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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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孙乾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便已经起身开始忙碌了。
昨天的战斗中，几乎所有人都带着一身的疲惫进入了休息的阶段，但惟独她不会，她对自己的要求极其的苛刻，即便是经历过了十分危险的处境，也不会令自己绷紧的神经放松
她很清楚，没有战斗能力的自己，无法像关羽或者张飞那样为玄德冲锋陷阵，愚钝的脑袋也无法像玄德那样运筹帷幄，自己能做的只有后勤的工作而已，如果连这些事情都做不好，那么自己还有何脸面留在玄德大人身边。
休息的时间被压缩到刚刚够用的程度，在稍微维持了一下女孩子最看重的外表和衣装之后，便投入到早饭的制作当中。
【果然，粮食是不太够，而且还有玄德大人昨天吩咐的……】
面对着少得可怜的食材，孙乾有些发愁，虽说战斗中人数伤亡很大，但是本就贫穷的涿县里，百姓家几乎都是勉强果腹的程度。
这样的负担下，还要加上昨天追随玄德的原黄巾军士兵五十余人以及公孙瓒大人的部队一百余人，面前的粮食，即使做成最粗糙的野菜汤也还是不够分的。
其他人也就罢了，让伤员吃这样的东西是不利于她们的伤势的。
在这样难堪的情况下，孙乾想到了一个方法，也是托这个方法的福，今早的早餐颇为丰富。
另一方面，则是——
【二百六十二，二百六十三……】
关羽的房间内，依旧是日常的锻炼，那样的以双手和脚尖为支点进行的上肢锻炼，是她无论心情好坏都会坚持的日常任务。
而今天的份却做得格外起劲，原因则是有一部分出于对自己力量太过弱小的不甘，而另一部分则是因为昨日在玄德面前的失态，从一早开始便胡思乱想的大脑，她只有靠着这样流汗让自己冷静下来。
【呼……说起来，衣服还在那个酒馆里……】
身上被汗水浸透已经成为常态，衬衣黏在身上，令她想起了原本被张飞拿去清洗的衣服还留在那家小酒馆里，一旦流汗过多，是个女孩子都会受不了这种黏黏的汗液贴着皮肤的感觉。
于是为了能够换身衣服，关羽走出房间，向着张家酒馆的方向缓步走着，自然，那杆长戟是从不离手的。
【这家伙好像也到了寿命了……】
也许是那杆长戟在昨天被使用的太多，或者是使用时间太长了，虽然自己总是在小心翼翼的保养，但是对兵器十分敏感的关羽已经发现了，这杆长戟已经差不多到了该更换的时候了。
先不提前方刃部的缺口很影响锋利程度，单单是这杆的部分就已经满是裂痕了，大概多用点力气就会断掉吧……啧，很麻烦啊。如此思考着的关羽正在去往张家酒馆的路上。
太阳完全升起来之后，玄德才从疲劳的精神状态中恢复过来，一边缓慢的掀开被子，一边呆坐在床边发呆，他的起床气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过令他惊奇的便是，自己在这边世界的身体素质比之前强上太多了，原本已经疲劳到极限的大脑仅仅休息了一晚，便恢复的差不多了，而且这还是在自己忙碌到凌晨才休息之后的状态。
在稍微伸了个懒腰以活动开身体之后，意识逐渐趋于清醒。
【玄德大人？啊……已经起来了吗？】
刚巧这个时候，孙乾也来叫他起床了，手中还捧着可替换的衣服，毕竟之前张飞好不容易改的那件已经满是血迹了，在接过崭新的衣服之后，他一边更换一边进行着思考。
「啊……说起来张飞还在休养中啊……」
如果不是因为张飞的伤势过重，不允许移动身体，可能今早来叫他起床的便会是那个充满活力的声音，就如同昨天那样。
（好吧，等下稍微去看看她吧，等等……还是先去趟铁匠铺比较好。）
在脑中规划起今天要做的事情之后，玄德走出了房间，开始了又一天的生活，不得不说，这样的生活真的非常的充实，令这个少年真切的觉得他是在活着的。
毕竟在这样战乱的时代，会经常直面死亡，也许这样才能够感受到生命的存在也说不定，总之，不同于那样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以刘玄德的身份在这个世界里继续进行着属于自己的大冒险便是他目前的目标。
玄德※※※
虽然之前孙乾就已经叫我过去同大家一起吃早饭了，但是我还是决定提前去一次铁匠铺。
一来是武器制造这方面应该很费时间，如果不快点造出来的话，我说的话的信用度就会下降，第二也是为了避免与关羽撞个正着而无法解释，必须瞒着她悄悄的进行。
【哦呀？这不是玄德大人嘛……这是怎么了？这么早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铁匠铺的大叔我之前在清点武器清单时便已经打过照面了，而且因为他的小店位于后城区的位置，并非在前面被当做战场的区域。
一方面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帮着他保全他的小店，虽然只是计策上就是这么规划的，卖了个顺水人情罢了，另一方面则是我很早便压制了蔺老头那边的势力，所以就算是得到了武器制造许可证，可以名正言顺的请他帮忙来制造战斗用的东西了，要不然这个老顽固是死活不会给我们制造武器的。
「想拜托你造一样东西」
我从昨天的对话中知晓了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名为偃月刀的武器，也就是说这次的武器制作是一个超乎他们认知的东西，所以除了要提供基本设定之外，还必须得有具体形态的图纸才行，这种时候就需要我出手了。
从原本带的不多的原来的世界的东西中摸索出一支中性笔，说起来随身带着笔这样的癖好可能也就只有我才有吧，不过还好有保留着，毕竟这边的世界文化水平虽说是我所理解的白话文水准，可用具方面却相当落后，涿县这个地方想要找到毛笔和砚台是有些困难的。
【什么样的东西？武器吗？】
我点点头，但是却并没有说出要造什么武器，而是从他店里的柜台上找出一张宣纸，幸好有纸张可以用，要不然可是真的麻烦。在那纸张上用中性笔开始勾勒出记忆中所看过的，符合青龙偃月刀这一特征的武器。
虽然不值得一说，但是绘画方面的技术我还是有一些天赋的，在因某些事情封笔之前也曾经因为绘画方面的事情被别人称赞过的，虽然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罢了。
尽量将三视图都画了个大概，以我现在残存的绘画技术来说，已经做不到比现在更加精细的地步了，我将画好的图纸交给他。
「这个东西可以造出来吗？大约要这么长……」
我用双手比划着，按照我的想法是与羽手中的长戟相似的比例，都是属于那种大型的长杆型武器。
【嗯……从没见过的武器呢，不过应该算是个好的想法吧，样子很清楚，如果仅仅是照着这样做的话……没问题，但是长杆部分和前面的部分的衔接会很脆弱，寿命不会太长啊……】
他仔细的端详起手中的图纸，然后结合了我刚才的描述，大概得出了我想要听到的回答，嘛……并不是那种将枪头按在木棍上的东西啊，他还是有些疑惑的地方。
「不，要全部用铁打造」
【哈？全部？那大约会有十六七斤重呢！能挥舞的动吗？】
重量从来都不是问题，如果是关羽的话，倒是重一点更好，毕竟读过的三国演义中，关羽所用的青龙偃月刀足足有八十二斤重，重一点也没关系吧。
「没问题的，就这样造出来吧，如果可以的话，请尽快，拜托了大叔」
大叔虽然对谁可以挥舞得起这样的东西抱有疑问，但是出于还我人情这样的理由，所以并没有拒绝，期限大概是在一天左右，不得不说这样的效率还真快啊。
「哦，对了，如果还有空闲的时间的话，帮我打两把剑，样式什么的随便就好了，我自己用，谢谢了」
我顺带提了一句，虽然我并没有上前线的打算，但还是以防万一带着武器比较好，即使我不会用也没关系，必要的时刻也可以拿来争取时间逃命。
我急着回去孙乾那边，所以便匆匆的道了别。
【样式随便……哈，小伙子真令人捉摸不透啊，姑且还是认真的对待好，我可从没造过这样的东西啊】
拿着图纸的铁匠大叔戴好头巾，从清早开始就为了制造某样东西而呆在锻造炉旁。
※※※
当玄德赶到了吃早饭的地方之后，便被眼前这颇为丰盛的早饭所震惊到了，按理来说，这个县城应该并没有富裕到如此程度啊，这些粮食又是哪里来的？
带着这些疑问，理所当然的要询问早餐的负责人孙乾了。
【啊……很抱歉，忘记告诉玄德大人了，其实是这样的……】
孙乾将事情的真相娓娓道来。
原来，苦于没有食材的孙乾想到，如果是这个涿县最富有的人家，也就是蔺掌柜的家的话可能会有许多囤积的粮食，毕竟他要养活那些佣兵，而蔺掌柜现在处于被迫协助玄德的状态，按理来说应该只要提出要求就会将粮食拿出来才对。
但是毕竟是有过那样的经历，自己依旧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个人，与那个代表了她不幸过去的人搭话她还做不到。
正当她烦恼时，更换好衣服的关羽凑了过来，来的正是时候，孙乾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关羽，自然，以关羽的性格必定是会答应帮忙的。
结果不出意外的，一见到关羽便被吓得腿都软了的蔺老头立刻答应将粮食拿出来分给大家，于是才有了今早这样颇为丰盛的早饭。
「原来如此……」
不得不说，虽然孙乾没有战斗能力，但是她对于一些后勤上的事情非常擅长，而且性格既认真又有些固执，刚好填补了的玄德方势力匮乏的机动力与后台运作。
从起初的毫无价值，逐渐自身价值变得越来越得以体现，对于孙乾，玄德更像是进行一场豪赌之后获胜的那一方。
【那么，玄德大人，我先将这些送到伤员那边了……】
孙乾端着一些食物，准备将其送往伤兵疗养的地方，我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哈……不知道张飞会不会乖乖的躺在床上啊，以她的性格的话，很难说啊……
【不行啊！飞儿妹妹，现在还不可以勉强的——！】
果然，孙乾的声音来自张飞所在的地方，那个笨蛋，肯定是伤势好些了之后就要迫不及待的赶到大叔那里。
反正也快要吃完了，我将最后几口饭快速的扒进嘴里，然后赶了过去。
「嘘！小声点呀，把玄德哥哥吵来怎么办！」
身体各处缠着包扎好的白布，张飞用还能活动的左手拄着拐杖，企图以这样的方式走出房间，确实与昨晚相比，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好了不少，但是就因为这样就乱动的话，可是不利于伤口的恢复的。
真没办法，换上一副看起来像是愤怒一样的表情，我介入了二人之间。
「你又在闹什么啊！昨天不是告诉你要在床上乖乖休息的吗？答应完就忘了？」
对于装愤怒这样的事情来说，我倒是比之前熟练了不少，可能是因为逐渐取回了真正的能够表达的愤怒这一种感情的缘故吧。
「唔……又凶我，人家担心老爹嘛……」
她反倒是一副委屈的表情，哈……如果说我真的拿谁没辙的话，她绝对是排的上第一位的，连让我继续演下去的理由都没有。
这也是件奇怪的事情，跟她相处我并不需要太多的演技，仅仅是靠着本能行动就好，她不会过分深究我也可以轻松的和她相处，真是不可思议。
「哈……真是的，那，上来」
因为拗不过她，也明白她对于大叔的挂念，所以我蹲下身体，示意让她乘上我的背。
当然并不是因为我对自己的力气有多自信，只是这样做会比较省时间而已，否则等着她一瘸一拐的到达目的地不知要多久。
「这……这也……」
不知为何她神色有些慌张，脸颊有些微红，害羞？还是不想碰男人？算了，怎么样都好，我用眼神示意孙乾帮忙，孙乾也领会了我的意思，将木讷的张飞扶上我的后背。
因为右手臂还在固定当中，所以姿势不免有些别扭，而且还需要她的左手抓着我的衣服才能保持身体平衡。
「成，那就走吧，去大叔那里是吧？」
我很清楚她身上的伤势，所以动作尽量小心谨慎，虽然她恢复能力惊人，我也不能在昨天答应了大叔要保护她之后又粗暴的对待她。
将两手托着她的身体，然后尽量将身体向前倾斜以减少她拽着我衣服的阻力。
「嗯……」
刚才还吵吵闹闹的，现在却安静下来了，哈……女人啊，变脸怎么比翻书还快。
事不宜迟，就这样背着她赶往大叔的房间……诶？在路过一个转角，马上就要到达大叔的房间的时候，迎面碰上了满身绷带的大叔拄着拐杖正在艰难地行走。
【诶呀？臭小子居然这么懂我！把闺女给我背过来了，昨天说完就开窍了？】
大叔见了我背上的张飞安然无恙立刻露出了开朗的表情，将刚才为止因为身上疼痛而扭曲的表情藏得干干净净。
哈……果然是父女，只看相貌的话我是真的不相信的，不过看行动来说……绝对是亲生的。
【老爹！老爹！】
背上的张飞如同想要挣脱缰绳的野马一般兴奋的叫着大叔，然后身体也开始不老实的晃动。啊啊，真麻烦，这两个人真是……笨蛋父女。
「好啦！稍微安静一会儿吧！至少别在我背上乱动啊！有什么话等我把你放下在说，大叔也是，伤成那样就别到处乱跑啊！真让人操心！」
除了抱怨，我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而且就算说些什么，急于见面的父女是不会听进去的。将左腿伤势严重的张飞放在床上，而大叔则直接找了个板凳坐在床边。
……他那身上的伤也是不得不卧床的程度啊，一直忍耐着保持一副很精神的样子也是辛苦他了，为了不打搅他们二人的会面，我识趣的退出了房间。
接下来是进行情报整合和战局分析吗……得决定一下今后的行动方针才行啊，说起来不应该按照三国演义的情节，先结拜吗？
……思考了一下，结拜，多出两个妹妹……绝对不要，就算是现在我也足够服众了，没有结拜的必要，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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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势都非常严重的一对父女，终于见到了彼此所担心的对方。张老爹因为看到女儿还很精神，所以稍微放了心。
并且昨晚的谈话中，自己已经默许将女儿交给那个男人了，代替已经没有能力守护女儿的自己，那个男人显然更合适，在目睹了名为刘玄德的少年出色的领导能力与人望后，张老爹经历了一些思想上的挣扎才最终同意了。
反观张飞的话，则是因为看到老爹还活着而高兴，虽然昨晚玄德真的没有食言，带着好消息回去见她了，但是即便如此也没有办法安稳的呆在床上，无论如何都要亲眼看看才放心。
【飞儿……老爹想跟你说个事……】
大叔罕见的有些扭捏，确实，由自己说出将女儿交出去这样的话，令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年轻时与妻子在一起的时光。
令他仿佛一瞬间回到了过去，那间小小的房子内，妻子以手臂作为摇篮将被自己长相吓哭的闺女哄到睡着，然后被她埋怨的事情
（啊啊……张飞，张飞，一点都不像是个女孩子家的名字，你说希望她能够飞过这乱世，飞到没有战乱的和平的时代，希望她能够无拘无束的，自由的活下去，而不是像我们这样一生疲于战斗……明明只是个冒失的家伙，却还是拼命的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母亲）
想到了曾经妻子的面庞在脑海中浮现，张老爹的嘴角不自觉的翘起。
【好啦老爹，人家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一定要去，如果玄德哥哥需要我的力量的话，我就是为此才那么努力的】
张飞的言语间充满了坚定，那是不同于平时的语气，是一种常年积累下来的执念。
她知道他不是个甘于平凡的人，曾经约好了要为他描绘出的天下出一份力，在看到了他展露锋芒之后，自己也该履行承诺了——成为他的力量，为了他的理想而战斗。
【不，老爹不是要阻止你，……我……答应了，跟那臭小子也说过了……就按你自己的意愿去做吧】
那是大叔未曾料想过的冷静的语调，为什么会这么平静呢？啊啊……结果不是显而易见嘛。
（因为……是我们的女儿啊，想要拴在身边是行不通的吧，让她自由的决定自己的路，这才是为人父母想要看到的景象吧……对吧？你也这么想的吧？）
仿佛妻子的身影也在赞同的点头，张老爹的心里有了一丝伤感，啊啊……让这臭小子轻易的把女儿夺走了，真是老了，什么也保护不了了啊……发出了这样的感叹，叹了口气。
【诶诶——？！老爹居然……答应了？不对——说过了是怎么一回事啊！】
张飞的声音有些惊讶，不，应该说吃惊到从床上坐了起来，当然因为用力过猛所以感觉到了疼痛，又缓缓的躺下了身体，但那注视着老爹的眼睛一直没有移开。
——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放自己走了呢？按自己的想法来说，说服老爹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至少也会被啰嗦一大堆的事情，毕竟从小跟着老爹生活起就一直被过度保护着。
【就是——老爹已经同意了！你跟着那臭小子走吧！真是的……别让老爹重复这么不爽的话啊……】
对待其他人都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气，但是唯独是女儿，他从未对她发过火，也从未对她说过那些悲伤的往事，这可能也是自己这个对感情迟钝的粗糙大汉内心最柔软的一部分吧，仿佛在耍小孩子脾气的大叔不再说话。
【老爹……是认真的吧……】
看着老爹坚定又带有些不舍的眼神，张飞得到了答案。
是啊，看来自己终于要离开老爹的身边，出去闯荡了。
外面的世界对她而言完全是未知的，但同样也是极具吸引力的，能够伴随在喜欢的人身边是件令人开心的事情，可这也注定了自己要从辛苦养育自己，保护自己的老爹的身边离开，真正的靠着自己在这乱世活下去了。
【哼！那个臭小子到底哪里好了，连老爹都不要了，啊啊，老了老了，连女儿都嫌弃咯！】
大叔意识到了凝重的气氛，以及弥漫在空气中的悲伤的感觉，自然是不可以让女儿感觉到这是件令人悲伤的事情，大叔的俏皮话立刻将气氛中的尴尬化解。
这也是他保护女儿的一种方式，无论何时，无论遭遇了什么样的事情，这个男人在女儿面前是绝对不会露出悲伤的神情的。
【啊啊，真是的！老爹——！人家才没有那样！人家才不嫌弃呢！】
进入了一直以来习惯的氛围，张飞才从名为悲伤的气氛中缓过来，然后对着老爹一阵抱怨，这是一直以来的生活方式。
是啊，只要有老爹在一直都是这样轻松的氛围，一直……
二人胡闹的对话将悲伤的感觉打压了下去，但是——离别是早晚都会到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