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中心的骚动不仅没有丝毫减缓的趋势，反而就像是点着干柴的烈火，瞬间席卷了周围的一切。
被破坏的建筑物不在少数，残留下来的也早就面目全非，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没有令人胆颤的尸体吧？
呜哇，这样别说是靠近了，连能不能逃出这片是非之地都很成问题啊！感觉动不动就会变成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情况。
我们紧紧贴在仅存的几个能够被称为墙壁的地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主战场的情况，毕竟这可是潜行，一切都建立在没有被莉里斯一行人发现的前提下。
“德奥哥哥，我们现在是【消失】状态哦，不需要这么警惕吧？”
“谨慎一点总是有好处的。”
我语重心长地教导着克里斯，但其实是我忘记了，毕竟如果处于【消失】状态，我们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在其他人的眼里出现，或许突然就变成了一厢情愿。
就像是突然漂到无人岛的压抑的人，会想要尽情得抒发自己平时根本不敢倾泻的情感，比如脱去自己的上衣和下衣，仅仅穿着内衣在沙滩上奔跑，一边感叹着自由地美好，一边大声吼叫着，之后感情愈发不可收拾，直到将最后的守备也褪去。
但就在这是，你突然发现和你一样纵情奔跑的不止有你一个人，也有其他和你差不多遭遇的人，你们同时同样发现了这一点，默默得衣服穿上，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没错，能体会到那时想要自杀的尴尬之情吗？这还是因为是两方都出现了差错，不会变成单方面的威胁。
总之我想表达的是，虽然我忘记了，但未尝不是一件坏事，不是吗？
“德奥少年，要不这次就算了吧？”
“诶，为什么，亚森大叔你不想要见见自己的女儿吗？”
“太危险了，只要跟着他们，总会有机会的，没必要在现在......”
是啊，只要这场战斗停止，莉里斯带着军神三人踏上道路，总会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不过，那时候我多半已经不在身边了，从刚才我和玛利亚的话中并没有发现我即将要离开的事实吗？
至少在我能帮忙的时候，我要尽力。
看起来像是我为了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强行将西维娅和亚森大叔扯进了危险里，但我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的，毕竟从一开始，我就决定一个人去，不会牵连到他们。
说到底衫斯他们与莉里斯起斗争的原因是为了我吧？这么说虽然有点自恋，但至少有一部分的目的的确是我。
换而言之，只有我能阻止他们，或者说，他们一直在等待着我去阻止他们，阻止这场本不该出现的斗争。
想要突破结界需要从内外两侧同时进行强大的攻击，尽管不知道为什么衫斯在我回过神的一刹那，便已经和他们扭打起来，但突破结界肯定有着他的一份功劳，没准他就是主谋者也说不定。
看起来懒洋洋的，但从他能够轻松得抓到亚森大叔时，我便知道，他并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甚至还有一段不得了的故事，我指的不是什么魔族的选美大赛，而是更加久远的，几百年前的事情。
作为一位长者，最喜欢做的事情永远有一件是夸耀曾经的经历，无论多么鸡毛蒜皮的事情，在吹嘘下就会变得非常了不起，不谈论往事的人，才是真正有故事的人，他们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只不过因为其他的原因，或是太过于悲伤，又或是太过于痛苦，不想要再次提及。
“亚森大叔，克里斯借我一会，我想去和魔族那边的人谈一谈。”
“和魔族吗？！不危险吗？”
“没事的，不如说，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我，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受伤的，在此之前就拜托亚森大叔保护一下西维娅了。”
我看着趴在亚森肩膀上的西维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是想要将她好好地带离这片是非之地，再考虑满足亚森和克里斯的愿望，但果然还是放心不下，玛利亚也需要充电，最后只能用一种略微冒险的方法前进了。
“好吧.......”
亚森大叔在犹豫，他可能在思考我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话，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很会说谎的人，唯独只有在说一些自我觉得是善意的谎言时，才会伪装得连我自己都分不出的程度。
我真是个糟糕的人啊，各种意义上来说。
“克里斯能帮德奥哥哥什么吗？”
“不用噢，只要一直趴在我背上，将我持续笼罩在【消失】里就可以了。”
不过这也是一个赌注，相比于直接显现出身影，再往衫斯那里走去，神不知鬼不觉得摸过去更安全，况且另外三人和我也有不浅的关系，可能的话我是不想再增加我们之前的疑问了，单单思考现状，我的脑子就要爆炸了。
算算时间也足够了，我将页锤交给了亚森大叔。
“这是西维娅的神刃，如果她醒了就交给她吧，还有如果有人和你说西维娅是通缉犯等等的消息，都不要相信，想必受到过她帮助的人应该还是分得清这些的吧？”
“嗯，安心交给我吧。”
“好，克里斯，我们出发了。”
我摸了摸肩膀上的小手，让她提起注意力，毕竟前方算是神力极度混乱的区域，我不知道收到攻击余波的克里斯会不会解除【消失】，但只要在一瞬间再次加持在我身上，或者持续不断地保持消失的状态，就不会出问题了。
唔，如果借助衫斯他们的力量，没准可以创造出让莉里斯与克里斯单独相处的机会，哪怕创造不出，也可以挺胸抬头地说自己尽力了。
***
事实证明，是我小看了战场，这何止是高频率的攻击啊，简直就是枪林弹雨，无差别轰炸，只有真正走近的人才能感受到这铺面而来的热气，还有强风，甚至天上的雷电都会劈在脚边。
克里斯将脸深深得埋在我的后背上，双手也没有搭在我的肩膀上，反而是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你难道还怕打雷吗？”
“唔.......”
头顶着我的位置变得更紧了，没想到真的害怕啊！
“没事的，你是刃灵，这个世界的攻击对你是没有任何——”
好疼！这小妮子因为双手捂着耳朵，全身的力量几乎都放在了下盘上，紧紧得夹着我的腹部。
有没有搞错啊！你是刃灵诶，是能漂浮的，有必要像是八爪章鱼一样缠着我吗？只要保证有接触到的地方不就行了吗？
算了，哪怕我说这些她也不会听话吧，只希望等到粗壮的雷电出现时，她不要忘记使用【消失】将我的计划泡汤就好了。
我是不是立了个flag？
要不，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莫妮卡的神力耗尽再说？我曾经了解过她，她的攻击虽然迅速而又强大，但在持久力上有着明显的弱势。可以的话我当然也不想要浪费时间，但她对于我，主要是对于克里斯的威胁太大了，没准下一秒就会被吓得晕过去，没错，克里斯现在表情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照理说身为神刃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了，大部分的攻击都无法对刃灵造成损伤，也就是看起来厉害的纸老虎而已。
“克里斯，克里斯没事的......咿呀——！”
“你看起来可完全不是没有事的样子，反而应该说非常非常害怕。”
唉，没办法，我才不是体贴克里斯，不想让她被吓到，只是万一她突然解除了【消失】，我的处境就会变得非常困难和难受，早知道就让玛利亚和克里斯直接去通知算了，反正刃灵状态他们也不抓不到人。
但是，那可是女神殿，会没有应对特殊情况的手段吗？无论是神刃，还是刃灵，应该都会有独特的捕获手段，哪怕没有也要保持警惕，无论是玛利亚还是克里斯，只要被抓住了，就直接完蛋，玛利亚会牵扯出西维娅，克里斯会让【消失】直接失效。
总觉得所有人里，只有我最安全了，如果我也有其他大一点的价值就好了。
我带着几乎放弃和外界交流的克里斯，来到一个由几个切斜的墙壁组合而成的废墟里，看起来十分坚固，也不像是会受到攻击的地方，我将克里斯放在身前，帮助她捂住耳朵，身体挡在废墟的出入口，尽可能让突然出现的电光出现在她的视野里。
（这样大概就没事了吧？）
我只希望她早点安定下来，最好是能够克服，放她和莉里斯交流的机会，我基本上是不可能陪在她身边的，万一弄巧成拙了，对谁来说都非常麻烦。
“没事的，没事的，你不是想要帮助亚森大叔吗？帮助她找到自己的女儿，你也想要再见一次自己的姐姐吧！在这种状态下，你有信心和她对话吗？”
“啊.......”
克里斯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家伙，不会忘记我带她过来的目的之一了吧？因为满脑子都只有想要从雷电中逃跑，导致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自己的姐姐。
我稍微放开了一点捂着她双耳的手掌。
“霹——！”
从废墟外传来了电闪雷鸣，还带着冲撞到地面上的爆炸声。
这下，不是我主动捂住克里斯小小的双耳了，换成她的手压在我的手上，紧紧地捂住，看她收到惊吓的模样，搞得我都有点歉意了。
“要不，克里斯，你先回去吧，反正离目的地只有一点点距离了，之后我会想办法为你们创造出和莉里斯独处的机会的。”
“不行！”
克里斯拼命地摇着头，就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脑子里甩出去一样，不过不要带着我的手掌一起甩啊，她的力量可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啊，我的手腕扭得幅度已经有点大了。
“可你现在的状态，只可能帮倒忙吧？”
其实是我有点于心不忍，强行将克里斯拉到主战场，我本想着反正不会受到伤害，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也只会有一个人受伤，但没想到克里斯收到了另一个层面上的伤害，这个根本避免不了啊！
除了等待莫妮卡的神力用尽或者打败莫妮卡，还会有别的办法吗？完全想不到。
“可是，可是只要捂住耳朵的话，单单发动能力什么的还是能够做到的！”
克里斯稍微放松了些手掌，让我有了可乘之机，从她的耳朵与手掌得夹缝中脱离了。
“唉，【消失】是一回事，但如果你在没有准备好，或者没办法交流的情况下接触到了你的姐姐，你有和她好好对话的自信吗？如果只是因为雷电而吓得蹲在地上怎么办？”
“应该.....可以吧？”
“一点都不自信啊，不用再强撑了，如果暴露了你【消失】的能力，未来你想要见到你的姐姐太困难了，别忘记亚森大叔也是偷窃教堂中神刃的罪人，你能力暴露了，牵扯到的可不止你一个人，你的爸爸亚森怎么办？”
“唔。”
克里斯哑口无言，但并没有放弃想要反驳我的想法，正在努力想着理由吧。
我决定不再将精力放在克里斯身上......
“克里斯，你回去吧，只要捂着耳朵，一路向着这个方向往前冲就可以了，闭着眼睛也没有关系，直到你觉得雷声不再害怕为止，都可以这样。”
克里斯没有再回答我，我也算是了了一桩形式。
“为什么？”
就在我摸着废墟的边缘，想要踏出去时，克里斯突然开口了。
“为什么克里斯要在安全的地方闭上眼睛，捂住耳朵，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但德奥哥哥却在最危险的地方，睁着眼睛，也不捂住耳朵，同样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克里斯不懂啊！为什么啊！德奥哥哥不害怕吗？”
“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一点都不害怕打雷噢！”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的.......明明知道克里斯说的不是雷声，有比雷声更恐怖的东西吧！”
“无法让你们父女见到姐姐，这就是现在对我来说更令人害怕的东西，安心吧，虽然平时我身边经常会出现危险，不过一次都没有受伤......出事过！”
刚想说自己没受伤，但仔细想想，受伤的频率不仅不低，而且都挺厉害的，最厉害的果然还是亚里沙的那一匕首，一刀就送我上了天，尽管现在掉下来了，但那阵剧痛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克里斯不想走。”
所以我才说，太过感性的小孩子是不行的。
“德奥哥哥太自私了！太狡猾了！太讨厌了！”
“怎，怎么了？”
一脸懵逼，任谁和你在对话的途中，突然开始当面说起坏话，都会困惑的吧？而且还带着哭腔，我先说好，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也没做什么坏事，虽然我的确可以做坏事，但从来都没有做过啊！我以前提到过的吧，我想要传达善意的想法，好人有好报的想法，所以我自己绝对会是最先遵守的人。
毕竟可以早点享福。
“德奥哥哥根本就不在乎克里斯的感受！克里斯如果回去了，爸爸和西维娅姐姐会怪罪我的，玛利亚姐姐再也不会和克里斯成为好朋友！”
“她们怎么可能怪罪你，如果玛利亚埋怨你，多半也只是开玩笑.......”
我的嘴被克里斯的手捂住了，她的眼中散发着怒火，炙热得好像可以把我烧伤。
怎怎怎怎么了？！！我本来还以为只是抱怨或者一点点生气而已，但后面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超过了我印象中所有克里斯发出的声音的强度。
我不禁将自己的眼神撇开，不好意思直视她，先说好，我可是一点错事都没做，当然是没有必要道歉的，但如果有人在你面前又生气又哽咽，就会下意识想要回避，哪怕可能理由并不是出在自己的身上，但面前之人的神情与状态实在是太惹人怜惜了.....
况且在与人对话时，会有一些隐藏的属性，例如声音的大小，语句的内容，说话的速度等等，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表露在外面的属性，但在它们的背后，有着许许多多表面以上的含义，我在这里表达的并不是类似于意向，给予词语多于它现在复杂度的内容，而是气势，压迫感等等，这种如果出了关于对话类型的游戏，会在最上面有个条子，当条管满了的时候，就可以获得这次对话的胜利的感觉。
总之就是气势太强，一时间无法反驳，没想到小小的克里斯也会有这么可怕的气场，一定是压抑了很久吧，没关系，把负面情绪倾泻到我身上也没问题！
“不要，再那么温柔了，克里斯拜托你，德奥哥哥！强迫让我和你一起走吧，给我一点理由和勇气，让克里斯能够像你一样，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姐姐正身处的地方到底是哪里，她是那么得需要我的帮助，我却因为小小的雷声就害怕得不行，克里斯......克里斯真的太没用了。”
我好像稍微有点体会到克里斯的感情了——想要通过自己欺骗自己的方式获得勇气。
既然你这么想的话，我明白了。
“那克里斯，跟我一起走，不准捂住耳朵，你不应该害怕这些，你是怪盗亚森的女儿，是克里斯怪盗团的一员，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在这里退缩，懂了吗？！”
我故意用着略带严肃的语气强迫着她。
“是！”
她的眼神熠熠生辉。
没准她其实不需要我严肃的警告，早就下定觉醒了吧？
***
主战场是以类似于公园还是广场为中心的地点，很抱歉因为破坏得太厉害，我已经分不清它原来是什么地方了。
而结界存在的地点，就是在这块场地之前，甚至可以说就是在她们发生争端的附近，也是呢，如果不是附近的话，也不可能刚好就把攻击打在结界的外围上。
幸好距离不长，没准真的可能会半道中猝，很明显能够感觉到魔族这一方根本没有用尽全力，只是单单在拖延时间，或者身为魔族，在人族的领地是转化不了神力的，所以陷入了苦战。
找不到衫斯啊......放眼望去，除了偶尔从天空飞射而下的骨头以外，就没有其他衫斯的踪迹了，只有一位身穿黑袍的奇怪的人影站在附近，如果我突然去和她打招呼，会不会被误伤啊。
可以的话，还是和衫斯商量。
话还没有说完，空中突然像是爆炸一样爆发出了一大堆黑色的雾气，就像是墨水滴进了澄澈的水中，一瞬间，天空变得黑漆漆的，但随着清风的吹过，黑色的雾气慢慢消散，最后仿佛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是劣化。
如果魔族在女神的领地中使用魔族的力量，两种完全不同的神力就会产生排除，从而出现劣化现象，没有特别的害处，会染黑周围的一切。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衫斯正在奋战的标志，并且从黑色雾气这么快被吹散看，和他大大出手的应该是塔塔克，其他人是不可能具有控制飓风的力量，并且还能在如此高的上空对战。
不过这也代表着衫斯的处境很不妙吧，与西维娅战斗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发生过劣化，也就是说单纯靠着非神力的力量就可以吊打我们吗？
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衫斯处境的不妙也等于我处境的不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至少在西维娅没有被抓走的时候，我必须要将曾经的友人当做敌人来对待。魔族在人类的领地是非常难受的，不仅力量得不到补充，并且身体的各方各面能力都会下降。
这种能力下降并不是可以直接表达出来的东西，例如你跑得慢了，思考的速度变慢了等等，这些看似不是非常重要的东西全部累加在一起就会变成非常恐怖的状况。特别是在这种高手之间的对决，一些微小的计算错误就会使得整场战斗变得满盘皆输。
“克里斯，把【消失】解除吧，那位黑袍人肯定就是魔族的一员，我们想要需求帮助的话，必须要和他们交流。”
“没问题的吧？不会有危险吧？”
“如果感觉到危险再使用【消失】也可以。”
当然，多半是没用的，和衫斯一个层次的魔族，怎么可能抓不住我，当我显形的那一刻，我的所有谈话资本大概都会消失，唯一能够寄托的就是衫斯了。
“谁......？”
我缓缓出现了，黑袍中冒出一个懒洋洋的声音，是一位成熟的女性。
她转过头，让我能够看见她的脸，精致的五官，没有任何妆容却出彩无比的脸蛋，不过最让人注意到的是她睡眼朦胧的双眼。
全身都覆盖在黑色的长袍中，几乎包括了全身90%的范围，只露出脸蛋，和从兜帽中露出的一点金色的发丝。
没问题的吧？总觉得有好重好重的黑眼圈。
话说我突然出现你都不惊奇的吗？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难道是我的长相太普通了？还是太亲切了，让你连一点点的威胁感都没有？给一点面子吧，这样我很受伤啊！就像是明明是以吓到人为乐的恶魔小鬼，有一天突然所有人都不会被他吓到了，仿佛失去了生存的意义。
当然我也不是以吓人为乐的，但至少在这种时候，可以让我体验一下，我好像很强大，有人因为我的突然出现而感觉到惊讶的剧情好吗？我知道，我懂的，收到惊吓和一个人的强弱没有直接关系，但我可以骗我自己啊！
“嗷——！你是那个谁来着？让我想一想......”
“我是德......”
“不要说，让我来猜，是爱德华！”
“大哥哥，爱德华是谁呀？”
喂！你把我吓了一跳啊！
“那是她说错的名字，你以后千万不要叫我爱德华，更不要加上大哥哥。”
“爱德华大哥哥？”
“啊啊啊啊！不要啊！”
“你们的关系真好，是兄妹吗？”
“诶？不是的，话说我的名字是......”
“我知道，是奥利奥。”
黑袍女一脸自信地说出一个错误答案，原本一脸疲倦的样子也带上了一丝期待表扬的神色。
可是答案是错的啊，你为什么这么有自信啊！唔，要不要狠心告诉她我的名字，还是带着这个奇怪的名字。
“其实我的名字是德奥。”
“震惊！”
“不用说出来啊.......”
黑袍女大吃一惊，手指下意识挡在嘴前。
挺淑女的嘛，不让男士看见自己的嘴部。
“我知道的，其实你的名字是德奥。”
“诶？”
怎么看都是谎言，但她带着笑容的嘴角好像早就知道这点一样，包括我一脸怀疑的目光。
“那我也自我介绍一下吧，我的名字是薇妮，你威利和梅莉的师傅。”
“威利和梅莉？！”
“怎么了？很震惊吗？”
唔，本想着用【消失】吓一下她，怎么反过来变成我被吓到了！应该只是巧合吧，毕竟叫做威利和梅莉的人那么多......
“你的事情，我经常听两位徒弟说呢，她们好像都非常喜欢你。”
“克里斯叫做克里斯哟！”
克里斯打断了我们的话题，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这个节点打断，毕竟之后的内容很有可能会超过克里斯想要知道的范围，又或者她只是想要提醒我不要忘了正事。
“衫斯在哪里，我和他约定过要去魔域的。”
薇妮听罢，伸出葱翠的食指指正头顶，啊，果然实在高空决斗啊，是为了害怕误伤到其他人吗？还是单纯空间更大更容易施展呢？
“你来找我的理由，应该不只是想要去魔域吧？或者说，正是因为有其他目的，才会来找衫斯，因为只要你去魔域不就好了，压根不需要和我们报告，你也懂的吧，衫斯坚持的理由只是在拖延时间，只要确定你已经离开了鲁卡城，我们自然也会撤退。”
一眼就被看穿了。
我转头看了眼克里斯，毕竟这是她的事情，对我来说是其他人的事，我本不需要做那么多，仅仅是让他们发现莉里斯便已经足够了......才怪，完全不够。
“其实，我的确需要帮助。”
“那么代价呢？你现在能付出什么？”
“唔。”
这也太资本主义了吧！我现在可没有任何可以等价交换的东西啊，本来还想说靠和衫斯的友情让他帮帮我的。
“哼哼~那么做个交易吧，你和威利以及梅莉见一面，我帮你这个忙。”
“诶？就这样？”
“我先说好，对于你强行离开德奥村，他们两个可是非常非常生气的。”
“唔。”
很不妙的消息，因为时间过得太久，我都差点忘记了，我是偷跑出来的啊！全然不顾他们对我的挽留和好意，执意逃出来的，如果被抓住，能不能脱身还不好说。
但是，没有其他办法了，单单是薇妮愿意给我提出可以帮忙的可能性就已经十分感激了。
“好吧，我知道了。”
“那么要求的内容就是帮助这位小妹妹见到她的姐姐吧，也就是那边那位？”
薇妮轻笑着，看向莉里斯的位置，莉里斯闭着眼睛，摆出架势，十分专注，没准是在蓄力什么十分可怕的绝招。
“不对，你为什么会知道？”
“嗯哼~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虽说如此，也要等衫斯回来才行，我们再聊一会吧~你曾经见过我吗？”
“哈？肯定是没有啊。”
“那这幅姿态呢？”
薇妮缓缓褪下黑袍，露出内部黑色的皮衣和头顶两个紧贴在头发上的尖角。
“这个样子，你熟悉吗？”
薇妮骚动着自己心形末端的尾巴，用魅惑至及的语气对我道。
我目光上下扫视着她，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你就是魅魔吧！我梦到过，不过有点不像呢。”
“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