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了那么大的麻烦,别指望我能保你。区区性命这种东西,在那位大人面前可算不上重要的事情啊。”

说着,茗怜悦就迈腿走上前。川崎最先反应过来,几步走到茗怜悦的勉强单膝跪下。

“您还活着,实在是太好了。”

“把你的虚伪的骑士礼给我收起来。”

茗怜悦丝毫没有怜悯,而是狠狠的扫视着尽头的海水,然后对着旁边的球状物说道。

“这里什么都没有,还是早点准备比较好。”

银闵诺这才注意到,杀害了玘涟的,原来是茗怜悦身旁悬浮着的那个球。现在也是,那个球体像是在监视着什么的样子,摄像头内有着锋利的视线。那不属于茗怜悦操控,在茗怜悦说完话的瞬间,那个球就单独的越升越高,向海那边飘去了。

“苏菲拉,你和我走一趟。”

茗怜悦简单的下令。这时川崎才解除跪礼,从地上站起来。

“等等,那我呢?!”

“苏菲拉属于秘密部队的一员,她隶属于我。至于你?要不你去问问牧殇怎么样?”

说着,茗怜悦就皮笑肉不笑的,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牧殇?……等等,等等,你的意思是——不要,不要啊——!”

银闵诺的声音变成了最后的绝响,在大楼的后面彻底的消失了。

茗怜悦感受到了川崎的反抗,在骚动中她抓住了茗怜悦的衣服。川崎是想要阻止的,茗怜悦感受到了。感受到了,即使是那样。

茗怜悦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的转过身,看着站在她身后的川崎。

“好了,现在和我回去吧。”

“……”

茗怜悦往前走,但是川崎却纹丝不动。感受到了明显的抗拒,茗怜悦有些不耐烦的扭过头。

“苏菲拉,正是因为是你,所以我才对你宽容的,不要浪费我的耐心。”

“为什么……为什么非得怎么做不可……”

既然川崎这样问了。

“真是怀念啊,以前你也问过我这样的问题。这是怎么,事到如今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她加入了white的事情!而且她已经加入了white,为什么还要杀了她?她不会对组织构成障碍的不是吗!”

川崎带着自己的任性。她松开了拽紧茗怜悦衣服的手,转身走到银闵诺的身旁,扶起她的身体,就抱着这样的银闵诺。

“茗怜悦你……肯定知道我和银闵诺认识这件事的吧……为什么要放任玘涟的做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

茗怜悦突然有些无话可说了。她转过身,看着保持着这样姿势的川崎。

这个世界上,或许对谁来说,是有所谓独一无二的存在的。就算自己没有,茗怜悦也是能够理解的。鸠也一定是,想要寻找这样的存在所以才对昔海格外注意的。所以,她是能够理解的。

自己的做法错了吗。茗怜悦看着露出了悲伤表情的川崎,叹了一口气。

她能够理解,但是,不能去理解。对于茗怜悦来说,她并没有做错。这是眼下最好,并且是唯一的方法。川崎或许还不成熟不能理解到,但是这是事实。冷酷无情,残忍的事实罢了。

“如果在这里不杀了银闵诺的话,你就会死。现在只能将事情推脱,他们才不会怪罪你。作为我个人,我希望你活下来。你明白吗?”

“我……”

“如果让你选的话,你肯定会选择让银闵诺活下来吧。你是温柔的人,但是,那样是不行的。银闵诺违背了命令,原本就犯了错。而且她在white内部的日子,好吃好喝的生活着,什么都没有做。我们已经足够仁慈了,White需要什么样的人,你知道的吧?”

“银闵诺她本来就是普通人,把她当做正式员工去要求才奇怪!而且,我的确和玘涟一起行动了,为什么我的错要强行加在她的身上——”

“这件事,到那边在解释吧。对你来说,现在快点过去才是明智的选择。如果能够平息高层的怒火,银闵诺能够获救也说不定。”

“这样了……也能获救吗?我又要把希望,寄托在这样渺茫的事情上面吗。”

川崎完全是不信任的笑。但是她看着茗怜悦,还是松开了手。她的身上附着着的,是银闵诺的血迹。她站起身,视线完全和茗怜悦平齐。

“我,很尊重你。而且也曾经,爱着你。我曾经把你当做无比重要的存在,把你看做比什么都重要。因为你拯救了我,把我从那无边的黑暗中拯救出来了。”

“曾经……吗。所以,因为我做了这样的事情,你就对我另眼相看了?就因为自己已经得到了救赎,遇到了对你摇尾巴的家伙就满足了?就因为这样的人,所以对我产生讨厌了?”

茗怜悦是故意说这些的。过河拆桥,她是想要这样去指责吧。茗怜悦也一直,摆出一副母亲的姿态面对川崎,因为她知道这样对待川崎是最有效的。

川崎注视着茗怜悦,她是多么的希望能够从茗怜悦的眼中同样的看到自己。但是她什么都没有看见,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够从那份虚无缥缈中看见什么。

“不是这样的。不是因为这种事情——”

“那就没事了。快点和我离开这里——”

“不是这样!但是就是这样。”

两个人相互打断了对方的发言。川崎最后竭尽全力的大喊,然后看着茗怜悦。

“尊敬也好,爱也好。这样的人,只有我一个。我究竟是什么呢,white所属的秘密部队,单纯的只是一个傀儡吗。因为你拯救了我,所以我就可以什么都不顾了吗。我,我作为川崎的人生——我又要怎么办。”

“什么啊,你觉得我不够重视你吗?为什么,因为我‘死去’之后没有联系你吗?因为我在你的面前杀了你的朋友吗?你想要什么就说吧,我会满足你的,我不是那么说了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川崎喃喃着在自己的内心默念了好多遍。茗怜悦出现的那个时候,要怎么说好呢。

能够把她从被人嘲笑的万丈深渊里拉出来,能够对着她说她也是重要的。

但是这些都不够。

真正重要的是,她一直以来的生存的方式,终于不在是‘死板的’,‘愚蠢的’,终于有人能够认可她。她终于可以从母亲死亡的悲伤中走出来,找到一个新的寄托。

真正重要的事情,是川崎一直以来,自以为的罢了。

所以,加入了white之后,事实上做了很多不对的事情。她一直都在欺骗自己,‘只不过是幻觉罢了’,这样想着乐天的度日。‘反正也没有出什么问题’,这样的念头占据着川崎的内心,终于有一天她的平衡被人打破了。

不是昔海擅自闯入,不是black向着white宣战,也不是玘涟那个家伙擅自的妄为。

走出来,当然是要走出来的。学校被袭击的那天露出的胆怯,只是当做鸵鸟那样麻痹自己是没有用的。总有一天要看清真实的。

现在,感受到好友的身体逐渐变得僵硬,川崎突然明白了。

对于茗怜悦来说,她的尊敬,她的那份感情,只不过是对方能够更好利用的把柄而已。

她终于重新睁开眼睛,去审视身边了。

“嗯——是吗?”

茗怜悦只是淡淡的,同样的注视着川崎而已。她顿了顿,看着川崎然后笑了起来。

“苏菲拉——不对,川崎吗。你好像误会了一点,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曾经我认为,只要是你就好了。但是现在我不那么想了。就算是你,我也有必须要做的事情。”

“是吗,是吗。那还真是大危机呢。我原本以为,除了昔海之外,你就是唯一挑选出来还算的过去的‘产品’了。你这下,岂不是逼着我去选择吗?”

产品吗。川崎看着茗怜悦,脸上多出了一丝苦笑。真相,真相就是这样。但是她还是不一样听见啊。这样的真相,让她究竟有多么的痛苦。

“但是已经晚了,川崎。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说着,茗怜悦就对着川崎,举起了先前的匕首。

“和我回去,或者是和她一起留在这里。”

没有对着川崎说出‘去死’,这是茗怜悦的温柔吗?川崎看着茗怜悦的眼睛,没有一丝的迟疑。这样的温柔,她已经不需要了。

她摆出攻击的姿势,准备着将手臂变成刀剑。

而茗怜悦指向的匕首,却滑落到地上。

“没想到,你最后会对我刀剑相向。”

“茗怜悦——”

“我认输了。我没法向你下手。但是,你还是得和我走。你只有这一个选择,因为你无法离开white。就算你离开了这里,white内部也还有数以万计的人。一旦你下定决心离开。哪怕是秘密部队里交情好的谁,都会变成敌人。”

“……”

川崎是知道的。她不想要在做错误的事了,但是她却别无选择。

她的体内,就是white植入的芯片。

“别的事情之后在考虑吧,现在要面对的事情,谁也无法逃避。”

“我不准备在逃避了。”

“那不是很好吗?”

说完,茗怜悦就带着笑意的转过了身。川崎究竟会怎么做,她已经心里有数了。十有八九她都会更上来,茗怜悦根本就没有担心。

川崎看着茗怜悦向前走的身影,她扭过了头。躺在地上的,是已经很久,很久不见的银闵诺。

对不起,对不起。

她一遍一遍的向着银闵诺道歉,然后低下头。

最后,向着道路,茗怜悦走的方向,缓慢的迈出了脚步。

4.

从来到white大楼的那一刻,从跳下去的那一刻,karl就没有考虑过后果。

他的念头,向来只有一个。

他一头扎进水里,寻找着可能的身影,尽力睁大的双眼中,却什么都照印不出。

不知道是第几次的尝试,他探出头换气。终于有人伸出手拽住了他。他猛地扭过头的行为,看见的人却无法回应他的期待。他甩开束缚住他行动的手,打算再次潜入。这回变成死死的将他拽住。

他终于再度扭过头。

“冷静一点,爸——”

“你在做什么,豆?”

豆知道karl的责怪是双重意义的。她有些无奈的低下头,顺应着海面的沉浮说不出话。Karl再度甩开豆的手。

“等等,karl!你这样寻找是没意义的,还是先上岸,换一种更加可行的方法……喂?”

Karl抬头看着她。他终于有些冷静下来,伸出手划开挡在眼前的头发,深呼吸。在海里他已经尽可能的寻找了,但是结果都是一无所获。的确应该寻找别的方法了。

“你去岸上,有线索的话告诉我。我继续在这里找,明白吗?”

“那个,关于这件事……”

Karl的意思很明确,就是要豆在岸上寻找昔海的信号。现在不再高楼内,如果找到了昔海的信号的话,就很容易找到她。但是豆却面露难色,扭扭捏捏的犹豫。事实上,她在跳进海里阻止karl之前,她就已经找过了。

继续找是没有意义的,所以她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边……没有昔海的信号。”

“你说什么……”

“……昔海应该不在这里了,但是在哪里都找不到昔海的信号。所以,她应该离开这里了,所以……”

“不可能,全区域范围内都找过了?”

“嗯,嗯……”

豆犹豫着,最后还是给出了回答。她不敢说的原因只有一个,她的回答过于乐观了。没有信号的理由,除了不在范围内以外,还有另外的一个。

那就是,昔海已经死了。

死了,所以没有信号了。但是豆不敢往那个方向去思考。她看着karl的表情变得苍白,她拼命的挥舞着自己的双手。

“但是,这可是昔海哦,昔海!所以,肯定是趁乱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说不定,她已经回家了……所以,我们先回去一趟,然后——”

“不可能。我们还没有和昔海说银闵诺的事情,包括茗怜悦复活的事情。她都不知道,她怎么可能回家?她现在回家的理由是什么?”

“这个……”

Karl实在过于理性的思考,‘总会有理由的’这样的话,豆敷衍不了。

“但是!昔海肯定是发现了我在检测她的信号,所以又把信号屏蔽了!所以,所以才找不到的……”

这次karl没有反驳。

他对昔海了解的太深了,昔海就是喜欢逞强,将所有的事情承担在一个人的身上,然后独自一个人背负着原本不单单是她一个人的使命。如果让昔海发现有人在监视她的话,她肯定会选择将监视的信号给屏蔽掉,恢复无人看管的状态。

“如果昔海还能有余力做这些的话,她肯定没事的……”

最后豆的话,不知道是称述,还是在安慰自己。Karl扭过头,看着一片蔚蓝的海面。风向改变了,而且天上聚集起了卷积云,如果还要接下去找,没有那么容易。

正当两个人漂浮在海面上沉思着的时候,天上隐隐约约有什么东西降临下来。Karl率先注意到那个漂浮着的球体,本能的按住剑柄。但是浮在海里,就算想要反击也无法做到。他们两个人狠狠的盯着它,然后那个东西发话了。

“咳……咳……”

很清脆的试音的声音,清楚的传达了出来。那个声音,能够听出是从文十字发出的。而这个猜想,也很快被证实。

“我是文十字。Karl大人,豆大人,您能听见吗。”

一本正经故作严肃的样子,karl不满的皱着眉头。忽视,或者做出别的行动?别忘了他们现在是在海中,被这个东西瞄准,根本就无法挣脱。

“什么。”

他只能皱着眉头,接受对方的搭话。

“啊,您能够听见真是太好了。那么,我想要和您做一个交易。”

“什么?”

“说实话,让您继续呆在这里,对于white的风评来说有些不妙。大楼的损坏您也看见了,接下来得进行维修的工作。如果您执意呆在这里的话,对于我们双方来说都没有利益。”

“是赶我们走的发言吗——”

Karl笑了起来,但是他的眉头紧锁着,瞪着那个球体,根本就没有笑的意思。

“不,我们并不是这个意思。首先,我们必须向您表达歉意。今天的事情,事发突然,是我们没有处理好的责任。所以我们会负起责任,搜寻和治疗,都将由white来接手进行。一旦确保昔海大人的安全,我们就会送到您的府上。您看怎么样呢?”

“哈?”

“之前,您也和茗怜悦呆在一起吧,我们的意图,相信您多少能够理解。”

“等等,虽然这么说——”

“white能够派出船只,并且能够联系医院。如果您觉得有更好的解决办法的话,我们也可以听取你的建议。但是和black一起合作这种事,还是容许我们拒绝。我们现在和您的谈话,是排除了立场的关系。”

文十字说的话的确有道理。Karl正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所以才会在这里思考。就算black想要派出增援,目前也只有两个多余的人手。Black也没有办法派出船只,搜查的话无论怎么说都是white的提案更快。

何况医院——将昔海送进医院,就相当于将昔海送给white。而且昔海的身体,存粹靠静养实在是太困难了。

Karl基本上已经被说服了。他抬起头,盯着那个球状物的摄像头的红点:“这就是你们提案的全部?”

“嗯,您尽管提出您的要求,我们都会履行。”

“为了表达歉意?没有那么简单吧。从刚刚开始就在讲‘你们什么都会做’,但是却对我们这边的事情闭口不提。如果想要和我谈判的话,把两方的条件都清楚的说明白,这样才算的上是拿出诚意吧。”

球体的声音沉默了。好像是在和谁商量一般,间隔了这样的一段时间,文十字继续恢复说话。

“不愧是karl大人,那么我就直接说了。我们这边的条件就是,一旦我们确保昔海的安全,您和昔海就必须得退出black。”

Karl感受到豆微微的扯着她的衣角,但他还是盯着摄像头。

“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失礼了,我这边也稍微调查了一下karl大人您。据我所知,您的目的从根本来说,和我们是一样的。您难道不是为了保证昔海的安全,所以才加入black的吗?所以对您来说,和昔海一起退出,才是最安全的做法。这样,昔海也就不用被扯入争端了。”

“我不知道你们的目的,不要擅自相提并论。而且,既然你调查了我的话,你也应该明白,为什么我没有阻止昔海,而是和她一起加入black。”

Karl没有否认自己加入black的初衷,只是带着讽刺的,嘲讽着自己的行为。如果karl能够控制昔海的话,他最初就不会让昔海加入black。

“我们自然会尊重昔海的意见,但是我希望,最起码我们能够站在一个立场上。我很感谢您能够陪在昔海的身边,一直给她支撑。但是您也得承认,现在的昔海对于您,已经没有依赖感了。所以,对于您来说,和我们合作是保护昔海最好的办法。”

“我都不知道你们什么立场,你就想要我站队?”

“是吗。我不想要说太多,这个时候,有一件事就能够很清楚的证明吧。那个,关于昔海的研究的事情。”

Karl的身体猛地一顿。是因为在海水中浸泡过久吗,他自己清楚并不是的。

“你难道能够甘心,昔海现在处于这个位置吗。”

“什么意思。”

“我们的目的,说到底只不过是向以往得罪过我们的人复仇。而昔海,上层从她的身上看到了相同的影子。所以,我们希望能够看到昔海能够有一个好的结局,所以我们才出手干预。就是那么简单。”

“哈,有意识。难道说,你们喜欢昔海,所以才做出这些闹剧?”

“……我希望你能够理解,从上至下,肯定会出现偏差的。现在能够做成这样,已经算是我们努力的结果了。”

Karl扭过头,看了一眼豆。豆抓着他的袖口,然后渐渐的松开。

“我,尊重karl你的决定。”

“是吗……我们现在,没有别的办法。”

“我知道……我知道……”

豆渐渐的低下头,嘴里在小声喃喃着什么,逐渐听不清。

Karl拍了拍她的脑袋,然后扭过了头看着那个球体。

“委托你们对昔海进行寻找和救治,我会劝说昔海离开昔海。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不愧是karl大人,逻辑清晰。说实话,对于您本人,我也有着不小的兴趣。如果您能够和昔海一起来我们这边工作那是更好了——”

“那么,我还有补充。”karl打断了文十字的话,及时的掐灭文十字的幻想。“首先,我只是起到劝说的作用。如果昔海意志坚定,谁都不能干预她。”

“这个不需要您说,我们自然会尊重昔海的决定。只不过,希望您能够和我们统一阵营,能够好好的起到作用。”

这个不必说。

“那么,还有一点。”

Karl顿了顿,一口气将自己能够想到的全部说了出来。

“船只的巡逻记录,实质的资料和可能的录像。你们做出的努力,必须每天都向我报告。一旦发现可能性,就必须得通知我。包括医院的资料,要对昔海进行任何的救助治疗,必须得先得到我的许可。不得对昔海进行研究,包括她的芯片。哪怕她本人同意了,也必须得先一步得到我的许可。没问题吧?”

“噢,这不是问题。我们原本也就那么打算的。”

Karl沉默着看着球体。察觉到了这份沉默,文十字继续说。

“我明白,信任不可能那么快建立起来。何况我们还是对立的阵营。但是你放心,我们只会对昔海破例这一次。毕竟我们都希望昔海能够好。对吧?”

Karl看着这个,最后做出了同意。

但是这个时候的这份争锋相对,立下的所有的条例,全部都因为大条件无法达到,而无法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