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大机器生产的拼装生命
“唉唉唉唉，苏瑶光，你...”
苏瑶光走到了客厅，二话没说开始脱衣服。
那衬衫扣子一个一个的被她给解开，衬衫被脱了下来，放到了沙发上面。苏瑶光现在就穿着一件上衣，一件灰色的，合身的短袖圆领t恤。
苏瑶光眯起眼睛，使用左手扶住了自己的右肩。
“其实的话。”
我没看清苏瑶光是怎么操作的，等我注意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把自己的右胳膊拿在左手上了。
“这是仿生手臂么？”
夏老师和我们一起站在餐厅，看着站在客厅的苏瑶光。
“是的，夏老师，仿生手臂。”
“嗯...然后呢，你的手臂是仿生手臂。”
“我全身都被仿生替代了，除过大脑，基本上没有剩下的东西是我自己的了。”
苏瑶光说道。
“仿生人么...”
夏凝默念道。
“事实上，从第一次见到你们开始，我就是这么一个状态了，但我一直瞒着你们，真的是非常抱歉。”
“全身都是仿生替换器官么？这...和真人一模一样啊，这个。”
夏老师感叹道。
“和您的人造皮肤一样。”
苏瑶光说道。
“哦...”
夏老师发出了恍然大悟似的声音。
“我可说怪不得吧。苏瑶光你这从来不在家里吃饭。”
“是的...我充电就好了，大脑供能也有专门的营养液。”
“唉...你早说嘛...早说那么多次也不给你弄饭了。”
“我就是苏珊，葛瑞菲斯。”
站在客厅，举着自己手臂的苏瑶光如此说道。
“苏珊...苏姗？”
“不过那个已经是不再继续使用的名字了，现在你们叫我苏瑶光就好。”
苏瑶光说道。
苏珊葛瑞菲斯。
那个在我家里被炸成碎片的家伙...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陈宇同学...虽然很难接受，但那天出现在你房间里的那个白发女性的确就是我，曙光黎明回收了我，给了我这具躯体，我才不得不给对策组卖命。”
“你是这幅躯壳的原因就是...你的身体已经完全被爆炸摧毁了。”
我说道。
“因为是仿生身体，被破坏也不会致命，所以曙光黎明在你被枪击之后再次修好了你...他们应该告诉我们啊，夏凝为了你伤心了有一个星期呢。”
“嗯...”
苏瑶光低下了头，一副自责的样子。
“唉...这事情也不是你的问题嘛，那是曙光黎明那帮家伙弄出来的麻烦事。”
夏老师说道。
“你这么说自己是苏珊，说实话我们也不是听了就信的，但是我想了想苏珊的确也没说过自己有一个妹妹来着，我也觉得奇怪呢，怎么忽然就窜出来一个苏珊的妹妹来。”
“嗨...”
一直坐在沙发上的Elisa没说话，到现在终于是“嗨”了一声。
“夏凝同学...那时候非常抱歉...我当时也没法控制身体，没法...”
“我没事...”
夏凝走上前两步，对着苏瑶光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别说了。
“苏瑶光，好啊苏瑶光，为了庆祝苏瑶光成功归来，那我们今天来吃顿好的！”
夏老师喊道。
客厅里的电视机忽然被打开了，屏幕里面，梳着侧马尾的Rena双手叉腰站立着。
“夏澄老师你就知道吃顿好。”
Rena说。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苏瑶光吃不了东西了么。”
“Rena，刚才也好，一直以来也好，感谢你了。”
“没事，客气啥啊苏瑶光。”
屏幕里的Rena看上去有些害羞，她扭过脸，望向别处。
“Rena，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苏瑶光是这样的。”
我问到。
“挺早了...大概上个月，你们刚过来不久的是时候，但是当初苏瑶光托我保密了...我...就，答应了就只能保密了嘛。”
“你今天是怎么遇见苏瑶光的。”
夏老师终于问道了重点。
我遇见苏瑶光，那是个该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秘密”。就是因为这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算是遭了罪了。
“唉...我的错啊。”
我抱怨自己道。
“夏老师，庆祝的事情改日再说吧，现在，我得去继续追踪那些人的事情去了。”
苏瑶光从客厅的沙发上拿起了衬衣，披在了身上。
“唉。”
“陈宇同学，时刻注意安全，这几日千万不要自己一个人出行了。”
“那我的那位陈宏矩老哥...”
“对策组会特别关照他一下。”
苏瑶光说。
“各位保重！”
“诶诶，苏瑶光，还没在家里呆两分钟呢就走啊，在坐会儿呗，给咱讲讲...”
夏老师絮絮叨叨的像是好几年孩子没回家过年的留守老人一样。
“夏澄，她还有工作。”
制止夏澄的是夏凝。
“陈宇，讲讲你今天怎么遇上她的吧。”
夏凝看向我。
苏瑶光穿好了衣服，匆匆的离开了这个家，苏瑶光的归来并没有让家中的各位迸发出大喜大悲来。大家意外的都很冷静，估计还在消化“苏瑶光就是被炸死的苏珊葛瑞菲斯，以及苏瑶光和苏珊葛瑞菲斯都没死”这件事情。他们现在比起苏瑶光，他们更在意我，我出去玩了一圈，怎么就把苏瑶光给带回来了呢。
“行吧，故事要从昨天晚上我收到一条‘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短信开始说起。”
我说道。
“今天早上，我根本不是找同学玩去了，而是去找我的那个堂兄，他收到了他父亲发过来的信件。”
我接着说。
“陈显贵？”
夏老师用疑惑的语气，说出了我的那位叔的名字。
“是啊...你们刚刚告诉我有个表叔，说我表叔已经失踪多年了，这表叔就找到我头上来了。”
我站在客厅里，一五一十的把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再到今天中午的事情说了一通。
“唉，你看看，陈宇你这个同学，怎么还凶人家Rena的。”
夏老师听完了我的陈述，重点却放在了我凶Rena的这个事实上。
“重点是凶Rena么，重点难道不是我的叔叔忽然就让我陈家的两个子代去上海这件事么。”
“你也是不设防，别人让你去你就去呐，不怕是陷阱呢。”
夏老师说。
“我怎么知道是陷阱的，你说这组织为了整我特地的买两张机票？”
我说。
“你去之前，人家陈宏矩又没提机票的事情。”
“没提是没提啊，陈宏矩是什么都没提啊，光提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
“你这还好没保密，要不是Rena留了个心眼，你恐怕就被那群人给绑走咯。”
“夏老师！”
好烦啊夏老师...
“你觉得我叔叔的信件是伪造的？”
我问夏老师。
Rena这时候开了口。
“那封信，还真是你叔叔亲笔写的...Rena让我看了看信，又给我看看了你叔叔失踪前的笔记。我做了个对比，确认是一个人写的。”
“那是我叔叔故意写信当诱饵，把我和陈宏矩钓过去？”
“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Rena说。
“调查清楚到底是谁寄的信，为什么要让你们离开这里，现在是苏瑶光的首要工作之一。”
“嘶...嗨...”
夏凝吸了口气，接着叹了口气。
“小夏凝因何叹气啊？”
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Elisa一副相当开心的样子。
“我在想...没什么。”
“嗨，你这孩子，说话说一半。”
“当时苏珊的义体安装，是Elisa你来做的吧。”
“啧，夏凝你很敏锐啊，这么短短的一会就能吸收这么多信息，得出如此结论来。”
Elisa说道。
“我艾某人实在是佩服。”
“曙光黎明能干这事情的只有你一个人。”
“现在他们捡到另一个宝了。”
Elisa说。
“幸好他们及时捡到另一个宝啊。”
Elisa说的另一个宝，说的可能就是亲爱的Rena同学吧。现在Elisa也要替换自己的器官，让自己变成苏瑶光第二——另一个仿生人。
“所以其实要说的话，Elisa和Rena挺早的就知道，苏瑶光是一个仿生改造人了。”
“是这样的，吧...”
Rena说。
“准确的说，一开始我就是知道的，但一开始我也没跟你们混到一块儿去啊，这苏瑶光在你们本部出了时期，这是生是死我也不清楚啊，再说，这也是人家曙光黎明的秘密，嘱咐我不要乱说了，要是我去当那个大嘴巴，万一这仿生肺不给我安了，我岂不是彻底凉凉了。”
Elisa讲了一通道理来，表示她不暴露苏瑶光身份的行为是正义的，是先进的，是有据可循的。
“刚才也没问问，这苏瑶光晚上回来住不回来住...这...咱们这想想办法还能给她腾出点地方来。”
夏老师四处张望。
“我家里算是要住满了。”
我自言自语道。
“苏瑶光她不用床也能睡，平时在客厅里，她就坐在餐桌上睡觉，醒了就和我聊聊天什么的。”
Rena说。
“嘛...我都觉得，有点难受，想让她去沙发上躺会儿。但是人家不觉得难受，我也管不着人家是不是。”
Rena的声音通过电视立体声传来。
我开始回忆...苏瑶光的一些生活细节...
她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吃饭...我没想到，真正的原因竟然是。
仿生人不需要吃饭。
“我记得苏瑶光是喝过水来着。”
夏老师说道。
“是啊...喝水是喝过的，当时在夏老师家里也喝过水来着，貌似还喝过牛奶。”
“虽然苏瑶光吃不了东西，但是不代表她喝不了东西，她不仅可以喝东西，还能通过喝糖水补充电量呢。”
“有点厉害了...苏瑶光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当初咱们熟视无睹的那种。”
“个子矮，胳膊上看起来没什么肌肉，力气却很大。”
我说道。
“啊，这个不算，夏凝也细胳膊细腿的，踢你一脚你也费劲。”
夏老师说道。
“不对。咱们怎么就说开苏瑶光了，这苏瑶光回来的确是好事，但是现在还有别的当务之急，你说这陈显贵忽然写信回家，咱们是不是得给嫁到陈家的两位通知一声。”
“给我妈说么？陈显贵给我写了信，还差点把我绑走。”
我说道。
“把你绑走的人，恐怕是炸了你家的那群人吧。”
Rena此时开了口。
“你想想，那帮人是拿着麻醉武器的...是曙光黎明生产的上一个版本的麻醉武器...现在手里有麻醉武器的，除了对策组，和已经被清缴了的叛变对策组成员，就是曾经和对策组的叛徒达成过共识的，那个发誓要保护人类纯洁性的极端组织成员了。”
“那你说，极端组织成员是怎么知道我去找了陈宏矩，然后还把我绑走的，你不是说，那信是陈显贵亲笔写的么...”
“我在想，说不定，陈显贵...他...”
电视机中传来Rena的声音。
“他是极端组织的人？”
“是...这样就说得通了...近期因为极端组织要有什么作为了，作为极端组织成员的陈显贵为了不波及你们，想要把你们送出去，甚至不惜让同僚绑架你们，并不是极端组织截获了他的信件，利用它来制造陷阱，而是这封信从开始写就已经是陷阱了。”
电视里的Rena分析道。
“当然...这都是推测啊，是不是真的我可不知道到啊，那是苏瑶光要去干的事情。”
Rena说道。
“那不对啊。”我说。“这极端组织，已经三番五次的差点把我给炸死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我的人身安全来。”
“所以说我说了我刚才的那个想法只是猜测而已。”
Rena大声喊道。
“得了得了得了二位，先别喊了，咱们晚上看情况，要不要告诉杨清源，万一一会儿苏瑶光回公司给杨清源报告了个一清二楚，咱们岂不是干多余的事情。”
夏老师说道。
“现在，咱们先吃午饭，来，庆祝一下苏瑶光啥事也没有！”
“你们一直再说的那个极端组织，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坐在餐桌上的Elisa边小口吃饭，边聊起了极端组织的事情。
“你还记得给你做手术的沈医生嘛？”
“记得清楚的很呐，我差点就因为他给交代在病床上了，他是极端组织的成员？”
“他们是坚信要用什么什么什么来保卫人类纯洁性的，一群脑子不怎么正常的人。”
夏老师说道。
“唉！？那杀我是什么意思啊，我用个塑料肺就该杀啦？全人类，上个世纪就开始用塑料人工血管了，这医生怎不去捅用聚四氟乙烯血管的人去啊。”
“我要是能知道极端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我不就是他们之中的一员了么。”
“之前还干过不少事情呢，还把我家给炸了，然后还把夏澄家给炸了。”
我补充道。
“炸夏家干嘛，莫非小夏澄你也用了塑料肺？”
“我可没啊，塑料肺我没用，这塑料手还是那帮家伙弄的呢。”
夏老师说道。
“是绿眼睛啊...”
我补充。
“绿眼睛是个什么东西。”
“是我的兄弟。”
夏凝说。
“胚胎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落到了他们手上，结果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把那东西给培育出来了...”
夏老师补充。
“胚胎啊...”
Elisa若有所思的停下筷子，她抬眼望着餐厅之上的LED吊顶灯。
“那个，你们说的胚胎该不是会是，就是翔子的那几个胚胎吧。”
“是，就是那几个。”
“05年，中国分公司缺资金的时候，当时卖给了我一个...”
Elisa说道。
“啊？啊啊啊啊啊？”
夏老师啪的一下把筷子按在了碗上面。
“你...你啊啊啊个什么啊...当初曙光黎明发疫苗和做慈善一样，一分钱都不赚的，不亏钱才怪吧，砸锅卖铁的，你说他看上小夏凝，小夏凝你又死命抱着我不给我，我就看上小夏凝的兄弟姐妹们了嘛。”
“那绿眼睛是你搞出来的？”
夏老师喊道。
“你喊叫个什么，我也是受害者好嘛？我这拿了六千万人民币，买下来一个胚胎，当时啊，六千万人民币，心疼死我了啊，这买下来，我才发现这胚胎，好像发育不成人，我这算是买亏了。”
“啊...”
夏老师一副相当头疼的样子。
“我感觉被骗了，这胚胎又退不了货，我就去黑市上找了个下家，几十万块钱出了。”
Elisa说。
“真的是亏死了，我当时一咬牙，心里想着就当搞慈善了。”
“原来那个绿眼睛的胚胎是从你这出去的啊Elisa。”
“你这么凶干嘛啊，刚才还嘲笑人家小陈宇凶Rena，现在就凶我，小夏澄你这样算个什么绅士。”
“不是，你的那个胚胎，可是把我的手给砍了啊！”
夏老师凶道。
Elisa端起碗，扒了一口饭进嘴。不紧不慢的咀嚼，下咽。
夏老师看起来相当气愤。对着Elisa瞪着眼睛。
“你说，你卖的胚胎，对策组知道这事情么。”
“就是他们卖给我的，他们能不知道么？最近还来问过我一次，这么一看，原来是有人给他给培育出来了啊...现在那东西在哪呢？”
“死了。”
夏凝说。
“太浪费了吧，死了...这器官还能换了用呢啊...”
Elisa一脸惋惜。
“唉...Elisa啊Elisa，真的，我给你讲，我这个手臂没了你也有责任。”
“我有责任，我有什么责任。这胚胎从开始就是你和你的那位小女朋友搞出来的，啊，要怎么怪也怪不到我的头上来吧，啊？你怎么不忘星野翔子头上怪，往星野龙之介头上怪，往你自己的头上怪，啊，往我头上怪像话嘛？那胚胎搞不出来，养不活，那是你们曙光黎明的共识，我把他当收藏品给买了，有人拿着那收藏品搞出一头怪物来，能怪到我头上来嘛？”
Elisa站起身来，字正腔圆的对着夏老师就是一番输出，像是年长的老师教训小同学一样。
“啧...”
夏老师不知为何屈服了。他明明个子比Elisa高，声音比Elisa大，看起来也比Elisa老，但是他没说话——大概是因为他真的不占理的缘故吧。
“你...还记得你把胚胎卖给谁了吧不...”
“这问题对策组的废物们问我过一次了，这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谁还记得啊，总之卖出去了之后，我在交大二附院的太平间里待了一个昼夜，跟一个54岁死于胰腺癌的老头聊了一晚上的天，边聊还边喝呢，喝完我就回欧洲去了，然后今年年初才过来，被你们曙光黎明的家伙抓了壮丁，还给苏瑶光和小陈宇做了手术。”
“您是因为苏瑶光的事情才再被请过来的嘛...”
我问...
“不，我是因为罗伊才过来的，罗伊让我来找找他弟弟罗韧，我挺欣赏罗伊这个小子的，我就听了他的来找罗韧，结果罗韧比罗伊还有意思，还是个年轻人，我就给他帮了忙。我躲到交大去，结果被对策组给认出来了，虽然这曙光黎明出的钱比罗韧多多了，但是我心里还记得那十三年前坑我六千多万的事情呢，啊。”
“六...六六...”
厨房里的扩音器里传来了Rena的声音。
“六千万...这也太多了吧。”
“六千万怎么多了，你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怕不是就六千万。”
Elisa说道。
“当时六千万什么概念啊...”
Rena说。
“我当时也没光拿人民币支付啊，里面参杂着美元呢，也没说是现金支付嘛。”
Elisa说。
“算了...看来那时候六千万对您来说是笔小钱。”
“嗨，可不小了小Rena，但要我说，为了能让自己活久点，这六千万花的也不亏，这曙光黎明又弄出来一夏凝也不告诉我，我明天去找龙之介去，给他，给他吹吹风去，看看那胚胎的尸体能不能借我玩玩。”
Elisa说道。
“您啊，可别乱跑了，曙光黎明给你把换肾手术都安排好了，就下周，下周就换。”
Rena在厨房里说道。
“霍！”
Elisa在饭桌上喝了一声。
“那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大概下午四点的时候，客厅的大门开了。
重获新生的苏瑶光走进了家里。
“苏瑶光回来啦。”
我见了苏瑶光，兴奋的朝着楼上大喊。
夏凝没过二十秒，穿着睡衣就下了楼。
苏瑶光还是像之前那样子，穿着学校的秋季制服...
她是仿生人并不能解释她总穿着校服这个现象...难不成苏瑶光小姐是真的喜欢校服？
“苏瑶光...”
夏凝用相当微弱的声音呼唤了苏瑶光的名字。
“从今天开始我会继续保障你们的安全，就在这里。我睡客厅就行了。”
“好啊...”
躺在沙发上的Elisa说道。
“难得回来...要不去住房间吧...”
夏凝对苏瑶光说。
“不了，在客厅也有利于我保持警戒，而且，现在的我对睡眠时候的环境没有要求，在哪都能睡着，还请夏凝同学请勿担心。”
“...”
夏凝沉默了一会儿。
“你要是想躺着。”夏凝开口。“我房间永远欢迎你。”
“苏瑶光！唉！欢迎回来欢迎回来。”
夏老师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他赤脚踩在地砖上。
“怎么样，那边的事情调查清楚了么，谁把陈家二位少爷绑走了。”
“绑架陈宏矩的二位上线已经审出来了，他们的确是那个组织的人。”
苏瑶光说。
“指示他们绑架的人和指示凶手去杀昨天那位参加弓箭比赛的张先生的应该就是同一个人了，那个人是不是陈显贵先生还有待考证。”
“陈显贵...”
我念着我叔叔的名字。
“不论怎么说，对策组现在已经认为陈显贵和那个组织有关系了。”
“他这样不是下错棋了么？本来失踪的好好的，现在跳出来说自己是极端组织的人。”
夏老师说道。
“他虽然写了信，但他依旧是失踪状态...没人知道这信是什么时候写的，人现在也找不到，而且已经宣告死亡了。在他自己出现或者我们找到他之前，他的状态就只能是死亡。”
“连失踪都不是么？”夏老师问道。“杨清源知道这事情了么。”
“杨女士已经知道了，但是陈宏矩的母亲目前还不知道，我们希望各位能对陈宏矩和相关人员保密关于那个组织的事情。”
“明白了。”
夏老师说。
“我也。”
我补充道。
“那，苏瑶光，今天还有其他公务要办么？”
“暂时没有了，各位都请...”
“那，咱们要一起庆祝苏瑶光死而复生啊！！”
夏老师大声喊道。
“不...我没死过...”
“说什么呢苏瑶光，本来已经觉得失去了的东西，现在又重新得到，这是天大的喜事啊，必须要庆祝一番啊！！”
夏老师接着喊道。
“陈宇你说是不是。”
“是啊。”
“夏凝你说是不是。”
“是！”
夏凝的声音相当坚定。
“你可知我们有多惦记你啊，夏凝...在学校都在惦记你啊。”
夏老师说。
“苏珊也惦记，苏瑶光也惦记...今天倒是好，两个人都不用惦记了，两个人都回来了，而且她们俩还是一个人。”
“啊...承蒙各位...”
没等苏瑶光说完，夏老师就跳了起来。
“去卡拉OK吧！苏珊！你之前不是老是说，想带着夏凝去卡拉OK玩么？”
“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现在夏凝也长大了，今天也开心，咱们去找个卡拉OK，去唱上几个小时，如何。”
“不了，现在前往市区，安全性无法得到很好保障，各位还是在家中，寻找一些娱乐活动把。”
苏瑶光对夏家二人突如其来的热情产生了一丝丝慌张。
我可以理解夏家的二人...尤其是夏凝...她曾经和Susan关系很好来着。
“夏凝应该也愿意去的，是不是！”
夏凝点了点头。
“今天算是个好日子，我们喝点酒，叙叙旧，好好的，补一补。”
夏老师走进了苏瑶光，拍了拍苏瑶光的肩膀。
“如何。”
“我还是要以各位的安全为重。”
苏瑶光低下了头。
“抱歉扫各位的兴了。”
“谁说扫兴了！”
客厅的电视机打开，Rena穿着一身华丽的短裙...看起来就像是哪里来的偶像一样。
“想唱卡拉OK，在家里唱就好了啊！你不要小看这个家的音响系统，也不要小看罗韧的品味啊，当然，也不能小看我，我的曲库绝对齐全！”
Rena说道。
“想唱K，何必出门呢？在家里唱就好了！来，点歌把，麦克风，就在茶几底下的储藏盒里，打开茶几就能看见。”
“太好了啊，这样就没有安全问题了吧，苏瑶光！好好的庆祝一下吧！”
夏澄说道。
“冰箱里还有啤的，苏瑶光喝啤的行么。”
夏凝则迫不及待的走向了冰箱。
“两个麦，来来来，唱唱唱！”
Elisa听闻要唱歌，也兴奋了起来，从茶几下面的储物盒里拿出来麦克风，坐直了身体，给苏瑶光腾出一块地来。
苏瑶光顺势坐在了沙发上的空地上。
她，接过了Elisa递来的麦克风，脸上终于泛起笑容。
“谢谢...谢谢你们各位...我...”
苏瑶光说话有些支支吾吾...又不像是支支吾吾...那样子更像是哽咽...
“点歌吧！”
“那就筷子兄弟的，老男孩。”
“好！”
伴奏响起，苏瑶光的歌声响起...从冰箱中掳来好几瓶啤酒的夏凝，连忙赶来，从Elisa手里抢过了麦克风，和苏瑶光开始了合唱。
两位年轻的女性，一起唱一首《老男孩》，的确是一种神奇的光景，她们二位的声音都不差，唱着唱着夏老师就有点想要痛哭流涕。
“啊...真的老了啊...”
夏老师自顾自的伤今怀古的时候，Elisa和Rena又合唱起了一首老歌。
这是庆祝苏瑶光归来的歌声...是属于我们的轻松时光的欢乐歌谣...课这轻松的时光还能再持续多久呢？
这世界上，大概马上要有大事发生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