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半透银镜后的实物虚影
（10月9日，早，陈宇视角）
“陈宇，陈宇，陈宇，陈宇。”
李升有节律的呼唤，唤醒了我。
星期二的早读课上，我刚刚睡着就在梦里被泼了一头的柠檬汁，即使现在醒来，嘴里还微微徘徊着柠檬的酸涩。
“干啥啊干啥啊。”
我揉了揉眼睛。
“你就告诉我吧...昨天那个绝对就是你和夏凝。”
“无可奉告。”
我说道。
“赶紧的，趁着数学课上课前说完。”
李升如是说，但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这时候无论说真话还是说假话，都有把夏凝夏澄星野龙之介越抹越黑的嫌疑。
“昨天那个星野来学校里不是也把夏凝叫出去好久么，是家事嘛？”
“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表明了一种中立态度，也是建立信息不对等状态的优良方式。
但，信息不对等是八卦的前提，如果我闭口不谈，新的不实八卦就会快速的从班里诞生...显然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你们俩，该不会是定了娃娃亲吧？”
“噗嗤？？”
李升语出惊人。
“你是怎么想到我定了娃娃亲的。”
“竟然不是无可奉告！！可疑！太可疑了。”
八卦开始在我身上蔓延了...我内心满是想要辩驳的冲动。
“无可奉告。”
但我必须要坚持无可奉告的原则。
“你看，你俩年龄相近，父母还都是曙光黎明的人，定娃娃亲，指腹为婚什么的不是也是有可能的事情么。”
“有个屁的可能。”
“说不定你俩真的是娃娃亲呢，现在把你俩放一起是为了培养感情，将来也好撮合。”
“瞎扯。闭嘴吧你...”
李升皱了皱眉，露出一副“无聊死了”的死相，转了过去乖乖早读去了。而后没多久，早读课就下了。
我转头看了看后门，哪里并没有集聚一堆八卦生产机，去直接从当事人那里获得情报是不明智的——第一，上一个在夏凝面前搞八卦的被夏凝暴力威胁了。第二，大家去问本人也没意义，毕竟在现在流行的八卦里，夏凝的存在已经变成了“不正当的”，她是龙之介的女儿和“情夫”夏澄所生，任何正常人都会否认这种谣言。
首先我可以确定的是，夏澄不是翔子的情夫，但是我也不会说出来，毕竟他们会问我你怎么知道的，然后我的解释可能会使事情更加复杂化。而且，就算说了夏澄不是情夫，谣言也不会就此止步...从我嘴里说出的话来没有什么可信度。
不实的流言会随时间逐渐消逝...只是时间长短问题而已，你看上个月传的谣言，到现在不也已经消失了么。
等到十一月，开始生物竞赛的时候，大家可能就会忘了这些事情了吧。
我在教室里寻找另一个身影...昨天韩语冰并没有在会客厅里和我们一起等夏澄，而是去找她母亲韩芳梅去了...她母亲已经从ARS完全恢复了，但是夏澄还没有...昨天回到家，夏澄一脸疲惫，稍微喝了点稀饭，就去一楼的房间里休息去了，我们也没能好好的庆祝一下夏澄痊愈...倒是Elisa...完全没有长者的样子，像一个人来疯的孩子一样叨叨了半晚上。
主要内容就是夏澄大学时期真正的“风流情史”。
夏澄曾经说过我母亲的事情...而在Elisa的口中，夏澄直接变成了追我母亲的家伙，而我母亲直接变成了同性恋，对星野翔子穷追不舍。而星野翔子，则是痴情于夏建华，那时的夏澄...
这种恐怖的三角关系只能存在在小说里。杨清源，我的亲生母亲是个同性恋这种事情我是完全不敢认同的，毕竟如果她真的是个同性恋，我又怎么会诞生呢。
夏凝虽然在餐桌上听完了Elisa的鬼扯，但并没有发表评论，我们静静地等着着网上出现关于曙光黎明...ARS...以及夏凝自己的消息，在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之后，我们就都去睡觉了，昨晚似乎我们都睡得很早，但是，睡得早不等于睡得好，我就睡得不怎么好。
趁着数学课前，赶紧再睡五分钟。
我伸直双臂，准备埋头，却听见了有人在后门呼唤我。
我转头...看见的是现在我校的代理学生会会长，小奥同学。
啊？
我离开座位，走向了后门，小奥则一直在盯着夏凝看...夏凝也没有完全无视她，而是和她进行了充分的眼神接触。
“陈宇同学。”
“奥...同学，有什么事情么。”
“韩会长不在么？”
“韩会长不是已经暂时卸任了么...”
“韩会长正式卸任要等到下学期结束，现在我也只是会长代理而已，上次的事抱歉了，夏凝同学。”
我并不认为写恐吓信这种事情是一个道歉的就能解决的，但夏凝还是给小奥同学一个僵硬的微笑。
“这次的流言也会很快过去的。”
她接着说。
“你们三个，能在中午放学午饭之后来六楼一趟么，有些事情校方让我拜托给你们交代一下。”
“我们三个，哪三个。”
“还有夏凝同学和韩语冰同学...一共三个人，现在找第四个人上来不及了，外援苏瑶光是请了长假，一直请到了11月份，估计上不了。”
“啊，就是生物竞赛么...具体有什么事情要讲...赛制出来了，现在的生物老师，那个姓艾的，让她给你们讲也讲不清楚，这份重任就交到我头上了，还有一些其他事情。”
小奥同学如是说道。
苏瑶光不来上学...请假...是对策组请的么...大概是不想让苏瑶光的死亡被大家知道吧...苏瑶光就这么没了，只有我们知道...这感觉有些令人讨厌，不，相当令人讨厌。
但我又绝对不能摇旗呐喊，告诉大家，苏瑶光不在了的原因是她被叛徒击毙了。
“好吧...为什么不等自习课。”
“你们自习课还要上竞赛课吧，不便打扰。”
“啊，顺便一提，奥晨星他...”
小奥同学稍稍皱了下眉头，眼睛瞥向左侧思考了一会儿，然后小声说。
“我爸...命是保住了，但是还在昏迷，自作自受吧他大概是，曙光黎明犯得错误还得有人来承担...”
“不应该他来承担。”
我说道。
“啊...”
她张开嘴，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个人生活很辛苦，陈宇，辛苦你了，但是世界上还有很多人也在一个人生活。”
她接着说出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
“总之过来就行了。”
小奥转身离开，我也才理解了她刚才关于一个人生活的发言...
我是一个人生活的，小奥现在因为父亲出事也在一个人生活...但是我和她不一样...她的父亲是因为不可抗因素而离开她的，而我，我的母亲只是找不到不让我一个人生活的理由罢了...我一个人也活的很好，这是我母亲和我公认的事实，既然很好？母亲何不住在公司，每天通勤岂不是浪费时间。
不过我现在也不算是一个人生活了，我家里有一只兽耳娘，一个装着机械臂的生化生物老师，一个装着仿生肺的听说有70多岁的少女偶像，曾经还有...一个特务。
只要习惯了就不辛苦了，再者，小奥的爸爸很快也能恢复好的吧...现代医学不断的创造奇迹...昏迷不醒不算什么难办的事情...大概。
把肺换成人造的，机械的东西...这放在一个月前还是我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现在，我和这个装着机械肺的人呼吸同一间屋子的空气，每天待在同一间教室里上竞赛课。
“你去么...”
我问夏凝。
“去。”
夏凝说道。
我用余光注意到，第一组前排女生所形成的小群体时不时的把目光投向我和夏凝这边，估计又在聊什么不怎么好的话题。
“你和她的私人恩怨解决了？”
“我和她没有私人恩怨。”
夏凝说。
“奥晨星，我和他有私人恩怨。”
她接着说。
“好吧好吧...”
韩语冰从教室的前门走进来，然后径直走向了最后一排，她拨弄了一下自己的短发...
“刚才小奥是不是过来了，我刚才在楼道看见一人贼像她。”
“啊，是，今天吃完中饭去六楼那间空教室一趟...六楼还有间空教室的么？”
“啊，哪里是学生会开会的地方...”
韩语冰说。
吃中饭，和夏凝韩语冰一起。
虽然口口声声说了要好好上数学课，但是结果却是我一口气从数学课的后半节课睡到了下楼跑操...在生物组躲过了跑操，诈骗赵老师一包早餐饼干之后，有一下子睡到了下午放学，我醒的时候，教室里基本已经空荡荡的了，韩语冰坐在我同桌的位置上，打量着我，而夏凝坐在前座李升的位置上，我一抬头就看见她褐色的头发。
“夏凝刚才说要把你掐醒...被我制止了...你有点能睡啊，现在已经12点15了。”
“我的妈！”
我从座位上跳起来。
“那食堂还有饭么，惨了啊...”
“安心，肯定有...慌什么，赶紧走，口水麻烦擦干净一下。”
韩语冰也起身，然后离开了我同桌的位子，她没等我和夏凝，径直走向后门。
“快点了！”
我慌忙的用袖口擦了下嘴...并没有流很多口水，只有一点点而已。
“恶心死了陈宇。”
“哎呀别吵。”
夏凝站起来，向左侧位移，然后向后转，从我身旁经过，走向后门方向。
“来了来了。”
我们三人走在秋日中午的校园中，西北方向刮来的风稍微有些寒冷，不过也正好抵消了当空的太阳的热辐射。这种舒爽的中午适合躺在草地上睡觉...学校的操场的人工草坪上有很多黑色橡胶颗粒，虽然躺上去有些扎身体，但是总比躺在水泥地上舒服。
到达餐厅的时候，第一波来餐厅吃饭的同学已经解决了战斗，陆续离开了，餐厅中多了很多空位...我们三个随便挑了个空位，然后韩语冰掏出了钥匙，扔在了桌子上，代表着这张桌子已经有人占住了。
这是惯用手法，也是管用手法，在食堂人多的时候，大家总是很自觉的遵循不坐别人占着的位置的约定俗成。
“我想吃烤肉饭。”
我说。
“帮我带一份。”
韩语冰说。
“我也。”
韩语冰把学生证塞在了我手里，她的学生证我经常见了，平时也没少给她打饭...但夏凝的学生证...
夏凝从裙兜里掏出学生证来，递给了我。
“加六块钱肉。”
她说。
“还有这种操作？”
我惊叹到。
烤肉饭窗口并没有什么人排队，只有四个五个高三学生，估计是老师拖了堂...在这等待着烤肉饭的制作完毕。
他们个子蛮高的，四个人虽然排在队里，但是却面对面的错开组成了一个正方形。
“诶，你听说了么...那个星野龙之介的女儿的私生女...似乎在咱们高二年级啊...”
“是，那图我看见了，虽然打了马赛克，但绝对是咱们学校的校服...裙子颜色没错的。”
“现在这边这个天气还在穿西式制服的只有我们一家，所以绝对没问题啦。”
“现在被删了吧...”
“是，微博搜不到了...曙光黎明的热搜也没了。”
“狗屎...”
“别，我烤肉饭要黑胡椒酱。”
“狗屎...”
“恶心死了，狗屎...”
夏凝的传言迅速蔓延了，就连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高三年级也在谈论这件事了。
但是他们谈论中诸如“私生女”的说辞，令我相当的不爽...
“啊...快点啊，已经十二点半了...”
我默念道。
前面的高三学生拿着饭，边聊圆锥曲线边走远了，我走到打饭的师傅面前。
“三份烤肉饭，最后一份加六块钱肉。”
“诶，今天怎办不是那个女子要加六块钱肉。”
“啊，是她，我帮她带个饭。”
“好，你一个人能拿三盘烤肉饭吗，重的很嘞。”
“没事，我练过的，完全没问题，您可放心吧。”
“稍等哈，正切肉呢，3分钟，行不。”
“行行行。”
我分批刷了卡，我12元，卡上余额441，韩语冰12元，卡上余额只有30块钱了，至于夏凝，因为加了6块钱的肉，所以刷了18块钱，余额是108...
我左手拿着一盘烤肉饭，右手拿着一盘烤肉饭，剩下的一盘则放在了我的左臂胳膊肘上，小臂大臂和我的胸膛牢固的把这一盘烤肉饭固定住...
我稳健的位移到了餐桌，韩语冰把烤肉饭从我胳膊肘上端下来，然后我把那盘肉最多的烤肉饭放在了夏凝面前。
我从兜里掏出饭卡，分发给两人。
“谢啦。”
“谢谢。”
“我拿了餐具...”
韩语冰说，她拿了两双筷子，两把勺子，她递给我一双筷子，递给夏凝一只勺子...当我们都接过餐具的时候，她把剩下的一双筷子放在了桌子上。
具体我是什么时候练成一次端四个盘子的技能的时间已经完全不可考...这可能是我与生俱来的天赋。
吃饭的过程也没什么好说的...夏凝，一无既往，虽然肉比我们多了半盘子，但是她在三分钟之内完成了对18块钱的烤肉饭的歼灭...要知道，平时12块钱的烤肉饭男生吃，都有可能会剩下，有些女生也甚至只要9块钱的肉...韩语冰，稳健的用勺子舀着饭，一勺一个凹陷，很快也解决了战斗，反而我成了吃饭最慢的哪一个人。
“稍等，我加把劲。”
我说道。
“诶，昨天我去找我母亲之后发生了不少事情啊...”
韩语冰尝试和夏凝搭话。
“是的...”
如果韩语冰在休息室的话，夏凝应该也就不会把自己的耳朵取下来露出兽耳了吧...这样我俩在记者面前就能表现的更加自然一些.
“嘛，当时我在场的话估计会更糟糕吧，说不定我就把重要的事情说漏嘴了什么的。”
“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夏凝说。
“诶...但是夏澄是‘情夫’也太过分了吧...”
“...”
夏凝没在回应，而是沉默了一会...她咂了下嘴，像是在品味口腔里剩余的烤肉香气。
“说的也没差...”
她憋了好久...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诶？别这么说啊，那是你爸是夏老师啊。”
“事实上，夏澄没有和翔子结婚，本来就没有稳定的关系。”
“那那那，说你是私生女也太过分了吧...”
我放下筷子，说道。
夏凝偏头，思考着...
“是，他俩的感情龙之介是承认的。”
夏凝如此说。
如此一来，私生女的说法就是不成立的...但是情夫...夏凝并没有进行否认。
“不过我是比私生女更加丑恶的东西。”
夏凝简短的自我否认道...这句话是说给我听的。
“哎呀...今天还有人说你俩定了娃娃亲呢。”
夏凝笑了笑...没说话...
这实在太诡异了，虽然夏凝之前也笑过，但此时夏凝笑得有些不合时宜...我没法推测她为什么笑。
“Elisa昨天说的都是真的。”
夏凝说道。
“什么？？？？”
“Elisa说的都是真的。”
夏凝再次说道。
“别把...那那那那...那我妈和你妈你爸是孽缘了？？”
“是。”
“诶？什么什么？”
没听Elisa昨日发言的韩语冰一头雾水...
“啊...我...那某种意义上咱俩也是孽缘？”
“解释一下孽缘。”
夏凝说。
“别介了，赶紧吃吧，说不定小奥人家已经在教室里等我们了，所以夏凝，咋回事啊。”
“夏澄的初恋不是我妈而是他妈。”
夏凝用简短的一句话陈述清楚了她父亲的感情经历。
“哇哦哇哦...”
“你不会乱说的吧。”
我说。
“你怎么能信不过我呢...流言止于智者...我就是智者...要么证实流言，要么就彻底不相信。”
韩语冰骄傲的说。
“赶紧的，别浪费时间。”
她站起来，拿起夏凝的餐盘。
“我先去把盘子倒了。”
她说着离开了。
三下两下把堆在米饭上的肉扒拉到嘴里，这是相当狼狈的吃相。
“诶，真的啊...”
我问夏凝。
“你指什么？”
“我母亲是同性恋。”
“你得亲自去问问她。”
夏凝说。
“流言止于智者。”夏凝把双手紧扣起来。“你是智者么？”
“我当然是智者，一会我就给她打个电话，回去的路上就打，但是她从来都不接我电话...”
“我可以提供帮助。”
夏凝说。
“诶，真的，为什么，怎么办...”
“因为我也想知道...杨清源从来没跟我聊过她和夏澄的关系。”
夏凝说。
“那你赶紧说说，怎么给我妈打电话。”
“手机。”
夏凝伸出手。
“你告诉我就行...”
我说道，然后打开了拨号界面...
夏凝没理我，她掏出自己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然后等待接通。
“诶？？”
“这是商业机密。”
夏凝说。
“我给自己亲妈打电话的方法竟然是商业机密？？”
“请转接杨清源。”
她说完，然后站起身，弯腰，把手机扣在了我的耳朵上，我伸手接过耳机。
“诶，夏凝，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清源，我母亲显得相当着急...如是对着电话这边问道。
“不是夏凝...是您的亲儿子，陈宇同学。”
我对着电话说道。
“哦，陈宇，你为什么用夏凝的手机。”
“我用我自己手机您接电话么。”
“啥事，这个月生活费都给你了，还多给了200块钱。”
我母亲相当轻浮的说道。
“没，有个要紧事想要确认一下。”
我说道。
“说，我正着忙着呢，赶紧的。”
“大中午忙啥呢大忙人，你病刚好不休息的么？”
“我病还没好，难受着呢，赶紧的。”
“我就问问，问个事情。”
“说啊你！”
我母亲稍微有些愤怒。
“您和翔子是什么关系。”
我没做多余的迂回，直接问题砸脸...这就是智者的交流模式。
“啊...怪不得用夏凝手机啊...”
电话那头透露出，恍然大悟的语气。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没什么好说的。”
我的母亲瞬间平静了不少。
“说说吧，我俩都挺想知道的。”
“哇，你俩？你俩已经？”
“没有没有，怎么连你也这样，快，老实交代一下，你是不是同性恋。”
我问。
不是...否则我怎么可能诞生。
“不是。”
我母亲回答...
“我当然不是同性恋，我是双。”
果然嘛...果...果个屁？？
“啥，那你是真的喜欢过翔子？”
“哎呀，你翔子阿姨都过世这么多年了，别提了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就这件事，母亲意外的真诚...
“我倒是不介意跟你聊这事，但是你娘我是真滴忙不是假滴忙啊，你有空去问问你夏澄叔叔，Elisa说的话你信一半就行了。”
“可是Elisa...”
“别和Elisa走太近了啊，提防着点，那可是只老狐狸，嘛...不过她现在也不能把你们怎么样了...无所谓了...好好学习，别闹了，我挂了...啊...生活费不够了让夏凝给我打电话，我给夏澄打钱...好好照顾夏凝啊。”
说毕，她就挂了机。
我生活费不够了要夏凝打电话，给钱还是给夏澄？到底是给我生活费还是给夏凝生活费？我的妈呀？一看夏凝的电话，语气中充斥着关切...一看是我，瞬间就没了兴致...我怕真不是亲生的。我现在都有点怀疑夏凝是我妈和翔子私生女了。
啊，反正曙光黎明，人类生物技术之光，同性生殖什么的话费不了两天就攻克了吧...夏澄真的是接盘侠啊。
“怎么说。”
夏凝说。
“石锤了，我妈喜欢你妈，狗屎...”
我端起盘子，准备去餐具回收处，韩语冰却回来了，她的手里拿着三瓶阿萨姆。
“太浪费了吧，陈宇，你这个。”
“没事，剩的都是米饭。”
我解释道。
“米饭不是饭呢，行吧行吧...赶紧的，给你俩带了两瓶奶茶，请你们啦，赶紧往教学楼走吧。”
“你很体谅下属嘛。”
“小奥已经不是下属了，她是独当一面的会长。”
“好吧好吧。”
六楼，我之前从来没来过...这里是国际班上课的地方，据韩语冰路上所说，从东边楼梯上来到附楼去，就有一间空教室，里面只有八张桌子拼在一起，平成一张长方形的平台...那是学生会开会的地方。
但那并不是学生会室，学校里大一点的社团，社团联，乃至模联，都会利用那里。
真正来到这件空教室的时候，小奥已经坐在平成的会议桌前了。
“啊，欢迎...三位。”
小奥客气的说道。
“三位竞赛选手，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大家都是曙光黎明背景，校方认为我们参加曙光黎明的比赛优势很大，但是有件事情想说一下，虽然曙光黎明举办的竞赛，但是题目却是邀请各路专家出的。”
“啊这个我们知道了。”
我说。
“所以你们没有什么优势。”
“这个我们也知道了。”
我接着说。
“10月22号安排了一次表演赛，要求四个人参加，抢答积分制的，胜利者可以在正赛中获得一次特殊权利。”
“诶？”
“这是临时安排的比赛，而且这次比赛会有多方转播，没错，网络直播电视直播...”
“这算什么情况，打比赛还要直播的么？”
“曙光黎明需要一些正面形象，再教育上下功夫是不错的选择。”
小奥说道...
她看上去是个明事理的人，但是明事理的人是绝对不会给别人写恐吓信的。
“总之需要准备一下，10月22号如果苏瑶光还不能返校，就只能你们三个上了...”
那只有我们三个上了。
“嘛，生物竞赛做成综艺蛮不错的，其中还会穿插一些和生物相关的常识题，需要准备。”
“我们知道了，还有什么。”
“还有一件事，就是我们的对手...”
小奥说道。
她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档案袋，然后解开了它。
“这是校方从初中部拿过来的，总之高新派的队伍肯定就是他带队了，他去年就参加了比赛...”
“那今年他应该已经高三失去资格了吧。”
韩语冰插进来一句话。
“没有，他去年是高一...而且他是去年竞赛笔试最高分，带领新中队获得胜利之人。”
“这...”
“反正吹的很牛逼就是了。”
小奥使用了非正式用语。
“然后呢，对手很强大。”
“是的，对手的母亲也是在曙光黎明工作的，也是所谓曙二代吧...他和你同姓，陈宏矩。”
“她母亲叫李易新...你们有人熟悉么。”
夏凝忽然直起了身子。
“怎么了。”
小奥相当敏锐。
“是熟人。”
夏凝说道...
“熟人啊，实验室里的么。”
小奥问道。
“啊，是。”
夏凝回应道。
“职位高么...”
我问道...
再高不会高过我妈吧。
“比你父亲第一级吧。”
夏凝说...然后看向小奥。
“那是相当高的职位了。”小奥说道。“请允许我再次给您道歉，说一些不实之言非常抱歉了。”
“没关系，你也是被想要散布不实之言的人利用了而已。”
“李易新啊，奥晨星的直系下属。”
她说。
“那我们在官职上有优势喽？”
韩语冰说道。
“有么？小奥又不是队员，夏凝的父亲都把曙光黎明的工作辞了。”
“好好好，你妈职位低...”
韩语冰无奈的应付道。
“反正是非常难缠的对手，请诸位务必小心...这是他初中时候的资料，请勿外传...”
“这算是侵犯隐私了吧...”
韩语冰说道。
“手机号什么的都隐藏了，敏感信息也去除了...只是普通的资料而已。”小奥说。“校方要交代的就这些，没别的事情了，祝各位武运昌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