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样也算是有些了解了吧。
昔海站起身，望着床上铺着的密密麻麻的资料。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终于呼出。
仅仅用了一个晚上，她就攻破了文十字的位置，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方便了不少。没想到堂堂的white的领导会躲在那种小地方，昔海不由得嗤笑。担心被人发现的话，干脆从一开始就别出生不就好了吗。怨恨着一切，和现在的她一样，抱着内疚活下去。
不过那也不是之前的事情了。
她走到床边，拉开窗帘。猛烈的阳光涌入昔海的双眸，差点使她失去视觉。不过这样的事情也早就习惯了，她站在窗前，看向远处的风景。
今天就突袭过去吧，文十字就算有准备也料不到会在事后的第二天，她的防线就被人突破。
昔海冷笑一声收回视线。
说起来，从刚开始就觉得外面好吵。
多想了一些，昔海低下头，看向街道。
“好多人……难道最近还在游行吗？”
昔海有些不解。从文十字的事情开始，昔海就没有在像往常一样刻意的关注舆论了。如果要说为什么的话，昔海觉得光靠舆论是不够的。所以关注舆论推波助澜的事情就交给了karl。
难道现在还在闹吗，真是没完没了的啊。明明没有成效。昔海有些无奈的摇摇头。起身走出门外。
在客厅，她最先看见karl。他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眉头紧锁的盯着屏幕。开门的声音惊动到他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瞬间消失了。
“起来了？”
“嗯，差不多吧。”
“差不多，该不会根本就没睡——”
“怎么可能。”
昔海草草的打发着karl的发言，掩饰着溜进厨房。顺势泡了一杯咖啡，昔海微微抿了一口。
文十字的位置确定了，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出文十字背后的人了。看上去好像没有接点，但是事实上是有的。文十字肯定会和那个人联络，等待着这样的机会，在追寻地址就可以了。
担心的只有一件事，那个人究竟在哪里。万一追踪的定位在和北奈川一样荒芜的地方，昔海就算想要出击也只能等待时间。按理来说是在首都的B市的，这样的话就需要寒呗和莱茵菲特的帮忙了。
这个时候莱茵菲特在B市，反倒是在无形中帮了大忙了。
走出厨房，昔海走到了karl的身边。
“外面的局势怎么样了？”
Karl没想到昔海会这么问，有些惊讶的抬起头，看着昔海大约两秒，才缓慢的摇头。
“没，没发生什么大事。”
“是吗，果然不能指望这个啊。芯那边还是没有找到吗？”
“芯那边可能不能指望了。据说芯也忙的焦头烂额，现在的人都喜欢坐山观虎斗，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哪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karl的声音变得稍微轻快了起来。他的话里明明充斥着对别人的反感与讽刺，昔海也说不上来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
“没关系的，反正我们也没真的指望white会被那种人推翻下来。”
White的这种暴政迟早是会结束的，只不过，如果没有black的出现，这一点将会晚上数十年，甚至数百年也说不好。
“嗯。”
Karl轻描淡写的带过。这个时候，门被人敲响。昔海有些奇怪，侧身走去开门。
“早安，昔海。虽然现在已经是正午了……”
“早，樱米。”
见人是樱米，昔海本能的先将她迎进门，将门关好。然后才转过身端详她。樱米和上次见到的时候一样，穿着有些新潮的衣服。值得注意的是，她手上的绑带全部都已经卸下了。
“伤口，已经好了吗？”
“嗯，多亏了芯片的效果，所以才能好的那么快。正好也和muki住在一起，就拜托她将绷带拆下来了。”
感觉muki是附带了，短短的时间内樱米对muki的态度好像转变了，是错觉吗。
啊，不过这件事也无所谓。樱米凑近昔海，认真的开口。
“事实上，我已经找好了居住的地方了。”
“好快……”
“呵呵呵……不快了，如果不是条件比较特殊，昨天就能找到了。”
条件比较特殊？说起来，樱米和残夏，还有女佣一起，这样的阵容肯定很难找房子吧。不过樱米给价肯定不低，能够那么快早到或许并不稀奇。
“是出租吗？”
“啊，karl你也在啊。”樱米听见后方karl的搭话，连忙转过身，显得很精神，“是出租的。正式买房的话条件很多，而且也没有什么完美的商品房。就算有，现在给我也肯定浪费就是了，所以就怎么方便怎么来了。”
“出租的房子，是在哪？”
不管这么想肯定是出租别墅之类的吧，这样想的昔海却没有猜中。从樱米的嘴里，蹦出的是一个普通住宅区的名字。没有继续选择住在别墅里了吗，昔海有些惊讶的看着樱米，然后理解了她。
或许对樱米来说，已经不再需要那种东西了吧。
“所以今天，我打算把东西搬回去。”
“我明白了，那我也来帮忙吧。”
“可以吗！谢谢你，昔海。不过其实也没什么，箱子里也都是些衣服之类的常用品，搬运很轻松的。”
话是那么说。但是樱米的手，前不久才骨折。虽然芯片的‘增强’能够大大增加伤口的愈合，但是也不是瞬间恢复正常。现在在搬运重物，终归是有影响的。
昔海转过头看karl。这个时候投射的视线，karl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他原本就打算帮忙，顺势也站起身来。
“樱米，你开车来了吗？”
“嗯，停在附近的停车场。”
“那就好，我们帮你搬到车上。你的公寓那边有电梯吗？”
“那个……好像没有。因为是老式的公寓。”
“那也好。那就帮你搬上去，反正都是black的，就不要在客气了。”
Karl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樱米顿了顿，然后露出了笑容。
“好。那就拜托你们帮我啦。”
然后两个人转身走进杂物间准备搬东西。昔海微微愣在原地。
感觉很奇怪。普通的将车停在楼下就好，为什么要停在停车场？而且，为什么karl听到说樱米的公寓没有电梯，会说‘那也好’？
这种感觉，从之前就开始了。难道这也是错觉，只不过是多想吗。
继续想也没有用，已经慢了一拍的昔海后知后觉，跑进杂物间。
三人抱着大大小小的箱子，走出了玄关。原本堆叠在杂物间的箱子，三个人一起，没想到只需要一趟就能够运完了。三人一起从狭窄的楼梯上移动至楼下，樱米突然顿住了脚步，将箱子抵在墙上，松开一只手。
“差点忘记了。”
腾出的那只手，将帽子戴上脑袋。宽大的帽檐差点遮住眼睛。原先昔海以为帽子只不过是衣服的装饰，没想到樱米会将这个真的戴起来，显得有些惊讶。而樱米无视着昔海的惊讶，反而对着昔海有耐心的劝道道。
“昔海也是，小心一些比较好呀。”
“小心，是指什么？”
“脸哦，还是不要随便露在外面比较好。”
还没有消化樱米的意思，就有一个宽大的帽子丢在了昔海的脑袋上。
“啊，这样就可以了。”
昔海皱着眉头摇摇脑袋，强行将帽檐向上晃动了几分，然后看清了面前的路。她有些不满的抬起头，看向丢帽子的罪魁祸首。Karl却一脸轻松的，端着箱子继续往前走。
他是什么时候戴起来了，而且为什么要帽子？她想要开口问，却感到脚步有些加快。是错觉吗，如果是错觉的话，如此相连这件事也很奇怪。如果是故意隐瞒的话，最好的方法就是不问。她也不想在和karl起争执了。于是只是加快脚步向前走。
出了楼梯口，果然没有看见樱米的车。作为带路的，樱米向着前面走。貌似停车场是在地下，虽然住在这里，但是昔海一次都没有去过。于是她跟着樱米走。
外面的吵杂，不由得吸引了昔海的目光。很多人围在街道上，原本这片区域不会有那么多人的。昔海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戴帽子，是为了躲避那群人吗。但是是为什么，先前昔海和karl还混在人群中，大闹了一场都没有惹出事。
难道，就是因为之前的行动暴露了长相，所以现在变得有些不妙吗。。
昔海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低着头，加快脚步跟上樱米他们。
车停在地下车库内。地下车库倒是没有人。樱米的货车非常方便，打开后备箱就把所有东西全部堆了上去。如果之前karl没有把车借走，樱米都可以直接把行李放在着里面吧。这样默念着，昔海抬起头看着驾驶室。
驾驶室里只有两个位置。
“要不昔海先回去？我和karl两个人搬剩下的就行了。啊，但是……”
“没事的。”昔海回的太快，没能等到樱米踌躇的原因。反正她也不打算说，干脆就直接表达自己的意思好咯。昔海指了指堆放东西的后备箱：“我坐这里就好了。”
“后……可以么？”
“可以。应该。”
说着，昔海就趴进了后备箱。这个做法是绝对不可取的，普通的后备箱载人，如果被交警发现，不，原本就存在着很多风险。但是昔海还是凭借着小巧的身体坐在了后备箱狭小的缝隙里。
“但是，门关上会不会呼吸不畅什么的？”
“反正，这里和驾驶室空气是连同的不是吗。”
昔海说的也对。樱米的货车，又不算是货车，后备箱原本就可以当做坐人的位置。樱米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karl。
“……没有办法，估计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坐在里面了。”
Karl也松口了。他有些不放心让昔海一个人呆在家里，担心她又一句话不说跑出去。他和樱米两个人的身高，都比昔海高上了一大截。这也没有办法。
樱米抱歉的笑笑，就盖上了后备箱的门。
昔海背对着驾驶室，看不清那边发生了什么。她一个人缩在角落里，汽车的汽油味，纸板箱的香味，以及混杂的空气，混合在一起。她从这般混沌中抬起头，看向窗外。
车辆已经缓缓发动了，阳光渐渐照射进来，她眯起眼睛看向窗外。车辆经过了那群哄闹着的群众，车辆的行驶明显的缓慢。是谁在开车呢，她无意义的猜想着，看着窗外闹腾着的群众。
有些人在哭泣，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不知道在说着什么。有些人里拿着棍子，不知道有什么意义。有些人站在前排，亢奋的喊着什么，隔着车窗，昔海依旧能够听见三三两两的几个字。什么‘不’什么‘抵制’的，剩下的就混合着人群附和的嘈杂，消失了。
究竟是在干什么呢，昔海呆呆的看着人群。突然从车的前头传出嘭的巨响，车随即停下。发生了什么，昔海还没有反应过来，车外就出现了骂骂咧咧的声音。过了很久，车内的人都没有反应，昔海想着要不要站起来看看前面的情况，可惜身体无法听从使唤。好像有些卡在箱子里了，昔海试着活动身体，还是不行。她只能保持着原有的姿势，猜测着车外究竟发生了什么。
剧烈的发出了什么声音，然后伴随着什么争吵。好像有车内传来的声音，昔海辨别不清，然后突然的，车缓缓的运行了起来。
吵闹的声音逐渐远去，昔海也将身体放松下来。好像不在卡着了，但是她也没有行动的必要了。她扭过头，看向窗外的风景。街边的风景，渐渐的陌生。是在往樱米的住所开吧，昔海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真的如同karl所说的，自己明明在M市长大，却从来没有走到外面。这个世界，这个城市对于昔海都是陌生的。是自己的不好吧。昔海笑着叹了一口气，车已经驶入了住宅的大门了。
这次没有地下车库，是在普通的位子停稳的。昔海老实的等他们打开门，然后在跳下车。搬行李的空余，她打量着这个住宅区。
真的是足够偏僻的地方，在昔海的印象中这里应该离地铁都很远。和刚刚自己家门前比起来，真的是少了不少人。最起码，没有人在围在路中间了。不过，在这里生活会不会不方便呢，各种各样的。不过有女佣照顾，应该好很多吧。
刚刚想到女佣，就发现了站在一侧楼梯路口的女佣。看到车，她立马跑上前，对着karl等人微微行礼。
“您好，再次见面了，karl先生，然后这位是——”
“karl的朋友，一同帮我搬行李过来的。”樱米草草的介绍着，然后转过头对着昔海和karl说，“接下来的东西让我和女佣搬就行了吧？”
原先女佣好像计划出门，没想到她已经回到了家门。女佣对着他们又一次微微的鞠躬，弄得karl也不好在说什么，便应许了。
“我知道了，我和昔海打车回去。”
“麻烦你们了。好了，小米，你来拿着里的行李吧。残夏怎么样了？”
樱米立马转过身和女佣对话，很快两个人就将东西一扫而空。原本樱米就不是普通人，而女佣的力气也是惊人，不愧是一直服侍樱米家的女佣啊。她举着行李，还不忘和karl昔海两个人鞠躬，然后向前离开。
“早知道就不用过来了，对吧昔海？”
“……嗯。”
昔海应和着。
虽然有些犹豫，但是昔海绝对没有在介意着女佣的介绍方式。虽然女佣是樱米的人，但是对black来说，毕竟还是陌生人。这种事情把无辜的人牵扯的越多，是越不划算的。所以樱米对昔海的介绍，一笔带过是最好的。
究竟在犹豫什么，究竟在在意什么。昔海自己也不明白。她只能看着锁定的文十字的IP地址，等待能不能钓上大鱼。除此之外，昔海不知道应该考虑什么才好。
她和karl两个人站在路边，等待着出租车的到来。现在除了回家，也没有别的什么应该做的事情。在这段空寂的时间内，昔海觉得应该问karl些什么。关于最近发生的事情，她应该去了解。
如果什么都不问，任由着karl和樱米他们‘保护’自己的话，只不过是在重复着先前懦弱的行为罢了。
所以她抬起头，下定决心，身体却被karl推了一把。
没有因此而摔倒，就连身体摆动的幅度都很小，只是接触的部位感觉到而已。昔海还在思考karl的这个举动有什么意义，他就先一步开口了。不过，说话的对象并不是昔海。
“有什么事吗？”
昔海顺着他对着说话的方向看去。站在路边的，是刚刚从巡逻警车上走下的人。穿着正规的服装，不难联想对方究竟是为谁卖命。瞬间理解了karl先前举动的意义，昔海板起脸看向面前的人。
“例行检查，希望配合一下。”
说着，那人——不知道算是什么职位，姑且称之为警察好了——那警察从怀中掏出一本手册，摁了摁圆珠笔的笔芯。
“例行检查？现在还真是严格啊。我们只不过是要去一趟超市，就算了吧。”
Karl假装微笑，笑着伸出手搂紧了昔海。昔海也被迫配合他，装出一副情侣之间出门购物的气氛。
“超市？现在吗？”
“是啊。现在出门，准备晚上的食材，刚刚好了。”
“唔姆，是呢。现在的话，我也稍微想到和我老婆一起出门的情形了，相互都要上班，只有周末有空做饭，那个时候还真是繁忙啊……”
说着，那警察就揉搓着下巴，陷入了回忆。就在两个人都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风平浪静的时候，警察又重新开口。
“但是现在也不行啊，特殊时机，你们也稍微体谅一下。好了，身份证，或者是别的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麻烦出示一下。”
Karl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警察也摆出无奈的姿态，耸了耸肩。昔海侧过脸，打量着那警察身后的警车。车上没有人，只要把警察打晕，丢上警车拖走就好。还省下打车的钱。不知道karl是不是察觉到了昔海的念头，冲她摇头。
“真是没办法啊，还好我出门带了。现在可不是谁出门都会带身份证的啊。”
“啊，谢谢配合了。”
警察接过了karl递过的卡，记录着什么，然后翻了几页，和karl本人对比了一番，然后才将那卡还给karl。然后侧身转向昔海。
“她也一定要登记吗？”
Karl立马侧身护在昔海的身前。
“啊啊，这是规定，麻烦配合了。”
“普通人上街可不会带身份证啊，没有也不行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只能麻烦记录，去局子里查清了。真是抱歉啊，但是现在也是特殊情况。没有办法啊，也请你不要为难我了。”
不是有没有带身份证的问题，如果真的带了，也不可能给他看。不过，如果没有携带身份证，就要到警察局里查询信息？那是为什么。疑问充斥着昔海，但是现在发问，毫无疑问是一个愚蠢的做法。昔海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警察，以往也没有这样的巡查，和他嘴里说的‘特殊时期’，究竟是指什么。
“真是没办法……网上注册的身份证，可以用吗？”
“啊，如果是正规网站认证的话，也可以。”
“那么……”
说着，karl就打开了手机，不知道调取了什么信息，然后给那男人看。那人又是仔细的记录一番，然后结束。冲着karl和昔海点点头，说着多谢合作，就上了车子驶离了现场。
“我可不见得我还有别的名字，你也是啊。”
“就是那一套，你不是知道吗。”
将手机揣进兜里，karl说的轻描淡写。
“说的倒是简单，你怎么会突然准备这种东西？”
“不是突然。Muki很久之前就有准备过，只是你忘记了。以防万一，我也就带上了。你的也是啊。”
既然伪造的身份证都带上了，何必还要隐藏呢。大抵就是担心伪造这件事被发现吧。竟然这样。
“最开始，甩开就走不就好了吗。”
“我也想过，但是，毕竟樱米接下来住在这里，我们逃走会给她带来麻烦。”
没想到karl考虑的那么全面，是昔海欠缺了。她自认内疚的叹了一口气，然后转过脸认真的看着karl。
“那么，为什么你会‘以防万一’带上呢？”
Karl收回了脸上有些笑意的表情。
他和昔海两个人对视着。
“大概是男人的自觉吧。”
这样说着，又笑了起来。故意说这种话，昔海眯起眼睛，审视的看着他。
“特殊时期是什么？”
“不就是现在吗？”
“……为什么？”
“你说呢。还是你觉得不是？”
“……”
现在的确是特殊时期，但是那只是对black来说的。和black无关的人，都把这句话挂在嘴上，这不是明显的奇怪吗。而karl还是避重就轻，故意把问题往表面引导。昔海默不作声的咂嘴，然后抬起头看着他。
“现在还没有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你认为不是，就不是吧。”
“我说你——”
“好了，车到了。”
默不作声的切掉打车的平台，karl无视着昔海的抱怨，向前走去。
回到了原本的家里。
街道上的吵杂，被玻璃窗隔离了起来，瞬间变得宁静了不少。昔海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心情。
Karl就是这样，如果不想你知道，在怎么花费时间询问他都是浪费。干脆由自己来找出线索。这样想着的昔海，终于感到自己的肚子有一些饥饿感。于是她走进厨房，打开冰箱。然后和空无一物的内壁对视。
原本karl说的买东西，并不完全是骗人的啊。
“那怎么办……”
合上冰箱门，昔海仔细的回忆。Muki上次来家里，擅自的将食材全部用完，然后两个人就吃了一些咖啡麦片什么的，唯一的一顿饭也是从电器街打包回家的。的确没有了啊——昔海有些无奈的盖住脸。
不过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东西迟早是要吃完的，她捏着手机，走出厨房，直面走向karl。
“你要吃晚饭吗？”
“我又不是机器，当然要吃饭啊。”
总感觉，karl最近废话好像多了起来。
“我知道了，那叫外送吧。”
说着，昔海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打开应用软件，仔细的思考着应该买些什么，突然手机被人抢走。
“别叫了，我们出去吃吧。”
“为什么？”
“冰箱空了总得买点东西吧，不然之后永远吃外卖吗。”
好像说的有些道理。
“但是，今天我不想出门了。”
“这样就累了？我明白了，那我出去买吧。你想要吃什么？”
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昔海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面包。”
“你这个面包人。”
“……你有什么不满吗。”
“我知道了，我就随便带点什么回来。你就给我呆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知道吗？”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
虽然以前就想说了，为什么karl让人感到烦呢。这句话就不说了，反正说了也没什么用。昔海从沙发上站起身，拍了拍裙摆。
“我知道了，我和你一起去，可以吗？”
“那走吧。”
竟然当成常态，昔海无奈的叹气。明明才刚刚到家，要是不提厨房的事情就好了。不过，与之前相比，昔海现在的确变得空闲了一些。只需要等待追踪的IP发送反馈，反正只要有消息就会及时通知，干些别的事情也没有关系。
最后从商场挑选好需要的物品，也就过了半个小时。看了看框内的东西，大概还能够活个半个月。接下来就不用出门了吧，这样想着昔海松了一口气。最近来回的奔波，她不想再来商场了。
从街道到超市内部，最直观的印象就是商场内的人很少。但是货架内的商品并不是很充足，是因为商业冲击而怠惰了吗。明明超市也有超市的优势，自己先一步认输的话就输了啊。
值得一提的是，最后付款，karl用了现金。没想到他竟然会准备现金支付，总感觉他不是这种印象的人。虽然现金支付很普通，也是正当的方式，不知道为什么昔海会感到有些违和。
再度回到家中，正好是晚餐。超市内有卖热菜，旁边也有面包店，可谓是应有尽有。刚刚从超市回来是最不用考虑吃什么的时候，两个人享用了晚餐，就投入了工作。
傍晚的时候，是最为闷热的。下意识想要打开窗户的昔海，望见了窗外躁动的人群。
从早到晚，还真是热情呢。
“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聚集在外面呢。”
明明应该是知道的，现在却无法肯定了。扯着窗帘，昔海喃喃自语。
“为了他们认为的正义吧。”
正义吗，还真是讽刺啊。究竟什么时候这份正义才能真正的实现呢。无视着房间内的燥热，反而反手将窗帘拉上。真的热的话，反正还有空调。
“说起来，你——”
“嘭嘭嘭！！”打断karl的话的，并不是昔海发出的噪音。两个人瞬间都错愣的看向门外，樱米？没道理的。砸门声持续着，伴随着人声，以及不停涌上楼的脚步声。
“怎，怎么回事？”
“别去开门！”
昔海还没有去开门的想法，反倒先是被karl的声音吓了一跳。她马上转过头去看他，原本皱着眉头有些阴沉的表情，再次出现在karl的脸上。昔海对他的表情有些惊讶，微愣一会，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
“……感觉有些不妙。先别去开门了。你也是，最近别出门的好。”
不妙。这一点昔海承认，但是。
“最近……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就是舆论，事态有些崩了。”
“崩了？”
“总之就是群众一贯的指责态度开始发酵了，不用担心。”
门外的声音。昔海愣了一会，然后走向karl。
“最近在进行什么暴动的企划吗？情绪煽动那么厉害。”
“嘛——总之，white那边也有在控制，所以才弄成这样——你干嘛？”
昔海只是想要看一眼摆放在karl面前的电脑屏幕。刚刚他那样的表情，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那样的。现在也是，昔海只不过是微微的倾过脑袋，karl就立马扣下屏幕，突然责问她。
“啊，对不起……我只是想要看看现在的情况，对不起。”
而昔海这样道歉的态度，并不是karl希望看到的。他看着低着头的昔海，有些为难的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是我太激动了。”
“……所以？”
“没事的。只是民众有些暴动，我不是说了吗。”
“是吗。”
并不是不相信karl，只是昔海有些感受到不对了。暴动？争对white的暴动，为什么要来到这种公寓楼，为什么要逐户敲门，而且，为什么连芯的那份讯息，都要反复提到‘注意’？
昔海并不傻，她心里清楚。
“我知道的。文十字做了什么，是这样吧？”
“……啊。瞒着你也没有用吗。”
“最初不是我说的吗。”
“差不多就是这样吧。没想到对方还有这一手……”
“究竟做了什么，现在的局势究竟是怎么样？”
“……总之，和你之前推测的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