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昔海现在有事……”
反倒是樱米出声解围。而樱米的这声解释,不知道为什么在muki那里行得通。她呆愣了一会,然后苦笑着说着‘啊是吗’就扭过话题。
“实在不行,东西放昔海家吧。你和她们就来我家睡,也安全。”
Muki家真的安全吗,karl实在想这样反问。但是现在根本就不能判断什么地方是安全的,而且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挤在一起。尽可能的分散开,多次的更换住址,这样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
“樱米你最近可能会很危险,你一定要小心。”
“啊,我知道的。而且住在这种地方,本来就很惹人注目啦。没事的,如果有谁敢对我出手,我就让他看看,原杀手的名号可不是白吹的!”
看着樱米的微笑,karl实在不忍心告诉她。她的家被袭击了,很有可能是对方争对昔海的一次警告。因为这样的理由,做出这种不可理喻的事情,他担心会带火到昔海的身上。而且现在发生了这种事,black的人都会对樱米进行保护。
White都打草惊蛇了,目前应该不会在对樱米进行打击。
不,在想什么呢。现在最危险的人,明明应该是昔海。
他绷着脸,跟在两个人的身后。帮助她们打开后院仓库的门。樱米蹲在地上检查着弓箭有没有因为明火而受损,而muki有些好玩的参观着仓库。karl有些憋不住了。
“那个。”
他一开腔,将两个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啊,这把弓还可以用的!”以为karl在催促着结果,樱米立即回答,“这个仓库里的东西还没有被毁坏,剩下的就看扑灭的别墅内有没有剩余的东西了。不过那里的东西,应该几乎都不要了吧……”
“不,那个。等会你们看好了,东西直接搬到家里吧。”
说着,他就将钥匙丢给樱米。
“怎么?karl你要去哪?”Muki条件反射的蹦到了karl的面前,“这么快就腻了?”
“不,我还有事,所以先走了。如果之后有需要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等等,剩下的东西的搬运,我和樱米两个人来弄吗?还有得去问咖啡厅借车,你会开车的吧!”
“你也会开的吧。而且,搬东西什么的,增强的力量的话你们两个人也可以弄。总之——”
“是去找昔海吗?”
Muki的话打断了karl寻找的理由,一时间两个人四目相对。
樱米立马挑出来和稀泥:“没事的,karl你先走吧。Muki——”
“等等。我可是知道的,昔海现在在哪里。”
“哦?”
“别以为能够瞒过任何人了,现在,你也想赶去那边的吧?”
仓库在场的只有black的这三个人。竟然没有别人,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karl直视着muki:“没错。”
“你有没有想过你去了会怎么样?”
“你也认为我不行吗?”
“不。恰恰相反,karl。恰恰相反。”muki下意识的提高了音量,“可以先解释吗,为什么昔海现在不在这里。”
“你不是说你知道吗?”
“那我就当我的猜测是对的了。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昔海要去white那边?在这种时刻,为什么她要去white那边?芯的命令怎么了?”
“你真的不知道吗?”
“对,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怎么知道?”
“呵,我还以为你和昔海的关系改善了。”
“……有没有清楚的人是我,不是你。倒是你,是不是过分相信昔海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不是去见文十字了?”
Muki的问话掷地有声。这个时候在隐瞒没有意义了,karl选择点头回答。
“为什么。和现在发生的这件事有关系吗?”
“有关系。”
“这么说,昔海还是被威胁咯?但是难道不是很奇怪吗,文十字为什么要去见她?”
“你别和我说不知道。”
“知道?理由的话我知道。因为那份资料,对吧?但是karl,你有没有真的想过,是不是真的那么一回事。”
Karl的眉毛因为不满而紧紧的皱起,变成了一个狂躁的弧度。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没错,也包括你。”muki抬起头,先是狠狠的瞪着karl,然后她将视线扫向蹲坐在一旁的樱米,“昔海和文十字之间,究竟是怎么样的关系呢。”
“昔海和文十字只见过一面。”
“那是她和你说的吧?但是事实上怎么样呢,谁有知道真正的状况呢?见到过文十字的,文十字和昔海第一次见面的,没有一个人是目击者吧?”
“你在怀疑她?”
“不,我是在提醒你。不要被昔海骗了。”
“等等,等等,等等!为什么,muki你在说什么!”
Muki的话看来也出乎了樱米的意料,她连忙站起来。
“……你的意思是,昔海背叛了black?”
“不。我只是在提醒你,昔海和文十字的关系。”
“呵,说的煞有其事。”
“难道不是吗,那为什么昔海不让你跟着她,你们不是搭档吗?”
“你别给我提这个!”
樱米的身体有些害怕的抖动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看见karl当场发怒。虽然karl会生气,但是她从来没有见过他对别人吼。而站在karl正对面的muki,却一脸嬉笑。
“嗯?别生气嘛,我只不过是在指出事实。”
“哼,事实?说的煞有其事的,你的自信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啊啊,真的要说的话,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空气一瞬间陷入了沉默。
“唉??!”
樱米不敢相信的抬起头,来回看着muki和karl的脸。光是这样还不够,她猛的走上前,拉着muki的袖口。
“知道,是知道什么?”
“啊……”
“昔海不可能的吧?你说呀!”
“啊哈哈……”
纠结着打着哈哈,muki没有正面的回答樱米的问题,她反倒是走上前,拍着karl的肩膀。
“总之,呐?”
“什么。”
“帮我们把东西放到你家啊。”
“当做没发生吗。”
“太过分了muki……”
“啊,啊?”
“装什么傻,倒是说啊,昔海怎么了?”
“说什么昔海背叛black的,太过分了吧……知道的话就说出来啊,我们不会为难你的。”
“你不会不代表眼前这个不会啊……啊,啊啊,我没说过昔海背叛这种话吧?最开始说这个的就是你吧!”
“咦?”
“啊啊,烦死了。”
“推卸责任。”
“muki太差劲了……”
“啊啊啊啊!!!”
面对着两个人,muki最终还是受不了的喊了起来。
“所以我不是说了吗,你,karl!我是在劝你不要去white那边啊。”
“是吗。完全不觉得。”
“我一开始就说了的啊!”
“那么,那么。昔海和文十字是什么关系?”
“哼哼哼,那可是,我和昔海的关系也不一般啊。”
Muki的话落地,再度让空气沉默了。
“我看和这个人说话就是有问题。”
“我,我还是去前院看看情况吧。”
“什么!”
“那我也先走了。东西你堆在客厅就行了,我回来会整理的。”
“那怎么好意思……你告诉我杂物间,我放在里面吧?”
“没事,杂物间里面东西很多,你就堆在玄关吧。何况你的手受伤了,也不能弄什么。”
“等等,等等等等!!!无视我吗?”
就和muki的话一样,她彻底的被无视了。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就要离开,她饿虎扑食一般上前,硬生生的拽住了karl的袖口。
“别无视我啊……”
Karl足足盯着muki装作哭泣的脸看了一分钟,然后才皱着眉头向她。
“什么啊。”
“合着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你根本就不当一回事吗?”
“muki……我认为那也不是karl的错……”
“真的假的。唔,刚刚我说的话就不要纠结了,总之——唉。”
满至高峰的语气,被muki一口气压下,最后变成了叹息声。被她用着一副无奈的眼神盯着,karl反倒感觉有些鸡皮疙瘩。
“文件说不定,不是被偷走的。”
“什么?”
对于muki突然说出的话,樱米有些无法理解的扭着头。这是自然,关于被white拿走的那份资料的事情,还没有人和樱米说过。仿佛是理所当然的,karl也忽视了樱米的疑问,自顾自的反驳着muki。
“你有什么理由说这种话?”
“文件不是偷走的,这样想也没错吧……把这种东西埋没下去,只是对昔海的不公平,你是知道的吧。”
Muki少见的正经,让karl有些不适应。Karl是知道的,关于昔海的能力这一点,他是和muki态度一致的。为什么他看见现在昔海在做的工作会感到生气,就是觉得昔海在埋没自己。原先的研究不说一句就放弃了,在做着无论是谁都可以的工作,就好像是放弃了一样。
埋没。Muki的这个词倒是不错。
“在black这个平台,昔海得不到发挥的话,也不一定要局限在这里吧。”
“你的意思是,昔海会为了利益把文件交给white?”
“不是利益不利益的事情。Karl你可能不能理解,但是同样作为研究者的我,是能够明白的。自己的研究,是最想要得到大众的认可的。昔海的研究和black无关,是她自己的东西,就算她将文件交给white也没关系。对于研究者来说,只是给自己的研究更换了一个发表的空间而已。”
“你在胡说什么啊?什么研究者,你只是在代表自己吧?昔海绝对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是吗,即使你知道了这件事,你也会这样认为吗。”
“从刚刚开始就疑神疑鬼的,想说什么就说啊!”
“……呼。”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但是又快速的屏气,好像下定了决心。一直都在嬉笑的muki头一次露出了悲伤的表情。她转移了视线,不愿意和任何一个人对视。她在讲述的,仿佛是她的错误。
“昔海的母亲,是文十字,也是我的室友。”
这是无论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那是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樱米自然不可能知道。就算幼时就和昔海在一起的karl,也从未听说过。
“室友……?”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谁能够想象啊,那样的人竟然已经……大学的时候,一个寝室里。我,文十字,昔海的母亲,还有一个人。我们四个人度过了四年的时光。但是不仅仅是那样。”
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对karl说那么多,muki一直在摆弄着自己末端的发梢。最后还是决定合盘脱出,反正这迟早都是要和他说的事情。
“我曾经在white工作,你们也都知道。文十字不用说,她现在也在white混的风生水起。不满你们说,在那个时候,我们的目标都是进white工作。文十字那时候的专业和我们不同,她一个人是金融管理的,也因为这个我们之间经常会没有话题。但是没想到在那个时候,进入white的头一个就是那个家伙。
“从很早开始,white的研究室研究的都是一些不能告知的东西。所以很自然的,研究室的职位是不对外公开的。等到文十字升官了,她才找到我,问我有没有兴趣。
“开玩笑,那个时候的我怎么可能没有兴趣。研究室内的工作本身又是我的特长……反正最后你们也知道的,我后来对white厌倦,也就不干了。只要没有重大的错误,研究室内的职员就算是辞职,也不会被处死,因为要对研究的芯片负责。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文十字就放了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除了我以外,文十字曾经叫过别的人。”
“什么意思?”
“代替。我只不过是叫过来的代替品。文十字那个家伙,还是那么的小心谨慎。她早就在我们之间排了序,按照她的标准来叫人。然后不用我说,你应该也能猜到,我是代替谁的。”
“……”
“昔海的母亲,在那之前就离职了。没错,带着她制作着的两块芯片一起。”
哪怕猜得到,karl也不愿意说。昔海的母亲,实在是他完全不了解的存在。以及那两块芯片的下场,就算不问也猜得到。而全凭运气的,那块存在着问题的芯片就这样被毫无防备的昔海植入了体内。
“她母亲离职的原因,在那时说的很简单,因为结婚了要准备怀孕。但是事实上不是那样。你也知道的吧,她母亲精神出现了问题,所以才会出现那有问题的芯片。文十字也是了解到这一点,所以才放她离开。但是,文十字没有放下执念。相信知道现在,她还是觉得不舍吧……”
Muki的目光渐渐的变成了怀念。昔海的母亲在muki和文十字那里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karl实在不想了解。因为昔海的母亲故意做出的问题芯片,导致昔海现在必须得承受那不属于她的痛苦。他实在是无法理解,究竟为什么要在那吩咐植入体内的芯片袋里,放进那块有问题的芯片。
可是那时根本没得选择。
“你是想说,文十字对于昔海的母亲的执念,转到了昔海的身上?”
“如果昔海知道了,文十字是她的母亲的室友,可能也会转变态度吧。把自己的研究交付给这样的人,说不定能够完成——之类的。”
“……”
Karl无法反驳。他不了解昔海的母亲,以及昔海对于她母亲的态度。这一点是karl一无所知的。没错,karl能够肯定昔海不会为了利益,名誉,以及所谓的研究者的执着将研究交给white,但是他不能肯定,昔海会不会因为自己的母亲而妥协。说到底,他还是不明白昔海。
“实在是没办法吧。变成这样,只能说是注定的……”
Muki有些苦恼的低下头。
这样设想,看似没有问题。
“注定的?我不知道。那个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昔海不告诉你,肯定是为你考虑。”
“究竟为什么,她就在black内放弃了啊……”
“那是……”
坐在这里的muki,是比谁都更加了解这件事的存在。所以她也能够了解,昔海不愿意和karl说的原因。
“karl你,在那之前就离开了M市了吧。其实呢,也不是我们想要瞒着你。只不过,这件事让你知道了肯定没有好处。一直以来我都是那么想的,但是如果现在能够说服你的话……”
“……告诉我吧。为什么昔海放弃研究了。”
“black和white宣战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然后,昔海和豆一起战斗的时候,豆的指令出现了错误。然后,豆就把攻击对象指向了昔海。……那次,如果不是昔海想办法让豆停下来,恐怕……”
“你……你说什么?”
“芯自然是知道这件事的。在芯看来,无论什么都没有昔海的生命重要。于是芯无论如何都不肯认可。……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虽然说只是指令代码出现了问题,但是后果是不堪设想的。昔海也是从那之后,放弃了吧……”
“因为人格设定出现了问题吗……”
顿时karl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昔海会将房间内的泉的人格给删除,为什么昔海不愿意在使用豆,为什么昔海将豆赶出了家。
什么都没有告知给karl,一无所知的karl,那个时候在见到了泉之后,对昔海说了相当过分的话。
可是他根本没想到会发生那种事情。
“不可能。豆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啧,说到底昔海的设定不可能出现问题。设定豆的时候我就在场,根本就没有问题的地方!”
“但是!”站在一边很久的樱米,在这个时候鼓起了勇气帮muki证明,“这是真的……”
“……怎么可能……”
“我……说实话,昔海的研究我一直都在盯着看。甚至在发生问题的时候,我都没有发现究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不仅仅是你,目睹了那件事的我也不敢相信。但是karl,事情就是发生了。”
“…………所以,昔海就放弃了,把研究委托给文十字完成?”
“如果我是昔海的话,大概会这么做吧。这样研究可以顺利的完成,自己也不在有遗憾了。”
遗憾,是啊。昔海花费了那么多事情,完完全全一门心思全部扑在了这个上面。如果说karl离开了,需要什么成为昔海的支柱的话,那个人肯定是豆。
“而且,文十字和昔海母亲的那层关系。她一定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昔海的研究,想必也是因为这个吧,因为对昔海母亲的执着……所以,karl,你就不要去昔海那里了。”
“……”
“你去那边的结果,昔海不愿意看见的。她不愿意这件事让你知道,你还不明白吗。文十字和昔海之间的这件事,是必须得瞒着black内所有人的。如果你去那边的话,文十字会杀了你。你知道吗。”
“……”
“所以,就呆在这里,帮我们一起把东西搬走吧?昔海肯定明天就会回来了。啊啊啊!真是的,所以我才不想说的!氛·围·变·成·一·团·糟!!讨厌。行了行了,这种事情不要在这个地方讨论那么久了,樱米你不是说要去前面看看火势吗?”
“我……”
“去吧!去吧!看吧看吧,女佣一个人说不定顶不过来,这种事情屋主肯定得在场才行吧?”
“那个……karl?”
“karl肯定会陪我们一起去的,对吧?有那么多东西要搬,这样拖拖拉拉的可不好啊——天!天都已经黑了,对吧?喂,karl。你到是说句话啊。”
“……”
“要不,今天就这样。Karl你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在来麻烦你——”
“啊,不行。你的东西要是在这里堆一天,明天来看保准什么都没有了。你这可是豪宅哦!瞬间什么都被别人哄抢了哦!”
“muki!这个时候就别说这种话了……没事的,反正这里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抱歉。”
“啊!karl你不用道歉的……”
“抱歉,果然我还是得去昔海身边不可。”
“哈——!!你,你!我说你!脑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木头吗?把男人的脑子比喻成木头果然是正确的啊!”
“我……果然还是不能相信。”
“究竟什么你不能相信的啊!喂樱米,你也知道的吧!那件事根本就不是我扯出来骗你的——不会吧!事到如今你还是觉得我和樱米是一会来骗你的吗?”
“不。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无论如何都不会变的,昔海一定是那样的人。她不可能把别的事情放下,她一直都把black的事情放在第一位,满口前辈前辈的话,把自己的事情完全抛在脑后——没错,昔海就是这样的人,她不可能会把资料交给文十字。”
“那你说为什么?昔海就这样心甘情愿的放弃了?还有,昔海究竟有什么理由去见文十字,难道就不是放不下吗?”
“没错,放不下。但是根本就不是这件事。昔海是绝对不会把自己的研究心血,交给一个夺去了前辈们生命的家伙。没错,就是不甘心,所以我必须得把那家伙给抓回来,让她把研究资料完全完善”
“啊。不行了。这个家伙完全无法交流。”
场面重新回归了一开始,muki和karl两个人四目相对的状况。
最后是muki率先放弃。
“你当我花费了那么多精力,到底是在干什么。”
“所以,抱歉。”
“啧。行了,我不想在管了。反正我该说的我都说了。”
“谢了。樱米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什么,原来是不放心我吗?哈哈,好了。樱米!走了,我们去前面看看。”
Muki皮笑肉不笑的看着karl,最后扯着樱米的袖子,强行拉着走。樱米一步三回头的看着身后的karl的情况,有些不安的问着这样真的好吗,但最终她还是被带离了仓库。
原本就沉寂的空间,飘扬在空气中的尘埃也沉淀了下来。变成这样的心情,karl也说不出究竟是不是好事了。终究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去的话,会后悔。
仅仅是凭借着这样的自觉,他向前迈出了脚步。
4.
夜晚的风,带起昔海白大褂的尾端夸张的摇曳着。她伸出手将拍打到脸颊上的碎发撩到一边,看向前方不远的建筑。
不愧是废旧海港,如同其名。
M市不算是一个港口城市,只是借着这个宽阔的江洋,以及其归入海洋的流向,设立了海港。最后市长终于意识到这个计划的不现实,它也因此衰落,最后变成了废弃的摆设。如今只剩下一个躯壳,还屹立在原地。
昔海微微抬起头,打量着整栋废弃大楼的高度,暗自祈祷着不要在让她爬到最高层了。一边这样想着,她不动声色的接入white的网络。
反正接下来就要见到文十字了,就算暴露又怎么样呢。
她看着海港大楼内闪烁着的红点,有些不满的眯着眼睛。但是她的脚步将她的不满完全的隐藏起,向着楼内走去。
向上攀爬着楼梯,鞋子带起的灰尘在空气中一时半会无法消散。因此昔海屏住呼吸,轻轻的绕到了站立在边缘的身影的身后。
那个人面对着废弃大楼的边缘,欣赏着江边的夜景。
废弃大楼顾名思义,窗户什么的都被拆卸了。那个人仅仅是站在边缘,好像只需要一阵风,她就会被卷入坠下。
昔海凝视着那样削弱的背影,脚步停在了安全距离。
她的脚步刚刚停下,悬浮在空中的两个不知名球体,立马转过面,锁定着昔海。一闪一闪的红色光芒,昔海很清楚她被瞄准了。但是她并不感到恐惧,她只是静静的看着站在那边的人影,看着她欣赏着夜景。
最后她转过了身,月光笼罩着她的面庞,使得她的眸子即使是在夜间也闪闪发亮。
“您来了,昔海大人。”
没错。见到她的第一眼,昔海就认出来了。如假包换的,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文十字。
在电话那头轻笑的文十字,在两年前夺走了前辈们生命的文十字。就是她,又一次的站在昔海的面前了。
“别喊我打扰。所以,银闵诺在哪?”
“她不在这里。”
“这就是white所谓的契约精神吗?”
“等等,先别急着否定我。”
文十字笑着完全转过身,正面对着昔海。那从容不迫的样子,竟然让她联想到了茗怜悦。
“银闵诺还活着,她还很好。比起她,现在这个气氛不是很适合我们两个人好好的谈一谈吗?”
什么气氛?昔海才刚刚到这里。看样子,对面的那个家伙欣赏夜景正在头上。昔海不满的皱起眉头。
文十字仿佛视力很好,她马上就捕获了这一点讯息。
“您来到这里绝对是有意义的,我能够隔空取银闵诺的性命,您相信吗?”
明明没有意义。如果文十字想要银闵诺死,只需要她的一句话。在大楼内,文十字的跑腿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昔海今天来到这里,如果只是增加银闵诺存活的短暂时间,那就是毫无意义的。
昔海不屑于继续和文十字讨论相不相信这个话题。
“所以说了,我对被比我年长的人用敬语称呼这件事没有兴趣。”
“如果惹您不快了,我道歉。但是这也是我应该做的,请您理解。”
“应该?电话里又是怎么回事呢。”
在电话里,文十字对昔海的称呼依旧平平常常。
“那是因为white向来以面对面交流为真。”
别开玩笑了,这个家伙只是故意想要惹人发火的。见昔海面露不快,她才笑着认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