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砂石河水中的遗迹痕量

10月8日。

按理说,今天在才是收假日,8号上学,是国庆七天假的常规放法。该死的ARS虽然让我们避免了在国庆节前连着上6天课,但因为ARS的调休。我们不得不在国庆收假后再上六天课了。

奇怪的是,今天明明是星期一,却要上星期五的课...而明天又是照常上周二的课。

早上6点起床,在夏凝来到我屋子之前对我施加暴力之前离开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吃早饭,搭乘地铁,然后转公交车上学。

我知道,夏凝并不喜欢坐地铁,早高峰的地铁人挤人人挨人,堪比放学时候的四十五路,人潮涌动,让她不得不护住自己的耳朵——当然是假耳。如果在地铁上把自己的耳朵挤掉了,虽然可以用夏老师在九月初给我说的那套“夏凝同学遭遇了不幸失去了自己的耳廓”过去,但这是终究还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当然,这可能是我俩自我意识过剩。就算夏凝的耳朵掉在了地铁上,周围的人估计也难以察觉,甚至是懒得去察觉吧。

夏凝扶着在两侧地铁门正中间的扶手,微微岔开双腿,保持着平衡,右手上举,摸着自己的右肩——那看上去的非常多余而且难受的动作,但是在拥挤的地铁之上,蜷起的手臂可以吸收来着右侧的挤压和冲撞,也可以保护双耳。我面对着她,同样抓着正中扶手。我的手正出于她抓住的地方的正上方。地铁起步造成的加速度会让我的手微微下滑,小拇指便会触碰到她紧握着的手指——有些温热,甚至发烫的感觉,这种行为我认为不构成骚扰,既然夏凝没有阻止我,那我觉得她也不觉的我在干什么像是占便宜的事情。

我带着口罩,为了把空气中的病原体隔绝在我的呼吸道外。

如果这列列车上真的有,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个不知好歹的色狼对夏凝下了手...我觉得他最后的归宿大抵上是会被打断几根肋骨。考虑到打断人的肋骨要去派出所,而去派出所有可能会让夏凝真身暴露,所以我想断的那几根肋骨应该不会是夏凝自己动手打的,动手也许是她父亲,甚至可能是我,虽然我没什么实力,但有夏凝在背后撑腰,打一个成年男性还是有底气的...吧。

不过,要说我对眼前的这位少女毫无非分之想,那毫无疑问是违心的。

“啧啧...”

“我讨厌挤地铁。”

夏凝相当干脆的释放了自己的负面感情,她对着我抱怨道。

“我也是,但没钱打的啊...打过去起码三十多块钱,一个月来回两次,一天六十块钱,一个月上课23天左右,就是六百多。”

我心算到。

“我半个月生活费就没了。”

我接着说。

“是。”

她用一个词表示了肯定。

“唉,忍忍把,反正不会有什么电车色狼的吧,大家都是爱国敬业诚信友善的良好市民。”

“没有除了地铁之外的选项?”

“公交车,但是耗时更长,价格便宜是便宜,但是需要中途换乘三次,早高峰拥挤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

“唉...”

她叹了口气。

“没办法啊...曙光黎明...”对策组遭受了打击,现在还在重新组织...虽然依然有人在家附近值班保卫,但是乘坐黑大众上课这两天是可能没戏了。

“不过,过几天他们缓过劲了,说不定就又可以来接送我们了。”

“也许。”

我们沉默了一会,列车也开过了几站,路过市中心的时候下去不少人,上来不少人。

车厢依旧很挤。

“明天还是打车吧,ARS还没结束呢...”

夏凝并不为ARS担心,但我担心我自己。

“夏澄什么时候回来,他昨天不是说已经没事了么。”

“虽然痊愈了,但还需要观察,也许明天,也许周末。”

“ARS,来的猛走的也快啊...”

“医疗变了,ARS也变了,虽然发病更猛烈,代价就是更容易被消灭。”

列车到站,下去了一拨人,列车上的人所一直保持的动态平衡被打破,其数量开始显著下降。

“说起来,ARS是让免疫细胞攻击肺泡细胞吧...那是不是免疫力越好就越容易病重。”

“未必。”

“下...站,青...寺...”

我听见地铁的报站声响起,声音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只是在我潜意识中浮现...

“该下车了,下车倒45路,坐三站就到了。”

“好的。”

我看向前方车门上方的屏显,本站对侧开门。

我转过身,走向了地铁站...至于夏凝。

她是绝对不会像妄想中的那样,抓住我校服上装的衣角,在我的引导下走出列车的...她也许会粗暴的推开正在往车上挤的上班族,给自己腾出下车的路线来,但下车要比我想象的轻松——到站下车的基本都是我校学生,上车的寥寥无几。我回头看看夏凝,她紧跟着我。

“走B口,上了楼要走一段路才能到车站,或者走C口,过个马路就到。”

我说。

夏凝在我问完之前就作出了选择,他本能的左转走向了C口。

“Elisa今天不去上课真的没事么。”

我说道。

“今天没有生物课。”

“是啊,也没有要改的作业,曙光黎明要她过去干嘛...”

Rena告诉我们,今天一大早就叼着切片面包出门了,说是要去曙光黎明,下午才会去学校。

“谁知道。”

“唉...”

挤着公交来到学校,在七点15之前走进了前门,坐在教室中。

昨天没有生物作业,不能趁着上早读之前把作业抱到办公室去,打着清点作业的名义在生物组摸鱼,我像个乖学生一样,掏出了英语书...读了起来...

“你小子...你昨天是不是和艾老师去喝奶茶了?”

李升例行在早读转过身来,开始和我话题交锋。

“是啊,夏凝和韩语冰也在,她犒劳一下生物竞赛的学生很正常吧。”

“不是,我说,你没点自觉么?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你占着了,夏凝夏凝,天天和你一起上下学...今天张哥在五号线上,看见你和夏凝面对面站着,亲昵的很呐。韩语冰我就不说了,你俩初中就混在一起了,这苏瑶光,住到你家去了,昨天来个可爱的新生物老师,也和你勾搭在一起。”

“我对老师没兴趣的啊,啊,你喜欢艾老师那样的?”

“我,我不喜欢。唉嗨,但是这位新老师呼声很高啊,你啊,现在大家都有点酸你了,你昨天没看班群?”

“昨天没生物作业,我去班群干嘛。”

“有几个女生说喝完奶茶艾老师带着你们上了出租车,你们干嘛去了。”

“卡拉OK。”

特殊召唤,和谐号动车组,发动效果,满嘴跑火车。

“你们唱什么歌了?”

“国际歌。”

火车时速高大256公里每小时。

“啧啧,听起来真像你。”

唉...我在心中松了一口气。

若是让这个大嘴巴知道了“可爱的,如同从动漫里跳出来的,偶像一般的,声音甜美的活泼年轻女性生物老师”住到了我家里的话。班里的男生估计就不是酸我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我说啊,陈宇,你坐享那么多后宫不太合适吧,你喜欢谁,给个准信,给兄弟们把其他机会留出来。”

“我要是说其实我都不喜欢呢?”

“谎言!!”

“别冲动啊李升,可是这事情真的不是喜欢不喜欢的事情吧,和我上下学可能是因为顺路,住到我家和我没有关系,那是夏澄老师的事情,至于生物老师,我又是生物课代表,又是竞赛队员,你说她怎么会和我没有交际。”

“你说的有道理,但为什么这些人感觉都和你这个生物课代表身份有那么一丝关系,夏凝是生物课代表,苏瑶光是生物老师家里的交换生,而艾老师则是在夏澄得病的时候替他上课的新老师...生物课代表...怎么就那么幸运呢?”

他皱着眉头,转回去,把英语书立起来,靠在了前座的椅子背上,他的抱怨音淹没在了朗读声中,无人会注意。英语老师估计在隔壁班,讲台上也没有英语课代表当领读...这个早读...全凭自觉。

“可能21世纪是生命科学的世纪吧。”

我说。

“诶...你说这话你脸不会发烫么?”

“为什么,我说的是实话。”

“貌似真的是实话...但说句公道话嘛,就那几个,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回答这个问题,我需要思考一下。

“非要选一个的话,夏凝吧。”

在片刻的思考过后...我作出了最后的选择。

“诶,令人惊讶啊,竟然不是苏瑶光,我觉得男生们都会更喜欢苏瑶光那样的。”

不是苏瑶光的原因...有一...苏瑶光着实已经死了。

我总想着上了学,在整整齐齐的六班教室里就能暂时忘记这件事情,但我身边的人总是有意无意的提醒着我。

“啊,是啊,隔壁的霍...”

霍四象同学昨日跑操的时候,曾说过苏瑶光是个中央空调——对谁都很温柔...我完全不这么觉得...中央空调一样的苏瑶光偏偏在我面前给我们吹冷风?不大可能吧。再者...我也不想给已经死去的苏瑶光在贴上一个“中央空调”的标签。按照某人告诉我的,那是消费死者的行为。

难受啊...

“霍泛平说什么了。”

“没事。”

“不过,夏凝很难搞吧。”

他说。

事实也并不是这样的,夏凝是很简单的动物,只要稍微仔细观察一下,就知道她所在极力隐藏的感情什么...

我偷偷的朝后排窥了一眼,夏凝的目光集中在她眼前的闲书上。

“没有,我只是在你提问的要求下,不得不非得选出一个来而已。”

“啊...啊,那你是不喜欢夏凝咯。”

“不喜欢倒是不至于,喜欢当然喜欢啦,只不过不是那种喜欢,说不定那种喜欢也有一点。我也不是那种看见可爱的女孩子站在我面前,我能问心无愧的说出我一点也不喜欢她,诸如此类宣言的人。”

“那艾老师呢,你喜欢艾老师嘛?”

“还在观察期,目前我保持一个中立态度。”

我如实回答。

“哇哦,但是艾老师比夏凝可爱多了吧,说话又好听,性格又活泼,感觉也好接近,你当真问心无愧?”

“可能不是我的菜吧。”

“看来你喜欢被冷淡对待,抖M啊陈宇。”

“我其实是抖S你信么。”

“鬼才信呢。”

“诶诶诶,陈宇李升,你们聊什么呢!啊,来,上来,来讲台上给大家表演一段。”

我的妈...英语老师什么时候出现在讲台上的...啧...聊得太起劲了,忘记了获取情报。

好消息是,我们已经聊完了大部分早读,剩余的五分钟早读并没有给我们带来太大的尴尬,我和李升可以在早读课间可以接着聊。

“所以,要去给夏凝表白么?”

李升说。

“还是说,你就算是表白成功了也还会占着苏瑶光和艾老师不放,成为脚踏三条船的渣男么?”

“诶,说话要讲良心,我什么时候占着苏瑶光...还有艾老师不放了...我什么时候又脚踏三条船了。”、

“聊什么呢。”

韩语冰的声音从我们左侧传来。

“哇,韩语冰,陈宇说他喜欢夏凝,要和夏凝表白。”

“哇!?”

韩语冰后退了几步,满脸惊讶。

“你们原来还不是情侣关系么?”

“你到底有什么误解啊,韩语冰小同志。”

我无奈的看着韩语冰,韩语冰的惊讶表情瞬间转换成了笑容。

“没有开玩笑的李升嘴里吐出的话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

“太过分了,那韩语冰世界第一超级无敌可爱。”

李升迅速反击。

“诶,陈宇,刚才李升说什么?”

我意识到韩语冰要干嘛,这时候我应该配合她。

“韩语冰世界第一超级无敌可爱。”

我说。

按照流程,韩语冰这时应该接一句“陈宇说的对啊”,来彻底噎住李升,但是她却说出了另一句话。

“那夏凝第几可爱呢。”

“韩语冰你算计我。”

我装出哭腔来,尝试转移话题。

我朝着后门瞅了一眼,却没能瞅见夏凝,我有些惊恐的在教室里寻找夏凝的身影,最终,在韩语冰的身后找到了她。

“第几可爱呢?”

夏凝亲自提出了疑问,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这笑容忽然让我想起Rena。

“啊...就那么可爱吧,就,很可爱...的那么可爱...”

“谢谢。”夏凝冷静的说,“不过比起可爱,还有一件要紧事...”

“什么事...”

“赵老师找我们,龙之介在学校门口。”

“龙?龙之介?跑我们学校干嘛。”

“来找Shiori。”

夏凝说,Shiori毫无疑问就是她自己,但她显然不想让韩语冰和李升知道诺奖得主亲自莅临学校是为了自己。

“喔,那去呗。”

“还有Elisa。”

“Elisa不是去曙光黎明了么。”

“是,这就是问题所在。”

“什么问题...他现在人在哪?”

“生物组。”

“所以你的意思是什么?”

“你,去应付他。”

“下节课什么课。”

“语文。”

“那我这就过去。”

“赵老师在后门等你。”

“哇...陈宇,看在红枣饼干的份上你得救救我。”

“赵老师,有什么困难么。”

“他拉着我,一整个早读,都在聊夏凝还有哪位艾泽蓝老师的事情,可我是真的一无所知啊,我也不教你们班,组里还有教务处和一群校领导,跟着星野,诶,夏凝人呢?他不来么?”

“夏凝语文课要认真听讲,所以让我过去先应付一下星野,老师您可是社会人,不要在校领导面前丢面子啊。”

“哇,连陈宇你也嘲笑我,课我是真的不知道艾泽蓝的事情啊,她真的是第一天上班,除了她长什么样子我什么都不了解啊。”

“好了好了,先过去。”

说夏凝不去见星野是因为要听课——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

夏凝只不过还在跟自己的姥爷,创造出自己的“元凶”之一的星野龙之介闹别扭而已。这种别扭我也不是完全不能理解,但事实上,我基本完全不知道星野到底对夏凝做了些什么,让夏凝如此的抗拒自己的姥爷,所以我也不会说想要让夏凝和星野和解这样的毫不负责任的鬼话。

我去生物办公室,大概更多的出于“可以不去上语文课”以及“可以跟我的偶像聊天”这两种考量。

“陈宇先生,你好啊,Shiori呢?”

星野先生竟然还记得我。

“夏凝她要听语文课,没法过来。”

我竟然一个敬词都没说,连星野先生你好都没说出口。

“啊,哪能带我去你们教室么...中国语课程,很想了解一下吧。”

“很抱歉,星野先生,如果现在您去班级里参观的话,可能会引起学生们的注意,从而引起骚动,影响正常的教学秩序。”

我在做什么?拒绝星野先生?拒绝的理由竟然是他会引起正常的教学秩序?

我打量了一下生物组里的老师,除了面容熟悉的老师。还有和蔼的教务处付老师,以及几位陪着星野笑的校领导。

我貌似当着全校的高层对我们学校的自助者,著名科学家教育家言出不逊了。

“嘛...夏凝她不想见我嘛。”

星野先生的面色暗淡了许多。

我的眼神对上了一位校领导——他貌似是位英语老师,职位是副校长,管教学和交流工作的。

他伸出手,对我摆出了“你过来一下”的手势。

我走进他。

“陈宇同学是么,你是高二六班的生物课代表吧,夏凝同学是和你一起接待星野的吧,星野现在想要和她聊聊,你叫他过来,不会影响她的学业的。”

“老师...你也不能强迫人吧。”

“你去把她叫过来,少上一节语文课没关系的。”

 “不好。”

哎呀陈宇,你为什么要和校领导作对啊,干脆把龙之介带去教室让他听一节语文课也行啊!

正当那位副校长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我迅速脱出,走回了龙之介的身边。

“陈宇!”

那位副校长严厉的喊叫。

“Eli...老师今天下午才会回来,她现在在曙光黎明,而夏凝,如你所见,她现在不想见你,否则我也不会过来。”

“陈宇同学,您是杨清源的儿子吧。”

他对我露出了一个祥和的微笑。

“是的,星野先生。”

“唉,所以说,遗传真奇妙啊,性格会遗传的吧,将来的研究者要搞懂这件事啊,得下功夫啊。”

“...”

我在说什么啊!夏凝不想见他直接告诉他也太伤他感情了吧。

夏凝是他宝贝的外孙女,以及最重要的...

实验品吧...

想到这里,我忽然有那么一点理解我刚才所做的一切了。

校领导,赵老师,恐怕已经被我的话语惊吓的说不出话来了...一个区区高二学生竟敢给学术界的最大的大牛——用星际的话来说,一只雷兽,如此的不客气。

当然,不客气有不客气的原因,我自然也有对星野龙之介先生不客气的权柄。

权柄1:我的母亲是他的学生,我不客气了有锅也是我母亲背,我不介意我母亲替我背黑锅。

权柄2:星野和夏凝之间的事情完全就是家务事,和教学和教务和教育没有那么一丝丝关联,校方也无权要求夏凝必须在场吧。我作为夏凝派来的使者,把夏凝的意思传达到,毫无问题吧。

校领导在生物组内部传递着眼色,眼色最终停留在了面容不安还在强颜欢笑的赵老师身上。赵老师估计后悔死了,把我带过来。她急匆匆的溜出了办公室。

星野先生对着校领导们笑了笑,和我聊起了我们班的生物教学工作。好几次,校领导都想把话茬抢过去,宣扬一番我校生物教学工作开展的何其顺利,进行了那些创新工作,但是星野先生把对话牢牢的锁死在了我和他之间。

对于他提出的“你班生物成绩怎么样”,“你觉得你校整体生物水平怎么样”,“学生对生物的学习热情怎么样”诸如此类的问题,我都做了如实的回答,除了隐藏了“生物学习的热情全靠可爱的老师(指Elisa),或者有趣的老师(指夏澄)”那部分。

校领导肯定对我的回答相当不满意,但是他们无可奈何。

“陈宇,回去上课吧,别耽误了学业。”

“正如您刚才所说,一节语文课不上无伤大雅。”

我的底气莫名的变充足起来。

直到生物组的门被推开,夏凝插着腰,省略报告,直接走了进来。

“星野先生。”

她说。

“陈宇说的够清楚的了,我不想看见你。”

“你也不要怪星野先生,是校领导自作主张让赵老师去找你的。”

不给校领导面子,我感觉我可能会因此付出代价。

“啊,夏凝,你好。”

星野先生看见夏凝,喜笑颜开,但是夏凝显然没有给星野摆个好脸色,她板着脸,沉重的呼吸声代替了抖腿,宣泄着她的不安。

“你好。”

她礼貌性的说。

“我没事,我就想过来看你一眼...顺便和Elisa叙叙旧...我有些时间没见过你们了。”

“K记。”

“啊,我是说,同时见到你俩。”

“Elisa在曙光。”

“我听陈宇同学说了,我就在这里等他把,出去了可能会影响正常教学秩序。”

“那我就不奉陪了。”

夏凝毫不客气的说。

“那一会Elisa来了,能聊会天么,就在这里,或者你挑的地方。”

“好。”

我本以为夏凝会毫不客气的拒绝星野先生,但是没想到她却同意了...

我收回刚才在李升面前说的那句“夏凝很好懂”那句话。她还是很难琢磨透的动物。

我看向夏凝,夏凝紧盯着我。

“下午第四节课,我们楼下生物实验室。”

“啊...”

校领导是知道生物竞赛队在下午自习进行训练的。

“就不要麻烦星野先生等那么久了,现在我们就联系艾老师...”

“联系啥啊,听见星野来了我立马就回来啦。”

生物组的大门,被粗暴的推开,粉发的女性出现在了门口。

“Elisa!”

“小星野!”

小...小星野????

“听说你从巴尔的摩飞过来,我立马就过来找你了,真的是好久不见啊。”

“你也是啊,星野。”

“你染了粉发啊,很合适。”

“你也该染个粉发,绝对也很合适,你头发都花白了啊,龙之介。”

“今天真的是太好了,能见到Shiori,还能见到Elisa,要是能见到夏澄和杨清源就更好了。”

“杨清源和夏澄我刚见过啊,他们的病都痊愈啦啊,我可是放下手头工作立刻就过来了啊。”

“你怎么知道我过来的。”

“夏澄啊,赵老师给夏澄发了短信,夏澄告诉了我。”

“你要上课么,艾老师?”

星野先生满脸笑容。

“没有没有,今天一天都没课。”

“XXXXXXX...”

“XXXXX...”

两位忽然用我闻所未闻的语言交谈了起来,不像是英语,也不像是日语,副校长也很茫然...那大概是他也不怎么了解的语言。

虽然龙之介的确说了见到夏凝很开心,但是夏凝却被他冷落在了一边。他和Elisa开心的交谈着,近乎遗忘了夏凝的存在。

夏凝按住了我的肩膀,把我向后拉。

我转过身,听见了她的低语。

“走吧,回去上课。”

“可是,到个别啊...”

“以后有的是机会道别。”

夏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