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

“出来!”我用手扯着高档的丝绒被。

“就不!”家里蹲在被子里用身子用力地压着被子,声音里还能听出些许哭腔。

从刚才我配合(诱导)她一同表演完《万神末路》的片段之后,她就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害得我少有地慌乱了一阵,因为我从小就很不擅长安慰女孩子的哭泣,况且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要哭。

但是不知为何,在看到她流泪的时候,内心莫名也有一种伤感之情,可能是刚才表演时入戏太深,导致现在情绪还比较容易受感染的缘故吧。

哭了将近十分钟之后,家里蹲的情绪终于逐渐平静下来了,然后就在她擦干眼泪抬头望向我之时——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算啦反正我也从没离开过家里,但还是好羞耻,呜哇……”

家里蹲开始扶额自言自语起来,发出了小动物一样的声音在呻吟着,然后身子突然飞弹而起仿佛一只跃起的猛虎一般扑向了,呃,被子?

在我反应过来之后,眼前就已经只剩下一个隆起的被团横卧在床上,并且不断翻滚,时不时发出一些意义不明的叫声。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怎么叫都叫不出来。

“喂,我今天可是来给你上课的,没完成任务的话我可是拿不到钱的,我的房租可就指望这点工资了,所以你赶快给我出来啊!”说着我加大了手上掀被子的力度。

“我不管,我不认可你这种既无礼又狂妄自大更爱戏弄他人的人渣大叔来当我的老师,你现在就可以走了——啊痛!”家里蹲一个翻滚将被子抽出了我的手里,然后由于动作过于用力,脑袋似乎撞上了床头。

而我的内心也因为她的言语受到了等价的伤害:“咳咳,大叔……你叔叔我今年才二十出头好么!好吧,既然你死活不出来,就让我给你展现一下炼金大师怒火是什么样的。”

说着我右手一甩,手腕上的黑色手环瞬间飞旋到我的右手掌前,在旋转的过程中,手环的体积逐渐减小,一把黑色的手枪出现在我的手掌上。

自创七阶炼金器具——能够变形的元素手枪,除了能够变为手环方便携带以及元素凝炼度比较高以外外似乎与六阶的元素手枪没有很大区别。

顺带一提我的左手腕上还有一个白色的。

在浮空城上只有七阶及以上的高阶炼金术师能够进行炼金器具的自主研发。因次自制炼金器具也成为了一种实力的证明。

一般来说七阶炼金术师研发的新型炼金器具都应该供不应求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开店里的炼金器具一件也卖不出去。然后迫于无奈,我就决定来圣灵城开辟市场,顺便接了一个待遇不错的家庭教师兼职以此来提高自己的实力。绝不是因为付不起房租而跑到这里来逃债哦,可不要误会了,堂堂“浮空城最年轻的七阶炼金术师”会付不起房租?怎么可能嘛,是吧。

尽管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但我的手上却没有闲着,右手握着手枪,左手迅速装填好风元素聚合器,完成了弹药装填。

家里蹲似乎也察觉到了些许危险的气息,身子在被子里不安地舞动了起来。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出来我就只能用一发风弹把你从床上‘请’下来了,风元素比较难以控制所以到时候可能会有些难以预测无法抗拒的事情发生,还请小姐谅解。”想象着到时候的画面我不禁露出了愉悦的微笑。

被子里没有回应,依然是在一阵翻腾,但没有丝毫要出来的迹象。

我将这视为她的回答,缓缓扣下扳机,正当风弹即将离膛而出的时候,被子里的家里蹲突然停止了恐惧的翻腾。在我的动作因此停顿之时,她钻出脑袋,嘴角微翘,缓缓吐出三个字:“脱好了。”

“嗯?”

“我是说,我已经把衣服脱完啦!”她伸出光洁的手臂,扔出了一堆衣物,其中不仅有她刚刚穿的黑色连衣裙,还有一些小型的贴身衣物……手臂撑起的被子里的那片黑暗引人无限遐想。

敢情她刚才是在被子里脱衣服啊……我有点哭笑不得,同时也被现在的情况搞得有点晕。

不等我找回状态,她用右手五指张开虚捂在右额处之前,下巴高傲地扬起,摆出一十分中二的pose得意洋洋的说:“我已经开启了房间里的监控系统,接下来只要你掀开被子,不论是用什么方法,都将构成犯罪,作为证据的录像将即刻提交到警备队处,然后,嘿嘿……”

“……”

对不起,槽点太多我一时间竟不知道从哪开始吐起。

“有人请求进入,是否许可?”房屋里的管理终端突然发出了冰冷的电子音。

我与家里蹲面面相觑。

“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有?”

“因为你是翻墙进来的,人家走的正门。”

“额……这里经常有人来吗?”

“没有啊,很多年没有人注定来访过了。只有一些本家里的员工会不时地来打理花园。”仿佛理所当然一般,少女的眼里却看不到一丝孤独或是落寞。我感觉胸口似乎被轻轻地拧了一下。

“那现在我先出去,你穿下衣服?”

“不,你去开门,哦不,是赶走她。今天我是绝对不会下床的,为了让自己铭记今天的失态。这是家里蹲的自尊!你没有选择,拒绝就代表你放弃了这份工作。”说完就像乌龟一样把头缩进了被子里,大有一种再也不出来的气势。

“搞不明白你那莫名其妙的自尊。”

叹了一口气,我打开了阳台的玻璃门,从窗台上一跃而下,然后凭借凌云靴轻巧地落到了宅邸周围的白色大理石铺就的小径上,顺着小径我向花园外围漆黑的铁门走去。

路上边欣赏着夕阳下的花园:这里的花朵都是有序地按种类地分开排的,每一块区域都是一种特定的花,而最多的一种是花朵小巧,花瓣玲珑的欧石楠,白色、桃色、紫色三种颜色足足占了三片区域可以看出主人相当中意这种花朵。另外还有一些紫色的风信子,鸢尾花,康乃馨等最为醒目要属那一片边缘的黑百合。这些都是由“欺世盗名”培养出的名花。

我一边惊叹着究竟是怎样的技术能让这么多不同地域不同季节盛开的花朵在同一片土地绽放光芒,一边思考着到底是谁会在这种天快黑的时候来访。

我的疑问没有盘踞多久便得到了解答。

黑色的铁栅门外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再稍微走近一些就能看出那是一位女性,身上披着一件白大褂。再近些就能清楚的看到她在斜阳下闪着光泽的栗色长发,头顶顶的黑色缎带给她成熟的外表增添几分活力,以及那一双仿佛泛着氤氲的紫罗兰色眼瞳,慵懒地并未完全睁开犹如有着一股难言的忧郁,让那双眼眸显得让人不禁着迷。

“看起来好像是个医生。话说圣灵城的人一个个眼睛都这么美的么。”我自言自语地走到了大门前。

按照家里蹲说的方法打开大门,白大褂女子在门打开时便将目光转向了我,在与我对上视线时她慵懒的紫色眼睛微微瞪大,但很快就恢复正常。毕竟我的瞳色确实比较罕见,会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

女子先是很有礼貌地向我鞠了一躬,然后说出了她的第一句话:“先生您好,请问您是楚怜月楚小姐的亲属吗?”

“额,不是。不过我是她的家庭教师独孤放,现在她……有些不方便见人。如果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想到那个家里蹲现在的状态,我的语气不禁有些发虚,这要是被发现了可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哦,是这样啊。我是圣灵城的一家私人诊所的医生,姓苏名晓桐,你叫我苏医生就好。这次来是为了配合执行圣灵城的市民全面健康服务计划,来给楚小姐做上门体检服务的。之所以会派我来是因为全圣灵城就我一个空闲同时又小有名气的医生,又刚好城外有这么一个连续几年都拒绝接受体检甚至让上门服务的医生都再也不敢来第二次的钉子户,所以上头就特意派我来了,叮嘱我这次一定要把她拿下,”一边说着,苏医生从大褂两边的口袋里分别掏出了她的医生证与记录本,一边翻看着本子上的记录,一边用笔尾敲着脸颊。

恶意卖萌可耻!不过我喜欢。

“额,学生给你们添麻烦了真是十分抱歉。”虽然不是我的错,但我还是鞠躬道歉,不禁暗骂那个家里蹲到底给别人添了多少麻烦,害得我的好感度为负数。

苏医生摇了摇头:“哪有,为每一位市民提供最周到的健康服务是每一位圣灵城医生的义务。楚小姐拒绝体检一定是有她的难言之隐,我们作为医生除了表示理解又怎会有半点怨言。独孤先生快别这样。”

说完,她就上前扶起我的肩膀。那吸引住我的眼眸的是那比夕阳更耀眼,比晚风更柔和的微笑,仿佛能净化这世间一切罪过。

“问个问题可以吗?。”我愣愣的看着她,眼睛都不愿眨一下。

“只要我知道的话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在医学炼金方面我还是蛮有信心的。”她在我失望的目光中收回了搭在我肩膀上的双手,将其背在身后,然后等待着我的提问。

“医生你今年——”

“18!”

“嗯?”我问题还没问完呢。

“就是十八岁有什么问题吗,独孤氏?”说着医生俯下身子将脸凑到我的面前,笑容依旧没有改变。

称呼都变了有没有!这就是传说中的“和善的微笑”么,果然恐怖呢。感觉心脏都被揪紧了。

“啊,没什么。咳咳,总之这次也很抱歉,我的学生楚怜月因为身——生气闹情绪暂时不会见任何人。还是麻烦你改天再来。”

呼,差点搞砸了,说身体不适不是送她个理由进去吗?话说我本来是想问下她有没有男朋友来着,不知不觉话题就跑偏了。

“诶——这个嘛”苏医生为难地用笔尾敲了敲脸颊。

哇,这个动作也好可爱。感觉身心都被填满了,真想就这么一直看下去啊。

“这个截止日期是明天,实际上我几天前已经来过了,但都被拒之门外。要不我在这等一会等她心情好了再进去?”

“额,我估计一时半会她是不会恢复的……”

我不禁有些为难,但随即我就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苏医生,要不这样吧,你先回诊所,我去和她谈一谈,等她情绪好了我再联系你让你过来,如果她还是不同意的话我就是绑也要把她绑到你的诊所去。不论如何我会保证能保证你今天能够完成任务。”我用后背靠着大门的左门柱,双手抱在胸前,右脚从后方与左脚交立,摆出我印象中最胸有成竹的样子,用我最为正经的语气与最为和善的笑脸说着这个提案。

苏晓桐恍然大悟地锤了一下手:

“哦噢,还可以这样呢!这样就可以不用使用武力了。独孤先生你真是个好人!”

莫名其妙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独孤放,你要坚强!不过你刚才说什么?武力?

“那么事不宜迟,就麻烦独孤先生你带我去见下她吧。”医生将本子与笔收入口袋里,等着我带她进去。

“诶?不是说好了等她情绪好了再叫你过来吗?”我靠在墙上不解地问。

“嗯?你不知道吗?”

我使劲地摇头,感觉接下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医生单手扶额,叹了一口气:“你确定你是来当老师的吗,独孤sh——先生。”

“额,你就叫我独孤氏吧。那个,有什么不妥吗?”我感觉我的脸颊有点热,这不是我的问题哦,是那个家里蹲没有跟我说啊。

“咳哼,那就叫你独孤氏吧。”医生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脸颊有些微红,不知是夕阳的照射还是真的脸红。不待我仔细琢磨她就给我解释到:

“如果我要在你叫我的时候能来的话,就必须先要有预约啊。否则可能当时会因为其他委托而抽不开身来。所以提前预约的话就可以空出时间来了。话说你真的连圣灵城的医疗预约制都不知道吗?”

说道这里医生用她那似睁似眯的眼睛看着我。我只能惭愧地点头承认。

孤陋寡闻真是对不起啦!谁让我今天才来这里嘛,我原来是住在神州学院那一块的有什么办法。

“那我帮她预约不行吗?”

“不行,必须要本人签字以及支付预约金才行。”医生的语气中透出些许强硬。

光是预约金就已经够我折腾的了,现在我连吃饭的钱都拿不出来。

似乎是看出了我想继续推脱的打算,她接着问:

“独孤氏,你这么不想让我进去难道说有什么事瞒着我吗?”眼睛怀疑地微眯起来——虽然和她平时的眼睛相比看不出什么变化——瞳中射出的光芒仿佛要穿透我的内心。

“没有,绝对没有!”我使劲地摇头,差点没把耳旁的“目镜”甩下来。

医生却还是一副怀疑的样子。

“话说回来,我记得这里只有楚小姐一个人住吧,而且似乎还是一个美人”医生把身体前倾,头微微抬起,双眼微眯直视着我的眼睛,精致的五官此刻离我的脸颊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离,随之飘来的不是药剂味是一股淡淡的与花香所不同的香味,“独孤氏你不会对她做些什么吧?”

“怎……怎么可能嘛。苏医生真是会说笑。哈哈哈。”我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而有些不知所措,干笑几声掩饰了过去。

“……”

医生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我。

“真的没有,你说像我这种正直的人怎么可能会干出那种禽兽之行嘛。你说是吧?”我的不断的摆手以示否认。

必须要在这里说服她,如果她执意要进去我也不好阻止,如果她发现了房间里光着身子缩在被窝里,脸上还留着泪痕的家里蹲的话……

冷汗直流。

“……”

“你说我会做出那种事情吗?不会的吧?对吧?我这么帅气的一个人怎么会去对一个还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孩动手呢?要动手也是要找个像苏医生你这样美丽端庄,仪态‘大’方的女子你说对吧?”我不断地眨眼,感受着被冷汗浸湿的背部,豁出脸皮想用这次的语句打破她的沉默。

“……”

“……”

我也无话可说了,只有冷汗还在不断地从脸颊旁流下。

“……”

沉默。

“……”

还是沉默。

“……”

“我求求你说句话吧!”我终于撑不住了,双手合十向她低头拜道。

“噗嗤——”医生突然将身子移开我的面前,背过身去,肩膀不断地颤抖着。

“嗯?”我抬头不解地看着医生的背影。

这是个什么情况?不过总算不是一直盯着我了。

当我轻出一口气的时候,医生终于转过身来。

只见她左手捧腹,上身微曲,右手指不断擦着眼角,肩膀仍在时不时的抖动。看起来就像笑过头的样子。

“对不起……哈哈……没忍住,独孤氏你的反应实在是太有意思了,让人忍不住就想捉弄一下。”说着,医生用右手食指的指节背擦干了眼角的最后一滴眼泪,在原地轻喘着气。红润的脸颊,起伏的胸口,如兰地喘息,一切都显得是那么诱人眼光。

我默默地咽了一口口水,这家伙绝对比我大,无论是年龄还是某些部位。

“所以刚才你说的都是在开玩笑?”

“不是哦,我说的都是实话哦。”

“那你这是?”我不解地问道。

“你猜。”

医生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嘴唇边,一只眼睛调皮地闭起来,用一个充满揶揄与神秘的微笑看着我。

“饶了我吧。”我无力地叹息道。女人真是一种奇妙的生物,那飘忽不定的性格与想法让你摸不着头脑,轻而易举就能把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尤其是比你年长的女性。

“好了好了,不捉弄你了。”

看到我这表情,医生终于决定放过我。

“我刚才说的确实全是实话。但是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嗯?听起来有戏。

“我开的是私人诊所,所以要求没有正规医院那么严格,只要你作为她的老师代理预约,到时候能按期付款的话也是可以的。”

即便如此,我也知道非实名预约和延期付款是制度严格的圣灵城所不容的,哪怕是私人诊所也要得到一定的惩罚。

“但——”

我正要说些什么,医生就将她放在嘴唇上的食指抵到了我的嘴唇上,正当我的内心因此极度动摇之时,她说出了她的决定:“不要说了,独孤氏。你不想让我进去一定有你的理由,我也相信你不会对楚小姐做出什么非礼之事或者说我压根就没想过。每个人都会有不想告诉他人的事情,就连我也不例外。所以我能理解你。”

她的眼神逐渐柔和,明明在看着我,却给人的感觉仿佛在看着远方。我甚至能感受到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忧伤从在她的眼底缓缓溢出。

嚯哦,这个医生是个有故事的人。

但很快这股忧伤就消失在她的眼底。她将手拿开,用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但白白帮你也太吃亏了,所以我稍稍捉弄了一下你,你那有趣的反应就当做小小的补偿吧。不用觉得欠了我人情,你能帮我拿下这个钉子户就已经是对我莫大的帮助了。”

说完她转过身,白大褂飒飒作响,隐约能闻到刚才的香气。

“那我就先回去了,等着你的好消息哦,独孤氏。”

走了几步,她又停下脚步,背对着我说出了她还未说完的话语:“独孤氏哦,楚小姐的问题肯定或多或少地与你有关,具体是什么这是只属于你们俩之间的事,我一个外人也不应该插手,但既然独孤氏你准备帮助我,我也不能白白接受你的人情,所以姑且给你一个忠告,咳咳,当然是仅仅作为朋友哦,”

这时她突然回过头来,侧脸的轮廓在夕阳下仿佛镶嵌着太阳的光芒,她一眼闭上一眼睁开,如一位长者一般缓缓对我说出了她的忠告:“我的老师曾经告诉过我一个道理,现在我将他的话也转告给你。想要让一个学生认可,就必须要展现出让她敬佩的实力,同时语言的魅力也是或不可缺的,老师应该是学生心中值得尊敬的存在,绝非绝对的平等。”

然后不等我回话,她就转头继续走了。只留给我一个华丽的背影。

我看着她消失的道路尽头久久凝望,直到她的气息都消散在天际,我才转身向宅邸走去。

轻摘一朵玫瑰,放在鼻尖轻嗅,萦绕的究竟是玫瑰的芳香?亦或是名为爱恋的毒药?

“啊!角落里的黑百合,你为何如此美丽呢?”

吟诵着自己内心喷涌而出的情感,我怀着雀跃的心情穿过花园,回到了家里蹲的房间。

当我推开阳台的门时,“啪!”的一声,几件衣物迅速飞到我的脸上。

“太慢了啦,‘七阶’炼金术师。”刻意地将某两个字读重了。

我拿下贴在脸上的衣服,才发现那竟是几件在某些人心中无比神圣同时千金难求但此刻在我的心中却一文不值的贴身衣物。

“……”

“干嘛一直盯着我,难到说,”她眯起眼睛,钻出被窝的脑袋微斜,露出一个充满即视感的揶揄的笑容,“终于为我的美貌所沉醉了吗?看来你还是有点眼光的嘛。”

“……”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搞得我一个怪不好意思的……”声音越来越小。

“啊,对不起我刚才一直在想一个深刻的问题。”说着,我将“圣物”高高举起。

“嗯?”家里蹲似乎没有明白我要干什么。

“啊,神明大人啊,如果你真的存在于世的话请告诉我,”我仰起头,望着手上的“圣物”,“为什么同样是人,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会这么大呢?”

“啪!”的一声,我将“圣物”狠狠地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