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御主啊,您回来的可真晚,哦哦哦,身后的那个男人是带给我的礼品吗?”

在屠杀了大半个别墅区之后,berserker脸上洋溢着最为美好的笑容。

“......极善与极恶之人的结合体,是实验品。”

少女仅凭单手之力,便将身后浮空的男人甩给了berserker。

“带他去地下室。”

少女冷冷地说道,随后又看向眼前那传说当中的怪物,地上满是残肢与血迹,尚未被啃食完全却又活着的人类,白骨暴露在皮肤之外,内脏早已因为啃咬而破碎,却仍和肉体保留着最后一点的联结,甚至还有人在呻吟着,但在那中央的怪物丝毫不在乎这些,它负责的仅仅只是吞食与杀戮,或者是在它的主人面前露出最为柔软的一面,也许是审美和年代的关系,眼前这只长有鳄鱼头,雄狮的鬃毛与前肢,河马的后半身的怪物,在少女的眼里,就像是如同猫猫狗狗一般的存在。

“阿米特,到这里来~~~”

少女踩断了仍在呻吟的男人的肋骨,那是她在别墅区的一位邻居,一位令人尊重的老先生,如今也只是一滩像烂泥一样在地上移动着的可怜生物了,先前的富贵荣华,如今都随着被折断的肋骨,以及一同被挖出的心脏,还有那随之暗淡的眼神,化为乌有了。

少女将仍有余温与跳动的心脏插在了肋骨的尖端上,随之便挥舞了起来,她呼喊着怪物的名字,阿米特,传说中审判罪恶之兽,如今却像哈士奇一般,摇着他那短小的河马尾巴,伏着身子,欢快的跑到了它的主人——哈索尔斯梯伊贝丝面前。

少女摸了摸阿米特的鬃毛,也许是因为恰到好处的缘故,阿米特一脸享受的趴在了它的主人面前。

“吃吧,吃吧,似乎还有余温呢。”

少女把心脏从肋骨上取下来,扔给了一旁正躺在地上打滚的阿米特,血的气息是诱人的,跳动的心脏更是内脏中的上品,丰美鲜嫩的肉感,没有多余的部分,动脉与静脉的存在把肉质的劲道控制得恰到好处,若是恶人的心脏,那一定会更加美味,只不过,这仅仅只是一位无辜的老先生最后的遗产了。

“吃完了记得拿着这个去标记领地哦。”

少女把肋骨也一同扔给了阿米特,神话时代的动物,本身就蕴含着大量的魔力,何况阿米特还是神话时代中的审判之兽,相信过不了多久,这一片区域就会被阿米特彻底改造成地府中它所居住的熔岩之池了。

.......

“局长.....HAHAAHAHAHA!”

“是局长....哈哈哈哈......”

“局长!!!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啊哈...”

人面鸟们围绕着被berserker拖行的男人叽叽喳喳乱作一团,显然他们保留了一些生前的记忆作为最基本的认知,但他们此时此刻脑子里想的并不是拯救他们的局长大人,而是想要把他吃的只剩下白骨这样的想法。

“烦人的怪物......这就是为什么会让人产生亵渎神明想法的根源啊啊啊啊啊啊!”

Berserker挥舞着权杖,驱赶着他身边令人厌烦的人面鸟们,他加快了步伐,却丝毫不在乎身后拖行的男人的状态,毕竟berserker和他的御主只是需要它的灵魂做实验罢了,肉体什么的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作用,随意摧毁什么也是可以的。

人面鸟们又一次陆陆续续的聚了上来,黑压压的一片真是令人心烦意乱。

“你们不是想要这个吗?拿去!别再回来了!”

Berserker把身后男人的手臂扯了下来,扔向天空中那些垂涎欲滴的人面鸟,忙着争抢着食物的它们终于消停了一会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正因为失去手臂的痛感而嘶吼尖叫着,不过不久就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

“真像莫斯科的流浪汉,无赖又无助。”

Berserker小声嘟囔着,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人面鸟还是身后的男人听的。

推开半敞着的大门,berserker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随后便拖着男人继续前行。

“下楼什么的真麻烦,尤其是东正教堂里那些老无赖们的建造的迷宫一样的楼梯。”

似乎一切都能够成为berserker抱怨的对象,但他毕竟是沙俄帝国的缔造者,作为统治者,他有权利抱怨,但作为英灵,这仅仅只是一种让人心生厌恶的坏习惯吧。

身后拖行的男人被直接扔下了楼梯,丝毫没有怜悯之心的berserker甚至没有走下楼梯查看男人的状况,任其自生自灭。

“可惜了这么优秀的灵魂,若是被我收纳,这一定是能够用来亵渎神明的最好武器啊。”

“但作为容器来唤醒力量那不是更好吗?”

黑暗处的少女沾满了鲜血,那一袭白纱早已是染得透红,鲜血时不时的滴落在地面上,构成一朵朵小却精美的血花。

“现在我允许你说话,你不需要注意你的口癖,畅所欲言吧。”

少女的心情格外的好,毕竟在见证了如此多的惨状和哀嚎之后,一定得到了莫大的治愈吧。

“我伟大的御主啊,现在应该是睡觉的时间吧。”

Berserker望向了窗外的一轮弯月,这是神野市“新生”之后的第一个夜晚,哀嚎声与怪物的吼叫声构成了一曲绝佳的交响乐,地面上满是内脏和血迹,还有被开膛破肚之后尚未消化完全的食物残渣,那是绝佳的风景。

“英灵不需要睡眠,我也不需要。”

“那好吧,御主啊,我想窥探您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啊!还有众神华美面具下丑恶的脸庞啊啊啊!”

“没想到我居然会和你这样的疯子在关于众神的问题上达成共识,有趣。”少女冷笑道。

“那么,是谁不堪回首的过去?是作为印和阗的过去,还是作为哈索尔斯梯伊贝丝的过去?”

“啊啊啊,我首先想知道这具身体本身的故事,那一定会很美妙吧!”

Berserker的眼中满是期待,就像是殖民者期待着新大陆一般。

“这具身体本身吗...残存的意识并不多啊。”

“这具身体原本的名字如你所见,哈索尔斯梯伊贝丝,可笑的名字,究竟是什么人想要被哈索尔宠爱,但这具身体确实得到了神明的宠爱,而且是来自众神的宠爱,不然我也无法有效地利用这具身体。”

“众神塑造的身体吗?那是值得玷污的存在啊啊啊啊!”

“低俗的愿望,不过也无妨,等到取得胜利之后,这幅身体就归你所有了。”

“多么伟大的御主啊!”

“低级的奉承,让我继续说,这具身体应该是在阿特拉斯院学习,早在我所处的年代,阿特拉斯院就是存在的,无限的潜力使得她学会了不仅仅是炼金术之类的低级魔术。哈索尔的魔术应该是这具身体最为擅长的。”

说罢,少女起身,咏唱着那远古的语言,启动着古老的魔术,手臂上的魔术回路被全部激活,源源不断地魔术涌进了少女的手臂,少女轻轻地挥动手臂,虽然没有任何的接触,但产生的气浪已经导致了整栋别墅瞬间的倾倒坍塌。

废墟下的少女随即用自己最擅长的魔术把别墅恢复成了原状。

“咳咳,果然是这种野蛮的魔术吗。Berserker,去看看容器有没有事情。”

Berserker走向一旁摊在楼梯上的男人,很显然,他已经死了。

“伟大的御主啊,他,死了!”

“这样吗......那先把他扔在那里吧。”

“说到哪里了...野蛮的魔术吗,正因为这种野蛮原始极具破坏力的魔术,这具身体被阿特拉斯院租出,时钟塔,襁褓里的婴儿组织,他们妄图对这具身体进行封印指定,但魔术回路却全部烧毁了,没有价值的东西,魔术协会自然不会接纳。”

“伟大的御主您于是就接管了她的身体?”

“没有,那时候的我还被囚禁在生命权杖内,作为神代礼装被寄存在哈索尔斯梯伊贝丝的家族之中,但她不想就此放弃,于是便想偷盗生命权杖,借此来恢复自身的魔术回路。就在她触摸到权杖时候,我彻底的接管了这具近乎完美的身体。”

“恢复了力量却丧失了意识,多么美妙的结局啊!”

Berserker似乎陷入了那种自我陶醉的最高境界,显然他的御主要比他镇静的多。

“我的御主啊,那么众神是如何对待你作为印和阗的存在?那一定会很有趣啊!从人变成神明经历是多么的让人沉迷于此啊!”

“神明吗......渣㳯罢了,拥有至高的能力,却毫无作为,自诩为神明,其实只不过是把人性之恶最大化的怪物......难怪会被遗忘淘汰。”

少女指着窗外的人面鸟,圣甲虫,赛特的头颅,以及四处狂奔的阿米特,那些怪物,令人生畏恶心的怪物,便是出自众神之手的“杰作”。

“berserker,看看窗外吧,那些都是众神的孩子,即便是你,恐怖的伊凡雷帝,也未曾支配过的怪物!我要让世人们认识到旧神的丑恶,从而...从而缔造一个属于我的的国度!我将会是新一代的神明,我会为人类带来福音......但只有丑恶的众神,才能击败污浊的人类...暂时屈尊支配这些怪物的感觉可真好......”

对众神的不满与怨恨伴随了印和阗两千年许久,他曾经也被奉为神明,却遭到了众神的嫉妒,被禁锢在生命权杖内,千年之后,即便是普通人,也会变得扭曲,何况这是一位神明呢,最初原本的愿望,早就变质了,但讽刺的是,印和阗现在却要借助“丑恶”的众神的力量,以及众神的血脉,来完成这变质的愿望。

注释:

印和阗:第三王朝左赛尔时期的一位大神官,古埃及历史上唯一一位平民大神官,同时高超的医术也让他被后世尊称为医药之神,甚至在希腊也有巨大的威望与名声,同时设计了古埃及历史上第一座金字塔-----阶梯金字塔

哈索尔斯梯伊贝丝:古埃及语,意为“受到哈索尔宠爱之人”,哈索尔是古代埃及的战争与爱情女神

奥西里斯:丰收之神,冥府之神

透特:智慧之神,亡者审判中的记述官

阿努比斯:亡者之神,亡者审判中裁定善恶之人

卡:古代埃及对灵魂的称呼

巴:古代埃及对意识的称呼

人面鸟:古代埃及对于卡的拟态化

圣甲虫:古代埃及象征神圣之物

赛特的头颅:纯捏造,不过风暴和赛特来源于古代埃及赛特神的职能,风暴之神

阿米特:亡者审判中吞食恶人的心脏之兽,是古代埃及恶魔的象征,鳄鱼头狮子的上半身河马的下半身。