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脱缰（一）
汜水关前※※※
时间不觉间已经来到了黄昏时刻，无论是联盟军的本阵还是汜水关内都陷入了一片死寂，根本没有任何的动静。
而与之相对的，便是曹操所在的兖州军营地，虽然在之前的战斗中，他的损失不可谓不严重，但他却依旧在策划着常人无法想象的事情。
【孟德，都准备好了。】
许褚在经过了各个准备部门的检查后，得出了已经可以实施计策的结论，并马上告知孟德。
孟德在地势稍微高点的土坡上，远远的望着不远处的汜水关，要想行动就必须等到太阳完全落山，并且在月光还不是很亮的时刻，这个时候才是将攻城器械推进到城下的良机，毕竟营地距离汜水关的城墙也有三公里左右。
「是么，那么传令全军，在时机到来之前，谁也不准轻举妄动」
【这一点，刚才已经全部传达到了。】
许褚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也做了些自己的判断，以孟德的性格迟早会下达这样的命令，所以还是率先完成比较好。
孟德没有惊讶，似乎是在意料之中一般，也没有看身边的许褚，二人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沉默的状态。
「刘玄德那边，已经做好准备了吗？」
【是，作为先锋部队来说是非常普通的配置。】
许褚明白，那是孟德特别留意的部分，所以那边的勘察也更加细致。
「她，在吧？」
【嗯】
论武艺高强，智略过人，刘玄德阵中最令曹操在意的那个‘她’——关羽，在今天刘玄德敢于立下军令状来担保关羽会凯旋而归来判断，他是深刻的明白那个关羽究竟有多强大的，如果作为对手，她绝对会成为自己的心腹大患，曹操从很早便有了这种预感。
「褚，你怎么看那个人？」
【……不知道，很复杂，但是又不是很复杂，我也，看不懂】
许褚会说这样的话是因为，她前后经历了关羽的很多状态，初见时她的迷茫，再到一同饮酒时的纯粹，之后是今天温酒斩华雄后的坚韧，她不清楚为什么这个名为关羽的人会像万华镜一般多变，但是现在她只有一点能够确定。
【但是，毋庸置疑，那个人很强】
这便是许褚唯一能够给出的评价。
「是么……那么就让我在今后的战斗中看看吧，你到底是不是徒有其表，关羽……」
孟德的眼中保留着一丝期待，望着逐渐变暗的天色，大概，是时候行动了。
而另一方面，在几乎所有兖州军都在进行攻城准备时，玄德那边也在进行着一些战前准备，当然因为这次的定位是要当先锋，所以出击时机是控制在曹操的攻城部队抵达汜水关城下即可，而且因为不能提前制定计策，也不知道城内的状况，所以一切都要依靠刘玄德的临场指挥。
「各位都准备好了吗？」
玄德也非常难得的穿戴上了一些甲胄，虽然那种笨重的甲胄令他非常的不舒服，但也是不得已，因为这次是要带领部队冲在最前线，必然是危险重重的，不做到这种地步的话，他就算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用；
自然，他的面前是已经装备好甲胄的关羽和张飞，关羽的甲胄要精致一些，毕竟是曹操直接赠送的大将级别的甲胄，这种状态之前玄德已经见过了，而反观张飞，居然也将甲胄装备整齐了，这让人有些意外，因为在这之前她是非常抗拒穿戴这些东西的。
【哦——！】
张飞率先举起手，虽然沉重的甲胄让她的动作有些滑稽，毕竟她还没有习惯穿甲胄，但是能够看得出她非常兴奋，与之前的出战状态明显不同，眼前的飞儿仿佛恢复了那种精神百倍的样子，眼神中燃烧着战意。
玄德看着张飞的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毕竟是要打先锋战这种需要士气的战斗，所以张飞现在的状态可谓是极佳，这也让玄德稍微放宽了心。
【玄德大人，士兵们已经集结完毕了，正在等待您的命令】
一旁的孙乾小跑了过来，当然停驻在这里之后还不忘行一礼，这也是她这个人固执的地方。似乎是军队集结完毕了，因为玄德是要和张飞一同行动的，所以他不需要单独带兵作战，以免成为活靶子，作为先锋部队的共计一千名士兵，此刻已经整装待发。
「……」
玄德望着逐渐变暗的天色，那边的汜水关逐渐被黑暗所吞没，差不多该是时候行动了吧，玄德想着，瞥了一眼身旁的关羽，关羽并没有在看自己，而是同样将视线放在了汜水关的方向上，赤色的瞳孔中燃烧着比昔日更加强烈的战意，些许微风拂面而来，将她的长发吹起，手中的青龙偃月刀也展露着点点寒光，没错，这才是武圣，关云长该有的姿态。
【报——！刘备大人，孟德大人下达了执行命令】
传令兵的声音远远的传到了玄德的耳中，是开始行动的命令，也就是说这场战斗终于要开始了么。玄德将腰间的两把剑抽出来，摆出了要参战的姿势，远处，宛如黑影一般的攻城部队以绝对的寂静向着汜水关逼近，望着她们距离汜水关的城墙越来越近，玄德将手中的剑握得更紧了。
玄德※※※
曹操的部队开始行动了，按照计策，我们的部队应该是要等待攻城部队将汜水关的城门攻破才能进攻，所以在攻城部队还没完成任务之前，要先待命。不过，他还真是够胆大的，在之前那一战中损失了三成的兵力，却还在策划着这么冒险的事情，可能这也是为什么他不同于别人，能够在这乱世中立足的原因吧。
在远处的视野中，能够很清楚的看出，曹操的攻城部队正在以轻快的速度向城墙的方向推进，如若不是训练有素又极具纪律性，这种行动很快便会受阻，或多或少也是因为对方要准备撤退，所以哨兵非常松懈的缘故吧。
「哦……被发现了呐」
汜水关的城墙上突然喧闹了起来，很快便有复数的亮光，那应该是敌军点燃了火把，想要看清下面的情况，但是——已经太迟了，攻城部队已经到了非常近的距离了。
【敌……敌袭啊——！】
【什么——？！居然在这种时候——？！】
【呜啊——！快去禀告李儒大人！快——！】
城墙上乱成了一锅粥，来回乱窜的点点亮光正是他们慌乱的证明，也是这场夜袭起到了作用的证明。
「要开始了……」
这个时代的攻城器械我在某些书籍上有所了解，无非是云梯和冲车这样的东西，其中，冲车可以说是比较重要的，一般的战斗中都是以云梯来盘附对方的城墙，然后给冲车撞击城门争取时间，看样子是没有例外的，曹操的部队也是这样的步骤。
复数的云梯被架到城墙上，因为士兵训练有素，再加上被发现的时间比较晚，所以攻城部队的推进异常的顺利，很快便有士兵开始攀爬云梯，打算一口气攻下城墙上的守军——当然不会让她们如此轻易的得逞，大量的弓箭射向下面的攻城部队，在云梯的前端放下复数的滚木，作为守军来说，这高大的城墙可不是摆设，这是能够将防御机制发挥到最大的天然优势。
【顶住——！再往上冲——！】
攻城部队受阻，但是没有人会后退，她们的任务是为冲车争取时间，她们必须不断的冲击城墙上的守军，即便，那会造成持续的伤亡。
【给我先瞄准冲车！那才是最大的威胁！】
城墙上的守军，似乎由敌军的副将在指挥着，但凡是有点实战经验的人都会明白冲车对于战局的影响力，所以她的判断没有任何问题。
【那个……就是指挥官吗？】
不远处的夏侯渊，望着冲车方向的箭矢越来越密集，好像感知到了什么，她手中持有的并非是战斗中常用的曲弓，而是一把经过改良的角弓，因为最近意识到了射程问题，所以在进行了改良之后，似乎也能够在攻城战中派上用场了，不过首先，必须得拥有能够拉开这坚韧弓弦的腕力。
【就来试试新武器怎么样吧……】
用左臂抵在弓上，直直的冲着城墙的方向，之后，从背上的箭筒中摸出一支箭，架在了弓上，那箭也并不是她常用的那种，而是将箭矢的头部磨平削尖，而制成的威力更大的箭。
【视线，没问题，风速，没问题，目标就是那个么……】
夏侯渊弯弓搭箭，眯起左眼，用右眼的视线盯着对面城墙上似乎在发号施令的家伙身上，手臂能够将弓拉开已经消耗了不少力气，但是多年的经验并没有让她出现差错。
‘嗖’的一声空气被撕裂的声音响起，那支箭以穿云之势飞向城墙上，不偏不倚的刚好贯穿了城墙上副将的脑袋，大概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在城墙上被人射杀吧。
【啊啊——！副将大人！怎么办……怎么办！】
【区区弓箭怎么会有如此射程啊！这不可能！】
城墙上的守军陷入了慌乱和惊恐之中，本来在夜里被攻城就已经打乱了她们的节奏，再加上这种近乎不可能的距离也能被射杀，让她们无不担惊受怕，害怕下一秒箭矢会贯穿的事自己的脑袋。
【啊啊……肩膀好酸啊……】
望着敌军指挥官倒下去的身影，以及上面的骚乱声，夏侯渊活动了一下自己刚才拉弓的右臂——其实这个武器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无法量产化，因为制作这个东西耗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只有夏侯渊自己清楚，再者，军中也几乎没有人能够驾驭得了它。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应该就没有问题了……话说这个东西还真是乱来啊。】
夏侯渊的右手因为弓弦太过强韧而被震到发抖，即便是她这个用弓的高手，也不免被这柄武器所伤害，这还真是只能作为秘密武器来使用呢。
但是，托她的福，压制城墙的工作变得更加顺利了，敌军失去了指挥官，又是准备不足的状态，所以城墙上虽然依旧维持着抵抗的态势，但是已经远不能阻止曹操的攻城部队了。
「城墙，压制住了……」
以我的视角来看，城墙上的亮光开始剧集，然后熄灭了少许，看样子是被成功的入侵到城墙上了，与此同时，伴随着‘咚咚！’的木头撞击的声音，汜水关的正门也正在遭受着冲车的进攻，敌军没有办法阻止冲车，所以攻破城门只是时间问题了。
「——就是现在！行动开始！」
我看准了时机，即刻下了命令，在一阵增长气势的吼叫声中夹杂着马儿嘶鸣的声音中，拉紧了手中的缰绳，作为先锋部队的我们一同从土坡上奔袭下来，向着汜水关的大门火速前进。
与此同时，经过冲车不断的撞击，汜水关的大门已经残破不堪了，‘咚——！’最后一声，还伴随着木板碎裂的声音，汜水关的大门——被硬生生的撞碎了！
「听好了！冲进去之后，谁也不准轻举妄动，等我下了指示之后再做行动。」
因为不清楚城内的配置，所以我需要一边侦查情报的同时令所有的棋子听我的话，既然已经知道了会是一场反击型撤退，那么就不能掉以轻心。
马蹄碾过破碎的门板，作为先锋部队的我们率先攻入城内，而曹操的部队则是从城墙上入手，依靠云梯的方式渗透汜水关。
因为夜色比较暗的关系，城内能见度很低已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可……
【玄德，要小心些，这里，太静了】
关羽将武器架了起来，摆出了警戒的姿态，当然这一点我也懂，无论外面的城墙上怎么喧闹，城内也不可能这么安静，甚至，连一盏灯都没有点。
寂静，倒不如说这里充斥着令人恐惧的氛围。
「……」
环视着眼前的光景，空荡荡的街道令人感觉不寒而栗，城镇被笼罩在阴暗之中，仿佛任何地方都有可能钻出伏兵，这里的寂静让我能够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埋伏，一定会有，那么，该如何应对……也只能一边行进一边思考了，我稍微拉起缰绳，让马儿缓步向前走着，身后杂乱的马蹄声是士兵们跟着我在前进的证明。
「这个地形……太适合打巷战了……」
到处都是错综复杂的小巷，有些狭窄的小巷根本容不下这么多人马进入，所以我们只能走在相对宽敞的大路上——这应该会被利用，绝对。
「羽，飞儿，注意四周」
【嗯……】
【知道了，玄德哥哥】
二人同时回应道，目前为止她们的状态可以说非常谨慎了，之前我还担心飞儿会不会闹出什么乱子，不过现在看着她认真的神情，似乎是我多虑了。
（我是不是……对她太苛刻了呢，偶尔她也会拿出认真的一面啊，尽管她喜欢的只是刘玄德这个人，但是，现在是我在扮演着那个人，哈……回去之后，给她点甜头吧……）
【唔——？！】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在我身旁直接将青龙偃月刀举了起来，然后砍向了一片漆黑的方向，但是空气中除了被刀刃撕裂的声音之外，还有另一种声音‘咔嚓’有什么木制品断裂的声音。
回过神时，一支箭矢已经被她砍成两段，击落在地上。
【什么人——？！】
关羽眯起眼睛，想要透过那片黑暗看清躲在暗处放箭的敌人，但是这种夜色下，几乎是什么都看不清的，赤色的瞳孔上只能映出模糊的黑影。
【嘁……尽是些小伎俩！】
张飞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轻巧的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长矛，相同的声音响起，两截箭矢落到地面上，这次是相反的方向。
「看来我的设想是对的，这种地势我们就跟活靶子一样，两侧都进行了一定程度的埋伏」
（而且看得出，对方想要在撤退的同时进行利益最大化，那么当然是干掉我这个主帅更加有利了）
「羽，西边的敌人交给你去追击，分散部队进行迂回包抄，能够找到敌军大将最好将其生擒。」
【知道了，玄德。】
关羽一边应允着，一边拉起缰绳，向着刚才发射箭矢的方向赶过去，同行的还有她所率领的五百名士兵。
「飞儿和我一起去对东边的敌人进行包抄，当然战斗的话……」
【哦——！就交给我吧！】
她那种自信的表情让我感觉到了些许宽慰，毕竟战斗的事情只能交给她，事不宜迟，我们即刻散开向着东边那片漆黑的深处摸索着。
虽然不知道西边的情况如何，但是眼前的情况不容乐观，更多的箭矢向我们射过来，打散了我们的阵型，从那第一发箭矢开始我就知道，对面的某处掩藏着复数的伏兵，按照普通弓箭的距离来推算的话，应该还有有段距离。
「舍弃马匹，进入巷子里，寻找掩体保护好自己，伺机前进！」
我即刻下达了命令，如果是在这种狭窄的小巷中战斗的话，骑兵战没有任何优势可言，只能被当成靶子，这样的话还不如舍弃马匹转入巷战——对方也一定是这么想的，所以在这里会有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注意脚下，不要因为陷阱而惊慌，组成小队一起行动！」
巷战的话无非是利用陷阱，或者是绊马索之类的地面陷阱，在这里弓箭发挥不出太大的作用，敌军一定会在巷战中大做文章，那么只要分成小组行动，相互之间保持联系，推进到目的地还是很有希望的，至少不会损失太多。
【嘁，躲躲藏藏的！】
我身旁则是身着甲胄的张飞，她将我护在身后，不断的挥舞长矛以击落对我们造成威胁的箭矢，然后一边向前推进着。
※※※
因为远程武器在巷战中发挥不出太大作用，又因为对方的阵型没有被完全打散，作为伏兵的汜水关守军只能转为近战。
原本一片漆黑的小巷内，突然间亮起了复数的火把，突然照亮了整个小巷。虽然已经实行了战略性撤退，但是作为伏兵而言，数量也是相当的多的，至少在玄德的视线之内，他们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嘁……果然是这样，大家别慌——！保持小队一起行动，逐个进行突破！飞儿……」
【听着呢，玄德哥哥】
玄德将手中的剑握紧，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呼了出去，他并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了，但是对于杀人这种事情还是有些不习惯。
「跟在我身边，别走散了！」
【了解——！】
随着对方士兵的不耐烦，双方几乎同时进行着战斗。
【呜啊——！这些家伙……好难挡住啊……】
敌军的伏兵虽说起到了包围的作用，但是玄德的部队因为作战素质，还有配合的娴熟度都相当高，又是在玄德的指挥下一小组协力的方式进行突破，所以敌军的包围圈实际上并不会起到应有的作用。
「飞儿！下一处是那边！」
【诶嘿——！……呼，知道啦！】
玄德和飞儿在一起组成了两人组，因为有玄德在的关系，所以张飞没敢有一丝怠慢，时刻保持着玄德有危险就能够立刻杀回去的距离，并且在战斗的同时一直在注意着玄德的四周。
对于她而言，这么多场战斗，她也成长了不少，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想的挥舞着长矛，到现在的为了守护喜欢的人而战，她个人感觉到了自己就像个大人一样了。
（今天的飞儿使用度还真高啊，没有抱怨没有废话，说什么做什么，还真是第一次啊……）
「——！」
玄德又一次反应慢了半拍，身后埋伏的敌军士兵已经悄悄潜伏到了可以轻易干掉他的距离了，而他才刚刚转过身，想要用剑去招架……大概是来不及的。
【休想得逞——！】
在玄德的眼前闪过一道银白色的光辉，然后，原本在他眼前举起朴刀的敌军士兵被刺穿，她的身体因为长矛的冲力而被结结实实的贯穿，就在玄德眼前停止了呼吸——是张飞又一次解除了危机。
【真是的……玄德哥哥，要注意身后啊】
「啊啊，抱歉了，谢谢，飞儿」
少女虽说是在说着抱怨的话语，但是她并不生气，因为玄德的武功有多少斤两自己是非常清楚的，他不过是从关羽那里学到了一些皮毛，在一对一的时候还勉强能够保持专注，一旦变成这种混战就会破绽百出。
【没必要道谢啦，这种程度是当然的，嘿嘿……】
少女有些腼腆的笑了笑，然后马上又转入了战斗之中，托她的福，玄德所遇到的数次危机都被成功化解，加上因为玄德指挥有方，敌军的伏兵反而被尽数压制。
「敌军有动静了……是在撤退么？」
（这个时候选择撤退确实是个明智的选择，但是……还是太嫩了，撤退就必然是会到达主将那里，正好给我们带路）
玄德望着敌军一边抵抗一边想着同一个方向后退，打好了算盘。
【撤！撤退！】
敌军开始不断的撤退，虽然伏兵的人数有很多，但是经过了一场并没有占到便宜，甚至是有些劣势的战斗，眼看着伤亡过半的她们决定后撤。
【玄德哥哥，我们追吗？】
「当然，整合好队形，全速追击敌军！」
军队的损失并不大，而且整合速度也非常的快，这让玄德非常欣慰，同时也对今后要跟曹操的军队交手更加的顾虑，自己如果不能训练出相似的，甚至是更强的军队，应该是无法与曹操抗衡的。
但是，追击的同时，玄德也承担着一定的风险，二阶伏兵可能就在前面，这个伏兵部队有可能就是个诱饵。
（但是，不追上去的话无法扩大战果吧，如果还有埋伏的话，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但是受人之托，他不得不继续前进。
而另一方面，奉命前去西边的关羽也同样遇到了伏兵。
【保持阵型，一口气杀回去！】
擅长鼓舞士气的关羽，在加上今天温酒斩华雄的事迹，跟随她行动的士兵们都带着高昂的斗志，服从着指挥跟在关羽的身后。
青龙偃月刀在关羽的手中仿佛活了过来一般，将面前的敌人如同削木头一般砍倒，这里的伏兵表面上还能算得上是伏兵，但是实际上却陷入了被对方高涨的士气压制的劣势。
再加上敌军阵中那个无法阻挡的存在，赤色的瞳孔在月光下显得十分嗜血，一定程度上令敌军产生了恐惧的想法。
【那个就是……战报上所说的，将华雄大人斩杀的家伙么？】
奉命在这里殿后的宋宪望着对方阵营中那个无法阻挡的家伙，眯起眼睛借着月光仔细的观察起来——墨黑色长发，赤色瞳孔，青色的汉服还有那把叫不上名字的长刀，这就是在半个回合之内将华雄斩杀的人物。
【呵，不就是之前那个弱鸡么，起来！让我会会她——！】
宋宪认出了对方的将领，那是之前在战场上一击都打不中她的那个家伙，这一点让她充满信心，她坚信对方的实力不及她。
【唔……？】
关羽的视线中，敌军的阵中裂开了一条缝隙，准确的说是让出了一条通道，而在这通道中央的，则有一位身着甲胄的人手持刀刃向着自己冲过来。
‘咔！’关羽架起了青龙偃月刀防御住了这颇为沉重的一击，对方的刀刃在砍到刀杆之后迅速的收招并拉开了距离。
【嘁……好硬的武器啊，喂，你就是斩了华雄将军的家伙吧？】
【唔……是你么？】
这种距离下，关羽也能轻易的分辨出对方的身份了，那是之前在战场上交过手的家伙，换句话说也是趁着自己状态很差将自己压制的敌军将领。
【虽然不知道你是用了什么方法才将华雄大人给斩杀了，但是，你这种弱鸡是赢不了我的。】
【呼……那就，试试看吧！】
刚好，关羽因为之前被她压制的事情被玄德责骂了，这种窝火的感觉她一想起来便会感觉到无端的愤怒，这个时候刚好是可以宣泄愤怒的时刻。
双方没有一句废话的开始了战斗，宋宪仰仗着心理优势便首先开始了进攻，以迂回的方式在关羽身边周旋，到达了她认为是死角的角度时，便一鼓作气冲了过去。
【喝——！】
断喝一声，仅仅是在原地，关羽并没有做出很大的动作，将青龙偃月刀翻转了个方向，横在了左臂的位置，非常轻松的格挡住了宋宪全力的一击。
【什——怎么会！】
按理来说，这个角度的话是很难防御的，更何况她根本没有太大的动作。
就在宋宪还在对这件事感到错愕的时候，关羽已经开始了有效的反击，将青龙偃月刀从右手换到左手，绕着腰部旋转了一圈，当然不可能是普通的旋转，轻盈的步伐配合着刀刃的轨迹，仿佛在进行舞蹈一般，刀刃的轨迹便已经囊括了宋宪的身体。
【呃——！】
依靠反应能力躲开第一击的宋宪还未能完全站稳，那足以撕裂空气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之前的刀刃是勉强躲开了，但是这一击刀杆来的太快了，她被猝不及防的击中腹部，并因为巨大的冲力而向后退了几步，直接半跪了下去。
【咳咳……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强了？这不可能！】
宋宪感觉到口中一阵腥味，回过神时已经有些许液体顺着嘴角流了出来，虽说只是被刀杆击中了腹部，但是那一击加上那金属的刀杆，也对她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哈……】
关羽望着蹲在地上的宋宪，叹了口气，表情变得舒缓了一些。
（不能杀掉么……玄德说了最好活捉，幸好刚才收招比较快，用的是刀杆……嘛，算了，打也打过了，也算是出了口气。）
她将手中的青龙偃月刀抬起，对着地上的宋宪。
【你已经，没有胜算了，乖乖投降吧。】
以清冷的声音说着，她已经稳操胜券了，现在她只是按照玄德的要求，抓活口而已。
【呵……呵呵呵……还真是被小看了啊，喂，你觉得，自己真的已经赢了么？】
宋宪虽然已经被控制在关羽的刀刃下了，可她的语气中还满是轻蔑与不屑，这让关羽有些疑惑
【为什么这么说？】
【哼，笨啊！你以为……我们的目标是你吗？】
宋宪带着一种轻佻的笑容看着关羽，那种眼神……令她有些不寒而栗。
（目标……不是我？那么——是玄德！）
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关羽下意识的向着东边的方向望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