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强行突破（三）
兖州军营帐※※※
「现在我所讲述的所有指令，大家一定要铭记在心里，因为我们接下来的战斗很有可能是在一片混战中执行的，这非常考验大家的临场应战能力，所以务必做好心理准备。」
所有人都被集中到了营帐内，包括玄德方的关羽和孙乾，孟德方的许褚，夏侯姐妹，乐进和李典等人，几乎构成主要战力的人都被集中到了一起，而在正席上的则是玄德与孟德二人。
从二人严肃的神情中便可以看得出这次战斗的重要性，玄德一到战斗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也就罢了，但是孟德手下的人可以很罕见的看到孟德不是游刃有余的神情，那种凝重感就连许褚都很少见。
【没错，这次的战斗我们主要的目的是突破敌军的战线，但是与之前的战斗不同，应该说是与以往的战斗不同，我们不但需要突破对方的战线，我们需要一直进军到攻破虎牢关。】
当孟德说完这句话之后，营帐中爆发出了鄙夷声和惊讶的声音，那是当然的，谁都知道这句话的重量，要突破敌军战线不假，但是要一直突破到虎牢关，这种难度别说是执行了，从古至今就根本没有人想过这样的事情。
【孟德大人，这……这是真的吗？我们真的要一路突破到虎牢关？】
【吾也质疑这计策的可行性，这实在是天方夜谭。】
「玄德，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再怎么说这样一直战斗的话士兵也会撑不住的，再说一旦这样做，敌军的增援会扑面而来，到时候我们就是强弩之末啊。」
乐进与李典，包括在场的关羽，同时质疑起这个计策的可行性，在她们看来，这根本就是说笑的事情，是完全没有可能成功的危险计策。
「其实这些确实是我们正在经历的问题，但是对于战况来说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现在四条战线有三条战败，只有我们所在的弘农郡战线还占据着主动，倘若不能从这里直接突破到虎牢关，那么此次讨伐董卓的战斗就是彻底的失败了。」
【这个计策所承担的风险就如大家所想象的，确实是九死一生的机会，但是如果这个计划成功，那么我们不但可以逆转战局，还能够直接威胁到洛阳的董卓，在这种可能性与放弃之间，我们选择了前者。】
玄德与孟德的态度倒是非常坚决，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说实话，在战局中选择这种鱼死网破的手段，既不是玄德也不是孟德的惯用手段，两人麾下的众人都清楚的知道她们的主公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出这样的决策的，也有人已经理解了战局的复杂性。
【无论你们支持与否，我都得下达命令，然后战场上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万一在战斗中出现无法接受到指令的情况，务必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听懂了么！】
【你在说什么呢！孟德！大家可是都无条件支持你的，你说往东我们绝不会往西。】
【姐姐说得对，无论是多么凶险的战场，我们都是一起走过来的，所以，这次也不例外。】
率先对孟德的决策做出支持的是夏侯姐妹，尤其是夏侯惇的态度，这种面临大战之前还有的兴奋与从容，正好令本就绷紧到一定程度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无论是什么战斗，我都是玄德的力量，关羽随时听凭差遣。」
「如果能够帮得上玄德大人的忙的话，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玄德这边更是不用说了，以玄德作为主心骨建立的关系可不是那么容易会被打破的，所以只要作为大脑的玄德发出了指令，就会有人为之战斗，这也是玄德一直以来的战斗模式。
「那么，既然大家都同意我们二人的决策，现在就要分配任务了，请大家记住，现在分配的任务并不是固定的，具体的情况允许你们在战斗中靠着自己的判断进行转变，但是也不能太肆意妄为，要知道你们的行动与我们所有人的性命都联系在了一起。」
【奋力战斗的同时，也要同时抓紧一切时机进行休息，体力的分配要合理，这一点交给你们自己掌握，还有就是如果发生了什么大型的遭遇战，要率先确保前面的道路通畅，为此担当前面的开路先锋的是——元让。】
「还有，羽，拜托你了。」
【喔！只要确保把前面的敌人全部击败就行了吧？还是蛮适合我的嘛！】
「担任先锋么，放心吧玄德，交给我。」
【之后是侧翼的防守，这一点也是至关重要的，如果我们在侧面遭受攻击，一定要将敌军拖住，明白了吗？乐进、李典。】
【吾明白了，定然保孟德大人周全。】
【哦！了解了，那边就放心吧。】
「关于后备部队的粮草、军医和伤员等等弱势群体，就交给孙乾去处理，务必要确保后勤工作的通畅。」
【而对她们的保卫就交给妙才了，务必要保护好重要的粮草和资源。】
「放心吧，玄德大人。」/【没问题，孟德大人。】
「你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将领，所以在战场上该做些什么，还有出战的时机等等选择性的事情我就不去多嘴了，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尽可能的活着突破敌军的战线，无论是何种困境，不要轻易放弃。」
【作为我曹孟德的力量，擅自放弃自己是不被允许的听清楚了么？】
【知道了，孟德大人。】
孟德麾下的人都整齐的回复道，当然这也是她们的一贯作风，玄德已经习惯了；玄德并没有像孟德那样，而是走到了关羽和孙乾面前。
「我允许你们战败，也允许你们失误，但是……我不许你们死在这场战斗中，听清了吧？」
「玄德……」
「是，玄德大人……」
与孟德完全不同的方式，但却是对关羽她们两个来说最鼓舞人心的方式，玄德的信任比任何话语，任何命令都要有效。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不能浪费一分一秒的时间了，现在就立刻行动起来吧，各位！」
【我们要不惜一切代价的前进，无论遇到什么样的阻碍都必须克服，然后夺得这场战斗的胜利！】
营帐内的将领们纷纷去做自己的准备了，孟德已经下令全军即刻拔营开始攻城。
【孟德，我……要做什么？】
在这些分配任务中，许褚并没有领到自己的任务，她认为是孟德有其他的工作要交给她。
【保护我和玄德兄的安全，就在我身边。】
【……是。】
虽然平时就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是从她的动作上隐约能够感觉到一丝失落感。
「羽要去前线当先锋，所以一定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对方的将领都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觉得棘手的时候一定要学会协作，不要太过单打独斗。」
「嗯，玄德放心，我有分寸。」
关羽果然还是在面对玄德这方面很弱，同样是站在玄德面前，无论玄德做了什么她都不能直视太长时间，时间一长意识就有点想入非非了，脑子里会出现和战斗无关的事情，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被玄德叫到名字就会想起那时靠在玄德肩膀上的感觉，不觉间就会将脸颊染红。
「孙乾那边……抱歉，还是张飞那边的事情，即使那个家伙那个样子了，说了那种话还是不得不拜托你照顾一下……」
「没关系的，玄德大人，我不在意的，即便您不说我也会尽全力照顾好她的，毕竟她是我的恩人啊……」
「唉……如果那个家伙没那么顽固就好了。」
玄德叹了口气，仿佛不愿意再思考张飞的事情了，确实，他现在想想，当时的行为也只是被愤怒蒙蔽了双眼，除了被张飞的那席话以外，最主要的则是自己始终是被骗的那个人，他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被人欺骗，尤其是女性，这无异于踩了他的雷区。
「那么，先去准备战斗吧。」
「但是玄德……你的安全……」
关羽凑到玄德的耳边小声说道，同时那双红色的瞳孔瞥向了站在孟德身边的许褚，那眼神中还充斥着敌意以及质疑，虽然她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强大，但是对于曹操能否保护玄德，不，应该说是想不想保护玄德，这样的事情抱有极大的疑问。
「放心啦，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但是玄德的神情非常自信，并不像是担心自己的安全的样子。‘既然玄德要自己相信，那么自己还要怀疑什么呢？’抱着这种心情，关羽稍稍放宽了心，与孙乾一同退出了营帐。
【玄德兄，我们也差不多该准备一番才行。】
「我们也需要么？我已经将剑带在身上了啊。」
玄德晃了晃背后，以展示自己的两把佩剑已经背在背上了，他实在想不出除了武器以外还需要准备什么。
【武器固然重要，但是我们这次要担任的可是战场上的移动指挥官，怎么可能少了那个呢，褚，带玄德兄去马厩，挑选一匹好马，这场战斗可是要多多依仗它呢。】
【知道了，孟德。】
玄德大致上明白了孟德所说的准备一事——预备一匹战马，确实机动性对于将领来说也是十分重要的，尤其是经常上战场指挥战斗，亦或是进行搏杀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几乎都是要在马背上完成的，所以马术的技能就变成了必备的能力，这一点在玄德进行初次战斗之后便开始学习了。
（原来如此……战马么，确实非常重要呢，虽说一直在跟羽和孙乾她们学习马术和骑着战马如何战斗这样的技巧，不过……我好像真的没什么天赋，完全不入行，仅仅是能够忍受马背的颠簸就相当吃力了，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啊。）
且不说关羽这种长年累月间习得的驭马技巧，就算是孙乾那样的身份也会一些简单的马术，相比之下自己实在是颜面扫地，那些马儿仿佛十分讨厌玄德一般经常令他十分难受，说来也是非常奇怪，即便是最温顺的马在玄德的胯下也会变得不老实起来，这点连关羽都很无奈。
【就是这里了，你自行挑选就好，我还要去准备孟德的坐骑。】
跟着许褚，玄德来到了临时搭建起的马厩，也就是战马的屯据地。之前也说过了，这个世界的战马与玄德印象中高大修长的马有着一定的区别，这个世界的马更加的袖珍，也更适合这个年龄的人骑乘，不过即便体型变小了，力量和速度倒是非常可观的，正常一匹战马一日的行程可以达到五十里到八十里，虽然没有课文里千里马那么夸张的家伙，但是足够当做赶路的交通工具了。
「孟德兄的坐骑是……？」
【那边黑色的那匹。】
顺着许褚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有一匹马伫立在马厩的边缘，与那群争着食槽里的草料的战马不同，那匹马显然跟它们不是一个等级的，漆黑的毛发看上去十分有光泽，黑色的鬃毛中会出现几缕白色的毛发。说它与其他战马不是一个等级的，主要则是因为那匹马的气质就能一眼看出那是一匹好马，看上去高傲稳重，健壮的后腿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肌肉的结构，再加上精致的马鞍，玄德一下子就能想象到孟德骑着它的样子，确实领袖之风尽显。
【梅子，是那孩子的名字。】
许褚抚摸着那匹漆黑的战马，那匹看似高傲的马在许褚的抚摸下变得无比温顺，许褚则是熟练的解开了拴在木桩上的缰绳，然后牵着那匹名为‘梅子’的马，缓缓的走着。
「……」
看着那副场景，玄德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却说不上那是什么，只是感觉心底对于许褚这个人的印象稍微改观了一些，没错，从残暴的战场蹂躏者的形象中增添了一丝人性。
【那么，你选好你的战马了吗？】
「诶……这可真是难办了，我并不会挑选战马的技巧啊……」
玄德叹了口气，如他所言，他对于战马一无所知，无论是马术也好，相马也好，都是一窍不通的。但是，在他的视野中，有一抹不太和谐的颜色挤进了他的视线。
「不好意思，请问……那个是？」
【唔……你看中了那匹吗？】
许褚也没有直接回答玄德的问题，她直接打开了马厩，自己走了进去，但有个现象还是非常奇怪的，那就是只要她迫近那些马，马儿会自动回避她，跟之前那匹名为梅子的马不同，其他的马似乎都恐惧着什么。
【……这个家伙……】
但是能够轻易驯服看似高傲的马，许褚按理来说应该没有理由驯服不了普通的马才对——眼前的景象就与玄德的想象有了些差池，许褚确实拿到了玄德看到的那匹马的缰绳，但是意料的，那匹马在抗拒着。
所以会出现一种非常怪异的景象，许褚用蛮力拉着缰绳，活生生的将那匹扭着脖子妄图抗争的马拖了过来。
「唔……」
浑身满是泥土和污秽，鬃毛也看上去几乎没有被修剪过，几乎能够盖住眼睛，几乎是邋遢的不能再邋遢的一匹马。玄德之所以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它，可能是因为与那些褐色的战马不同，这匹马是纯白色的……虽然现在看上去是土黄色就是了。
【相中它了吗？】
「……它，是的卢吗？」
虽然看上去完全不像是那种宝马的样子，但是毕竟是作为刘玄德的存在，眼前这匹马对于他来说是有一定的缘分的吧。
【不知道，这个家伙相当的那驯服，所以还没有名字。】
「原来如此（果然，不可能一见到白马就是的卢嘛，而且这幅样子……好脏，要不还是算了吧。）」
就在玄德打算放弃这匹看上去就不怎么样的马的时候，似乎是透过那乱蓬蓬的鬃毛看到了玄德的身影一般，那匹白马竟然挣开了许褚的牵制，靠向了玄德的身边。
「诶——？！」
然后，将马脖子弯曲了下来，带着前所未有的温顺的神情，蹭着玄德的身体。
【……看来，它很中意你。】
「诶……（什么情况？这家伙擅自……啊啊……脏死了啊！）」
玄德强行忍住了嫌弃的神情，然后将马头推了过去，但即便如此，那匹马还是一味的甩着缰绳，似乎想要玄德握住缰绳一般。
【不是很好么，难得遇到一匹亲近你的马。】
（好……个鬼啊！话说她难道早就知道了我跟马的相性不好？）
虽然这种过程有些戏剧性，但是玄德还是架不住这匹马粘着他的攻势，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所以就顺势握住了缰绳，将它牵了出来。
而在那边，孟德已经将甲胄装备妥当了，随着许褚牵出的战马，非常顺畅的跨上了那匹黑色的战马，拔出了腰间的长剑。
【玄德兄，战马选好了吗？】
「诶，姑且就是这家伙了。」
【哦？】
孟德的神情有些惊讶的看着玄德牵着的马，又将视线瞥向了身旁的许褚，似乎有些吃惊。
许褚简单的将马具套在那匹白马身上，这样也是为了方便玄德做简单的骑乘，虽然看上去真的非常寒酸，不过也不是不能用的程度，玄德也就没多说什么，跨上那匹马，与孟德一同出了营帐。
「唔……（骑着这个家伙，总感觉比之前那些马要好上不少啊，至少这家伙不是很颠簸，还挺稳重的。）」
新的战马逐渐俘获了玄德的心，即便是简陋的马鞍也能有舒服的骑乘体验，甚至是拉着缰绳自由的控制快慢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到，这一点深得玄德的心。
不出半刻，其余的部队也准备完毕了，以关羽和夏侯惇二人为先锋，带领着先锋部队率先去攻打弘农郡的城池，当然攻城器具之类的也是要在前线的，也有乐进和李典二人来保证器械能够成功侵入城墙。
【做先锋这种事情，对我而言是在适合不过了。】
「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艰苦的战斗还在后面，万不可掉以轻心。」
关羽与夏侯惇并行着，一同注视着逐渐清晰的弘农郡的城池，那高耸的城墙虽然不如汜水关那样看起来就很难攻破，但是也称得上是坚固的防御工事，至少应该是易守难攻的。
面对己方的大规模攻城，对方显然也没有料到，但是固守城门的话，这种规模绝对会失守，所以她们当即决定打开城门，一边在城墙上用箭矢迎击，一边抵挡下面的前锋，以争取时间。
【看来，那些缩头乌龟出来了呢。】
「我们的任务就是排除一切障碍，那些……碍事。」
一边是青龙偃月刀，一边是铁质的狼牙棒，身先士卒的两人率先冲出去迎击对方的主将，而跟在她们身后的士兵也带着极高的士气冲了上去。
在气势上，本就是将战线压制到城下的兖州军有优势，又是那两个强的过分的家伙带领的部队，所以在战斗力上是毋庸置疑的强大。
【唔……这家伙……好难对付啊。】
魏续一边用武器勉强接下夏侯惇的铁棒，一边观察着战局的变化，但是很快，她便做不到了，夏侯惇的攻势非常凶猛，这一下一下的铁棒结结实实的砸在自己的武器上，有时还能击中甲胄的一部分，自己的肩甲便被击碎了一些，这令她不得不将全部的精力放在与夏侯惇的战斗上。
【哈哈哈哈！怎么了！只有这种程度吗！连这点力气都接不下吗——！】
夏侯惇倒是越战越勇，挥舞起铁棒的她像是恶鬼一般致力于击碎一切事物，勇猛……倒不如说凶残，那种对于击打对方的渴望，令她在战斗进行着的同时提高着自己的力量和速度。
「这家伙又变强了……」
另一边更是一边倒的战斗，宋宪将长剑好不容易握在手中，不至于被对方的偃月刀给挑飞，但是也仅仅是这样罢了，关羽的偃月刀魄力十足，每一击虽然不快，但是落点刁钻又力道十足，倒不如说能够坚持到现在的宋宪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自然，她也没有时间去在意其他的事情，战况变得如何？只能说——如兖州军预料的一样顺利。
高昂的士气加上突如其来的攻城战，令城中的守军猝不及防，箭矢根本供应不上，随着战况的推进，已经被对方攀附上了城墙。
【可恶啊……怎么会这样！】
侯成在勉强维持着城墙上的战线不至于崩溃，但是像样的反攻也做不出来，逆转局势的策略也没有，现在这里被攻下似乎只是时间问题了。
【既然如此的话，就找到敌军的主帅……】
侯成取下了背上的弓箭，然后开始将视野拓宽到敌军的阵营中，她在寻找敌军阵中的男人，也就是曹孟德的身影，只要把他杀掉的话战局应该会缓和不少。
【唔……那个么，好，就了结你吧——！】
‘嗖——’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震动着耳膜，那支箭矢直冲冲的射向了曹孟德所在的地方，他会涉及到射程之内也是万幸了，但是能够射出这样精准的一箭，某种意义上侯成也非常厉害。
【休想——】
许褚稍微动了动手中的铁锤，只听‘咣当’一声，箭头杵在了铁锤之上，许褚完美的将其挡了下来，这种预判是连同轨道和时间一起预判好的。
【呵，想要我的命是不是也想的太简单了，妙才，回敬一箭。】
【没问题，孟德大人。】
孟德身旁的夏侯渊取出了自己的弓箭，将箭矢搭好，拉开弓弦，眯起双眼将目标瞄准了侯成的身影，拉动的弓箭甚至没有一丝的晃动，稳稳的发射了出去，箭矢仿佛狙击枪的子弹一般飞翔着。
【嘁……】
但毕竟是箭矢，越到高空的时候越是会遇到压强，所以轨道也会被压低一些，也就导致了夏侯渊这一箭虽然射程和力道都足够，但是射中的却是侯成的身体，而非瞄准的头部。
【呃……咳咳咳……】
但是这也足够她受的了，箭矢狠狠的插入了腹部，也足够她吃苦头的了，至少这时敌军城墙上的指挥中断了。
「现在正是加紧攻城节奏的好时机。」
【诶，玄德兄说得对，乐进，李典，你二人亲自去前线攻城——！】
【末将领命！】/【交给我吧！】
乐进与李典二人手持兵刃，拉紧缰绳从阵中冲了出去，随之而去的还有她们二人率领的攻城部队，目标自然不是城门，而是城墙，在东、西两侧的城墙上，用极快的速度和利落的手法开始攀爬城墙。
攻城的云梯已经建立，城墙也并非是高不可攀的，再加上城墙上的指挥系统紊乱，所以二人不辱使命的登上了城墙，即刻开始了战斗。
【差不多也该结束了吧，否则会被孟德嘲笑说我磨蹭了。】
「也是呢，也该做个了结了。」
夏侯惇与关羽二人相互确认了一下眼神之后，开始提升战斗的速度了，本就吃力于招架的宋宪和魏续二人更加吃不消了。
一个被关羽砍伤了手臂，一个被夏侯惇击中了背部，两人都负了不同程度的伤，见势不妙即刻掉头后撤。
她们清楚，无论她们是否死在这里，这城今天是守不住了，但是她们认为，决不能死在这里，毕竟之后还有其他的战斗，她们死在这里毫无意义。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样的话出现在她们的脑海中。
【也就是说……现在就是攻陷这里的好机会。】
「那么，就不要放过，一口气攻到城内吧。」
二人像是有默契一般，一同跨着战马奔向城门，就跟在魏续和宋宪二人身后。
「那两个家伙追过来了啊！可恶……」
【唔……已经不行了么……咳咳……】
捂着手臂上不断涌出血液的伤口的宋宪以及被铁棒击打到内脏破损的魏续，两人惶恐的望着跟在后面穷追不舍的二人，眼中满是恐惧，虽然作为习武之人一定要看淡生死，但是谁也不愿意在这种毫无意义的战斗中送命。
「没办法了，弃城吧！」
【诶——？可是……可是……】
「还可是什么啊！你想死在这里吗？我们又没有吕布大人那么强大，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守得住啊！」
要放弃守城是个艰难的决定，但是那又如何呢，现在联盟军气势如虹，局势也几乎无法扭转了，难道要在这里无意义的送命吗？
【好吧，侯成呢？一起撤退吧，去向吕布大人求助。】
「留下一些人断后！给我拖住对方的攻城部队！」
于是，城内的士兵有一部分涌上了城门，另一部分则在迎击联盟军的先锋，剩下的残兵败将则是以最快的速度逃走。
【传令全军！加快压制速度！】
而这边的孟德也准备开始大举进攻了，一旦大部队攻上来，敌军再怎么防御也无济于事，更何况，现在她们只剩下一部分的守军。
很快，敌军的防线被全部瓦解，守军虽然给她们的撤退争取到了一些时间，但是总的来说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弘农郡的战线确确实实的是我方的胜利。
「这样一来弘农郡就落入我们的手里了。」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这个地方现在不得不舍弃掉……】
正如孟德所说的，他们无法在这里布置守军，或者是将这里作为乙方的据点，因为完全没有时间那样做。
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现在的战局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打消耗战了，这种阵地攻防的拉锯战对联盟军是不利的，现在只有尽快攻破虎牢关是首要目标，也算是大利益与小利益之间的取舍吧，其二则是因为一旦这里驻扎了守军，敌军想要收复是相当容易的，毕竟另外三条战线都在敌军手中，被夹攻也就意味着失去，这样必然会损失的事情孟德是不会做的。
【不做停留，战利品和战场清理一律忽略，传令全军打起警惕，继续行军！】
「接下来才是最艰难的时刻啊……」
正当孟德与玄德想要行军的时候，也就是在这停留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去前方侦查的侦察兵匆匆忙忙的跑到了孟德与玄德面前。
【不，不好了——！前面……那个……前面……】
「别慌张，有什么事要讲清楚。」
看着侦察兵脸色铁青，还有这种气息凌乱的状态，二人本能的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事实证明，二人的直觉是准确的。
【前面……发现了，吕布的军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