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凝集巧合的瀑布样学说
（周二早晨六点三十分，于陈宇家中）
昨天吃完晚饭就睡了...拜麻醉所赐，昨天的睡眠异常的好...可以说是整夜无梦，爬起床之后，异常充沛的活便充斥了我的肌肉。
当我歪了歪脖子，让关节发出一串咔哒声之后，我拿起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检阅我昨天晚上错过的消息...
小说群又水了九十九加，我也懒得去看...星际群的红点上写着惨淡的“5”从昨晚下午到现在那群里只有5条发言，班群里只有一条新信息，是班主任发布的让大家加衣服的公告...而在一大串信息之后，有一个小小的意想不到的头像下标上了未读信息的红点。
是李洛...
李洛的信息是晚上八点钟发来的...她的信息很快就被乱七八糟的信息刷到了下面去...要不是我在翻阅的时候留意了一下，我大概就要错过她的信息了...
我点击李洛的头像...看见了李洛昨天晚上给我留的留言...
“陈宏矩怎么样了...”
她刚刚经历了不少事情，一度陷入昏迷，在死亡边缘徘徊了好一阵...她为什么还惦记着陈宏矩呢...
我不知道她是否知道我已经了解了在她身上发生的事情...现在的我只能默认陷入昏迷的李洛什么情报都没有得到。
“啊...暂时搁置了一段时间...我听说这几天你都没去上学。”
这应该是一个平常人能通过高中生渠道搞来的信息了，李洛没去上学，仅此而已。
不过...现在是早上...凌晨六点多，李洛大概并不能及时的回复我...
先去洗漱，吃早饭吧...刚刚苏醒的李洛应该要好好休息才对...
“呜呜...”
我接着伸了个懒腰...感觉我的胸椎也发出了咔哒声...
穿上校服运动裤，将手机揣进了运动裤的裤兜里...被窝外的气温稍微有些低，我便将外衣也穿上了。
走出房门...便遭遇了夏凝...她刚刚进入洗手间，我看着她从镜子旁边的架子上拿下自己的刷牙杯子，她已经穿好了运动服，但是还未把自己的兽耳折入头发隐藏起来。
我走向洗手间...
“你要用厕所么...”
她并没有向我道早安，她给牙刷上挤着牙膏，如此问我。
“没事，你先洗漱。”
洗手间的镜子里，我可以看到夏凝的眼睛...她还没带上隐藏自己猫瞳的美瞳，我便可以看到她猫一样的眸子，她的眸子缩成一条隙缝，让虹膜的蓝成为了占据她眼睛的最大面积的颜色，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刷着牙，白色的泡沫沾在她的嘴唇上。
能看着她在浴室洗漱的日子大概不多了...现在应该珍惜...
我这样想着...
她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在确认镜子里的人正是自己一般，但没过一会儿，她便注意到了镜子中的，站在洗手间门口注视着镜子里的她的我。
我与镜子中的她对视了...但我并没有因为她的注视而移开视线，她的缩成一条缝隙的瞳孔开散了一下...散成了梭形，她连着眨了两下眼，低下头，然后将杯子了的水含入口中，漱了漱口。
她把漱口水吐出来，非常不羁的用自己的手背将沾在自己唇上的白色泡沫抹去，打开水龙头，冲洗起牙刷和刷牙的杯子。冲洗干净的牙刷被她倒着扔进了刷牙杯子里，牙刷在杯口来回的画出两条弧，发出了“啪嗒”的声响，然后最终停下，她将刷牙杯子放回原位，抬头再次看向镜中的我。
“早上好。”
迟到的早安。
“早上好。”
我看着她，向她道早安。
她从洗漱台前撤开，示意我可以洗漱，并在架子上拿下了自己的梳子...梳起了头发，她后撤两步站在我的后方...我向右挪动了一些...让她可以看见镜子中的自己。
“昨天的事情，谢谢。”
梳头中的夏凝向我道谢...
昨天的事情...
“啊...”
这时候说不用谢似乎有一些不够谦逊，因为我想夏凝道谢的大概是我赶走了侵入她家的器官大盗的事情。
我看着她...从架子上取下刷牙杯子。
器官大盗的手枪是假枪...但是作为被真枪枪击过的夏凝，在枪面前保持谨慎也是相当正产的事情。
“我只是刚好没被麻醉而已...看来曙光黎明的产品质检还是有一定问题的。”
我将牙膏挤在了牙刷上。
“嗯...”
夏凝的嗓子发出一声低吟，她似乎对我的回应不是很满意...
说道昨天的事情...
夏凝穿着蓝色内衣的影像忽然回到了我的意识之中...
昨天是属于危急情况，而且我身上还挨了两拳，我对穿着内衣的夏凝没有什么特殊感觉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当危机过后，身体又恢复的差不多了之后，再回想起那个场面...
似乎对我有极大的冲击性...
“啊...”
“刷啊...”
夏凝站在我的身后，对我说，她的头发看上去有些打结，给她梳头的过程增添了一些麻烦。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夏凝扎马尾辫呢...”
我说，但其实我见过一次，在她射箭的时候，但她单马尾的样子已经在记忆中模糊不清了。
我们学校的大部分女生不是短发，就是扎了马尾...当然编辫子的也有，像夏凝这样不将头发扎起来的虽然有，但是少数，毕竟要女生扎马尾似乎是写在校规里的。
“耳朵会不容易藏起来。”
夏凝说。
她将头发梳顺，把自己棕色的，略带着波浪的长发，撩向了自己的的背后，接着她盯着镜子，看了有好一会儿。
我将挤好牙膏的牙刷伸入嘴中...开始敷衍的刷起我的前切牙来，不一会儿，薄荷味的泡沫就充斥了我的口腔。
“马尾...”
她默念了一句，然后将右手伸向了背后，用虎口将头发束在一起，只要再来个皮筋把头发扎起来...就是标准的马尾辫了。
“怎么样。”
她问我。
我满嘴是泡沫...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连忙低下头，把泡沫都吐了出去...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她已经恢复成了披发的样子了。
“有点不自然。”
她说...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这样回应...
的确...我已经完全习惯了她披发的样子了。
薄荷味道的泡沫水有些随着我咽下的口水进入了胃里...让我稍微有点不舒爽...我决定结束刷牙，洗把脸，赶紧下去吃饭。于是我将杯子的水送入口中，漱口，然后吐出漱口水..
说实话，每天早上我都是这么刷牙的，赶紧是有些骗自己的意味在里面，但是这么刷也能清除口臭了。
我将刷牙的杯子接满了水，将牙刷头没入水中，搅动起了杯中的水...我看着逐渐浑浊的水...发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
牙刷柄的颜色不太对...这是蓝色的...我的是绿色的...
“诶...”
我好像用了别人的牙刷...但...用楼上卫生间洗漱的只有我和夏凝...那...我...
“诶呀...我用错牙刷了...我不小心用了你的...”
我转过身，想要给夏凝道个歉...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有什么东西让我分了神。
“搬家之后会换新的。”
夏凝看了一眼我手里牙刷，如此说。
她大概也用不了这个牙刷几次了...
夏凝的牙刷么...说不定上面还沾着口腔上皮细胞什么的...我用了她的牙刷...呃...
我已经是高中生了，不应该再想着间接接吻什么的了...因为夏凝的体细胞进入我的口腔而开心什么的，诸如此类的感觉我也不应该再有了。
当然，除过我不是那么幼稚之外还有一些实质性的理由，那就是在我的大腿，我的颅骨之内，已经有相当数量的她的细胞存在了...
“我没有传染病...你有么...”
夏凝说。
“我也...应该没有...”
“乙肝疫苗打过了么...”
她问。
“打过了...”
“那就没什么问题。”
她说。
“不过大概我也不会感染乙肝。”
她接着补充了一句，但是语气却像是在暗讽什么。
我将牙刷放入杯子中，把杯子归了位...而夏凝则是从架子上拿起了夹子，把自己的刘海掀起来加在了自己的头顶。
她露出了她的额头...
呜呜...这是要干嘛...
她抬头看着我的脸...梭子似的猫瞳又开散了一些，变成了仿若椭圆一般的形状。
“你不洗脸么...”
她问...
“啊...我这就洗...”
我没有用毛巾擦掉我嘴上的泡沫，直接拧开水龙头，将冰水泼在了我的脸上。
〇
早饭依旧是从夏家沿袭过来的，培根煎蛋三明治，吃三明治我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虽然做不到吃的和夏凝一样快，但是比起夏老师，我可以说是相当效率了。
夏老师今天吃东西比平时还慢...像是有什么心事，当然，他有心事也可以理解，他的女儿昨天可是被人袭击，还差点要摘取器官了。
“那个...苏瑶光...你...昨天去三医院见到醒来的李洛了么...”
我问道...李洛昨天下午给我发了消息。
“没有...我刚刚到三医院，就接到了Rena的报告，说你们那边出事了。”
“好吧...我想李洛恢复的大概不错...她昨天晚上就给我发了个消息。”
“给你？”
“询问陈宏矩的事情...”
“嗯...明明自己身上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故，却还在惦记的着恋爱么...”
苏瑶光并没有吃早餐，大概是给Rena嘱咐过了，Rena也并没有做她的那一份，她只是坐在餐桌上看着我们，等待我们吃完她好出发。她听见我的话，低头思考了起来。
“我想她现在应该没问题了吧...安装了人工全心脏什么的...”
“...”
苏瑶光忽然面露难色...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讲...要是她知道了陈宏矩向我表白的事情...事情会变得麻烦...大概...”
“我想虽然李洛妒忌心是很强...但是...唉...说到底你就不应该吊着陈宏矩，当时拒绝他什么都好说...”
我本想说出一个对策，但是由于苏瑶光吊着陈宏矩的策略，加上李洛发生的事故，让整件事都变得复杂了起来...
“或许应该由我来告诉陈宏矩这件事。”
苏瑶光说。
“你么...那不会造成那种...我虽然很想答应你，但是已经有人提前喜欢你了，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的那种感觉么...这种不会让陈宏矩...有些怨恨李洛么...如果陈宏矩真的是相当喜欢你，的话...”
我说道...
“这样...这样的...么...”
苏瑶光听见我劈头盖脸的这么一顿说，忽然结巴了两下...
“唉...苏瑶光虽然聪明，但是情商实在是一般啊...要是没有你那假笑你该怎么和人相处啊...”
Rena的声音此刻从客厅传出来了。
“不是很懂高中生的恋爱观念。”
苏瑶光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对着Rena声音传来的方向抱怨道。
“当初你就应该直接拒绝陈宏矩...”
我对苏瑶光说道...
“我害怕直接拒绝他他会崩溃。”
苏瑶光直接说出了她吊着陈宏矩的理由...
“哎呀...我想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脆弱的嘛...”
Rena这样说...
“经历了这么一点事就崩溃我感觉还是有点过于脆弱了...”
Rena接着说...
“忽然失去父亲是一件令人崩溃的事情，失去至亲之人...”
苏瑶光抬头，反驳Rena...
“其实...唉...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日子还得过，对吧。”
Rena说。
说道失去至亲之人...
坐在餐桌前的所有人，包括Rena在内应该...都算是失去过至亲之人的人。
Rena和夏老师失去了自己的爱人...
我和苏瑶光还有夏凝算是失去了自己的血亲...苏瑶光更是直接...失去了所有亲人...
“再想想吧...我会抽时间拒绝他的...”
“对了...确认一下...你不是真的有点喜欢陈宏矩的吧...”
苏瑶光沉默了一会儿...
开口说。
“我不知道我的这种想法是否正确...但是我希望陈宏矩至少能过的幸福一些...”
她说道...
她大概是依旧对陈显贵抱有内疚，这种内疚延续到了陈宏矩身上。
“但...似乎要消除内疚并不只有让陈宏矩幸福这一种方法。”
早已吃完饭，在一旁观望的夏凝加入了对话之中。
“你要接着调查陈显贵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夏凝说。
她的话没说完...似乎还有后半句...
“是的...”
但苏瑶光很快的肯定了夏凝的说法...
但从夏凝的语境中，结合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我应该能推断出夏凝话里包涵的其他意思。
你要调查陈显贵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然和为他复仇？
〇
坐上苏瑶光的车...我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掏出手机，我发现是李洛发来的消息。
-陈宇你起的好早
-那个...是的，我周六没去自习而已，发生了一些事故
李洛如此说道。
-那个...关于陈宏矩的事情我们这边毫无进展，你没来上学还让一些流言显现出来了
我不知道这种事情适不适合在这种时间跟李洛说。
-嘛，无论外面流窜什么流言，大概都不是真的
-你没法想到我身上发生了什么
李洛这样说着。
当然，一般人是没法想象人的心脏被人偷走这件事，也更想象不到心脏被偷走的人隔天就能用QQ给别人发消息这件事。
我想说...事实上我知道...但是我想不出我们知道李洛心脏被偷走的理由是什么...毕竟李洛的母亲也没有告诉我们...她只告诉了陈宏矩而已。她也不知道Rena的存在，也不知道苏瑶光的特殊身份。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给她说。
-我的心脏被人给偷走了，现在是一个钟表替我跳着呢**
李洛在QQ里跟我说。
-钟表？
在这种情况下李洛还能开出玩笑么？
-没有质疑心脏被偷走而是质疑钟表，大概你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吧...
没有这么套话的...
-是陈宏矩告诉你的么...我妈说他把这件事告诉陈宏矩了...
她问。
-不是...事实上...我比陈宏矩知道了早一些
我回复了她。
-果然是因为你的母亲在曙光黎明工作么
李洛这样推论到。
-啊...是...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我问道。
-虽然装了个钟表替我跳是玩笑，但是的确给我装了个东西...现在我能下床运动，吃饭睡觉也没什么问题
-不...碎觉还是有问题的，昨天我算是一晚上都没睡吧...
李洛说...
自己身上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能安心睡着应该是真的缺心眼吧...
-反正...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反思一些事情
李洛接着发来的消息...
-我现在只能等器官移植，毕竟这个放个闹钟替我跳不是长久之计，我真的想不到前几天学过的解剖学知识今天就用在了我自己身上...
-嗯...
我不知道该怎回复...我并不知道失去心脏的感觉...但她现在应该处于极度的痛苦和对人生的质疑之中...如果没有合适的心源...她胸腔里的“闹钟”也最多维持她几年的生命...就算有了心源...她能再活20年以上的概率也微乎其微...她在两天之内被判了死缓...不会再有二审的那种。
-过几天我可能会回去上学也说不定...不过这个心脏还要背着个电池来供电...我现在就像是一台没电的手机，要是钢铁侠的那个技术，核电池什么的真的存在就好了...
-我说...陈宇...你能帮我满足一个心愿么。
她开了口。
-我最近要向陈宏矩表白了。
她发来消息...
-已经没有留给我犹豫和退缩的时间了
她接着发来消息...
-你会帮我的吧...
她问。
-我当然会帮你...但是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我问道...
我由衷了惶恐了起来...毕竟就在星期五...陈宏矩给苏瑶光表了白...
-暂时不知道...这几天陈宏矩怎么样...
她问道...
-他很关心你...他打电话问了你的情况...我没告诉他...他又去问了你妈...他有些不敢相信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还有...
还有就是他在星期五之前跟苏瑶光表白了。
该死...
-还有？
她问...
-我到学校了，一会再聊呗...希望你早日康复...
我没能告诉她陈宏矩的事情...
我抬头看了看，我们离学校还有十万八千里...但是要结束和李洛的对话...只有着一种办法了。
我应该告诉陈宏矩...我必须要告诉陈宏矩...
李洛的恋爱愿望...忽然之间就成了和遗愿一般的沉重之物了...这种愿望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我该怎么和李洛说...有怎么跟陈宏矩讲。
**要是没听过几段郭德纲相声，大概并不知道李洛在玩什么梗...是相声梗，器官移植相声...于谦的心脏不行了，去北京动物园摘了一个狼心脏，器官移植时候就先塞一个闹钟替他跳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