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腐坏肌纤中的纵管终池
星期五的早晨六点整。
夏老师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睁了一个小时，苏瑶光坐在餐坐上边吃威化饼干边看书，不到一个小时她就吃完了一整盒十二根的威化饼干...不能算快，毕竟把这十二根威化饼干交给夏凝，估计要不了5分钟就一点不剩了。
夏凝拿着一本《生物统计学》，看了一个小时，但是相当的心不在焉。
我...我坐在餐桌前，翻阅着学校老师编纂的复习资料，很多知识点在Rena的帮助下已经牢记于心了。
“是不是可以出发去上学了。”
“我得想办法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左臂没了。”
夏老师起身。
“干脆请假吧...夏老师。”
“啊...也对...我这么空着袖筒过去，给大家说我截肢了，貌似有点...emmmm...让人不舒服？”
“我车祸，一辆45路把我撞了。”
夏凝这么说道。
“车祸...也不是不行...”
夏老师眯了眯眼睛。
“我给领导请个假啊...陈宇你怎么样，能去上学么。”
“我现在...浑身都在出汗...应该是退烧药起作用了。”
“你干脆待在家里吧，别把感冒传染给韩语冰了，要不然我们队伍又要掉战力。”
“啧...韩语冰的抵抗力那么好。”
“那还有给你上课的老师...乖乖待在家里吧...我给你们老师说一声就好了。”
“那我开车送夏凝去上学吧。”
苏瑶光把书合上，如是说。
“你们几个还有Elisa老师就在家里好好休息。”
“明白了。”
我说。
“休息还是不能休息的，就算是发烧发那么高，比赛还是要打的，继续看复习资料吧，晚上咱们继续训练。”
Rena的声音从客厅传过来...
“诶...明天周末啊...不能放个假么。”
“等表演赛打完了再说。”
“我感觉这个表演赛大家比正赛还要重视啊！”
我喊叫到。
“毕竟那是要上电视直播的比赛，要是正赛光是做题，有什么意思。”
“唉...”
“不过我们这几天的训练都是做题啊...真正训练抢答反而是没有的。”
夏老师说。
“这个我可以帮助他们在周末的时候训练一下，毕竟我已经在训练陈宇了，是吧陈宇。”
“是...是啊...”
“陈宇，光面内质网不...”
“不与核膜相连！合成糖类脂类比如甘油三酯。”
没等Rena念完题干，我便开口说了一大通。
“啧...”
夏凝啧了一声，不知道在啧什么。
“陈宇看来已经被训练的很好了。”
夏老师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哈哈哈...是我的功劳啊...”
“好...那现在陈宇的战力也已经成型了，我们也可以充分的信任韩语冰和苏瑶光。”
夏老师从床上下来，从地板上捡起他的裤子，直接套在了秋裤外面。
“我不值得信任么？”
夏凝这样问了一句。
“那是不可能的，这几个人之中最最最值得信任的就是夏凝你了，只要我们都稳定发挥，赢面很大。”
“哎哎哎，夏老师，不要奶，奶死了怎么办。”
Rena发笑，她憋住笑说出了这样的话。
“奶不死的，这怎么奶的死嘛，你不是战术AI嘛，要敢于下判断。”
“别玩毒奶梗了，就算我是战术AI，在信息不足的情况下下判断也不可能准确，我不了解陈宏矩和他的小队到底什么实力，我怎么下判断。”
Rena说。
“你有没有发现陈宏矩的小队，除了他之外都是女生。”
夏老师说。
“艳福不浅。”
夏老师把堆在沙发上的被子整平，但是并没有叠，而是卷了起来。
“发现了。”
夏凝把正在看的书合上，然后站起了身，她走向了鞋柜，把放在鞋柜上方抽屉里的人类假耳拿了出来。
“是的，那个高个子的，李姓的女同学貌似还喜欢陈宏矩。”
苏瑶光说。
“啊...木子李喜欢陈宏矩？”
那个高个子学姐喜欢陈宏矩...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嗯...而且她貌似和妒忌Elisa小姐。”
苏瑶光说。
“Elisa很会勾引人。”
夏凝这样说道。
“就凭这一点就说她喜欢陈宏矩么。”
“陈宏矩去上厕所的时候她盯着Elisa。而且一直在阻碍Elisa和陈宏矩对话。在餐桌上也很注意照顾他，经常开启与陈宏矩的对话彰显自己的存在。”
苏瑶光说。
“想不到苏瑶光没谈过恋爱却很懂这些高中生之间的情感。”
夏老师像是在赞叹，又像是在嘲讽。
“高中生是会把自己的感情写在脸上的一个群体。”
苏瑶光作出了一个程序化的微笑。
“哼...”
夏凝哼了一声。
拿着假耳回到了餐桌。
她把她用于隐藏身份的双耳放在了餐桌上。
“谁来帮个忙。”
她盯着自己的“双耳”沉默了一会儿，如是说道。
“我来。”
夏老师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左袖筒，止住了自己脚步。
“你还要带隐形眼镜的是吧。”
“是...麻烦你撕一下包装，然后剩下的我来就好了。”
夏老师走到了夏凝的身后，伸出手，将夏凝的右耳轻轻的握住，然后折向了头发里，夏凝用左手把橡胶耳朵按在了自己的颞侧，然后用手在耳后调整了几下。在确认固定好了之后，她撩动侧发，用侧发把自己的假耳朵遮盖了起来，如果仔细盯着她的头看的话...由于折起的兽耳，她的头发会有一些凸起的地方，但是基本没人会盯着她的头发看太久，就算看太久也不会意识到头发的微微凸起是因为有一对兽耳在下面。
“还有左耳。”
夏凝说。
夏老师用右手折左耳...但折了几下都没能将其折进头发中。
“痛...”
“哎呀...抱歉...我主要是没左手了。”
“我来折，你来安。”
“好...”
夏凝用左手将自己的耳朵折进头发。
夏老师用手中拿着的假耳耳廓，撩起了夏凝的头发。
“我要卡了啊。”
“你轻一点。”
“好了...”
“有点松，重新带一下。”
夏凝把她父亲的手拍走，然后拨弄了两下自己的假耳。
“别那么粗暴。”
“好了...就这样吧，谢谢你，陈宇。”
“谢谢我干嘛？是你爸帮你把耳朵带好的。”
“是你把耳朵拿回来放在抽屉里的。”
夏凝说。
“是Rena让我放到那的。”
我说。
“那谢谢你们。”
夏老师转过身，一脸满足。
他对我咧嘴，露出了一排整齐的大白牙...
“干嘛啊夏老师。”
“是今天早上喂食play的复仇。”
夏老师用唇语对我说。
他还特地夸张了一下PLAY的嘴型。
“你像个小孩子，夏老师。”
Rena这样说。
“但我的年龄是你的数十倍！”
夏老师走进了洗手间，拿出了两个像是果冻盒子的东西，还有一个白色的棍子。
“不管你多年长，你还是像是小孩子。”
Rena说。
“有镜子么。”
“你的镜子在哪放着的。”
“在房间里。”
“我去给你拿。”
“不用了...”
夏老师把果冻盒子放在了桌子上，苏瑶光弯腰拿起一个盒子，撕开了塑料膜，敲了敲背后的酒柜...酒柜旁边的屏幕亮起来，里面显示着夏凝的面庞。
“这样就不需要镜子了。”
Rena说。
夏凝从夏老师手里拿过那根白色的棍棒。把什么东西从果冻盒子里挑出来。
夏老师盯着屏幕里的夏凝。
“那个...小心。”
夏凝瞪大了眼睛，将那个白色棍棒挑起的东西戳进了左眼里。
夏凝的眼皮颤动了几下...她闭起眼睛，在睁开...左眼便变成了正常人会有的棕色。
“这个通光量...啊...”
夏凝抱怨道。
她把左眼闭起来，然后从另一个盒子里挑出另一个东西。
用挑貌似不太合适，那个白色的棒子好像是一种类似于吸盘的东西，而那个装在果冻盒子里的玩意，应该就是美瞳了吧。
严格的来说，是有色隐形眼镜。
“嗯...”
等我再去注意屏幕中的夏凝的时候，她的双眼已经变成了无比普通的棕黑色——基本上所有的东亚人都有着这样的瞳色。
“好了...我去洗把脸。”
夏凝站起身来，眨巴眨巴眼睛。
“唉...”
夏老师在夏凝带完了美瞳之后，就走回了沙发，她把卷起来的被子卷扔到了一边，对着电视说。
“嘿，Rena，看看今天的晨间新闻。”
“好，夏老师。”
我并不关心什么家国大事，边看向了一楼的厕所门。
夏凝从中走出来，流海上还挂着水珠。苏瑶光走到她身边，伸手把她流海上的水珠捏掉。
“擦干啊...”
苏瑶光说。
“嘿嘿。”
夏凝笑了两声，她的棕色眼睛向下偏转，盯住了苏瑶光的双眼。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她们两个现在就像是新婚的夫妇，而此时妻子正要与即将去上班的丈夫道别。
“夏凝，校服穿一下么？”
苏瑶光问。
“我的衣服在楼上。”
“需要我帮忙么...”
苏瑶光问。
夏凝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吊带睡裙...
“啊...需要...”
在这样没什么营养的对话结束之后，她们二人走向了楼上。
“你啊...盯着谁看呢。”
夏老师等两位女生上了楼，这样问。
“没...您不去帮夏凝么...”
“她貌似不是很愿意让我帮忙。”
夏老师说。
“嘛，反正现在苏瑶光在嘛...”
“嗯...”
“说起来，你的小队不是也全是女生。”
夏老师翘起了二郎腿。
“是啊...”
“好啊，老陈家的人艳福都不浅。”
“夏老师...你说这话我就不怎么爱听了。”
“嘛...你体温量了么...”
“量了，三十七度九。”
“吃了退烧药，还这么烧么？”
“已经可以了，我觉得，现在我比刚才刚起来的时候舒服多了。”
“那太好了。”
“夏凝和Susan是什么关系。”
我问。
“是导师和学生的关系吧...小时候，夏凝总是和Susan在一起。虽然那时候Susan也不大，但是她很照顾夏凝...”
“导师和学生...”
“给你讲个故事，你别告诉夏凝是我讲的，等等，等夏凝走了我在慢慢说，今天咱们就休息一天。”
夏凝半穿着校服，走了下来...有两大块夹板...夏凝的胳膊也没法穿到袖筒里...校服披在肩膀上，让夏凝像一个不愿意好好穿校服的混混学生，而苏瑶光...她在夏凝的身后捂嘴偷笑——那是真心的笑容。
“虽然很心疼夏凝...”
夏老师说。
“但是这么穿衣服有些滑稽。”
“我就应该直接用石膏抡你的头。”
夏凝对夏老师翻了个白眼，如此说道。
“别啊，咱俩五五开啊，你看你的袖筒空荡荡的，我的袖筒也空荡荡的。”
夏凝也没在理夏老师，转身走到鞋柜那边穿鞋去了。
“唉...”
“夏老师你的手什么时候去维修啊...”
“周天。昨天仿生学实验室又出了一档子事情。”
“什么事情。”
“昨天下午家属院门口有一个同事的女儿的肾被偷走了一颗...”
“啊？”
“发生了一起偷肾案件。”
苏瑶光听见这话，看了夏老师一眼。
“那孩子...什么都不记得，然后就少了一个肾。”
“这...”
“前几个月还有肝被偷了的案件发生，肝被切下来了一叶。”
“偷肝偷肾...贩卖器官么？”
“不知道...反正最近要当心了陈宇。”
“那关仿生学实验室什么事情。”
“员工的女儿中招了...总不能看着不管，仿生学实验室就联系了武警医院，正在给她安排仿生肾的置换手术。”
“仿生肾...”
“现在就是世界首例仿生肾置换手术了。”
“那Elisa...”
“他们的手术会同时进行，Elisa的手术不是在医院做，也没有正规走审批申报流程，严格的来说是非法的，和她的肺移植手术可不一样。”
“这样啊...”
“而且Elisa的手术，是我来做。”
Rena这样来了一句。
苏瑶光站在鱼缸旁边，朝着Elisa的房间瞥了一眼。
“不可能是她干的...”
Rena说。
“但是...”
“我知道，苏瑶光，但是不是她干的，Elisa自己也跟我说了，她不会对脑子还活着的人动手。”
“嗯...好吧。”
苏瑶光带着衣冠不整的夏凝离开了房间，房间里只剩下了我和夏老师。
“Elisa...为什么苏瑶光要怀疑Elisa...”
“Elisa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啊...她身上很多器官不是她自己的，要不然她早该死了。”
夏老师说。
“而且贩卖尸体对于她来说是小事，绿眼睛的胚胎是她卖出去的...提供给罗伊，做脑切片的尸体也是她出售的。”
Rena说。
“不过她要是不干这个勾当我可能就出生不了。”
她接着说了一句。
“电视上报道这件事了么？”
我问。
“没有，但是网络上有流传，大家知道现在有偷器官的人流窜也是好事，至少能警觉一些。”
夏老师说。
“唉...”
“会是...那帮家伙么...”
“不会吧...我感觉他们的立场是反对器官移植。”
夏老师说。
“极端组织会有什么立场，无非是怎么爽怎么来。”
Rena反驳道。
“谁知道，他们总要用极端的思想来洗脑别人啊...你想想上次的那个医生...”
夏老师说。
“嗯...可是他本来就是肺移植的专家啊。”
“那倒也是...大概他们的思想就是反对一切非人类的东西进入人类的身体，基因啊...仿生器官啊...”
“那心脏起搏器呢？人工心脏瓣膜呢？”
Rena问道...
“嗯...”
“别去揣摩极端组织的想法，他们根本没有什么逻辑，你看看他们的得力干将，一个是绿眼睛，根本就不是人，一个是铁疙瘩...”
“那个...异议，绿眼睛是特殊的人。”
“那我还是特殊的人了呢，和人不一样就不能称作是人啊。”
Rena说。
“你的确也是吧...毕竟你像人一样思考...”
夏老师的逻辑貌似遭受到了考验。
“但是如果承认绿眼睛不是人...那...”
“别去想这些了...夏老师...我明白了你的意思了...我说的人只是生物学意义上的人而已，从这角度上来讲，我不是人，夏凝不是人，那个陈宇的叔叔也不是人，苏瑶光也...”
“虽然你这样说很像是在骂街，但是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对，Rena，与其去纠结什么是人，怎样才能够算作人的这种形而上的问题，不如赶紧解决一下极端组织的威胁。”
夏老师说。
“那现在能讲讲Susan的事情，还有哪个我叔叔事情了么。”
“苏瑶光...就是Susan，她的母亲在曙光黎明工作，她的父亲之前因为肺癌去世了，母亲和你父亲一样死于了ARS。”
“啊...”
“她很早就作为陈显贵的学生进入了永生实验室，结识了夏凝...夏凝谁都不亲，连我都不亲，是吧...但是她很亲近Susan...我找了机会问过她，她告诉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小时候会亲近苏。”
夏老师说。
“Susan个子很高，是白化病，平时要带着隐形眼镜才能看清东西，出门得涂大瓶小瓶，带遮阳帽，穿的厚厚实实的。”
“这点我知道...我曾经在家属院里见过她几次。”
“总之，她见不得太阳，就天天泡在实验室里，跟着陈宏矩的爸爸搞项目，当时他们在搞的就是机械运动器官...也就是昨天我们见到的铁疙瘩...只不过那个铁疙瘩貌似比04年更加先进。苏瑶光有空的时候就去找夏凝玩，夏凝也能跟她玩到一起。大概夏凝4岁的时候吧...她们就是好朋友了。大概...”
“那时候的夏凝初次的了解到了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也因为想要了解这种不同而开始了自己的探寻之路，苏瑶光就教她那些，你们现在在复习的知识，让她了解什么是生命。”
“啊...原来不是你教的。”
夏凝的启蒙老师是苏瑶光...
“我当然也教过她...但是还是Susan教的多...当时我也没能太多的去关心夏凝...也是我的过错...导致了现在我们两个的关系有些糟糕。”
“我倒是觉得亲密的很，没有什么糟糕的。”
我说。
“谁知道...夏凝...她...总之05年的时候ARS就爆发了，这些事情给你讲过，苏瑶光的母亲算是比较早的一批感染ARS的人，没能治疗过来，走了，然后是你的父亲，牺牲了，然后你的叔叔不久后也失踪了。苏瑶光那时候...我记得也没有很悲痛，她比你母亲坚强的多...她就从你叔叔手里接过了仿生学研究，也是在她的领导下，仿生学实验室才开始重视仿生细胞机，还要电敏高分子的研究。”
“啊...那她很厉害。”
“她厉害到爆炸好么！你想，一个十七岁的女孩子，只被陈显贵带着学了一年，就直接开始指导研究了，上一个在曙光黎明能这样的人。”
夏老师的讲述忽然终止。
“怎么了，夏老师，怎么忽然没了。”
“因为夏老师就是上一个上一个在曙光黎明能这样的人，你们敬爱的夏老师师从星野的时候20岁不到，他也顺利的20不到就当了爸。”
Rena这样说...
“诶嘿嘿...嘿嘿...反正苏瑶光是一个天才，天才到不行，领导能力强，决策也非常的铁血。”
“哦...决策铁血...”
“是...曙光黎明收购帝兴其实也有她的操作在里面，因为需要加工仿生器官的控制芯片，而神经信号分析做的最好的还是帝兴。”
“这样啊...”
“也不不能说收购帝兴完全就是苏瑶光促成的，商人的小脑子里想什么其实我们也不明白，但是帝兴和曙光黎明的合并算是给了仿生学实验室新曙光，毕竟帝兴有生产人工器官医疗器械的资质。”
“明白了...”
“那时候也是她和夏凝关系最好的时候，大概夏凝8岁的时候...她获得了她的第一次生命教育。”
“生命教育...”
“苏瑶光...Susan看见了夏凝心中的...那部分不属于人类的部分吧。要不是她对夏凝的引导，很难讲夏凝会不会变成绿眼睛那样。”
“嗯？”
“契机是夏凝小时候养的猫死了，嘛，实验室里吉祥物。”
夏老师说。
“苏瑶光让她解剖猫？”
“是的，你怎么知道。”
“我想生命教育...大概就是死亡教育吧。”
“是否要对夏凝进行死亡教育...当时我也没弄清楚...我们都怕死，要不是怕死也不会有永生实验室，但是苏瑶光决定，要告诉夏凝什么是...死...毕竟苏瑶光也不久前经历了亲人的死亡，这是某种剧透一样的讨厌的东西，你知道，终极剧透：大家全死了，我会死，你会死，大家都会死，这只能令人不安，但苏瑶光认为这种不安是必要的。”
“死...”
“夏凝当时也学了很多解剖学知识了，苏瑶光就把解剖刀递给了她...让她真切的了解死亡，真正的活生生的死亡，不是书籍里面的死亡，也不是听别人说处死实验动物。夏凝抄起刀就上了...但是...事情有些不对。”
“有些不对...发生了什么...”
我想起了几天前的梦境。
里面出现了夏凝...出现了猫...出现了白色的怪物和Susan...我总觉得那是什么隐喻一般的东西。
夏老师告诉我...那些事情可能真的发生过...发生在夏凝和苏瑶光之间。
“那只猫叫奈奈...反正夏凝就是这么叫她的。夏凝拿着刀划开了猫肚子，然后开始哭泣，她字在哭泣中继续着解剖操作，直到她看见猫的脏器之后，她开始笑...她...很愉悦...她开始随意的摆弄尸体，随便的破坏猫的脏器，然后貌似还沉醉与此...她...那时候的她...要我来说...虽然很难说出口，后来我给夏凝讲这事情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她很令人恐惧。”
“那是夏凝的...”
“对破坏生命的渴望...对杀戮的渴望，这是夏凝之后长大了告诉我的理由。”
夏老师说。
“你们这样背着夏凝聊是不是有些过分。”
Rena说。
“我不会因为之前的事情就觉得现在的夏凝怎样的。”
我说。
“这些事情夏凝再清楚不过了，她自己也明白，反正她也和陈宇相处了有些时间了，告诉陈宇这些我想她也不会对我发太大的脾气，毕竟她或许还要和陈宇相处很长一段时间，让她自己讲还不如我来讲，反正，她在我们的注视之下在破坏了猫的尸体之后，面容恐怖的走向了背后的Susan...说实话那时候我有些害怕...但是Susan朝着夏凝走了两步，然后就抱住了她。”
“但是我甚至害怕Susan被我女儿捅上一刀，之后大概14岁的时候我开诚布公的说给夏凝的时候，她说如果那时候你们转身逃跑，她可能就真的扑上来了。”
“啊...”
“是的...她自己说的...Susan保住她之后，她就在Susan的怀里哭泣，哭了好久...Susan也拍着夏凝的背，一直安慰着她，就这样了，讲完了。”
“没有什么后续了么？Susan还教了她什么。”
“夏凝后来学会了什么是死，通过亲手处死实验动物，之后夏凝也知道了什么是死，什么是永生，她也再次对自己的与众不同有了一些认知，反正，大概14岁的时候，Susan把实验室的掌管权利交给了别人，让自己也轻松了下来，实验室的工作减少了，她也就经常赖在家里了...然后夏凝也是在那时候说要离开曙光黎明来上学的，我也就这么迁就着她，陪她出来了，就结果而言，没什么不好的。”
“嗯...怪不得苏瑶光和夏凝关系那么好。”
“因为他们的关系本来就那么好吧。”
夏老师说。
“唉...今年暑假刚听过说Susan死掉的时候...她也很平静，没掉几滴眼泪，我们一起去楼顶喝了喝酒，聊了几句，就没什么了。她能平淡的接受Susan的死亡，也是因为Susan吧。”
“夏凝说没人可以不死的时候...”
我想起了之前和母亲见面之后，和夏凝讨论起永生来。
“夏凝说得对...没人可以不死，但是我们还是在挣扎，不是么。”
夏老师平静的说道。
“最后聊聊你的叔叔吧。”
夏老师说。
“那块铁疙瘩...”
“不是，当他还是正常人的时候，他和你父亲是真正的兄弟...基本上同时结婚同时生了孩子，就是你和陈宏矩。”
“嗯...”
“我和他们二位关系也非常的好，经常一起喝酒什么的，我喝不过他们，经常喝高就胡说，他们也没有很讨厌我什么的。”
“嗯...”
“没想到到了今天...我也好，你母亲也罢...都成了他的复仇对象。”
“复仇...”
“ARS...唉...”
夏老师叹了口气。
“好了，夏老师，陈宇...嘿...陈宇...快去学习吧...先别想这些了，你成不了你叔叔的复仇对象的。”
Rena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