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更努力

  玄德※※※

  【唔……怎么了?玄德?】

  因为我的动作而被吵醒的关羽稍微用空闲的手揉了揉眼睛,很快便从惺忪朦胧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大概,因为我现在的表情有些不妙吧。

  【玄德?发生什么事了吗?脸色好差啊……是不是因为我太任性的关系让你太累了……?】

  关羽说着便放开了握着我的手,从贴紧的状态中解除,稍微保持了一点距离,有些担忧的望着我。

  我摇了摇头,以安抚她的担忧。

  我知道那并不是她的问题,而是刚才这一幕——被飞儿撞见了,很不妙,在某种意义上很不妙。

  「……(无论被谁撞见了,我几乎都有说辞去解释这个状态,但是唯独飞儿,她跟别人不一样,我很早就知道她是喜欢刘玄德这个人的,而且也在积极地取悦着我,是我一直不给她答案才维持了关系,但是现在可能这个平衡要被打破了……)」

  试想,任何一个女孩看到了自己喜欢的人跟其他女人在一起的场面,而且还非常亲昵的样子,她会若无其事?

  ——绝对不会,从刚才她僵持的表情还有转身逃走的行为来判断,这应该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冲击,而且如果我判断的没错,她此刻很有可能因为刚才目睹的事情而发疯。

  「羽,虽然之前说了没有时间限制,但是……」

  【嗯……我知道的,明明知道你很累了还跟你任性,是我考虑不周,所以玄德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这边你不用担心。】

  眼前的关羽脸颊微红,露出了羞涩又腼腆的微笑,以前可能是太过忽略她了,现在看来她绝对称得上是善解人意的……啊啊,因为个人原因不得不终止这段时间了么,难得有一段可以悠闲度过的时光,原本还挺放松的,真可惜。

  「不……没有那回事,我只是想起来有点事情不得不现在处理掉,你也好好休息吧,我就先回去了。」

  跟她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毕竟毫无理由的走掉是不太妥当的。她似乎并没有深究下去的意思,保持着温和的表情,摆了摆手,示意我回去吧,我也没再耽搁,正打算走出营帐。

  【那个……玄德……】

  将门帘撩开的时候,关羽在背后叫住了我。

  「还有什么事吗?」

  我回头看着她,不会被看出什么破绽……不,看不看得出已经无所谓了,她能够清楚的知道我什么时候在说谎,所以现在她是故意不想深究才放我走的。

  【今天……真的很开心,谢谢你。】

  ……我就不应该考虑的那么复杂,她在努力的让我活的真实一些,至少在与她独处的时候不用思考过多的东西,我应该是知道的。

  (啊啊……这家伙为什么这么单纯呢,真是单纯到让人心疼……)

  望着她的笑容,我也予以微笑回应。

  她,变了吧……嗯,确实变了。

  「那么,就该找一下飞儿在哪了。」

  从关羽的营帐中出来之后,我便开始着手去处理刚才那一幕所造成的影响。

  这种事情就像滚雪球一样,放着不管只会越滚越大,最终造成无法想象的后果,从关羽的事情上我已经充分意识到了严重性,所以必须先下手为强,在飞儿的状态变糟糕之前做些什么。

  当然,首要的问题是——找到她在哪。

  【诶?玄德大人?您这是在……?】

  就在我将注意力放在四周寻找着那个短发少女的身影时,却忽略了身边的状况,身后的声音令我停下了脚步。

  那种轻柔的、又识别度很高的声音,毫无疑问的是孙乾。转过身去果然望见孙乾捧着一堆的布料站在我对面,脸上写满了疑惑。

  「哦……孙乾啊,你这是在干什么?」

  非常自然的与之搭话,毕竟孙乾是作为侍女呆在我身边的,而且她本身非常的成熟懂事,几乎不会给我惹乱子,也不需要我小心谨慎的与之相处,所以时间一长跟她的相处模式也变得随性了。

  【啊……这些是要拿去制作衣服的布料,总不能让之前受伤的人就那样穿着带血的衣服,这样是不利于伤口愈合的,所以得赶紧准备出来才行。】

  她非常正经的回答了我的问题,不过她倒是一点都没变,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勤勉,总是在各种杂事之间忙碌,但也多亏了她的忙碌,让后勤工作变得井井有条,她确实如我一开始赌的那样兑现着自己的价值,这点我还蛮欣慰的。

  【不过玄德大人……您在做什么呢?】

  「啊……我找飞儿有些事情,但是那家伙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可能问问她会得到答案?试试看吧。)

  「你知道她在哪吗?」

  【不,我并不清楚。实际上,不久之前我们还见过面,只是那个时候她在找您来着……】

  「是么……那你先去忙好了。」

  孙乾以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着我,那种视线令我有些不大自在,所以便匆匆别过她,继续寻找飞儿。

  ※※※

  【真是有默契的两个人啊,这样想想还很般配,不过关羽小姐似乎也……啊啊,看起来真的很辛苦啊,玄德大人。】

  孙乾望着玄德离开的背影,小声喃喃道。

  她一直位于局外人的立场,看着参与这其中的玄德,关羽和张飞三人。

  以她的观点来看,玄德绝对可以说是非常优秀的人,所以会同时有很多追求者并不奇怪,但是令她好奇的是,他是如何平衡在两个都喜欢自己的女性之间的呢?

  虽然这个世界的男人是可以拥有许多侧室的,但是以关羽和张飞两人的性格和投入程度来判断……应该会是水火不容的状态才对。

  (在这种男人把女人当做物品对待的年代,玄德大人还会顾忌我们的想法,真是善良的人啊,但是……这种情况下善良似乎有点……不合时宜。)

  在告别了孙乾之后,玄德继续在营地附近寻找张飞,但是很奇怪,听孙乾的话说对方也在找自己,所以才会造成被她撞见那一幕,但是跑开之后应该会去什么地方冷静下来吧。

  一般来说就该是这样,隐蔽的角落,或者是营地附近的树林,总之应该不会跑太远。

  【诶?玄德哥哥……你在做什么?】

  「啊啊,我在找飞儿……呃——?!」

  玄德的身体又一次僵住了,因为出现在他眼前的正是他在寻找的少女,张飞。

  那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表情,以及优哉游哉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状态——很不对劲,难道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么?

  玄德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预感,这就像是明知道要有一场暴风雨,可前夕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的感觉,说实话这种情况才是最糟糕的,你永远也想象不到平静的外表下,内部是如何的波涛汹涌。

  【诶嘿……找我的?什么事呀?】

  她还是像往常一样,一边傻笑着凑过来,一边用有些稚气的声音说着,但越是这样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玄德就越是害怕,他甚至感觉现在的张飞接近他只是为了更方便将他杀掉,有这种预感,毕竟女人的愤怒是无法计算的。

  「啊……那个,就是,之前你看到的……其实那个是——」

  面前的张飞令玄德不由得有些胆寒,甚至想要向后退,一种莫名的陌生感在玄德心中产生。玄德知道,他必须得解释,如若不然后果无法想象,现在张飞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再拖一段时间怕不是自己要不明不白的死在她手里了吧。

  【我知道的——】

  她将手指抵在玄德的唇边,示意让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我会更努力的,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罢,她在这种情况下,送给玄德一个非常阳光的笑容,在旁观者眼里,他们的关系绝对是非常亲热的;然而看着张飞笑容的玄德,只会感觉到无尽的恶寒,这种笑容下可能掩藏着某种阴暗,他并不相信张飞真的不会介意那件事情。

  【打扰了——!刘备大人,孟德大人叫您过去一趟,说是要为明天攻打汜水关召开军议】

  此时,孟德帐下的传令兵来找玄德了,看起来,这个曹操还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么,啊啊……虽然这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但是另一边似乎更紧急,得率先处理掉才行。

  「那个……飞儿……?」

  【嗯,人家知道啦,玄德哥哥去忙就好啦,不用在意我的】

  虽然这句话并没有什么可信度,但是玄德还是在张飞的目送下离开了这里。

  【……我是,不会让你失望的,绝对——!】

  张飞攥起拳头,自言自语道。

  (是时候去接下那个女人的挑战了吧,呵,都是她的错啊,只要打败她就行了)

  似乎是打定了某种主意,张飞向着关羽的营帐走去。当然这些事情,玄德并不知道。

  另一方面,在兖州军的主将营帐内,聚集了几乎所有将领。

  曹操方面便是不用说的,所有人都在场,而以客将立场同行的玄德则是只有他一个人。

  几乎能够进行战略分析的人都围在了地图周围,当然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除了夏侯惇以外的人都在研究战略。

  【现在的形式虽然对我军有利,但是根据敌军的行动以及还维持着守势来看,对方的谋士绝对会利用这段时间做些什么】

  孟德指着地图上的汜水关方向,若有所思的凝视着那个地方。周围的乐进与李典二人似乎在为如何进军而进行着激烈的争论,当然,是以不会打扰到孟德的方式,看上去就很像在演哑剧;

  孟德一旁的许褚则是在整理报告,将那些杂乱无章的东西进行着分类,这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刘备大人是怎么想的呢?】

  与玄德搭话的只有外表非常温和的夏侯渊,正面带微笑的看着玄德。

  在被孟德召唤过来开军议以后,玄德实际上在这种情况下是非常收敛的,毕竟是作为孟德麾下的客将,大多数时候他只是在听着其他人的想法,而并非是发表自己的意见,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趁着这个时候摸清孟德麾下的家伙都是什么思考模式,在以后与之对立时也能够有些准备;

  再者便是,之前在那场庆功宴上自己将所有的矛头都推到了关羽身上,这种时候再做出什么分析会让孟德起疑,保持沉默是个比较好的选择。

  「啊……我的话,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想法,正如孟德兄所说的,敌军肯定会有什么准备,但是凭空猜测也无济于事,我们只能谨慎一点进行攻城了。」

  玄德给出了中肯的回答,这样的意见就仿佛没说一样,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夏侯渊边听着边点头,也在思考着什么,大概没什么可以值得深思的地方吧,这句话。

  【玄德兄,如果你现在是汜水关的谋士的话,你会怎么做?】

  曹操终于将视线从地图上转移开,然后缓缓的坐回了主将的位置上,与此同时,许褚将早已沏好的茶放在了桌案上。

  「作为汜水关的守将么……在主将被斩的当下,军心肯定是迅速的涣散了,去搬救兵的话也应该是来不及的,毕竟下一个关卡距离这里可是有好一段距离,那么这种情况下我就不能选择主动出击或者是打消耗战……」

  【是啊,敌军应该没有选择了才对,也并没有接到消息,有从京城派去的援军,那么……】

  孟德将两手搭成拱装,缓缓的说着。

  「——撤退,应该会这么做吧,如果想要将兵力损失降低到最小的话,就应该撤退然后重整态势。」

  玄德给出了自己的答案,确实这种情况下战斗是极其不利的,如果只是靠着背水一战的气势来进行抵抗的话,整个汜水关的守军几乎都会被歼灭,虽然会给联盟军也造成非常大的损失,但是这一点对于对方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在军心涣散的时候,马上被对方抓住破绽进行进攻,不但会伤亡惨重,还会出现许多不战而逃的士兵,或者是甘愿被俘虏的士兵,这样的崩溃是更迅速的,所以不管怎么看,撤退都是现在最好的选择。

  【但是,你觉得对方会白白的送一座空城给我们吗?】

  「绝对不会,肯定会做一定程度的部署,在进行撤退的同时也要对敌军进行消磨……反击型撤退么……?」

  ——反击型撤退,顾名思义便是在主力部队进行撤退的同时,以部分兵力利用各种优势来进行拖延,甚至是消磨敌军战力以达到最大的利益效果,现在她们占据着汜水关这种优势,全力抵抗都很棘手,即便是这种部分的反击也应该是很犀利的。

  「看来对方是不能让我们轻易拿下汜水关了,孟德兄打算怎么办?」

  【……我?哈哈哈,玄德兄猜猜看怎么样?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猜得到吧?】

  孟德以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看着玄德,倒不如说是饶有兴致的观察他的表情。

  在营帐中几乎所有人都是孟德的手下,每一次军议几乎都是对他性命和胆量的考验,不过凭借着演技以及对于主角光环的信任,玄德并不会临阵退缩。

  (这个时候如果含糊其辞的话,大概会被当做是装糊涂吧,那么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猜测……敌人会进行反击型撤退,那么我们要最大限度的扩大战果,将一切利益最大化,那么应该是那个了……)

  「孟德兄难不成是想——夜袭?」

  (以曹操的性格来说,他最擅长的便是利用各种时机来获得最大的优势,这便是,曹孟德打出天下的模式。)

  【没错!不愧是玄德兄,还真是了解我啊……】

  孟德又笑了笑,仿佛这是在他意料之中一样。

  【今天在士气高涨的时候叫停袁绍的行军,根本不是因为惧怕对方的埋伏,而是要让对方产生错觉——她们有时间去准备撤退,然而这种战况下,怎么可能真的给她们逃走的时间呢?】

  孟德的气场一瞬间就改变了。

  【乐进、李典,夏侯渊听令。】

  这就直接开始了任务部署,玄德还是第一次看这孟德在部下面前威严的样子,非常具有领袖气质。

  被叫到名字的三人恭敬的跪在他面前,作为孟德麾下的将士,最被强调的便是纪律性,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是一样。

  【你们三人负责加紧准备攻城的器械,在傍晚时分务必准备妥当,并且要保证在计划实施之前运输到战场,敢出一点偏差军法处置。】

  【是——!】

  三人颔首行了一礼,非常严肃的接下了这个任务。这里的空气都因为曹操整个人散发的气场而变得凝重了,这便是……曹孟德的威严么。

  【接下来是玄德兄。】

  「是,孟德兄尽管吩咐。」

  当然作为客将来说,并不存在直属关系,也不需要被那么严肃的对待。

  【牵制守军的任务交给她们,玄德兄则是带着你的人攻入城内扩大战果,没意见吧?】

  「是,我知道了,绝不负孟德兄信任。」

  (扩大战果……说得好听,实际上还是拿我当做试探对方陷阱的炮灰吧,嘁,还真是个狡猾的家伙。算了,这种时候我也没有权利拒绝,先采取观望态度吧。)

  军议很快便结束了,要执行夜袭的消息只有兖州军内部知道,其他的诸侯并不晓得,这也是当然的,如果被知道了的话定会演变成争夺战功的场面,夜袭这种战法讲究的就是快、狠两点,磨磨蹭蹭的可是会延误战机的。

  「孟德,刚才一直在考虑这个吗?」

  当几乎所有人都退出了营帐,这个地方又像往常一样,只剩下孟德与许褚两个人。

  【你说我刚才在地图前思考的事情吗?那个啊……并不是这个,夜袭的计策我在那个关羽斩了华雄之后便考虑好了,所以只是在他面前装装样子罢了。】

  孟德考虑的是更加深远的东西,在他的脑袋里,用夜袭攻破汜水关应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他则是在考虑更以后的事情。

  【不过……真亏那个刘玄德能够猜到我意图,是因为我给的提示太多了吗?】

  孟德开始喃喃自语道。在身边没有关羽的情况下,玄德的样子也几乎毫无破绽,这一点令孟德心生疑虑,他很快就开始怀疑昨晚庆功宴上玄德所说的话有几成真,又有几成假。

  「孟德……还是不放心么?那么要不要我现在……」

  【不,没有那么必要,现在——静观其变即可。】

  「这样……」

  许褚转而又变得沉默了,她手头的工作表已经做完了,分成整齐的几部分报告都工整的放在孟德的桌案上,她只需要在孟德旁边待命就可以了。

  所以她打算从桌案旁边离开,到不会妨碍到孟德办公的地方待机。

  【褚,等等。】

  「……?」

  但是她被孟德叫住了。

  【需要你帮我处理点东西,暂时在这里帮忙一段时间。】

  孟德的眼睛一直盯着手中的报告,似乎已经非常习惯了一般将许褚叫停。

  「……知道了,孟德。」

  简略的回答了一下,许褚将跪坐的身体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到了桌案的侧面。

  孟德将处理完的资料递给许褚,而许褚则是负责整理和再分类,就这样,二人沉默的开始了工作。

  张飞※※※

  「诶——?晚上也要打么?」

  刚刚从曹操那里回来的玄德哥哥马上将我们召集起来开军议,说实话这种所谓军议的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看作是玄德哥哥主动想要增加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就没问题了。

  也就是在刚才,从他口中得知今天的夜晚,曹操想要依靠夜袭来将敌人打个措手不及,又是这种麻烦事,又不是为了玄德哥哥战斗,总感觉提不起劲——平常都会这么想,但是今天却不同,倒不如说这个机会来得正是时候。

  【可是玄德,如果说我们的任务是要作为先锋进入汜水关的话,那……】

  【诶……是不是被利用了呢?】

  那个女人和乾姐姐都在以一种复杂的表情看着玄德哥哥,怎么样进攻都无所谓,只要把能够称得上是敌人的家伙都打败不就行了么,考虑这么多干什么。

  「我们只要把敌人都打败不就行了么,还有什么好啰嗦的。」

  我看着那个女人,名为关羽的勾引玄德哥哥的女人,之前我就已经跟她进行过交涉了——能够成为玄德哥哥力量的人才有资格留在他身边,这就是我们彼此之间竞争的方式,与其说是竞争倒不如说是在为自己的感情而战。

  玄德哥哥会对她那么好就是因为她起了作用,仅仅是这样罢了,如果那个机会给我的话,我也能做得到,不……是一定会做到,只要是为了他的话,无论是什么我都会努力。

  【各位的顾虑我都懂,所以这一次我也会上前线,在战场上及时作出指挥。】

  玄德哥哥要上战场?不行,得阻止下来——

  【并且正如飞儿所言,我们的任务就是将眼前的敌人全部打倒,不需要思考更深层次的东西。】

  「诶——?是么……我说对了么……诶嘿嘿……」

  军议这种时候,我几乎从没有说出过令玄德哥哥赞同的话,今天还真是个例外啊,被赞同了呢……哼哼~是个好兆头,那么接下来也要帮上他的忙才行。

  (如果能够在玄德哥哥面前发挥作用的话,他一定会更认同我的,那个时候……他也,一定会正视我的)

  仅仅是想象了一下,那种感觉便是宛如蜜糖般甘甜,求之不得的结果。

  【但是玄德,上战场的话还是要小心啊,这样的话我来……】

  「人家来保护玄德哥哥的安全!交给我好了——!」

  (这种事情怎么会交给你啊,关羽——想跟我争,你还太早了!)

  看着她的眼神,在生气?在不甘心吗?哼……那也没用,只有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输的。

  那双红色的瞳孔望着我,我也同样予以回应,我承认你是竞争对手也没关系,总之这场比赛我会赢下来,让玄德哥哥对我刮目相看。

  【……也好,那么飞儿,麻烦你担任我的护卫了,我要求孙乾留守本阵,关羽和张飞各自领兵五百,同我一起进攻汜水关内,任务主要就是将城内的敌军打到,最好能够活捉对方的指挥官,听懂了吗?】

  【是,知道了。】

  关羽似乎有些不放心的看着我这边,哼,轮不到你操心。

  「好——!人家会做好准备的!」

  各方面来说,都要认真对待才行。

  【那么各位,我就在本阵等着大家的好消息。】

  乾姐姐依旧是老样子,非常正经的行了一礼,虽然作为女性来说注重礼节是很好,不过还是……不太喜欢那种拘谨的感觉。

  算了,那些并不重要,得去做好准备啊,行动时间是在傍晚,还有一点时间么……

  【翼德,等一下——】

  出了营帐之后,那个女人就一直跟在我身后,啊啊,明明要去为玄德哥哥做准备的,还真是难缠的家伙。

  「啊?你到底有什么事?」

  我可没有时间跟她理论一些无聊的事情。

  【这次的战斗一定要非常谨慎,城内的状况我们并不清楚,如果有埋伏的话……】

  (啊啊……又是这些话,已经听过成百上千遍了!烦死人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注意的,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我已经知道了,可以回去了吧?」

  【但是翼德……】

  还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

  「我说你啊——是玄德哥哥亲口说要我担任护卫的,你就算嫉妒也不能这样干涉我吧!不甘心的话你也去争取啊!跟我啰嗦些什么……」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在担心……】

  (眼前这个女人令我非常不爽,非常的,不爽。)

  「啊啊,你这家伙,别太自以为是了——!」

  (真是的,原本心情还挺好的,为什么要出现在我眼前惹我生气啊!担心……她也知道担心这个词?呵,真是虚伪!她如果懂得担心,之前就不该那样对待玄德哥哥,也不该一直逃避问题,不过是现在稍微改善了一下关系,少得意忘形了!)

  「你给我听好了,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担心的表情,我不需要只会玩感情游戏的家伙的关心!而且……我绝对会把玄德哥哥夺回来的,你,最好给我记着!」

  张飞依旧对之前那件事耿耿于怀,这让关羽一时语塞,而趁着她沉默的时候,张飞则是从她身边擦了过去,快步离开了这里。

  「……只要看见她的脸就会想起那个场景,真是令人讨厌,说什么担心……伪善的家伙。」

  虽然,因为关羽的状态有所改善,令张飞认同了她是自己的竞争对手,并且因为关羽和玄德关系改善了,玄德看起来也比之前好多了,这一点让她很高兴;

  但是相对的,他们两个的发展太过迅速令她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再者,因为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张飞是无论如何都不信任关羽的。

  「我会更努力的,我会比之前还要努力……绝对,绝对不会让玄德哥哥被夺走……」

  这种执念令她的状态发生了些许改变,这一天的战意,还有干劲都是平时的数倍,这对于战斗而言应该是一件好事,但……这份执念,已经超乎了能够想象的范畴。

  天色逐渐变暗,太阳的光辉逐渐过渡成夕阳的余晖,天上的云彩也被染上了如火烧一般的颜色。黄昏时刻到了,兖州军的阵营中都做好了准备,就等着傍晚时分的到来。

  晚霞下的汜水关逐渐模糊,变得缥缈了起来,原本该是布满繁星的夜色,此刻却无比的浑浊,浑浊到看不清星星的亮光,甚至月色都有些朦胧。这种天气……正适合夜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