。昔海是在套他的话，她并没有真正的想起来。
“我，制造了黑洞。这件事是真的吗？”
“……”
“那样的话，贫民窟，还有那些人的事情也是……”
Karl握着拳头，藏在昔海看不见的床沿下。不是karl不怪罪她的问题。如果昔海真的想不起来就好了。但是怎么可能想不起来呢。昔海被芯片侵蚀了，不代表她就不是她了。那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这整整三个月零六天，九十二天，2208个小时，132480分，7948800秒，这样庞大的时间里，她不可能全部被芯片占据。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只有几秒，她短暂的恢复理智，看见她所处的场景，然后又被切回。
那短暂瞬间的记忆在如今汇聚，在她的脑海里鲜明起来。
Karl还什么都没问，昔海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了。
“那有新闻吗？我想知道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她没有过渡的沉浸在悲伤里，仅仅只是低着头喃喃了几声，马上又重新对着karl提出新的要求。
“我说你啊，醒过来第一反应只是这个吗？”
难道是karl已经对外界的情况了解透彻，而昔海一无所知才这样吗？毕竟过去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重新看见karl最起码给点什么反应吧——露出这样表情的karl本人，只能收获昔海茫然的眼神。
算了，反正她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就当做是唯一的好事吧，昔海还保留着些许的记忆，最起码黑洞的事情能够完美的解决掉。这样想着，karl调出新闻的弹窗给昔海看。昔海娴熟的划到自己面前。
“这是……”
“实况转播。毕竟人工黑洞这种东西算是大事件了。”一边说着话，他又将手按在昔海的脑袋上，“没事的，我们都不会怪你。”
“但是……”昔海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苍白。
“之前我们给你太多压力了，强求你，要你勉强自己。但是现在大家都对以前所做的事情感到后悔。所以你也不用怪自己，这是我们所有人的错。”
“不是，我没有说这个。”昔海没有理会karl的安慰，一昧的将弹窗推到karl的面前，“这个，是实时的？！”
“是这样，怎么了……”
还问怎么了。Karl自己都觉得可笑。虽然看不见黑洞究竟有多大，但是只需要看它吞噬的范围就能够大概估测。他重新看清楚上面显示着的，整栋瑞祥处理所都快要被吞噬殆尽。
“什么，怎么那么快就……”他甚至都倒吸一口凉气。大家都知道，实况转播是有延迟的，特别是大型的时刻转播，延迟率越高。所以很有可能，黑洞已经比新闻报道上的还要巨大。
而黑洞的吞噬，并不是以平面展开的。它从空间上裂开一个口子，它越发膨胀，口子就会越大。而一旦它的边界触碰到地心，那个时候在做什么都没有用了。而根据它膨胀的速度来计算，最多十几个小时，
没有时间悠闲了。
“你还记得之前的事情，那么要怎么样才能将阻止它？”
或许是karl的声音很大，也或许是从一开始她们就在偷听。这个时候，另外的三个人也走进房内，焦急的看着昔海。昔海的视线从弹窗上挪开，许久，她摇摇头。
“对不起。”
“不需要道歉，我不是说了吗？”
“……但是到现在这个程度，已经没有阻止的办法了。”
空气瞬间凝固。这句话代表着什么，所有人都很清楚。难不成世界就要在这一刻毁灭了？以这样的形式？别开玩笑了。
“你那个时候在远处看着黑洞，难道不是担心有不可控的事情发生吗？”
“是这样。”
“那么那个时候的你不就是在担心黑洞被处理吗？如果没有解决办法的话，你又为什么会担心？”
“但是，现在的规模变成这样……已经没有阻止的办法了。”
昔海低下头，只能道歉。所有人都知道不能怪昔海的，但是要怎么办呢。如果这一天就是世界毁灭的最后一天的话，他们又该怎么办。原本的打算被全部否定，所有人的脚就好像钉在了地上。
“现在的规模变成这样，也就是说……”
而karl却还是不愿意放弃。
“如果规模比现在小的话，就有解决办法了？”
“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解决，但是方法姑且是……”
“karl你疯了？”muki却拉住karl让他冷静，“让黑洞缩小规模？你知道面积不减定理吗？黑洞的视界只可能变大不可能变小。退一万步来说，现在它吸收的能量远远大于它释放的能量，等它质量变小地球已经完了！”
“我知道。”他没有说要将黑洞减小，“我只是想要知道那个解决办法是什么。”
Muki也就顿住。谁也没有处理过黑洞，谁也不知道这个东西究竟会怎么样。她也只能等昔海说了。昔海却摇摇头。
“按广义的方法去分析这件事是不对的。虽然它是黑洞，但是，它和宇宙间存在的黑洞又不太一样。仔细想想，它是因为巨大的能量放射，扭曲，所产生的人造黑洞。那些东西能够产生它，同样也能消亡它。”
“什么意思？”
“初期黑洞的能量源自于两块元素石。虽然只是理论的猜测。将两块元素石的能量消耗，它就有可能会消失了。”
这个东西是黑洞，但是又不是黑洞。它仅仅是和黑洞毕竟类似，吞噬并放射的存在。
而消耗，换句话说，就是压缩。只要将两块元素石放射出的巨大能量压缩进载体中，黑洞发散的能量被消耗，自然也就会消失。这在初期是能够做到的，毕竟元素石本身就是压缩高度能量的东西。
“但是，到现在。除了它消耗的能量，它还吞噬了更多的能量。”黑洞的视界膨胀到那么大就是一个证明，“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
其实昔海还是宽泛了些说的。就算现在黑洞还是初期的能量规模，想要将其压缩还是绝对的困难。那是两倍元素石发散的能量，而且muki制作的元素石储存的能量比white制作的元素石要少很多很多。
哪有她说的那么简单。
却不像是这样考虑的，karl淡淡的回应：“是吗。”
“所以，只能放弃了。如果你们要去阻止，反倒被黑洞吞噬的话……只会更糟。”
各位都是芯片植入者，谁都不能肯定被吞噬会不会造成更大的能量给予。樱米muki残夏都愁眉苦脸的忍耐着，只有karl像是没事人一样，甚至笑了起来。
“为什么说的那么夸张。”
“等等，karl？”
他没理会身旁樱米的阻止，反而继续说下去：“一定会有办法的，无论怎么样，我都要去试试看。”
“我说你，刚刚开始有听我说话吗？”
“听了，所以我才确信，这个黑洞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东西。”
说什么普通的东西——karl却抬起手，止住不满差点溢出的反驳。
“它在吸收能量，相对的，它也在释放能量。如果真的想要知道它有没有超过能够被压缩的极限，如果不计算是不知道的。”
计算的方法是存在的。E（黑洞的吸收能量体）=V（黑洞的运转速度）*S（黑洞所能涉及并影响的范围）*M（该范围内存在的有形物质能量体质量的总和）。只要E在压缩处理的范围内，将其解决就是可能的。
“但是这些数据凭我们是检测不出来的。”拥有最多仪器的muki站出来说话，karl却反驳她。
“你忘记了？现在在对这件事进行研究的，想要将其解决的，并不只有我们。”
“！？所以你的意思是，侵入然后盗取数据？”
“过去那么久了，这个都计算不出来，不太可能吧？”
他伸向口袋。了解到元素石的原理之后，他就准备起来带在身上了。以前家里所有昔海制作出来的膨系金属，他全部带在身上了。他注意着不要将豆的膨系金属拿出，一边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共有五颗可以使用的，静静的躺在他的手心里。
Muki那个时候制作的，是她以概念制作的‘膨系金属’。而这些，是white的蓝本，最初的也是真正的膨系金属。如果因为设备的关系这些膨系金属没法吞噬那么多的能量的话，那就换一颗。
他就不信，真的没有办法。
这个东西是黑洞，但是又不是黑洞。它能够毁灭世界，同样的，那么它就一定能够被消减。
昔海却再度支撑着坐起来，她几乎是瞪着karl：“为什么你就听不懂呢，原本将其消减的可能性就不大，现在花费那么多精力可能性依旧接近于零，而且，为什么要冒那么大的风险——”
“如果我去了，然后被吞噬了，那就证明它没有办法被解决。但是，如果我不去，也就没有人能够解决这个黑洞了。”
仿佛在说一个很简单的道理，他的语气也颇为轻松。被他的话影响，樱米也走向前。
“我也一起去。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今天就会完结。”
之前还下定决心要守护，现在却双手一拍什么都管不了那算什么。稍微有些出乎意料的，残夏也走上前。
“我也去。”
“你们……疯了吗？”
昔海瞪大眼睛，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三人。她不敢相信的来回打量。Karl的脾气是这样她是知道，但是她没有想到樱米和残夏这个时候也要站出来。以前的樱米明明将手事情都拜托给她，而且她都已经说得足够明白，没有意义的。
为什么他们却还要尝试，真的就是‘零’与‘一’的选择吗？
“反正他们都这么说了，你也没法阻止他们吧？”
Muki像是一个和事佬一样，摆着手走向他们之间。她特地看着昔海，不知道是不是在劝她。
“反正，已经没有更坏的结局了。”
昔海咬着嘴唇。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阻止的，引发了这样的遭难，非但自己处理不了，现在还要劝别人不去。她真的只是不希望他们白白送死而已。她却没有立场和资格劝阻了。
事情已经这样定好了。
“那么，我去收拾一下东西。”
“怎么了吗？还有什么检查没有做？”
单纯的以为muki要给昔海进行身体检查，樱米眨巴着眼睛看着她。还想要和昔海多说一点话，多弄清楚些情况的，但是现在已经不是做这个的时候了。于是她叹了一口气。
“还是回来在问吧。”
“嗯？为什么那么心急，好歹等我整理好在出发啊。”
挤身进另一个房间的muki喊着问。很快众人的为什么，被背着大包的muki给堵住了。
“我不去的话，谁来帮忙压缩能量啊？”
她满是嘲讽的，看着大眼瞪小眼的三人。她甚至不自觉的偷笑了。肯定没有想到就连她也要一起去吧，樱米的嘴都能够塞下一个问号。
“但是，muki你……”
“从来没有规定科研人员不能外出的吧？而且，我没用呆在这里的理由。”
Muki特意看了一眼昔海。等他们走了，这栋别墅里就没有别人了。昔海的情况也就是静养，而且看她的样子也没力气下床折腾。就如同她所说的，没有留在这里的理由。
加上一直和muki保持联系着的芯，这一程已经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
于是，让昔海在房间里好好休息，black剩下的全员一起，向着黑洞的地址，出发。
昔海坐在床上，看着她们出门。直到门被关上，她才无力的垂下倒在床上。
她没法，没理由阻止她们。
但是，并不是和muki说的那样的。最坏的结局，还是有的。
而看着离开的她们的背影，昔海说不出一句话来。
半响，她才缓缓的说道。
“如果你们一去不复返的话，对我来说这就是最坏的结局。”
3.
第一次，muki和奋战的人一起，站在外面了。
她有些兴奋的伸了个懒腰，扭过头问道：“那么，那么！怎么去？”
“是呢……muki有什么交通工具吗？”
“啊……不巧，最近没有借芯的车啊。唯一的代步自行车也……”
她躲闪的话语，带来了一个没有交通工具的事实。唯一摆在四人面前的，只要樱米最初骑来的摩托车。
“啊，早知道的话我就应该开车。”
“不是你的错，樱米。”karl破天荒的开口帮她说话，“你也一直在外面奔波，哪有换交通工具的闲暇。要说的话也是muki不好，为什么你家里什么都没有？”
“才不是什么都没有呢！太失礼了吧！”
“算了，反正你体格比较小，和没有也差不多吧。”
“对，对了，我和你一起挤一挤吧？”
插入眼看着就要吵起来的两个人之间，残夏自己提出了代替方案。于是就如同她所说的，karl驾驶摩托，樱米坐在后面，muki和残夏一起挤在狭小的箱子里。Muki低下头，看着支撑着箱子和摩托的唯一一根支柱，咽了一口口水。
“这个……真的没问题吗？”
Karl刚开始看见这个东西的时候第一反应也是这个。
“应该没事吧？之前我们都这样用过来了，毕竟也是铁的。”说着，樱米伸出脚试着踩了踩，这一举动引起了muki的悲鸣。
“噫——karlkarlkarl快点开啊！”
快点到达目的地就不用感到恐惧了，因此muki高声催促着。那就如她所愿，karl旋转着摩托车的把手，下一秒，车就笔直的冲了出去。而muki又因为新的原因尖叫起来。在如此空旷的地带，她的尖叫也迎来不了什么，于是他们就随她去了。
但是的确比预计的时间还要短。
Muki双手抓着箱子的内沿，哈哧哈哧的喘着气。
“我说karl！你开的也太快了一点吧？”
“有吗？难道不是你一个人的感觉而已吗。”
Karl却不在意的回复她。muki不敢相信的看着另外两个人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鼓起嘴。事实上樱米和残夏已经有些习惯了，她们猜到会这样所以做好了心里准备。现在她们只能傻笑着等这个话题被蒙混过关。
明明路上遇不到一个人，却在靠近瑞祥处理厂的道路上设置了卡口。而且和平时white拦路不同的是，竟然派了警察守在卡外，用红篮警示灯提醒禁止入内。
“嘛，毕竟是‘世界末日’了嘛。”
停车的位置选择在拐角，karl不由得问向身后的人：“怎么办，绕路吗？”
“不用吧，反正karl你速度那么快，硬闯不就行了嘛。”说着，muki向樱米伸出手，示意她将光剑借她用用。比划着高度，muki那里正好合适。于是采纳了muki的建议，karl重新启动。
启动，然后，就是冲刺。
“啊，什么？”
设在卡口附近的警察事实上还是注意到了在拐角的摩托车，没想到的是那辆摩托车竟然笔直的冲来了。于是他们站起身，双手展开做出手势，挥舞着红篮的灯。
谁理他们啊。
“karl，准备好了哦。”
Muki手中握着的光剑在夜间和警示棒一样发出光芒，那是区别于警示灯不同的颜色，被她横着放在滚滚行进中轮胎的前面。
车冲进关卡的瞬间，前一刻，光剑就劈开了卡口。
“全·垒打——”
这样说着，muki一面重重的将光剑挥舞出去。关卡被光剑的高温击断，向前飞了出去。警卫小哥看傻了，呆在原地看着摩托车像是流星一样冲了出去。
Muki扭过头，看着准备追上来的警察，扯着嗓子大喊到：“我们要去送死，你们要不要跟上来一起啊！”
前方只有一个东西，那就是黑洞。
准备追击的警察停下了脚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面面相觑。
“muki，你这样做，他们会很快报告给white哦？”虽然想不出更好的方案，但是樱米还是皱着眉头提出担心的可能性。
Muki却和没事人一样摆着手：“没事没事没事，反正white知道这件事，也肯定能够猜到是我们black打算解决，某种意义上还是帮助了他们呢，没事的啦。”
仔细想想的确是这个道理，于是樱米闭上嘴不吭声了。
“不过……警察已经不追了可不可以开慢一点karl我要吐了呕——”
Muki嘴里发出的声音实在是过于逼真，使得karl猛的一个急刹车。不过，瑞祥处理厂已经在他们的眼前了。
“差点就被甩出去丢进黑洞里了……”
“在说废话的话我就把你丢进黑洞里。”
全员从摩托上下车，看着离自己不到一千米距离的瑞祥处理厂。谁也不敢贸然的靠近，一旦踏入黑洞引力的范围，就无法在回来。这就像是尝试一样刻在所有人的脑海里。karl难以想象，如果那个时候他没能借着最后的意识离开那里会变成什么样。
“那么，首先进行些检测吧。”一面说着，muki切换成了队伍内的讯息。「karl，white入侵资料找到了吗？」
「还用的着你催吗？」
他极其不屑的将资料甩在了讯息内。原本入侵white网站就不是第一次做的事情，又因为这个资料是和他国一起合作的数据，所以在信息加密处理上被他钻了空子。所以他很快就得到了数据。
于是muki弯下腰，捡起一块小石子，在手里掂量：“那么，开始验证吧？”
残夏抓着樱米的衣角：「现在是在做什么？」
「嗯，应该是在验证数据的资料和实际情况是不是匹配，然后看看能不能被膨系金属吸收能量——大概就是在试试看行不行吧，毕竟失败了，就要赌上我们性命的呀。」
樱米这样解释，残夏听明白了，点点被樱米揉着的脑袋。
虽然樱米这样解释，但是在旁人的眼里，只是一群闲的没事干的人，在围着黑洞做一切好奇心旺盛的事情。幸好那群警察听见muki喊的话之后就放弃，不然要是追上来看见他们在干这种事情，绝对当做是青春期没事干的混账家伙抓起来不可。
「唔唔唔，嗯嗯嗯？这个……有趣，有趣。」
Muki想到什么就发到讯息里，她有些高兴的揉搓着下巴，是不是揉搓着双手，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还没来得及对muki的行为进行吐槽，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樱米立马举起muki归还的光剑，将残夏挡在身后威胁的摆出攻击姿势。
“哦呀，真是少见，这不是——一大批人吗？”
她的语调一出现，karl就听出来了。Muki本能的将手上使用的仪器一压，瞬间收回了盒子里。
站在她们面前说出这样寒暄的，是white的茗怜悦。“不应该说初次见面了吧，不过，初次见面的人也有呢……”她有些感兴趣的仰起头，酒红色的蛇蝎一般的发行扬在空中。她对面的都是老朋友了，karl，残夏。樱米的脸他之前也是见过的，唯一认不出来的，仅仅是缩在最后面，抱着盒子的人而已。
「掩护muki。」
发送这样简短的文字，karl一个人走到了茗怜悦的面前。出现在这里的，并非仅仅是茗怜悦一个人，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她就是摩托车真正的主人，漫婪。
可能是手杖丢失的消息最终还是被茗怜悦知道，也可能是上下级之间的关系本该如此。哪怕再度见到karl和樱米，见到角落里的摩托车，漫婪只是低着头，唯唯诺诺的跟在茗怜悦的身后。
“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Karl本能的摆出敌意。
“还能怎么，不就是为了来收拾这个烂摊子吗？”茗怜悦摆开双手，环视着整个场地。没想到警察通知赶来这里的人是茗怜悦，而且她带一个人就来收拾摊子？怎么可能，karl瞪着她。
“哎呀，别那么凶嘛。你仔细想想，那么多天之后，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吧？不应该好好的问候一下，最近还怎么样啊？”
“别给我烦。处理烂摊子？你难道对这个东西有什么办法？”
而且自带了漫婪，她那么有自信。
“没有没有，我说的烂摊子可不一定指的是黑洞啊。”若有若无的，茗怜悦的视线往漫婪的身上瞟了一下。就那么一眼，karl不由得感觉到，茗怜悦是为了将这个少女丢进黑洞而来的。这个念头使得他浑身发冷汗，果然他没有猜错，这个人绝非善类。他将手搭在剑上，随时做好准备。
“怎么，white不关心黑洞的事情吗？你们知不知道，在过几个小时，这个黑洞膨胀的速度就会直逼地心，到那个时候，无论你们white积累了几年的资本，都功亏一篑。”
“我知道，不过，我关心也没有用。我不是量子力学专家，也不是什么厉害的科学家，而且——不是还有你们吗？”
说完，茗怜悦就抓住了漫婪的胳膊，向黑洞带：“那么，我先去处理一下，之后就拜托你们了。”
“别开玩笑了！”
Karl拔剑，和樱米一起挡在她的面前。
“啊啦少年？你和她是怎么，难道想要救我们white的孩子吗？”
“不是救。”karl双眼死死的盯着茗怜悦，white的人怎么样都好，“如果你要把她丢进去，那么就全部毁于一旦。”
“啊啦，怎么。难道那样就没法在解决黑洞了吗？那可真不好，那不就意味着，黑洞没法解决了吗？”
Karl及其不想要回复她，但是他清楚，这个时候还是顺着茗怜悦的意思是最好：“……没错。”
“那也挺好的。”
原本露出正常笑容的茗怜悦，突然露出了和先前发言及其不相称的的暗黑的笑容。
“你……你说什么。”
“不是挺好的吗？渴望毁灭的人最终因为欲望而毁灭，你不觉得反而是一个好结局吗？你们也很痛苦吧？毁灭也就意味着，不需要在做任何努力去祈求改变。我们和你们的矛盾也会再次归位虚无，很棒吧？所有人的性命都会在此终结，很公平吧？”
“你这家伙简直就是疯了。”
“不过……是吗，如果黑洞吸收的能量在加强，就无法解决了吗……”茗怜悦意味深长的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光是看着茗怜悦，就能猜出她想要干什么了。可恶，虽然知道她不可理喻，但是真的没有想到竟然顽固到这个地步。他和樱米都握着武器，向着她逼近一步。
“不会让你那么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