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离别

  ※※※

  此次情报分析结束后,赵云回到了公孙瓒的身边,毕竟消失太长时间会被公孙瓒唠叨的。

  而在出了那个房间之后,并行在一起的玄德、孙乾以及关羽三人稍微进行了一些关于刚才同盟的对话。

  【玄德大人,为什么要跟那些人结成同盟?她们真的可信吗?】

  首先是孙乾,她并不理解玄德的做法,即便是能够拥有一定的战斗力,但是结为同盟这样的事情如此草率的决定下来是不是略有不妥,毕竟还不清楚对方的底细。

  【是啊,玄德,而且……我们也并不一定要急着借助她们这些人的力量,如果是玄德的话,很快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战力的,而且既然有可以获得根据地和扩大势力的方法,为什么要告诉那些家伙呢?即使是作为交易的筹码也太……】

  关羽也同样不满。虽说是同盟,但是她不但对公孙瓒的势力抱有相当的戒心,而且也不满为何玄德会将获得势力的好机会拱手相让。

  「放心,相信我,我自有打算,而且……那并不是我该走的路」

  玄德的眼神有些深邃,不知道那瞳孔的远方究竟映着什么样的景象,但是……玄德说了要相信他,那么还有什么理由追问下去呢?所以二人便不再说话了。

  接着,关羽以要去练习武功为由离开了这里,孙乾也要去忙很多的事情,所以也与玄德告了别。

  这场军议的时间有些长,但是对于玄德来说收获颇丰,他很清楚,即便自己也许不久就会拥有与公孙瓒相仿的战力,但是……已经没有那个时间了,现在就必须要去做一些事情,非现在不可。

  「哈……累死人了,还是先去张飞那边吧,那个笨蛋也得有人运回来啊……」

  想起之前被玄德背到张老爹房间的张飞,他决定去那边看看,顺便自己也得履行一下照顾她的义务,毕竟是因为自己失策的原因才害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于情于理都是不可推卸的责任。

  刘玄德……不,应该说是毅霖这个人。

  虽然他经常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但却是个只要认为是自己的责任就会负责到底的类型,这种别扭的性格特点虽然在之前的世界中饱受诟病,但是自从来到这里,这样的性格并没有引起太多的不满,或者说,他的演技已经到了足以掩饰掉性格缺陷的地步了,至少他是这么想的。

  ——但他没有察觉,自己在无意识的提起对其他人的兴趣与关注度这件事情。

  玄德※※※

  「飞儿,这又是怎么回事,就不打算给我说明一下么?」

  大叔带着浑身的绷带躺在地上,有些地方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这一看就是伤口被撕裂了。而右手被绷带固定,左腿也无法活动的张飞一脸快要哭了的表情,看样子是想要帮忙把大叔弄到床上去,但是自己现在的状态却没有办法……

  【玄德哥哥……帮帮忙……】

  看着她一脸要哭的表情,我连生气的余地都没有,那还能怎么办,真是乱给人添麻烦。

  大叔的体型对我来说都有些吃力,但是还好,距离并不算远,将大叔放置到床上颇费了我一些力气。

  「啊啊……真是的,明明伤的最严重,却还是逞强。」

  抱怨……大叔也听不到了,因为他已经打起鼾来,果然是从一大早就开始折腾,根本没好好休息。

  此时被我放置在板凳上靠着墙的张飞有点担心的看着这边,虽然要哭的势头已经止住了,但是还是满脸的担心与不安……真是的,要不怎么说这是对笨蛋父女,一个死逞强,而另一个居然还看不出来。

  【老爹……还好吗?说话的时候明明很精神的,但是刚才突然就……】

  ‘你傻么,那是因为他撑到极限了啊’——虽然很想直接这么说,但还好我忍住了,这可不符合形象。

  「啊啊……那是因为他一直在勉强自己啊,因为不能让你担心嘛,所以没有告诉你,其实大叔的伤比你看到的还要严重。」

  (虽然按照昨天大叔的话说,我不应该让她知道这件事的,但——抱歉了大叔,我必须得点破了,要不然以您女儿的智商估计还认为你能活蹦乱跳的呢,这还怎么养伤,我得让她稍微老实一点。)

  【诶——?!老爹伤的那么重吗?我……居然没有发现……】

  看来真的是不自觉,是大叔演技太好?还是她单纯的笨啊?

  「所以说,大叔会勉强是因为你在这里啊,如果你没有吵着要过来,而是乖乖的在养伤的话,大叔也就可以不用这么勉强自己了,你,懂了没?」

  我稍微将语气中混入了责备与认真的感觉,目的则是为了让她产生自责感然后能够暂时老实的呆在床上,要不然每天伺候这两个笨蛋,不知这伤要什么时候能好啊。

  【呜……明白了,对不起,不会再胡闹了,人家这就回去养伤】

  语气中夹杂着失落与自责的张飞无精打采的耷拉着肩膀,左手有些吃力的扶着墙壁打算起身,但她身上的伤也不容小觑,尝试了几次之后并没有如愿的站起身,她看上去有些沮丧。

  (我是不是……说的太重了?——管我什么事,这是她自己的问题,我为什么要注意说话的语气。不过看样子是不能把她直接丢在这了)

  「哈……真拿你没辙,上来吧,你不会打算就这样走回去吧?连根拐杖都没有。」

  我以早晨那样的姿势再次将蹲在她面前,示意让她乘上我的背。

  我在面对这孩子时总会莫名其妙的心软,也不知是不是出于怜悯或是别的什么,只是看到她又笨又认真的神情,就会情不自禁的升起一种想要帮助她的感觉,就好像在和年幼的妹妹相处一样——虽然这感觉让我感到恶心,又是很莫名其妙的理由,但我还是在演技与生存面前选择了妥协。

  【那就麻烦玄德哥哥了……】

  依旧是无精打采的声音,然后不同于早晨那种犹豫,而是直接选择乖乖的伏在我的背上,看来刚才的话已经让她清晰的理解状况了。

  我将她稳妥地背起来,然后一同走在回去她房间的路上,当然在临走之前我也吩咐了负责照顾大叔的那个少女,如果大叔醒了就要告诉他:

  ‘张飞现在需要静养,否则不利于伤势恢复,让他也安静的养伤,别让女儿担心’这样的话需要好好的让大叔理解,要不然也不利于他的伤势恢复。

  【玄德哥哥,给你添麻烦了,很对不起……】

  她在我背上小声嘟囔着,果然是我说的太重了,效果有些过头了啊。

  (哈……我也是第一次跟女生说这些啊,我哪里知道什么样的语气是不重的啊。但是自己挖的坑要自己填上,这我还是懂的。)

  「没事,其实我刚才也说的太重了,我并不是在责怪你,其实只是想让你……那个……好好养伤,赶紧好起来,就是这样」

  (太拙劣了吧——!反正那又不能怪我,本来我也没有跟女生这么亲近过,说到底那也是她自己不好,所以让她受点教训也好,反正又不是我的错。)

  【嗯,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我会很快养好伤的。】

  「哈……如果真的能在床上乖乖的养伤我就谢天谢地了。」

  进行着这样的对话,我将她放置到原本让她休息的房间,放下后不久,她的呼吸声便趋于平缓了。

  果然,这对笨蛋父女连行动模式都一样,同样折腾了一宿没休息,现在可倒好,都睡的死死的。看着她已经熟睡的样子,我尽量安静的离开了这里。

  「这样也好,只要她能呆在床上就行了,那么我也趁着这段时间来学习些什么吧,毕竟把时间浪费了很不好。」

  时间有限,我必须尽快掌握更多这个世界的情报还有必要技能,否则……天知道我什么时候会翻车,这次的计策出现纰漏就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匮乏的情报量。

  所以我决定学习这边世界的常识还有生存技巧,毕竟这里并不像之前的世界那样方便,所以很多事情都是有极大的限制的,比如说进行远距离移动时就必须得骑马,那么这个技能我就必须得学会;还有一些简单的草药知识,还有野菜种类的识别与采集什么的,应该会在一些情况下有帮助。

  在最近的这几天里,我打算拜托孙乾教我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虽然这很像在野外露营时所需要的技能,不过……最起码我得保证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会被饿死或者因为生病而挂掉。

  并且,我对于情报的收集也从未停止,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我只是知道故事的大致走向而已,但是很明显,这里从各方面来说都与我所熟知的三国有着微妙的差异。

  我如果想要复刻刘玄德的崛起之路,就必须了解好当前的形式,然后再做出判断,适时地改进要走的路线,毕竟我是知道结果的,所以如果能够避开一些失败的话,也许能够让我花费更少的时间来扩大自己的战力。

  三日后※※※

  【玄德大人,从东平陵那里接来情报,程远志的部队果然如同我们所预料的行动起来了,而且……行军路线就是我们之前所考虑的那一条——攻下东平陵,直插观阳。】

  在经历了几天的休整,果然敌人开始行动起来了。那么也就意味了该是发挥我们这个同盟作用的时候了。

  「那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马上动身赶往东平陵,然后……破坏掉他们的如意算盘!」

  我早已预料到最近几天就是我们该动身的时候了,万幸,我们已经度过了足够的时间来休养生息,一些准备我也提前准备好了。

  为追随着我的黄巾军五十余人更换了兵器与甲胄,这是让铁匠铺大叔完成的东西,一同完成的还有拜托他制作的‘那个’。

  之后就是由蔺老头提供的马匹以及粮食了,当然都是被迫自愿的。不过还真得感谢他的帮助,这样至少对行军速度有很大的帮助。

  而且,在这三天时间内我总算学会了骑马,虽然摔得很惨就是了。

  【玄德大人真的要走了吗?】

  【诶……还真舍不得,如果黄巾军再来攻打我们的话,那时该怎么办啊……】

  得知我要离开的涿县的百姓看起来十分舍不得我走,自然一方面是因为官府靠不住,我走了之后没有办法抵抗黄巾军;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里的行政长官已经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所以现在是缺少领头羊的状态。

  「诶诶,对不起,各位,我真的不得不立刻赶去前线,否则的话整个青州战场就会非常危险了。」

  (我当然得走啊,难道要我一辈子都在这个小镇里发展民兵势力?开什么玩笑。)

  此去一来是希望阻止黄巾军的计划,然后令黄巾之乱的时期早点结束,让历史加速推进;第二则是借着与公孙瓒的同盟为由打出名声,在这个地区提高知名度,这有利于我今后的势力发展。

  【玄德大人,行李已经准备妥当了,换洗的衣服还有地图也已经准备好了】

  负责后勤工作的孙乾出色的完成了我分配的任务,毕竟她非常适合做这样的工作。

  「想好了吗?真的要跟着我走吗?其实你留在这里也是可以的,外面可是很危险……」

  【我已经决定了要成为玄德大人的侍从,跟随在玄德大人的身边,我一定会努力让自己派上用场的,请务必……带我一起走吧。】

  她坚定到有些执拗的语气,还有那固执的神情,都让人无法抗拒,再者,她在很多细致入微的地方都体现了价值,之前她在妓院的经历也让她知晓了许多不同的情报,这一点对我来说就像淘到宝了一般,我根本不可能拒绝她。

  我点了点头,表示应允。她看起来很开心似的的行了一礼,然后继续处理着繁多的后勤事务。

  【玄德哥哥!人家已经养好伤啦——!】

  那个活力十足的声音,以及精力充沛的表情,连想都不用想——张飞,她的恢复能力真是异常恐怖,在被我教训完之后,她便一直乖乖的躺在床上静养。

  仅仅不到三天的时间,身上的伤几乎都痊愈了,而且我还发现我有些太低估了这里的草药的威力,明明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却几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疤痕的痊愈了,可以说是完完整整的回到了我身边。

  【诶嘿!有没有在想人家为什么会迟到啊?】

  她颇有活力的蹭到了我身边,好像很久没见一般拽着我的胳膊乱晃,啊……虽然这几天忙着学习各种东西没去她那边呆太长时间,但是每天我都有去看看她的情况,虽然她总是会以各种理由拖着我不让我走就是了。

  「嗯……?你的头发……」

  我发现了她与平时的不同,初次见面时她还是将长发盘起的状态,但是现在却将长发剪成了长度刚刚过肩的短发,这也让她的形象与以往经常见到的不太一样,与其说这个发型让她看起来更活泼了,倒不如说她可能天生就适合这个。

  【因为上次在战斗中被砍断了一些,已经梳不起来了,所以刚才请乾姐姐帮我剪掉了,不喜欢吗?】

  乾姐姐……已经跟孙乾混的这么熟了么,也是,除了我以外,大部分时间都是孙乾在照顾她的,尽管一开始很生分,但是时间一长也形成了女生之间的友谊,这点并不坏。

  「不……感觉挺合适的。」

  这倒是真心话,而且战斗中这种发型应该更适合行动吧,反倒是发髻会显得很怪异了。虽然她看起来非常高兴,我倒不觉得是这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说起来,既然大叔已经将她托付给我了,而且她本人也愿意继续跟随我,所以……应该没问题吧,大叔那边。

  【老爹……还是没来呢。】

  张飞的语气颇为失落,那也难怪,我也在纳闷为什么那么疼女儿的大叔没有来门口送她,毕竟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女儿的机会了。

  大叔的伤也同样因为惊人的恢复力好了大半,所以绝不是身体上的原因,那,是因为害怕受不了这种离别的悲伤吗?也不像是他的风格。

  【玄德,已经准备好了么?那么,也带上我吧。】

  关羽穿着初次见面时的青色的汉服,手中依旧提着那杆长戟走了过来。

  「诶……?你之前不是,打算加入青州军吗?」

  【你说过你的理想是和平,那么我们的目的便是一致的,为了百姓而战……比起官军那些家伙,我更喜欢这种想法,所以,可以……让我同行吗?】

  这几天的相处,让我越发觉得,关羽这个人并非表面上那般冷酷和难以相处,除去勤勉到令人发指,还有不怎么参与热闹的场合以外,与她的相处可以说是非常舒服的;并且她确实聪明过人,在战略部署方面也有着很高的天赋,最主要的是——

  「当然可以,不如说我还真的缺少不了你的帮助呢。」

  作为我手下第一战力,如果失去她的话我会困扰的。

  说起来,她最近也有说过她的武器差不多到寿命了,此刻正放在装着粮草的马车上的那个东西,可是我在铁匠铺辛苦了好一阵才制成的。

  ——虽然我至今还不敢相信,那东西居然能做的这么符合我的描述,我要做的只有让它在何时的时候出现,营造出我所说的那种情景便可。

  【那么玄德大人,既然已经准备妥当了,可以出发了吧?】

  赵云已经整顿好兵马,准备与我一同赶去东平陵。

  当然,公孙瓒的说服工作是交给她的,而她也不出所料的完成了任务,一旁的公孙瓒一脸不爽的看着这边,似乎还是非常的介意赵云在我身边呆的太久。

  「嗯……好吧,没问题了,那就出发吧」

  我骑上蔺老头提供的马匹,正准备踏出这个涿县的门。

  被很多百姓在临行前道谢,这样的感觉让我觉得我并没有白忙一场,保护下这个小镇,虽然不知道何时又会遇到麻烦,但是这里的人们可不会再轻易的丢下自己的家逃跑了。

  【喂喂喂——!你个臭小子给老子等一下——!】

  身后,一个男人如期而至,虽然拄着拐杖笨拙的移动着,但是他还是来了,我们因为他依旧如惊雷一般的大嗓门而暂停了脚步,一直期望出现的大叔终于来了。

  【老爹!老爹!你终于来了!】

  当然反应最快的是张飞,她立刻下了马,冲着人群中那最壮硕的身影跑了过去,然后将大叔的身体紧紧的抱住。

  【啊啊……傻丫头,真当老爹不会来送你啊,也不等等老爹。】

  大叔有些神情复杂的抚着怀中张飞的头发,而他的背上背着的东西大概就是他迟到的原因吧。

  【喏,老爹在临别前要送你的东西。】

  大叔将背上的那个东西取了下来,被白布包的严严实实的杆状物体。

  解开白布,便会发现那是一杆长矛——乌黑的表面似乎如同被打磨过一般光亮,就尺寸而言对于张飞的体型来说非常合适,而且重量也并不是很重,前方的矛头颇为精致,但是足以看出那是非常锋利的,看样子是不以重量见长而专门强化了轻巧这一特质的武器。

  【诶?这是……老爹你难道把那个……】

  张飞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也难怪,因为虽然已经变了样子,但是这杆长矛的轮廓还是能够辨认的出的,那是以前老爹唯一不让自己碰的东西。

  老爹也不愿意跟她讲这个究竟是什么东西,只是听酒馆的客人说那可能是老爹之前在当士兵时使用的兵器。

  【稍微给铁匠铺改了一下,所以才花了点时间。毕竟原本的家伙你可拿不动,这个就送给你了,闺女,用这个保护好自己,然后……保护好想要保护的东西吧。】

  大叔的眼神深邃而复杂,那其中掺杂着对过去的缅怀,还有对女儿的期待。

  与其说是赠予,倒不如说是一种传承。自己没能靠着这杆长矛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但他希望自己的闺女可以用它去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东西。

  【嗯……知道了老爹,你也……要注意身体啊,你可是说过你会长命百岁的,所以不可以在我不在的时候就勉强自己啊,等我帮助玄德哥哥实现了他的天下之后,我会回来接你的,所以在那之前……呐……答应我……】

  眼泪的出现使得话语变得支离破碎,明明是在老爹面前,但是离别的气氛就是这么悲伤,没有办法用俏皮话再糊弄过去了,现在空气中弥漫着名为悲伤的情感,就连那个身受重伤时连眉头都没眨一下的张老爹也酸了鼻子。

  【嘁……傻闺女,老子可是英雄啊,没那么容易死。我们约好了,你要回来接我啊,到时候……如果那个臭小子敢对你不好,老爹就狠狠的修理他!】

  大叔将攥着衣服低头哭泣的张飞再一次揽入怀中,这一次的力道更加用力了,充满了不舍……他也是强忍着用稍微轻松一点的语调才说出的这句话。

  过了片刻,离别的时刻终究还是会到来。

  【那……老爹,保重。】

  张飞为了让自己不会后悔,将身体别过去,背对着张老爹,向着正在等着自己的玄德的方向走着。

  每一步都是那样的沉重,每一步都代表着她在走出这个她热爱的地方,走出那个老爹的保护。

  【啊啊……你也是啊。】

  同样背过身去,不想注视着女儿一步步离开自己的景象,这个粗糙的汉子有生以来第一次——选择了逃避。

  也许要久违的喝上几天酒了,他如此想着。

  「跟大叔……道过别了吧?」

  我看着脸上还留着泪痕的张飞,如此询问道。

  【嗯……】

  她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攥紧了从大叔手中接过的那杆长矛,然后……

  【走吧,我一定会回来见他的,我也会成为玄德哥哥的力量的,在那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死的!】

  她的双眸中带着坚定与决绝,跟随着玄德,踏出了这个小镇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