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宝物?去哪找?你有线索了?”我问道。

“线索?不就在我们脚下。”说完,森叔用力地踩了踩地板。

一开始,我以为脚下传来的震动是因为森叔的关系。再后来,传来的不止是一阵阵的震动,似乎还夹杂着什么声音。

“巳时已到,舞会开始了。”森叔神秘兮兮地笑了笑。

“舞会?什么舞会?”看样子不光光是我,另外两人也是听得一头雾水。他怎么知道舞会的?他怎么知道这个时候有舞会的?还有,他就打算穿这身去参加舞会?怎么说也得像那个刘仁谏那样穿个西装吧。

“这个嘛,去了就知道了。”

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这里三个人外加一条龙面面相觑,眼看着森叔从甲板走回了船舱。娜莎姐和刘仁谏心照不宣地对了眼,也跟着过去了。看到他们都走了,我也只能选择一起去参加那个舞会。

跟着森叔一路往下走,我都不知道原来这艘邮轮这么大。一路上,游泳馆、足球场、游戏厅各种娱乐场所应有尽有。只不过那边基本上都是空的,没什么人。直到我们走到了最底层,据森叔所说整个邮轮上最大的歌舞厅。站在门外我就感受到了从里面传来的喧嚣,喝彩声、歌唱声、音乐声交织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声浪穿门而来不停地冲击我的大脑。难以想象,这后面到底在举办一场什么样的舞会才能搞出这么大动静。

走在前头的森叔左看看右瞧瞧,或是不见有人开门,蹬腿一脚便把门踹开了。轰隆一声,米白色的大门轰然倒地,扬起一地灰尘。我吓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且不说他是怎么做到的,这门近三米宽五米高啊,看材质似乎还是实木的,这得多重?森叔他这是大象腿啊,一脚就把门踹了。还好里面的声音大没人注意到门被踹了,不然这又要赔多少钱。

里面灯光黯淡烟雾缭绕,还有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这味道,堪比森叔那狗窝啊,捂着鼻子都还挡不住。就连我身边另外两个都捏着鼻子忍受不了,也就只有森叔和小太子一身正气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他俩是没嗅觉的吗?

舞会的氛围异常的嗨,一堆人跟着音乐随着灯光随之摆动,远远望去是怎样一副妖魔乱舞的光景。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要疯了,我为什么要跟着来这里?还以为这里会开个正经的舞会,结果这根本就是一个场地更广规模更大的酒吧而已。聒噪的音乐、萎靡的灯光、随风摇曳的舞姿,没有一样是和我想象中一样的。

再看看身边这几位,一个个竟都入乡随俗了。森叔随着人群扭动身躯,像模像样地加入到了其中。还有小太子也是,虽然不知道在干什么,但看样子可把他高兴坏了。最过分的莫过于娜莎姐和刘仁谏了,拉起小手跳起了双人舞。也不知他们这身高差跳的是什么品种的舞蹈,默契倒是很不错。只剩下我一个孤寡老人,默默地退后靠到墙边。

原来这里还有保安,就站在门口两边。戴着墨镜嘴刁雪茄,时不时从嘴里吐出个烟圈。被踹开的大门就躺着地上他们居然不闻不顾,对我们这几个冒然闯入到这里的人也是不闻不问,他们真是保安吗?看胸前的工作牌、肩上的臂章,毋庸置疑啊。他们这是戴个墨镜啥都看不见了?不至于啊。再说这里光线本来就暗,有必要戴个墨镜吗?

烟灰掉落在地毯上堆积了一地,这两个保安兢兢业业地当着他们的石狮子。而我,则是看着这发疯的人群,百无聊赖地开始清点他们的人数。不知什么时候,森叔都已经穿过人群,游蹿到了最前方的舞台上了。我当然是没见着他的人,只是从周围的音箱里传出了他的声音。

“呦吼,各位观众朋友们,我是今天的临时主持人。大家都认识我是谁吧,都知道的吧,哈哈哈哈。首先在这里,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就是今天,我们有幸请到了盲人音乐家娜莎小姐来为我们表演她的成名曲《远方的你》。请大家热烈鼓掌欢迎。”说完,森叔拍出一阵鼓掌声。

从森叔讲话开始,会场便安静了下来静静地聆听他的发言。这让我很是意外,我还以为没人会鸟他的。

“灯光老师,麻烦把灯光打到最后面,对对对,就是她。”

才停下脚步的刘仁谏和娜莎姐突然就被聚光灯照亮,瞬间成了全场舞会的焦点。娜莎姐的推诿最终没胜过刘仁谏的怂恿,在聚光灯的照耀下穿过人群走到了舞台上。我远远地望见,那里早已是架好了一台钢琴等待着娜莎姐前来演奏。

从一个悠扬沉抑的声音开始,到以清脆悠长的尾音收尾,整首曲子有温柔、有激扬、有哀伤也有雀跃。我从来没听过这种曲子,从演奏开始就被这曲子深深迷住了,原来娜莎姐深藏不露还有这种才能。

曲毕,会场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当然也是森叔带的头。接着森叔又说道,“难得娜莎小姐出现在我们的舞会上,既然如此何不再多弹几曲为大家助助兴。”

“有演出费吗?”

“没有。”

“那就算了。”

“诶不要这么说嘛,谈钱多伤感情。再说了娜莎酱的演出,能用金钱来衡量吗?那明显是糟蹋了艺术贬低你的价值好吗。”

“嗯……也有道理,就随便再弹几首,弹完就没了啊。”

“甚好甚好。”

多亏森叔的满嘴鬼话,不然娜莎姐的表演真的就到此为止了,我也是有幸听到了一曲又一曲温柔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名来的钢琴曲。整个过程只感觉这场舞会完全变成了娜莎姐的演奏会,全场都沉浸在了音乐之中。就连演奏完毕后,鼓掌声也是经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