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等等,可以吗?”

“昔海……”

Karl不安的转过头,印在他眸里的,并不是被情感冲昏了头脑的人。没错,karl相信她。无论什么时候,昔海就是昔海。她永远不是一个自私的人。

会被银闵诺的说辞给带走?这根本不像是她的作风。顺着气氛,她抬眸看着银闵诺,一字一句的认真提问。

“我想要确定一下。你们竟然来到这里谈交易,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了吧?”

见昔海扭转了话题,银闵诺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期待:“是的,昔海那个……”

“那么最基本的。你们提到的,我们给予你们协助,你们给我们提供情报。那意味着,今天——不,最近突然发生了什么吗?”

昔海眯着眼睛,好像只是猜测。银闵诺就好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般,立马低下了头。

妖精感到自己背脊一凉,那个小姑娘,怎么可能看的出来她们是急急忙忙赶来这里的,甚至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不不不,只是错觉吧。不过,和妖精原先预想的完全不相近。她原本以为所谓的昔海只不过是一个被保护的很好的无知少女。她的警惕性立马加强,抢先回答。

“那是答应了交易之后,才能告诉你们的内容。”

“是吗。但是,在那之前。这个交易本身就存在问题。”

“哈?”

“‘给予你们协助’,指的究竟是你,还是你?”

昔海的眼神,铭锐的在她们两人身上画着圈。

“昔海……?”这回轮到karl皱起眉头。并不是karl没有看出银闵诺在搞的小伎俩,而是另有原因。Karl已经表达了他的立场了,他不愿意接受对方提出的交易。但是昔海现在插话的意思很明显,她想要接受。不然,纠结于这些细节根本没有意义。

“所谓的交易,只要符合双方利益就可以成立。”将视线收回看着karl,昔海的嘴角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容,“而且,敌对的状态从一开始就已经瓦解了。不是吗?”

Karl闭口不语。

从银闵诺开口对妖精说话之后,他就已经察觉到了。不然他也不会在这种局势下,轻易的说什么放敌人离开这种话。只是他做不到。无法将对面的人看成是普通人然后进行交易。在karl的心里,存在着比black的利益更加重要的东西,但是他无法对昔海说明。

放着karl的沉默不管,昔海转身看向银闵诺和妖精:“你们该不会以为,提供一些情报,就就可以差使我们做两件事?”

昔海的话好像放大了无数遍,狭小的客厅内竟然没有一丝的回应。

“刚刚说了的吧,那个妖精想要离开white。但是如果只是这样,一开始就应该说‘帮助我们离开white’。但是你没有那么做。”

昔海笃定银闵诺清楚。如果单纯想要离开white,就应该在一开始说明。这个要求对于black来说是一件好事,樱米一直都渴望着能够不战而胜。

如果银闵诺一开始说希望帮忙能够离开white,说不定karl也会松口。他是最期盼昔海能够安全的一个,如果银闵诺不在敌对,那么就会少些威胁。

但是银闵诺的意思显然不在于此。

“除了离开white之外,你还有想要利用我们去做的事情,不是吗?”

“利用什么的……我没有想那样……”

“现在就是这样。你究竟要多久才能够学明白,还是打算用无知做一辈子的保护伞?”

一如既往的一针见血,银闵诺抿着嘴苦笑。

这算不上交易,银闵诺自然清楚。她原本是想要请求昔海的帮忙的,作为回礼她会告知white的情报。但是事情不是银闵诺想象的那样,不是她查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她和昔海之间的关系就会改变的。karl根本不允许昔海和她单独交谈,在马上就要被赶出门外的局势下,她说出了交易这个词语。

她知道严谨的karl和昔海至少肯定会听一听的,他们不会放过任何机会。

这如果要说是交易,那么就是愚弄对方而写出的条款。银闵诺是明白的,但是被直接的指出,她感到自己的脸颊红一阵白一阵的,不知道该怎么样应对。

在这样沉闷的空气中,突然有一阵尖锐女声划破开来。

“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咱想,或许只是你想多了吧?”

在银闵诺身旁的,妖精竟然开口回呛昔海。

昔海不解的皱着眉头望着她,她看着昔海继续:“咱们从一开始就没说过咱们究竟想要什么。离开white?这是你们自己擅自认为的。而且别说笑了,希望你们帮忙让我们离开white?离开white这种小事,根本轮不到你们出手相助。所以说!银闵诺,你如果有要求就说,别连累到咱。”

“妖精……”

“如果你说来到这里,是为了帮助咱离开white。哈哈哈,别说笑了,咱还没有弱小到需要别人的庇护。”

为什么啊,明明是一个妖精。银闵诺的眼里写满了不解。

昔海和karl对视了一眼,无奈的耸肩。他们还是不明白银闵诺来到这里究竟想要干什么。在他们看来,银闵诺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如果银闵诺是一个理智的人,现在就应该离M市越远越好。

昔海正打算放弃和她们交涉,转身离开的时候,银闵诺终究还是坦白了。

“我想要……你们帮我调查一个人。”

“是吗。你母亲的真正的杀人凶手吗?”

背对着银闵诺,昔海的语调没有任何的起伏。因为是在昔海意料之中的事情,她甚至都抬不起兴趣转身看她。正因为昔海这样的态度,银闵诺变得激昂了起来。

“果然!你知道的吧!真正的犯人——”

“不,你想多了。只不过是在感叹,你还是这样。”昔海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双眼直直的看着银闵诺,“你确定吗?”

“我确定。”

“是吗。”昔海抬眸,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妖精。是吗,就因为这样的理由,又一次将别人卷入其中。她还是那样,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考虑。昔海不想在帮她了,索性就利用她得到自己想要的——

但是她却想起妖精先前的话了。昔海没有勇气说自己以前的做法没做错。放任银闵诺不管,绝对的置身事外,对一切都没有兴趣的那副姿态,也是在落井下石。正因为如此,事情变成现在这样,她并不纯粹是一个旁观者。

没错,就像昔海接到了失去双亲的那通电话,放下听筒的一瞬间,涌现的也是无助的感情。

顺势站在一旁看着事情变成这样的她,某种意义上也是一个加害者。

她抿着嘴,最后还是张开。她看向银闵诺,最终还是叹气。

“这样好吗。”

就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她问了同样的话。

“即使知道了也没有用。对你来说,不知道更好。哪怕是这样,你也一定要去寻找真相吗。”

“我……寻找的不是真相。”

但是,银闵诺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已经有了不同了。不是无所谓的事情,而是更加的贴近去思考。啊啊,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不是只要妄想着,就能够实现的。因此,银闵诺开始了解自己。再也不会说那种不负责任的话。

哪怕她现在还是没有办法背负起责任的懵懂少女,最起码她知道了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知道只是我的任性妄为,但是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事。我不知道我究竟应该做什么,但是,我想要听从我的感受来行动。”

听从自己的感受来行动吗。

昔海别过脸。她没有资格去指责谁的做法是错的,原本就不存在绝对的对错。对于昔海来说,只要银闵诺不要连累她就够了,但是究竟是为什么呢。昔海说不出来。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存粹的帮助银闵诺的念头,她一直都是按照‘对自己有没有利’来考虑。就算是现在也没有改变,但是在karl和妖精争论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丝恐惧。

对自己,还是对未来?她不知道。

“是吗。那么现在才算是一个正当的交易的请求呢。”

“是的……对不起。”

明明是敌人,却说什么道歉。昔海叹了一口气,看向karl。他依旧绷着脸。

“你们先回去吧。最起码,得给我们思考的时间吧。”

“我……请相信我!对你们来说,调查一个人并不是难事。我真的没有办法找到对方,所以真的拜托你了!”

银闵诺知道,现在自己这样的行为真的很掉价。她和昔海之间根本算不上朋友。从一开始,到现在。她只是在祈求着昔海给予她帮助,一直一直。

昔海叹了一口气,扭过头不愿意看她。银闵诺也识趣,拉着妖精的手就往门外带。

平平安安的离开,银闵诺关上了那扇厚重的大门,妖精就好像脱力一般跌坐在地上。

“怎——怎么了,妖精?”

“咱,咱这辈子都不和你一起行动了。”

“唉,唉?为什么这样……”

“啊——各种意义上,脚,没力气了。你背咱吧。”

……

门外的声音,恍恍惚惚的,很快再也听不见。

坐在房间内的,昔海和karl两个人相互无言的注视着。

突然的登门拜访,而且对象是他们预料之外的人,进行的也是预料之外的发展。突然之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愣了很久,从昔海的嘴里,只能蹦出一句抱歉。

昔海和樱米不一样,她不是那种经常会道歉的人。

“为什么要道歉?”

“……karl之前说过的,问银闵诺是不是我的弱点的那件事。”

“啊……是吗。”

“我,认真的想了一下。大概不是那么一回事,但是,我也弄不明白。”

“咳咳,昔海。关于这件事,别放在心上。我也是现在才清楚的明白,有很多事情,和理论上是不一样的。”

“冰灵的那件事吗……”

昔海垂下了脑袋。

她和karl都设想过。如果真的遇到了white,必须得将对方击倒。但是,真正发生的时候并不是这样。昔海不会下手去杀银闵诺,甚至她如今还在因为杀害了团而忏悔。Karl没能杀掉妖精,因为在他的眼前发生了更加急迫需要去处理的事情。

追根究底,事情永远不会和理论上设想的那样顺利。

原本她对樱米的想法不顾一屑。觉得不杀害对方就想要取得胜利是愚蠢的。但是樱米的想法,又是多么的真实。

真是可笑啊,明明是一个叛乱组织,却一个一个的都是和平主义者。

“所以,如果昔海想要和她们合作,也可以哦。”

可以吗。昔海皱着眉头有些无法理解的看着karl。理由前面karl已经说过了,无法相信银闵诺的情况下,合作完全就只有坏事。

“只不过,这也是有条件的。”

说着,karl伸出食指,抵在昔海的额头上。

“一同合作的,是我们两个人。”

“就这样?”

“还有的话,就是让她们在这次事情结束,完全的退出我们的视线这样吧。不过既然对方已经准备离开white了,和我们之间的关系也不大——”

“karl。”

被昔海喊停,他顿住,看着她。

“就算不保护我也没关系的。或者是,我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保护。”

“又说这种话。”

“说实话,我希望karl你能够退出black。”

“……”

“前辈们的事情开始,从一开始就和karl你没有关系……是因为我所以害的karl加入了black,所以——”

“那么,原本我是应该什么样的?”

“……”

最起码,不会是这个样子。这样的话,太过分了无法说出口。昔海明白,karl是为了谁所以才选择了这一条路,但是她不敢确认。如果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如果不是自我意识过剩,她无法背负起这份情感。

她只是一个一直活在底端的可悲的人而已。

“你的母亲,不是希望你去white吗……”

最后,她只能这样说。

她感觉到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无奈的叹气,她捏着拳头,希望自己的话有用。虽然只是随口说的,但是都是昔海真心的心愿。如果——虽然只是如果。如果交涉起到作用karl离开了的话,她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去做了。

就算结果会变得多么糟糕,他也会一直活着。

这就足够了。

“但是很遗憾,让你失望了。”

不知道为什么,坐在一旁的karl突然笑了起来,然后他转过身,直直的盯着昔海:“你知道吗,我也不是你想的什么好人。”

“我……”

“冰灵的那天,我也杀了人。”

昔海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怎么,让你失望了吗。但是,做出那种事该背负罪恶的不止是你一个人。我们谁都一样。”

“为什么——啊,是吗。”

在那样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够克制自己的理智吧,何况在那个时候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但是,是吗,karl他——还是做了啊。

最不希望他变成这样的,想着只要自己做出牺牲就好了,结果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一直在踌躇不前,一昧的准备,准备,那样的人是昔海自己。仔细看看吧,到现在为止她究竟做了什么。

茗怜悦死了,团死了,灰迷柏死了。但是却什么都没有改变。

“所以,不要在说什么让我置身事外的话了,好吗。”

他伸出手,将昔海的脸抬起。

“还有,把这些看成是正常的事情吧。”

“正常……”

“不要在被过去给束缚了,昔海。”

是吗,被束缚住的人是我吗。昔海呆呆的看着karl,没有说话。她想起了若干年前自己母亲对自己说的话了。‘解脱了吗’,昔海这样问自己,却得不到回答。

一直把发生的日常,当做是非日常的自己。从一开始就错了。

竟然事情已经变成了这样,只要一心一意的为了前辈们的复仇,那样去做就够了。昔海相信自己能够保护好。

“答应你的条件,就去和银闵诺她们合作吗?”

“你觉得呢?”

“……你之前说过了,和她们之间合作,没有好处。”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半响,他扭过头。

“是这样,但是,也是有原因的。”

“原因吗。”

昔海和karl辛苦的维持的这个局面,目前却没有任何进展。原本压着耐心在等待,银闵诺的不请自来将原本的节奏给打乱。

直接来说,就是感觉到了慌乱。

“这样犹豫不决,真不像是你的作风呢。”

昔海扭过头,看着对着她说话的karl。他伸出了手。

想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样的话,昔海不由得失笑,然后向着karl伸出了手。

在讨论结束的半个小时,昔海发送了确认的邮件给银闵诺。

如果要说昔海究竟相不相信银闵诺的话,她只会回答她不担心。毕竟,在履行‘交易’的方面,她和银闵诺两个人都是彼此彼此。虽然在口头上答应了,装作一副很深沉的样子,事实上杀害银闵诺母亲的真正的杀人凶手,昔海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头绪。

她没有杀害银闵诺的母亲,所以杀人凶手肯定是茗怜悦。她原本就是这样想当然的理解的,结果事实却不是这样。她捏着手机,有些无法理解。

就算不是茗怜悦杀的人,那又怎么样呢。她一开始就已经解释过了,茗怜悦是为了white行动,就算杀害她母亲的人不是茗怜悦,这都是来自于white的旨意。而且,茗怜悦也好昔海自己也好,都不是干净的。根本就没有纠结于此的意义。

但是银闵诺都那么说了。说实话,她宁可银闵诺提出的是离开white这样的要求。

感到有些厌烦的,昔海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

“没……不过,还真是超乎预料啊。”

说着,昔海抬手指了指电脑。

自从昔海和karl将white的丑闻发布,入侵了white的官网之后,他们两个人一直呆在客厅,电脑也一直开机着摆在桌面上。电脑屏幕上显示着什么,不言而喻。

“原本以为,会更加激烈一些的。”

网络上的舆论斗争,已经演变的很激烈。现在无论刷什么,都能够刷到和white有关的话题。不但是国内,在国外对white非人道的行为也有大肆的报道。很多别有用心的国家站出来声称必须得帮助white来应对内战。

“还不够激烈吗?”

“不。我的意思是,现实的情况。”

说着,昔海伸出手滑动出时事新闻。

“一般来说,知道了自己的亲人死亡是政府(white)造成的,会怎么样?因为一些政策不满而进行游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不是很反常吗。”

就像最初的银闵诺一样嚷嚷着要复仇一样。虽然不至于到复仇这个程度,但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但是直到现在,所有的冲突和斗争都是在网络上发生的,现实中的冲突和斗争却一项都没有发生。所有人都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这可能吗。

参考一下国外的案例吧,因为调整了燃油税政策,就爆发了示威游行,之后演变成暴力活动。像是这样的冲突,不可能不发生才对。

“如果要这么说的话,还有一件事情也令人在意。直到现在,white除了官方发表了维护系统的申明以外,就没有任何的动作。搞不好,其实他们在暗中已经开始行动了。”

“但是,如果有行动,系统不可能监视不到才对……”

不是昔海在自满,从她冒险侵入了white的核心,窃取到人员的名单的那天之后,white的系统就一直在被她和karl监视。虽然white看上去戒备森严,信息安全方面却轻松的被她给攻克。

Karl扭过头看着昔海,她认真的看着显示器上显示的数字。看着她认真的样子,karl笑着伸出手揉着她的脑袋。

“但是,如果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呢?”

“你是什么意思……”

“white在怎么说,也是政府的一部分。如果他们真的想做,信息安全不可能会弄的那么简单。昔海的确很厉害啦,但是监视这种行为,一直不被发现也是不可能的吧?”

昔海抿着嘴低下头。就如同karl说的那样,昔海对自己的能力很清楚的有一个认识。她在white的系统上花费的精力,值不值得得到一个‘永久监视’的结果,她也明白。

“所以,white是故意将系统泄露……但是那是为什么,为了放低我们的警惕吗。被监视的系统是真的,被我们监视是事实的话……”

“仔细想想,昔海。”加重了揉她脑袋的力道,karl抽回了手,“消息传播,不一定要通过互联网。”

“那是……什么意思?”

“说到底我们只是在监视着white的信息处理终端系统罢了,在此之外,我们就干涉不到。你忘了吗,White和black从根本上有一个不同,white是一个企业,black只是一小撮人的集合。所以,很简单的,如果要传达什么的话。”

“现实的……传递吗?”

昔海的面无表情的脸上,少见的露出了惊慌的样子。这么简单的事情,她怎么会忘记了。Black原本也是,如果有重要的事情就会聚集在一起召开会议。如果是在房间内进行的谈话,或者是信件,那样的东西昔海他们是没有办法监视的。

Karl话里谈到的,只是在监视着white的信息处理终端系统,就是这个意思。只要避开了网络,现实之下发生的一切都无法掌控。而对于white来说,线下的交流是最简单不过的事情。拥有大量部下的white,就算是口口相传也能够传达到。

这是何等的失策啊,过度依靠网络的昔海,没想到却因此而忘记了最为传统而简单的办法。

“没……没关系的,只要现在,入侵他们,他们的监控设施……还有监听……没错,只要那样的话……”

“放轻松,昔海。这不是你的错。White旗下的企业,不止M市和B市的份。那么庞大的工作量,我们两个人怎么可能监视的过来?”

“那……把画面和音频处理成数据,然后用系统自动分析……从理论上是可以的,只要——”

Karl拽住了伸出手准备验算的昔海:“算了吧,即使是这样,也还是存在容错率。”

“那……那……”

Karl低着头看着在最后一刻还是拼死的想着解决办法的昔海,不知不觉的,他的嘴角竟然扬起微笑了。

“……等等,你一开始就想到了吗?”

“嗯……差不多吧。”

“那,为什么……还有,莱茵菲特去S市的那次,如果监视没有用的话……”

“嗯,所以我有在祈祷着她不要出事。”

昔海头一次发现karl的笑容竟然隐藏着腹黑的成分。

“所以,已经有解决办法了?”

“嗯?这么相信我?”

“karl的话,竟然意识到了,肯定会想出解决办法……我是这么想的。”

不知不觉,又开始依靠着他了吗。明明最想要避开这样的情况的,但是……不行啊。不管是几年,她都无法追上他的脚步——

“是吗,但是这次并没有哦。”

“没有吗。……没有吗?”

“啊,能够解决的办法,昔海你刚刚也说了的吧。也像是这样,全部驳回了之后,就没有办法了。”

“没有,唉?真的?”

“现在的科技还是有限,而且之前的工作已经很累了,我不想在让你——嘛,反正就是这么一回事。”

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好险,猛地将脑袋转向另一边掩饰着有些泛红的脸颊。昔海依旧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看向这边。

“但是,那样好吗。White可能在计划着什么,我们应该是控制住局势的人吧。”

“啊,关于那一点,我原本是打算见招拆招的。反正white想要我们误以为他们没有行动,干脆就将计就计。”

“原本吗……”

“但是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对策了吧?”

说着,他抬了抬下巴意示着昔海放在一旁的手机。邮件发送的提醒页面,还显示在手机上。

“和银闵诺的合作吗。是吗……”

由银闵诺提出的,她会将white内发生的事情告知给昔海。的确,这样的话就不需要监视就能够知道white内发生的事情了。但是,也因此,昔海不解的皱起眉头。

“那样的话,银闵诺的话就要全盘接受。我们不是根本就没有判断真伪的能力吗。”

“嗯,看样子是这样。”

“但是,karl你不是说了吗,背叛者的话不可能完全相信——”

“那,昔海你呢?”

“唉?”

“我的话,没有办法相信银闵诺。但是我相信你。如果是你做出的决定的话,我会相信的。”

突然,昔海感觉到责任总量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这次是直接的,如果她判断错了,连着karl一起,都要被卷入危险中。而且更加直观的来说,背叛这种行为,只有零和无数次。如果银闵诺再度背叛的话——她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

这个时候,昔海的手机亮了起来。显示在最上方的信息,她第一眼就看见了。

“大概,我想。应该是可以相信的。”

阅读着邮件显示的第一行字,昔海将视线投向karl。这样下了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